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最爱小说网 www.bookben.cn - 鎵嬫満璁块棶 m.bookben.cn 在线阅读:www.biqi.me 《黑帝的强权监护:宝贝,爱你上瘾》作者:辛呓呓 救我1      A城,一座美丽的滨海城市。   繁华的街口,一辆炫目的迈巴赫停在一宠物美容院的门口。无数路过的人,静静的对它膜拜。   车的对街,两个小女孩吃着冰激凌。   李秋怡对夜宝儿说:“宝儿,你知道吗?那种车,都是给有钱的人坐的。”   夜宝儿听后却撇了一下嘴说:“有钱的人又怎样?难道就不用嘴巴吃饭,鼻子吸气。”   李秋怡认定宝儿的不以为然是假装的,便说:“既然你这样小瞧它,那你敢在它的车窗上画下一只kitty猫吗?”   宝儿一笑:“你真是说到我的强项了。你就等着我画给你看。”   李秋怡嘴角露出一丝偷笑,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宝儿的背说:“去吧。”   “你下手真重。”宝儿吸气,却丝毫没有怀疑。   吞下最后一口冰激凌,左右看看,车流量较小,她小跑着到对街。   车子在那里静止不动,仿佛是没有人。   那覆了黑色太阳膜的车窗,正好是一面光可鉴人的镜子。她看到自己的脸清晰的映在车窗玻璃上。   这时,几个过路的人,望着她偷偷的笑。   宝儿以为自己嘴角有冰激凌的残渍,于是倾身将车窗当镜子照。很干净呀,那他们在笑什么?   忽然对着车窗做了一个鬼脸。   车内,莫言燚(yi,四声,与义同音)淡淡然的瞧着这个对着车窗嗤牙咧齿的小女孩,脸上写满了冷漠。   她有一双美到让人难忘的眼睛。   坐在他身侧彪悍的狂狮朝着门把伸出手,莫言燚却微微举手,示意他不要动。狂狮只好缩回手危襟正坐,却也忍不住望向车窗,好奇那个女孩究竟要干什么。   莫言燚的车,她也敢随便靠近?   宝儿将自己的牙齿缝都瞧看清楚了,很干净,那她哪里令人发笑了?难道是自己太过美丽?此想法一出,宝儿的脸上立刻流露出一点点沾沾自喜的表情。   她有些羞涩的轻咬着指甲,偷偷的看看四周,忽然一回头,就对着车窗来了一个鼓腮瞪眼装萌的表情大特写。 救我(2)   狂狮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她眼睛本就已经够大了,这陡然放大一倍,雷了他一跳。   莫言燚却依旧目光沉静,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仿佛任何突如其来的状况都不能够引起他情绪的波动。   李秋怡在对面大喊:“夜宝儿,你是胆小鬼,还不画?”   宝儿这才想起她最首要的任务不是来照镜子的,她转头,对着李秋怡握了握拳头,尔后回首,冷觑着车窗。   忽的,从书包里翻出一只荧光笔。   凭借自己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判断,接下来这个小女孩一定会有更加惊人的举动,狂狮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自己的膝盖,他不知道自己身为一个忠心称职的保镖,是不是该下车,露出他强壮的手臂及发达的胸肌将这个产生了邪念的小女孩吓走。   末了,还来一句,一边玩去。   他不敢擅作主张,因为他的主人,好像蛮有兴趣的想继续欣赏小女孩接下来的杰作。   这点,也很让他奇怪。莫言燚从来都是挂着‘生人勿近’的牌子,今天却对一个陌生的小女孩例外。   宝儿犹豫了一秒钟之后,抡臂就在车窗上画下一个圆。   狂狮要流汗了。敢在莫言燚车上涂鸦……果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莫言燚的表情依旧淡漠,仿佛被当作画板的车子不是他的。   一分钟之后,宝儿极其熟练的在车窗上画下了一只——kitty猫。   “这么豪华的车子,可是看着好冰冷,画只猫猫,温暖你一下下啦。”画完,自言自语一通。   歪头晃脑的将自己的杰作观摩一番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双臂挥甩,走得风生水起。   正想对着李秋怡举起双臂,做一个V字,却发现李秋怡不见了。   莫言燚看到她的背上贴着一张画,画上是一个很可爱的猪头。   旁批:偶是猪小宝。   极淡极淡的笑意禁不住在莫言燚的嘴角漾开,几乎可以视为没有。但这已经为他那张冷峻的面庞增添了不少生色。   他是比明月更优雅的男人,也是比烈阳更厉苒的黑道首领。而他表面的身份只是莫氏集团总裁。   那白玉般俊美的脸上,总是一股唯我独尊的漠然,眸子看似漫不经心,却深透一股犀利。不是被他洞察出谎言,便是勾走了魂魄。   不经意的一眼,也令人不寒而颤。 救我(3)   在这里,谈起莫家、慕家、安家三大家族,可谓没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控制A城乃至全中国的工、农、商,三大产业的经济动脉已达数十年之久。   这,却仅仅是他们表面的基业而已。   莫、慕、安三大家族盘根错节,互有姻亲关系,像三株相辅相成的大树,枝叶繁茂铺天盖地,犹如一柄蔽日巨伞。   而这三大家族中,是以莫家势力为最。国际黑白两道莫不闻莫家二字胆惧,礼让三分。   如果让宝儿知道车内不仅坐着人,而且还是一位黑道大哥,不知道她是否还能镇定的画完一只小猫猫?   这时,一个与狂狮同样威猛冷酷的男人从宠物店里走了出来。他怀抱着一只白绒绒的小动物,那软软的身子还没有他的臂膀粗。   他是莫言燚另一个贴身保镖,烈虎。他将怀中的小东西尽量温柔的往莫言燚怀里送。   闻到主人的气味,那懒懒的小家伙才动了动,绒绒的尾巴里露出一双慵懒且妩媚的淡蓝色眸子,像两颗半透明的水晶球。   渐渐,露出整张脸。一只白得没有一丝杂毛,异常美丽的冰狐。(世上貌似没有这个品种,暂且为呓呓杜撰。)   如果狐狸真的可以修炼成精,相信世上绝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脱这只冰狐慵懒中淡淡销魂的眼神。   ……   路过蛋糕店的时候,宝儿进去买了一个小慕斯蛋糕。她胞妹夜贝儿最喜欢吃这种蛋糕。   她只比夜贝儿早出生几分钟,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她右耳背后有一颗小痣,两人几乎难以分辩。但是夜贝儿的身体不太好,时常生病。今天就因病没有去上学。   宝儿准备买个蛋糕逗妹妹开心。   走出电梯,宝儿从书包的侧袋里取出钥匙,小蹦着准备开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妈妈今天真粗心,门都不关好。”   她推开门,将蛋糕放在玄处的柜子上,蹲下身子换鞋:“爸、妈,贝儿,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她。   宝儿正解鞋带的手忽然停住了,她慢慢的站起身来,脸上一片警觉之色。她轻轻的朝着客厅走去。   没有人,但是一片凌乱,瓶瓶罐罐碎了一地,仿佛刚被打劫过。 救我(4)   宝儿慌了,跑到爸妈的卧室,一片狼籍。她再推开自己与贝儿的房间,同样凌乱不堪。   忽然,她慢慢的退了出来,大大的眼睛里盛满惊恐。   一个五大三粗的凶恶男人,正举着一把手枪对准她。   ……   暮色四罩。   安家豪华别墅,建在郊外小山顶,富丽不亚皇宫。   今日,是安家老大安凌刟的五十寿宴。在山下遥望,安家大别墅一片灯火辉煌,像一蓬金光笼罩在山头,连带着灰蔼的夜空也被照亮。   一辆奔驰在山道上蜿蜒而行,黑色的车身在路灯下划过一道耀眼的流光。让人无端的觉得冷峻。   铁花大门自动朝两边缓缓移开,奔驰缓缓驶入露天停车场。此时,已有数名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衣,拿着对讲机的冷峻男子朝轿车小跑而来。   队形看似散漫,却步声整齐,让人想到军队那铿锵有力的步伐声。   四名男子恭身在车门处,颇为小心谨慎的将四道车门同时打开。   打开副驾座的那人更是恭谨出声:“恭迎莫少大驾光临。”   接着,一条修长的腿跨出车门,脚上皮鞋铮铮发亮,犹如那豪华的车身上的光芒。   莫言燚半弯着身子下了车,虽也是一身黑色西装,却是比这些穿着黑色西装的小保镖不知道要气宇非凡多少倍。   恭候莫言燚下车的男子赶紧小退一步,更加恭敬的弯腰。他无端的就感觉到一股冷气从莫言燚的身上散发出来,仿佛在下一秒,他便会冻成冰块。   他不敢看他一眼。   莫言燚半眯眸子,仿佛才从梦中醒来,有一瞬间的勾魂勒魄。眺望着前方的安家别墅,人影绰绰,无数的保镖在四周各处巡逻。   冰狐趴在他的肩上,待遇十分优渥。它半眯着眸子,仿佛对周围的一切很漫不经心。   狂狮与烈虎跟着下车,面色冷酷,气场强硬过这四名开门的保镖,他们曾是死亡谷培训出来的亡命杀手。   对待敌人,毫不手软,却又难得的忠心。   两人规矩的跟在莫言燚的身后,正要迈腿朝前走。却忽觉一阵冷风刮过,一辆宝马快速的在他们身边刹住车。 救我(5)   随急,一道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粗壮的男子拽着一小女孩下车。   小女孩的披肩长发已经凌乱,她有小小的挣扎,险些踩到莫言燚的脚。   莫言燚淡淡的看着他们。恭迎他的保镖立刻对着那高壮的男人怒吼:“不长眼睛的,敢在莫少面前放肆。”   那高壮的男人一脸惊惶,赶紧给莫言燚行礼:“对不起,对不起,我瞎了眼睛没有看见莫少,请莫少原谅。”   莫言燚没有兴趣去责怪一个下人的鲁莽,他只是看着那个小女孩。这时,小女孩慢慢的抬起一张小脸。   凌乱的长发遮住她一半边脸,一只美丽的眼睛露出来,虽惶惶惑惑,却又暗藏小小的勇敢。   那是一只惊人心魄的眼睛,并不是因为娇媚,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清灵美丽。让人仿佛看到万米高空上那最为湛蓝的天空。   今天傍晚,他才见到过这样一双眼睛,她是那个画猫猫的小女孩。   此时,宝儿的目光里有着求助,但莫言燚却漫然的收回了目光,他没有兴趣管任何的闲事,面无表情的朝安家别墅走去。   他挺拔的身姿,令四周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一个肩上趴着一只慵懒小美狐的男人,有多冷俊,有多淡漠,有多不可一世,已不能用言语去描述。   无人再比他高贵雍华。   “TMD,你还想跑?”身后高壮男子的厉喝声越来越远。   ……   安家大别墅前,一个氤氲丝丝热气的偌大温泉。   当初安凌刟之父将别墅建在这里,无非是看中这地底下有温泉。   池子的外围是一圈自动绕池循环传送食物与酒水的输送带,池中宾客皆可伸手取食。   池中游曳着一群半、裸或全、裸的美女,她们个个身材曼妙,容颜绝色,却不过都是今夜来宾们的玩、物。   一些□□衣物跳进池中的男宾客,搂过一个美人便开始又啃又亲。甚至一些心急的,直接扯下美女身上那可怜的一点遮羞布,按在池边便开始了现场表演。   有的男人则是从池里捞出一个美女来,横抱了或者扛在肩上,直接隐匿进四周的黑暗里。顿时,呻、吟之声不绝于耳。 救我(6)   酒池肉林,是安家宴会的特色,无一次例外。所以,每当要赴安家的宴会时,男宾客们一般都不会携带女伴。   一个个的美女在温泉里嬉闹浪笑,这可是比殷纣王的酒池肉林劲爆多了。   但莫言燚无端的便想到下锅的饺子,哪有半分兴趣?   他面色露出几丝厌恶,慢缓缓的绕过温泉池朝大厅走去。而紧随其后的狂狮与烈虎也丝毫不受那些情、色之音的影响,无比的专注,无比的冷酷。   这时,大厅里步出两人,走在前端的自然是主人安凌刟,他满脸是笑,热情的朝着莫言燚张开双臂,想要拥抱他。   但是一眼瞧见他肩头上冰狐慢慢变红的眸子,立刻垂下了双臂,顿下脚步,只说:“言燚,你可是来了,大家全等着你,玩牌都没有心思呀。哈哈。”   这冰狐,没事就趴在莫言燚的肩头上睡觉,其实它从没有松懈过对周围情况的警惕。当有人靠近莫言燚时,它的眸子便慢慢的变红,警告那些意图不轨的人。   当它的眸子变得妖红时,它隐藏在柔白皮毛之下的利爪很可能会撕破你的喉咙。   莫言燚轻抚一下冰狐的头,示意它安静,它美丽的眸子才褪去红色,变得又如海水般清蓝了。   安凌刟只得走在莫言燚另一端:“言燚,下次聚会别带这小东西出来了,它让人不敢亲近你呀。”   莫言燚似笑非笑,也不说话。他要的,就是不让人亲近。   这时,一直跟在安凌刟身侧的少女微红着双颊,双目晶亮的朝着莫言燚唤了一声:“燚哥哥。”   “雪晞。”莫言燚微微一笑,不冷不热。   只这一声,已让安雪晞高兴万分,脸颊更加绯红,格外的漂亮。她乖乖的跟在莫言燚的身侧一同进入大厅。   几百坪宽阔的大厅,盏盏水晶灯从高空坠下,发出璀璨无比的光芒,其金碧辉煌的奢华程度已不能用奢侈二字来形容。   本正在自由交谈的宾客们,一见到莫言燚出现在门口,立刻安静下来。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恭声而语:“莫少。”   莫言燚嘴角似笑非笑,也不说话,目光落到大厅一角。   一扇屏风之后,走出来几个人,见到莫言燚都缓缓拍掌。 救我(7)   长相十分白净的慕家当家人慕霆露出温润的笑,迎上两步说:“言燚,你可是贵客姗姗来迟呀。大家都等着你开局。”   他穿着唐装,几分儒雅相,让人联想不到黑道二字。他表面的身份自然是慕氏集团董事长,主要从事书籍的买卖,几乎垄断中国以及亚洲数国的生意。   莫言燚轻笑一下说:“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其余的人赶紧出声,哪里哪里,全是谄媚的笑脸。   慕霆的身边站着一个俊美的男孩子,十七八岁的模样,风华正茂,长得唇红齿白,是比女子还美丽。   一双眸子里的妖媚,丝毫不输于莫言燚肩上的冰狐。一点点的漫然,一点点的慵懒,却又一点点的深遂。   肌肤好得似能掐出水来,如果是女人,该会如何的倾国倾城?   有着这样好皮肤底子的,只能是慕霆的儿子——慕念卿。慕霆不就长得又白又富态,一副儒生相。   慕念卿嘴角浅笑,便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对着莫言燚轻声说:“燚表哥。”   “念卿。”莫言燚也不多话,打过招呼,便入座。   都是绝色傲气的男子,只不过莫言燚多了一层天生的霸气,举手投足间便能卷滚风云。   此时,三大家族巨头齐聚,其余陪玩的都是商场上有头有脸的总裁董事长们。但与三大家族比起来,却都相形见拙。   玩的梭哈。每一次,莫言燚都跟倒底,手气就是有那么好,很快赢了几千万的筹码,像小山一样堆积在他的面前。   而他的面色,依旧淡淡的,仿佛面前的筹码,不过就是一些没有一点用处的小塑料牌子。   冰狐在他的肩上慵懒的动了动,他微微打了一个呵欠,觉得很无聊。   安雪晞规规矩矩的坐在莫言燚的身边。他不喜欢说话,她也不敢打扰他。   她现在只有十七岁,但是依照强强联姻的规则来看,她这辈子只能嫁给莫言燚了。   想到这里,便莫明其妙的觉得幸福。有这样一个比星辰更闪耀的男人做丈夫,自会羡煞天下所有女人。   此时见到他打呵欠,便关切的问:“燚哥哥,要来一杯咖啡吗?” 救我(8)   牌桌上就只剩下慕霆、安凌刟三人未丢牌,慕霆见这架式,再看了看自己的牌,摇头叹息扔掉。   安凌刟呵呵一笑说:“言燚,可要想清楚了,姑父我的牌可是很大很大的。”   安凌刟的前妻是莫言燚的姑姑,可惜生下儿子安陌宸之后就久病不起,很早便去世了。而安雪晞是安凌刟的继室所生,与莫言燚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   所以,她才一心盼着能够嫁给莫言燚。   此时,安雪晞的心咚咚的跳起来,心里,竟想莫言燚赢。   莫言燚一笑,将自己的牌一一翻开。   10、J、Q、K、A,黑桃顺。   所有人低呼一声,最大的梭哈。   安凌刟脸色微变,但随之一笑说:“言燚,你行,我输得心服口服。”   说罢翻开自己的牌,10、J、Q、K、A,红桃顺。   众人啧叹,都惋惜安凌刟这手牌,偏偏就遇上了黑桃顺?   一把牌,六千万。   “不好意思了,姑父。”莫言燚微笑,狂狮弯腰将那些筹码拨到他的面前来。   安雪晞竟帮着收拾筹码,安凌刟看着她怔了怔。女大不中留,还没长大呢,心就已经向着它人了。   莫言燚顺手摘下身边果盘里的一颗葡萄,喂进冰狐的嘴里。   他微微抬眸,便见到一个相貌俊美,却几分邪气的男孩子朝他们走过来,二十来岁的年纪。步履有几分轻浮,一看便让人想到纨绔子弟几个字。   却偏偏生得英挺。   “燚表哥,好久不见。”安陌宸嘴角一缕淡笑,更让人觉得他的玩世不恭。   莫言燚淡淡一笑,恩了一声,别无它话。他虽然只比安陌宸年长两岁,思想行为却天差地远。   当然,像他这样年纪轻轻就威慑黑白两道的天之骄子,自是少之又少。   “陌宸,快来替你老爸玩几把,家底都快输光了。”安凌刟对着安陌宸招手。   慕霆笑:“想赢掉你老安的家底,这牌局不得玩到下下辈子去了。”   安陌宸便走过去,在安凌刟的身边坐下,替他老爹看牌。   莫言燚越发觉得这样的宴会太过无聊。怪不得他爸爸莫凯森都不喜欢参加,不是玩牌就是玩女人,毫无意义。 救我(9)   莫言燚动了动身子,便见到刚才那个高壮的男人低眉顺眼的走到安凌刟的身边,俯身他耳边,低言了几句话。   安凌刟眸子一闪而过一丝冷厉,一挥手:“这么点破事也要来问我,你是吃屎的吗?”   “是,老大。”那人赶紧离开。   “新来的小弟,就是不懂事,屁大的事情都办不好。”安凌刟说。   莫言燚一脸漫然,手肘撑着椅子扶手,半垂眼帘,似乎就要入寐。就在这时,大厅外忽然传来一声小女孩的惊叫。   大家下意识的怔了一下,安凌刟却漫然的说:“家事,家事,不妨,继续玩。”   黑道老大家里的一两声尖叫,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众人便轻松了面色,继续玩牌。莫言燚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但是几秒钟之后,大厅里忽然喧闹起来,哗啦啦,许多盘子被撞在地上,引得一些女宾尖叫。   安凌刟一下子站起身来,拉开屏风怒吼:“TMD,搞什么搞?”   是方才那个高壮男子,正在追逮宝儿。宝儿身手极为灵活,男子看似强壮,却硬是抓不住她。   “饭桶。”安凌刟低骂一句。刚才那男人就是来请示他怎么处置这个小女孩,安凌刟示意他杀掉。   不料,一个大男人居然杀不掉一个小女孩。   安凌刟一时气恼,冲动的拔出腰间手枪就要朝宝儿开枪。   宝儿却不知道危险正在身后,依旧东躲西藏,急得那男人骂爹骂娘,就是抓不住。而那她灵捷的身影也让安凌刟瞄不准目标。   安凌刟顾忌着大厅里都是有头有脑的社会名流,不想乱开枪惊吓他们,只得随着宝儿移动的身影左比右对。   忽然,夜宝儿转过身来,一双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慌。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令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又大又明亮,一眸子的惊惶,却在眼眸深处,藏着一丝坚韧与倔傲,一丝丝不愿屈服的勇气。   眸子像躺在清泉之下,被水温柔淌流过的黑矅石,水盈盈的润。   没人能够忘掉这双眼睛。   她扫视所有的人一眼,速度极快,最终将目光锁在了微抬眸子,漠然注视着她的莫言燚身上。 救我(10)   “救我。”忽然,她对他吐出两字。很轻,却很笃定,仿佛莫言燚就会答应她。   莫言燚却没有说话,看她的眼神依旧淡漠,好像听而未闻。   安凌刟举着枪慢慢走近宝儿。   “救我。”宝儿无视那枪,目光专注的落在莫言燚的身上,再次请求。   她只认得他,虽然刚才是那样匆忙一瞥,但她却能确定,他一定会救她。   那一双眼睛……盛满让人无法拒绝的期望。   莫言燚垂下了目光,他成为事态发展的转折点。   一瞬,他便慢慢的站起了身子,走到安凌刟的身边,两只修长的手指按在枪身上,沉沉的将它压了下去。   “姑父,今天是你的生辰,不宜动刀动枪。”   安凌刟笑一下,立刻知道莫言燚决定插手这件事情,他收起了手枪,说:“言燚说得对,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生辰,哎,老糊涂了。”   眼底却一丝疑惑。莫言燚从不多管闲事,今天变性了?   他嘲着高壮男子低喝:“一点规矩不懂。把小妹妹带下去,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然后打来哪送回哪去。”   暗地里,却使了一个眼色。   那男人会意,拽过宝儿瘦小的胳膊就往外拖。   忽然,安陌宸开口了,他笑着,淡淡的邪气:“爸爸,这么漂亮的小女孩,我想留下来。”   安凌刟一怔:“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你留来做什么?”   安陌宸的笑意扩展一圈:“我身边缺少一个贴身女佣。”   安凌刟立刻明白安陌宸的意思。臭小子,居然对女童产生了兴趣。可这怪谁?他整日酒池肉林里的,安陌宸早就耳闻目染了。   安凌刟挥手:“随你。”好色是男人的本性,他惯着他的儿子。   “不。”宝儿却忽然发出惊惶的叫声。她从安陌宸那邪气的笑容里,看出了不怀好意。   她在男子的梏桎之下拼命的挣扎着,渐渐的,眸子里的惊惶转变成了愤怒与恨意。她忽然低下头,狠狠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腕上。   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痛楚的叫了一声,摔开了宝儿。但极快的,他又愤怒的扬起他那粗大的手掌,就要狠狠的扇到宝儿的脸上。 救我(11)   莫言燚轻微的蹙了蹙眉头。一直半睡半醒状况的冰狐,忽然一跃而起,直直的朝着男人扬在空中的手扑去。   一双眸子,像燃烧了两团火焰,红得让人害怕。   它一口咬在男人的虎口上,疼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却不敢对不松口的冰狐动粗。那可是莫言燚的宠物,赐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   莫言燚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口里却低沉的说:“媚儿,不乖了?”   冰狐这才松了口,几个跳跃之后便趴回莫言燚的肩上,不过一瞬间。依旧半眯清蓝的眸子,安静如初。   安凌刟却暗暗吸了一口气。冰狐没有主人的授意,或者是没有感受到主人的怒意时,是不会主动攻击它人的。   那么方才,是莫言燚有意阻止?   他为什么要护着这个陌生的小女孩?难道仅仅因为她一声救命?这可不像莫言燚冷绝的个性,曾经,多少人在他的枪下求救,都不见他一丝怜悯。   今天却偏偏对一个不相干的小女孩伸出援手。难道,他也恋女童?安凌刟惊讶得不敢再往下想。   这时,安陌宸朝着宝儿走去,宝儿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满脸敌意的望着安陌宸,那双大眼睛,却更加动人了。   明明楚楚可怜,却又装着那么多的小倔强。有意思的小女孩,像个刚被惊醒的小虎小豹。愤怒于外界的骚扰,却因爪子太嫩,显得无能为力。   安陌宸笑了,弯下腰伸手欲去摸她的脸。宝儿勇敢的挥开他的手。安陌宸怔了一下,却笑意更深了,果真是个小野猫,对味。   此时,却响起一个悠缓的声音:“陌宸,她不喜欢你。”   安陌宸转过身去,对着慕念卿笑:“念卿,你什么意思?”   慕念卿一直站在慕霆的身侧,此时慢慢的踱步过去,优雅的如主一位王子,他浅笑,立刻让人如见漫山春花。   “陌宸,咱慕家全是男孩,我想认这个小女孩做干妹妹。你知道的,你小姑姑十分想要一个女儿。”   这女孩若落到安陌宸手里,这一生,不毁也残了。有着那么一双触动人心弦眼睛的女孩,他不能让她生不如死。 救我(12)   慕霆怔了一下。暗想这慕念卿淌什么浑水?这边是安凌刟,那边是莫言燚,他慕家哪边都不能得罪。   安陌宸轻轻的笑,却满含冷意:“现在我也想多要一个妹妹。”   四目相对,皆是不退让。   安凌刟见状,赶紧说:“陌宸,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小姑姑多疼你,你就不能成全她想要一个女儿的心愿吗?   念卿,这个干妹妹,舅舅我送你了。”   “爸爸,我不让。”安陌宸坚声说。   慕霆也赶紧说:“念卿,你过来。你妈什么时候想要女儿了?”   慕念卿轻笑:“那就算是我想要个妹妹吧。”   一时间,空气骤冷,两人都冷冷的注视着对方。   宝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情况突然转变,她居然成了人人争夺的香饽饽了?可是……她将目光偷偷的瞄向沉默不语的莫言燚。   他淡漫着眸子,平静的迎接宝儿暗含深意的眼神。   仿佛在重复最初的那句话:“救我。”   她就那么笃定的选中了他,笃定的相信了他能给她最周全的保护。   他想起车窗上还未擦掉的kitty猫头像。想起她的萌表情,想起她的鬼脸,以及那一双天下少有的美丽眼睛。   莫言燚收回自己的目光,望向依旧在对峙的两位少爷,淡声说:“我莫家也没有女孩。所以,她,我要了。”   安雪晞惊讶的看着莫言燚。他什么意思?他不是一个会爱护小花小草的人。但不管何种意思,安雪晞看向小女孩的眼神,刹时充满了敌意。   一时,空旷的大厅更加寂静无声,似乎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到。   莫言燚发话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王者般高贵、挺拔的身姿上。他的话就是圣旨,谁敢违抗?   人人有着惊讶与疑惑,却没人敢吱声相问。他是王者,他勾勾手指便可以颠覆半个天下。   安陌宸与慕念卿的对峙在莫言燚那淡淡的,却让人不能反抗的话语之后瓦解,两人同时望向一脸漠然的莫言燚。   他们同样惊惑。   他们共同的这个表哥,从来不近女色,身边连个女伴也没有。现在却和他们争夺一个小女孩,好生让人费解。 真枪实弹1   莫言燚擦过他们身边,对着宝儿伸出手。宝儿大大的眼睛里盈光闪动,嘴角露出一丝安心的笑。   她将她脏兮兮的小手搭在莫言燚温暖而干净的手上。   “你叫什么名字?”   “夜宝儿。”   莫言燚淡淡一笑,牵着她往大厅外走。他漫然的,却威严无比的声音响彻在这几百平米的大厅上空。   “夜宝儿,今后就是我莫家的人了。”   ------------------------------------   真枪实弹1   一直牵着宝儿的手,走到车旁才松开。   宝儿看到车窗上那个还未擦掉的kitty猫头像微微的怔了怔。她忽然想起一句话:冤家路窄!   狂狮替莫言燚打开副驾的车门,而莫言燚却对宝儿说:“坐。”   宝儿赶紧弯腰坐进车子里,心在咚咚的跳,努力的镇定自己的表情。千万别让他知道是自己画的,否则绝对是离开狼窝又入虎穴。   而车外,狂狮与烈虎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   莫言燚伸手准备打开后座的车门,狂狮赶紧替他打开,说:“老大,你怎么能屈身和我们坐在一起。”   莫言燚淡淡的说:“今天下午不是才与你坐了。”   今天下午……狂狮意味深长的看了副驾的宝儿一眼,下午那般调皮,此时,她倒十分安静了。   莫言燚不喜欢说话,所以一路上都沉默无声,偶尔能听到冰狐小小的酣声。   到家下车的时候,烈虎说:“我叫人来洗车。”   莫言燚忽然停下了脚步,淡淡的看了一眼车窗上的猫头,有几秒钟。狂狮立刻意会莫言燚淡漠眼神中深沉的意味。   “老大,不擦这个?”   莫言燚没有作声,转身离开。   宝儿暗暗的吸一口气。他这是要留下证据寻找‘凶手’吗?不就是画了一只可以擦掉的小猫,不至于吧!   见宝儿没有跟上,莫言燚转身淡瞄了她一眼,仿佛有些不悦的样子。宝儿却赶紧低下头,忐忑不安的跟在他的身后朝前走。   莫宅,华丽丽的一座欧洲宫殿,比安家别墅更加气派富华。   穿着整洁制服的佣人将大门打开,恭候莫言燚回家,宝儿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真枪实弹2   穿着整洁制服的佣人将大门打开,恭候莫言燚回家,宝儿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莫言燚低语:“老爷夫人休息了吗?”   “回少爷,他们已经休息了。”   莫言燚恩了一声说:“把夜小姐带去洗一个澡,然后把她带来我房间。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佣人去牵宝儿的手,温和的说,“夜小姐,请跟我来。”   莫言燚转身朝大厅一旁的电梯走去。   保护莫言燚一整天的狂狮与烈虎可以下班了,他们朝主楼旁边的一栋副楼走去。   一脸冷酷的狂狮忽然神秘一笑,搂过烈虎的肩膀八卦的说:“阿虎,我跟你说件事,刚才那个夜宝儿……”   再无半分曾为顶尖杀手的冷血。   ……   莫言燚的房间里飘浮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他冲浴出来,穿着白色的浴袍,趿着柔软的拖鞋,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冰狐已经被送回它自己的房间休息。   响起敲门声,莫言燚低低的出声:“进来。”   房门被轻轻的打开,佣人领着宝儿站在门口说:“少爷,夜小姐来了。”   “你把二楼的客房收拾一间出来。”莫言燚没有投去目光,依旧看着电视,很冷漠的样子。   “是,少爷。”佣人轻轻的将房门关上。   宝儿走进去,厚厚的地毯,没有一丝声响。她慢慢的走到莫言燚的身边站定,微微垂下目光轻声说:“谢谢你。”   “坐。”莫言燚依旧没有看她一眼。   莫家没有小女孩,也不知宝儿穿着谁的睡裙,也许是哪位小个子佣人的,莫言燚没有兴趣去关心。   她坐在他身侧的沙发上。太柔软了,像陷在云堆里。   “他们为什么抓你?”莫言燚这才看向她,手却伸向茶几拿起一盒烟。   “我不知道。”宝儿咬了咬嘴唇。她的确不知道,当手枪对准她的时候,她脑袋唰一下空白了。   莫言燚没有说话,从盒子里抽出一只烟,拢了手用火柴点燃。嗞一声,真好听。淡蓝色的火苗飘飘袅袅。   宝儿闻到火柴燃烧的好闻香气。   莫言燚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之后,露出一抹冷淡的笑,半眯着眼睛看着宝儿:“你不说实话,我会把你送回安家。” 真枪实弹3   “我真的不知道。”宝儿急切的说,忽然鼻翼微动,轻轻的抽泣了起来,“我放学回到家,爸爸妈妈和妹妹都不见了。   家里乱糟糟一片,然后那个男的就用枪指着我,逼我上车。”   莫言燚看着指尖淡淡袅袅的烟雾说:“茶几下的抽屉里有笔和纸,写下你爸妈、妹妹的名字,我会帮你找到他们。”   “哦。”宝儿蹲下身子,打开抽屉将纸和笔拿出来,写下了父母及妹妹的名字。   她将纸轻轻的推向莫言燚。   他没有看,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将烟灰弹在烟缸里,那般优雅无复:“你暂时住这里,找到他们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谢谢。”宝儿望着他,除了这两个字,她也不知道该对这个冰冷的人物说些什么。   他显得那么的不近人情。   莫言燚移动身子到沙发一侧,拿起座机拨下一个号码:“送夜小姐下去休息。”   室内一阵静默,直到响起敲门声,是佣人来接她下楼休息了。   “晚安。”她站起来对他说。   莫言燚没有作声,也没有目送她离开。   门关上之后,莫言燚才打电话:“烈虎,派人在两天之内将夜梦生、王萱、夜贝儿三个人找到。”   佣人带着宝儿乘电梯来到二楼。莫言燚的房间在四楼,不过两层楼就要坐电梯,这些富人的确挺会享受。   客房,也装饰得那般豪华,就像电视里公主王子的房间。   佣人将一只手机交给宝儿说:“夜小姐,这是在你换下的衣服里找到的。你的衣服我已经替你洗干净了,明天早上就能穿。”   “谢谢。”宝儿接过手机。   “祝夜小姐做个好梦。”佣人彬彬有礼的说,尔后退出房门,并替她关上门。   宝儿赶紧用手机拨打父母的电话,关机,关机。   屋子里静悄悄的,宝儿用手捂捂脸,走到沙发边坐下。惊惧和惶恐此时才全部懦弱的钻出来,她抱着自己哭。   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再怎么勇敢,也无法在一天之内面对父母的失踪,以及枪口下逃生的恐惧。   但是她遇到了他。虽然她知道他那句“夜宝儿,今后就是我莫家的人了”只是说给旁人听的。 真枪实弹4   但是她遇到了他。虽然她知道他那句“夜宝儿,今后就是我莫家的人了”只是说给旁人听的。   但他救了她,就该心存感激。   宝儿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密码锁日记本,取出笔,想了想,落下字。   X月X日,周三,晴……   ……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永远是这个冰冷的电子声音,宝儿无力的垂下手。手机电池在闪烁,已经快没电了。   她跳下床,打开玻璃门,来到露台上眺望。她微微张开嘴,很惊讶。   一大片的花园将莫宅包围其间,花园之外,是一片片的菜地。晨曦初露,已有佣人在菜园子里摘菜。   但是这些美景之外,她又看到无数的铁丝网,或许是电网,总之有点刹风景。还有那些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全神惯注在四周巡逻的男人,都给人以压抑的感觉。   再放远目光,一片平地上,停着几辆直升机。   宝儿惊讶了,她隐隐的觉得莫言燚的身份很特殊。这场景,太像黑道老大的住宅了。   她转动目光,忽然落在停车库上。她抬起手,看看手中快没电的手机,忽然转身跑向门口。   莫言燚还没有出去,因为他的迈巴赫还在。那个可爱的kitty猫头像果真还在车窗上,没有被擦掉。   他留下这只猫到底是要做什么呢?宝儿对着猫头想了好一会儿想不通。   忽然,举起手机将猫头照了下来。她觉得她自己画得很棒。   接着,用衣袖将猫头擦掉,干干净净,毁灭证据!这下,看你上哪找‘凶手’。   宝儿挑挑眉,神气的笑了。   就在她转身之际,“啊”了一声,险些将手中的手机跌落。   两个一大一小的男孩子正奇怪的看着她。大的男孩十六七岁的样子,小的也就十四五岁,长得都非常的帅气。   “你是谁?”大一点的男孩子低声问她,目光有些深厉,不太符合他现在的年纪,显得老成。   宝儿“啊,啊”的支吾了两声,像小偷被抓到之后的尴尬。但她又没偷东西,慌张做什么,于是大方的笑了一下说:“你好,我是夜宝儿。” 真枪实弹5   小男孩盯着她不说话,仿佛是在研究。   大男孩哼了一声,目光落到她手上的手机上说:“我们莫家没有夜宝儿这号人物,你是小偷吧。”   “我不是。”宝儿赶紧说,这个男孩子太不友善了,白长得那么好看。   “你最好乖乖的把偷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我只要喊一声,你这长长的一生就会在今天给完结了。”大男孩冷冷的说,颇有点黑道老大儿子的气势。   宝儿突然有丝气愤,凭什么他用这种审问犯人的口吻与她说话?纵然他是莫家的主人又如何,她又没真的做贼。   话不投机半句多,宝儿准备离开。那男孩却一下子揪住了宝儿的胳膊,疼的宝儿轻叫了一声。   “你居然有手机……哪来的。”男孩子轻蔑的瞟了一眼宝儿身上的睡衣,质量很一般,与这个昂贵的手机十分不匹配。   那手机是上学期末,她考试得了第一名,爸爸奖励给她的。一个手机,她身为警长的爸爸还是买得起的。   宝儿的目光骤然变冷,一点不屑的笑:“凭什么告诉你。”   “好,绎炜,出去叫保镖。”   身旁的小男孩一直没有出声,此时听到哥哥吩咐,有些迟疑,尔后轻声说:“哥,她,她不像坏人。”   “坏人二字会写在脑门上吗?”男孩斥责了小男孩一声。   小男孩垂下头,嘟着嘴,不动。   大男孩拖着宝儿就要朝外走,却见三个人走进车库来。两个保镖,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眉宇清秀,与莫言燚几分相似。一身白衣,很是帅气。   其中一个保镖走向他们,问:“文少爷,发生了什么事?”   “抓住一个小偷。”   “我不是。”宝儿使劲挣扎了一下,但这个什么狗屁文少爷使的劲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放开她。”白衣男孩走了过来,看着宝儿说,“穿着睡衣的人,怎么会是小偷,只能是莫家的客人。”   那男孩怔了一下,慢慢松开了宝儿的手。但他的眼神,暗藏不甘心。   “谢谢你。”宝儿对着白衣男孩一笑,“你说得对,我就是客人,我,我昨晚和莫言燚一起回来的。” 真枪实弹6   众人皆怔。莫言燚三个字,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从一个黄毛小丫头的嘴里蹦了出来。要知道,那三个字,让黑白两道无数人丧胆。   宝儿不知道大家的目光为何变得很奇怪了。   白衣男孩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越发像莫言燚了,都不太热情。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夜宝儿,你呢。”   “莫祈轩。”说罢,坐进一辆保时捷轿车里,探出头补充,“莫言燚是我哥。”   怪不得,小小年纪,气场已是不弱。而方才还很拽的那个大男孩,在莫祈轩的面前,已黯淡了几分傲气。   后来,宝儿知道,他叫莫绎文,小男孩叫莫绎炜。两人是莫言燚叔叔莫凯林的儿子。   莫家所有人,都住在这座富华而阔大的宫殿里。   ……   三楼一个偌大的露台上,莫言燚与慕若芳凭栏眺望。保养有方的贵妇人,总显得很年轻,很漂亮,很优雅。   她像莫言燚的长姐,不像妈。   身上还穿着丝绸睡袍,有些凌乱的卷发显出清晨的慵懒,却有几分妩媚,别有风情。   她看着慢慢走向大楼的宝儿,说:“就是她吗?”   莫言燚淡淡的看着宝儿,轻轻的“恩”了一声。   “的确很可爱。”慕若芳露出喜欢的神色,“我一直想给你和祈轩添个妹妹,却不能如愿。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就好了。”   莫言燚静静的没有说话。   慕若芳意味的看着儿子,笑:“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   “爱心?”莫言燚慢缓缓的伸了一个懒腰说,“四年前,爸爸将首领的位置传给我的时候,爱和心这两样东西,便失落了。”   “哦。”慕若芳说,“那你救她干什么?又与我们莫家无关。”   莫言燚淡淡然的说:“我只是不想她落入陌宸那花花公子的手中,暂时替她解围。”   慕若芳笑了一下,低声说:“找到她父母之后,可不可以认她做干女儿?”   莫言燚略带诧异的看着他开始发神经质的老妈,失笑:“妈,别那么天真。我怎么会让一个外人做莫家人?”   慕若芳耸耸肩,有点小失望。现在这个家,可是莫言燚说了算。 真枪实弹7   莫言燚看了他偶尔有些童真的妈妈一眼,淡笑,摇头,离开。她被他爸爸宠爱坏了。身为曾经黑道首领的夫人,却从不知黑道上的那些腥风血雨。   如果昨夜是一场戏,那么夜宝儿便是一颗棋子。救救她只是举手之劳,他不会善心大发到容忍一个可疑份子呆在他的身边。   莫家,绝不允许一丝一毫的可疑存在。一个黑老大的心,没那么容易被感化。   帮她找父母也不过是为了查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夜梦生是一个缉毒警长,他的女儿怎么会出现在安家?   慕若芳走进卧室里,她看到沙发上一个大大的泰迪熊,笑了,抱起它便下楼。   漂亮的雕花楼梯上,走下来一只棕色的大熊。宝儿呆住了,好漂亮的一个绒毛玩具。她想起自己家里□□的那只一米大的泰迪熊,它陪着她已经两年了。   而这只,有一米六,将身后的人都遮住了。   泰迪熊直接朝她走来,忽然,“哇”一声露出一张漂亮的脸来,学着粗粗的小熊的声音说:“嗨,你好,小美女。”   “你,你好。”宝儿有点犯晕。虽然慕若芳那张脸保养得很好,但看上去也是她该叫阿姨的年纪,行为好像比她还要幼稚。   令人发汗哪。   “送给你,我们做个朋友吧。”慕若芳一派童真的说,将泰迪熊往宝儿的怀里推。   宝儿赶紧抱住,笑容真诚:“谢谢阿姨。可是,为什么要送我啊。”   “喜欢你呗。”   宝儿嘿嘿的笑,抱着熊有些不知所措,这么漂亮的阿姨,是谁呀。   正在疑惑,却听到身后响起一个淡淡然的声音:“妈。”有一点点的无奈。   妈!好年轻的妈!好可爱的妈!   宝儿回过头去,这熊比她还高,挡住了她的视线。   莫言燚忽视她,看着慕若芳说:“吃早餐了。”   慕若芳对着宝儿眨了一下眼睛,便朝饭厅走去。莫言燚走了两步,顿下来,看着原地不动的宝儿。   难道还要让他亲口叫她吃饭?他貌似不是那么好客的人。   宝儿赶紧抱着有些沉重的熊朝他走去。 真枪实弹8   宝儿赶紧抱着有些沉重的熊朝他走去。   莫言燚叫过一个佣人说:“把这个放到夜小姐的客房里去。”   “是,少爷。”佣人从宝儿的手里接过熊。   莫言燚已经不再等她自顾朝前走,她赶紧跟上去。   吃早餐的时候,慕若芳对宝儿很是照顾,心中万般惋惜,这一生事事如愿,唯独遗憾再无法生育一个像宝儿这样美丽可爱的女儿。   吃过早点,慕若芳对宝儿说:“宝宝,坐哥哥的车去上学,晚上想吃什么,阿姨叫厨房做。”   她就那么笃定宝儿晚上会再次回到莫家?宝儿轻轻的笑:“谢谢阿姨。”她知道她还没有点菜谱的资格。   莫言燚对慕若芳渴切的心情很是无奈,他没有打算载宝儿去上学,另有安排。但是慕若芳已经擅作主张,他也不好违了妈妈的心意。   便对宝儿淡淡然的说:“五分钟,车库。”说完便朝门外走。   宝儿赶紧跑去按了电梯上行键回房换衣服。再气喘吁吁的跑向车库,差十秒五分钟。她忽然想起军训的时光。   莫言燚坐在后座上,冰狐没有呆在他身边,副驾的位置空着。狂狮站在车门,为宝儿打开车门,不见烈虎的身影。   宝儿看了看副驾的位置,忽然伸手打开后车门说:“我坐后面好啦。”   说完便一屁股坐进去。   莫言燚波澜不惊的望了嘻嘻一笑的宝儿。狂狮却惊得有些不知所措,这小女孩,胆子也太大了吧,谁敢擅自离莫言燚这么近。   幸好今日冰狐不在,否则……狂狮瞧了瞧宝儿那白嫩的脖子。   他看向主子,莫言燚微微点头,狂狮这才坐上副驾。   宝儿的心在咚咚的跳,她表面笑着,其实心里有多紧张慌乱没人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生出想坐在他身边的想法,并且那么做了。   在这个人人敬畏的大人物面前,她忘了‘死’字怎么写。她暗暗的吁了一口气,平息自己的心跳。   她觉得自己潜藏在骨子里的勇气还蛮大的。   车子缓缓开走。没有人说话,也没有播放音乐,很死静。宝儿忍不住用余光瞟着一脸冰冷的莫言燚。   明明二十多岁的模样,却故作深沉。 真枪实弹9   宝儿轻轻咬了嘴唇一下,忽然伸手拍了一下狂狮的肩。狂狮动作迅速的扭住宝儿的手腕。啊,宝儿发出一声惨叫。   白天是他们的上班时间,随时随地都十分警觉。他已经忘了宝儿坐在车后,还以为是谁在偷袭呢。   赶紧的松手,若再使一点力,非得把她的骨头折碎了不可。   宝儿揉着自己红了一圈的手腕,呼呼的叫疼,尔后嗫喃的说:“不就是想让你放一下音乐嘛,用不着要杀人吧。”   狂狮生硬硬的说:“对不起,夜小姐。老大从不听音乐。”   对于宝儿与狂狮刚才这惊险的一出,莫言燚不言不语,神色也一惯的冰冷,仿佛宝儿的手被扭断了也不干他的事。   宝儿有些气呼呼的看向他,这时,他才漫漫然的将目光移动几分,挑望着宝儿,淡淡的,宝儿却从中看出一丝轻嘲。   定是嘲笑她方才的鲁莽。保镖的肩膀是能随便拍的吗?   “听听音乐好吗?”宝儿甩甩手腕。   莫言燚将目光调向车外,不作声。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狂狮也不敢胡乱揣测。   “放松一下神经,好不。”宝儿继续说,“你瞧狂狮他好紧张哦。”   莫言燚依旧不作声。坐在前排的狂狮悄悄的搔了搔鼻子。汗,他是警惕,不是紧张。   宝儿泄了一口气,有些无聊的说:“这样坐下去,连瞌睡虫都会跑出来了。不如,我们聊聊天吧,人生我还不太懂,琴棋书画我也不太精通……聊聊爱好怎么样?”   莫言燚深吸了一口气,眉头有些微微的皱起。   不知道宝儿是不会察颜观色,还是想挑战一下一位黑道首领的耐心,继续说:“让我猜猜,你不喜欢音乐,想必也不会喜欢电影啰。   你……”她偷瞄一眼他衬衫之下隐隐凸起的胸肌,抿着嘴笑,“你一定喜欢练拳击……”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莫言燚忽然转过头来,目光一丝凌厉,语气低冷:“狂狮,这只乌鸦再叫唤,就把她扔下车去。”   宝儿睁大眼睛,赶紧闭嘴,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真枪实弹10   宝儿睁大眼睛,赶紧闭嘴,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狂狮偷笑一下,但很快的将脸色冷酷。   一路沉默,进入市区。路上皆是匆匆忙忙上班的人。   车子在路边停下。   “下午会有人来接你。”莫言燚平视着前方说。   “好。”宝儿对着他挥手,虽然他根本没看她,“再见。”   说完,伸手去开车门,刚要将腿伸出去,却“嗖”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擦过她的腿钻进车门里。   几乎同时,她的胳膊已经被莫言燚拽住,极快的将她拖进来,她倒在他的怀中。   莫言燚一手圈着她,一边厉声喝:“开车。”   一时,更多的乒乓之声砸在玻璃窗上,像洒豆一般,竟是子弹。宝儿睁大了惊恐的眼睛。   方才还平静的大街,顿时一片凌乱,几辆轿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对着他们的车子四面夹击。   重重的撞击,让宝儿感到头晕。一梭梭子弹密密麻麻的射击在车窗上,车门上。莫言燚趴下身子,将宝儿护在自己的怀里。   她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香气。淡淡的,若有似无,却触动人心。   他冷峻的眼,变得有一点红,像即将发飙的野兽。   那些车子紧追不舍,八面包抄,任再高的车技也难闯过去,除非长了翅膀。   “老大,我下车干掉他们。”   “等一下。”莫言燚镇定的说,“你那小手枪能干掉几个?”   说罢,他将宝儿揎在一边说:“趴下。”   宝儿只得照做,趴在车底。   莫言燚用手掰开了车椅,宝儿看到他手上青筋冒起,定是使了不少力。他咬着牙齿,将牢固的车椅拉开一丝缝。   这时,一梭子弹射来,挡风玻璃碎裂。狂狮顾不了那么多,将车窗摇下一丝缝隙,开枪将身侧一辆车的司机击毙。   另一发子弹射来,狂狮赶紧低头。   莫言燚唰一下撕裂座椅的皮子,扑身上去,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突击步枪扔给狂狮。狂狮接住,一脚踹开车门滚地而出,对着四周就是一通扫射。   莫言燚自己拿了一把,对着趴在地上的宝儿说:“趴着别动。”说罢,也踢开车门滚身下车。 真枪实弹11   四周全是子弹突突突的声音,令人惊恐万状,宝儿捂着耳朵,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心脏都快跳了出来,浑身颤抖着。   好一会儿,四周仍是乒乒乓乓的子弹声,也不知道莫言燚与狂狮怎么样了。宝儿慢慢的弓起身子,忽然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她睁大了眼睛,司机已经死了。脑袋耷拉在椅子上,脑门正中一枪,鲜血汩汩往外冒。她暗暗的咬着自己的嘴唇,颤微微的跪起身子,看着窗外。   街上已没有了路人的影子,有几辆车的司机都耷拉着脑袋,靠在车窗上死去。   这辆车,原来经过改装。左右后的车窗玻璃全都防弹,唯有挡风玻璃是个死穴。所以她呆在车里,很安全。   而且,那些人的目标显然是莫言燚而不是她。   弹声渐渐的稀少,宝儿反而还多了一些紧张。枪声在,说明莫言燚与狂狮还活着。没有了枪声,她不敢去想像。   正在这里,车门突然被打开。她惊慌的转过身去,却见到是莫言燚钻进了车来,立刻松了一口气。   他一把将被他弄烂的座椅按下去,拽过宝儿的胳膊,拖到他身边坐着。   他在喘气,脸上有血污,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脸色十分的冷沉。   狂狮随急上车,将死去的司机推到副驾座上,发动了车子,一路撞开那些方才围攻他们的小轿车,朝前开去。   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但这昂贵的车子,已被撞变了形。   狂狮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烈虎,我与老大在XX路遇袭,已经被我们摆平了。你赶紧带人过来,查查线索。”   宝儿的身子仍有些瑟抖。莫言燚圈着她的手臂使了一些力,他低低的说:“没事了。试着,深呼吸几下。”   宝儿听话的深呼吸,调节气息。可是一缕血腥气狂灌,立刻翻肠倒胃。车里,那么大一个死人。   她干呕了两声,说:“我想开一下车窗。”   狂狮看看左右两边后视镜,似乎没发现什么意外,莫言燚才说:“恩。”   宝儿移动身子去打开窗户,滑到一半的位置。她深深的吸着窗外新鲜的空气,血腥味似乎没有那么浓了。 真枪实弹12   这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极快的追超上来。一把手枪从车窗里伸出来,枪口冷森森的对准莫言燚。   那扣动扳机的手指在宝儿大大的眼睛里变缓。   “小心。”她叫了一声,反身扑向莫言燚,挡在他的胸前。   同时,莫言燚手中的手枪冒出一缕轻烟,那个杀手已经挂掉。可是,宝儿已倒在他的怀中。   一缕鲜血染红她的背。   “宝儿……”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好好听。宝儿微笑着,想努力的睁大眼睛瞧清楚他焦急的表情,却再也无力撑开眼皮。   “夜小姐中枪了?”狂狮急切的问。   “快开车。”莫言燚紧紧的抱着宝儿,这三个字从他的牙齿缝里挤出来,眼神里全是愤怒骇人的火焰。   不用莫言燚吩咐,狂狮便知道该把宝儿送去什么地方。   林中古堡,四周电网密布。塔楼上有全副武装的保镖巡逻。   一间白得不染,像生化武器实验室的房子。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正在摆弄两只试管,管内装着绿色的液体。   房中陈列各种精密的仪器,泛着神秘的光芒。   门被大力的撞开,莫言燚像一阵冷风一般刮进来,瞬间便至一张小小的床边,他将宝儿小心的趴放在□□。   他的身上沾上了宝儿的血,而宝儿的背上,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   “杜威。”莫言燚大声喊。   “老大。”杜威立刻跑过去,看着宝儿,吸了一口冷气。那颗子弹正中背心,很可能已经回天乏术。   莫言燚冷沉沉的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一遍,救活她。”   杜威动动嘴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说什么都没有用,不如抓紧时间救人,亦是抓紧时间保自己的命。   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莫言燚让开一边,目光直落在一丝垂危的宝儿身上。   她竟然扑去救他!那时,她在想着什么?他对她很好吗?值得她用生命去回报他昨夜不费吹灰之力的解救吗?   他还一度怀疑她接近他最真实的目的。其实,她不过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他却用对待大人的警惕性去揣测她的种种。 她是他的人1   莫言燚闭了一下眼睛,蹲下身子,紧紧握住宝儿已经冰冷的手。   你一定要醒过来。因为,莫家的人,不是这么不堪一击。   杜威已将子弹取出来,包扎了宝儿的伤口。探测她的心跳,他沉沉的望向莫言燚。   莫言燚直视着他,不说话。杜威吁了一口气说:“肾上腺素,电击,一次机会。”说罢苦笑一下,“然后就是你取走我的命。”   “废什么话。”莫言燚的目光里射出一道凛人的寒意。   杜威赶紧找来一支肾上腺素注射进宝儿的身体里,却没有什么反应。   莫言燚闭上了眼睛,咬紧腮帮。杜威将宝儿轻轻的反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心电仪器,心跳线几乎快平了,就差听到那让人绝望的声音响起。   莫言燚松开了宝儿的手,站起身来退后一步,看着杜威电击宝儿的心脏。   一下,她闭着眼睛。   第二下,她依旧闭着眼睛。   莫言燚死死的盯着她,忽然冷哼一声说:“最后一下,她还醒不来,也不配做莫家人了。”   杜威吸了吸气,莫言燚言语上的冷漠掩饰不了他内心的心痛。他跟着他这么多年,他了解他,他从来没有陪在一个垂死的人身旁,看着他拯救。   “她会醒来的。”杜威笃定的说。   击颤下去,宝儿的身体弹跳了一下,忽然咳嗽了一下,又昏迷过去。可是仪器上的心跳线已发生变化。   莫言燚吸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宝儿一眼,再没有其它的表示,大步走出房间。   杜威擦擦额头的汗,他的命也保住了。   他打电话叫进来助手,将宝儿推出去,送到房间里休息。   莫家的姑娘,呵呵,就应该这样坚强。   ------------------------------------   她是他的人1   莫家企业叫莫氏集团。而黑暗道上,叫莫家帮。   这座古堡,是莫家帮的总部,但是在这里并不一定能见到莫言燚。只有开会的时候,他才会出现。   其余的时间便只有这个“伪科学家”杜威及他几个助手留在这里。他是莫言燚最得力的干将之一,他能做很多真科学家不能做的事情。   但是科学家会做的事,他也不一定全会。 她是他的人2   古堡的地底下,是一个偌大的实验室。杜威与他的助手们便在这里研发武器以及药品。还有杜威一些私人的爱好。   莫家主要贩卖军火。古堡后的山脉,有一个大洞穴,里面陈放着各式各样的最尖端的武器、火药、甚至未组装的直升机、战斗机的各部份的零件。   这个山洞隐秘到连安、慕两家都不知道。这座古堡,在旁人看来,不过就是莫言燚开会用的,与安、慕两家的总部一样。   ……   莫言燚坐在沙发上,一手轻抚着趴在他身边,乖巧安静的冰狐。一手端着精致的咖啡杯,静静的喝着咖啡,狂狮与列虎分列两旁。在他的面前,跪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一个面色冷狠的保镖站在他的身后,用枪抵着他的脑袋。   莫言燚静静的不出声,仿佛是在细细的品味这卡布其诺美妙的味道。而那个男人已经吓得浑身发抖。   他宁愿莫言燚说点什么,他也不会那么骇怕。可他偏偏半个小时了什么都不说,冰冷的枪口一直抵着他的脑袋,那种随时会丧命的恐惧几乎令他全身要瘫软了。   “老,老大……”他慑慑的喊。   莫言燚听而未闻,低着头,专注的盯着冰狐慵懒的样子看。仿佛是在宠溺一个爱人。   男人想抬头看一眼莫言燚的表情,却无奈微微一动,那枪口便加力的抵着他,头皮像要开炸。   终于,莫言燚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将杯子搁回杯碟里,目光漫然的落在男人的身上。   烈虎见莫言燚有了要说话的兴致,于是开了口:“汪家涵,我们老大已经饶了你们红门会一干人的性命,你却不知恩图报,还意图谋杀老大。   你就是有百条命,也不够抵。”   “对不起,老大,我,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这一次。”汪家涵痛哭流涕的说。   莫言燚看着他,忽然轻笑了一下,很是嘲讽。一个要杀他的人,他会饶?   也不知道这些求饶的人有没有长脑子,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烈虎冷笑,抬腿将他踢翻,汪家涵一口鲜血吐出。 她是他的人3   烈虎跨前一步,一脚踩在他的脸上说:“前几天,你们红门会一帮人胆大包天的劫了我们莫家帮的货。   老大念在你们人小不懂事,不知道那是我们莫家帮的货,网开一面,不过处置了几个人,给你们长长记性。   结果,好心没换来好报,你说,我们老大的心得多寒哪。”   汪家涵被踩得痛苦,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莫言燚站起了身子,缓缓的说:“一个残败的小帮会,也敢对我莫言燚下手,看来我这老大做得,太仁慈了。”   “老,老大,我,我一时……头脑发,发热。”   想必也确实头老发热,以为雇几个二三流的杀手,开几辆破车,了解到他的行踪,就可以将他干掉。   这些孩子,心思可真单纯。   莫言燚轻轻的笑了,却让汪家涵眼中的恐惧增加。他看看烈虎说:“看来我的心,还没有完全放下。   今晚,你与狂狮就带着二堂的人去清理一下垃圾。小帮小会的留着也没有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老大。”狂狮与烈虎立刻回答。   他们老大这次是要彻底的清理门户了。   烈虎给保镖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他可以动手了,狂狮却赶紧说:“老大,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夜小姐险些连命都丢了。”   莫言燚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想起宝儿那鲜血染红的背。忽然轻轻的笑了,而这笑,让人想到阎君。   他淡声说:“恩,死对他来说是解脱。狂狮,你有什么好主意?”   狂狮冷浸浸的说:“千刀万剐。”   莫言燚点点头,朝外走:“这主意不错。”   那是一片片将人的肉剥下来,直到他死亡的刑法,像古代的凌迟。汪家涵恐怖的叫起来:“老大,饶,饶命……赏,赏我一枪……”   寂静的回廊,响彻莫言燚不急不徐的脚步声。他轻轻推开一间房门,宝儿正靠在床头上看电视。   “醒了。”莫言燚说。   这是宝儿醒来之后,第一次见到莫言燚。她被他那略略的带了那么一丝温暖的笑容给怔了一下,她看错了吗,他何时会笑得有人情味了。 她是他的人4   莫言燚不待她回答,随手将门掩上,走到床边来,随意的坐在床沿上,看着她,声音淡漠淡的暖:“伤口还疼不疼?”   宝儿摇头,她幻觉了吗?他也会用有一点温柔的语气说话?   莫言燚说:“杜威的药是最好的。过不了几天,你的伤就会痊愈。”   宝儿轻笑了一下,低声问:“我是不是差点死掉。”   莫言燚淡扬一下嘴角:“有我在,你不会死。”   很轻淡的一句话,却像一颗定心丸一般让人心安。宝儿的眼睛满含笑意,秋水盈盈。   莫言燚淡淡的看着她,这世上,怎么可以少了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救我?”他注视着她。   宝儿轻轻的笑了一下,嘟着嘴,想了想,轻声说:“就是,就是不想让你有事。”   良久,莫言燚都没有回答。宝儿低头玩自己的手指。   忽然,一只大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她抬起头,看到莫言燚深遂的眼,他低缓而笃定的说:“今后,我也不会让你有任何的事。   也不会有人敢给你委屈,给你欺负。因为,莫家的人不会给任何人欺负。”   “莫家的人?”宝儿微怔。   莫言燚淡淡的笑,不过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恩,莫家的人!难道你不想做莫家的人?”   宝儿一时间答不上来。不是不想,可她毕竟姓夜,她的父母还不知所踪,神情不自由主的悲伤。   就在这时,响起了轻而有力的敲门声。   “进来。”莫言燚站起身来,恢复了一身的冰冷气场。   门被轻轻推开,是烈虎,对着莫言燚说:“老大……”   莫言燚会意,转身对宝儿说:“等下我再过来。”说罢,朝门外走。   宝儿的心绪却不安宁。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烈虎叫走莫言燚是因为她,或者他们之间要谈的事情关于她。   因为烈虎在叫老大的时候,目光闪烁的瞄了她一眼。很快,很快,但被她敏锐的捕捉到。   莫言燚站在窗前,眺望窗外景色。   烈虎站在他的身后,低沉的说:“我们找到夜梦生和王萱的时候,他们因为吸毒过量已经身亡了。没有找到夜贝儿。” 她是他的人5   莫言燚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烈虎:“吸毒过量?”   “是的。”   莫言燚想了一下说:“夜梦生是警长,怎么会吸毒?”   烈虎说:“这件事肯定与安……”   忽然,莫言燚举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门缝处有脚步移动的影子。   他附在烈虎耳边说:“给你一天时间查明白。”   “是,老大。”   宝儿跑回房间,傻傻的站在房中,捂着嘴无声的流泪。她的父母,已经死了。她从一个幸福的小公主,忽然间就变成了一个孤儿。   房门被推开,莫言燚神情冷清的走了进来。   宝儿满脸是泪的望着他,大大的眼睛,盛满悲伤,楚楚可怜。   莫言燚淡淡的说:“你听到了?”   忽然,宝儿一下子扑进莫言燚的怀里,放声哭起来。莫言燚怔了怔,两只手微微抬起。除了慕若芳,他从来没有抱过其它的女性,哪怕是小女孩。   他有些犹豫,这些矫情的动作似乎不属于他。   但最终,他将宝儿圈在怀里,抱着她上床。宝儿勾着他的脖子不松开,伏在他胸前,一个劲的哭。   他是她唯一的支撑,唯一的依靠了。   他就抱着她,任她哭,任她的泪水鼻涕打湿他干净而昂贵的西服。   宝儿哭得一抽一抽的。   好一会儿,莫言燚微微呵气,轻轻推开宝儿,注视着她红肿的眼睛说:“宝儿,今后,有我。”   短短几个字,却让宝儿一下子停止了哭泣。   今后,有我!简短、笃定、暖心!   莫言燚用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说:“莫家的女儿,不可以哭。”   宝儿大大的抽噎了一下,腮边还坠着泪珠,但她却努力的挤出一丝笑,用力的点头:“恩。”   要站在他的身边,必须足够坚强。   她伏在他的胸前,低低的抽咽。忽然,目光中的悲伤消逝,被一种仇恨所替代。   她轻轻的咬着嘴唇,目光变得坚毅,面色冰冷。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附在莫言燚耳边,低声说:“帮我找到妹妹。”   “恩。”他应下。   ……   陵园,宝儿的父母被合葬。    她是他的人6   陵园,宝儿的父母被合葬。   她将手中一束白菊恭敬的摆放在墓碑前,跪下去,泪腺便开始泛涌,她咬着自己的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   莫言燚无声的离开。   宝儿这才取出手指,却只是默默的流泪。而她的神色却十分的冰冷与沉静,仿佛瞬间成熟。   良久,她缓缓的站起身来,腿已经麻木。她看着父母的名字,坚声说:“我一定会找到妹妹,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   说罢,用衣袖几下擦去脸上的泪痕,转身朝不远处身姿挺拔的莫言燚走去。   莫言燚对她伸出手,她将手自然的放在他手心里,慢慢朝一辆崭新的迈巴赫走去。   从今后,她就是莫家人,是——他的人。   莫家。   宝儿刚被莫言燚牵着进门,等候多时的慕若芳便抱着她狠狠的亲了几口。宝儿的脸上多了好几个唇膏印。   她终于如愿以偿,可以认宝儿做干女儿了。   她又想起宝儿背后的伤,赶紧松开她说:“宝宝,有没有弄疼你。”   宝儿笑着摇头,尔后甜甜的唤了一声:“干妈。”   “噢。”慕若芳万般激动,泪水盈盈,“终于有一个女儿叫我妈妈了。言燚,我好激动,好感谢你。”   莫言燚无言以对,只得离开。他不太愿意面对多愁善感时的母亲。   慕若芳牵着宝儿的手乘电梯上四楼,她说:“这层楼,本来只住着你哥哥一个人。可是他特地吩咐佣人,把他隔壁一间房子收拾出来给你住。   哥哥好疼你。但这也是应该的,你英勇的救了他的命,你可是他的恩人,恩情要涌泉相报。从今后,你可以对他呼来唤去,他要是不从,就是忘恩负义。”   慕若芳说着,笑起来。她一定是在幻想一个老大被一个小女孩呼来唤去,微微皱眉,却又不得不从的囧样。   在她心里,世界是很光明可爱的。   宝儿也笑,心里甜丝丝的。   一层楼,只住她和莫言燚两个人。心里咋有点往歪处想呢……脸不禁红了红。   慕若芳把她带到房间里,哗啦啦的滑开衣柜说:“看,宝儿,喜欢吗?” 她是他的人7   一柜子的新衣,裙子、衣衫、裤子、鞋子,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像个小型商场。   件件漂亮可爱,全是名牌少淑装。   慕若芳又将衣柜中一排小抽屉全打开,宝儿终于忍不住“哇”出声,分门别类的摆放着各种漂亮的饰品。镶着真钻石、真宝石,光芒璀璨,几乎要耀花了她的眼。   “喜欢吗?”   “喜欢,谢谢干妈。”宝儿拥抱了慕若芳一下。   “你喜欢就好。”慕若芳又开心的吻她,“今后,妈妈会很疼很疼你的。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像个小公主一样。”   慕若芳见风就是雨,说着就取下一件粉色的蕾丝裙说:“宝宝,来,换上这件小裙子下楼去,我介绍家里其它人给你认识。”   宝儿不忍拂慕若芳好意,只好去更衣室换衣。   换好衣服之后,慕若芳又让她坐在镜子前,用了电卷棒将她的直发稍稍卷了几个大波浪卷,再戴上一个水晶发梳,活脱脱一个漂亮的大眼洋娃娃。   “太美了,我就想要这样一个女儿。”慕若芳开心的说。   她牵着宝儿的手下楼,见到了莫凯森。   宝儿一直认为冷冰冰的莫言燚一定会有一个同样冷冰冰的爸爸,却不料莫凯森看上去很可亲。年轻时,也是一个美男子。   慕若芳挽住莫凯森的胳膊说:“森,我们的女儿漂亮吗?”   “我们的女儿当然漂亮。”莫凯森说着弯下腰对宝儿伸出手,“宝儿,莫家欢迎你。”   “谢谢,干爹。”宝儿与他握了手。   “真是个大方的孩子。”莫凯森笑一下,站起身来说,“若芳,你不说要开一个宴会,介绍宝儿给大家认识吗?”   “那当然,这样喜庆的事情自然要开一个PART欢迎我们的宝儿,所以也要盛大准备。”慕若芳说,“言燚说,这事他会去安排,叫我这个老妈子不要操心。”   莫凯森一点意外的表情:“言燚什么时候对这些琐碎的事情感兴趣了?”   慕若芳轻笑,说:“宝儿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该上心一些吗?”   说罢瞄了宝儿一眼,宝儿不知怎么脸就红了,说:“干妈,干爹,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是他的人8   说罢瞄了宝儿一眼,宝儿不知怎么脸就红了,说:“干妈,干爹,我去一下洗手间。”   “恩,等你开饭哦。”慕若芳笑着说。   她挽上莫凯森的手臂朝餐厅走:“森,其实我还有另一个更完美的想法。”   “你的想法都很完美。”   慕若芳亲昵的靠在莫凯森的肩膀上说:“难道你不想把女儿变儿媳,一辈子留在家里?我可不想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被别的臭小子得手。”   莫凯森微微蹙眉说:“言燚比宝儿大那么多……”   “笨。”慕若芳拍一下莫凯林的背一下说,“咱们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祈轩可是只比宝儿大两岁。”   莫凯森笑:“你呀,少操心这些,多养养颜吧。鸳鸯谱可不是乱点的。”   “我不管,我舍不得宝儿长大后成为别家的人。”慕若芳嘟着嘴说。   莫凯森四下瞧瞧没有人,便偷吻了一下她说:“随你,随你。”   慕若芳这才满意的笑了。   晚餐时,莫言燚没有在家。   慕若芳把宝儿安排在莫祈轩的身旁坐下,狠是说了好大一通莫祈轩的好话,听得宝儿一愣一愣的。   莫祈轩学他哥呢,一脸小酷,装深沉,只对宝儿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慕若芳说他什么他也不反驳。   莫绎文、莫绎炜两兄弟坐在她的对面。偶尔一个碰撞的眼神,她仍看出莫绎文眼中的敌意。   莫绎炜比她大一岁,只会偷偷的看她,不敢和她说话。   莫凯林和妻子秦娜对宝儿的到来,并没有很大的热情,纵然脸上的笑容像盛开的菊花。但让宝儿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不过是看在莫凯森和慕若芳在场,假扮热情。   莫祈轩坐在宝儿左手边,慕若芳坐在宝儿右手边,不断的给宝儿挟菜,照顾她。   莫祈轩挟起一个酱鸭头就往搁在自己碗里,慕若芳立即伸臂过来,筷子按住莫祈轩那个酱鸭头,对着他挤眉弄眼。   莫祈轩莫明其妙的看着他老妈,慕若芳对着莫祈轩说唇语。   猜测半天,莫祈轩唤过身旁伺候着的佣人,他将那酱鸭头扔进她手中的托盘里说:“坏的。” 原来有反应1   坏的?慕若芳傻了眼。她分明是用唇语告诉她的小儿子,把鸭头挟给宝儿,联络一下感情。他这个臭小子,咋看成是坏的了?   哎,她泄了口气,黯然神伤的收回自己的手臂,十六岁的小男孩还不够开窍呀。   莫凯森摇了摇,将一只剥好的白灼虾搁在她碗里说:“夫人,急不得,急不得。”   莫祈轩笑着问:“爸,什么事急不得呀。”   慕若芳瞪了他一眼说:“你昨天与今天一个样子,我能不急吗?什么时候才能长到你哥那样大啊。”   莫祈轩埋头扒饭,喃喃的说:“我又不是孙悟空会天天变花样。”   宝儿忍不住笑了一下。   慕若芳便说:“宝儿,祈轩哥哥幽默吧。”   宝儿轻轻的啊了一声!祈轩哥哥!她一直觉得他是弟弟呢。   ------------------------------------   原来有反应1   吃晚饭,莫言燚都没有回家来。   慕若芳把宝儿和莫祈轩留在自己身边,陪着她在大厅里看电视。一部韩剧。   边看边指导莫祈轩:“儿子,学着点,你看男主多照顾女主,吃饭的时候挟菜盛汤,一样不能马虎。”   “儿子,你看,女主一句话,男主就察觉出她不高兴了,这叫细心,懂吗?”   “儿子……儿子……”   莫祈轩撑着小脑袋,皱着眉头恹恹欲睡,他不知道她老妈是怎么了。有时,莫言燚说老妈有点点神经质,他还不觉得,现在觉得自己平时挺粗心的。   叹了一口气,吐出两字:“好累。”   “什么累。”慕若芳拍了一下莫祈轩的头说,“你看宝儿多精神,你不能连女孩子都不如哦。”   莫祈轩摸着后脑勺,拍得有点痛,他蔫蔫的说:“妈,要学这些,我找陌宸哥哥言传身教就行啦。”   慕若芳睁大眼睛:“他,他那是花花公子行为。妈这是教你深情、专一。”   莫祈轩打了一个呵欠。   宝儿说:“干妈,让祈轩去睡觉吧,他明天要上学。”   莫祈轩一个劲的点头。   “好吧,好吧,暂时放你一马,明天继续。”慕若芳有点不甘心的说,但是又不能担误儿子的睡眠与学业。 原来有反应2   “妈妈晚安。”莫祈轩解脱似的吻了一下慕若芳。明天莫言燚在家,她就不能那么为所欲为了。   莫祈轩站起身来,感激的看了宝儿一眼说:“晚安。”   “晚安。”   宝儿就再陪着慕若芳看了一会儿电视,她一直说莫祈轩的优点。宝儿强打着精神听。终于,慕若芳在被剧情感染,稀里哗啦,用了N多张餐巾纸之后,红着眼睛送宝儿回房睡觉。   冲了一个凉,宝儿看向墙上时钟,十一点。而隔壁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他很忙吧!宝儿掀被上床睡觉。   半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声惊雷忽然乍响,将宝儿从梦中惊醒。外面,雨声哗哗,下得不小。   通向露台的滑门留有一丝缝隙,涌动的冷风将窗帘乱肆吹撩。宝儿揉揉眼睛,坐起来,准备伸手将床头柜上的台灯拧开。   却忽然一道闪电从窗外射进来,仿佛突然间蹿进来一条狰狞的银龙,猛然间将室内的一切照亮。   宝儿手一缩,骇怕得惊叫一声,猛的跳下了床。   紧接着,一声惊天雷响,轰隆隆如铁轨从天际的这头滚向那头,沉沉的在宝儿的头碾过。   “啊。”宝儿惊叫了一声,极快的冲到房门口打开门出去。   宽敞而寂静的过道上,水晶壁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可是宝儿却觉得冷,浑身颤抖。   她慢慢的靠着墙壁蹲下,瑟缩着自己的身子。   雷声阵阵,不停不休。宝儿的眸子变得惊惶,几乎快要落泪,可她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嘴唇,不想让自己哭。   她不断告诉自己,只是打雷而已,只是打雷而已。可越这么自我安慰,越觉无力。   电梯门在此时打开,寂静的过道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宝儿猛的抬起头,如获救星般的望向朝她走来的莫言燚。   一直很坚强着自己,此时,却在最想见到的人面前流下了软弱的泪。   莫言燚的表情一惯的淡定,携着一股淡淡的酒香而来:“怎么了?”   就在此时,一个惊雷炸开,仿佛一把巨锤砸在楼顶,令人心神俱颤。宝儿一下子站起身来,惊叫着扑进了莫言燚的怀里。   他抱着她:“打雷而已。” 原来有反应3   宝儿急急喘气,不能说话。小手紧紧的抓着莫言燚臂上的袖子。他抱着她推开自己的房门。   闪电在窗外银光一闪,宝儿低呼一声,赶紧将眼闭上,将脸藏在他的怀中。   他便单臂抱着她,另一手将厚厚的窗帘拉上,他将她放在沙发上说:“好了。”   宝儿蜷在沙发上,一点小可怜:“可是还能听到打雷声。”   不让老天打雷,好像有点难!   莫言燚淡淡的动了动嘴角,在宝儿的身边坐下,单臂圈过她。宝儿便像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他的心跳,强劲有力。   “为什么怕打雷?”他淡淡的问,另一只手将电视打开,声音开得很小很小。   宝儿埋着脸说:“五岁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家还住在郊区的平房里。也是一个下雨天,打雷,闪电,我突然惊醒。   一道闪电在屋内炸开,我……我……”   宝儿说不下去,身子抖起来。   莫言燚说:“不说了。”   宝儿大口大口的吸气,莫言燚握住她的手说:“丢掉不愉快的记忆。”   宝儿抬起头来,眼眸里一丝勇敢:“丢不掉,虽然已过去很久。我爹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怕打雷。因为我看到一个男人趴在窗户上,不知道是不是要撬开我房间的窗户。   那道闪电击中了他。第二天早上被邻居发现的时候,全身都烧焦了。可是,我忘不了他趴在窗户上那张被闪电突然照亮的狰狞的脸。”   宝儿一口气说完,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出气不均。莫言燚脸色沉静,只是将她整个都拥在了怀里,很温柔。   他身上还是那么淡淡的香,虽然此时混合着酒精的味道,却依旧那么让人贪恋。他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她在他怀里渐渐安静下来。   良久,她听到他淡暖的声音:“打雷的夜,我都陪你。”   宝儿慢慢的抬起头,想看一看他此时的表情,莫言燚却极快的偏过头去,腾出一只手将沙发旁边小茶几上的电话拿起。   “阿琳,送一杯热牛奶上来。”   转过头来,只是他一惯冷淡的面色,他站起身来:“喝了热牛奶,好好睡一觉。” 原来有反应4   宝儿微微咬着嘴唇看着他,如果她一个人能在这样的夜里睡着,也就不会跑出来了。   他也看着她,那双眼睛……让人不能拒绝。他弯下腰去,将她抱起来,走向里间的大床,将她放下,靠在床头上。   他将薄被搭在她身上说:“我在外面沙发上。”   宝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响起敲门声,莫言燚出去开门,将热牛奶送来床边递给她:“我去冲个凉。”   宝儿接过牛奶,慢慢的喝着。浴室的门被关上,响起哗哗的水声。这时候,没有雷声,没有了闪电,雨声似乎也小了一些。   安静的环境更衬托出浴室水声的暧昧感。忽然,宝儿的脸红了红。她轻轻拍了自己的脸一下,羞涩的低语:“夜宝儿,你好邪恶。”   说罢,却是娇怯的笑了一下,将牛奶搁在床头柜上,滑进被窝里睡觉。一会儿,她听到浴室开门的声音,听到莫言燚柔软的拖鞋摩擦着地毯的轻微之声,在慢慢的接近她。   他应该是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尔后关掉了房间的灯。   他出去了。   睡觉,睡觉,阿弥陀佛。宝儿开始数绵羊。   一切都静了下来,宝儿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却突然,一个惊雷蓦然炸开,天边一道银亮的闪电将夜空照亮,几乎停息的雨再次哗哗的落下,瓢泼倾盆之势。   卧室的门被推开,莫言燚打开灯。看到被子下那瑟瑟发抖的身子,慢慢的走了过去。   “宝儿。”他轻唤。   宝儿不作声,却在被子里发抖。她在极力的克服自己的恐惧感。可是心里上的恐惧,童年的阴影又怎么会是一朝一夕便能克制的。   可她不想在他的面前显得很懦弱。他那么强大,她不想自己是一只小绵羊。   所以忍着,想要甩掉那张恐怖的脸,可怎么都甩不掉。   往常,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紧紧的抱住夜贝儿,汲取妹妹身上的温暖镇定自己。   但现在,妹妹又在哪?   伤痛加上恐惧,宝儿几乎要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了。   忽然,她觉得背有一点点凉,但紧接着另一种温暖微微的贴着她,一只手臂轻柔的穿过她的脖子,搂过她瘦削的肩。 原来有反应5   另一只手臂微微的搭在她的腰上,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她背贴着他的胸膛。   一片烈火般炽热的温暖在她的背上燎原,迅速燃烧了她整个身子,呼吸忽然间困难。   他的气息就吹拂她的耳畔,一阵一阵,若有似无的钻进她的耳朵里。   那气息,仿佛是夜里意乱撩拨一切的风。撩颤了她的心弦,撩击着她的心房,一下一下的狂跳。   他的手臂微微动了动,宝儿浑身便不由自主的颤栗,心里一阵发慌,仿佛要窒息过去。   狠狠的咽了一下喉,喉咙却出奇的干涩发紧。一丝奇怪的、陌生的感觉惊悸着自己的心房,竟有丝微的疼痛,却暗藏着喜悦。   从来不敢想像,自己能这么亲昵的接近他,像情人一样窝在他的怀里。   她也无法想像他面对一个女人时,温柔的模样会是怎样?   不敢去想像他抱着别的成熟的女孩,表情会是怎样的深情。脑海不过无意的晃过这个场面,宝儿的心竟然一阵阵的难受。   这个怀抱,留下了她的痕迹,怎可再沾染别人的味道。   可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他是一个二十二岁成熟的男人……残忍的八年!   她的身子纵然某些地方已开始发育,但一点点的起伏感依旧如青涩的小孩。可此时浑身炽热,很想、很想找个发泄口。   好陌生,好奇怪的感觉。她有些害怕这种陌生的悸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忍不住,轻轻的转过身子,睁大眼睛看着他。   莫言燚本已闭着眼睛在睡觉,宝儿的转身让他睁开了眼睛,一点点迷茫,却又一点点深遂的与宝儿对视。   宝儿的眸子,水意盈盈,脸,微微的红,无限旖旎。   “怎么了?”他的声音像梦般的温柔。这绝不是白日里纵横黑白两道,冷冰冰的莫言燚。   这温柔,简直快要了宝儿的命,她的手忍不住穿过他的脖子,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但身体里仿佛有一个魔鬼冲着她,渴望与他更亲近。   -------------------   求支持、求票票、求点击、求爱! 原来有反应6   莫言燚的眸子一片沉静,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仿佛此时窝在他怀里的,不过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不是活生生的人。   但宝儿,已经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心跳太快,就要超负荷,她怕她会晕过去。   原来,依偎在一个男孩子的怀里,是要命的感觉!   她伸出舌头,用舌尖轻轻的扫了一圈自己干干的嘴唇。   不知道这个动作,为什么会令莫言燚轻轻的笑了一下,眸子蒙上一点点的温柔,却已足够让人惊喜。   他的食指轻轻扫过宝儿的嘴唇,最后整只手都穿进她柔软的长发里,一下没下的用手指梳理着,仿佛在安抚她身体里那些躁动。   泪水,忽然滚出宝儿的眼眶。她想到一个字,宠,也让她想到妈妈。她总是这样梳理她与妹妹的头发,充满了溺爱。   温情淡淡,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难得。   身体里那些陌生而奇奇怪怪的感觉、冲动,在莫言燚的爱抚下渐渐平息下来,变成一种小温馨的甜蜜。   莫言燚的手抚过宝儿的脸,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后圈抱住她,让她的头窝在他的颈间。   他低下头,呼吸迫在宝儿的耳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紧抱了她一下松开,温沉的说:“我会在你身边,安心睡觉。”   所有的恐惧、悲伤在此刻,奇迹般的消失了。却有更多的泪滑过宝儿的脸庞,可她没有抽泣。只是无声的让它们全浸进莫言燚洁白的睡袍里。   她昂起头,忽然勇敢的将自己冰凉的唇轻轻印在莫言燚温暖的唇上。   她的唇在颤抖,而他没有任何的回应。   两人睁着眼睛,望着彼此,他的面色很冷静,很冷静。仿佛就不是一个女孩在吻他。   宝儿只是轻轻的碰了碰他的唇,算不算已将初吻献给了他?   勇气之后是羞涩,宝儿抿了抿嘴,又娇嗔的嘟了嘟,滑下身子,安静的将头靠在他的胸口。   她听到他的心跳,比刚才快了。原来,他是有反应的。   但她的心,已安宁。   屋外,风雨突然温柔,四周静谧无声。被他抱在怀中,纵然是身在荒无人烟的旷野,惊雷阵阵,她也不再害怕。 原来有反应7   他的手一下没下的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一个需要宠爱与安全感的小孩,安宁的入睡。   这是情侣间才有的暧昧姿势,却是唯一能给她慰藉的解药。今生今世,永永远远。   宝儿醒来的时候,屋子有点阴暗。厚厚的丝绒窗帘将阳光遮蔽。   她轻轻的动了动身子,莫言燚平躺着,但他的手臂仍横在枕上,一夜未变。   宝儿看着那想必已经麻木的手臂有微微鼻酸,她想把它轻轻垂下来,又怕把他弄醒。   她轻轻的弓起身子,瞧看睡梦中的黑道老大。其实,也和很多二十二岁的男孩子一样,安静得像个婴儿。   他穿着拴腰带的睡袍,领口经过一夜已经大大的敞开,露出小麦肤色的结实胸膛。胸肌一点点的鼓起,宝儿忍不住好奇的伸出食指,轻轻摁下去。   她想感觉一些它的坚实,却在刚触及他肌肤的时候便被他一下子扣住了手腕。   他像一头突然惊醒之后,勃然大怒的猛兽一下子将她压在了身下,眼睛里身出一道寒冷的光芒,像利剑一般,让人颤栗。   好痛,宝儿的小脸都快扭曲了,忍不住叫了一声。   莫言燚在看清是宝儿之后,赶紧松手,微微的吁了一口气,看着她因为自己的猛然用力而匝红的手腕,目光露出浅浅的温柔。   “弄疼你了。”   一直独睡的他,似乎忘了昨夜有宝儿在怀,还以为被人突然偷袭。   宝儿的心却微微的疼了。一个黑老大,时刻警觉,连梦眠也这么浅。   她微微的摇头。   但忽然,她的眸子里涌起一丝奇怪,动了动身子说:“腿上什么东西,好硬。”   莫言燚脸色忽然大变,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压在宝儿的身上,立刻翻过身子侧睡着。   宝儿有点惊讶,难以置信,她竟然在万般冷静的莫言燚的眼中看到一点惊慌和……脸上一点点红晕恍过。   那是什么表情?羞涩?天啊,不会吧。   她侧过身子去,凑在他的耳边,看到他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却在微微晃动。   她轻声问:“怎么啦?”   莫言燚没有作声。 原来有反应8   宝儿撅着嘴,眼珠子转来转去,刚才那个硬硬的东西的位置,好像是在他小腹左右吧……   是什么呢?宝儿一点迷惑,难道他睡觉也要在腰附近配剑挂枪什么的吗?昨天晚上那么紧贴着他都没有感觉到,怎么早上就有硬物了。   (很多年之后,长大的宝儿明白了男人清晨某些最自然的生理反应。)   宝儿很好奇的伸出手,摸向他的腰。   莫言燚立刻捉住她的手,沉沉的说:“我再睡一会儿。”   呃,黑老大也爱睡懒觉?   宝儿觉得诧异,也不能再打扰他,便轻轻掀被下床:“我先回房了。”   莫言燚没有回答。   宝儿穿上拖鞋,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去,轻声说:“等你一起吃早餐好不好。”   没有传来回答。宝儿耸耸肩,朝外走。   走了几步,却听到莫言燚“恩”了一声。   心里,顿时充塞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像突然得到一直想要的洋娃娃那般,无法形容内心的那丝微妙感觉。   她轻手轻脚的离开,关门。站在过道上,傻了好一阵。   他们竟然同床共枕一晚!不可思议!   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莫言燚会有温柔的一面。虽然那点温柔在常人身上是最自然的关怀,但她懂他,便能体会得到那丝温柔的难得。   宝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抑不住嘴角的笑意,推开自己的房门。   看着满柜子漂亮的衣服,忽然间无从选择。她捧着自己微微发烫的脸慢慢蹲下身子,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有一种被雨水冲涤过的清新。   她迎着阳光喃喃自语:“这是喜欢吗,是喜欢吗……”   ……   宝儿换好衣衫下楼,便被慕若芳逮着。她穿着一身休闲装,高扎马尾,未施脂粉,皮肤也超白,青春洋溢像个邻家大姐姐。   她牵着可儿的手说:“宝宝,我们一起去花园里修剪一下花枝。顺便摘几枝茶插在大厅的花瓶里。”   说罢,卡嚓卡嚓一下手中的大花剪。   宝儿突然打了一个冷颤,跟着慕若芳朝大门口走。却忍不住回望一眼电梯,很害怕莫言燚此时就下楼来了。 原来有反应9   慕若芳摆弄着花花草草,并且教宝儿怎么修剪花枝,一讲起来就没完没了。不就是剪几枝花插花瓶里吗,都剪了快一个小时了,慕若芳仍在滔滔不绝的讲花经。   宝儿一边听,一边点头,其实都没有听进去。她不时望向大门,看莫言燚有没有离开。   慕若芳抓住宝儿一次走神,她窃窃的笑说:“宝宝,祈轩很早就上学去啰,要晚上才能见到。”   啊!关莫祈轩什么事情!   宝儿只好轻笑,也不分辩。   慕若芳以为被自己说中宝儿的心事,显得很高兴,剪下一枝玫瑰花说:“今天哥哥说会给你安排进贵族学校的事情,明天你就能和祈轩一起上学了。”   宝儿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也没有奇怪。只要是莫言燚安排的,她都不想反对。虽然学校里有她很多好同学,可是她更愿意遵从莫言燚的决定。   慕若芳终于剪下几枝她满意的玫瑰花,牵着宝儿的手回屋。   “去吃早餐吧。”慕若芳说。   “干妈你吃了吗?”其实现在才八点半。只是平时自己要上学,习惯了早起。   慕若芳说:“宝宝先去,不用等妈妈。”   宝儿恩了一声,便朝饭厅走去。心里有一点点的失落,不知道莫言燚吃了还是没吃。   这饭厅也真够大的,有一百多平米。平时,莫凯林一家不会在这里吃饭,除非有什么聚会。   他们居住的那栋副楼有自己的佣人及一切设施。   推开门,见到莫言燚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已经穿戴整齐,又变成为那个盛气凌人的总裁、老大、上天的宠儿。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抬眸瞅了宝儿一眼,又垂下视线看报纸,口中低语:“你没在房里?”   宝儿走向他:“我和干妈去花园里修剪花枝了。”   “吃饭吧。”莫言燚将报纸放下,朝餐桌走去。   宝儿一点意外:“你还没有吃?”   莫言燚一惯的不作答,他好像很不喜欢回答别人的问题。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从奶壶里倒出还温热的牛奶,顺便也给宝儿倒了一杯。   宝儿在他身边坐下,低声问:“在等我啊?” 原来有反应10   宝儿在他身边坐下,低声问:“在等我啊?”   莫言燚搁下奶壶:“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哦。”宝儿鼓鼓腮。慕若芳吃饭的时候,话很多咧!   莫言燚把一块三明冶递给宝儿,两人沉默的吃早餐。   吃饭的时候,她偷看他好多眼,可他都没有看她,吃得很专心认真,也很快。   宝儿才咬几口,他已经吃了一块三明冶,一个煎蛋,一个面包、喝完一杯牛奶。   速度虽快,但你又不觉得他很没有优雅感,真是奇怪。   他靠着椅子,慢慢说话:“明天我会送你去贵族学校上学。”   “哦。”宝儿口中不空。   他又说:“那所学校,是我莫家、安家、慕家合资创办的。能在里面上学的孩子全是A市,或者其它附近城市各个集团公司老总的孩子。”   “唔。”宝儿喝牛奶。   “老师都是从国外请回来的,专门针对企业接班人制定了一套不同于平常学校的教育制度。只要你学得懂,你十岁也可以读大学的课程。所以,完成学业的时间不限。”   宝儿的嘴巴终于得空,笑着问:“你也是在那所学校完成学业的吗?”   “当然,三大家族的孩子都会在那所学校里完成学业。针对性教育,纵然世界上的顶尖大学,也比不上。   何况,三大家族还另开设特殊的课程,你很快就会知道,也希望你极早适应。”   宝儿点点头:“那你,多少岁完成学业的?”   “十六岁,博士。”莫言燚静静的说。   宝儿哇了一声,天才中的天才。不过,他就该这么天才,不然那才让人奇怪。   嘿嘿的笑:“那我是没戏了。”接着又问,“祈轩呢?他十六岁,读到哪了。”   “大四了。”   宝儿傻傻的“哦”了一声。她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的,现在才知道是有点自以为是。   忽然,她小声问:“有没有一直读一直读也毕不了业的?”   莫言燚看着她,宝儿不好意思的笑:“随便问问嘛,我想不是每个人都像三大家族的孩子那样聪明的。”   莫言燚站起身来:“如果你一直读一直读,就把你赶出莫家去。”   强推虐情甜心总裁文:《冷少霸爱小甜心》,不看悔终生哦。 死亡真相1   莫言燚站起身来:“如果你一直读一直读,就把你赶出莫家去。”   “你舍得。”宝儿这三个字说得很低很轻,几乎就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莫言燚没有追问她说的什么话,只身朝外走。宝儿赶紧将最后一口面包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你去哪?我要跟着你。”   “五分钟,车库。”莫言简洁的说,狂狮与烈虎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了。   宝儿飞快的按电梯上楼准备一切。   莫言燚抱着冰狐坐在后座。狂狮成了司机,烈虎坐在副驾座。趁着莫言燚不注意,狂狮极快的给烈虎递了一个眼色。   烈虎会意,悄悄查看自己的手机讯息。   一条来自狂狮的短信:宝儿出现之后,老大竟然会等人了。   烈虎抖抖眉毛,意为同意。   忽然一抬头,从后视镜里看到莫言燚冰冷深沉的目光,赶紧将脸色冷酷下来,并且咳嗽了一声,欲盖弥彰。   他们那点小动作,怎么逃得掉莫言燚的眼睛,只是没兴趣去了解。   他淡声说:“你们两个负责去找一个司机,一个电脑黑客。条件是什么,我想不用我重复。”   “老大,明白。”两人异口同声,中气十足。   冰狐很不高兴的发出低吼,把它给吵醒了。   又是差十秒五分钟,宝儿一脸笑意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大眼扑闪,让人不忍责怪。   狂狮已经发动了车子,真没打算等她。她决定下次一定要再提前十秒钟到。   宝儿赶紧打开车门坐上去,冰狐半眯着眸子瞅她。   --------------------------------------   死亡真相1   “嗨,媚儿。”宝儿对着它招招手。   在安家那一晚,是宝儿第一次见到冰狐,它对她很友善。   平时陌生人靠近莫言燚,必定要吃尽它爪子的苦头。而对宝儿,它不但没有防备,且还卸去浑身傲气。   此时,它吐出红红的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宝儿的指头,很有讨好的意思。   “我抱抱。”宝儿说。   莫言燚无声的将冰狐送到她怀中,冰狐在她怀中半眯眸子,很享受。   慕若芳有时候想抱抱冰狐,它都会很不情愿。冰狐一生只忠于一个主人,但对宝儿态度亲昵,让人疑惑。 死亡真相2   难道,它早有预见某些事情?   莫言燚将目光调向窗外,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宝儿轻抚着冰狐的毛,它享受极了,将脸藏在宝儿的腋下。   她偏头看向莫言燚,问:“我们去哪?”   莫言燚立刻将那丝本就察觉不出来的笑意隐藏起来,淡声说:“靶场。”   “什么场?”宝儿没听懂。   “练枪的地方。”   狂狮和烈虎不失时机的挤眉弄眼一下。莫言燚从来不会对人做出任何解释,什么话都只说一次。   但现在,显然对宝儿小同学例了很多次外了。   宝儿顿了一下,才轻轻的“哦”了一声。她垂下目光,一下没下的抚摸着冰狐,略显心事。   宝儿这次有经验了,知道莫言燚不喜欢听歌,她自己将MP4带在了身上。一路沉默,她就戴着耳塞听歌,听着听着还忘我的哼两句。   自我感觉很良好,其实,不仅走了调,还走得很厉害。耳塞声音太大,自己又听不到,苦了旁人。   烈虎与狂狮痛苦的对视一眼,不敢出声阻止。老大面色那般平静,他们不能没有忍耐力。   宝儿哼哼叽叽,冰狐一直奇怪的盯着她看,连觉都不睡了。哎,这歌声悦耳得,连狐狸都给迷住了。   郊区一个偌大的俱乐部。停在露天停车场的车一溜的豪车,出入的人都衣冠楚楚。   狂狮将车子开进莫言燚的专用停车房里停下,宝儿抱着冰狐先下车。风有些大,吹得她衣袂飘飘。   这里的会员制度十分严格,刷指纹才能进入。因为场内是真枪实弹的练习,不容意外发生。再者,进出的都是所谓上流社会的人,生命比常人金贵。   当然,是他们自以为的金贵。   莫言燚对狂狮和烈虎说:“你们先进去准备一下,我带宝儿去录入指纹。”   “是。”两人离开。   贵宾厅,工作人员给莫言燚异常热情恭敬的接待。   宝儿对着机器按下自己的食指,她看着伸了一下懒腰的冰狐说:“它不用刷指纹吗?”   工作人员想笑不敢笑,这可是莫言燚带来的人。再幽默也不能笑。 死亡真相3   莫言燚白她一眼,转身离开,也不等她。好像认识她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一点幽默感也没有,是不是媚儿。”宝儿贴了贴冰狐的脸说。   媚儿舔了她的脸一下,表示赞同。   宝儿戴上耳罩呆在莫言燚的身边,冰狐蜷在沙发上,继续半梦半醒的生活。   莫言燚次次十环!宝儿都看傻了眼,万般崇拜。   他托枪,半眯眸子,冷静射击的时候,真的好迷人,脸部好有线条感。   莫言燚却淡笑:“打死靶有什么稀奇的,活靶三连环以上才算厉害。”   宝儿不懂什么死靶活靶的,摘下耳罩说:“教我。”   莫言燚摘下耳罩,退下弹夹说:“学校会教。”   “学校还教这个?”宝儿睁大眼睛,果真是黑社会创办的学校,很有特色。   “只是针对三大家族的孩子开设的课程。”   “但我只想你教。”宝儿小小的撒娇。   莫言燚看了她一眼,将枪装上弹夹,直接递给她。宝儿接过,好沉。其实原来有碰过爸爸的手枪,但是都没有上子弹。   现在手中握着的,是能取人性命的危险武器,有一点小激动,一点小害怕。   她看着莫言燚略带调侃的目光,哼了一声,提一口气,便举枪,逞能的对着靶子。   扣了一下扳机,却没有反应。   “恩?”她疑望着他。   “保险都没有打开。”莫言燚轻笑。   宝儿撅着嘴,感觉自己被莫言燚戏弄了,一点小娇嗔。   莫言燚将她圈在自己怀里,把着她的手将枪端平,在她耳边轻声讲解,怎么瞄目标,怎么打开保险。   在莫言燚的指导下,宝儿终于射出她人生中第一发子弹。   居然中了七环!   宝儿自己哇了一声,有点小得意。   莫言燚面色平静,没有要表扬她的意思,反而要收回她手中的枪:“好了,不玩了。”   “不过小试牛刀,再让我打几发。”宝儿将枪藏在身后,一双大眼,楚楚动人的望着他。   那眼睛明亮得像最湛蓝的晴空,莫言燚的手垂了下去。   他忽然发现,宝儿的眼睛就是他的死穴。她好像也特别会利用她的眼睛,对他有要求的时候,目光就显得特别的无辜,特别的水盈。 死亡真相4   明明是水般的柔,却能像火一样融化旁人的心。他似乎就不能拒绝了。   不过,自从她救了他之后,他就没有想过要拒绝她任何的要求。   莫言燚不说话,默许。宝儿举枪说:“我自己来一次。”   这时,狂狮却走了过来。宝儿暂停射击,看着他。   狂狮低声说:“老大,安凌刟在888VIP室等你。”   宝儿转过身去,看着手中的枪,再注视着枪靶,目光一片森冷。   莫言燚看着她的背影,然后对狂狮和烈虎说:“看着她,别让她捣乱。”   宝儿转头鼓腮,眸子里一片纯真,哪里还有刚才的冰冷。   “干嘛说得我像个捣蛋鬼一样,不就是玩枪而已。”很大口气的说话。   莫言燚不理她,离开。冰狐极快的蹿上他的肩头,乖乖的趴着。   身后砰一声枪响,九环!   狂狮与烈虎惊愕的对视一眼,这女孩真有做杀手的天赋!   包房内,一室茶香。安凌刟悠然饮茶,身后四个保镖护驾。   而莫言燚只身推开门,四个保镖立刻恭身行礼:“莫少。”   安凌刟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说:“言燚,今天这壶龙井泡得不错,来品品。”   莫言燚在他对面坐下。安凌刟看着冰狐那半眯的眸子直觉得发冷,便说:“言燚,能不能让那小东西趴沙发上去,它对着我,哪喝得下茶。”   莫言燚淡淡一笑,拍拍冰狐的头。冰狐立刻影子一闪,已经趴在了沙发上,目光却仍是落在安凌刟的身上。   安凌刟觉得不自在,但是没办法,只得微微侧身,背对着冰狐,然后对莫言燚笑:“言燚,今天约我出来谈什么事。”   莫言燚端着小巧的茶杯,轻轻嗅了嗅茶香说:“谈谈夜梦生。”   安凌刟的脸色明显的微微一变,但极快的平静下来,不动声色的笑:“一个小小的警长,不值得言燚你挂怀吧。”   莫言燚将杯中茶一口饮尽,忽然一使力,紫砂茶杯立刻碎裂,目光森然一冷。   安凌刟吸了一口冷气,嗫喃着说:“言燚,你这是……”   碎沙从莫言燚指间泄落,他冷视着安凌刟说:“姑父,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故作无知。” 死亡真相5   安凌刟毕竟身为一帮老大,也不能在晚辈面前输了气势,亦淡笑:“言燚,你说的话,姑父我还真不明白。”   莫言燚一下子站起身来,冰狐从沙发瞬间蹿到他肩上,冷视着安凌刟,眸子微微的红。   安凌刟站起身来,笑了:“言燚,有事真说,不必动怒伤和气。”   “和气?”莫言燚冷笑,“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姑父的份上,这和气早就不存在了。四年前,我接管莫家帮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我们三大家什么钱都可以赚,唯独毒品的钱不能赚。   可是,你安家帮的人追杀夜梦生,灌毒品令其身亡。我倒想问问,安家帮与一个缉毒警长有什么过节?”   四年前,十八岁的莫言燚接管莫家帮,便大力禁毒。莫凯森虽然一直禁毒,但并不怎么严厉,所以底下一些人仍旧偷偷的贩卖毒品。   当时,很多人都不服他,看他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看在莫凯森的面子上,表面配合他的工作,暗地里依旧制毒、贩毒。   莫言燚极快的稳固起自己的势力,展现铁血手腕,在半年之内禁下毒品交易,当然免不了大开杀戒。   这其中,不乏处置了很多曾经德高望重的分堂堂主以及安、慕两派的人。   有一段时间,莫言燚屡遭暗杀,也就在那段时间狂狮与烈虎表现出绝对的忠心护主,莫言燚才毫发未损,最终在两个月内清扫掉残余份子。   而莫言燚也因其雷厉风行的作风在黑道里名声大振,甚至名扬海外。从此,莫家帮龙头老大的位置更加坚固如山。而莫凯森也有了时间陪着慕若芳到处旅游散心。   把莫家交给儿子,他十分放心。   四年过去了,毒品交易已在三大家族中灭绝踪影。   不料,如今却在安家蠢蠢欲动。他还记得,四年前,最顽固贩毒的就是安家帮的人。   一股寒意从莫言燚的心底蹿起。   安凌刟看着莫言燚厉苒的脸色,也正了正面色说:“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给我三天时间查清楚。”   莫言燚说:“我莫言燚什么都可以商量,唯独贩毒这件事没得商量。姑父,我曾说过,要保三大家族代代荣耀,毒品绝不能碰,那是法律的底线。   在毒海里弄潮,再坚固的大船也会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掀起的狂澜吞没。” 死亡真相6   安凌刟极为郑重的点头:“言燚,你说得很正确。当时,姑父也是觉得你这番话很有道理,所以积极的配合你禁毒。   我们三大家族挣的钱,几辈子都挥霍不完,我又怎么会去贩毒,那可是最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是锅大了,免不了几颗坏汤的老鼠屎。姑父一定会力查,三天之内给你一个交待。   如果真是我安家帮的人做的,不用言燚你动手,我会亲自拧下他们的脑袋。”   莫言燚淡淡的看着安凌刟的义正言辞,嘴角扬起一点冷冷的笑:“我不是要姑父给我一个交待。   我是希望姑父明白,我莫言燚绝不姑息的是什么事。”   “我当然明白。”安凌刟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不管怎样,莫言燚于他来讲是一个小辈,而且自己终是一帮老大,却被一个毛头小子骑在头上斥责,心里又怎么会好受。   不过想起安雪晞,这窝囊气也就忍了忍。他迟早会是他的女婿。   莫言燚沉默一下,郑重的说:“希望姑父是……真明白。”   说罢,转身离开,安凌刟直觉得一道冷风刮过。   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莫言燚回到练枪馆,宝儿还在练习,仿佛对那冰冷致命的东西很有兴趣。   见到莫言燚回来,这才笑着,搁下枪走到他身边说:“相信吗,刚才我打中一次十环。”   莫言燚淡笑,说:“下个月我会参加在巴黎会举行的实战射击比赛,带你一起去。”   宝儿眼睛亮了亮,一下子挽过莫言燚的胳膊,很开心的说:“下个月放暑假,我可以去巴黎玩啰。”   莫言燚笑笑,牵过宝儿的手离开。   ……   三天后。   莫言燚一早,准备送宝儿去上学。每天都是他接送宝儿上下学,单独坐他的车子。   每个班只有十来个学生,最多的也就二十个。脑细胞不够充足的,有再多钱,这所贵族学校也是不收的。   上了两天学,宝儿感觉还不错。只是人人都知道她的来头,对她有点敬而远之的感觉。   处处有点讨好她的意思,这让她觉得有点没趣。 死亡真相7   三大家族的人,似乎个个都天赋异禀,十分聪明。本以为莫绎炜大她一岁,肯定也会和她在初中部的,谁知道人家读高三了。但与其它人比起来,稍有逊色。   莫祈轩十六岁今年大四即将毕业,莫绎文十八岁,正攻读硕士。   安家呢,安陌宸二十岁,这个学期完成博士的学业,会成为他老爹的左右臂。安雪晞十七岁,和莫祈轩一样在读大学,但她是大一。   安雪晞属于正常人范畴,宝儿心里有点点自我安慰。   不过,女孩子没有像男孩子那样强求攻读博士,大学课程完成之后可以选择毕业,也可以继续攻读硕士。   慕家,慕念卿十九岁,与安陌宸一样,这学期读完博士。他是继莫言燚之后,第二个在十字头年纪就读完博士的人。   他有一个弟弟慕明珏,十五岁,大二。   这些人虽然与宝儿都在同一所学校,可是不在一个片区,上学两天也没有碰到过他们。因为学校实再太大!   莫言燚与宝儿去吃早餐,莫凯森难得的早起,坐在大厅里看报纸。见到莫言燚便说:“言燚,去一下书房。”   宝儿只好一个人去吃早餐,莫祈轩随后进来,离她一个位置坐着。他对着宝儿微微的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佣人给他倒牛奶抹面包。   宝儿看着他说:“你好像没睡好,有点熊猫眼哦。”   莫祈轩懒懒的笑了一下:“昨晚做试卷做到两点钟。”   宝儿狠狠咽下口中的奶油面包。她想自己还是循序渐进的按着正常的轨道念完大学就OK了。   让她念书念到两点钟,不如让她变白痴好了。哎,提早完成学业果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这样庞大的家族、企业,没有那么多时间等接班人按部就班的完成学业,他们需要极早的投身于家族事业之中。   但自己又不是正宗的莫家人,资质差一点,她不会感到自卑的。   书房里,莫凯森抽雪茄,莫言燚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   莫凯森说:“言燚,昨晚安凌刟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来。”   莫言燚冷冷的笑了一下,说:“求助?” 死亡真相8   莫凯森笑:“怎么会,只是叙叙旧,说过两日就是你姑姑的祭日了,倍感思念。”   “打温情牌吗?”莫言燚淡淡的说,“我不吃这一套的。”   莫凯森说:“安凌刟他做了什么错事?”   莫言燚目光变冷:“安家人贩毒。”   莫凯森说:“那就处置贩毒的人。言燚,家族大了,很多事情,身为老大也不一定知道,并不是他们纵容。”   莫言燚淡声说:“宝儿那天被安凌刟的手下带到安家,不是其它分堂的人。只是那个新来的手下不会办事,闹得人人皆知。   如果安凌刟不知道贩毒这件事情,他至少会对宝儿的出现感到一丝惊讶。他没有,他还想杀她,这说明什么?”   “那么,言燚,你想怎么处理?追根究底下去,揪出安凌刟这个慕后真正的老大,将安家连根拨起?”莫凯森静静的说。   莫言燚冷沉着脸没有作声。   良久,他才说:“是他让宝儿父母双亡。”   “言燚,三大家族几十年来盘根错节,姻亲关系牵连极广,难道要窝里斗?只能两败俱伤呀。”   莫言燚冷声说:“我绝不会纵容犯毒。”   “给安家最后一个机会,看在死去的姑姑的份上。”莫凯森沉沉的说,“当年我们三家的父辈弑血而盟,三大家族共荣共利。   这句话,成为三大家族的座佑铭,会一辈辈传下去。言燚,你多想想,共荣共利几个字。一棵大树根触太深,拨起时,必定波及与其相连的旁枝。”   莫言燚站起身来,面色冷沉,目光却已不像方才那样冰冷:“好,这次是爸爸你开口,我就给安家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今天,安凌刟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堵得住幽幽众口。   我破例一次。只是……”   只是对不起宝儿。他没有说出口,转过身离开。   安家堂,郊外一庄园,安家帮的总部。   莫言燚冷面坐在一把金光闪闪的椅子上,冰狐在他的肩头趴着,眸子里射出冷冷的寒光。狂狮与烈虎站在他身两侧。   那一身鼓起的肌肉,已经让跪在莫言燚面前的男人浑身颤抖。   安家帮一分堂的堂主周川,安凌刟口中的这次贩毒事件的主谋。 死亡真相9   周川说夜梦生一次次带队剿获他的毒品,心存恨意,于是绑架了两夫妇及其小女儿。夜贝儿被夜梦生和王萱想办法放走,而他们两人却被心狠手辣的灌入白粉中毒身亡。   莫言燚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一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却慢慢的落到安凌刟身上。   安凌刟面色沉怒,一脚踢在周川的身上,破口大骂:“TNND,平日里我也没有少照顾你,你TMD的竟然贩毒破坏我安家帮的名声。   差钱你跟我说,你TMD不知道贩毒是我们三大家族的禁忌吗?   别说被言燚知道,就是我查到了,也绝不会饶了你的命。”   周川满面骇色,却只是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连一句求饶也没有。   一只被交出来的替罪羊,知道会没命,求什么都没有用。   安凌刟对着莫言燚微微一笑说:“言燚,我身为老大,管教下人不利,难逃责任。这样,后天,我摆宴,给莫、慕两家谢罪。”   莫言燚站起身来,淡淡的说:“摆宴?难道是光彩的事情?”   安凌刟的笑容僵了一下说:“那倒也是。言燚,让我一枪毙了他,以敬效尤。”   莫言燚冷笑:“姑父的家事,自然姑父动手。我就先走了,姑父。”   “我送你。”安凌刟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走出房间,回廊响彻脚步声。   莫言燚打量着走廊金碧辉煌的装饰说:“来安家堂之前,爸爸找我谈了话,他说起三大家族互荣互利的训示,希望我铭记于心。   我当然不会忘记,也希望,姑父你不会忘记。”   “当然,当然。”安凌刟说,“这次的确是我管教不利,我保证绝不会再发生贩毒这种事情。否则,我安凌刟愿自毁三代基业。”   “言重了。”莫言燚淡笑,止步在楼梯口说,“姑父就不用送了,你还有家事要处理。”   “那言燚你慢走。”   莫言燚没说话,一行人下楼。   安凌刟的笑容在莫言燚的身影隐没在转角处时消失,目光冷了冷。   莫言燚隐含的意思,是告诫他,这次没有彻查,不过是看在莫凯森的面上。 一个晚安吻1   莫言燚的车十分低调的停在校门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不想让那些保安什么的像苍蝇一样围着他。   他闭着眼睛小睡。   不一会儿,听到开门声,宝儿打开车门坐进来。   她将书包搁在一边,用手抹了抹额头的汗。莫言燚递给她一方洁白的手帕。   用手帕的男人!精致啊。   宝儿接过,淡淡的香,是他身上的味道,好舍不让汗水糟蹋了这方洁白。她轻轻的搌了搌了额头。   莫言燚说:“刚刚做了什么满头大汗。”   “打了篮球。”   莫言燚瞅了瞅她的身高没有说话。   是在帮人捡篮球吧。   因为刚运动过,宝儿的脸庞分外的红,有一种明媚的娇艳。莫言燚的心微微一动,握住宝儿的手,她就顺势靠在他的肩上。   一手从书包里摸出MP3,将一个耳塞塞进莫言燚耳朵里。莫言燚正要用手拨掉,宝儿阻止他:“别嘛,不好听你再拨掉也不迟。”   莫言燚就没有动。   当然是现下的流行歌曲,但宝儿没有选那些吵吵闹闹的播放,选了一些浅浅忧伤的小情歌。   她就靠在他的肩上哼哼叽叽。狂狮和烈虎就痛苦的皱眉,这歌声实再是不敢恭维。   莫言燚忍不住偏头看宝儿,宝儿睁大无知的眼睛,一脸天真的问:“怎么?不好听吗?”   莫言燚微微低头,将手指靠近鼻尖,轻轻吸了吸说:“只是想听原声的。”   “本来就是原声的呀。”宝儿说。   没人作声了。   宝儿一下子反应过来,立刻就撅了小嘴,哼一声侧过身子,就将背靠在他的肩上。   好一会儿,她气鼓鼓的说:“莫言燚,我明天要上马术课,没衣服穿。”   狂狮险些踩刹车。莫言燚!   莫言燚咽了一下喉说:“狂狮,改道美津百货。”   商场。   莫言燚乘贵宾专用电梯上六楼,给宝儿选了一套白色的马术装,配齐马鞭、马靴、帽子、手套。   宝儿试穿的时候,英气逼人。看得狂狮和烈虎暗暗的对她伸出大拇指。   那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莫言燚一惯的冷淡面色,仿佛一点不惊艳宝儿的英姿飒爽。一句赞美之词都没有,宝儿不依,在他面前转圈圈。 一个晚安吻2   转啊转啊,莫言燚就平静的看着她转,仍是不说话。一撅嘴停了下来,头却晕了,一下子倒在莫言燚的怀中。   狂狮和烈虎偏过头去,装作没看见这位大小姐的出糗。   宝儿却看到莫言燚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她低叫起来:“你嘲笑我。”   “没有。”莫言燚将那些轻淡的笑立马隐藏。   宝儿站起身来,拉着他的手摇晃,略略撒娇:“那好不好看啦,你就不能大度的赞美一下别人。”   莫言燚看着她不说话,让他赞美一句,仿佛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宝儿继续拽他胳膊,渐渐的变成了在唱歌:“好看不,好看不,你不说,我不脱……”   狂狮和烈虎满脸流汗,悄悄的后退几步,能避她歌声多远就多远。   终于,莫言燚嘴角轻扬,低声说:“好看。”害怕被别人听到似的。   不过宝儿满意了,不能强求太多,立刻眉开眼笑,乖乖的说:“我去换下来。”说罢,朝试衣间走去。   莫言燚不禁微微吁了一口气,第一次,赞美一个人,比穿梭在枪林弹雨中都还紧张。   狂狮和烈虎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偷笑。能让莫言燚屈服的,古今一人——夜宝儿!   买完衣服,莫言燚准备坐着贵宾专用电梯离开,宝儿硬拉着他在商场里乱逛。   于是就出现这样一幕,玩具区里,一个小女孩满脸兴奋的朝狂狮与烈虎的手中塞小玩具。莫言燚满面冷线,浑身不自在。   后来宝儿才知道,莫言燚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有逛过商场。平时的衣服都是专卖店定时送来的新装,更别说呆在玩具区。   宝儿买了一袋子的小玩具,什么蜡笔小新、樱桃小丸子、哆拉A梦,kitty猫等等,全都只有一手指来长。   外加两个维尼熊抱枕。   大家都不明白她买这么多袖珍小玩具来干什么,若要说买玩具,她一个小女孩,买买芭比娃娃不是更恰当?   到了车库,宝儿对狂狮说:“等一下,我完工了你再来开车。”   说完,打开车门钻进去,三个人站在车外,就见她在车里忙和,将那些小玩意底部的封条撕去,一个连一个的粘在车头上。 一个晚安吻3   终于,他们都明白了那些小家伙的用处。   那两个维尼熊抱枕放在了车尾。方才还冷冰冰的车子,顿时充满了童趣。   轻轻一晃车身,有些伸缩玩具便在车头一摇一晃的,像喝H了之后跳街舞。   这,这,这,还是黑道老大的座驾吗?再无半分威严,整个一个儿童摇篮。   狂狮和烈虎大跌眼镜,却都只能憋住笑声,强撑冷酷,好辛苦。   宝儿拍拍手打开后座车门上车,对着莫言燚招手:“莫言燚,上车了。”   唤得是越来越顺口。   莫言燚的表情很淡定,一句话不说的打开车门上车。微微一震,那朵太阳花就在摇脖子,对他乐开了一张脸。   他微微调转视线,手成拳状抵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   狂狮与烈虎坐在车头,看着那些一摇一摇,一伸一缩的玩具有穿越了的感觉。狂狮掌着方向盘,怀疑自己是不是开错了车。   一时,摸了摸后脑勺,很苦逼的模样。   “不好看吗?”宝儿睁大眼睛,瞪扫了每个人一圈,“这车子太冷冰冰的了,没音乐,还不允许有几个小玩具?   你们没见其它人的车子,都是这么打扮的吗?哦,忘了,下次再买几个吊小玩意的吊在挡风玻璃上。”   啊,狂狮突然熄了火。   “吊的就不用了。”莫言燚终于说话,他对着宝儿轻轻的笑,握住她的手,“这样就很好了。”   “好吧,好吧。”手暖暖的,宝儿立刻喜笑颜开,往莫言燚身上贴,“我想吊的玩具也影响狂狮开车。”   狂狮不住的点头。他不想左一眼是娃娃,右一眼是娃娃,头顶上还吊娃娃。   黑道大的车也,不是小资、富二代的呀。   他们老大,太纵容这个小妮子了。没办法,谁叫她的胡作非为,也这么招人喜欢。   莫言燚说:“明晚去参加一个宴会。”   “你?”   “我们。”莫言燚看着她。   宝儿心里小喜一下,抿了抿嘴,忽然凑在莫言燚的耳畔低声问:“那我算是你的女伴吗?”   莫言燚没有说话。   宝儿也没有再追问,心里甜甜的,乖乖依偎在他身旁,半晌,轻声说:“参加宴会的女孩是不是都会穿公主裙?电视里都这样演。” 一个晚安吻4   “送到家里了。”莫言燚低声说。   宝儿抿着嘴笑,特别甜的笑容,大大的眼睛弯了弯,她望着莫言燚不说话。冷冷的表情下,原来有一颗这样细腻的心。   莫言燚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伸出一指按住她的头,强迫她将视线调开。   狂狮与烈虎轮番从后视镜里偷瞄两人的小亲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小小温情流露的老大,这个小女孩给他们的老大注入了生机。   很好,很好。   忽然,狂狮猛扳一盘子,与一辆逆向驶来的小轿车擦身而过。   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并不是怕撞车。而是,老大在侧,岂可开小差?   赶紧的正了脸色,好好开车,再不敢偷窥后排的小亲密。因为,莫言燚已经冷眯了眼睛。   参加晚宴的公主裙是一条白色的镶满了珍珠水钻的可爱小短裙。慕若芳正拿着在看,感叹莫言燚竟然对女孩子的东西上心。   宝儿一回到家里,便被她逮着试穿小礼裙。   纯白色,层层蕾丝的蓬蓬小裙,让她像一个小公主。慕若芳不住的赞美宝宝好漂亮,围着她转。   莫言燚依旧淡然着表情,他似乎不会赞美别人。   慕若芳让宝儿转一个圈,宝儿就慢慢转。慕若芳忽然拉住宝儿的手让她停下来,她看着她背上那块小小的伤疤,一点遗憾。   “等你长大一些,妈妈就带你去做伤疤修复术,一点都看不出来。”她说。   宝儿嘴角浅浅的笑着,却没有说话。那是子弹的伤疤,是让她走进莫言燚内心的伤疤。是上天特意赐给他们之间的伤疤,她怎么愿意修复掉?   ……   浴室水声哗哗,宝儿在花洒下,反伸着手臂摸背上的那块小伤疤,却怎么也摸不到。   她抱着自己在花洒下傻站了一会儿,然后关掉,伸手取毛巾擦干自己,什么也没有穿走到床边,钻进被窝里趴着。   她拿出手机打电话:“你过来一下下啊。”很小声的说话,害怕别人听到似的。   不一会儿,房门被轻轻的拧开,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她的床。   宝儿趴着,只得偏头看着站在床边的莫言燚。   “怎么了?”他蹲下身子。   “把被子掀开,但是不要掀开完哦,就掀到腰那里。”宝儿轻声说,脸都红了。 一个晚安吻5   莫言燚看着她脸上那两团红晕,目光怔了怔,尔后伸手,轻缓的掀开被子。   雪白一片的肌肤,一缕少女特有的清香飘溢出来。莫言燚抓着被子的手在半途顿下了,没有再继续。   “看到了吗?”宝儿问。   “什么?”莫言燚低声问。   “那个小伤疤。”   莫言燚神情有些木讷的“哦”了一声。刚才他的心里,竟然产生一个邪恶的想法。这时,才发觉额头在微微的冒汗。   他以为宝儿是在干什么?在诱惑他吗?晕,她才十四岁,懂什么是诱惑吗?   对万事都冷静的老大,在面对一个小女孩光洁的背时,竟然有一丝慌乱。   居然青涩得像个小男孩。宝儿看到他发窘的表情,偷偷的笑。   莫言燚再褪下一点被子,看到宝儿右肩胛骨旁一个不规则的圆形伤疤,他用手指轻轻抚了抚,目光变得一丝温情。   “难看吗?”宝儿问。   莫言燚含笑望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宝儿将手机递给他说:“拍下来,我要看一看。”   莫言燚接过手机,拍好之后还给她。   宝儿翻了一个身子平躺着,看着图片上那个不平的伤疤,小小的丑陋,她却在笑。   然后望着莫言燚轻轻说:“晚安。”   “晚安。”莫言燚准备转身走。   宝儿忽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莫言燚转身望着她,那双眼睛,在灯光下无比闪亮。   他竟然,心跳了一下。被宝儿握在手里的手指,有一点连带反应,抽动了一下。   “可以……给我一个……晚安吻吗?”宝儿点点羞怯的说,说完垂下目光,不敢看莫言燚的表情。   虽然她知道,他不会拒绝她。   莫言燚俯下身子,就要吻她的额头,宝儿低声说:“不是那……”   莫言燚的气息停顿了一下,宝儿心跳得好快,她是不是太邪恶,太贪婪了?   他懂她的意思吗?他会拒绝吗?其实,只想要他蜻蜓点水一下下就好。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她下意识的抓紧了被子,莫言燚的呼吸在下移。   一团阴影笼下来,他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唇,尔后一个很温柔的“晚安”。   宝儿轻咬了嘴唇一下,侧过身去掩饰羞赫,面红心跳的说:“帮我关灯。”   …… 一个晚安吻6   艳阳高照,偌大的校园,显得有些安静。   穿过一条林荫道,宝儿跑到校门口,两个像军人一样笔直站岗的保安盯着她看。   “夜小姐。”其中一人对她彬彬有礼的说。   学校没有多少人,所以这些工作人员对每个学生的姓名、背景都了解得很清楚。   宝儿对着他们微笑,大眼晶晶亮,像清泉一样淌进他们的心里,立感一种舒服。   “哥哥,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她甜甜的说。   其它的人没有像她这样尊重保安,总是喂喂的叫,宝儿这一声哥哥,叫到他们心里去了。何况还是莫家小姐叫的,顿时有一种被尊重了的感觉。   只是上课期间不准离校,宝儿要出去,他有一些为难。   “真的有急事。”宝儿扬扬手机说,“狂狮刚才打电话给我了,好像是我哥找我哦。不然,我也不会跑得满头大汗。”   是的,她额上在流汗,她故意跑出来的,这样比较逼真。   保安沉默。莫言燚的行事风格好像也是如此,从前也有找过莫祈轩,但都没有亲自来,而是在校门口不远处等着他,很低调。   “好吧,夜小姐,快去快回。”保安说,“被老师发现逃课,是很严重的惩罚的。”   “我保证在上课之前回来。”宝儿说,“谢谢。”   这一个客气,保安赶紧打开门放宝儿出去。   宝儿一路小跑,很快消失在围墙的拐角处。   这里是郊区,过往的都是私家车与出租车,公交车极少。宝儿招了一辆出租车去市区。   宝儿回到学校,已是过去三个小时,缺席了马术课。教马术的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美国男人,很帅气,但也很冷酷严厉。   他知道宝儿是莫家人,但丝毫没有留一点情面,按着校规罚站操场一个小时,并通知家长,莫言燚很快会知道她逃课的事情。   这里的老师都不会给哪家孩子搞特殊化,特别是三大家族的孩子。   若搞特殊,也就培养不出来优秀的接班人了。   宝儿无聊的站在操场上,四周静悄悄的。其余的同学继续去几百米远的草坪上马术课。   骄阳当头,宝儿浑身冒汗,都快被晒冒烟了。她瞅了瞅远处的马术课场地,根本就见不到教官和同学的身影。 一个晚安吻7   不如……悄悄找个地方歇歇凉,时间差不多了就赶紧回来站在这里,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宝儿四下看看,溜了。   来学校这些天,还从来没有悠闲的逛过其它地方,整天就在初中部转悠。不知不觉,宝儿走到一幢漂亮的小洋楼前,大门上横挂一牌子:高中部女生公寓。   这是为外地来上学的贵族小姐们修建的小洋楼。   真是比某些昂贵的别墅还漂亮。正在赞叹,宝儿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叫声,她的心一下子揪紧。   有人敢在保安数不数胜的黑道老大开办的学校里行凶?   接着,那声音又响起来,有点点奇怪,感觉呻呻吟吟,像很痛苦吧,又不太像,是在求助吧,又不够激烈。   就是这样的奇怪,才引得宝儿上了楼。   声音在三楼,她蹑手蹑脚的朝声走去。房门虚掩着,声音才传到了楼下。此时,那奇怪的声音越加迫切,啊啊啊的感觉像在被人虐待,但也引得宝儿的心脏跳得出奇的快。   不行,她得找点东西帮忙,她一个小女孩太弱了。四下瞧看,看到墙角一拖把,她轻轻走过握在手中。   而后一脚踢开门,高举着拖帕就冲进去,朝着一个男孩的头上敲去。   啊!被压在男孩身下的女孩子这次是真真切切的尖叫了一声。男人摸着头极快的转过身来,大手准确无误的掐住了宝儿细小的脖子。   急步将她推到墙上贴着。   “MD,好大的胆……夜宝儿?”那男孩的脸本是极端的愤怒,却在瞧清楚宝儿之后,变成了惊奇。   掐住她脖子的手松开了,宝儿大咳了两声。   然后抬眸看向那张她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的脸。嘴角的笑容在英俊的脸上流窜着一股邪气——安陌宸。   他上半身的衬衣已经解开一大半,露出坚实的胸膛。下身牛仔裤半褪,底裤露出一大半。宝儿再单纯,看到他这副衣冠不整的模样也能猜到他刚才和那个女生即将要干什么。   不就是睡个觉,那女生干嘛叫得那么悲惨,害她以为有人在行凶,来见义勇为。结果是刹人家风景。 一个晚安吻8   “误会,误会。”宝儿涩涩的笑,瑟缩着身子就想从安陌宸的腋下钻出去。   自然的,被他逮住,他的眼中流露一丝邪恶,他将宝儿拉到她怀中,轻轻的嗅了嗅:“小野猫的味道。”   宝儿被他的动作给恶心到了,顿时大怒,一脚踢到他的大腿上:“放开我。”   安陌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宝儿的那一踢对他根本就造不成什么影响,反而更加勾引起他的兴趣:“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想你。”   “你再不放开我,我叫人了。”宝儿又气又急的说,她仿佛看到一匹恶狼在靠近。   “叫吧,叫来所有的保安,他们看到是我,屁都不敢放一个。”安陌宸浪笑了两声,“没人管得到我。”   “我会告诉莫言燚的。”没办法,她只好搬出他来当救兵。   听到这三个字,安陌宸的气焰似乎不自觉的就萎顿一些下去,但是眸子里却有不甘心,他愤愤的哼了一声:“好,我就做给他看,我倒想看看我这个表哥,会为了你怎么对待我。”   说罢,一甩手,便将宝儿摔到□□,压在那个女孩的身上。   那女孩吓得惊叫了一声。   “一起玩。”安陌宸放荡不羁的笑起来,一步步逼近宝儿。   不要慌,不要慌,宝儿一边盯着安陌宸的靠近,脑子一边飞速的旋转。   他欺下身来,就要去亲宝儿的唇。就在这时,宝儿一脚飞去踢向他的裤档,安陌宸痛苦的叫了一声,捂着那里蹲在地上。   宝儿飞快的跳下床,跑掉。电视上这么演的,踢坏人那里,都十分见效,果是如此。   她一口气跑下楼,歇了一秒钟,不敢担搁,蒙着头便朝前跑。跑了半天突然停下来,气喘吁吁的四下张望,天啊,这是哪里。   一个大大的沙地,前方有十来个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突然,一声响枪,吓得宝儿尖叫了一声。   她的高分贝尖叫立刻引起那十来个人的注意,纷纷朝这边望来。死了,死了,今天怎么这么衰,好好罚站就是,干嘛要乱跑。   ------------------------------------   大家看书的时候,一定记得登陆个人中心哦,否则支持都会化为泡影! 一个晚安吻9   一个人朝她走来,渐渐的,她看到一张比女人还美丽的脸,却偏偏身姿挺拔是个男儿身。   慕念卿。   那夜,他也曾想救她,所以,宝儿记得他的好意。   他略为淡然的眸子里,盛着一抹妖媚,只需一眼,仿佛就能颠倒众生。一个男孩,怎么可以长得那么美丽?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浅浅的笑,在宝儿面前站定:“夜宝儿。”   宝儿回过神来,赶紧的一笑说:“这是哪里?”   “靶场。”慕念卿轻声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我瞎逛呗,逛着逛着就迷路了。”宝儿嘿嘿的笑,“可不可以告诉我怎么回到……二号操场那里。”   “你跑得挺远的。”慕念卿拉起她的手说,“来,我送你回去,我怕你会再迷路。”   那手,居然有软弱无骨的感觉。他,真的是个男生吗?可偏偏就是的,虽然面貌阴美,可是身姿却昂然,有男儿的气概。   她觉得除了莫言燚就属他最好看了。慕念卿回过头来,对着她轻轻一笑,眸子里一片温柔,宝儿顿时有被化魂的感觉。   与冰狐的媚眼一个模样。仿佛被施了魔咒一般,宝儿任由了他牵着她走回二号操场。   空空如也的大操场,一个人都没有。   慕念卿站定,说:“你在罚站?”   宝儿睁了一下眼睛说:“你怎么知道。”   慕念卿轻笑说:“这下你糟了。受罚期间没有得到教官的允许,擅自离开是会被加罚的。”   宝儿笑:“他又不知道。”   慕念卿指指一棵大树说:“那里有摄像头。记住,这学校里,除了保卫多,就是摄像头多。”   “啊。”宝儿傻了眼。真阴险,藏得那么隐蔽。   这下,可得为自作聪明付出一点小代价了。   “燚表哥很快会知道你受罚了。教官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的。”   “那又怎样。”宝儿无所谓的说,她又不怕他。   慕念卿笑笑:“等下你就知道他的厉害了。”说完,目光越过宝儿看向一边,宝儿也赶紧望过去。   见到教官与莫言燚、狂狮、烈虎一行人朝她走来,想必是接到电话之后就赶来了。   宝儿忘了慕念卿还牵着她的手,有些撒娇的对着莫言燚吐舌头。 一个晚安吻10   莫言燚却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忽然,她恍然回神,赶紧从慕念卿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背到身后。   “表哥。”慕念卿唤了一声。   莫言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有些冷淡的看着他:“你没有课吗?”   慕念卿淡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宝儿挥手:“再见。”   莫言燚的脸色更沉了。   “开始吧,汤。”他对教官说。   教官这才严厉的站到宝儿面前,说着生硬的中文:“夜宝儿,蛙跳一百。”   “为什么?”宝儿叫,不把她腿跳断才怪。   教官说:“受罚期间擅自离开。”   “上,上厕所都不可以吗?”宝儿撇着嘴说。心里却暗骂该死的摄像头。   “与教官顶嘴,撒谎加跳一百。”莫言燚忽然冷清清出声。   宝儿惊愕的望着他,他是莫言燚吗?不但不出手相救,还助纣为虐。她终于明白慕念卿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跳。”得到莫言燚的支持,教官的声音更严厉了。   宝儿没有动,气呼呼的望着莫言燚。大眼盛满委屈,希望能够感动莫言燚。   又来这一招。莫言燚咬咬腮帮,面部线条立刻变得冷毅,坚硬,他转过身去,冷喝:“跳,马上。迟一秒,就给我再加一百。”   “跳就跳。”宝儿赌气一跺脚,就开始跳。   莫言燚背对着她,脸色冷硬。   教官的厉喝时时响起:“抱头,双手抱头会不会?蹲下去,别充数……重跳,不算。”   莫言燚闭了一下眼睛,面色依旧冷硬。狂狮和烈虎看到宝儿累得气喘吁吁,快跳不动了。每一个动作都要做到极为标准,教官才给她数一下个数字。   狂狮知道莫言燚在心疼,冷厉,不过是硬装出来的。他低声说:“老大,小姐快撑不住了。五十个……好了。”   莫言燚厉视他一眼:“你也想跳?”   狂狮赶紧噤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教官不断重复的数着九十八,不断的说重跳。   “起来,重跳,再不起来,加跳二十。”   烈虎看不下去,宝儿已经跌在地上起不来了,他咽下喉说:“老大,小姐还那么小,伤了筋骨可不好。” 疼,一辈子1   “杜威有的是良药。”莫言燚冷硬的说,“你们俩再开口说一句话,跳一千。”   烈虎也不敢再说话了。   “起来,起来。夜宝儿,我命令你立刻起来……九十九,一百……起来,立刻。”   好半天,教官一直重复‘起来’二字。   莫言燚紧紧的咬着腮帮,眉心紧皱,忽然,他转身大步跑到宝儿身边。宝儿泪眼朦胧的望着他,眼泪掉了下来。   他终于心疼她了。   “站起来。”莫言燚却是厉声喝,“掉一滴泪,你夜宝儿就不是莫家人。”   宝儿惊住了。原来,他不是王子,不是来救公主的。他是那个邪恶的皇后,是来送毒苹果的,他想致她于死地啊。   果真是,狠心的黑老大!   眼泪,却在莫言燚说出这句生硬的话之后,被宝儿逼回眼眶。她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怨恨与倔强。   “不是就不是,别以为我稀罕。”宝儿冷冷的说,慢慢的爬起身子来。   抱着头,跳一下,却又跌倒在地上。   教官看向莫言燚,剩下的一百是他加的,他可以取消。   莫言燚冷视着努力爬起来的宝儿,转身,说:“我们走。汤,她什么时候跳完两百个,什么时候放她离开。”   教官顿了顿,尔后静答:“是。”   宝儿看着莫言燚大步离开的身影,忽然有一种被判了死刑的绝望。他忘了,他今天晚上要带她去参加一个宴会吗?   他居然抛下她走了。   泪水就要涌出眼眶,宝儿紧咬牙齿,硬生生的将泪逼了回去。不就两百个蛙跳,她夜宝儿不是小羊羔。   “继续。”教官的声音依旧凌厉。   宝儿咬着牙齿,抱起头,继续跳。跌倒,再爬起来,如此不断的重复。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   -------------------------------------   疼,一辈子1   天渐渐暗下来,宝儿终于跳完两百个蛙跳。而她也跌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所有强撑的力量在跳完最后一个时,溃掉。   教官的面色缓和了下来,去扶她:“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   宝儿却轻轻挡开教官的手,轻轻的哭了起来。差点被安陌宸欺负,结果他还罚她,不仅如此,还丢下她不管。一时间委屈无比。 疼,一辈子2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教官用生硬的英文安慰她,“言燚……他比较严厉一些。你知道吗?曾经在学校,他受体罚的时候,我们罚他做两百个俯卧撑,他自己会加做一倍。”   宝儿哽咽。   教官继续说:“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很多时候的体罚是他自己要求的。我们教官认为他已经做得很好的功课,他却不满意。   他可以一次不受罚,但他却成了受罚最多的人。所以才能在十六岁时读完博士。宝儿,你也很优秀,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女孩子。”   宝儿这才轻轻的笑了:“谢谢,教官。”   “这几天走路会很酸痛,但过几天就没事了。”教官对着伸出手,“小孩子恢复很快。”   “我自己起来。”宝儿说罢,撑着地,慢慢的站起来。   膝盖与小腿酸疼得她想躺在地上,几乎迈不了腿。   教官准备扶她送她去坐车,却听到一个沉沉的声音:“我来。”   宝儿抬头,朦朦的夜色下,慕念卿慢慢的走了过来。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她都不知道,或许跳得太专心了。   他那本有些妖魅的目光,此时盛满了关切与心疼,他横抱了宝儿。   “教官,我会送她回去的。”   教官点点头。   慕念卿抱着宝儿上了车,却不打算将她放下。   宝儿觉得很不自在,说:“我屁股不疼,可以坐。”   慕念卿没有被这句幽默的话逗笑,他轻轻的放她坐在身旁说:“言燚还是那个性格,成倍的加罚。他以为是在体罚他吗?”   宝儿涩涩的笑了一下,心里很酸痛。此时,他正在宴会上谈笑风生吧,哪管她的死活呢?   “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慕念卿说。   宝儿摇头:“不用了,我还没有断腿。”   “伤了筋骨也不行。”慕念卿有些坚决的说。   宝儿说:“送我回……莫家吧。”   她想说送我回家的,忽然觉得别扭,加上一个莫字,划清与莫言燚的界线。谁稀罕做莫家人。   慕念卿微微吁气,看着宝儿的小固执,只好说:“陈叔,去莫宅。”   一路上,宝儿都没有兴致说话。 疼,一辈子3   慕念卿抱着宝儿走进莫家大厅,慕若芳惊了一跳:“念卿?宝宝,你怎么了?怎么要人抱。”   其实她可以走路的,不过就是有点蹒跚,但慕念卿坚持抱她进来。   慕念卿说:“问言燚吧。”   “放我下来吧。”宝儿赶紧说。   “言燚?”慕若芳睁大眼睛。   慕念卿放下宝儿,温柔的说:“好好休息。”   “谢谢你。”   慕念卿淡笑,对着慕若芳说:“姑姑,我先走了。”   慕若芳是慕霆的妹妹,而慕霆则娶了安凌刟的妹妹安凝秋为妻,所以慕家与莫、安两家都有姻亲关系。   “不坐一会儿?”慕若芳说。   “不了,妈妈还等着我回家开饭。”   “代我问凌秋好。”   慕念卿点头,然后给宝儿道了别离开。   慕若芳赶紧问宝儿怎么回事。   宝儿只说自己逃学受了罚,没说莫言燚加罚的事情。慕若芳忽然瞅着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莫祈轩说:“小轩,你干嘛不替宝宝跳。”   莫祈轩一怔,尔后很无辜的望着老妈说:“没人能替罚的。”   “那你也该等着宝宝一起回来呀。”   莫祈轩这骂受得实在冤枉,揪着眉心说:“我在大学部也,我又不知道。再说,每天她都是坐哥的车。”   “对了,言燚呢?”慕若芳赶紧问宝儿,“他不是要带你去参加宴会吗?”   提到他都是心痛,都是气愤,宝儿说:“干妈,我想回房去。”不想谈论他。   “是哦,是哦,你这样站着腿好疼的。”慕若芳推了莫祈轩一下,“还不快抱宝儿回房去。”   “我抱?”莫祈轩指指自己,显然很意外。   “不用了,干妈,我可以走。”宝儿赶紧说。   慕若芳对着莫祈轩瞪眼:“你还不快抱?”   死孩子,情商咋这么低呢。   “哦。”莫祈轩仿佛很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对着宝儿犹犹豫豫的伸出双臂。   家里那么多个佣人,干嘛非要他抱,不知道老妈又发什么神经了。宝儿拒绝了几下,拒绝不掉,只好由着莫祈轩抱着她回房。   还好,不重,抱得动,莫祈轩一脸黑线的抱着宝儿回房。慕若芳在身后有点喜悦的声音响起:“宝宝,妈妈会叫佣人把饭菜给你送到房里的。   祈轩,你陪着宝宝吃哦。”   莫祈轩满脸黑线,他不知道他一天要吃几顿饭。 疼,一辈子4   莫祈轩满脸黑线,他不知道他一天要吃几顿饭。   但太后娘娘懿旨,莫祈轩只好陪在宝儿的身旁。他看电视,她吃饭,两人都没有说话。   宝儿看出他的煎熬,便说:“我没事了,祈轩你回房去吧。”   “哦。”莫祈轩丢下遥控板,什么话都没有再说,直接打开门离开。好像等这句话等了一辈子。   但只是虚掩了门。这个粗心的小男孩,等下她还要去关门。   宝儿伸伸腿,真是好痛!该死的莫言燚,她决定,一辈子不理他。   不,一辈子太长了,半辈子吧。那时间也有点久,就一个月……呃,一周好了,最后决定,三天。   不一会儿,响起敲门声,她还没有出声,门便被推开了。   是莫祈轩,他手里拿着一支软膏,走来递给宝儿说:“上次我被罚之后擦的这个药,第二天就不怎么疼了。   杜威的药,很有效。”   原来,研究军火的杜威还兼任莫家的医生。   “谢谢啊。”宝儿笑着说。   看似小酷的男孩,原来也挺会关心人的。   “下次别逃课了,对学业上的事我哥他最严厉。上一次,我也是逃学被罚跳两百蛙跳,他知道后让我跳四百,我差点就挂了。”   宝儿扑哧一声笑了,莫祈轩说‘挂了’两个字的时候,翻了翻白眼,表情真的很形象。   莫祈轩看着宝儿开心的笑,目光怔了怔,尔后极快的离开,像在逃什么似的。   宝儿脱掉裤子抹药,凉幽幽,酸痛感似乎真的减轻了。半个小时之后,她能站起来去冲澡了。   果真,神奇的药。   怪不得莫言燚那么变态,爱好体罚,原来是有良药,无后患之忧。   冲了澡,宝儿觉得很累,便上床睡觉。可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想到莫言燚今天对她那严厉而冰冷的神情,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她忽然害怕,有一天,他不再疼她了,是否就用这种态度对她。这些天,她有些忘乎所以,忘了他是冷狠的黑老大,在他面前任意的撒娇,从不曾想他也会用那样冰冷的态度对她。   想想,很后怕。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那么对她了,她该何去何从? 疼,一辈子5   因为有他,所以才在莫家呆得温馨。没有他,莫家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虽然慕若芳与莫凯森都很疼她。   可她,只是因为有他。   门把,在轻轻的被转动。宝儿的心忽然一紧,只有他才能在这层楼随意走动。这个时候,也只有他会拧开她的门。   心,莫明的暖了暖,他还记得来看看她吗?   宝儿窝在被子里不敢动,也不敢大出气,装着睡死了一般。她听到那若有似无的脚步声慢慢的接近她的床,在她的面前停住了。   那熟悉的香气就萦绕在鼻间,她却不敢深深一吸。   一会儿,那香气便渐渐的远了,宝儿却忽然一急,一下子掀被坐起来,在黑暗里看到莫言燚的身影。   “莫言燚,你很喜欢做贼?”   啪,灯被莫言燚打开,他淡淡的看着她。宝儿气呼呼的,胸脯一起一伏。既然来了,难道打算不说一句话就走?   那还不如不来,她还能睡得踏实一点。   两人对视几秒,莫言燚转过身去,准备伸手关灯:“别再逃课了。”   “莫言燚。”宝儿大叫。   莫言燚收回手,不打算关灯了直接朝门外走,声音淡淡的冷:“睡觉。”   “你敢回过头来吗?你敢吗?”宝儿的声音充满了挑衅。   莫言燚怔了一下,淡然的转过身,却看到宝儿背对着他站在地上,一下子褪去睡衣,露出光洁的背。   背上,一小块黑黑的地方让莫言燚微微拧眉,目光变得深遂。那里,曾是一块小伤疤。   莫言燚慢慢的走过去,他看清那块伤疤,被纹上了一个“燚”字。   宝儿忽然转身,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很委屈很委屈的哭了:“你冷厉得很。”   莫言燚紧紧的拥住她,她的背,好凉好凉。他的手指触摸那一块不平的疤,一下又一下,出奇的温柔:“你逃课是为了纹上它?”   “我不要这块伤疤消失。”宝儿泪眼朦胧的望着他,“我不想干妈带着我去做修复手术,我要一辈子保留这块疤。它是属于你的。”   莫言燚咽了咽喉,轻轻的提上宝儿的睡衣,裹住她此时完全没有任何身材可言的身子,细心的给她拴上腰带。 疼,一辈子6   “傻瓜。”他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语气出奇的温柔,“很疼是不是?”   “那里不疼,这里疼。”宝儿指指自己的心。   莫言燚握住了她的手,在床边坐下说:“不要再这么傻了。”   “你居然说我傻,你不疼我了。”宝儿泫然欲滴。   莫言燚淡笑了一下,目光爱怜的望着她,将她脸上散乱的头发朝两边拨开。果真是个傻丫头。   “还疼不疼?”宝儿追问。   莫言燚轻扬嘴角,语气笃定:“疼,一辈子。”   宝儿一下子笑了,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这样的对话,好像情侣。   莫言燚掀开被子,拍拍柔软的床说:“睡下,我给你拿药来擦。”   宝儿乖乖爬上床,搂着莫言燚的胳膊说:“已经擦过了,祈轩给的。”   “对啊,他也被我体罚过。”莫言燚失笑一下,又望着宝儿说,“宝儿,对你严格是为你好。”   “太严了。”宝儿嘟嘴。   “对不起。”莫言燚抱歉的说。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宝儿偷笑。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宝儿的脸忽然红了红,滑进被窝里,目光晶莹的望着莫言燚,轻喃:“想要你的怀抱。”   莫言燚没想到是这个要求,怔了一下,说:“你想睡哪边?”   宝儿的脸更红了,心跳得厉害,她几乎想用被子遮住发烫的脸。天啊,他们的对话好让人产生邪恶的想法。   “你的大床。”宝儿几乎没有说出声音来。   莫言燚没有说话,直接将宝儿抱起来回到自己房间,把她放在大□□,替她盖上被子。   “我冲凉。”他说完走向更衣间,从衣柜里取下睡袍进了浴室。   宝儿用手蒙着自己的脸,傻傻的笑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即将洞房的小新娘,既幸福又害怕,一下子拉过被子蒙住头。   待莫言燚冲完澡,收拾好自己之后,她竟然睡着了。白日的体罚太让她疲惫了。刚才睡不着,是因为想着莫言燚的冷漠而心疼。   现在,她知道他还是那么疼她,心里轻松下来,自然很快睡着。   莫言燚深深的凝视着她,手指缓缓的滑过她光洁的脸庞。一切,都是天注定,是不是,小傻瓜! 疼,一辈子7   他拥过她,让她睡在自己手臂上。宝儿翻了一个身,窝在他怀里,梦呓的说:“公主裙穿不成了。”   一点点小伤心的语气。   莫言燚拥紧她一点,气息吹拂在她耳畔,轻轻说:“后天你就能穿了。”   宝儿磳了磳身子,下意识的往他怀里钻。一只脚穿进了莫言燚的两腿之间,那里很暖和。   莫言燚却赶紧抓住她的脚踝,不许她再往上移动。刚入睡的宝儿,却一下子醒了,睁大眼睛望着他。   “你怎么了?”她好奇的看着莫言燚脸上的小窘。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这种表情,很奇怪。   莫言燚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调,却没说得出来话,仿佛很艰涩。   宝儿的表情忽然变了变,她动了动脚趾头,微微拧眉,好奇的问:“那是什么,怎么软软的,像,像面团。”   面团?莫言燚哽咽了一下,轻轻拿开宝儿的脚,宝儿有点小抵触:“不要,那里暖和。”   “听话。”莫言燚使了一点力。   “你告诉我那软软的是什么,我就听话。”宝儿忽然笑了,但莫言燚觉得她笑得有点坏。   “呃……”他侧了侧身子说,“一……一条……虫子。”   “哈?”宝儿一下子翻身坐起来,诧异的说,“你身上喂虫子干什么?我要看。”   莫言燚无语的看着她,他一下子拉着她躺下,单臂压着她的胸脯说:“夜宝儿,你再不睡觉,我就送你回房。”   他分明看到她目光很狡黠。   宝儿撇了撇嘴,往他怀里钻了钻说:“好嘛,好嘛,我不看了,瞧你害羞的样子。不就一条虫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那条虫子当然宝贝,失去什么,也不能失去它。   莫言燚瞪着她的啰哩啰嗦。   宝儿赶紧抿嘴,不再出声,乖乖的靠在莫言燚的怀里闭眼睡觉。心里却想,明天早上趁他还没醒的时候,一定要看看那条虫子。   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可惜,奸计没有得逞。她太疲倦了,早上醒来的时候,莫言燚已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那条虫子已经被他藏好,看不到了。   “啊,我要迟到了。”宝儿叫着就要跳下床。 疼,一辈子8   莫言燚走过来,手中拿着一只软膏,慢吞吞的说:“慌什么,才七点。我给你擦药。”   八点半上早课,还来得及。宝儿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再被罚蛙跳。   莫言燚缓缓的将宝儿的睡裙撩到大腿处。少女的肌肤腻滑如丝,血管隐透,像半透明的羊脂玉,隐隐飘香。   但莫言燚却心无旁骛的给她抹上药膏。   宝儿说:“早知如此,昨天就不该罚我多跳一百。”   “你再逃课,我会加罚你两百。”莫言燚腹黑的说。   “你……”宝儿乱动小腿,不让莫言燚好好擦药,“人家逃课不也是为了去纹那个字。”   莫言燚按住了她的乱动的腿,抬起眼,对着她淡淡的笑:“我公私很分明的。”   “我就不能例外。”宝儿撅嘴。   莫言燚直起身来,将软膏的盖子拧上。你已经很多例外了。但他没有说。   他转身朝外走:“十分钟,饭厅。”   ……   周日,莫家晚宴,正式介绍宝儿给三亲六戚、七大姑八大姨的认识。   她终于穿上那漂亮的公主蓬蓬裙。直发被慕若芳用电卷棒烫卷,戴上一个小小的王冠,越加的像公主了。   时间尚早,宾客还没有来。   慕若芳牵着她下楼:“宝宝,等下你表演什么节目给大家看。”   还要表演节目?宝儿呆掉,又不是联谊会。   慕若芳笑:“不会也没关系。”   宝儿想想不能太丢人,便说:“我弹钢琴吧。”   “恩,好哦。”慕若芳拍掌,“弹钢琴的公主最优雅了。”   宝儿说:“我想先练练手,我好久没弹了,怕忘了调子。”   慕若芳便牵着她手来到琴房,一架白色的大钢琴摆放在室中央,闪耀着高贵的光芒。这可比她原来家里那一万把块的钢琴漂亮多了。   宝儿弹了一首曲子。有佣人找慕若芳,便留下宝儿一个人在琴房。   她轻轻滑动手指,便流窜一段悦耳的音符。等下,她弹什么曲子呢?   想了一会儿,弹起《致爱丽丝》,很专心。忽然,听到轻轻的开门声。   宝儿下意识的望过去,见到一个美丽的女孩,穿着优雅的湖蓝色的长裙。长发微卷,十分妩媚。 疼,一辈子9   宝儿下意识的望过去,见到一个美丽的女孩,穿着优雅的湖蓝色的长裙。长发微卷,十分妩媚。   那天晚上在安家,她站在莫言燚的身旁,安雪晞。   她朝宝儿走过去,嘴角浅浅的笑。但宝儿并不觉得那笑很友善,她没有再弹琴了。有的感觉很奇妙,有的人不过第一次见面,便会心生敌意。   安雪晞靠在钢琴上,抄手于胸,几分傲慢加轻谑的说:“你弹错了很多音调,知道吗?很难听。”   宝儿轻笑:“其实你并不那么漂亮,你知道吗?你穿湖蓝色的裙子并不会衬得你的肌肤很白。”   安雪晞一阵惊愕,她实在没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会对她反唇相讥,神色还那么自若。   忽然,她笑了,她不能被一个小女孩激怒。   她举起自己白晳纤长的手,在宝儿面前晃了晃说:“看见了吗?这才是弹钢琴的手指,纤长而美丽。   你那白胖如蚕蛹的手指,怎么能弹出好调子?等下就别丢人现眼了。”   宝儿站起身来,嘴角仍在浅笑。她的手指是有一点肉,但是记得有一次莫言燚说过,肉肉的握着很舒服。   现在却被人嘲笑。宝儿的目光冷了冷。   安雪晞随意弹出几个调子,行云流水般悦耳:“听到了吗?这才叫弹钢琴。灰姑娘怎么可能变成公主,呵呵。”   “啪。”安雪晞的笑声还没有完结,却已经捂住脸,目光惊惶的尖叫了一声。   宝儿扇了毫无防备的她一耳光,并一脸天真的说:“阿姨,你脸上有蚊子。”   阿姨!   安雪晞气极,脸色刹白,扬了手就要还击宝儿一耳光。   正在此时,莫言燚推门而入,一声厉喝:“雪晞,你干什么?”   安雪晞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赶紧垂下来,有丝慌张的说:“燚哥哥,她,她打我。”   宝儿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微微缩着身子,似乎被安雪晞的气焰吓到。莫言燚冷冷的看着她,安雪晞知道自己百口难辩了。   她以为宝儿不过一个小女孩,很好欺负,谁知道被反羞辱。   还引起莫言燚的误会,她接触到他冰冷的目光,无端的感到一阵害怕。她退了退身子,无奈身后是钢琴,无地可退。 疼,一辈子10   忽然,她将怒火愚蠢的发泄在宝儿身上,对着她大吼:“你一个小女孩,心机怎么这样重?分明刚才是你打了我。”   宝儿只是用那双大眼睛无辜的望着她,撇着小嘴,楚楚逗人怜,谁都会把同情的天平朝她倾斜。   安雪晞败得一塌糊涂。   “雪晞,我不想与你计较。”莫言燚走到她身边,“出去,不要再影响宝儿练琴。”   安雪晞眼中浸上泪水,委屈的望着莫言燚:“燚哥哥,我今后会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要护着她。”   宝儿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落到莫言燚的身上。   莫言燚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冷哼一声,扣过了安雪晞的手腕,说:“我不知道是谁灌输给你的这个想法。打住,否则这个想□□折磨得你很痛苦。”   “这是注定好了的。”安雪晞激动的说,“他们私下里都这么说。”   “我今天就给你一个答案。”莫言燚拖着她往走,“我不会娶你。”   安雪晞傻掉了,任由莫言燚拖她出去。大厅,冷气流动,她感到很冷。   莫言燚松开她:“不要再接近宝儿,否则,雪晞,我不会再当你是妹妹。”   安雪晞惊愕的后退一步,这时,安凌刟与安陌宸正与莫凯森、慕若芳有说有笑的走进来。见到这情景,都愣了一下。   “怎么了?”慕若芳赶紧问。   安雪晞见到爸爸与哥哥,仿佛寻找到依靠,才哇一声大哭,扑进安凌刟的怀中:“爸爸,燚哥哥说他不会娶我。”   “哎呀,两个人吵架不要说这么伤感情的话。”慕若芳推推莫言燚说,“还不快给雪晞道歉。”   “妈,爸,姑父……”莫言燚扫视大家一圈之后,冷言冷面的说,“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妄图筹划我和雪晞的婚事。   我莫言燚的感情,不需要别人来指手划脚。”   “都是玩笑话,言燚何必当真?”安凌刟笑着说,“只是父辈们开开玩笑的。”   安雪晞羞愤难当,一时绝望,提着裙子跑掉。   安陌宸冷哼哼的点点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去追安雪晞。   气份,一时僵掉。   安凌刟呵呵的笑:“没事,没事,小女孩使使小性子。”   莫凯森也赶紧笑着打圆场,莫言燚冷然的离开。   安凌刟的笑容渐渐低隐下去。   ------------------------------   十五更完毕,晚安! 等我长大1   暑假。宝儿准备着与莫言燚去巴黎。   慕若芳却给她和莫祈轩偷偷报了一个旅游团,去爱琴海观光。而且只有他们两人,她对自己的安排非常的满意。   莫祈轩一惯的皱眉,尔后离开,仿佛很不情愿。但每次,他又都接受慕若芳的安排,真是个矛盾的孩子。   宝儿对慕若芳的一片苦心筹划,哭笑不得,又不好当面反驳。   莫言燚回到家之后,她才嘟着嘴敲开他的门。她蜷在沙发上,一点点为难的样子。   “咖啡。”她对他说。   莫言燚瞪了她一眼,把他当佣人使唤,而且使唤得很理所当然。莫言燚打电话叫佣人送咖啡上楼来。   “你指挥一个老大做了事,怎么还臭脸?”他在她身边坐下。   宝儿双手捧着脸,撇撇嘴说:“我是不能和你一起去巴黎了。”   “不想去?”他开始抽烟。嗞一声,火柴燃起漂亮的蓝色火焰。   “干妈让我和祈轩去爱琴海。”   莫言燚没有什么表情,轻轻的吸了一口烟说:“那就去。”   宝儿瞪了他一眼,没想到他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哼了一声跳下沙发,跑回自己房间去。   莫言燚漫漫然的抽完烟,咖啡也送上来了,佣人敲开他的门,他说:“送到小姐房间去。”   说罢,自己出门下楼。   慕若芳与莫凯森住在三楼,还有莫祈轩。他敲敲父母的房门。   慕若芳正在做SPA,脸上一张鬼脸膜,阴森森的。   “儿子,这么晚了什么事呀。”慕若芳对于他的出现很意外的。自从十六岁之后,他所有事情都自己拿主意,不再需要父母插手。   这么晚,她想不出有什么事令沉稳冷静的儿子急切的来敲门。   莫言燚也不进屋,就抄手靠在门口说:“宝儿不能和祈轩去爱琴海。”   “啊?”慕若芳有点惊讶,“为什么?”   “她和我去巴黎。”   “啊。”慕若芳有点傻傻的望着莫言燚,仿佛猜不透他的心思。   “就这样,晚安。”莫言燚想吻吻老妈的脸,结果无从下口,只好拥抱了一下她转身。   慕若芳回过神来叫住他:“等一等儿子,你……是什么意思?”   莫言燚定身轻笑:“她是我带回的,就这个意思。” 等我长大2   莫言燚定身轻笑:“她是我带回的,就这个意思。”   “那又怎样?”慕若芳一时转不过弯来,“我已经感谢过你了。”   莫言燚无语,不再做任何的解释,蹬蹬蹬的上楼了。   “小燚他什么意思呀?宝儿和祈轩去爱琴海玩,跟是他带回来的有什么关系吗?”慕若芳求助屋内的莫凯森。   莫凯森正看书,头也不抬的说:“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听不出来小燚的意思就是,宝儿是他的人。”   “他的人?”慕若芳一下子揭掉面膜,嘴巴成O型,恍然大悟,“意思是哥哥要等宝宝长大啰。”   莫凯森笑笑,不说话。   “噢。”慕若芳一时惊喜,“那宝宝可得快快长。”   “再快快长,也是一年一岁。”莫凯森失笑。   慕若芳欣喜的偷笑:“其实我挺想宝宝和哥哥的,只是起初想到年龄差距有点大所以搓和宝宝和祈轩。   没想到,哥哥吃醋了。哈哈,小燚会吃醋也。我还以为他冷冷的,不喜欢女孩。”   慕若芳越说越喜悦,不禁哼起了歌:“今儿呀今儿个真高兴……”   ……   A市国际机场。   莫言燚一身黑色的装束,戴着深色墨镜,冷酷到人神共愤。宝儿高扎马尾,一身休闲T恤装,被莫言燚牵着手,招摇过市般的下车走向侯机厅。   这一行,自然也少不了狂狮与烈虎两个跟屁虫,另外还有两个宝儿不太熟悉的保镖。   忽然,莫言燚带着她走进候机厅旁一VIP通道,铺着昂贵的红地毯。   宝儿兴奋的说:“这是去贵宾候机厅吗?我从来没有去过也。”   莫言燚淡笑:“不是。”   “那是去哪?”   “坐飞机。”   宝儿有些疑惑的望着莫言燚,但他没有打算给她多作解释。   七拐八拐之后,一辆豪华大飞机出现在眼前。莫言燚带着她走进去,门口两位漂亮的空中小姐及几位机组人员对他们十分恭敬的微笑:“欢迎莫少乘座飞往法国巴黎的专机。”   专机!意思是说,这飞机上就只有他们六位乘客!   不过也应该想到,莫言燚这样特殊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坐与一大堆人挤在一起的普通飞机,就算是头等舱也会委屈他。 等我长大3   这是莫家的私人飞机,租停在机场里。当然,安家、慕家也有自己的私人飞机,每年给机场缴纳昂贵的停机费。   被一大群人侍候的感觉真好。这难道就是富人的生活?   宝儿依偎在莫言燚的身旁,有些迷炫,看着窗外湛蓝得一尘不染的天空,真是美到人心醉。   十几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戴高乐机场。四周,灯火辉煌,已是暮色沉蔼。   HK五星级酒店(为杜撰),总统套房。   侍者将行李替贵宾拧进房间,狂狮很大方的赏了他数目可观的小费。烈虎在安排晚餐。   法国美食,肯定是少不了鹅肝酱的。   烛光摇曳,好有情调。只是四盏电灯泡也很亮,因在外,狂狮他们就与主子一桌吃饭,反正是各吃各盘子里的食物。   酒足饭饱后,宝儿拉开窗帘,走到露台上,望着楼下那个偌大的游泳池,来了一点兴趣。   “我想游泳。”她看到游泳池边上很多人,夜生活才开始。   “恩。”莫言燚点点头,吩咐人准备好游装给他们送下去,他牵着宝儿先离开。   到了游泳池边上,宝儿才觉得有点后悔。她一个几乎没发育的小孩子提议游什么泳,身上一点值得炫耀的地方都没有。   而周边,全是穿着比基尼的火辣身材的外国妞,有多风、骚就有多风、骚。一个个胸脯大得快要爆裂了。   她们见到莫言燚,纷纷主动的对着他打招呼,说些法文,她听也听不懂。反正就是在勾引莫言燚。   她就紧紧的贴在莫言燚身上,可是丝毫不对那些俯视她的高挑美女造成任何危胁。   虽然莫言燚冰冷着神色,但那些苍蝇赶走一个又来一个,全都围着他乱飞乱扑。宝儿肠子都悔青了。   她发誓,十八岁之前,她不再建议莫言燚和她一起游泳。   狂狮准备好泳衣,两人各自去换上。待宝儿出来的时候,居然看到莫言燚与一个身材好得让人喷血的美女坐在池边聊天。   莫言燚的脸上还有淡淡的笑意,一扫方才的冰冷。那美女是中国人,对莫言燚很热情,胸前那两团肉快贴到莫言燚身上去了。 等我长大4   宝儿在他面前穿来穿去,莫言燚没有理她,只顾和那个美女聊天。   气极了,宝儿扑通一下跳进水里。乱游一通之后浮出水面,NND,他还在和她聊天,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   真无聊。宝儿气鼓鼓的朝更衣室走去,莫言燚唤过狂狮,低声说:“盯着她。”   那美女自然也注意到刚才有点耍宝的宝儿,此时才浅笑一问:“那小女孩是谁?”   “我的女伴。”莫言燚淡笑。   美女难以置信望着莫言燚,继而靠近他一些说:“言燚,你真会开玩笑。”   莫言燚笑笑,也不解释。   美女目光流转几许,忽然有些顾盼生情的望着莫言燚,说:“你住总统套房吗?”   莫言燚不置可否。美女略显羞涩的说:“几年不见,等下去你房间,我们一起品品红酒?”   莫言燚淡扫了美女一眼,站起身来,一点笑,一点冷:“我想我小女伴会吃醋的。”   美女很识趣的笑了,委婉的拒绝是给她留面子,她站起身来说:“好吧,言燚,回国再联络。”   莫言燚没有说话。这时,烈虎走过来,将手机递给他:“老大,小姐的电话。”   他放到耳边,漫漫然的语气:“怎么了?”   “两间卧室,你睡哪间。”语气相当不和谐。   “如果你想单独睡一间屋,我也不会反对的。”   宝儿沉默了一下,她打电话的目的不就是想试试莫言燚是不是要和她一起睡。   虽得到满意的答案,但仍装作很生气的哼哼两声说:“五分钟,卧室。”   学着他的命令语气,潇洒的将电话挂上。   “回房。”莫言燚对两个跟屁虫说,另两个跟屁虫留在房间里守岗。   宝儿屈膝坐在大□□,臭脸瞪着走进屋来的莫言燚。他也没有打算要哄她,直径打开衣柜去拿睡衣冲澡。   待他冲完澡,香喷喷的走进来,将门关上后,宝儿才对他说:“莫言燚,我有东西给你看。”   莫言燚没有理她,准备坐到沙发上去抽烟。   “莫言燚,你不看要后悔的。”施加一点威胁。   莫言燚挑她一眼说:“温柔的叫一声哥哥,我就来看。” 等我长大5   莫言燚挑她一眼说:“温柔的叫一声哥哥,我就来看。”   “我才不要。”虽是这样说,语气已是轻柔了许多,略带撒娇,“你快过来啊,不然我睡了。”   莫言燚走到她身边坐下,对她伸出手:“赶紧的。”   宝儿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一张照片,一个KITTY猫头像,就是她画在他车窗上的那只。   莫言燚淡声说:“这有什么好看的。”   “那是我画的。”宝儿低声说,像在坦白自首。   莫言燚故作惊讶的说:“原来是你画的?我一直在找凶手,原来近在咫尺。”   “我又不是故意的。”宝儿躲到他背后,忽然环住了莫言燚的腰,将脸贴到他背上,温声说,“当时觉得你的车子太冰冷了,就想画个可爱的猫猫,让它看上去温暖一些。   没想到,是你的车也。”   莫言燚低着头看照片,嘴角浅笑。宝儿手臂还短,抱不完他的腰。他便上了床,将她搂过来说:“其实,当时,我在车里。”   这下换作宝儿睁大眼睛,怔怔的望着他。车里有人?她还那么耍宝的做那么多可笑滑稽的表情,这脸丢到大西洋去了。   这该死的车子,没事贴什么深色的太阳膜,根本瞧不见车内的情况。   莫言燚捏捏她的脸蛋,目光温情脉脉。   宝儿一点点感概,温柔的望着他:“你看,我们注定在一起。所以,你只能是我的,我也不会看着你喜欢别人而无动于衷。”   莫言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目光深遂。   宝儿脸上羞得很,但是她强撑着勇气望着他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你等不等我长大?”   莫言燚没有说话,只是嘴角的笑意深了一些。   “等不等啊。”宝儿快窘死了,从来没有对人说过情话,心里好慌,好害怕被拒绝而无地自容。   莫言燚揾着她的脸,爱昵的说:“你再啰嗦,我就不等了。”   宝儿一下子笑了,脸上两块红晕衬得她无比的美丽,眼睛分外灵动,她一下子倒在□□,拉过被子蒙住脸说:“这是你的承诺,我记住了。”   等我长大6   莫言燚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去掀被子,宝儿揪住不放。   莫言燚说:“你再不松手,我就去次卧睡觉了。”   宝儿赶紧松了手,莫言燚钻进被窝,却只是靠在床头抽烟。宝儿安静了一会儿之后从被子里冒出头来,靠在他的胸口上。   手指点在他心脏的地方,轻轻说:“好想你在这里纹上一个‘宝’字。这样,我们两人的身上就都有彼此的烙印了。”   莫言燚没有说话,吐了一个烟圈。迷雾之中,更显深沉。   “就知道你不肯。”宝儿撅嘴。   莫言燚依旧没说话,他将烟掐灭在烟缸里,滑进被窝里,淡声说:“睡觉。”   宝儿往他怀里钻,床头灯还没有关,暖暖的光芒,淡淡的暧昧,宝儿的眼睛水光闪动。   今天睡在一起,感觉好不一样。像第一晚那般,心咚咚的跳个不停,很慌很悸动。莫言燚轻轻碰一下她,她身子都会颤抖。   莫言燚的呼吸也有些重重的,两人的脸相距不到五公分,彼此的呼吸都吹到对方的脸上。   莫言燚的手没有搭在宝儿的身上,她颤抖着手指去拉过他的手圈住自己,渐渐的凑近他的脸。   “你一定要等我长大。”宝儿喃喃的说。   莫言燚“恩”了一声。   “你接过吻吗?”宝儿扑闪着眼睛,很纯真的样子。   莫言燚没有作声。   宝儿的唇几乎已经碰到他的唇,一说话就微微的碰触:“你教教我。”   “宝儿。”莫言燚声音有点干涩,他偏过头去,躲避她的亲昵。   本来,宝儿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说的这句话,莫言燚的偏头小小的伤害了她。虽然知道他心里并不这样想,可是小女孩的自尊让她一下子侧过身去,背对着他。   她根本不知道他其实有多辛苦。   良久,莫言燚唤了一声:“宝儿。”   宝儿没好气的回答:“睡着了。”   莫言燚伸手去搂她,凑在她耳边温情潺潺的说:“等你十八岁了再教你。”   “现在就教,不然我就找别人去学,反正你的初吻都不在了,对我一点不公平。”   莫言燚一下子大力的扳过她的身子,目光有点凌厉,宝儿吓了一跳。 等我长大7   莫言燚一下子大力的扳过她的身子,目光有点凌厉,宝儿吓了一跳。   “你敢。”他低喝。   宝儿圈上他的脖子,淡淡的羞怯:“那你现在教。”   莫言燚看着她,忽然失笑:“我……等下会很痛苦的。”   宝儿皱眉:“什么意思嘛。”   “没。”莫言燚摇摇头,忽然,嘴唇就直直的落到宝儿的唇上。   他的唇好烫,像烙铁一样,一下子就将宝儿身上的火焰给燃烧。   宝儿的心脏在刹时狂跳起来,一波又一波的热流在身体里每个细胞里澎湃着。他怎么可以没有一点前奏就吻她。   没准备,好慌,好乱,窒息,出气不均。   莫言燚的呼吸同样沉重,他的吻霸道而炽热,她那晚的蜻蜓点水与此时的激情澎湃比起来,真是小小巫见大大巫。   喘不过气来,却不舍得彼此分开。身体一波一波的悸动着,好奇怪好奇怪的感觉在血液里奔腾,渴盼着让他对她有更多的亲昵。   他的手下意识的伸进宝儿的睡衣里,那如丝柔滑的肌肤,像婴儿一样舒服。他的手上有汗水,她的身上有微微的汗。   他的手抚过她的肌肤,向下,揾在她的小腹上,忽然,宝儿低吟了一声。   这一声,却将闭眼沉溺的莫言燚惊醒。他忽然有些慌乱的望着宝儿眼中的点点意乱情迷,一下子松开她,掀开被子下床。   “我冲个澡。”他说,逃似的走向门口。   宝儿咬着自己的手指,已经羞得说不出来话。不就是接个吻,怎么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感觉钻出来。   身体好像不再是她自己的,再不受她的控制,意欲妖媚。   她太坏了,太坏了!她抱着自己的双肩,有无地自容的感觉。她才十四岁啊,怎么可以这样勾、引一个成熟的男孩子。   接吻,太不好了,再也不要接吻了。终于明白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不要他那么痛苦。   莫言燚冲了冷水澡回来,宝儿低着头说:“我是不是有点小坏坏的。”好像犯了天大的错。   他搂搂她:“傻瓜,睡觉。”   “今后,我不会再要你吻我了。”宝儿嘟着嘴说,“那是在做坏事。十八岁的时候,我们再亲亲。” 等我长大8   莫言燚淡淡的笑,拍拍她的脸。   郁闷的四年,他也将会忍得很辛苦,但他一定能做到。   他躺下,拥过她,暖声说:“睡觉。”   宝儿笑着闭眼,却忽然皱了一下眉。   莫言燚本准备关灯,却细心的看到,他附在她耳边,低暖的问:“宝,怎么了?”   那声音朦朦暖暖,撩人心弦。   宝儿咽了一下喉,睁开眼睛说:“痛子有点小隐痛。”   “去医院。”莫言燚说。   宝儿摇头,勾住他的脖子说:“只有一点点疼,很快就会好的。”   莫言燚没有再说话,将手隔衣温在宝儿的小腹上说:“好点没有。”   其实还是有点痛,但宝儿不想让他担心,点了点头,便闭上眼睛乖乖睡觉。   ……   清晨的阳光,总是新鲜而温暖,让人懒懒的藏在被窝里尽情的被它爱抚,不想动。   可是莫言燚今天要比赛,不能睡懒觉。   睁开眼来,宝儿看到莫言燚已经穿上了白净的衬衣,正在扣着袖口的小金扣。阳光笼着他的脸,真的是好迷惑人的眼睛。   世上,怎么就有这样好看到让人抓狂的男孩呢?   而这个男孩,却还是她的。宝儿拢拢被子,甜蜜蜜的笑了。   莫言燚似乎察觉到宝儿醒了,转过身来,淡淡一笑:“快起来。”   “唔。”宝儿慵懒的撒娇,“抱我才起来。”   莫言燚扣好扣子,走向她将手伸进被窝里,将她抱起来。   却忽然,脸色一变。微微的就红了,又是那种她才能见到的窘表情。   宝儿一点迷惑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莫言燚说话都结巴了一下,事情一定很重大。   宝儿跳下地,疑疑的看向床、上,他刚才的目光就是落在床、上才变的。   “啊……”宝儿惊叫了一下。   她睡觉的那里有一滩鲜红的血渍。   她这十二分贝的尖叫声,立刻引起守候在外室的狂狮和烈虎的警惕,他们顾不得礼仪,直接推开门冲进来。   保护主子的安全要紧。   可却发现没有什么险情。   宝儿捂着嘴巴,低头看自己身上,裤裆那里也一片鲜红。   “我,我怎么流血了。”她脑袋顿时空白。 等我长大   “我,我怎么流血了。”她脑袋顿时空白。   狂狮和烈虎是多么毒辣的眼神,很快便把室内的情况扫视了一遍。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复杂很暧昧。   莫言燚微微皱眉,□□的血,宝儿身上的血,这两个人一定会很邪恶的去想他已经把宝儿怎么怎么了。   莫言燚的目光冷射向他们,狂狮和烈虎赶紧转过身去,离开,正准备关门。   莫言燚叫住了他们:“等一下。”   “老大。”   “去买……”莫言燚顿了一下,微微低头,那个词还真的很难启齿,但是不明说这两个笨蛋肯定不懂。   “老大,我去买。”烈虎不等莫言燚说完,便自作聪明的说,“是买七十二小时紧急的那种吧。”   莫言燚的目光要杀人,他就知道,这两个家伙会朝那方面想。   他咬着牙齿,一字一字的说:“买卫——生——棉。”   “哦哦。”狂狮不料是这个,惊讶了一下之后赶紧离开,脸色相当的窘啊。   一个浑身是肌肉的大男人去买那个东西?   狂狮的脸色还很失魂的样子,不明所以。   宝儿听到莫言燚说出那三个字之后,她也立刻明白过来自己是怎么了。有上生理课的,只是它突然降临,一时间没能往那方向想。   还以自己昨夜肚疼到流血。   此时,立刻满面羞赧,跳着躲到莫言燚的身后大叫三声:“啊啊啊,他们看到了。”   莫言燚搂过她,冷面对石化的狂狮说:“你死了?”   “哦。”狂狮回过神来,赶紧说,“宝儿小姐,我什么都没看到。”   “哎呀,啊——你还说。”宝儿更羞娇了,紧拽着莫言燚的胳膊将脸藏起来。   狂狮赶紧的闪人关门。   莫言燚拍拍她的脸说:“不要怕,正常生理现象,老师有讲的对不对。”   “我不要这样。”宝儿埋脸在手掌心里,“好羞人。”   初、潮竟然被三个男人看到,这一辈子的笑话啊。   “怎么会。”莫言燚微笑,“我的小丫头,今天开始你就长大了。”   宝儿涨红一张脸,撅着嘴靠在莫言燚的怀里不出声。   长大!这两个字忽然温暖起来。 等我长大10   烈虎买了一大堆卫生棉回来,一看也是个没有经验的男人,拿不准便每种都选了一包。花花绿绿的,像在开卫生棉展览会。   宝儿羞得都红到脖子了,她怔怔的随手拿了一包,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在洗手间里研究了半天,终于懂了。   收拾干净自己,宝儿仍觉得怪怪的,很不舒服,坐立不安。   莫言燚就一直安慰她,心里才稍稍平静一点。   用过早餐,莫言燚将一把小巧的银色小手枪递给她:“拿着防身。这里不比在A城。虽然我们莫家与这里的黑帮老大有交情,但总不是在自己的地盘。”   宝儿将手枪放进自己斜挎的小包里,对这个,她已经不陌生了,陪着莫言燚去俱乐部练习了好几次。   大家分乘两辆凯迪拉克驶往赛场。   看台上很多观众,四个保镖陪在宝儿的身边,莫言燚换好赛服朝赛场走去。   很多选手,但莫言燚的名字一直遥遥领先,宝儿有小小的骄傲。那个神采飞扬的男人,会是她的。   她撑着小脑袋,目不转睛的望着赛场,唯恐错过精彩。   莫言燚几乎全是二连中,有几个甚至是叁连中,夺得冠军,当之无愧。   狂狮在一旁说:“年年第一,都没有挑战性了。”   宝儿问:“他年年都来参加吗?”   狂狮说:“从十六岁起,已经蝉连了六年的冠军。”   宝儿双目炯亮,笑容灿烂,莫言燚正朝她走过来。   宝儿张开双臂拥抱莫言燚,狠狠的亲了一下他的脸庞。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表现亲昵。   一惯冷酷的莫言燚有些尴尬的模样,四个保镖不约而同的东张西望,装作没有看见。   宝儿最喜欢就是看莫言燚发窘的样子。因为那个样子出现的机会很少,只有她躺在他怀中使坏的时候才能见到。   莫言燚将手中的金牌挂到宝儿的脖子上说:“送给你。”   宝儿捻起奖牌,看到上面写着:第十七届实战射击……的字样。   她甜甜的笑。   这时,一大群记者围过来,要采访这个六连冠的风云人物。莫言燚心情很好,不打算拒绝采访,于是体贴的对狂狮说:“带着小姐去一边。” 等我长大11   宝儿便跟着狂狮走到一旁,其余三个保镖都围在莫言燚的身侧,挡住那些记者太过靠近。   人群之中,万般英俊的莫言燚下意识的回过头来,注视着宝儿,嘴角轻笑,目光格外温柔。   奖牌挂在她的脖子上,金光闪闪一片。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一眼……相隔千山万水。   “莫少……”有记者开始对他提问,莫言燚回过头去。   宝儿看着像明星般闪耀的莫言燚,心上说不出的骄傲感。他是她的,她亦是他的。这叫不叫私定终生?   身、下忽然一股热流,宝儿皱了皱眉头,有点烦燥,很不舒服。   她对狂狮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送你去。”狂狮说。   宝儿觉得很羞人,怎么肯让他护送去,逃似的说:“去一下洗手间能什么危险,你看着你们老大吧,那么多人围着他。”   狂狮明白似的笑笑:“快去快回。”   宝儿哼哼:“总要解决完才能回。”   狂狮咳嗽一声。   宝儿从隔间里推门而出,将手伸到水龙头下洗手。擦干手之后,从包里拿出手机看时间。   这时,厕所的门被推开。她下意识的偏过头去,惊住了,一个男人竟然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很黑,一条长长的刀疤从左眼斜拉至右脸颊,十分狰狞。   宝儿感觉到一股冷重的杀意冲她而来。她下意识后退,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显得很无力。   男人一脸狞笑,大手快速捂过宝儿的嘴,把她拽出厕所。宝儿小小的挣扎,手机掉在了地上。   男人挟着她避过众人,穿过一条极少人的走廊来到赛场另一个出口,把她扔上一辆小轿车。   宝儿连看清楚车牌的机会都没有。   车上还有一个男人,虽然没有这个男人这样凶恶,但也绝不友善。   那充当司机的男人问:“是她吗?”   刀疤男冷笑:“她脖子上还挂着莫言燚的奖牌呢。”   说罢,一下子反过宝儿的手臂,用胶布缠了起来。再一条胶布,封了她的嘴。   车子飞快的开走。宝儿心跳极快,她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猜得出来,仿佛是要利用她危胁莫言燚什么。   车子朝着郊外开去,天色渐渐暗下来。    等我长大12   车子朝着郊外开去,天色渐渐暗下来。   这时候,刀疤男才掏出手机打电话:“莫老大……对,你的小心肝就在我手上……也不多,三千万而已,对于你莫老大来讲,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交易地点,明早再告诉你……放心,我们求财不取命。”   刀疤男镇定的说完这番话,挂上电话之后整个人却一下子瘫在了座椅上。他竟然威胁了莫言燚,此时才感到惊骇。   司机男一丝焦急的说:“TMD,快换卡,想被查出来吗?”   刀疤男回过神来,赶紧将手机卡取出来扔掉,换上一张新的。宝儿一直盯着他看。   他一下子恼了:“看什么看。莫言燚再厉害,我还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你绑架了。哈哈。”   笑到最后,自己都没有了底气,车内一阵沉默。   司机男有些后怕的说:“辉哥,我们就算能拿到这笔钱,只怕也没命花。莫言燚不会放过我们的。”   刀疤男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极快的露出凶相说:“我们还不是被他逼的。周川的货被他烧掉,损失几千万,高利贷逼得紧,左右是死,不如冒险一拼。   周刚,你别给老子扯后腿。周川可是你哥,你不想替他报仇吗?不要比我这个兄弟更没有义气。”   (提示周川是前几章安凌刟交出来顶包的一个小堂主,有印象了么?)   “可我们又杀不了莫言燚。”周刚低声说。   “大不了同归于尽。”刀疤男说着,偏头恶狠狠的看着宝儿,冷森森的笑,“MD,杀了他小心肝,也让他狠狠痛一痛。”   宝儿的眼睛睁大一倍,盛满骇意。但她迅速的低下头沉默,额上冷汗涔涔。   天色暗尽,借着车头的灯,宝儿看到道路一边是一小片树林,显然已到了郊外。她忽然哼哼叽叽,不安的动了起来。   刀疤男警觉的望着她,宝儿对着他痛苦的使眼色。   “MD,娘们就是麻烦。”刀疤脸撕开宝儿嘴上的胶布,喝问,“干什么?”   “我想小解。”宝儿瑟瑟的说,缩着身子很害怕的样子。   “尿你裤档里。”刀疤男没好气的说。   周刚却将车靠边,停下说:“辉哥,让她下车小解吧。我们对她好点,说不定莫言燚会不追杀我们。” 等我长大13   “你TMD的做梦。”刀疤男冷声说,“莫言燚不会放过我们的。”   宝儿颤颤的开口了:“我,我可以帮你们说好话,燚哥哥他很疼我。”   刀疤男迟疑的看着宝儿,想起白日里她亲莫言燚那一口时,莫言燚脸上的表情,似乎真的很在意这个小妞。   他心动了,打开车门,撕掉宝儿腿上的胶布,拽着她下车朝树林里走,警告着:“别TMD给我耍花样。”   宝儿的目光四下观察,最终在一棵树下站定,说:“我手没解开。”   “MD,麻烦。”刀疤男伸手就要去脱宝儿的裤子,宝儿赶紧退后,大叫,“你干什么,你不怕我告诉我哥。”   刀疤男瞪她一眼,拽过她,撕掉她手腕上的胶布:“你老实点。”   他看着她,宝儿脱不下裤子,低喃:“你转过身去。”   “我C。”刀疤男不耐烦了。   宝儿说:“我一个小女孩,就算要逃跑,你们也追得上。”   想想也是,刀疤男这才转过身去。   宝儿蹲下身子,却没有脱裤子。她极快的从挎包里摸出手枪,毫不犹豫的朝着刀疤男的头上开了一枪。   这两个男人千防万防,却不曾料到一个小女孩的挎包里会有枪,所以也没有搜身。不过想着,一个小女孩而已。   可他们忽略了,她是跟在莫言燚身旁的小女孩。   刀疤男哼也没有哼一声便直直的扑倒在地上。   宝儿一丝不迟疑,转身就蹭蹭的爬上身后的大树上。小时候住在大平房里,四周都是树,爬树比猴子慢不了多少。   她让枝叶藏住自己,这一声响枪立刻引起了周刚的注意。他打开车门下车,骇然的望着黑乎乎的树林,试着唤了一声:“辉哥。”   已去向阎王报道,怎么还会回答他。他害怕起来,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又不得朝小树林走去,从腰间拨出手枪四下警惕。   宝儿微微喘气,举着手枪,一直对准他。她只有一次机会,必须把握住,否则便是男人手中的枪将她身子打穿一个窟窿。   再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很好,很好,进入射程。   ----------------------------------   留言呢,热情呢,5555! 等我长大14   砰砰砰,宝儿连开三枪,在旷野里显得格外惊悚。她不能给他反击的机会。   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宁静得像坟场。唯有轿车的应急灯在一闪一闪。   她开枪打死了人,惊骇胜过一切。宝儿在树上抖索了好一阵。但渐渐的,平静下来情绪。她不能在这里呆一辈子,她要尽快见到莫言燚。   她必须马上见到他,只有他的怀抱才是她最安全的依靠。想到莫言燚也一定在着急的找她时,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她不想让他着急,可是她的心更着急。   莫言燚,我好好的,好好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到你身边。你一定会心疼我现在的模样。   你一定会搂着我不放手,给我最大的温暖和安慰。一定会说傻丫头,我在,没事。   言燚,等我,我就回来了。   宝儿擦干眼泪,消除心中所有的恐惧,四下望望之后跳下树,朝公路跑去。   车子没有熄火,车灯还在闪烁。可是她呆住了。   莫言燚教她开枪,却不曾教她开车。她面对没有熄火的车子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时,一辆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她一下子就有了办法。   她可以搭顺风车回城,让好心人带她回酒店,她很快就能回到他身边了,很快。   宝儿不再慌张,擦擦额上的汗,静静的等待下一辆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无比漫长。   有车辆慢缓缓的滑过她身边时,她便振臂高挥,可是那些车犹豫了一下又径直开走。宝儿觉得很奇怪,国外电影里那些人不是都挺热心的吗?   可为何面对她这样一个孤零零小姑娘的求助时,却无动于衷呢?   渐渐的她明白了,她举着手枪在挥舞,谁敢在深夜让一个持枪小女孩上车?   宝儿意识到是枪的问题,赶紧将它放进包里。可一辆辆车过去,依然没有人载她。   她衣衫上有刀疤脸喷溅在她身上的血迹。夜静更深,谁敢载一个浑身鲜血、蓬头垢面、来路不明的孩子?   宝儿有一点失望,她想到莫言燚,一定也在四下寻找她,又开始着急起来。   看着四周黑漆漆的异国他乡之地,想到莫言燚温暖的怀抱,暖意融融的眼神,忽的,她冷下了面色。   她必须回到他身边,她必须有所作为,那就是——铤而走险。   远处,隐隐闪烁着灯光,又一辆车即将开过来。   宝儿面无表情的将手枪从包里重新拿出来,持着它,静静的走到马路中央,对准那朝她开来的车子。   车子在减速,离她一米处停下。   宝儿虽害怕却没有退缩,她冷着双目,托着枪一步步靠近车子,用英文冷声说:“让我上车。”   她没有办法了,她只有这样才能回到他身边。   却不知,意外的命运把她推离他的身边,越来越远。   赛场那一眼……如隔千山万水。   车上,一个神情冰冷的艳美女子,与开车的阴邪男人诡秘的相视一笑。   女人打开了车门……   -------------   明天宝儿就长大了,你们能认出她来吗?晚安!强推虐情甜心总裁文:《冷少霸爱小甜心》,不看悔终生哦。 只是太想她1   第二卷   只是太想她1   M国,旧金山,一繁华地段的十字路口旁。   一间豪华的咖啡厅外形破具特色,咖啡的焦香不时随着门合门开飘然而出。   影洢和宁矇坐在咖啡厅外的长条椅上享受初夏暖阳,两人的脸颊被阳光映得微微的红潋,凭添几分妩媚娇柔。   而她们的手中,却捧着奶茶。   在她们的斜上角,停着一辆铮亮的宾利,高贵得不能让人碰的样子。   影洢一口一口的喝,宁矇几分慵懒的斜挑着路人,低声说:“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影洢想也不想的答。   “恩,祝你蜕变成功。”宁矇拍拍影洢的肩,那神情,像是对即将赴前线的战友最后的祝福。   影洢猛的咽下最后一口奶茶,深深吸气,说:“我闭着眼数三声之后,第一个出现在我视线里的男人便是我的目标。”   “如果是两个呢。”宁矇笑起来。   影洢瞪着她说:“你的嘲笑让我更加坚定了内心的信念。你要记住,宁矇小姐,今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以后的人生不必再被你嘲笑。”   宁矇哼哼的笑。   影洢故作愤慨的说:“一个只有一次经验的女人也可以嘲笑我,看来我影洢小盆友,不蜕变是不行了。”   说罢,果断的闭上眼睛开始数:“一、二、三……”   美丽的大眼睁开,一个高大英挺的亚裔男人正朝那辆停靠在路边的宾利走去。一身黑衣,英气逼人,霸气十足。   大有雄霸天下,舍我其谁的盛凌气势。顿时,暖阳都失去了光辉。   宁矇咽了咽喉说:“孩子,算你好运,碰上这样一个极品男。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说完,宁矇从手提包里摸出一张人皮面具,碰了碰影洢的手臂。   影洢回过神来,对着宁矇窃窃一笑,将面具贴合在自己的脸上。立刻变成了另一个模样,却依旧光亮照人   她轻声说:“忽然开始期待这件事情。”   碰上这样一个英俊而富有魅力的极品男人,谁都会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任何事!   ------------------------------------   亲们继续给力,记得登陆看书噢!狠爱狠吻! 只是太想她2   影洢拧着自己的小提包,心忽然小慌起来。她拍拍胸口回望,宁矇镇定无比的对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影洢慢慢的朝宾利走去,男人已经发动了车子,似乎没有发现影洢在靠近,似乎,他察觉了,只是淡然如未视。   本小小优雅经过车头的影洢,忽然极其自然的崴了一下脚,纤细的鞋跟顿时断裂,她像蝴蝶一样扑在了地上。   宁矇抱臂,淡淡然一笑:“表演得真像。”   这时,按照剧情,豪车里的男人应该大惊失色的打开车门来将女人扶起来,关切的问东问西,然后两人顺利的勾搭成章,上演一幕幕激情好戏。   可是发动机轻轻的嗡鸣声在影洢的耳边微响,却不见车子的主人来扶她。   一时尴尬,影洢不得不自己撑着引擎盖站起来。她可以感受到来自身后宁矇幸灾乐祸的目光。   哼,小妮子,才不会让你这么得意猖狂。她一定会‘出色的完成任务’。   影洢一瘸一拐,可怜楚楚的走到驾驶窗旁。她轻轻叩了叩车窗。   车窗缓缓的滑下,莫言燚淡挑着她,那眸子看似淡然,却暗藏一股凌厉。与他对视的人只会有两种结果,一是被他勾走魂,二是被他洞察出谎言。   这两种,都让影洢觉得不好受。   这是她一次见到身材、相貌、气势都好到爆的极品男人,上天尤物。   她暗暗咽下口水,用英文温柔至极的说:“先生,能载我去前面的XX商场吗?我鞋跟断了,去买一双新鞋。”   莫言燚依旧冷然的看着她,影洢有一丝丝的不自在。别用这种研究的眼神可以吗?我不想被你勾走魂,也不想被你看穿谎言。   那眼神睿厉得差点让影洢就此打退堂鼓。可是,想想身后正注意她一举一动的宁矇,想想她们的赌金,十万美金,冷气一吸,她豁出去了。   “先生,可以吗,谢谢你。”说得那个极是客气,她发誓,她是第一次这么客气的对一个男人说话。   她的温柔,她的妩媚,她的低胸装,没有男人能拒绝。   可是…… 只是太想她3   莫言燚调移视线,目视前方,侧面的轮廓完美冷毅到女人尖叫,却又散发着冷浸到人骨子里的气场。   他淡吐:“让开。”   说罢,就要踩下油门。   影洢愕住了,眼前的男人不会是一个‘基’吧?面对她这样美丽又着低胸装,小沟沟微露的女孩,会无动于衷?   要么就是被无数女人这样吊过,所以一点不稀奇了。   老掉牙的剧情看来是不能引起他的兴趣。女泡男,也得与时俱进哪。   影洢思忖,其实,有时实话实说反而能博得男人的同情。   她一下子站直了背,嘴角点点淡笑,恢复了常态,说:“好吧,先生,我的确是在有计划的接近你……”   故作断声,留下悬念。   一般人一定很惊讶而又好奇的追问什么计划,然后她就可以妩媚一笑,说上车再告诉你。于是就顺理成章的坐上了车,扬长而去……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遇上了谁!   莫言燚嘴角露出一丝嘲谑的冷笑,仿佛早已识穿她的计谋,不过是在等她的坦白而已,毫无惊讶之色。   “让——开。”他冷冷重复一次,语气已不见友善,气势慑到人骨子里。   影洢怔了一下——他冰冷的表情狠狠的伤了她的自尊。   好吧,她认命、认输,她遇到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基’。只不过想破一下自己的身,从此不被只有一次性、经验的宁矇嘲笑而已,结果不仅出师不利还被人看轻!   她只能用‘基’来自我安慰,不是她魅力不够。   上天真是白宠了这个男人一场,赐给他所有的完美,他却不是为女人而生。   好吧,算她倒霉。十万美金,她输得起。   影洢面露讪讪然的微笑,退后一步,让莫言燚开走车。心里,却早已燃烧起怒焰。今天没开法拉利出来,否则,她一定会教训得这个死拽的男人屁股开花。   下次,若再让她碰到这个男人,一定会把他超清版的相貌变成低相素的麻影。   正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影洢自然的拢了拢被风吹起的长卷发,正欲转身,却忽然听到莫言燚低沉的声音:“等等。”   影洢转身,莫言燚看着她的目光几许深沉,像在研究她。 只是太想她4   影洢转身,莫言燚看着她的目光几许深沉,像在研究她。   “上车。”依旧是很冷的语气。   事态忽然间朝自己计划的方向发展。   影洢此时照样可以借机上车,实施她告别小处、女的计划。但是就在方才,他嘲讽一笑的时候,高傲的本性不允许她再低声低气的表演下去。   影洢冷淡淡的笑,忽然朝后勾起腿,优雅的将凉鞋脱下来拧在手中,手指弹弹做byebye状,用中文说:“sorry,姑奶奶我忽然没兴趣了。”   说罢转身,光着脚潇洒的朝一脸讶然的宁矇走去。NND,输也要输得个性、输得从容!   莫言燚淡然的目送着她离开,嘴角忽然扬起一丝清浅的笑,却几许失落。   不会是她,怎么可能会是她?虽然一缕气息几分相似,可是那张脸,完全找不到她八年前的影子。   莫言燚,你只是太想她了!太想了!   冷淡淡的眸子忽然蒙上一抹深情,他轻轻靠在椅子上,吁了一口气。   宝儿,你究竟在哪?   ……   郊区一美丽的庄园,建在山顶,可以眺望蔚蓝的大海。   莫言燚将车驶进自动打开的雕花大门停下,早有司机候在一旁,恭敬的替他打开车门。尔后,司机将车开去停车库。   远远的,一个高壮的金发男朝着莫言燚张开双臂,热情万分。他便是这座庄园的主人杰森。   他是莫言燚的表弟。其母亲是慕若芳的表妹。一个混血儿,长得十分优雅帅气,自然也霸气十足。   他的父亲汤姆逊是旧金山黑鹰帮的老大。如今退休,帮中一切事宜皆交给了杰森打理。   此次,莫言燚携父母及夜贝儿一同来参加他的婚礼。慕、安两家的人有事脱不开身,便托了莫家代礼。   新娘是一个漂亮的美国女孩,其父亲是一个商业大享,又一桩强强联姻的婚礼。   “燚,你抛下我们独乐,可是遇到了什么好节目。”杰森笑着说,别有用意。   莫言燚淡声说:“只是想一个人清静一下。”   -----------------------------------   强烈要求追文,情节超乎想像哈!登陆登陆看书,呓呓会爱死你们,用更精彩的故事回报你们的热情! 只是太想她5   “燚,可是我招待不周?”杰森说。   莫言燚摇头:“多心了。”   杰森说:“明日我陪大家一起出去玩玩。”   莫言燚点点头,走进大门。   杰森说:“燚,你太冷了,女孩子都怕接近你。”   莫言燚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   这时,旋转楼梯上走下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一头青丝长发垂在腰际,像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   一双大眼水意盈盈,温柔的目光可以在瞬间融化旁人。   “哥。”她看到莫言燚眼睛顿时明亮数倍,加紧几步下楼,朝着莫言燚小跑。   她小小的身子在他的眸子里渐渐放大,却套到另一个女孩子的身上。   每当莫言燚这样注视着她的时候,便有一种错觉,仿佛是看到宝儿在朝他跑来。   笑容那般明媚,那双举世无双的眼睛水灵动人。   八年了,如果她还在人世,如果她仍可以继续长大,她也像贝儿这般漂亮。她那双眼睛,应该比贝儿的眼睛更灵动。   每当她对他有所求的时候,便会利用她的这一长处,用可怜楚楚的目光让他软下心肠。   想到这些过去的小温馨细节,莫言燚心里虽暖暖,却更多的是一股失落与怅然。   她们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可,宝儿的眼睛,宝儿的种种已深深烙在他的心上。   心思百转这许多,却不过才是夜贝儿走到他身边的距离。   “哥。”贝儿再温柔的唤了一声。   莫言燚回过神来,嘴角淡淡然一笑,轻抚了一下贝儿的头发:“贝儿。”   眼底却一抹黯然。   今天是怎么了,总一遍又一遍的想起她。难道仅仅因为八年前的今日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踪?   巴黎,那撕心裂肺的痛。让他深感从未有过的挫败。   八年,越见沉稳、冷厉、霸气逼人,唯我独尊。他是莫言燚,令国际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莫家帮黑老大。   可是却在八年前的今日,弄丢自己最心爱的宝。   那天,她成人……却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仿佛从未曾出现,却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浮出脑海,起伏他的心潮。   心,忽然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他松开手,不再说任何的话,登梯上楼。 只是太想她6   贝儿失神的望着莫言燚的身影。   杰森一丝疑惑的说:“昨日,燚还神采奕奕。今日,怎么如此低落?”   贝儿轻轻一笑,说:“每年的今日,他都这样。”   眼中,泪光盈盈。   八年,她虽和他朝夕相处,却从不轻易谈论她姐姐。那是他的痛,也是她的痛。   ……   莫言燚在栏杆处站定,浅浅的品味着波尔多红酒。此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他没有转身,目眺远方,声音淡淡,但足以让门外的人听到:“进来。”   门被轻轻的推开,慕若芳望着儿子那笼着淡淡落寂的身影,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面上却绽满微笑,走到莫言燚的身后,拍着他的肩膀。   “儿子,今日独自去逛街,可有泡到M国小妹妹?”保宜有方的贵妇依旧年轻得如同三十出头,慕若芳轻松着语气说,“她们的腿毛是不是很粗,毛孔是不是很大?欲、望是不是很强烈?”   莫言燚懒懒的搂过母亲,极淡极淡的笑了一下,却什么都不说。   做母亲的哪会不心疼儿子的失落,八年了,年年如此。是,她也非常喜欢宝儿。可是她不见了,不见了八年,生与死都那么飘渺。   “儿子。”慕若芳心疼的说,“开心一些。”   “我很好。”莫言燚微微一笑,宽慰母亲的心。   如果今天不是在一个陌生的女孩身上闻到那缕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气息,他的心情也不会低落至此。   很多回忆蜂拥。   你要等我长大,等我长大!那是她对他说的最后的动人心弦的话。   “你真的好吗?你伤心了八年,没人敢在你面前提起宝儿。虽然你面上冷漠,可我是你的母亲,知道你在伪装内心的疼痛。”慕若芳目中浸泪,“我也想她,可是儿子,你要接受事实。”   “妈,不要再说。”莫言燚淡淡的说。   慕若芳稳住自己的情绪说:“还有贝儿。”   良久,莫言燚低声出口:“她是贝儿,不是宝儿。”   “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娶她,不等于是娶贝儿?”   又是良久,莫言燚清冷出声:“她是宝儿的妹妹,所以我绝不会让她做宝儿的影子。我会为她找到真正给她幸福的男人。” 她无可替代1   门外,贝儿扶着门框,泪水滑落眼角。   哥,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成为那一个影子。   ------------------------   她无可替代1   今日,杰森准备带着莫言燚一家游遍旧金山。   慕若芳笑着说:“杰森,当真不陪新娘子?”   杰森笑道:“我们是亲戚,应当尽地主之宜。她如果不这样通情达理,我就立即取消婚礼。”   “哎,那不是碧姬吗?”慕若芳忽然看着门外说。   杰森面色紧张的一变,赶紧望向门口,哪里有人。   慕若芳笑起来:“杰森,说大话是会变长鼻子的。”   杰森笑:“表姨饶过我吧,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慕若芳挽过莫凯森的手臂,一派恩爱甜蜜。   杰森羡慕的说:“我真希望今后和碧姬,也能像表姨和表姨父这样一生一世恩爱甜蜜。”   “当然会的。”慕若芳笑着说。   “我们走吧。”杰森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一行人喜乐融融,分乘两辆林肯离开庄园。   ……   影洢拉上窗帘,将清晨最美好的阳光隔绝在外。   她将一条火红色的紧身裙穿在了身上,正拧着一条黑色皮长裤准备穿,门却被宁矇推开了。   她对着影洢伸手摊掌。   影洢撇嘴说:“十万美金而已,用得着这么穷追不舍吗?”   宁矇淡笑:“是呀,区区十万而已,你挥金如土的影洢小姐,还好意思拖着迟迟不结清吗?”   影洢不急不除的将皮衣皮裤穿在裙子之外,再套上一长靴,尔后抓过一把银色小手枪放进靴筒里。   “你不热?”宁矇掉眼。   影洢不以为然的说:“有时候为了风度,只有不要温度了。”   宁矇流汗,说:“你要发烧,我不管,先结帐。”   影洢握了握拳头,眯眼鄙视她,尔后慢腾腾的走到床头柜,打开一个红色小提包,掏出一张卡,刷一下扔向宁矇。   她两指稳稳的夹住,说:“密码。”   “772099。”   宁矇一听,笑了,眨了一下眼睛说,“谢了,洢洢。它将是我在华盛顿的旅游差费。”   “K,你只是去华盛顿杀一个人而已,就需要用十万美金?这单不是白干?”   宁矇做了一个极优雅的动作,嗲着声音说:“败金,都是跟你学的。” 她无可替代2   影洢做了一个鄙视的动作,将一张人皮面具贴在脸上,四下拢拢头发,让自己看上去更自然。   “我走了,你小心。”宁矇拖过一只皮箱,对着影洢挥手。   “你也小心。”影洢对着她挥手。   宁矇对她做了一个飞吻,想了想说:“我银行卡的密码是992077。”   影洢怔了一下,忽然笑了,跑上去将宁矇抱了抱。   “好了好了,就你矫情。”宁矇拍拍她的背推开她。   忽然,宁矇走向茶几,将一个蝴蝶面具扔向影洢说:“杀人,也可以优雅。”   影洢接住,笑了。对于她们来说,杀人,真的不过是游戏。   宁矇走后,影洢收拾好一切东西,拖着一口黑色小皮箱出了家门。   闹市一三十层高楼,天台。   影洢将狙击枪架好,瞄了瞄五百远米远的一街口。行人的神情一目了然。她将蝴蝶面具戴上,悠闲得像在天台观赏城市风景。   紧身皮衣皮裤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娉婷身材,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傲人的胸脯,不得不让人猜想,那蝴蝶面具之下的脸庞,该是如何的惊艳动人。   浑身透出一股美艳又不失利落的帅气。   她杀人,从不拖泥带水。杀手,刀刃上玩命的职业。玩玩戴面具的优雅可以,掉以轻心玩潇洒便只会留给敌人活路,而提早结束自己的性命。   人群熙攘的街。   一个穿着棕色皮衣的男人站在街口,神色平静,只偶尔抬腕看看表,仿佛在等什么人。   却不知,五百米外的一栋高楼的天台上,一架黑色的狙击枪已瞄准了他。   影洢沉宁着表情,那双漆黑的眸子,此时射出冷寒的光。她专注于狙击枪上的瞄准器,手指轻轻的扣动了扳机。   一颗脱膛的子弹在她眼中如慢镜头般缓慢前进,直击那浑然不觉的棕色皮衣男人。   一个小毒贩,死不足惜。   但忽然,她眸子森然一变。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辆林肯车在男人身后本均速驶过,却不知什么原因,一辆宝马突然追尾,猛烈的撞击了一下林肯车的车尾,惯性使得林肯朝前蹿出一大截。 她无可替代3   那棕色皮衣男人本能的转身观望,那颗本该射入他脑门的子弹却带着一股冷风擦过他的耳畔,射击到那辆林肯车后座的车窗上,却只是在车窗玻璃上擦下一道弹痕,便跌落,滚几圈之后掉到下水道里。   而几乎同时,另一枚子弹却击穿了林肯车的后车窗玻璃……   顿时,街口大乱。   Shit,影洢低骂了一句,赶紧收拾好枪具将它丢到大楼下。这是她三年杀手生涯来第一次失手,第一次杀一个人需要两次。   一切计算得分毫不差,却算漏了天意。   而两百米远的一栋大楼天台上,一个全身穿得黑漆漆的男人同样低声咒骂一句,将枪具收拾好扔下大楼。   本来,他射杀的目标是坐在林肯车副驾座的人。谁也没料到在那一瞬间,一切都被这辆宝马车破坏。惯性蹿进的那一截,让他误杀后车座的人,任务失败。   影洢灵活的身姿像飞燕一般东跳西蹿,跃身跳向另一幢相邻大楼的天台上。忽然她停下动作,举着望远镜远眺。   那个男人如魅影一般瞬间消失在她的眼中。   好厉害的身手!影洢冷笑一下,将望远镜扔进垃圾桶里,打开天台的门,边走边甩掉脸上的蝴蝶面具。   玩优什么雅,都是宁矇这小妮子出的糗主意。杀人是多正经的活呀!   她一路脱掉皮衣、皮裤随意一扔。   顿感凉爽,扯了扯裙子的裙摆,拢拢长卷发,立刻变身一个摩登而自信的时尚女郎,眼神几分孤傲妩媚,哪里还有半分杀手的冰冷与狠厉。   她神情自然淡定的跨进了缓缓敞开的电梯门。   ……   狭窄的街道,棕色皮衣男人四下警觉的瞧看了一番,尔后站在一屋檐下,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取出一只烟准备抽,却发现没有了火。   蓦然,他的眼睛一亮,那荼红的身影在他眼中像燃烧的火焰,引诱着男人最原始的冲动。随着摇曳的身姿而一甩一甩的大波浪长发,简直就是在撩动他的心房。   “小姐,有火吗?”他不失时机的搭讪,眼睛直往影洢丰满的胸脯上瞄。 她无可替代4   影洢浅笑不说话,十指纤纤拉开手包的拉链,两指夹出一个打火机。男人就要伸手去拿,影洢却轻轻一扬,媚眼如丝的望着他。   男人立刻心领神会,等着她帮他点烟。   暗想,真是个有味的女人,今日艳福不浅!   一蓬小小的火焰从打火机里冒出来,男人凑近自己的脸,却忽然,那火苗如被施了咒一般蹿起一尺来高,一下子烧掉他的眉毛。   男人本能的用手一挡,影洢的长腿瞬间毫不客气的踢向他的小腹,脸上再无半分妩媚,分明就是杀人前的噬血冰冷。   极快的,另一腿踢偏男人的脑袋,令他毫无还击之力的撞到墙壁上。影洢长腿一抬,一把匕首从长靴里滑落出来,接住,抽鞘,跳上身边木箱子,跃身一刀划下。   男人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细细的刀痕,鲜血未溅,却已让他看到地狱的黑暗。   这一切,始、终于一瞬,干净利落。   影洢对着男人阴冷一笑,淡声说:“你倒是让我破了例。”   第一次,杀人杀两次。早知道如此简单,就不耍酷,玩什么狙击了,险些误事。   叹一声,年少轻狂!   影洢踩着高跟鞋离去。一手扣住自己的下颌,轻轻一掀,将人皮面具剥离,露出她真实年轻漂亮的面庞。   灵动的一双大眼,让人过目难忘。   此时,她只是一个走在大街上频引回头率的普通的漂亮女孩而已。   她拿出手机拨打。   电话被接通,她用英文轻松的说:“头儿,任务完成。”   “你立刻去中国A城。”   “中国?遥远的地方。”影洢浅笑,眼神淡淡迷茫,她对那个是她祖国的地方没有一点印象,“是个跨国大任务?”   对方沉默了一下说:“恩,你先在A城住下。”   “好,告诉我任务内容。”   “我会再联络你,OK?”   “OK!”影洢没有多问,挂上电话之后潇洒的将手机丢进身边一垃圾箱。   五秒钟后,垃圾箱里发出轻微的爆炸声,缕缕白烟冒出。   ……   一粒子弹自莫凯森的心脏里取出来,沾着丝丝冰冷的鲜血,轻轻的搁放在盘子里。那么轻,却仍在空旷的房间里发出惊颤的声响。 她无可替代5   莫言燚的眸子像突然从久远的上世纪惊醒过来,瞬间冷厉,他半眯了一下,全是伤痛。   狂狮在一旁,沉声说:“老大,这是最新型的能击破防弹玻璃的合金钢弹,适用于R—45型狙击枪(自撰)。”   莫言燚冷森森的注视着那枚小小的子弹良久,他莫家幕后最大的产业便是走私军火。不料最后,自己的父亲却被别人最先进的武器给杀害,真是天大的讽刺。   杰森在一旁说:“汉姆,立刻派人去查这子弹是谁研发的,并销往哪里?”   “是。”   杰森走到莫言燚的身边,想说两句话,最终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   心里除了悲痛更有愧疚,莫凯森在他黑鹰帮的地头被狙杀,他身为黑鹰帮的老大,自是难辞其咎。所以他一定要找出凶手,否则,很难向莫言燚交待。   很快便找到子弹的研发人。这种用来暗杀的武器不会明目张胆的销售,且又是最新型的,所以销售源还不广,查起来并不费力。   ……   枪声响彻在这栋百层高楼的最顶端。人人惊惶,而警车却只是向征性的在楼底绕道一圈之后离开,几个势单力薄的特警乘电梯上楼,却最终站在楼道里,俨然成了黑鹰帮的护卫。   旁人眼中,被黑鹰帮扫荡的这层楼,只是某贸易公司的办公室。却不知,它是赫赫有名的罗门杀手组织的总部。   从子弹研发者的口中得知,这种新型的子弹只卖给了罗门组织试用。   不用莫言燚开口,杰森便已知道该怎么做。   一时,在旧金山的黑鹰帮的成员几乎齐齐出动,围剿了罗门组织。这个隐蔽数十年的最顶尖的杀手组织之一,一时血流成河。   留守办公室的十来个工作人员几乎全被击毙,血水四溅,资料漫天飞舞,办公大厅狼藉一片。莫言燚血红着双眼,静静的坐在一沙发上不置一词。   杰森满面怒容,端着一把步枪便是一通扫射,白色的墙壁上立刻绽开无数的枪洞,几分像美女脸上的雀斑。   莫言燚的电脑黑客付健正在破译主机密码,终于成功进入罗门组织杀手资料库。   “全体过来待命。”杰森对着罗列一旁的手下厉喝。 她无可替代6   付健将所有的资料打印出来,一一分发到黑鹰帮人的手中。   杰森阴冷着脸说:“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让他们统统消失。”   “是,老大。”齐声应命,各自拿着分发到手中的资料离开。   付健将杀手清单递到莫言燚的面前说:“老大,你看一看这些资料。一共一百个杀手。”   莫言燚的面色森寒之极,他低垂着视线,只伸手将资料接过,仔细浏览。慢慢的,抬起头来,冷厉的目光几乎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为何,77和99两个杀手的资料空缺?”   付健一惊,他刚才只是粗粗浏览了一遍,没有发现缺少两个杀手的资料。杰森一步跨上来,抽出莫言燚手中的资料仔细查看。   尔后问:“这两个杀手的资料不在资料库里吗?”   付健额冒冷汗,立即说:“对不起老大,是我的疏忽,我立刻去查。”说罢,赶紧坐到电脑旁,手指如飞的敲打键盘。   电脑里所有的机密都已被他破译完毕,却仍是没有找到有关77和99的任何资料。   “找活口。”杰森大喝。   立刻,有人四下寻找奄奄一息的活口。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一个只是腿部中枪,尚有一息呼吸的女职员,她在装死,身子却抑不住的颤抖,被人识破。   她被人揪起来,拖到莫言燚的面前。   一掼,她便跪在了地上。   莫言燚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一点表情都没有。   杰森用枪抵着她的脑袋说:“如果你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立刻送你上西天,当然,还包括你的家人。”   女人吓得只知道喘气,好一会儿才极其艰难的点了点头。   莫言燚这才开了口,声音如冰:“77和99两个杀手的资料在哪?”   女人不敢迎视莫言燚厉寒的目光,只得低着头,瑟瑟的回答:“她们没有资料录入。”   “恩?”杰森眉头一皱,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   吓得女人赶紧说:“你们听我说,听我说。她们是组织里高度受保护的杀手,据说是波恩花高价钱从死亡谷买来的,是两个女孩。代号分别为七七和九九。   她们从不来公司,我们谁也没有见过她们。只有……只有波恩知道她们的一切。” 她无可替代7   “波恩?”杰森冷冷的说,“不就是你们的头儿?”   “是,是。”女人赶紧点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说,“哦,她们每次杀人都会戴人皮面具,所以没有人见过她们的真面目。”   “波恩也没有?”杰森声音沉沉。   “他应该有。每次任务,都是他亲自下达给七七和九九,我们除了知道有这两个人存在之外,其它的真的一无所知。”   莫言燚嘴角淡淡的笑了,却那般冷厉,他看向杰森。杰森咬牙切齿的命令:“找到波恩,带来见我。”   然后看向这个女人说:“如果有半句假话,你们全家会见到上帝的。滚。”   女人立刻爬起来,拖着冒血的腿一腐一拐的往外逃命。   却,砰,一声响枪,是狂狮开的枪,那女人倒下。杰森一丝意外。   莫言燚冷然的说:“我没说我会饶她的命,罗门组织里任何人的命,我都要。”   说罢起身来,沉痛的闭了一下眼睛。本是欢欢喜喜的来参加婚礼,却不想喜事变丧事。   他接受不了父亲突然的逝世,慕若芳更是接受不了,早已撕心裂肺的晕厥过去,进了医院。   雇请一个杀手公司里最顶尖的杀手,莫凯森的死会是个意外吗?   莫言燚冷森森的扬了扬嘴角,一场精心蕴量的海外狙杀,那些阴谋的主角到底是他还是他父亲?   他心一紧,莫凯森早在十二年前就将老大的位置传给了他,极少过问帮中事宜,只陪着慕若芳游山玩水,他不可能再成为敌人狙杀的目标。   那么,他是做了自己的替死鬼吗?   心一阵阵的痛。   不管真相如何,他——莫言燚,都会让罗门组织从地球上消失,一个活口不留。更不会放过主谋。   杰森说:“燚,这件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莫言燚什么话也没有说,沉沉的朝外走,在门口,他扫视一圈凌乱的办公室说:“找到那两个女杀手之后,带来见我,我要亲自处决。”   “没问题,燚。”杰森跟上去说,“两天时间,长吗?”   莫言燚直径朝外走。   轰一声巨响,顿时浓烟滚滚,直冲云宵。百层高楼像一根烟囱。罗门组织几十年基业毁于一‘弹’。   ……   ---------------------   有事外出,今日更新完毕!热情,热情,亲们热情,给力啊! 她无可替代——(8)   莫凯森的死讯被莫言燚封锁,他的遗体还存放在冰棺里。   慕若芳仍在医院里,面色灰暗如一片迅速枯萎的树叶,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夜贝儿陪在她的身边,脸色也十分苍白。她从小就身子弱,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反正就是爱生病,林黛玉似的。   此番噩耗突袭,她自是吓得不轻。虽然一直知道莫家是黑帮老大,可是亲眼见到鲜血淋淋的死人还是第一次。   而且还是疼爱她的莫凯森。   她好几天才缓过神来,又日夜细心照料慕若芳,人也憔悴了不少。   莫言燚陪坐在一旁,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他在等待两天之后的结果。   为此,杰森的婚礼延宕下去。   有人在敲门,莫言燚从沉思里回过神来,贝儿已经起身去开了门,是烈虎,莫言燚四大保镖之一。   烈虎轻手轻脚的走到莫言燚面前,眼睛红红的,十分悲痛:“老大……”   他刚赶来旧金山,才得知莫凯森的死讯,自是悲痛万分。   莫言燚举手,制止他再说下去。   烈虎看向躺在病□□的慕若芳,低声问:“夫人怎么样?”   莫言燚没有回答他,只淡声问:“你又空手而归是不是?”   烈虎面色暗然,低声说:“老大,我们几乎寻遍了世界每个角落,有人的地方都走了一遭,真的没有小姐的消息。”   贝儿的眼睛微微的红了红,忍不住看了莫言燚一眼。八年了,他没有一丝死心。不停的找,找,找。   她与宝儿一个模样,但在他眼中,却形如透明的空气。   莫言燚面露倦色,似乎已心疲力竭,莫凯森意外的死亡,对他打击太大。一直,莫家帮在黑道中威信极高,谁敢撼动。   此时,在黑暗中慢慢强大的敌人已开始将锚头对准了莫家。树大招风,本不足以怪。可死的是莫家帮太上皇般的人物,一定会震惊黑道。   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只有先暂时隐瞒,连丧礼也不能举行。每每想到这些,莫言燚的眸子便变得像被猎人围剿的野兽,悲意沉沉,却又杀意浓浓,即将吞噬一切。   -------------------------   谢谢大家的支持,请大家继续登陆看文,强吻无数个! 她无可替代——(9)   心上的愧疚与伤痛一起绞着他的心,一点点的疲惫、一点点力不从心。   烈虎不忍说出口,但终于还是低声劝说:“老大……宝儿小姐可能真的不在人世了……放弃吧……”   “闭嘴。”莫言燚咬紧腮帮,低沉的凌厉,“给我继续派人找。她一定还活着,活着……就算……找到的是她的坟墓,我也要知道她最终的归宿在哪。   她生是我莫言燚的人,死要入我莫家穴。”   说到最后,已是嘶声力竭。他失去一惯的冷静,很激动。   他一直坚信,他勇敢的宝儿,能开枪击杀绑匪的宝儿,绝不会逃不出命运的魔掌。她一定在某个角落安然的长大,等着给他惊喜。   “哥。”贝儿泪流满面的望着他,骇了一跳。   她从没有见过暴怒的莫言燚。曾经不管何时,他都一副冷漠却不失威厉的模样。   那冷冽的气场足以让任何人胆怯。所以,他不必外在的动怒就可以震慑任何人。   可是此时,面对姐姐无法找到的消息,他再也淡定不下去。   莫言燚很快冷静下来,对着烈虎挥挥手。   烈虎被莫言燚的激概所感染,眼睛忍不住红了一圈。早该知道,宝儿在他们老大的心中已不能用‘重要’二字去形容,而是刻骨铭心。   他沉声应:“老大,小姐一定会找到。”   烈虎离开之后,杰森的手下来请莫言燚回庄园,今天是两日之期。   杰森一脸欠然,摊着手说:“抱歉,燚。波恩没有抓到,肯定已经出国。不过,我保证,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找到。”   莫言燚沉静,很沉静,却让人有窒息的感觉。谁都不敢说话。   杰森自然也很愤怒,堂堂黑鹰帮,旧金山的第一黑帮,却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不过,波恩也不是吃素的等闲之辈,身为杀手组织的老大,躲避追捕的花样绝对层出不穷。戴上一张人皮,也可以避过黑鹰帮众人的耳目。   虽然杰森已派人在港口、机场、各个火车站围追堵截,布满眼线,看似插翅难飞,但在交通工具发达的今天,逃走一个杀手界的顶级人物,很简单。 她无可替代——(10)   莫言燚不打算为难杰森,只冷声说:“杰森,半个月之后,我希望在A城见到波恩。”   杰森一笑:“燚,谢谢你的理解。半个月时间如果找不到波恩,我黑鹰帮上上下下愿听从你任何的差遣。”   莫言燚冷厉着神情,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咖啡,目光眺向窗外,对狂狮说:“明日,回国。”   “这么快?”杰森一丝惊讶?   莫言燚说:“我留在这里毫无意义,在A城或许线索更多。”   杰森点点头说:“据我分析,我也觉得应该是中国的敌人暗下杀手。”   莫言燚说:“我母亲和贝儿会留在这里,所有人都会认为她们与我父亲在旧金山旅游。杰森,让你费心照顾。”   杰森立即说:“燚,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内心的欠疚。表姨父在我的领地出事,我愧疚难当。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表姨和贝儿。”   莫言燚半晌才说:“下午,去将爸爸的尸体火化。”   杰森沉声说:“骨灰留在旧金山?”   莫言燚闭眼点头:“是。他的死讯必须暂时压下,在没有查到真相前,我不想因此掀起瀚然大波,反倒阻碍真相水落石出。”   “对不起。燚。”杰森再次真诚的道歉。   莫言燚去向慕若芳与夜贝儿道别。慕若芳依旧精神不济,把她留在这里疗养一段时间或许是最适宜的。   A城太多让她伤感的地方。   慕若芳没有说话,死气沉沉,仿佛真的老去。再也不是那个略带童心,偶尔幼稚一回的快乐母亲。   莫言燚心疼的抱抱她,吻吻她的额头准备离开。   许久不曾说话的慕若芳却忽然拉住他的手腕,流着泪,声音沙哑:“儿子,小心。”   莫言燚心酸,却露出微笑点头。   正是因为考虑到安危问题,他才决定将慕若芳与夜贝儿留在旧金山。跟着他回国,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危险会更多。   贝儿送莫言燚出门。莫言燚坐上车,对着贝儿说:“不用送了,去陪干妈吧。”   贝儿凝望着他,目光里写着不舍。   莫言燚却偏过头去,准备上车。   -----------------------   文文不会落入俗套之中,亲们担心的姐妹情无须担心! 不是想泡你1   贝儿赶紧拉住他的手,一点急切:“哥哥……”   莫言燚转身:“怎么?”   夜贝儿欲言又止,莫言燚温声说:“不要担心。”   贝儿点点头,但依然没有松开他。   莫言燚问:“有事?”   贝儿轻咬着嘴唇,似乎难以启齿。最终,她缓声开口:“哥,你真的很……喜欢姐姐吗?”   莫言燚怔了一下,他不料她会问这个。这八年来,他们之间很少谈到宝儿。   此时,莫言燚的表情微微的变了变,眸子深深沉沉,他转身打开车门,在上车的时候说:“是,她无可替代。”   姐姐就是姐姐,妹妹就是妹妹,形似而神不似。与他共处了八年的贝儿,无法代替那个在他心里已烙上终生印记的宝儿。   贝儿微微的笑,没有再说话。她对他的情意,他并非不懂。可他从不给她一丝希望,斩钉截铁的扼杀。   “哥,小心。”她对他挥手。   莫言燚淡然一笑,摇上车窗。   贝儿望着车尘滚滚,轻轻拭去眼角的泪。   -----------------   不是想泡你1   中国A城,一座美丽的滨海城市。   郊外,一条僻静的马路。   初夏暖阳从枝叶的缝隙里斑斑驳驳的投射在地上,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像一片红云飘然而至,令人惊艳。   一个漂亮的刹车,完美到分毫不差的停靠在影洢的身旁。   一辆黑色的奥迪紧随而至。   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打开法拉利的车门下车,对着影洢礼貌一笑:“影洢小姐?”   影洢“恩哼”一声,算作回答。   男人英俊的容貌却得不到她一丝青睐,她温柔的注视着法拉利,轻轻的抚过它的车身,仿佛久别几个世纪的情人,不过才几天而已。   “居然连车牌都已套好?”影洢睨一眼男人说,“可靠吗?”   “当然。”男人轻笑,说罢,将钥匙抛给影洢,“信誉最重要。我叫安东,今后有什么需求尽可联系我,包括对车牌数字不满意。”   “OK。”影洢淡笑,接住钥匙,打开车门,将敞蓬打开,对着男人挥挥手,道一声拜拜之后,潇洒的离开。   让人难忘的女孩。男人轻笑,跨进奥迪。 不是想泡你2   车影像火红的流光弯延在山道上。崖边,影洢忽然停下,打开车门下车,来到车尾,打开后备箱。   一口崭新的黑色的大皮箱泛着暗哑的光,影洢将它打开。   里面分门别类的呈放着各种枪械弹药,全都是威力十足的先进武器。   黑皮箱旁是一个小包,影洢拉开拉链,将一个手提电脑从包里取出来。   这也是她的老伙计了,先进的电脑,可以随时随地接受卫星信号,无限上网。   这时,她抱着它坐到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濒崖吹风,感觉真舒怡。   在任务没有来临之前,她必须将A城的情况了解清楚。最主要的,莫过于黑势力的分布。   在A城,谈起莫、慕、安三大家族,可谓无人不知……莫、慕、安三大家族盘根错节,互有姻亲关系……而这三大家族中,是以莫家势力为最。国际黑白两道莫不闻莫家二字胆惧,礼让三分……   看完这些,影洢将电脑合上,放回后备箱里。   她从黑皮箱里拿出一把银色小手枪在手里玩耍着,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将脸上的面皮撕掉,扔进箱子里。   她的真面目,绝不会让那些即便是只沾染了半点黑社会气息的人看到。比如方才的安东,专做黑运的,对她来讲也许只这有一次的接触,可她也不能让他看到她的真颜。   影洢迎风伸了伸懒腰,全身都舒服了。仿佛身上每个细胞都得到舒展。好久,没有这样轻松过。   空气清新而微微冷冽,长裙轻轻飘摆。   她靠在车门上吹了一会儿风,拿出手机打电话:“矇矇,过来了吗?”   “准备上飞机。”   “好无聊,等你过来陪我。”   宁矇笑了一下说:“失业的人总是无聊的。”   影洢哈哈一笑,神情有些复杂:“是呀,失业了。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任务可做,而你已经是真正的无业游民了。”   “小心,洢洢。”   “恩,他还没有跟我联系。”   宁矇沉默了一下说:“他被全世界通缉,怎么与你联系。洢洢,你也不要轻易与他联系,小心为妙。” 不是想泡你——(3)   “他神龙一般的人物,我哪能联系到他?对了,他怎么就得罪了黑鹰帮的人?”   “不知道。不过洢洢,我们算幸运……”   “是呀。”影洢轻吁一口气,眼神里有感恩,“一切得源于他对我们两人的照顾。”   宁矇笑了一下说:“不是对我们的照顾,是他对你格外的青睐。呵呵,我只是沾了你一点光而已。”   “别开玩笑。”   “他对你的情,瞎子都看得出来。只是我们……何来情。不说了,洢洢,我马上进安检,记得来接我机。”   “那是当然,等你,88。”   影洢挂上电话,飙车离开。   ……   万里晴空,云卷云舒。   莫言燚闭着双目,貌似小寐,眉心却微微的皱拧。接下来的日子,必定腥风血雨。   空中小姐轻悄的走过来,见到莫言燚身上的毯子滑到了腰间,便温柔的替他提上去,却忽然被莫言燚扣住了手腕。   在一旁守卫的狂狮怔了一下。莫言燚太过于紧张了。   “莫少,你的被子滑下来了。”空中小姐赶紧说。   冷寒的目光渐渐变得淡漠,而漂亮的空中小姐已经痛苦得扭曲了美丽的脸庞。   莫言燚什么都没有说,松开了她的手。空中小姐弯腰道歉:“对不起,莫少,打扰您了。”   “给我做一杯卡布奇诺。”莫言燚淡声说。   “是,莫少。”空中小姐赶紧下去。   “到哪了?”莫言燚问。   狂狮说:“B城,还有半个小时,就到A城了。老大,你可以再休息一下。”   莫言燚没有说话。不一会儿空中小姐送来浓香卡布奇诺,莫言燚轻轻的喝了一口,将目光投入层层云海。   天空蓝得真的好干净!   忽然,咖啡洒了一些在莫言燚的手上,紧接着,大量的泼洒,机身在巨烈的颤抖。狂狮脸色大变,解开安全带就冲进机房。   莫言燚也立即解开安全带,空中小姐却赶紧说:“莫少,遇到强大气流,请你系好安全带。”   话刚说完,她便不稳的跌倒在莫言燚的怀中,莫言燚扶着她坐下,也朝机房走去。碰到狂狮出来,脸色不太好。   “受到磁波干扰,飞机无法正常飞行,不是气流的问题。老大,飞机被人动了手脚,现在最好的选择是跳伞。”   其余的人都已经赶过来。 不是想泡你……(4)   莫言燚拧着眉心冷笑。在旧金山杀不死他,没想到下一次行动这么快。很有本事,能够混进他专机的机检人员里动手脚。   不,莫言燚忽然眼神一厉,即拉过那个空中小姐,低喝:“你认得你们所有的机组人员?”   “是。”空中小姐骇然失色。   莫言燚松开她:“立即把陌生面孔给我认出来。”   “好,好的。”空中小姐跌撞而去。   所有的人都拨出枪,神情冷厉。   忽然,听到应急机舱被打开的声音,一个人跳了下去。那人不是机组人员,是莫言燚的一个保镖。   “MD,他伪装成了小安的样子。”狂狮大骂。   烈虎与其它的保镖冲到舱门,对着那顶降落伞射击,可是已远在射程之外。   飞机的颤抖越来越巨烈,机长冲出来大惊失色:“莫少,请快跳伞,马上要坠机了。”   飞机在往下俯冲,分毫不能犹豫。每个人都找出自己座位下的伞包背上。   鱼贯而跳。   一个个伞包在空中打开,像浮游的磨菇云。   可是,有一个人却在急剧下坠,他的伞包仿佛打不开。   狂狮一阵急呼:“老大。”   但他的声音,在广阔的空中显得那么的渺小。很快,莫言燚的身影便成为一个黑点,直至不见。   嘶,尖厉的树枝划破他的伞包,却也将他挂在了枝丫上。冷汗在额头渗出,沿着他的脸颊往下淌。   他轻缓的喘气,不敢大动。这棵树也不是吃素长的,十几米高,坠下去,不丢性命也会断骨裂筋。   他小心意义的伸展手臂,想要攀住树枝,却忽然听到枝丫折断的声音……   ……   影洢想不到AB两城交界的这片小树林,竟然有那么多奇特的植物。在林子里穿行了两个小时,拍了几百张照片。   一身休闲运动装,高扎马尾,就像个郊游的女大学生,朝气勃勃。   似乎已经来到树林深处,光线已不如外围那么明亮,地上枯叶丛生,地面渐显潮湿。一棵大树近在眼前,笔直的树杆,根根藤萝优美的垂下。   等下,给这棵大树来一个写真。   她朝着树旁一块大石头走去,正准备坐在那里休息一下喝口水。却忽然,眼前一黑,砰一声,大石头上已多了一滩鲜血。 不是想泡你……(5)   她摸摸自己的脸,手指上一点鲜红,腥膻膻的,是人血。   一俱温热的躯体滚落在她的脚边,头部受到重创,鲜血立即流了那人一脸。他死了一般,压着她一只脚,不再动弹。   影洢望望大树,再看看他背上的伞包,真觉得是在演戏。   一个空降的男人,伞包却没打开?运气也太衰!   从他袒露的粗壮臂膀来看,身板应该很强壮。但是这种高度坠下来,又不幸的头砸巨石,是个铁人也差不多该去见阎王了。   她蹲下身子,探探他的鼻息,十分微弱,命不久矣。   忽然,她用手抹开他脸上的鲜血,虽然血污一片,但是大概轮廓是显现出来了。这不正是几天前,拽得天翻地覆,目中无人的狂傲极品男吗?   再一见,没想是给他送终。   可怜的男人,也是活该的男人。对本小姐拽有什么用,阎王的眼睛是雪亮的。叫你三更死翘翘,休想拖到五更走。   哼,影洢冷漠的站起身来,打算不再管他。   上天收走一个‘基’,是造福女同胞。   影洢假惺惺的对着他划了一个十字,抽出自己被他身子压住的脚,就要漠然的离开。却,脚踠忽然被扣住,她吃惊的看着那个微微动弹的男人。   气息那样微弱,居然还有这样大的力气扣住她的脚腕。   他满是鲜血的脸,一双明亮的眸子却不失光彩,露出一点点请求,是请求,不是哀求。   “救……我。”莫言燚虚弱的说,可是扣住影洢脚踠的手却依旧大力。   救我!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壁上来来回回的荡击,很久远,远到影洢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那么模糊,却又在潜意识里笃定的破土而出。   救我!曾经,她是否也对某个人这样求助过?待要细想,脑中却一片空白,再也想不起什么。   影洢试着抽自己的脚踠,可莫言燚紧紧的扣住,一分不松动。他再一次真挚的虚弱出口:“救……我。”   求生的欲望如此强烈!影洢有一点点的感概,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轻轻的动了动。   命运的转折,只是一瞬间。   莫言燚眼神渐渐涣散,晕了过去。   影洢怔了一下,一刻都不能再犹豫了。分秒都决定着他的生死。 我不是想泡你…(6)   影洢怔了一下,一刻都不能再犹豫了。分秒都决定着他的生死。   好吧,看在求生欲望如此强烈的份上,暂时放下恩怨,将生机赐给这个强大的男人。能在万里之外的A城相遇,也算是有缘。   “算你幸运。”影洢取下背上的背包,蹲下身来,在包里翻找一通。   找出一只针管状的东西,玻璃管中装着绿色的液体,她取下罩住针头的封管,对准莫言燚手腕的动脉注射进去。   巨痛在莫言燚身体里漫延,一下子激醒,猛的弓起身子,咳出一大口鲜血。尔后,软软的瘫在地上,仿佛再没有半分的力量。   影洢又撕开一包药粉撒在他头部的伤口上,一下子又疼得他嗤牙裂齿的挺身而起,双目突兀的望着影洢,大口大口的喘气,青筋暴突。   “痛……”几乎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个字。完声之后,又倒在了地上,一副任由影洢处理的模样。   “抱歉,我不是专业护士。”影洢冷笑一声说,“不过,死了倒是不痛了。”   肾上腺素和强效止血粉本是她带在身上,预防在树林里遇上不测,急救用的。倒真是遇上了不测,不过却是别人的不测。   她有点困顿了,她竟然在救人?失笑,给莫言燚的头缠上绷带。想了想,缠成了两只尖尖的兔耳。   忍不住笑。   血没有再往下流,止血粉很见效。莫言燚的体力也在短时间内快速的恢复,他坐起来。   “谢谢。”他感谢的说,尔后望望苍茫茫的树林,目光忽然变得迷茫,眉心微蹙。   影洢环抱着双肩,一点傲慢冷然:“你老妈肯定给你烧过高香。从那么高的树上掉下来,又砸在大石块上,不仅捡回一条病,居然没有断手断脚。我不得不佩服你的鸿运高照。”   莫言燚淡淡的注视着她:“你好面熟。”   影洢怔了一下,莫非他认出她来了?不对,那天她是有戴面具的,他不可能认得她。   顿时,明媚的大眼一记鄙视的目光落到莫言燚的身上:“哼,脸都没洗干净,就学人家泡妞。而且,陈词滥调。” 不是想泡你…(7)   莫言燚怔了一下,摸摸自己的脸,手上是快凝固的血渍,脸上一定蔚为大观。   他很诚实的说:“我是真的觉得你面熟。不是想泡你。”   影洢吸一气,这比说泡她更让她生气。在他面前,她影洢怎么就是个透明人一般,好似无男人问津一样没市场。   好歹,她也觉得自己长得很标致!鼻眼分明。   算了算了,大女子岂与小男人计较。而且,她发现今天这个男人的神情怎么不高傲了,而且说话的字数也明显比那天多。   肯定是脑袋被摔懵了,等下清醒过来,必定恢复冷傲。她懒得看他冷臭的神情,像谁都欠他钱似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影洢背上背包就朝前走。   莫言燚回过神来,赶紧跟上去,却发现自己背上有东西。他掉下大树的时候,是背上这个未打开的伞包垫了底,所以才没有断筋折骨。   也真算上天垂怜。他将伞包卸下来,目光一丝疑惑,但他丢掉了它,大步跑上去追影洢。   “喂。”他拍她的肩。   影洢回身便扭住他的手臂,冷声警告:“我不是你奶妈,不要跟着我。也别太把这救命恩情当回事,我无所谓的,所以你不必心怀感激要身相许。”   莫言燚巧妙的抽出了自己的手,令影洢暗暗惊讶,身手不错。   “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影洢冷哼哼一笑说:“那你说我是救你救到底,还是送你送到西?”   莫言燚涩涩的笑了一下,敛了敛脸色,一丝正色:“实话告诉你,我可能失忆了,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是吗?”影洢打量着他,有点点怀疑,哼笑一声说,“拜托学习学习演技再来唬人。失忆啊,不是感冒。你怎么一点不迷茫,一点不惊慌。”   “惊慌失措能让我恢复记忆?”莫言燚淡声反问。   影洢微微张嘴,脑子还没彻底摔坏,还知道思考问题。   “真是恶俗的电影桥段。”影洢轻嘲。人的记忆如此不牢靠,撞撞脑袋而已,过去的种种就全部报废了。   “让我暂时跟着你。”莫言燚真诚的说,“了解一定的情况之后,我就离开,绝不打扰。”   -----------------------------------   撞坏脑袋的莫言燚会变得有那么一点点萌,那么一点点的可爱,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莫少。冷酷霸道的他,很快会回来。也请大家继续登陆阅读支持呓呓!!!! 不是想泡你…(8)   影洢冷笑:“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对这座城市而言,也只是一个懵懂的过客。”   莫言燚顿了一下,嘻皮笑脸:“那我们就一起探索探索这座城市的奥秘。”   影洢抱臂,歪着脑袋研究莫言燚。她开始相信他是真的失忆了,因为他的言形举止,已经完全脱离那日的冷霸。   倒像个痞着她的小混混。影洢嘴角露出一丝坏坏的笑,脑袋正飞转,却被莫言燚一下子拉过来,藏身于一棵大树后。   有人声传来:“分散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狂狮的声音,深沉而凌厉,但在影洢听来不是一个好人的声音。   她透过树叶缝瞄着那十来个人渐渐的朝他们靠近,她低声问:“找你的?”   莫言燚一脸茫然。   影洢忽然想起他那日开的宾利豪车,再联想到此时的落魄,她低声说:“你是不是偷了人家黑社会的车?”   莫言燚面上更加迷茫。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这样,他不敢出声。   影洢拧眉。看来这仇怨结的不浅,都从旧金山追到中国A城来了。但是一辆车,至于吗?这黑社会也太TM小气了。   这时,莫言燚低声说:“不管是不是,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先离开。他们不太像……好人。”   影洢回头看着他诡秘一笑说:“不知道我把你交出去,会不会有赏?”   莫言燚说:“你觉得黑社会的赏赐是汽车还是洋房?”   脑子没坏掉完,还知道那群人凶神恶煞的像黑社会。   影洢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走啊,难道真等着我把你交出去。他们很快会见到你丢下的伞包了。”   影洢说完,便猫腰掩蔽低行。   很快,两人钻出树林,一条清浅的小溪缓缓流淌。   莫言燚蹲下身,捧起水洗去脸上的血污。水波打碎他的倒影,他一丝迷茫的望着水波,像完全不认识自己。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想事情,头便隐隐作痛,只得作罢。   影洢正在摆弄相机,不经意的抬眸,忽然呆住。   眼前这个白玉般俊美的男人,真的是刚才那个满脸血污快见阎王的那个可怜虫吗?如此的神采奕奕,目中,天生一股狂傲,一股无人能及的唯我独尊的气魄。 不是想泡你…(9)   此人只应天上有,哪能落魄在人间!   虽然缠着兔耳,依旧帅得惊心动魄。   那天在旧金山,如果她上了车。她和他之间,会不会干柴烈火一场?想着,影洢不禁傻傻的笑出了声。   “嗨。”莫言燚在她的面前挥挥手。   回过神来,影洢赶紧的敛色说:“你现在可以去泡妞了。不过,我想我们应该先逃命。”   搜索的脚步声近了。   两人快速淌过浅溪,法拉利嚣张的停在狭窄的公路边。   “富家女?”莫言燚看着车。   “如果我说是偷的,你不会报警吧。”影洢打开车门坐上去。   “我不会恩将仇报的。”莫言燚一本正经的说。   嚯,失忆居然让他变得会冷幽默了!   影洢一踩油门,车子便像箭一般射出去。她侧首,见到那群人已经钻出树林,对着静淌的小溪,人人都很失落。   狂狮的手中还拿着莫言燚适才丢掉的伞包。   她救的很可能是一个麻烦。管她呢,她影洢也想做次凡人,泛滥一下爱心。麻烦,她还从未怕过。   谁叫这个麻烦这么帅气,与她这么有缘。万米高空都得砸下来与她相会。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好人要做到底。   虽然,她一直杀人!可她的内心,是纯洁滴!   奔驰在回A城的高速公路上,影洢用身上仅有的五百块钱的五分之三去加了汽油。   “我们去哪?”莫言燚望望碧空晴天问。   “A城,有印象吗?”   莫言燚想了想,微微摇头:“模模糊糊吧。”   “失忆等于重生,恭喜你拥有了第二次生命。”影洢笑,架着太阳镜,时尚而美丽。   莫言燚浅笑,若有似无。静默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有着试探的意味:“你是特工?”   影洢看他一眼说:“何以见得?”   “你救我用的那些药,医院里根本买不到的。”   影洢笑:“很拉风的职业,是不是。”   莫言燚说:“我会保密的。”   影洢注视了他一下说:“真怀疑你是装失忆的间谍,什么都懂得。”   -----------------------------   晚安,明日请继续支持。记得登陆阅读哦!精彩更多! 不是想泡你…(10)   莫言燚嘴角扬起一点笑,有点轻嘲:“我只是失忆,不是穿越。记不得某些事情,但并不表示我也不知道地球是圆的。”   “嚯,嘴巴挺厉害,下车。”影洢忽然翻脸,将车驶到紧急停车道。   莫言燚正在惊愕,却见影洢从提包里拿出手机,脸色淡淡一变的下了车,离他几米远接听了电话。   他还以她真变小气了。   影洢的语气有些激动,用英文问:“你在哪?”   “洢洢,A城洲际大厦,77号信箱,有你任务的详细资料。密码74091740。”对方急切的说。   “好……波恩,你怎么样?”   “不用担心我,你要小心。”   “矇矇明天到A城。”   “那就好,必要时和她合作。洢洢,这个任务有一亿美金的酬劳。”   影洢虽然对钱没有多大感觉,但是在听到这个天文数字之后,仍是吃惊不小,这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big的跨国业务。   一亿美金,神马概念。   “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助你东山再起。”   “谢谢你洢洢,我会消失一段时间,但我会想你。”   “保重。”影洢简洁的说完,挂上电话。   一亿美金!这个任务绝不简单。不然,他怎么会将法拉利及中国市面上买不到的武器都通过黑道替她运送过来。   影洢静默了一会儿,才走到车门旁,打开门上车。   她要执行任务了,这个男人便不适合再留在她身边。   车子在洲际大厦前停下,影洢对着莫言燚挥手:“祝你人生有一个新的开始。A城到了,分手愉快,拜。”   莫言燚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友好的道一句:“谢谢,拜拜。”   他打开车门,离去。   影洢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融进人潮里。但他脑上缠着白色的纱布,仍是能让她在万千人潮之中将他认出来。   他的身影如此高大强壮,英姿挺拔,可是步履却几分踌躇。陌生的环境,站在十字路口,他有些徘徊着不知该往哪个方向。   影洢心里涌起一点恻隐,但随急被她压下去。她怎么可以有恻隐之心?她救他,已经违背她职业的原则,绝不能再心软收留他。   不是拖累自己便是害了他。 我们……太快了…(1)   影洢打开储物盒,换戴另一副红色边框的太阳镜,气质优雅的走进洲际大厦。   一排信箱。   太阳镜下的眼神冷厉而谨慎,她缓缓的走过去,却并未有在77号信箱前停留。   信箱是空的,没有任何资料。她戴的太阳镜可不是普通的为了美观而戴的装饰品,那是可以透穿物体表面,看到内质的特制眼镜。   每个信箱里装着什么,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子,朝洲际大厦外走。几个人影极快的闪过大厦门口,她嘴角冷笑。   有人在监视77号信箱。也许是雇主,但他们也太小瞧她,以为她会开启77号信箱?让他们看到她的真面目?哼!   她讨厌雇主暗中打探她是谁。而今天,偏偏没有戴人皮面具。   街上,人来车往,繁华的大都市。夕阳渐渐染红天边,一片宁和的霞光铺染开来。所有的一切,都在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运转着。   ------------------------------------   我们……太快了1   影洢推开银行冰冷的大门。兜里还有两百块钱,实在不符合她挥霍的本性。   她需要将美金换成人民币。   但是,她刚跨进银行大厅便一下子放缓了脚步,尔后神情自若的环顾一下有数十人等候的大厅。表情瞬间变得很焦急,拧着眉,一点耐性也没有似的转身离开。   一到门外,嘴角便扬起了冷笑。   银行里居然也有人在监视。可她知道,这两拨人有不同的目的。但不管何种目的,她都不能让任何一拨人知道她的真面目。   宁矇果是说得没错,黑鹰帮的人不止不放过波恩,更是不会放过那两个代号为七七和九九的隐形杀手。   罗门组织里所有的人都死了,凭什么要让她们俩活着?   唯一能找出她们的方法除了抓住波恩以外,另一个就是监视银行帐户的变化。前天,宁矇曾在电话里提醒过自己,银行的帐户再动不得。   影洢不以为意,旧金山有人监视,难道中国A城也有?   如此看来,怕是全世界的银行都被监视。这其间,肯定不止黑鹰帮一股势力在操控。 我们…太快了…(2)   影洢深吸了一口气,眉心隐隐作痛。波恩到底得罪了谁,招来灭门之祸?   真后悔在离开旧金山时,没有多备足一点现金。但登机时,她还不知道罗门组织被灭了呢。   现在,帐户里储有几百万美金,自己却已是个穷光蛋!   两百块人民币!她出道之后,就从来没有这么穷过。影洢暗暗的骂了一句,走向自己的法拉利。   她是这世上最穷的开法拉利的人!   靠在车门上,静静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出神。她得想办法弄钱。   几个小乞丐在附近的广场上四处乞讨。有的人会施舍一些零钱,有的则厌恶的将他们赶走。他们身上真的很脏,很臭。   一个小孩看到她,立刻朝她走过来,腿有点跛。   “阿姨,祝你越来越年轻漂亮。”嘴巴倒挺甜。   影洢蹲下身子,对着眼前这个男女不分的花脸小孩说:“把你的同伴都叫过来,给你们一笔大业务做。”   说罢,扬扬手中一张红红的百元大钞。小孩子眼睛忽的睁大,飞快的跑去通知他的同伴,真神奇,他的腿不跛了。   很快,影洢便被一群流浪儿包围。   ……   摩登冲天的五星级酒店,金色旋转门彰显尊贵。   影洢抱臂,看似漫不经心的在酒店门口徘徊,其实她是在守株待兔。   时间太长了,保安已慢慢的注意到她。   出入这顶级五星级酒店的男人们,都非富则贵,但并不是每个多金的男人都有‘爱’心。所以,得慢慢的等待多情的猎物自投罗网。   合适的目标老不出现,她也变得一丝没有耐性。   世风日下,她也不想‘沦落’至此,谁叫她兜里只有两百元人民币,她活不过明天的   在离她几米外候命的几个小乞丐不时偷瞄她,害怕她跑掉。酬金还没拿到手呢。   这时,一行人气势十足的走出旋转门。开道的两个男人穿着周正的西装,架着黑色墨镜。让人一见就知道他们是保镖,说难听一点也就是打手。   不过是跟了一个势力强大的主子,所以穿得人模人样。   满脸冷气,杀意腾腾的。   接着,一个手臂挽着白色西装的男子步出,影洢顿时低咦了一声。   --------------------------   请大家继续支持,爱你们,别忘登陆阅读哦!泰坦来了,我们一起回忆经典哦!   剧情预告:影洢轻笑:“你一直跟踪我。”她竟然没有发觉,真是失败。这个男人,失忆前,究竟是干什么的?   莫非,他才是真正的特工,间谍,亦或是杀手?   “当然不是。”莫言燚用手指搔眉头,微微低头,掩饰几分不好意思,“只是怕你寂寞,想陪你吃顿饭。” 我们太快了…(3)   今天是走桃花运了吗?刚打发掉一个雄霸天下,舍我其谁架式的俊美男人,现在又见到一个长得比女人更漂亮的男人。   生得唇红齿白,眼神一丝雍华中夹着淡淡的妩媚。没错,就是妩媚,可是你却一点不觉得他娘,身上透出男人的坚毅。   皮肤却又好得能掐出水来似的。嘴角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让人总觉得他在轻妩的微笑,魅力十足的极品男啊!   那男人不经意的朝影洢一望,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这一丝犹豫,没能逃过影洢的眼睛,目标顿时锁定,她立刻负手于背,轻轻的勾了勾手指。   时刻注意着她的小乞丐们得到暗号,瞬间蜂拥而来,将她围住,乞讨声此起彼伏,卖力的演出。   影洢花容失色般的不知所措,很是娇弱的模样。   一个小乞丐吊住了她的手臂乞求着什么,另一个则悄悄的打开她的手提包,影洢浑然不觉。   她一个大人,却弱小得被一群小乞丐欺负。任哪个男人看到,都会涌出怜心惜玉的柔情来。   男人终于朝她走去,她看到他目光深沉如海,魅力十足。小乞丐们见到有人来,立刻一轰而散。   影洢粉色衣服上,多了好几个小手印。   “贝儿?”他盯着她问。   影洢理理脸庞的头发,一点点娇涩的笑着:“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男人轻轻的笑了一下,相信自己认错了人。贝儿温柔得像朵室内鲜花,而眼前的女孩子的眼眸里分明藏着小娇蛮。   像……男人的目光变得更深遂了,却不敢贸然相问,只说:“你没事吧。”   影洢依旧笑:“没事,不过是乞讨的小孩子。谢谢你来解围。”   “他们可不是小乞丐那么简单,看看你的提包,可有少东西?”他仍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眼睛。   这让影洢产生了一丝错觉,他仿佛是她的故人。   可她有故人吗?她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影洢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下提包说:“还好,没丢东西,谢谢你。再见。”说罢,挥挥手,巧笑盼兮的转身离开。   “等一等。”他叫住她。 我们太快了…(4)   “等一等。”他叫住她。   影洢怔了一下,难道他发现了?虽然做这一行,她不是专业的,但是当年她也偷学了好几招,和宁矇没事的时候就在旧金山的大街上找富人试验,从未失手。   她转过身镇定的对着他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先生还有事吗?”   他看着她,很认真的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回忆,夹杂着一丝丝柔情,这让他原本就女性化的脸,更显柔情万种。   就算是个冰山女人,也被他如水目光给融化了。   “你真的好面熟。”他说。   OMG,刚走一个没洗干净脸的,又来了一个洗干净脸泡妞的。难道在中国,这是一句流行语?   影洢一点点失笑说:“对不起,先生,我没有见过你。”说罢,赶紧的转身离开。   她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她不想招惹他身边那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   虽然他们不一定是她对手,但她不想徒惹麻烦,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若不是迫于生计……哎!   男人没有再追上去,一丝惆怅的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太像了。”叹喟一声。   “老大。”两个保镖朝他走来。   “走吧。”男人有些失落的说。   就在这时,那个观察影洢许久的保镖讨赏似的朝男人走去,两个保镖立刻冷眉冷眼的往男人身前一站,阻止他的靠近。   “慕少,这个女孩在这里徘徊好久了,我觉得她是有问题的。”保安满脸谄笑。   男人怔了一下,慢慢将手伸进挎在臂上的西装口袋里,皮夹子不翼而飞。他却没有一丝恼怒,反而轻轻的笑了。   “老大,有什么意外?”   男从微微摇头,离开。钱对他来说,一点不重要。只不过是皮夹子里有他一些证件。一般人也就怕被人盗用证件,可他却有些求之不得。   刚才,有些后悔放她走。如果她真的利用他的证件去办一些事情,她倒留下他找到她的线索了。   忽,一群小乞丐从他身边狂奔过去。当然是讨要酬金去了。   一条小巷,影洢打开车门坐上去,将战利品拿出来看。 我们太快了…(5)   LV的限量版男士钱夹,果是一个多金男人。只是越多金的男人,现金就越少。果不然,只有区区两千多块人民币,剩下的就只是一些VIP卡,还有身份证。   “慕念卿。”影洢轻念出声,连名字也这么女性化。   她扬了扬手,想将皮夹子扔掉,可是突然间就住了手。慕念卿阴美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那般让人觉得亲近。   看在上天这么宠他,把他生得这么俊美的份上,她也疼他一下,改天把身份证寄还给他。   她发现自己来到A城之后,善心大动。一天之内,就做了两件好事!   她将皮夹子扔进储物箱里,正待开车,却忽然偏头,滑下车窗。莫言燚双手插兜,正站在车窗外,气定神闲的望着她。   “见者有份。”他淡笑着说。他现在相信她的法拉利是偷来的了。   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的离开,目睹了刚才她偷钱包的全过程。   影洢轻笑:“你一直跟踪我。”她竟然没有发觉,真是失败。这个男人,失忆前,究竟是干什么的?   莫非,他才是真正的特工,间谍,亦或是杀手?   “当然不是。”莫言燚用手指搔眉头,微微低头,掩饰几分不好意思,“只是怕你寂寞,想陪你吃顿饭。”   这样的话,想必失忆前从没说过,竟然几分腼腆。   这个可怜的,头缠纱布的帅男人。只要他开口,不知道多少女人愿意请他吃饭。   却偏偏不再记得前尘往事,外加身无分文。一身衣衫倒是名牌,可惜被树枝挂破了洞,二手货也无法变卖。   再说,那也是他身上唯一的家当,卖掉就只剩下原生态。   他的帅气比刚才这个叫慕念卿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境况却是天差地别,真是催促女人的母性在瞬间爆发。   影洢微微吁气说:“我不寂寞,是你可怜。上车吧。”   莫言燚立刻喜笑颜开的打开车门上车。只是他的笑,像清水淡漾,可以直接忽略为没有。想想那日的冷傲,想必平日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笑吧。   冷,这点倒是很符合杀手的特性。   影洢开走车,停在一家高档韩国料理门前的露天停车位上。   ---------------------------   剧情预告:   莫言燚看到她怪怪的表情,想用手挡在身前,可是又要暴露内、裤,一时倒不知所措。   堂堂大男人,竟然面呈羞郝之色,影洢忽然觉得他好可爱。   她将手伸向他的腰间,莫言燚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略略喘气的说:“我们……太快了。” 我们太快了…(6)   莫言燚额上的绷带很引人注目,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各自翻开菜单点餐。   莫言燚低声说:“外国菜这么贵?”   影洢睨他一眼说:“放心,不会把你留在这里当人质的。”   莫言燚扬扬嘴角,点好餐将菜单交还给服务员。待走远,他才低声说:“我是怕你今天的业绩不够这顿饭钱。”   确实是不够的。影洢哼哼的笑,但她不想委屈自己的胃。在旧金山,就奢侈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有今天,也许就没有明天。   所以,能过多快活就过多快活。   影洢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莫言燚的酒杯说:“要不,我们俩合作一次。”   莫言燚微微睁眼,环顾四周说:“你想在这里动手?”   影洢漫不经心的说:“是啊。”   莫言燚想了想说:“可我怎么看,也不像小乞丐呀。”   影洢扑哧一声笑出来,扇扇手说:“那你跑得快吗?”   莫言燚没明白,双目迷惑。   影洢用手微微掩唇,凑近他用口语说:“吃跑堂。”   “哦。”莫言燚讷讷的应了一声,想了想说,“我是那个倒霉的,最后一个跑的人。”   影洢笑得极美:“你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了吧。”   莫言燚喝了一口酒,看着影洢的眼睛:“这种事情,只能男人来做。”   说得,很有气势,虽然头缠纱布,像被揍了刚从医院出来,但是很男人。   影洢淡淡的笑了,但很快隐没。她将视线调向窗外,街上霓虹闪烁,越夜越魅惑。滚滚红尘,谁曾这样对她说过,男人来做。   一直,所有的事,都是她一个女人在做。   “在想什么?”莫言燚轻声问。   影洢回过神来,对着他淡淡一笑说:“我在想,你现在肯定比失忆前可爱。”   “是吗?”莫言燚淡笑,“如果这是我人生的重新开始,那么,你就是我这世上唯一认识的人。”   影洢望着他,没有说话。菜来,她无语吃菜。忽然不喜欢,内心被感动的感觉。   下意识的逃避。   两人吃完饭,依旧坐着不动。   影洢问:“准备好了吗?” 我们太快了…(7)   莫言燚点点头:“就算我被抓住,你脱身就好。”   影洢站起身来,淡淡漠然的离去,不喜欢别人对她说这样温情脉脉的话。   没有人阻拦她,反正有人留下来买单。   莫言燚看着窗外,影洢将车子挪出了停车位。这时,他才站起身来朝着收银台走去。   他微微低头,看不到服务员们是何种表情。就在接近收银台三米远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就跑,跃过几张桌子,拼命冲向大门。   真像脱缰的野马。   影洢已发动车子在等他,敞蓬已打开,他潇洒的跳进副驾座,车子一溜烟冲出去,很快消失在车流之中。   一男服务员追到门口,惊愕的望着法拉利消失的方向,不可思议的说:“莫少吃跑堂?”   “莫少?”一个追出来的女服务员惊讶的问,“莫言燚。”   “是呀。”那服务员摸摸头说,“每次来都是坐包房,我侍候过他好几次所以认得。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坐大厅。”   “啊,好帅。”女服务员做花痴状,“缠着纱布都那么与众不同,莫少啊。下次,让我去侍候他吧。”   那男服务员仍陷在深深的迷惑之中:“他签单就好,干嘛要跑?难道……是在寻求刺激?”   那女服务员想了想说:“我在想,他头上的绷带也肯定是道具,好可爱的兔耳朵。没想到莫少这么风趣……”   莫言燚与影洢在车里哈哈大笑,很有成就感。   “今天,过得不错。”笑罢,影洢看着莫言燚说。   夜风扬起她的长发,发尾轻轻的扫到莫言燚的脸上,他有片刻的怔忡,淡淡的声音响起:“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影洢。”   莫言燚说:“哪两个字?”   “影子的影,伊人的伊多□□。”   “很美的名字。”   影洢笑了一下,看着他说:“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莫言燚苦笑:“我自己都不知道。”   “那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吧。”   莫言燚点头:“恩。”   影洢手指敲着方向盘,认真的思考:“叫你什么好呢?”   “什么都可以。”莫言燚说,“不过一个代号。” 我们太快了…(8)   影洢忽然窃窃一笑,说:“人家都说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我今天却是遇到一个林哥哥。叫你小林子吧。”   莫言燚看着她。   “不满意?”   “我依稀、似乎、好像觉得在中国古代,某种身体器官不健全的人就叫什么什么子。”莫言燚轻声说。   哈哈,影洢笑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小林子这名字更不错了。定了,你就叫小林子。   不然,你就下车。”   莫言燚屈服,谁叫眼前要寄人篱下。某些委屈是得忍下。   郊外,临海一栋别墅,四周一片平坦的草坪,远处有村庄的点点灯火。海风送来大海咸咸的味道,怡情怡心。   还好,租这幢房子的时候付了半年的房租。这几个月,暂时不用担心会睡在天桥下。   影洢将车子驶进车库停下。莫言燚跟着她上楼。   “你睡客房。”她指着一间房说。   莫言燚“恩”了一声。   她再指一扇门:“你的洗手间。”   莫言燚再点头,问:“有没有男人的外套,不小心丢弃在了这里?”   影洢正要横眉冷对他的话外之意,忽然面色一改,灿灿一笑,说:“我帮你找找,或许原来的租客有很多男伴留宿,不小心留下了内裤、袜子什么的,找来免费给你换。”   莫言燚摆手:“私人物品就算了,说不定人家会来要回去的。”说罢,赶紧闪进洗手间。   忽然又打开门说:“影洢小姐,你是否介意男人半……裸。”   影洢挑挑眉,摊摊手:“我更欢迎全……裸。”   砰,莫言燚关上了门,继而,响起哗哗的水声。   影洢回到自己的房间,脱掉运动鞋,换上拖鞋,抱着手提电脑坐到沙发上。她用数据线将相机与电脑连接。   导出照片,瞧看了一番之后,拨打电话。   一口英文:“hi,琳达。”   “洢洢,很久没你消息了。你在哪呢?”   影洢靠在沙发上:“我在中国A城,这里风景很不错。”   “去那么远的地方,你一定拍了不少照片。”   “当然,你要欣赏一下吗?”   琳达笑了一下说:“洢洢,你一定是又没生活费了。”   影洢笑起来,很亲切的说:“琳达,真是知我莫若你。” 我们太快了…(9)   “这几年打过不少交道,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你。有钱的时候就挥霍,没钱了才想起自己的职业,才会静下心去拍几张好照片给我,挣点小酬劳。   对了,你怎么跑到中国去了。”   “摄影师当然是要四下走走啊。再说,中国地大物博,优美的风景、奇异的风景多不胜数,很有片源。”   “那倒是不错。不过洢洢,这期杂志不选用风景照片,主打人物写真。”   “人物?”影洢叫苦,她今天拍的几百张照片全作废啦,“美女与野兽?”   “男人与野兽……”   影洢咽咽口水,有点冒汗。   “最好是肌肉发达的型男,线条感坚毅的那种。”   “什么时候变成色……情杂志了?”影洢说。   琳达笑:“没办法,为了销量。”   影洢忽然眼睛一亮说:“没问题,过几天我就给你照片。不过嘛……”   “我知道,知道。”琳达了解的说,“依照老规矩,预付你百分之五十的稿费?”   影洢笑:“琳达你真是我肚子里那条什么什么的小虫子……我给你一个帐号,你明天把钱给我汇过来,我快饿死了。”   “合作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你了,说吧,我立刻给你网上转帐……”   影洢报上帐号后挂断电话。   洗手间的水声似乎停了。影洢穿上拖鞋,打开门,真巧,莫言燚也刚打开洗手间的门。   见到影洢,他惊了一下,忽然间有点小慌乱。   “不就是没穿上衣吗,何必这么羞涩,不要告诉我,你还是处……男。”影洢笑着朝他走去。   莫言燚将浴巾围在腰间,手上拧着换下的衣裤,正准备拿去洗。这种天气,被海风一吹,明早一定能干的。   古铜色的肌肤那般诱人,鼓鼓的胸肌,是最有安全感的天堂。手臂上的肌肉,不用猜,也知道十分强壮有力。   这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人体模特吗?救了他一命,还是有点用处的。   想起他那日对自己倨傲的神情,那些她不计较的侮辱又重新钻出来作怪。影洢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趁着这个强悍的男人失忆时,不捉弄白不捉弄。如果哪天恢复了记忆,就再没有这样便宜的事情落在她头上了。 再来一次1   嘿嘿!内心奸笑了两声!   影洢已经走到莫言燚的面前,目光落到他手中的衣物上。   莫言燚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去,立刻失色的将衣物藏到身后。黑色的内裤在衣物的最上层,那么明目张胆的呈现在人前。   影洢饶有兴趣的将目光落到莫言燚腰间的浴巾上。那下面可是空档,让人浮想联翩。   莫言燚看到她怪怪的表情,想用手挡在身前,可是又要暴露内、裤,一时倒不知所措。   堂堂大男人,竟然面呈羞郝之色,影洢忽然觉得他好可爱。   她将手伸向他的腰间,莫言燚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略略喘气的说:“我们……太快了。”   --------------------------   再来一次1   影洢巧妙的抽出手,贴近他浅笑:“什么太快了?”   莫言燚短暂的小慌小窘之后变得镇定自若,一本正经的说:“我们才刚认识,就发生关系,难道不是太快了?   虽然你很漂亮可人,但我不是随便的男人。”   影洢笑容收隐,哼了一声,敲了一下莫言燚的头,鄙视的说:“难道我是随便的女人?男人果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莫言燚愕住,辩解:“明明是你来抓我的浴巾……”   “那能说明什么,一点考验都经受不住。”   莫言燚无语。他拒绝了她,叫没有经住考验?难道要吃干抹掉才叫经受住考验?果然是唯小女子与兵难讲理也。   影洢窃窃的笑,男人百口莫辩的时候特别可爱,很让女人有满足感。她的目光锁在莫言燚的胸口上。   她伸手,轻轻抚摸胸上一个字:宝。   莫言燚捉住了她的手,影洢淡淡扬笑:“我猜想,那一定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莫言燚茫然,回忆,忽然紧拧眉心,头痛。   或许,那个被他纹在胸口上的名字对他真的很重要,无奈此时,他已忆不起关于她的半分半毫。   影洢一点点失神的望着那个字,几许感概的说:“被一个男人纹在心窝处,那个女人一定很幸福。”   莫言燚淡淡一笑,不敢再去回忆,头痛欲裂。 再来一次…(2)   影洢的眼中似乎有淡淡的泪意,眸子显得特别的晶莹,像水晶一样。莫言燚有些失神:“洢洢,我说真的,你的眼睛,让我觉得好熟悉。”   “是吗?”影洢笑起来,点点他胸口的‘宝’字说,“说不定,我就是你的那个‘宝’。”   莫言燚没有说话。   影洢敲敲他头上的绷带说:“把伤口清洗一下,我给你换药。有任务交给你。”说罢,转身回房。   忽然,半倚门框,媚眼一抛,意味深长:“来我房间噢。”   莫言燚有点冒汗,下意识的抓紧手中的衣物,怎么有要失身的感觉。   影洢冲了一个凉换上睡裙便蜷在沙发上看电视,抱了一包薯片吃得津津有味。她被喜剧逗得哈哈大笑,就像个心无城俯的单纯少女。   响起敲门声,她说:“直接推。”   莫言燚打开门进屋,影洢瞟他一眼,刚送到嘴边的薯片一下子掉出她张大的口。   尼玛,居然还将脏衣服穿上了!   用得着这样防备?   莫言燚讪讪的笑:“忽然觉得有点冷。”   影洢白他一眼:“是挺冷的。”她拍拍自己身旁,“坐。”   莫言燚却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对着影洢涩涩的笑。   影洢真想一包薯片砸死他,他还真是想得美,防着她倒吃他?他有这种想法也就罢了,居然还守身如玉似筑起防御,好像她真的是个女色狼!   算呢,看在要利用他挣点生活费的份上,暂时原谅他的自视清高。   影洢放下薯片,抓起茶几一包白色的东西就挪身到莫言燚的身边。莫言燚看着那白色的包装,立刻色变,叫起来:“这,这……”   “给你换药。”影洢邪恶的笑,扬了扬袋子,“速效修覆膏,明早你头上的伤疤就掉了,完好如初得像没被摔破过头一样。”   莫言燚一点退缩,用手挡着影洢像魔鬼一样的靠近他:“我觉得,我不用换药了。我新陈代谢很快,我想让它自然的结痂脱落。”   那个药粉刺激伤口的痛,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你是不是男人,一点小痒小痛的就受不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救你了,浪费我的药。”影洢鄙视的说。   ----------------------------   有事外出,更新完毕!   明日剧情提要:   “快你个头,混蛋。”影洢怒了,顺手一个枕头丢向莫言燚,“满脑子都是这些色……情想法,昨天咋就没摔死你呢。”   莫言燚本能的伸手去接枕头,谁知被单一下子下滑,春光全泄。   “啊……”影洢尖叫起来,赶紧蒙住自己的眼睛,难为情似的转过身去。   暗地里,却在偷笑。虽然短短一瞥,但莫言燚最关键的部份却一览无余……煞是雄伟! 再来一次…(3)   莫言燚被影洢看扁,立刻恢复了气势,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万般勇气说:“来吧。”   影洢撇撇嘴,撕开袋子,站到他面前,微微的抱着他的头,上药膏。   奇怪,一点不痛,反倒还凉幽幽的。   恍悟,疼的是止血药粉,这是膏,只是包装太像,看得他草林皆兵了。   莫言燚正想着,忽闻一阵幽香,他的头正半依偎在她的怀中,轻轻一动,便会摩擦到女性胸前的两团柔软。   那少女特有的体香和着沐浴液的淡淡香气,撩拨着莫言燚原本很‘矜持’的心。   “动什么动?”影洢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头,“在给你缠绷带。”   小老虎发威,莫言燚不敢再动了,可是他的脸贴在那团柔软上,不心猿意马,还真是一项艰巨的考验。   呼吸微微急促,气息热热的喷到影洢的胸口上。她也在瞬间注意到胸口热度的变化,忽然一下子推开了莫言燚。   “好了,好了。”她坐到一边去,脸上看不出来任何尴尬,其实心却在咚咚的跳个不停。   为什么会有一股很熟悉,很依恋的感觉从心底破壳而出。暖暖的,掺杂着一些酸酸的疼,像裹糖的杨梅。   莫言燚站起身来,摸摸头上的绷带说:“缠得挺……密不透风的。”   “要不要缠上身子,做下一俱木乃伊。”   莫言燚淡淡的笑了一下:“这药不疼。”   “这个药是快速脱痂药,明天早上你的伤口就应该修复得没有一些疤痕了。”   “好神奇的药。”莫言燚轻笑,“谢谢。”   谢?傻仔,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老是记不住!没人平白无故对你好。   影洢笑了一下,然后装着漫不经心的指指大门说:“出去的时候,记得从外面帮我将门关上,谢谢,晚安。”   “晚安。”   莫言燚走后,影洢搂过一个维尼熊抱枕,喃喃自语:“为什么,会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   说完,自嘲的笑了,“影洢,你有过亲人吗?你知道有亲人的感觉是怎样的吗?”   正独自嘀咕着,又响起了敲门声,影洢心脏一跳,坐正身子说:“干嘛。”   莫言燚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穿过房门传进来:“洢洢……洗衣机怎么用……”   …… 再来一次…(4)   影洢在被窝里伸了伸懒腰,侧过身子对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发了好一阵子呆。意识渐渐清醒,一下子就忆起对门房间里还住着一个男人。   顿时精神抖擞的坐起来,掀被下床。   蹑手蹑脚的来到莫言燚的房门前,悄无声息的拧开门进去。   莫言燚侧身而眠,被子经过一夜的折腾已经滑到他的腰际,裸……露着性感的背部。小麦肤色在晨光的沐浴下,万般诱人。   影洢禁不住咽了咽口水,一点声响也无的‘飘’到了他的床边。寻思着,被单遮掩着的下半身是怎样旖旎的春光。   这身材,琳达肯定会满意的,丝毫不逊色于那些欧美的肌肉男。   影洢轻轻坐到床沿,伸手靠近他腰上的薄被。刚碰到被子,手腕便忽然被人大力的扣住,瞬间,她被一俱强壮且温热的身躯给压在了身下。   一只手臂有力的扼住她的脖子,莫言燚那冰冷的眸子射出无比凌厉的光芒,直刺在影洢微微皱眉的脸上。   快如闪电的身手,她竟然没有躲避开去。而此时的莫言燚那般冷厉,还是她所认识的木讷讷的、守身如玉的小林子吗?   根本就是那日旧金山的冷傲酷霸的盛气再现。   “是你!”莫言燚看清楚影洢之后赶紧松手。   影洢的目光装着心事,而莫言燚也忽然怔了一下。这样俩俩相望的场景,似乎在遥远的时空里发生过。   某个清晨,某个人,某种暖昧的对视……可回忆的片断为何如此模糊,像一列火车急驰而过,徒留片刻怅然。   彼此的呼吸暖暖的吹拂到对方的脸上,影洢咽了咽喉,想动身子,却发现被莫言燚压得死死的。   而且……影洢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了,她涩涩的说:“那个林哥哥,你的小弟弟经过一夜的膨涨之后,正生硬的硌在我腿上,有点不舒服……”   莫言燚面色一变,红晕瞬间罩过脸庞,他一下子翻身下去,用被单裹住自己跳下床,尴尬的转过身。   影洢发现,每当他露出女子般羞涩,欲掩未掩的神情时,是那般的可爱,像个青涩的大男孩。   可他,已经很成熟,很成熟!   影洢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 再来一次…(5)   莫言燚裹着被单朝阳台外走:“我看看衣服干了没有。”   “先不要穿,等下又要脱,多麻烦。”影洢说。   莫言燚愕然,额头竟然渗出一点汗水,下意识的将被单裹紧一些,仿佛能够抵挡侵略:“洢洢……真的,真的太快了……”   “快你个头,混蛋。”影洢怒了,顺手一个枕头丢向莫言燚,“满脑子都是这些色……情想法,昨天咋就没摔死你呢。”   莫言燚本能的伸手去接枕头,谁知被单一下子下滑,春光全泄。   “啊……”影洢尖叫起来,赶紧蒙住自己的眼睛,难为情似的转过身去。   暗地里,却在偷笑。虽然短短一瞥,但莫言燚最关键的部份却一览无余……煞是雄伟!真是没有愧对他这副好身材。   咳咳,打住,打住,小色女,人家雄伟关你神马事!   莫言燚已经窘得不行,却只能紧裹被单。影洢干咳一声缓解气份,她下床走向他。   莫言燚却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影洢一把抓住他的被单,莫言燚赶紧说:“给我一点时间。”   话音刚落,腿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影洢一踢,她粗鲁的把他拽到自己面前,没好气的说:“臭男人,你听好,我就算哪天很饥渴了,也不会想到要把你吃干抹净。   你别太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很有市场,OK?”   “OK。”莫言燚郑重的点点头,随急面露疑惑,“可是……你说脱衣服,那是要干什么?”   “是你要完成的任务。”影洢松开他。   莫言燚一惊,很快联想:“出卖色……相骗钱?”   影洢想了想说:“差不多吧。不过不是骗钱,是挣钱。”   莫言燚跌坐到沙发上,有些为难的模样,低头思考。   影洢抄手于胸,女大姐似的睇着他说:“这事,没有你思考的余地。且不论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你当涌泉相报。   就说你坐了我的车,吃了我的饭,睡了我的床……你总得付出一点点回报吧。”   言词暧昧,好像他是她包养的小白脸,莫言燚若不服从她,就是忘恩负义。   莫言燚听得心里都涌起了亏次感,抹抹汗说:“我有一个要求……”   “说。” 再来一次…(6)   莫言燚听得心里都涌起了亏次感,抹抹汗说:“我有一个要求……”   “说。”   “我要求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戴TT,做好自我保护……”莫言燚低下头,万般艰涩的说,“你是要速战速决型的,还是持久作战型的……”   影洢大张的嘴可以吞下一个鸡蛋,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光芒。终于,爆发出笑声,直不起腰来。   莫言燚可笑不出来。乱性,不是他做人的原则,不过是为了报恩。   笑罢,影洢捧着肚子说:“如果我要求持久作战型,你能多久?”   莫言燚的脸又红了,窘态纵生,他低咳一声,把目光落向别处说:“半……半个小时以上……”   “呃。”影洢想忍住笑,但实在忍不住,“你不是失忆了吗?却还记得自己有多厉害?或许你连一分钟都不到呢……”   莫言燚脸发烫,嗫喃着说:“这个,这个,自己有感觉的……”   “怎么感觉?”影洢水灵灵大眼一转,低声说,“难道是在自我……那个什么的时候感觉到的……”   说罢,极力忍住笑,以致表情太过辛苦。   莫言燚忽然间觉得自己是被影洢戏谑了,她笑得那么邪恶,那么别有用意,他死死的盯住她。   忽然站起身来,朝她走去,嘴角扬起一点轻浮的笑容:“影洢小姐,你若不信,可以先以身相试,过关之后,再让我去执行任务……”   说罢,一把将影洢圈在怀中,影洢惊住了,笑容呆呆的挂在嘴角。   他慢慢的低下头,似乎就要吻到影洢的唇上。心脏狂跳起来,那些自以为傲的冷静、酷厉神马的,瞬间烟消云散。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千古不变的道理。   要吻吗,要吻吗?影洢心里竟纠结起来。没吻过,不知道吻起来是什么滋味。   做她们这行的,不能有情,但是可以有吻吧!终于寻到个说服自己的借口,影洢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就感受到莫言燚温热的嘴唇就在她的上方。   却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笑声,莫言燚松开了她。影洢睁开眼睛,愤怒的望着戏弄她的莫言燚。 再来一次…(7)   却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笑声,莫言燚松开了她。影洢睁开眼睛,愤怒的望着戏弄她的莫言燚。   他不知道这样很伤女孩子的心吗?可恶!她居然还信以为真,她发誓要代表月亮灭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可恶人类。   粉拳狠狠一握,咬着牙齿低声挤出三个字:“小林子……”   莫言燚赶紧收敛一点笑说:“我……没漱口。”   “我也没。”影洢愤愤然的说,很努力的才压抑下要痛扁一顿他的想法。她怕把他揍坏了,等下没办法执行任务了。   莫言燚顿了顿,说:“要不……再来一次。”   影洢静静的笑,却让人觉得冷:“如果你不介意失去舌头,我也不反对再来一次。”   有些感觉一逝而过,重来只会显得做作。   莫言燚说:“对不起。”   影洢的心莫明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不和你开玩笑了。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总得干点活吧。”   “干什么活?”住她的倒是真的,吃嘛……昨晚顶风作案的是他。她应该算是吃他的。   “做我人体模特,拍几组写真照。”   “写真照?”莫言燚一点意外,她不是说要那啥色、情挣钱的吗?   “那不然呢,说你们男人只会用下半身思考还真是不假。”影洢又鄙视他,“别以为自己有那方面的天赋,就急着到处去炫耀。”   “我……”莫言燚百口莫辩,明明就是她一步步下套让他往哪方面去想的。   小妖魔!   “脱掉被单,让我想想怎么拍你。”   “你是摄影师?”莫言燚不相信的看着她。   “不像吗?”   “你不是特工吗?”   影洢哼笑:“谁规定做特工的就不能找兼职挣外块。”   莫言燚失笑。他干嘛去较这些真?这个调皮的精灵女,一会儿摄影师、一会儿神偷、一会儿特工……和她在一起开心就好,其它的又有什么要紧。   影洢打开门朝外走,忽然回头,冷森森的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是一个冷血杀手。”   莫言燚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表示很相信她。   -------------------------   555掉榜了,亲们,记得登陆看文啊,谢谢支持!!! 再来一次…(8)   莫言燚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表示很相信她。   人往往说真话的时候,是没人相信的。   影洢拿来相机,手臂上还挽着一条很长很长的白色丝巾。莫言燚裹着被单坐在沙发上。   她对他招手:“海边,开工。”   “可不可以要求先吃早餐。”可怜兮兮的说。   “我不吃早餐的。”影洢随意一说。   莫言燚关切的说:“女孩子不吃早餐会衰老得快。”   “哦,是吗?”影洢淡淡然的说,举着相机对着莫言燚眯眼对焦,“你会做早餐?”   莫言燚摇头。   影洢放下相机,水灵灵的大眼滴溜一转,走到他面前,循循善诱:“小林子,要不你再仔细想想,说不定你失忆前是一个家庭妇男。只是现在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会做早餐而已。   不如这样,跟我去厨房,你看到那些锅碗瓢盆之后,亲切感油然而升,于是很自然的就做出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莫言燚被影洢说得几乎快相信自己失忆前真的是一名出色的厨师:“是这样吗?”   “来来来,我们去厨房,有助于你恢复记忆。”影洢一把拉起他,力气真不小。   莫言燚一路跌撞,好几次差点让被单绊了脚。   真是一尘不染的厨房。所谓一尘不染,并不是指没有灰尘,这里是指没有一点烟火的痕迹。   “是不是觉得它们很亲切呀。”影洢靠在门口笑着说。   莫言燚茫茫然的摇头。他对那些厨具好像很陌生,除了知道碗筷是用来吃饭的,勺子是用来喝汤的,其它的这样锅那样锅的,他不了解它们有什么用处。   “你多接触接触它们就会觉得熟悉了。”影洢推了推他,“你知道的,老在外面吃饭很贵的。这四周也是郊区,不方便叫外卖不说,且很难吃。   我相信你的厨艺,第三个吊柜里有我前天买的面条,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可我不知道怎样把它们……结合在一起。你试试,我等你哦。   吃饱了我们就开工。”   莫言燚伸伸手想摸锅,可是觉得又先该拿瓢,最后无助的看着影洢。 为艺术献身……(1)   影洢竖手握拳于胸,鼓励的望着他,大眼睛里充满了殷切的希望,她信心十足的点头:“恩,小林子,加油,加油,加油,看好你噢。”   那样子,让人想起某林妹妹在《赤壁》里对着某小马的鼓励:萌萌,加油,加油,加油!   莫言燚忽然就觉得若是做不出来这顿早餐,便是对一个女孩期望的辜负,是一种罪恶。   最后的结果是:   蛋,连壳一起煎了,糊了。   面,无盐、无油,成面团了。   两人对着两碗面糊发了好一会儿愣。莫言燚笑着说:“这面条很与众不同。”   当然,人家是一条一条的,软绵绵的。他的面条,是一块一块的。   影洢撑着脑袋说:“是呀,能把面条煮成面块,没有一点水平,还真是难以办到。”   莫言燚一点欠疚,说:“这样吧,等下去买一本做菜的书,我想……我能学会的。”   影洢点点头:“汝子可教也。不过现在,你去泡两包方便面吧。”   “方便面?”莫言燚做茫然状,仿佛根本就不知道世上有这种东西,“怎么泡……”   影洢突然发现坐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外星人。   最后,在影洢的指导下,莫言燚泡了他人生中第一碗方便面,并且大呼好吃。最后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意犹未尽。   “午餐,还可以吃这个吗?”他说。   影洢默哀,她被打败了。这是一个食人间烟火的男人吗?他一定是被奶妈用金勺子,一勺子一勺子饭给喂大的!   ----------------------   为艺术献身1   海浪击打着礁石,掀起白色的浪花,像狂风中女子裙摆的蕾丝花边。影洢拍了好几张特写。   莫言燚赤身裸、体颇不自在的躲在一礁石后,像羞于见人的新娘。   “过来,摆造型。”影洢挥着手中的长长白纱。   今天的主题是刚与柔的对比。   莫言燚没有动。影洢朝他走去:“磨磳什么呢,你又不是没穿。”   “只有一条内裤,与没穿有什么区别。”   “嚯,既然没区别,你脱了呗,我想裸、照比半遮半掩的更能入琳达的眼。”影洢笑。 为艺术献身…(2)   莫言燚遮遮掩掩的走出来。那完美的身型,真的很让人流鼻血。影洢极力控制自己心潮的澎湃,不许小小的欲……魔从她的心灵深处飞出来。   男人健硕的身材同样可以让女人产生一些儿童不宜的邪念。   莫言燚用手挡住身体下部,窘得要死。他只要一出现这种表情,影洢便觉得男人原来也有可爱的时候。那个时刻,便特别招女人疼。   她将手中长纱递给他:“把它迎风举起来。”   身材虽好,可是动作僵硬,属于完全没有拍照经验的那种,莫言燚迟迟疑疑,东举西举,像在跳秧歌,乐得影洢直不起来腰。   “你别跳舞行吗?”   “侧面,侧面……挺腰,挺腰啊,哎,你OX的时候,那个挺腰动作会吗?”   莫言燚闭眼,不忍直面影洢的直白。   “我觉得做饭比较简单。”他放弃,“你找别人拍吧。”   影洢说:“你做模特拍照挣的钱是你缴的房租。你替我做饭,打扫清洁,是你的膳食费。偶尔还要搭搭我的顺风车什么的,油钱算你一半。   所以,拍照和做饭,这两样工作你都必须给我出色的完成。否则,走人,哦,结清帐再走人。”   莫言燚眼神蓦然一厉,满腔怒火一般。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钱。等他有钱了,他就拿钱砸死她。   让她做模特,拍全裸照;让她做饭,顿顿泡美味的方便面。   “对对就这眼神,好有感觉,别动,就这姿势,太对味了。让这犀利的眼神,迷尽天下所有的女人……当然,除了我。”   快门不停的闪。   渐渐的,莫言燚找到一些感觉。影洢让他下海踏浪,水珠附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像粒粒晶莹的珠子,万般性感。   口水不知道已经暗暗咽下多少口,储存卡也快爆满了。   影洢说:“休息一会儿,我清理一下储存卡。”   一屁股坐在礁石上,整理内存,删掉那些不太满意的照片。莫言燚走来坐在她身边,将白纱搭在腰上。   影洢白他一眼,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好神秘的。她真没见过这么害羞的男人。   “相机不错。”他说。 为艺术献身…(3)   “那当然,我可是专业级的摄影师,器材肯定都是最顶尖的。”   莫言燚淡淡一笑:“给我看看相片。”   影洢说:“你会用相机吗?失忆的人不应该都像白痴一样什么都不懂的。特别是面对这样高科技的东西。”   莫言燚看着她不说话。   影洢将相机递给他:“好吧好吧,不许乱动。”   莫言燚一张张的翻看自己的照片,他有点吃惊。照片上的自己他都快不认识了,原来可以那么有型。   “PS之后会更棒的。”影洢说,“也更性感,到时一定上至五岁幼女,下至八十老奶奶统统迷杀。”   莫言燚看着她,表情很认真:“你说我会不会一照而红?”   影洢盯着他不说话。   “开开玩笑。”莫言燚机械一笑。   “不。”影洢按住莫言燚的手,一本正经的说,“这不是玩笑,这是完全可以实现的梦想。你的脸,你的身材,不去做明星太可惜了。   大把大把的钱啊……这主意真不错哎,我怎么没想到。小林子,你愿意做我赚钱的机器吗?”   没见过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的人,莫言燚默默的翻看照片。脑中蓦然浮现三个字:吸血鬼。   影洢起身说:“我去那边一下独自思考一下这个计划的施行性。”   但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回头,冷声警告,“不许来偷看。”   本来莫言燚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这下,彻底明白了。明明就是去解决生理问题,还说什么独自思考。   他冷笑:“我不是猥琐的变态大叔。”   影洢警告的竖拳,转身离开。   看完照片,莫言燚开始摆弄相机,拍了好几张海景。发现水平比起影洢来,是要差那么一点点。   他试着调焦。发现除了对焦环、变焦环之外,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环。调不动,焦环上有一个不太起眼的小红点微微的凸起。   他轻轻的摩擦着它,发现它有一点活动,好像是可以按下去的。   他试着按下去,几乎同时响起影洢大惊失色的叫声:“不要按。”   可惜已经晚了。莫言燚抬起头来,却一下子瞪大眼睛。前方,忽然一片火光,一块礁石瞬间爆炸,粉沫四溅。 为艺术献身…(4)   可惜已经晚了。莫言燚抬起头来,却一下子瞪大眼睛。前方,忽然一片火光,一块礁石瞬间爆炸,粉沫四溅。   他下意识的起身冲到影洢身边将她护在怀中。好些石子溅落到他的身上,痛得厉害。   短短一瞬,却让人仿佛亲眼目睹一场大片的爆破场面,惊心动魄。   “你有没有事?”莫言燚关切的问。   影洢却推开他,哭丧着脸,拍着脑门:“你没事乱射什么?”   “我……没有乱射……”莫言燚艰涩的说。   “还说没有,礁石都被你射爆炸了。”影洢指着那堆碎石块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射,就射掉了十万美金,呜呜呜。”   莫言燚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相机,迟疑的说:“它其实是一个……先进的武器?”   影洢气鼓鼓的夺过相机,不知道按了一下那里,将那个焦圈锁死,那个小红点再按不下去了。都是她大意,忘了锁。   “可以装八粒小型爆炸弹。”莫言燚说,“你相机里应该还有五粒。”   “你知道?”影洢吃惊的望着他。   莫言燚想想说:“不知道,下意识的觉得很熟悉……”   “你不会是研究军火的吧。”影洢像打量陌生人一般上下扫了他一遍。   莫言燚望着那堆礁石碎沫,走了两步,脸色一点点沉静:“我脑海中浮现好多枪械炮弹的型号……好像我对它们真的很熟悉。   可能我真的是制造军火的。”   影洢笑:“也许凑巧的和我是同行而已,对它们稍有了解。”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隐隐的觉得他的真实身份肯定不容小觑。   她想起那群在树林里寻找他的那十来个人,个个都像是黑社会老大的□□手下。指不定他吃了人家的货,人家在要他的命。   哎,他到底是吃了人家的货,还是偷了人家的车呀?状况真复杂。   “还拍吗?”莫言燚问。   影洢回过神来说:“你不对你的过去好奇吗?”   “现在挺好。”他淡笑。至少现在是这样,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   影洢亦笑,既然他都不对自己的过去感兴趣,她操哪门心。她对着他招招手。   莫言燚将脸凑过去。   影洢附在他耳边说:“把内……裤脱下。”   莫言燚咽了一下喉。   “非要那样……” 为艺术献身…(5)   “恩哈,肯定、确定、一定、必须……”   莫言燚微微红脸:“好吧,我满足你……”   最终,他们仍是要走到那一步——拍裸、照。   影洢自己也有些羞赧,但是强装镇定的鄙视莫言燚:“小林子,这是艺术,懂么?我只是借角度而已,又不会真拍到你的小DD,只要它不调皮的……昂起头。”   莫言燚气喘:“不要说得这么……直接。”   影洢忽然捶了一下莫言燚的胸,像捶在石壁上:“我们都是哥们,放开点啦,赶快。拍了这组就收工,我泡面给你吃。”   想到方便面的美味,莫言燚便有了动力,他几许羞涩的说:“你……转过身去,我脱……”   影洢干咳一声,转过身去,脸上表情很复杂。心里拼命的说:镇定,镇定,这是艺术,艺术……   可是脑海却仍抑不住的、邪恶的浮现早上那惊鸿一瞥……   “好了。”莫言燚在她身后说。   影洢深呼吸转过身去,愕然。莫言燚很会选角度的侧坐在地上,什么也看不到,他对着她讪讪的笑:“这个姿势可以吧。”   哼,真小气,看一下又怎么了!   影洢索然无味的“恩”了一声,按下快门。   “站起来,换姿势。”她借机说,“站起来面对我,这样你的线条感才好。”   莫言燚坐着不动,脸又开始发窘。   影洢再重复一遍:“站起来,换姿势啊……想什么呢,这是艺术。”   莫言燚低声说:“它……真的站起来了。”   “什么?”影洢四下看看,“谁站起来了。”   莫言燚不说话,慢慢低头。   影洢终于明白,脸刷的就红了。一时喜怒不得,只好举着相机抖了抖,尔后很压抑的温柔着说:“把我当男人可以吗?”   “我也想的,可是……”莫言燚忽然指着影洢的小腹处说,“你拉链没有拉上,黑色的蕾丝底裤露出来了……”   影洢迅速低头一瞄,可不是吗,门户大敞。“啊。”一声尖叫,跑开。   莫言燚在她身后大笑不止。   “影姐很生气,后果相当严重。”影洢风中凌乱的尖叫,急急拉着拉链。   后果就是,莫言燚徒步至郊区小镇上一个快餐店打包回来午餐,然后被罚做一下午家务。    为艺术献身…(6)   影洢拿着鸡毛掸子,像个地主婆一样,耀武扬威的指指这里,点点那里,喝咜着:“那里、把茶几移开。   还有这儿、这儿、这儿……全是灰尘,等下我回来的时候,要见到它们洁尘不染。   这地面,要光可鉴人。抹布怎么用,不用我教吧。你得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擦。”   莫言燚行了一个军礼:“Yes,madam。”   影洢愕然的‘恰’一声说:“居然连英文都记得了。看在你认错态度十分积极的份上,我的脏衣服就不用你洗了。”   莫言燚点点头,将影洢送到楼梯口说:“恭送女皇。”   影洢丢一记白眼给他,趾高气扬的拧着小包,下楼去停车库。走到了几步,忽然对着莫言燚轻轻的笑,笑得美极了。   莫言燚却觉得像是看到了巫婆。   果不然,笑容一逝,冷眼微眯:“小林子,我会记得给你买一本做菜的书回来的。”   真的要把他打造成顶级名厨吗?   “其实方便面挺好吃的。”莫言燚涩涩的说。   影洢顺手将搭在栏杆上的一个东西朝莫言燚扔去,自然被他稳稳的接住。可影洢却蓦然睁大了眼睛。   莫言燚手中拧着的是她的……胸、罩。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衣物的时候给掉下来搭在栏杆上了。   莫言燚从影洢的眼神中看出端倪,将手中物举到面前,饶有意味的露出一丝笑,自言自语:“32D?”   影洢对着他竖了竖手指:“等下把车库给冲洗一遍,我不要闻到灰尘的味道。否则,罚你三天不吃饭。”   说罢,头一昂,拐过转角,消失在莫言燚悲哀的视线里。   不就是不小心偷看到她的蕾丝小底裤,就受到这样非人的待遇。其实,他当时是好心提心她的,真是吕洞宾被……蛮女咬。   她也根本不吃亏,他全身上下哪里没被她看到。她身上,除了脸、脖子、手,其它的隐蔽性基地,一处没窥到过。   谁说男女平等了?   寄人篱下啊……   影洢去机场接宁矇。   白衬衣、西裤,短发,宁矇一身干练的气质,拖着一口深蓝色的皮箱,行走在人群之中,大有鹤立鸡群的感觉。   无疑,她是漂亮的。乍一看,像个知性女。 为艺术献身…(7)   影洢迎上去将她搂抱了一下,有些激动的说:“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太矫情了吧。”宁矇轻笑,“我们分开不过才几天而已。”   “这几天,对于别人来说平平常常,可对我们来说,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宁矇点点头,颇有感概:“我险些连买机票的钱都没有。现在我身上只有五百多块人民币,洢洢,你可得包养我。”   “么问题啦,反正我现在有一个赚钱的机器兼全职保姆,会把我们侍候得舒舒服服的。”影洢笑着说。   宁矇叹一声气说:“你还是活得那么奢侈。饭都快没得吃了,还有钱请佣人。”   “免费的,不用白不用。”影洢笑,有点诡秘。   宁矇立刻看出端倪:“我想那保姆是男的吧。”   影洢笑出了声:“看吧,你再次证明了世上只有女人是最聪明的真理。”   宁矇在胸前划十字:“我对那位还未谋面的异性同胞表示深切的哀悼。”   两人说说笑笑,驾车离开。但影洢没有忽略那一双双潜伏在四周的眼睛,她看到狂狮,那个搜寻莫言燚的男人。   看来,是撒下了天罗地网要将莫言燚‘绳之以法’。   “有点饿,有没有吃的。”宁矇靠在车椅上说。   影洢说:“你了解我的零食都放在哪。”   宁矇笑,打开储物盒,果然有一包饼干,她拿出来,一个男士钱夹却露了出来。她好奇的拿在手中,看向影洢:“你干了一票?”   她对她真是太了解。   影洢点头:“那男人长得真不错。皮夹子里有他的身份证,你看看。”   有帅男可以欣赏,宁矇连饼干都不吃了,赶紧的翻出钱夹里的身份证来欣赏。   她凝视了相片许久,影洢觉得有点不对劲,碰了碰她说:“失魂啦,不至于吧。”   宁矇笑笑说:“慕念卿,好书卷气的名字。”   “极品吧。”影洢眨眼。   宁矇答:“是啊,极品。”   她再看了一眼慕念卿的头像,将它归位在钱包里,放回储物盒。她笑着说:“洢洢,你留着他的钱夹,是不是想来一段‘盗情’。” 为艺术献身…(8)   “NO。”影洢说,“我还有更极品的男人。”   宁矇笑:“我想你指的是你那个不用白用的男佣吧。”   影洢一点诧异:“矇矇,我觉得我们越来越有默契了。其实,你应该认识他。”   宁矇睁了睁疑惑的眼:“我认识的?”   “恩。”影洢点头,“还记得那天在咖啡厅前那个开宾利的男人……”   “哦。”宁矇挑挑眉,意味深长的说,“就是你要吊人家,没吊着的那个。”   影洢娇嗔一声:“矇——矇。”   “好好,我洗耳恭听。”宁矇轻笑。   影洢说:“这世界很小吧,还真的就是他了。那么拽的一个男人,现在还不是乖乖的任我摆布。”   宁矇来了兴趣,急着说:“快点爆料。”   影洢便将经过简述一遍,听得宁矇出了神,感叹莫言燚命大之后,掫谕着说:“我觉得你们挺有缘的,不如打来吃了吧。”   影洢撇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宁矇不以为然:“近水楼台先得月。”   影洢想想说:“先养一段时间再说吧,我发现他挺害羞的。”   宁矇笑:“不要告诉我,他和你一样,都还是未开苞的花。”   “我只能保证自己,不能保证他。想他那样帅,肯定早被女人吃干抹净过了。”   “没被吃过才不正常呢。”宁矇说。   她将太阳镜戴上,迎着前方桔红色的夕阳,喟叹一声说:“洢洢,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全身心的放松过。”   “那就在这里定居。”   宁矇笑,没有说话,半晌才说:“我带的衣物有点少。”   “买呗,琳达昨晚刚汇了两万块稿费给我。”影洢一脚踩下油门,加快车速,“我们去败光它。”   “记得留点油钱。”宁矇说。   “现在你来了,我还担心什么油钱。”影洢淡淡一笑,“双娇合璧,所向无敌。”   宁矇说:“杀人是我们的强项,偷……只是一点皮毛。不过也足以对付这些凡夫俗子了。”   “最顶尖的两位女杀手,居然沦落为小偷,悲催。”影洢哀叹一声,却并非真有悲哀的表情。 为艺术献身…(9)   她们偷的都是富人的钱包。比如,像慕念卿这种冤大头。若不贪恋美色,不靠近她,钱包也不会落入她手中。   像莫言燚这样动不动就发窘的男人,还真稀罕!   两个美女逛街,自然引发超高的回头率。但宁矇觉得有丝不对劲,她低声说:“我觉得四周杀气很重。”   “放心,不是杀我们的。”影洢附到宁矇耳边低声说,“是杀我家那男佣的。”   宁矇睁了一下眼睛,充满疑惑:“洢洢,你干嘛招惹麻烦。”   影洢无所谓的说:“我影洢也从未怕过麻烦。现在他是我小弟,我就要罩他,他们想抓到他,没那么容易。”   语落,几个人冷酷酷的经过她们身旁。领首的人低声对着领口处的袖珍对讲机说话:“二少爷,暂时没有发现……”   “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宁矇握握影洢的手说。   “当然,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姐妹。”影洢一点感动,从不会去怀疑她与宁矇的姐妹情。那建立在生死、鲜血基础上的亲情。   两人甩开这些小烦恼,兴趣盎然的败衣服。很快,那两万块便贡献给了商场。   忽然,影洢拍了一下脑门说:“我忘了小林子没有衣服换,我总得给他买条内裤更换。”   宁矇盯着她看,然后两只拇指碰了碰:“你帮他买内裤?你还真是上心,我看你献身的日子不远了。”   “切,我有那么饥渴。我好不容易收个小弟,不能这么快就打来吃了,女人一旦和男人上了床,心态就要发生变化。”   影洢撇嘴,接着却色色一笑,低声说,“不过,他某些地方倒是已经被我看光光了。Size堪比欧美片男主。”   “你偷看人家洗澡吗?”宁矇故作惊讶。   影洢推她一下说:“怎么讲也是正大光明的看。今天给他拍了一套写真集,恩,□□衣服的那种,哈哈。”   “这样发展下去,洢洢,我很为你开心呢,因为你真的要告别世上最末一位处、女的称号了。”   影洢倒不生气,顿了顿,神秘兮兮的说:“等我把大姐的瘾过足了再说。不过他那么帅,身材又超级棒,我想他那方面不会差劲的吧。” 为艺术献身…(10)   宁矇笑起来,说:“我们这样公然讨论你家男佣的性、能力,他耳朵没有发烫吧。”   影洢笑得捧腹。   笑够了,影洢还意犹未尽,挽上宁矇的胳膊说:“他的身材还真是没法形容的完美。回家给你欣赏他的照片。”   两人边说边走,来到夜市地摊,给莫言燚选了两件T恤、两条短裤,两条内裤,一双人字拖,一共不到两百块钱,而她们手中纸袋里的衣服全是世界名牌。   影洢想像着莫言燚穿上这两套衣物那家庭主男的模样,就忍不住大笑。   两人再用剩下的钱去美餐了一顿。   ……   莫言燚看着窗明几净的房子,很有一点成就感。天色已暗尽,他打开大厅的水晶吊灯,光芒四射,四周的装饰物散发的璀璨光芒,像水晶般明净。   屋外传来汽车的声音,他知道是影洢回来了。于是,很淡定的站在楼梯口,等着她从车库上来,等着她睁大惊讶的眼睛,尔后赞美之词络绎不绝。   走上来两个女孩,莫言燚微微怔了怔。   宁矇看着莫言燚,“嗨”了一声。那天隔得远,看不太真切。此时近距离打量,才发现,世主造人是何等的不公平。   这样的绝色,真的是个凡人吗?   这样帅到天翻地覆的男佣,小姐们一定会在出阁前,就把他急不可奈的打来吃掉。   莫言燚自然不认识宁矇,只是礼貌似的点了点头。   影洢说:“小林子,这是我最爱的姐姐宁矇。你记住啰,我是她,她就是我。   你是我的男佣,也是她的男佣,你要尽心尽力的侍候好她。”   侍候好!听着怎么那么让人YY。   “好。”莫言燚应了一声,便迫不急待的指着大厅,正要让影洢检查他的成果,影洢却将手中的一个塑料袋子递给他说:“你的晚餐,还有——做菜的书。”   莫言燚接过去,一股菜香飘至:“真香,是什么菜?”   影洢和宁矇悄悄一笑,两人准备上楼,对他一下午的劳动成果视而不见。   莫言燚急了:“洢洢,你不检查检查……看有什么地方是我没有清洁到位的。” 为艺术献身…(11)   影洢漫漫然的环视了一下房子,很平淡的说:“恩,还可以。不过,打扫得再干净,也没工资拿。”   秋风卷落叶!莫言燚端着一盒食物,默默的转身朝餐桌走去。   他将两个饭盒打开,一盒米饭,一盒……混杂的菜。他愣住了,无从下筷。   这时,影洢和宁矇有说有笑的抱着手提电脑下楼来,坐到沙发上。怀抱零食,将相机里的相片拷到电脑上欣赏。   “洢洢,这菜……好多花样。”莫言燚委婉的说。   影洢头也不抬的说:“凑和吧,剩菜。”   莫言燚的手僵在了空中,剩菜……一片树叶再次调零!他虽然记不得前尘往事,但是内心深处隐隐觉得,他不是一个吃剩饭剩菜的人。   “我可以吃泡面不。”他说。   影洢瞪着他:“不许。浪费食物是可耻的。我心里惦记着你,辛辛苦苦的给你打包回来,有哪个大姐大对小弟这么关怀的?   你不领情就算了,但你总要体量农民伯伯的辛苦劳作吧!   勤俭节约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有诗为证,锄和日当午,汗滴和下土,谁知……”   “我吃。”莫言燚赶紧挟起一口饭喂进自己嘴里。   影洢住了口,鄙视了他一眼,让宁矇喂了自己一片薯片,两人便嘻嘻笑笑的对莫言燚的写真照评头论足。   “这张不错。”宁矇指指点点,“肱二头肌很发达。”   “这张也不错啊,倒三角的完美体形。”影洢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张好让人联想啊,他拍的时候,有正面对着你吗?”宁矇低说窃语,唯恐被莫言燚听到,可那音调,明明就能让他听到。   “当然得正面对着我,你从后面能拍到正面?”   宁矇捂嘴笑:“什么都没穿也,它有没有立起来呀……”   影洢笑得不可抑止,毫不顾忌的大声说:“我觉得应该是半软半立的状态吧。我镜头再拉下去一点,你也可以看到,哈哈。”   莫言燚一口饭呛出来。影洢和宁矇同时瞅了他一眼,又不以为然的低下头去,继续对着他的写真照指指点点。   悲催! 男人与猛兽…(1)   悲催!   吃着很可能被两个女人吐了口水的剩饭,忍受着两个女人对他祼、照的猥亵。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凄惨的男人吗?   忽然想恢复记忆了。他想他一定是很风光,太阳般光芒万丈的大人物!   -----------------------   男人与猛兽1   影洢睡眼惺松的下楼,桌上居然摆着两份早餐。   牛奶一杯,煎蛋一份(虽然仍有点糊边,不过能吃)、三明治一份。   她四下瞧瞧,没有见到莫言燚的身影。宁矇也下楼来,对着早餐发了一会儿呆。   “你的男佣真是很不错。”她忽然笑了,“有没有考虑打来吃掉。”   “太熟了,反而不好吃呀。”影洢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还有一点温热。顺着喉道滑进胃里,暖暖的。   “要吃就趁早,总有一天,他会离开你的。”宁矇坐下说,“你应该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常人,不过是龙困浅滩。   眉宇之间隐透犀利,一定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厉害人物。应该很快,那些人就会来找到他的。”   “那更不能吃了。”影洢淡笑一下说,“既然迟早都要分开,何必要在一起。我可不想在一个明知道留不住的人身上破了道行。”   “好可惜,这么帅的男人。”宁矇笑。   “我现在只想完成这个任务,助波恩东山再起。”影洢笑起来,“我才不想困缚于某个人,某个地方。”   宁矇轻轻的笑了一下,若有所思,她咽下三明治说:“有时候,能安定下来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平淡并不等于单调。”   “怎么,你想安定了?”影洢望着她。   宁矇淡淡的笑,将目光瞟向窗外,莫言燚正跑步回来。   半晌,她才说:“也许吧。”   莫言燚满头大汗的回来,对着两位美女挥挥手。衣衫紧贴肌肤,万般性感。   从来没觉得一个男人能将廉价至极的衣衫、短裤穿得这么有型,这么有气魄。天生的王者气息,怎么也遮掩不住。   他兴冲冲的跑到影洢的面前,问:“今天的早餐有进步吧。”   其实煎蛋很老,不过不能影响士气,影洢很赞的点头说:“好好吃。我就说你失忆前是一位大厨,现在你相信了吧。” 男人与猛兽…(2)   莫言燚扬扬嘴角,浅浅的笑:“我上楼冲个澡。”   影洢点点头说:“冲完下来做家务。”   “恩。”   宁矇失神:“他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听话。那天,是那样的高傲冷酷,对你的卖弄色、相视而不见,故作清高。”   影洢拍了一下她说:“我才没出卖色、相。他后来有叫我上车,是我不叼他了。”   正说着,手机却响了,是琳达打来。   “HI,琳达,相片还满意吗?”   琳达很欢喜:“那是相当的满意,没想到亚洲男人的身材这么有料。赶快再拍一套他与野兽的照片过来。”   “野兽?”影洢张大嘴,如果有鸡蛋,准可以吞下。   “是呀,展现力与美的结合。”琳达说,“余下的稿费和这期照片的一半稿费,我都已经给你转到帐上。   洢洢,赶快行动吧。恩,我也不逼你,后天交照片如何?”   “好。”影洢挂上电话。   “你说什么野兽?”宁矇只听到这两个字。   影洢一下子站起身来,斗志勃勃的说:“我要去原始森林采风。”   宁矇怔了一下,搁下杯子说:“别让我把牛奶给喷出来。”   “绝无虚言。琳达要男人与野兽的照片,我能怎么办?只有上原始森林给她找啰。”   宁矇说:“动物园就有狮子老虎,用得着上原始森林吗?”   影洢眼睛忽然一亮,若有所思的说:“有道理。”   莫言燚冲了凉下楼来,影洢与宁矇已经准备离开。   影洢指着餐桌说:“收拾干净哦。对了,我的脏衣服全都放在我卧室卫生间的小竹篓里。一定要手洗。”   莫言燚说:“你不说不用我洗你的脏衣服吗?”   “那是昨天,今天我改变主意了。”   莫言燚只得点头。女人是善变的,他还能说什么呢。   影洢挽着宁矇的手朝车库走去:“又有钱了,再去败几个包包。”   莫言燚说:“女士们,你们确定不需要一个提抱的男佣在身边?”他实是不想困在家里,很无聊。   “好啊。”宁矇笑着说。   影洢赶紧说:“别想逛街偷懒,赶紧的收拾屋子去。”   -----------------------------------------   当男主把女主打来吃了的时候,他就恢复记忆了。激情戏,有人期待不???? 男人与猛兽…(3)   莫言燚一丝垂头丧气。他觉得宁矇比影洢温柔多了。   两人来到车库,影洢发动车子,宁矇说:“你一购物起来就没个完,有个人拧包不是挺好。”   “你忘了,街上到处是在找他的人,他跟着不等于是送羊入虎口。”影洢振振有词的说,“我这是在保护我的小弟。”   “哦。”宁矇意味深长的拉长尾音。   逛街不过是托词,两人去了动物园。今日不是周末,游客较少。两人买了几包玉米做的零食去逗那些小动物。   宁矇望望蓝蓝的天空说:“好久都没有享受过凡人的轻松了。”   影洢跟着感概:“是呀,从来没有真正的休息过。总是一单接一单的……做。”她想说杀人的,可是国情不同,可不敢在这里随便开口说那两个字。   宁矇说:“我准备金盆洗手了。”   “真的吗?”影洢一丝惊讶,“我们现在存款什么的全都不能动,跟身无分文的乞丐有什么区别?   我还可以拍拍照挣钱,可是矇矇你呢,你做什么来养活你自己。”   宁矇睇了她一眼,说:“怎么,在你眼中我就这么一无是处,就算是做女佣,我也可以养活自己。”   “你做女佣。”影洢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主人敢骂你吗?骂你一句,他脑袋可能就得搬家了。”   宁矇笑:“我有那么凶恶。”   “你表面温柔罢。”影洢笑着朝前走,“其实骨子里,我比你温柔。”   宁矇嘿笑:“是风、骚。”   “呸。”影洢将手中剩下的玉米条扔向她,“我好歹还是完璧玉女,你早已变欲、女了。”   两人打打闹闹,一上午的时间便将动物园游览完毕。   最终的结论是,狮子老虎的都像猴一样瘦了,像羊一样温顺了。两人去餐厅里用了午餐,才正式逛街。   一人败了一个包。钱不够,买不起限量版的,就随随便便的买了几千块的包。   宁矇说:“得节约了。”   影洢喝着奶茶:“是呀,不然油钱都没有了。”   两人坐在太阳伞下,静观那些过往的人群。忽然,宁矇盯着一处高楼出神。顶楼矗立几个醒目的大字:慕氏集团。   如果是夜晚,绝对霓虹耀眼,万般尊崇。 男人与猛兽…(4)   休息一会儿,两人去野营俱乐部买了帐蓬及其它必备的物品之后,去餐厅里吃晚餐。   影洢根本将叫莫言燚做晚饭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最后还很关心他似的,又给他打包两盒剩饭剩菜。   心里虽然有点过意不去。但是,据说,男人是万万不能宠的,一宠就上天。何况,只是她的小弟兼男佣,找不到对他好的理由。   再说,她影洢是记仇的,不会忘记在旧金山,他冷傲的样子。此时不虐待他,更待何时。   记得给他打包剩菜,都是不错的待遇了。   回到家里,两人便闻到一股酸酸的香味。   桌上已经摆放着一钵鸡蛋蕃茄汤。之所以说它有蛋,是因为看到几丝蛋清的痕迹,至于他怎么将蛋做得若有似无,飘渺无痕,影洢还真无从猜想。   她走向厨房,莫言燚正拴着围裙举着锅铲像模像样的忙和着。   噢,她忘记她叫他煮晚饭。其实,她真是随口说说的,她根本就不指望这个厨房白痴能做出可口的饭菜。   可他真的好听话!   莫言燚听到有脚步声,转过身来,对着影洢一笑:“主人,菜立马上桌。如果你有空的话,就帮着盛三碗饭。   如果没有,就等我来动手,你只管负责坐在桌边坐享其成。”   影洢喉咙发出一个音,不知道是哦、噢、呃,她退身出来。看了宁矇一眼,将打包回来的剩饭扔进了垃圾篓里。   莫言燚端着菜出来,搁在餐桌上说:“这叫鱼丝肉丝,闻着有没有鱼香的味道?”   “有,有。”影洢点点头说,“还有菜吗?”   “还有一个青菜,叫什么窝笋的。很快,你们坐下。”   宁矇看着那所谓的鱼香肉丝,糊糊的一团,除了知道是肉丝之外,还真不能判定它是不是鱼香的。   她们对中国菜也不是很了解。   不过挺有新鲜感,宁矇举着筷子挟了一丝来尝,眼睛立刻眯成一条缝:“好酸。”   影洢看着宁矇那痛苦的神色,浑身一个冷颤,打消了要赏脸尝尝他做的菜的想法了。   两人正准备偷溜上楼,莫言燚却端着一盘子青菜出来了。那菜,深绿色的。餐馆里的小菜,不都是翠绿翠绿很有卖相吗?   她们不敢确定这盘所谓的青菜还能吃。 男人与猛兽…(5)   “你们尝尝,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莫言燚很热情的说。他似乎对自己的劳动成果怀着相当高的期待。   当然,也真是很难为他。他是研究了半天,才弄明白了,那些大大小小的锅的用处。   影洢讪讪的笑:“刚刚尝了一下,很不错,再接再励。”   那股酸劲还在宁矇的齿间萦绕,她吸吸气说:“恩,我晚上不吃饭,减肥。”   “噢,对,我也是这样。”影洢赶紧附和。   明明那天晚上才和他一起吃了跑堂,怎么说晚上不吃饭?莫言燚深深的看着影洢,尔后平声说:“你们已经在外面吃过饭了。”   “是。”   “没有。”   异口同声。莫言燚讪讪的,皮笑肉不笑,举筷:“好吧,我一个人吃。”   影洢和宁矇看着莫言燚一丝失望的样子,真有罪恶感。让一个帅哥这么屈尊降贵的做饭还没人吃,就是罪过。   真是惹人怜!   正在感叹,却忽然见到莫言燚啊了一声,刚要说什么话,却又不敢说,赶紧的扒了一口饭猛咀。   他想说好酸哪。可是转念一想,这是他做的菜,再酸也没人同情,只好赶紧的缄口噤声,猛扒饭。心里,顿时就体谅了两位美女难言的苦衷。   “明天晚上一定会做得更好。”莫言燚咽下饭,不畏失败的说。   “其实,只要少放一点醋,就很好了。”影洢微笑着说。   莫言燚恩了一声,忽然说:“酸酸的,甜甜的,有营养味道好。”   “嗐?”两位小姐同时不知所云的瞪着他。   “广告台词呀,你们没听过?”莫言燚说。   莫言燚孤伶伶的吃完之后收拾了残汤剩水,影洢与宁矇便穿着一身迷彩服下楼来。   他愣住:“你们这是要去军训?”   影洢扬扬手中一张纸说:“赶紧的收拾好过来研究地图。”   莫言燚没有再问,风卷残云般的神速,很好收拾好桌子厨房,家务事是越做越顺手了。   只是一个简易的线路图,标注着狮子、老虎、蟒蛇等动物的名字。   莫言燚看不懂:“这是要干什么?”   影洢拍着他的肩,委以重任:“小林子同志,我组织领导信任你,再次派发一个艰巨的任务给你去完成。   那就是——夜游动物园。”   强推虐情甜心总裁文:《冷少霸爱小甜心》,不看悔终生哦。 男人与猛兽…(6)   莫言燚一脸茫然,他更听不懂了。   三人驾着车离开,茫茫夜色,万簌俱静。海边渔火忽明忽灭,车流极少极少,影洢一路狂飙,在快进入市区的时候,驶进一条小巷子,停在一辆小货车旁。   “下车。”影洢低声说。   莫言燚瞅瞅那破破旧旧的小货车,顿时觉得这任务神秘无比。   三人改乘这辆小货车进入市区。没想到影洢纤纤细臂,却也能将这破旧的小货车开得得手应手。   速度飞快,不一会儿便停在了动物园一围墙外。四周没有民居,半个人影也无。   三人下车,影洢对莫言燚说:“你留在这里,等下接应货物。我和矇矇攀墙进去。”   莫言燚拉住她的手腕说:“洢洢,我觉得这样危险的事情应该我去做。把地图给我,你们在外边等着。”   影洢的心突然的暖了一下,但她平静着脸色说:“听从上级安排,否则将你从这次行动中除名。”   莫言燚仍不放心:“还是我去吧,我保证不会贪污。”   贪污?……   “闭嘴。”影洢低喝,“一个男人这么啰嗦。”   说罢,莫言燚听见到墙内一株大树枝叶晃动的声音。昏暗的路灯下,他看到一条细长的不易察觉的钢丝绳从影洢手中一枚戒指上射出来,在小臂粗的枝杆上缠了两圈。   他退后了两步,看着两个女人像飞贼一样攀上对她们来说形同虚设的围墙,收绳,跳了下去。   好吧,他靠边。做特工的女人,很强悍!   白日的喧嚣早被黑暗吞没。此时正值午夜,动物们也都已入睡。值班的工作人员不见踪影,两人简直是在夜色里大摇大摆而行。   忽然,头上被砸了一个东西。   嗞嗞嗞,居然是一个猴子在笼子里对她们吱牙裂齿。好像是在警告她们的嚣张,正在经过它的地盘。   影洢将东西回扔,那猴子愣了一下,没想到有人敢反击它。尔后忽一声蹿回笼子里,在暗处警觉的看着两人离开。   影洢拍拍手说:“老虎还没退休,猴子便想当大王了。”   动物园有点大,影洢拿出她描的简易线路图,和宁矇很快便找到狮园。   四周有厚厚的玻璃圈围着,外面再加一层铁丝网。野兽的腥气一阵阵逼来。   ——————————   明天见! 男人与猛兽…(7)   两人敏捷的攀上网罩,跳进狮园里。那轻微的声音,不足以惊醒狮子。这园子里豢养了三头狮子,各自在笼中熟睡。   挑中最壮的一头雄狮,宁矇将背包卸下来,拿出一支麻醉剂注射到雄狮的身上。熟睡之中,吭都没有吭一声。   影洢将戒指上的钢丝绳射出来,绕缠在铁笼子上将它拖到铁网边。两人先翻出去,尔后一起将狮笼给拉了上来,一路拖着,小心翼翼的来到围墙边。   打了个暗哨,莫言燚回应了一声。影洢与宁矇便攀上树丫,将狮笼拉上来,尔后莫言燚在下方接住。   当他看清是熟睡的狮子之后,大惊失色。他一直以为她们半夜来动物园,一定是去盗什么东西的。   不是珠宝便是一些机密的文件埋在了她们标注的地图点上。   没想到,她们还真是去动物园盗动物了。   影洢臭他:“你特工电影看多了吧,以为处处都埋藏着宝贝。”   莫言燚吃力的将狮笼弄进小货车的车厢。   “还有,等着。”影洢和宁矇闪身不见。   莫言燚觉得冷飕飕的,很想提醒她,要偷就偷熊。熊胆、熊掌至少值钱。   依照刚才的方法,不一会儿,两人又弄了一只老虎出来。依旧在呼呼大睡之中。   “还有。”影洢说。   莫言燚更冷了。   这次,两人摸索到蟒蛇馆,用手电筒照看那一条条被隔在小房间里的蟒蛇。咝咝,隔着玻璃似乎都能听到蛇吐信子那不友善的声音。   那些蛇花花绿绿的,看得影洢起鸡皮疙瘩。   她低声说:“原来训练的时候杀蛇,根本不觉得它们的皮纹很惊悚。现在聚在一起,才知道有多恶……”   说罢,打了一个冷颤。不是害怕,是觉得肉麻麻的,特别是看到它们一团团的缓缓蠕动。   最后,选中一条黄金蟒。遍身金黄色,非常漂亮。   宁矇从背包里拿出来划玻璃的器具,沿着边框,将整块玻璃划下。四手轻轻的取下来,搁放在一旁。   虽然蟒蛇不主动攻击人,但以防万一,怕惊动了工作人员,她们依旧给它射了一针。黄金蟒软蹋蹋的被抬走,像死了一般。   莫言燚凌乱了! 男人与猛兽…(8)   两人将蛇装进麻袋里,尔后拍拍手说:“暂时就这么多吧。”   暂时……   “到底要做什么?”莫言燚问。   影洢将手搭在莫言燚的肩上,凑在他耳旁低声说:“让你和它们亲密接触。”   “啊?”   “上车。”影洢不多说,打开车门,发动车子。   反正他现在是她的‘奴隶’,主子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乖得很。   破旧的卡车行驶在去往B市的高速公路上。   莫言燚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终于憋不住了问:“洢洢,难道你是想把动物园的动物都放生?”   影洢看了他一会儿说:“你想像力挺丰富的。”   一个多小时后,小货车停在了那条狭窄的公路边。莫言燚对这里很熟悉了,他在这片树林被影洢救起。   然后在这条缓缓静流的小溪边,坐上法拉利逃走。   三人将两个兽笼一只麻袋弄过河,在树林深处停了下来。宁矇折返回小货车上背来一个大包,扔在地上。   影洢说:“小林子,搭帐蓬。”   莫言燚一听,醒悟般的说:“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准备野炊的,想吃野味了。”   影洢和宁矇看着莫言燚半天说不出来话。   莫言燚吸吸鼻子说:“好吧,我搭帐蓬。”   忙和一阵后,帐蓬搭好。这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三人都有些累了,影洢和宁矇爬进帐蓬睡觉。   莫言燚手中拿着一把影洢交给他的步枪靠在帐蓬侧,守着两笼一袋,渐渐睡过去。   ……   枝叶过滤清晨的阳光,斑驳的洒在莫言燚的身上。耳畔有清脆的鸟鸣,一点不吵人,反而更让他贪睡。   梦里,他正漫步在一片绿意盎然的丛林里,四处鲜花遍地,鲜香满腹,要多美就有多美。忽然镜头一转,一头狮子怒吼着朝他扑来。   紧接着,一只老虎也对他张开血盆大口。脚下凉凉的,一条大腿粗的巨蛇正缠着他的腿向上爬……   一身冷汗,莫言燚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狮笼里,雄狮正站起来,抖索着身上漂亮的鬃毛,懒懒然的盯着他看,尔后极为傲慢的瞟向别处。   狮笼旁,东北虎慵懒的趴在笼子里,半眯眸子,对着莫言燚打了一个呵欠。   那血盆大口,牙齿尖利……   而那麻袋,也在缓缓的蠕动。 男人与猛兽…(9)   莫言燚抹抹额头上的汗,站了起来,正伸着懒腰。   却听到快门卡嚓一声,转过身去,影洢已经给了他一张特写。   “慵懒也是一种美。”影洢说着,将一袋面包扔给他。   莫言燚接过,撕开:“洢洢,我们到底来干什么?”   “先享用早餐吧。”影洢笑着说,像朝阳一般美丽。心里却说,我怕告诉了你,你无心吃早饭了。   也许是最后一顿早餐哦。   莫言燚看着影洢的笑靥,心里生出一股暖暖的熟悉感,似乎久远的从前,见到过这样动人心的笑容。   他动动嘴角,最后咬了一口面包。   饿了的野兽们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也许到了它们该享用美餐的时候了。   吼声一声比一声狂躁。   宁矇说:“怎么就忘记了准备几只鸡。”   影洢说:“这山里多的是野鸡野兔,小林子,你伙伴的早餐就交给你了。”   莫言燚指指自己。   影洢呶呶嘴,指指被莫言燚靠在一边的步枪说:“去吧。”   莫言燚选定一个方向离去。   “太听话了。”宁矇感叹,“越是听话,醒来后的报复就越强大。”   “在他醒来之前,我早把他捉弄够,道88了。”影洢耸肩说。   “口是心非。”宁矇伸伸懒腰说。   “看着吧,我一定会这样做。”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宁矇笑。   影洢调试着相机,不答理她了。   一个小时后,莫言燚拧着三只野鸡回来,正好一兽一鸡。暂时解决了它们的饥饿,不那么狂躁了。   只是养尊处优惯了,吃了就趴在笼子里,在暖阳的照射下准备入睡。   这时,影洢对莫言燚勾勾手指。他跟着她走到一边去。   影洢几分沉重的对他说:“小林子,这个时候,我该对你道明真相了。接下来,你也许会为艺术献生。”   “又献身。”莫言燚瞄了不远处的宁矇一眼说,“我拍照的时候,可不可以让宁矇回避一下。”   影洢笑:“不是那个献身,是献生,生命的生。”   莫言燚疑望着她,影洢指了指兽笼子。   莫言燚顿时明白过来,惊讶的说:“你的意思是,今天不拍裸、照,拍和它们搭档的生猛照。”   “聪明。”影洢下意识的伸手拍拍莫言燚的脸。 男人与猛兽…(10)   莫言燚却一下子揪住了她的手,影洢怔了一下。   他专注的看着她,喉咙动了动,良久才说:“如果它们兽性大发,你一定赶快跑。”   影洢眸子立刻深沉下去,她想笑,却笑不出来,鼻子不由自主的就酸了一下。她居然在感动!   她抽出手,侧过身去说:“你完全可以不同意。”   “那你怎么向琳达交差?”莫言燚轻笑,“我相信你会成为优秀的摄影师。”   影洢不喜欢这种酸酸的感觉,很陌生,很让她不安。她挥挥手说:“好了好了,废话这么多。你自己愿意的,我没强迫你。”   莫言燚点点头,鼓鼓气说:“来吧。”   影洢对着宁矇招招手,宁矇持着步枪,将狮笼缓缓的打开。   似乎到了每日的敞放时间,见笼子打开,狮子立刻钻了出来,宁矇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虽然它已经被豢养得磨去了大半兽性,可它始终是一只野兽。   不禁,暗暗的为莫言燚捏了一把汗。   狮子平日在动物园的活动范围不大,加之懒惰成性了,虽然对新环境有好奇,但是没走几步就站立不动。   “快去,站在它身边。”影洢赶紧说。   莫言燚迟疑了一下,最终揣着大无畏的精神走到狮子的身边。而狮子只是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对这个可口的人类半分不感兴趣一样。   但宁矇没有大意,持着枪站在一边。只要有危险,她随时一枪送它归西。   面对野兽而一点不害怕那是大话。可是莫言燚表情很镇定,一点不慌乱,很让影洢佩服,有胆有色的男人!   拍摄得也很顺利,摆了好多姿势,狮子仿佛知道是要上杂志臭美似的,很配合。有一个动作,是莫言燚蹲下身子,伸手去搂狮子的脖子。   那个紧张、心颤、手心冒汗,无法形容。狮子冰冷的眸子一直盯着他,他的手慢慢的触摸到狮子软软的毛。   一定要让它觉得他不是要去伤害它,动作与速度都绝对的轻缓,还要……面带微笑。   狮口近在咫尺,一口咬下去便是颈上动脉,莫言燚是大气不敢出,影洢手心也出了汗水。   宁矇精神高度集中,甚至都瞄准了狮头。 男人与猛兽…(12)   终于轻轻的触摸到它的脖子,感觉像是搂住了一般。莫言燚额头都渗出了汗。   狮子半蹲着,似乎看厌了莫言燚的脸,傲慢的偏过头来正视影洢。   就在影洢快按下快门的时候,狮子忽然张口吼叫一声,随着一声卡嚓,这难得的一刻便被定格。   狮吼震得莫言燚下意识的跳开一步。宁矇正要开枪,却发现狮子趴在了地上,想要睡觉的样子。   每个人身上都惊出了一身汗。   影洢拍着胸口说:“好吧,和狮子就拍到这里。”她走过来,对刚爬起来的莫言燚轻轻笑了一下。   尔后用袖口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难得温柔。   擦完,对他竖了竖拇指。   仿佛只是这样一个无声的夸讲,莫言燚的内心便得到满足,有点憨憨的笑了,很可爱。   大家将狮子赶回笼子里关上。尔后坐在一起休息片刻,吃了一点东西。   然后,目光齐唰唰的落到虎笼上。   虎额上那个王字,威风凛凛。   “准备好了吗?”宁矇问。   莫言燚点点头,宁矇便将虎笼打开。   老虎一出笼就一声震山吼,吓得大家腿软。它慢腾腾的巡走了一圈,尔后在一块大石旁趴坐着。   影洢对莫言燚挥挥手。他从老虎背后站上那块石头,缓慢坐下,手放在老虎的头上。   只是微微的接触到,有那种感觉便可以,影洢赶紧按下快门,唯恐错过这珍贵的一刻。   这些养顺了的野兽,并不会轻易伤人,所以,和老虎的拍照也很顺利。   几组之后,将老虎送回笼子。   两位超危险模特的工作任务已完成,只剩下麻袋里那个冷冰冰的家伙了。   老虎和狮子这一关过了,莫言燚根本没将一条蛇放在心上。   宁矇解开麻袋,黄金蟒的蛇头便探了出来,有点不友好的吐着信子。显然是把它困在麻袋里太久,给憋怒了。   大家都没有动,好一会儿,黄金蟒才安静下来,在地上盘蜷起来。莫言燚小心意义的走过去,一下子揪住它的七寸,将它提了起来。   这蛇少说也有几十斤,莫言燚提着它像提燕子一样。被掐住命门的蛇,软软的没有一丝力量。   正值夏日,让凉凉的蛇身缠绕在自己身上,很是舒爽。 男人与猛兽…(13)   莫言燚随意的把蛇扭来拧去,想必那蛇心里冒火得很,却毫无反抗能力。影洢拍H了,不断的闪快门。   宁矇见没有什么危险,便把枪搁在一树旁说:“我去那边一下。”   不用明说,也知道是去干什么。   影洢忽然说:“能不能不揪住它七寸来一张,自自然然缠绕你的。”   莫言燚点点头,反正蟒蛇无毒,咬上一口也无所谓。再说就算有毒,他相信影洢的百宝箱里定有良药。   莫言燚将蛇围在脖子上,缓缓的松开手。黄金蟒没有异样的举动,只是微微将头昂了起来。   真是难得的机会,影洢正准备按下快门。   这时迟那时快,蟒蛇忽然朝着她突袭而去。莫言燚眼明手快,抓住蛇尾一摔,也不管摔在那里,大步跨上去一手揪过影洢的手臂,紧张的问:“有没有咬到。”   那眼神万般的急切,影洢呆呆的望着他的眼睛。   这种危急情况下流露的眼神是绝对不会骗人的。那里不仅写满了关切,还写满了其它让人怦然一动的东西。   “没有咬到。”半天,影洢才答,她微微转过身去。   “呀,怎么回事。”宁矇站在一处说。   两人这才跑过去,那条黄金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软软的像一根巨大的草蝇。   “死了?”影洢愕然。   目光缓缓移动,身旁大树上一块树皮都不知道飞到何处,血迹斑斑。原来刚才莫言燚发急,也不知道使了多大力气了,抓住蟒蛇便一抛。   蛇头砸在大树上,都碎裂了。   “可惜这么漂亮的一条蛇。”宁矇惋惜的说。   “下手重了点。”莫言燚说,“反正是偷的,不用赔钱。”   影洢说:“本来打算今天晚上给动物园还回去,算了,死了就死了吧,谁叫它想咬我。”   说到这里,心里又突然的一暖。想起莫言燚那下意识的保护。   宁矇笑着说:“正好晚上吃蟒蛇肉,还没吃过呢,不知道味道如何。”   当然是说笑的,晚上大家去打了一只肥美的野兔作晚餐,蟒蛇的尸体被依旧装进了麻袋里。   等到夜半三更时,三人将动物还回动物园。只是发现好多人巡逻,一下子丢了一虎一狮一蛇可不是小事,三人身在丛林里,不知道城里已经闹翻了天。   人心惶惶。   ---------------------   莫少就快恢复记忆了,这就预示着激情戏近了,真的,不骗你们!!!! 渐渐暧昧1   他们将狮笼虎笼放在围墙边,工作人员迟早会发现的。宁矇打开红外线探照灯将两个笼子照照,确定没留下什么指纹给警方。   影洢看着那条黄金蟒有些可惜了。虽然算不上极品,但也值好几万块。   她想了想,用戒指上的小钻刀在袋旁一块石块上刻下一行字:此蛇已被超渡!阿门。   ----------------------   渐渐暧昧1   琳达对这组照片是相当相当的满意,当然还侧敲旁击的打探了一下那个男模是谁,可否透露其联系方式。   影洢趁机敲诈了一笔高昂的稿费以作为告诉她莫言燚电话话码的条件。   到帐之后,影洢将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琳达,并说:“我是他经纪人,他所有事宜都可以和我联系,包括床、上活动。”   琳达这才知道上了当,可是后悔也晚了,钱都到影洢的帐上了。不过那些照片,绝对值这个价。   晨曦微露,影洢起床,站到露台上吹了一会儿海风,忽然想跑步。她来A城之后就很少锻炼了,不能再懒惰下去。   连小林子那号人物都天天坚持跑步。   她换好衣衫去敲开了宁矇的门,宁矇已化好了妆。   影洢一点惊愕:“正准备叫你去跑步,你到是用你精致的妆容拒绝了我。你要去约会?”   宁矇说:“不是,是去找工作。”   “你不是说真的吧。”影洢根本不信,“不带这样讲冷笑话的。”   宁矇正色的说:“当然是真的,如果波恩打电话来,告诉他,SORRY,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不是吧,矇矇,你思想转变的速度让我无法接受。”   宁矇笑一下,神色变得一点沉淡:“罗门组织的毁灭,给我很深的震撼。洢洢,你那时候不在旧金山,你没有目睹总部被炸毁的那一幕。   我就混在人群之中,看着浓烟滚滚,忽然感谢上苍我还活着。四周的人群虽然惊恐,但是很快他们便会恢复他们宁静的生活,而不用担心下一个死去的目标会是自己。”   “矇矇……”影洢内心有感概,她可以想像那惊天的一幕。 渐渐暧昧…(2)   “我要珍惜这次重生的机会。”宁矇拍着影洢的肩膀说,“洢洢,最后一个任务,如果能不接就不接吧,只希望我们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   “我答应了波恩要接的。”影洢淡定的笑,“接了就要去做,这是职业道德。”   宁矇点点头:“我会陪在你身边。”   影洢便抱了抱她说:“好吧,重生的宁矇小姐,我送你去市区找工作。”   “不用了,我要脱离豪车代步的生活。”宁矇笑着说,“我坐公交车去市区,改变从坐公交开始。”   影洢见她说得认真,也知道宁矇不会说假话,便微微叹口气,想了想说:“矇矇,你等我。我帮波恩做完这一单,就陪你打工。”   宁矇笑:“先改掉你的挥霍成性。不然几千块的工资哪够你花。”   影洢吐吐舌头,下楼。   正见到莫言燚一身短衣短裤的从房间里走出来。自从宁矇来了之后,他就从楼上的客房给赶到楼下的佣人房了。   “你要跑步?”他看着影洢的装束问。   “是呀。”影洢跳了几下说,“不想哪天连你也欺负不了了。”   “一起吧。”莫言燚说。   两人一起出了门,门前两条路,一条去海边,一条通往镇上。   影洢说:“海边天天去,不如我们跑步到镇上,看看能用多少时间。”   莫言燚点点头。   两人慢跑到小镇上。清晨的小镇显得很安静,这里的生活相对于市区,要悠闲很多。在街上行走的人都慢吞吞的,一点不急切。   清洁工人扫清洁也是慢腾腾的,一些店面都还没有开门。   只有一个快餐店打开了一扇门,这是镇上生意最红火的餐馆了。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正在门口的小黑板上贴一张纸。   莫言燚好奇的跑过去,他对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影洢说:“招工启示,招送餐员。”   影洢这才走过去说:“难道你还想做送餐员?”   “有什么不可以?”莫言燚说。   影洢冷沉沉的看着他,说:“原来你不想做我男佣了。”   莫言燚笑着说:“做你男佣又没有工资。”   强推虐情甜心总裁文:《冷少霸爱小甜心》,不看悔终生哦。 渐渐暧昧…(3)   莫言燚笑着说:“做你男佣又没有工资。”   影洢咬咬嘴唇,心里竟然有点难受。做男佣做小弟,都是她硬给人家套上去的身份,其实他根本就是很自由很自由的人。   可以随时离开她。   “好吧,祝你好运。”影洢转身就要走。   莫言燚一下子拉住她的手腕,轻声说:“生气了?”   “你值得不。”影洢没好气的说,抽手,莫言燚紧握着不松。   影洢瞪着他。   莫言燚说:“我又没说不做你男佣。这里离海边近,跑着步上班也才二十分钟。我可以白天上班,晚上回家打扫清洁,绝不偷懒。   你的脏衣也可以留到晚上我给你手洗。”   “不要了。”影洢一下子笑了,说,“上次叫你洗的衣服全废了。居然把掉色的深色衣服和白色衣服混合一起洗,我可是才穿一次的白裙子啊。   再让你洗,我多少衣服都得报废。我现在穷,没那么多钱买新衣了。”   莫言燚笑了,松开了影洢的手说:“你等我,我进去咨询一下。”   “赶快。”影洢故作不耐烦的说。   一会儿,莫言燚走出来说:“我被录用了。”   影洢没想这么顺利,人家看到他那一身肌肉鼓鼓,不把他当打劫的就不错了。   “我想应聘你的是一个女的吧。”影洢说。   莫言燚淡讶:“你怎么知道,是老板娘。今天就可以上班”   影洢哼了一声说:“那你打算留在这里上班,我独自回家?”   “陪你回去。老板同意我明天上班。”   影洢嘴角露笑,但极快消失,转身:“走吧,吃早餐。”   莫言燚说:“刚刚锻炼了就吃东西,会长胖。”   影洢撇嘴:“管得真多。”微微昂着头,很高傲的样子,嘴角却有笑容,“好吧,散步回家吃方便面。”   “我喜欢。”提起方便面,莫言燚就来劲。   “这镇子也不小,你怎么送外卖?”影洢问。   “骑单车。”   “那你每天都可以骑单车上下班啰。”影洢说,“福利真好,还给员工配车。”   莫言燚静笑:“下班徒步回家。”   “跑步二十分钟,快走也得半个小时。”影洢不满的说,“你们老板真苛刻。” 渐渐暧昧…(4)   莫言燚无言以答。刚才谁说福利好来着,马上就变脸,再次证明女人是善变的。   “如果提供住宿的话,你就搬去店里住吧。”影洢忽然小声说,“不然来来回回,太累。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非要留下你报什么恩。”   莫言燚怔了一下,没说话,两人默默的朝前走。别墅已近在眼前。   他忽然说:“我是不是很打扰你。”   影洢哼一声,大步朝前走:“你觉得呢,我喜欢清静。”   “好吧,明天我问一下,可不可以申请住宿。”莫言燚在她身后说。   影洢顿了一下脚步,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莫言燚给自己泡了一碗方便面,但是给影洢煎了一个蛋,热了一杯牛奶。   “待遇为什么不一样?”影洢微微皱眉。莫言燚的煎蛋虽然大有进步,但还是有点老。   莫言燚挑着面说:“我觉得方便面好吃,但我也知道它是没有营养的。所以你吃蛋,有营养。”   影洢觉得自己越来越容易被感动了,可是她好抵触这种感觉,于是鼓腮故作不耐:“想让我长胖,明说嘛。”   “你还真的可以再长一点肉。”莫言燚说。   影洢白了他一眼,一口咬掉半个煎蛋。   两人沉默的吃早餐。不知道为什么,一层似有若无的薄膜忽然就横在了两人之间。   那层膜,让影洢有点不安。她不想事情演变成那样,所以对莫言燚的态度总是凶巴巴的,吃过饭之后,就又拿着鸡毛掸子指挥他做家务。   莫言燚真是好脾气的没有一丝怨言。影洢觉得很茫然,这真的是在旧金山见到的那个盛气凌人的唯我独尊的男人吗?   会不会只是长得很相而已?   ……   坐在门前的秋千上吹着海风,很惬意,莫言燚轻轻走到影洢身边。   推了推她,便荡起很高。   蓝天、白云映衬着影洢的笑容,那么纯净,就像她这个年轻的女孩该有的单纯,美如山间泉。   谁又能想到她冷下眸来那一瞬间的噬血。   荡了一会儿,影洢说:“我要下来。”   莫言燚便抓住绳索稳住秋千,影洢准备跳,莫言燚挽住她胳膊说:“小心。” 渐渐暧昧…(5)   影洢看了他一眼,将手臂抽出来。他当她是弱女子吗?跳一个秋千而已。   他知道她很强大,可是男性的惜弱心理仍将她当作了需要保护的小女孩。   “我去镇上上班了。”莫言燚说。   “去吧,开工愉快。”影洢轻松的笑着。   莫言燚迟疑了一下说:“你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   影洢望望大海说:“多管闲事,赶紧走啦。”   “今天我是白班,我晚上赶回来给你做晚饭。你想吃什么。”   “听说糖醋排骨很好吃,你会做吗?”   莫言燚怔了怔。   “算了吧,你随便炒几个菜吧,不要太酸就行。”影洢说,“再说等你回家来做饭,我都饿扁了。”   莫言燚说:“我走了。”   “我要去市区买点东西,载你一程吧。”影洢说。   “好吧。”莫言燚笑。   影洢在快餐店门口放下莫言燚。   下车的时候,莫言燚想了想问:“真不要我做糖醋排骨吗?我可以向大师傅学一下。”   影洢看着他,淡淡然的一笑,将太阳镜架上,整个人立刻有一股冷艳的感觉。   她松下油门说:“你要做就做吧。”   莫言燚对她挥挥手,转身进店。影洢开走车,从反光镜里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自身的气质暗淡了四周的一切。   他像一个送外卖的吗?真实的他,只怕连快餐都不会吃。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恢复了记忆,会怎样?会离开吗?   忽然,影洢冷漠了神情,打住这迷茫的心思。她不喜欢这样淡淡的惆怅,不喜欢这种对未来无法把握的浅浅失落。   没有什么人或者事可以影响她的心情。特别是男人。她是冷血杀手,金小姐给她们上的第一课便是,拒绝男人这种盅!   在一条民族风情街转悠了一天,拍了好些照片,又是一笔不薄的稿费。   夕阳西下,下班的人潮在车站等候公车。影洢开着车缓缓滑过,有一天,她真的可以过上这种忙碌的普通人的生活吗?   绚丽的晚霞将天边染得血红一片,余光勾勒金边,在晚霞里透射出来,万般耀眼。 渐渐暧昧…(6)   一辆三轮车在影洢前方慢缓缓的行驰,擦身而过时,她忍不住瞅了一眼,顿时来了一个急刹车,居然是宁矇坐在里面。   小镇到海边的交通工具有三种:三轮车、摩托车、私家车。   三轮车停了下来,宁矇给了钱下车。   影洢傻愣愣的望着她说:“为什么不学小林子跑步回去,还可以锻炼身体。”   宁矇打开车门说:“我又不做杀手了,不用锻炼了。”   影洢开走车:“找到工作没有?”   “找到了。”宁矇扬起笑。   那笑容竟给影洢甜蜜的感觉,仿佛是一份能让人幸福的工作。   “什么工作,笑得这样开怀。”   “女佣。”   嗞,一个急刹,宁矇的头险些撞到车头上:“影小姐,这个刹车有失水准。”   “你告诉我,是我耳朵有问题,或者你吐词不够清楚。”影洢看着她认真的说。   宁矇轻笑:“真的,是女佣。”   影洢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想说什么,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表情多变之后说:“矇矇,你要改变生活,也不至于要从最基层做起吧。”   “金字塔不就是从最底层建造的?”宁矇轻松的说,“体验不同的人生,若做得不高兴,辞职就是,想那么多。”   “全疯了。”影洢继续开车,“一个貌似风云人物的男人去送外卖,一个顶尖女杀手改行做女佣。不是你们疯了就是我OUT了。”   “送外卖?”宁矇笑起来,“你指的是你的小林子吗?”   “不是他还有是谁。”影洢摇头,“你们都太新潮了,我没办法和你们玩。”   宁矇说:“我想那家快餐店的生意绝对会好起来。”   影洢哼笑了一下说:“是呀,还绝大多数是女顾客。”   “那他会搬走了?”宁矇问。   “不知道。”影洢的语气有些淡淡的。   宁矇问:“洢洢,你对他到底有没有感觉?”   “没有。”影洢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如果真的没有,早点撇清关系也好,免得日久生情。”宁矇轻声说。   影洢心里忽然有点发堵,没有再说话。   ---------------------   平淡即将过去,亲爱的们,坚持坚持剧情需要。还有不知道影洢就是宝儿的亲,你们是要挨P的。这样明显的事情,不用我写出来的吧!   明日剧情提要:影洢忽然痛楚的叫了一声,眉头紧蹙。莫言燚疼惜的看着她,呼吸争促在她的耳畔。他的手指变得更加轻缓温柔。   他气喘不定的气语:“第一次?”   影洢咬着唇,没有说话。身、下的疼,让她的眸子浮现出一些泪意,分外的明亮惹人怜爱。   晚安! 渐渐暧昧…(7)   宁矇窃笑了一下说:“失落了吧。”   “怎么可能。”影洢立刻恢复趾高气扬,“这么多年了,见过的帅男也无数,我有动过情吗?我们早就在金小姐的教导下练就了不金刚不坏之身。”   “那你刚才在出神什么?”   “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该帮他恢复记忆。狠要一笔报恩费之后再放他离开。想想他的气势非凡,想必定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纵然不是个亿万富翁,但一百万的报恩费总拿得出手吧。”   宁矇叹气:“杀手无情,一点不假。”   影洢想起什么,问:“对了,你做哪家的女佣?”   宁矇打开提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洁白的,淡淡飘香的请柬放在影洢的车头说:“下周五晚上,亚南湾游艇派对,你会见到我的。”   影洢迟疑的看着她:“女佣有随便送人请柬的资格?”   “专为你顺手牵羊弄的。”宁矇动动手指。   “谢谢你让我获得一次混吃混喝的机会。”影洢笑。   回到家里,两人闻到一股酸酸的甜甜的味道。   宁矇问:“又是鱼香肉丝?”   影洢说:“小林子在做糖醋排骨。”   “但愿别再放那么多醋了。”宁矇痛苦的说。   影洢朝厨房走去,莫言燚依旧拴着围裙,十足的家庭主男模样。   她敲敲门,莫言燚回过头来。   “做好了吗?”她问。   莫言燚立刻用筷子挟了一块色泽很好的排骨,用手垫着朝影洢走去,很高兴的说:“我刚尝过了,味道很正。我喂你。”   影洢张开嘴,他小心的喂进她嘴里。不大不小一块排骨,刚好一口包住。   “唔,不错。”影洢点点头。   莫言燚显然很高兴,单臂拥抱了一下影洢说:“坐着等开饭。”   像个宠溺小娇妻的丈夫。   虽然是即刻便松开,影洢仍是呆了一下。身体接触不是没有过,可是为何现在越来越心慌呢?   今天的菜,做得很成功。看来有下功夫研究,三个人将所有的菜吃得干干净净的。   依旧,两位女士吃完搁碗,留下残羹让莫言燚收拾。看她们那十指如葱,哪是像沾过洋葱水。   饭后,影洢上楼去冲了一个澡下楼,厨房里还亮着灯。 渐渐暧昧…(8)   莫言燚在打扫战场,将一叠洗干净的碗放进消毒柜里。他对着消毒柜上几个按钮研究了半天,然后迟迟疑疑的按了烘干。   他今天才知道那个机器的用处。   转过身来,便看到影洢站在门口,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他解下围裙,洗洗手将它挂在一个角落里,朝她走去:“洢洢。”   “你很喜欢做这些事情吗?”影洢忍不住看着他鼓鼓的胸肌,怎么也不能与家庭主男联想在一起。   莫言燚淡淡的笑,不置可否。   “如果有一天,你恢复记忆了,你一定不会再碰厨房的。”   莫言燚看着影洢一会儿,低声说:“就算我恢复了记忆,有机会,我仍会做鱼香肉丝给你吃。会记得,不放那么多醋。”   影洢笑了一下,那种暖暖的感觉又在心里无限漫延,她吁吁气说:“只怕到时候,你都不认识我了。”   “怎么会呢。”莫言燚调侃的说,“忘记你就等于是忘恩负义,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那这个涌泉,有没有一百万?”影洢嘿嘿的笑。   莫言燚想了想说:“如果我是亿万富翁,我的命怎么才值一百万?你贬低我。”   “那一千万好啰,不许耍赖。”   “OK。”莫言燚笑,“愿上帝保佑你幻想成真。”   “你对自己这样没信心?你不觉得你是困池蛟龙?你不想去寻找你的记忆吗?”   “我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去寻找?”莫言燚说,“其实我觉得……现在这种平淡的生活挺好的。”   “那当然好了,吃我的用我的坐我的睡我的……”   莫言燚说:“等我发了工资就缴生活费。”   “你那点小钱……”影洢撇了撇嘴,“我还是奢望你哪天恢复记忆,给我一千万比较现实。”   说罢,对着莫言燚勾勾手指,“跟我来。”   两人来到车库,影洢打开车子的后备箱。   一辆崭新的单车!   莫言燚惊讶的看着她:“给我的?”   “你每天上下班都靠跑步,会累。骑单车也是锻炼身体。”影洢强调一下,“不过,这单车不是送你的,它仍是属于我的私有财产。 海边绻爱1   “你每天上下班都靠跑步,会累。骑单车也是锻炼身体。”影洢强调一下,“不过,这单车不是送你的,它仍是属于我的私有财产。   我只是租给你罢了。你每个月发了工资,给我五百块折旧费吧。”   莫言燚笑笑,没有说话,将单车从后备箱里提了出来:“名牌?”   “你真的有失忆吗?连名牌都知道。”影洢说,“所以每个月给我五百块的折旧费不算多吧。”   “不多。”   “你一个月多少工资呀。”   “一千五。”   影洢怔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资本家,心有不忍,但又故意刻薄的说:“呃,一千块你够用了吧。你不泡妞,不酗酒,不赌博,顶多抽一点烟。   吸烟有害健康,最好也少抽。”   莫言燚走近她,忽然拉起她的手,害得她心咚咚的跳起来。   他的目光那么的晶莹闪亮,那么的柔情似水,影洢觉得自己刻意筑造的心墙在一点点的崩塌。   两人的呼吸忽然间变得有些沉重,影洢觉得喉干。   莫言燚将她搂在怀里,附在她耳边说:“谢谢你,洢洢。”   影洢的心真的好慌好乱,她下意识的推开他说:“你秀逗啦,都说不是送给你的,你还谢。”   莫言燚轻轻的笑。他明白的,无需多言。   影洢被他看得心慌意乱,逃避似的转身上楼:“我困了,晚安。”   “晚安。”莫言燚在她身后温声说。   -----------------------------------   海边绻爱1   日上三竿。影洢惬意的睡了一个懒觉。   屋子里静悄悄的。莫言燚上班去了,宁矇也怀着对美好新生活的憧憬,做她的女佣去了。   全世界,仿佛就只剩下她一个闲人。   慢悠悠的收拾好自己下楼,桌上摆着一份早餐。一个煮鸡蛋、一杯牛奶、一个面包。   一张纸条,写着:牛奶如果冷了,热热再喝。鸡蛋温水里烫烫再吃。   她现在早餐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鸡蛋。   影洢捏着纸条,眼睛忽然有点湿润。很小的时候,就早已不知道感动是什么?特别是一个男人给予的感动。   波恩虽然看似对自己有情,却从没有细心到为她备一份早餐。   最细节性的温暖,才是最生动人心的。 海边绻爱…(2)   影洢慢慢的吃完早餐,漫步去海边。渐行渐远,拍了几张天高海阔的风景照。   忽然,她眉心微微的拧起。一行黑衣人从海边树林里走出来,比比划划的朝一条小路走去。   那条小路是通往海边小镇的捷径。   影洢拨腿便跑,十多分钟之后她跑回家里,开走法拉利,急飙。   一个漂亮的停车,她打开车门下车,风一般刮进快餐店里。这个时候还未到中午,所以店里不太忙,莫言燚也没有去送外卖。   他穿着快餐店的深绿色工作服,戴着一顶棒球帽,比较像一个送快递的。他见到影洢急冲冲的推开门,有些惊讶。   “洢洢?”他迎上去,“不想做午饭,过来吃快餐?”   影洢抓住他的手便往外拖:“跟我走。”   “怎么了?”   “小林,你干什么?”貌似是一个主管模样的人在叫他。   莫言燚来不及回答,便被影洢拖出了快餐店。   “上车。”影洢严肃的说。   莫言燚感觉到事态严重,不再多问,直接上车。影洢看了一眼前方,那群黑衣人正从街角走出来,四下张望。   影洢咬牙,将车来了一个漂亮的一百八十度旋转,调了一个头,飞快的离开。   一直开了半个多小时,柏油马路早已变成泥泞不堪的土路,直到路面窄得再容不下车身,影洢才停下来。   她打开车门下了车,一句话也不说。莫言燚只好跟着她下车,两人朝海边走去。   这里很多乱石,沙滩少得可怜。且沙子也不细,显然这里很少人来。   影洢坐在一块礁石上,莫言燚挨着她坐下。这里的海风海浪都很大,浪花扑打在礁石上,有些波涛汹涌之感。   “发生什么事了?”莫言燚低沉的问。   影洢说:“我看到那群人了。”   莫言燚蹙眉:“树林里那群人?”   影洢点点头:“其实,我早知道他们会找到这里来。你没去市区,你不知道,每条街上几乎都有他们的影子。”   莫言燚笑了:“我可能真的欠他们很多钱。”   “你呀,肯定是一个身体比较强壮一点的小混混,借了人家很多高利贷,所以才到处被追杀。” 海边绻爱…(3)   “也许,指不定我是一个赌鬼。”莫言燚展展臂说,“现在了失忆,也不滥赌了,多好。”   “你就真的不想知道你的过去?”   莫言燚淡淡然的一笑说:“我现在被人追杀,能有很辉煌的过去吗?所以,你掐灭我是亿万富翁的幻想吧。   你那一千万的报恩费,只能欠一辈子了。留到下辈子继续还。”   影洢撇嘴:“我才不指望你真是什么亿万富翁。顶多,也就是个亿万富翁的保镖。”   “很有可能。”莫言燚点点头说,“洢洢,你说我是不是泡了主人的马子,才到处被追杀的?”   影洢愕然:“事情肯定是这样,瞧你那张招祸的脸,肯定勾、引得你主人的马子春心荡漾,然后捉、奸在……”   “停。”莫言燚捂住影洢的嘴说,“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想,我不会是那样的人。”   “那可说不准。也许你和那女的是两情相悦,这样,事情就由无耻演变成让人同情的苦命鸳鸯了。”   莫言燚扬扬嘴角,没有说话。两人静静的望着海面。   影洢说:“他们天罗地网的搜寻你,你真的不担心你的人生安全?”   莫言燚忽然站起身来,舒展双臂,将帽子摘了下来扔在礁石上说:“他们找不到人自然会走。”   “我想也是,这个小镇很偏僻,他们应该不会再来第二次。”   “所以,担心是多余的。”莫言燚跳到下方一块礁石上说,“现在,我只想游泳。”   “游泳?”   莫言燚一笑:“反正我身上能看的都让你看过了,所以你不会介意我裸、游的,对吧。”   影洢双手成拳托腮,作花痴状:“哥哥,我好期待。”   莫言燚笑着揉乱了影洢的头发:“一定满足你。”   “讨厌啦。”影洢一点娇嗔的打开他的手,却被他趁机握在了手中,拉下礁石,一下子跌进他怀里。   心,不知为什么加速跳起来。   纵然穿着这样平庸的衣衫,他看起来仍是那样光芒万丈,气度非凡。   她看向他的眼睛,目光灼灼。   “一起。”   影洢没有回答,脑子仍点炫晕的感觉。 海边绻爱…(4)   莫言燚嘴角扬起笑,一点轻嘲:“知道你不敢在我面前脱衣服。”   影洢着道,哼了一声,摔开他的手,几下跳到沙滩上说:“有什么不敢,我担心你光看吃不着,会憋出毛病来。”   莫言燚随后跳下说:“你32D的胸其实也不算是很丰满的,没那么大的诱、惑力。”   “你……”影洢眯了眼睛,“我不会上你的当。”   莫言燚却故作拽傲的不再理会她,脱掉了工作服,最后脱到只剩下一条黑色的平角底裤。   那是影洢在地摊上给他买的,质量有点差,尺寸也有一点不准,偏小。   于是乎,把某些地方绷得紧紧的,于是乎,就大得有点突兀的感觉,于是乎,影洢忽然觉得有点气喘,假装很自然的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莫言燚下了水,像一尾灵活的游鱼一样在碧波里泛浪。   影洢无聊的坐在有些硌人的沙子上,莫言燚忽然潜下了水。好一会儿,他才浮出水面来,往回游。   上岸,很自然的甩甩头,抹掉脸上的海水。那动作,让影洢又暗暗的咽口水。不用做得这么潇洒诱人吧。   他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影洢平视的目光,正好落在他的‘雄伟’上。心慌气短的向上移目光,瞪着莫言燚,存心不让她心平气和的呼吸是吧。   莫言燚浑然不觉,他摊开手,一个漂亮的海螺。   “哇。”影洢低呼了一声,拿过去,开心的笑,“好漂亮。”   “会潜水吗?”   “当然。”影洢瞟他一眼说,“别忘了我是特工。”   莫言燚笑起来,拉起影洢的手说:“那我们一起潜下去看鱼、看珊瑚。这里人迹少,海水污染也少,海景很好。”   臭小子,又想她脱衣服。影洢坐着没动。   莫言燚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说:“影洢小盆友,其实我就把你当一假小子,你□□光了,我也不会有一点邪恶的想法的。”   影洢气不打一处来,这比明说要吃她豆腐更可恶。这摆明说她没有一点吸引力。   于是乎,一股气不顺,脑袋一个不转弯,影洢一下子站起来,爽性的脱掉自己的长裙。   于是乎,春光被包裹在了红色的蕾丝胸衣和底裤里。 海边绻爱…(5)   影洢满不在乎的说:“我就当我穿的比基尼。”   莫言燚有点不自然的笑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的定力很好。可是当影洢脱掉裙子,一对‘小兔子’突然跳脱出来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一股热血上涌,有点HOLD不住了。   肌肤出奇的好,半透明的白,血管若隐若现。阳光的照耀下,手臂上有婴儿般的小绒毛,更显得肌肤的细嫩。   胸部谈不上蔚为壮观,但也不容人小觑。那深深的乳、沟便是它呼之欲出的资本。   小小的腰,平胆的小腹,低腰内、裤半挂在胯上,充满了诱惑。   浑身热热的,莫言燚急需要冰凉的海水降温。某些地方明显的膨胀,他赶紧转过身朝海里走。   那略窘的神色,影洢早瞧在心里,她在他身后大笑:“怎么样,输了吧。”   莫言燚停下脚步,定定神,稳声说:“输什么?”   影洢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到他快涨裂的内裤上说:“啰,你小DD想造反了。”   莫言燚偏过脸去,极力压下小慌小乱的神色,咽了一下喉说:“你不觉得它一直都这样雄壮。”   “嚯,别标榜自己来掩饰你肤浅的冲动。”影洢抄着手说。   其实,她的心何尝不是咚咚的跳。第一次,直面一个男人一布之下的原生态。   但她只是比较擅于伪装,不然怎么做杀手。   小小男、色,还不至于让她手足无措。   “只要我没有冲动到来碰你,就算你魅力不够。”莫言燚斜挑她一眼,走进海水里。   冷水一刺,心绪才渐渐平静下来。影洢一步步下水,游到莫言燚身边。   两人深吸一气,手拉手潜下水。   小小的海鱼在他们身边成群结队的游过,轻轻的碰着他们的身子,有点痒酥酥的。漂亮的珊瑚被水草温柔的缠绕。   两人潜了好一会儿,才浮出水面,游回岸边。   依旧爬上那块平坦的礁石享受日光浴,让阳光将湿掉的内衣晒干。两人各自躺在礁石上,半眯了眼睛望着蓝天。   谁都没有说话。唯有海浪轻拍,却更显内心的宁静。   ------------------------   没有掌声哦! 海边绻爱…(6)   渐渐的,莫言燚觉得喉咙有一丝干涩。目光垂下,不小心落到影洢的身上。   水珠一粒粒像透明的珍珠一般配布满影洢雪白而娇嫩的肌肤。内、裤湿湿的,呈半透明状,某些神秘若隐若现。   莫言燚忽然坐起了身子,低着头。   穿着内衣晒太阳的一男一女,很暧昧、很奇怪。影洢看到莫言燚有些闪烁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自己平躺的姿势有够不文雅的,也赶紧坐起来。   两人不由自主的对望着。影洢喉咙紧得很,咕噜一声,却没能说得出来话。她涩涩的对莫言燚一笑,将目光瞄向别处。   其实,这个时候,她应该提议离开,或者将长裙套在自己湿漉漉的身上,也比这样春色大露的好。   可是她发现自己除了无声的慌乱以外,再做不得什么。   四周似乎越来越静谧无声,彼此的呼吸慢慢的变得沉缓。   仿佛是积沉千百年的火山,正在蕴量那爆发前最高涨的激情。   影洢的心跳得奇快,身体里有一股奇怪的感觉随着血液一遍遍的循环,越来越热。她再也无法伪装镇定,不敢偏头去看莫言燚是什么表情。   她害怕一些事情发生,但内心深处,却似乎在渴望着它发生。明明知道该离开,可是就是软弱的说不出口。   仿佛是一出口就会后悔一辈子此刻的逃离。   她无法阻止自己这种想法,身体很奇怪的热起来,像发、春的猫咪,渴望主人的抚摸。   耳畔,似乎感觉到一股更热的气息缓缓的吹拂着,令她的心脏要超负荷般的加足马力在跳动。   一股外来的热浪碰触到她的手臂,她不可抑止的颤抖了一下身子,有些惊慌的望向莫言燚。   他的表情沉宁,他的目光深遂如海洋。他的手一点点的抚过她的手臂,引起她更多的颤抖,喉咙顿时像火烤过一般干涩。   她望着他渐渐靠近的脸,他的嘴唇不薄不厚,此时像燃烧着火焰,轻轻碰着她的唇,她身体里那些火星子便一下子被点燃,急不可耐的燎原了整个身子。   身子瞬间变得软弱无力,像被抽掉了筋骨,她无法把持住自己,瘫倒在莫言燚的怀中。他的吻终于深深的擒住了她的唇。 海边绻爱…(7)   那温实的感觉漫延至她全身的细胞,膨胀着血液里那些欲、望的妖魔,张狂的冲击着她的神经,呼吸沉重,像濒临死亡的人。   她只能紧紧的攀住他的脖子,她只是依附他生存着的藤蔓,没有他的爱抚,他的赐予,她便只有枯萎。   她努力的回应他,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莫言燚的手像烙铁一样抚过她的背,每一下抚摸,都让影洢有快死掉的感觉,却又那般贪恋。   如果此刻,他停下,她想她真的会死。他的手指慢慢的解带她胸衣的挂扣,脱掉。那两团雪白的柔软立刻弹跳出来。   莫言燚一下子紧紧的抱住影洢,那软软的美丽紧贴着他强实的胸膛,早已欲罢不能。   呼吸变得昏沌缓急。吻,已经不能用深去形容,他在掠夺,掠夺她身上每一毫领土,纷呈每一寸美丽,像妖冶绽放的花。   他的吻像暖流漫过她的脖子、她的胸、她的小腹,引得影洢一阵阵的娇喘低吟。他的手早已占领她最后的神秘,轻轻的抚摸、探索。   影洢忽然痛楚的叫了一声,眉头紧蹙。莫言燚疼惜的看着她,呼吸争促在她的耳畔。他的手指变得更加轻缓温柔。   他气喘不定的气语:“第一次?”   影洢咬着唇,没有说话。身、下的疼,让她的眸子浮现出一些泪意,眸子分外的明亮惹人怜爱。   莫言燚住了手,影洢却紧紧的抱住他,摇头。她不想他停,如果他停下,她会杀了他。   莫言燚爱昵的吻她,很轻很柔,沉冗而缠绵,分散着她的注意力。在他超然的调、情技术里,那些痛,在一点点的退去。   她只感觉到快乐,感觉到贪婪的欲、魔从心底破土而出,无限滋长。   忽然,她不可抑止的大叫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惊魂动魄的感觉在她的小腹处像鲜花一样绽放,一层一层繁盛的扩张至全身。   她的手指甲快嵌进莫言燚的手臂里,全身不可抑的痉挛,呼吸急促。美丽的红潮泅满她整个面庞,分外娇媚动人。   莫言燚依旧吻她,轻轻啃着她的耳垂,她被他慢慢的压在了身下。   一团火热将她全身的细胞燃烧……   …… 海边绻爱…(8)   被丢弃在一旁的内衣、内裤的早被太阳炙烤干了。   莫言燚低低的申吟了一声,在影洢无法控制的叫声中趴在了她的身上。他的背上湿漉漉一片,不再是海水,那是激情的汗。   激、情之后,是一阵莫明其妙的空虚。影洢似乎从一场无限旖旎的春梦中醒过来,惊讶自己竟然和一个男人在海边……   那是她的第一次,居然如此狂野大胆。而且,还是和这个完美到不行,却连他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激情合作。   她是疯了吗?莫言燚还有些微微的气喘,他撑起自己的身子,温柔的看着影洢。   可是影洢却满面冷漠,一下子推开了他,坐起来,捡拾起自己的内衣内裤赶紧穿上。莫言燚想说什么,但最终噤声,默默的各自穿衣。   影洢没有见红。有些东西早在N年前的训练中破裂,但无法改变这是她第一次的实质。   不可思议的第一次。她竟然没有控制得住。   果真万恶‘淫’为首。   是这个可恶的男人挑逗她的,她愤愤的瞪着莫言燚。   “洢洢。”莫言燚叫了她一声。   “什么都别说。”影洢赶紧制止他,“什么都没发生。”   莫言燚怔了一下,尔后淡淡的笑,摊摊手,潇洒的说:“当然,什么都没发生。”   影洢跳下礁石朝路边走,她打开车坐上去,看着慢吞吞走来的莫言燚说:“送你回店里吧,那些人应该已经离开了。”   他们在海边已经呆了两个多小时,只是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缠绵。   “我想我可能被炒鱿鱼了。”莫言燚上车,淡淡然的说。   影洢开走车子:“你们老板娘才舍不得。”   莫言燚没有说话,只是满怀心事的疑望着她的侧面。   影洢感受到他的目光,却目视前方,淡漠的说:“你不用担心什么,不过是男女之间突然旺盛了一下荷尔蒙而已。   我不会要你负责,也不会让你负责。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   莫言燚收回目光,脸色变得一点淡然:“我想,每个男人都希望听到这样的话。”   好一会儿,影洢忽然低沉的说:“你明天去镇上租间屋子吧。” 我想你……1   好一会儿,影洢忽然低沉的说:“你明天去镇上租间屋子吧。”   莫言燚垂下了目光,腮帮硬了硬说:“好。”   傍晚,影洢在露台上喝咖啡,见到莫言燚骑着单车回来。他一抬头,便见到她。   他的嘴角扬起他标志性的浅笑,尔后下车进屋。   一会儿,响起敲门声,影洢的心狂跳了一下,却淡声说:“有什么事,就在门外说。”   沉顿一瞬,才响起莫言燚低沉的声音:“洢洢,店里需要一个守夜的人……我是回来收拾东西的。”   他有什么东西可收拾,不就两套廉价的衣服。   影洢的心忽然痛了一下,但声音依旧冷漠:“恩,你去吧。”   没有传来莫言燚的回音。   一会儿,影洢在露台上看到莫言燚手臂上挽了一件衣服出门。他走了两步,转身望向她,没有表情,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   他没有骑那辆单车。   影洢调转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大海。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那条窄窄的公路上,已没有了莫言燚的身影。   忽然,她感觉到脸上凉凉的。   她伸手一摸——晶莹剔透的一滴泪。   她竟然会流泪?   她以为她的泪腺早在若干年前就已经干涸。但此时,它居然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她多希望,这只是一种幻觉。   多希望,它只是被海风席卷过来落在她眼角的海水!   -----------------------   我想你……1   夜空,繁星璀璨。   一辆炫目的法拉利跑车,狂飙在滨海大道上,留下一道让人惊羡的火红流光。   嗞一声漂亮的刹住,影洢穿着黑色的吊带裙打开车门下车,白色丝巾被海风轻轻撩动,说不尽的妩媚。   她摘下太阳镜,半眯了一下大大的眼睛,眺望海岸一艘豪华的游轮。   十分优雅的走去,却被威武的保镖拦下。影洢淡冷浅笑,打开手包,拿出一份白色的请柬递过去。   一保镖仔细检查过之后,放行。   影洢登着玄梯渐渐接近甲板上的露天晚会。各色彩灯构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乐队奏出悦耳的音乐,令人陶醉。 我想你……(2)   影洢一出现,立刻引起旁人的注意。   这是一个浑身散发着特别气质的尤物,特别是那一双望穿秋水般润盈盈的大眼,让人实在难忘。   她的嘴角,明明挂着浅浅的暖暖的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冷艳气场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而她的目光清透如水,又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正是这些多样化的气质衬得她分外的引人注目。   她从侍者的托盘里取下一杯香槟,缓缓走向栏杆。四周的人,她一个不认识,不过闲得无聊,来混吃混喝一顿而已。   她优雅的啜饮一口香槟,不少男宾朝着她观望,却不敢有所行动。不是身旁有女伴,就是被影洢的冷艳冻住,望而怯步。   她的这份落单,在旁人眼里看来,傲不可攀。   她才不会去理睬这些,冷傲就冷傲,孤艳就孤艳,无所谓。   她浅浅的喝着香槟,游目四移,身边很多穿着白衬衣、蓬蓬裙的女佣,却没有发现宁矇的身影。   转头,眺望星空下的大海,波光鳞鳞,像洒了一片水晶。   身后,突然人声鼎沸,她听到有人在很尊敬的唤:“慕少……”其实用谄媚更准确。   这股热情劲,表明着那个什么慕少是这场宴会的主人。影洢只是看了请柬上派对的地址,没有过多的去注意是谁举办。   谁举办,她都不认识,所以懒得关心。最近,心情也不是很好。莫言燚搬走已经三天了。她没有去看他,他也没有再回来。   他像脱手的风筝线,说断就断了。   他的骨子里,深藏着他失忆前的冷毅,似乎从没有对女人妥协过。或者,他也同她一样,在内心有犹豫有挣扎。   毕竟,他们的相遇不太合乎常理。   心烦,影洢顺手招过经过身旁的佣人,再取走一杯香槟,还是喝酒快活,什么都不用去想。   “你们玩高兴……”有人在一一招呼。   这声音,听来好熟悉,影洢下意识的转过身去,看向那个人被群簇拥的主人。一时,怔住了。   慕少!呵,她没想到竟然是那个慕少,慕念卿!   因为太过极品,让人过目难忘,更是记住那个书卷气的名字。他的钱包还丢在她车上的储物箱里呢。 我想你……(3)   因为太过极品,让人过目难忘,更是记住那个书卷气的名字。他的钱包还丢在她车上的储物箱里呢。   宁矇穿着女仆装,端着托盘,乖乖巧巧的站在慕念卿身侧,对着影洢轻眨了一下眼睛。   影洢好生奇怪。这宁矇什么意思,居然做慕家的女佣。她做慕家的女佣也就罢了,竟然还叫她来参加派对自投罗网?   什么居心哪?   慕念卿可是见过她脸的,正想着要转身,慕念卿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她的身上。谁叫她一个人离群的站在栏杆边,不想引人注目都难。   他的目光闪烁一丝惊异,尔后拨开人群朝她走过来。   糟糕。   影洢镇定着表情,嘴角浅浅的笑。他身边可是有四个保镖,她在估算着对付起来的难度。如果他来硬的,她会毫不犹豫的跳下这十米高的船舷。   找宁矇算帐的事情,日后再议。   “你好,慕少。”她主动打招呼,但愿他忘了她。但是很明显的不可能,慕念卿嘴角的笑,意味深长。   “别来无恙。”慕念卿笑着说。他顺手从宁矇手中的托盘里取下一杯香槟,轻轻碰了一下影洢的酒杯。   宁矇一本正经的扮演着她的女佣角色,置影洢一个凌厉的眼神不顾。   影洢只得美美的笑着,饮尽杯中酒,然后优雅的将酒杯放回托盘里,正待要再取一杯酒,慕念卿却握住了她的手,淡淡的笑。   “我想与小姐共舞开场曲,不知道赏不赏这个脸。”   影洢含笑点头,将手交到慕念卿的手中,与他一起进了舞池。别人的地盘,还是先听话的好,一切再慢慢计量。   音乐缓缓响起,两人翩翩起舞。   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慕念卿含笑望着影洢,影洢也只得浅笑回应,像最绅士的先生与最矜持的名媛。   舞曲过了一半,慕念卿忽然俯下身子,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的钱包还在吗?”   人家已挑明,影洢也不打算装B,很镇定的说:“在。身份证照片太好看了,舍不得丢掉。”   “哦。”慕念卿直起身子,温柔的笑,“谢谢保管。” 我想你……(4)   “哦。”慕念卿直起身子,温柔的笑,“谢谢保管。”   “不客气,举手之劳。”   “打算物归原主吗?”   “当然,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影洢轻笑。   “留做纪念吧,我已有了新的身份证。”   “我不觉得它有什么保留的价值,不过你已经放弃了它,我想我可以扔进垃圾桶里了。”   慕念卿一点点深沉的看着她,颇有意味的说:“你知道把慕少的身份证丢进垃圾桶里是什么后果吗?”   “你已经不要了的东西,还在意它的归处吗?”影洢淡定的笑。   慕念卿一时无语,旋转一圈之后说:“怎么称呼。”   “我说的名字也未必是真的。”   “就算是假的,也是一个代号,喂喂的称呼一位小、姐,不礼貌。”   影洢的目光闪过狡黠的光芒,她凑近慕念卿的脸庞,气语:“可我不想留下被你找到的线索。”   说罢,手臂灵捷如蛇,一下子滑出慕念卿的手。随急,像流影一般冲出舞池。旁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已经冲下玄梯。   慕念卿的保镖下意识的就去追她,影洢吊上一根缆绳,像荡秋千一般,落到甲板上。守卫的保镖还未回神,她便如一阵风般飙到了岸上。   身后的保镖举起了手枪,却听到慕念卿一声急喝:“不许开枪,不许追。”   所有人便眼睁睁的看着影洢驾着法拉利跑掉。   慕念卿的眸子渐渐的变得深遂。   十四岁与二十二岁容貌上不会再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果你一直深深的思念着那个人,她会在你记忆里会永远鲜活。   那么,当她出现在你面前时,二十岁、三十岁又怎样?自不会认错。   何况,那一双让人惊心魂魄的眼睛,八年前,曾深深吸引了每个人。   但是,她看着他的目光,为何那般清淡陌生?像个被掏空了心的娃娃。   她真的是她,还是,这世上会有如此相像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   慕念卿却笃定的浅笑,低言自语:“我知道是你。”   你的眼睛,世上不会再有第二双!   -------------------------------   哎,好没得热情的说,5555 我想你……(5)   影洢狂奔出市区,惊讶的发现没有人跟来。她慢下车速,停在路边,给宁矇打电话。   她还没有出声,宁矇就先声制人了:“小姐,你跑什么呀?你又偷了他东西?”   影洢恨恨的笑了一声说:“宁矇同学,我想你得给我解释一下,你做哪家女佣不好,你要去做他的女佣。   这也就罢了,你还叫我去参加他开的派对,你不知道我偷了他钱包呀。”   宁矇怔了一下说:“我知道你偷了他钱包,但是你又没被他发现,他又认不得你,你干嘛跑?”   影洢无语,顿了顿才说:“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不是像扒手一样扒的他钱包。我是……哎,运用了一些战略战术。总之就是他和我说过话,他见过我的脸。”   “哈?”宁矇愣了一下,尔后嘲笑着说,“洢洢你真是越来越有失水准了,作案还给人留线索,留脸蛋?   你还好意思讲什么战略战策,幸亏你是干杀手的。如果你是专职小偷,我想金小姐会突然现身,将你灭了,以免被你败坏了死亡谷的名声。”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低声。   “行了,行了,这件事情不和你争论了。你告诉我,干嘛去慕家做女佣。”   “你不知道吧,在A最出名的三大家族里,就有慕家。”宁矇很得意的说,“我碰巧遇上慕家招女佣,所以就抱着玩玩的心态去应聘,居然应聘上了,工资很丰厚。”   影洢彻底被她打败,忽然心思一动说:“我看你是故意的吧。你看到慕念卿那么迷人,所以做他家女个佣,想天天见到他。”   “我像那么没有理智的人。”宁矇急辩。   影洢没有和她争下去,依着宁矇的性格,她的确不是这么没有理智的人。   “这下,我算是被他慕家全城通缉了,都是拜你所赐。”她打开储物盒,那个钱包还在。只是还与不还,都没有意义了。   “是很麻烦哦。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莫、慕、安三大家族的人。”宁矇却有点幸灾乐祸。   这点小追捕,对于她们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不须担忧些什么。   “早知道慕念卿是慕家太子爷,我绝不会招惹他。” 我想你……(6)   “哼,你来A城做任务的,居然连最基本的地头蛇都不打探清楚,你真是越来越倒退了,别说我跟你是同门。”宁矇说完,大有恨铁不成钢之势的挂断了电话。   “我。”影洢将手机扔在车头上,泄了一口气。   她有问度娘好不好,只是没有仔细的再追问下去三大家族的太子爷们都是谁。   夜风轻拂,海边小镇在望。而这时,车子突然像老牛喘气一般突突几下停住了,影洢正在疑惑,忽然发现油箱的指针到零。   KAO,忘了加油!影洢无力的靠在坐椅上。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要噎死。   这里走回海边,得走四十分钟。她跑吧,也要跑二十分钟。虽然对她来说,不算一回事。   只是,莫明的就觉得自己最近很衰,有点影响心情。   她打开车门下车,步行去镇上。她记得有一个加油站,但是居然没有97号汽油。都说天无绝人之路,今天,偏偏断了她所有的路。   她有些懒洋洋的往回走,路过了那家快餐店,她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紧闭的店门,早已歇业。但玻璃窗透出一点暖黄色的灯光,她怔怔的望着,是他在里面吗?   她下意识的朝着快餐店走了两步,忽然惊觉,赶紧止步。她在做什么?想去找他吗?   他都能断下所有,你还在留恋什么?   影洢,是你自己选择了一刀两断。此时,在感怀些什么?心,在瞬间冷固,她转身离开。   她不想跑回去,就慢慢的迎着夜风朝海边走。走了一会儿,高跟鞋勒得她脚难受,于是脱下来,拧在手上,光着脚慢慢的走。   身体,一下子就轻松了。像行走在无人的旷野,无拘无束。   满天繁星,月光朦胧的照着大地,四周虫鸣哇叫,很有田园温馨的感觉。   前面,隐隐走来一个人。影洢无意的扫了那身影一眼,却忽的缓下了脚步。   那个身影,如此的高大挺拔,暗淡了星晖,隐蔽了月芒。   小林子!他迎面走来,难道是回去了海边的别墅。   影洢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还有一丝丝她无法控制的喜悦,从心尖尖上冒出来。他去找她了!   莫言燚已来到她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   “HI。”影洢先开了口。 我想你……(7)   “HI。”影洢先开了口。   他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看了她好一会儿,目光深深,尔后才平声说:“怎么没有开车?”   “没油,挂在路上了。”她轻松着语气。   他的目光落到她手中提着的高跟鞋上,再看着她那双在月光下比玉更温润白腻的脚。小小的,我见犹怜。   忽然,他转过身去说:“我背你回去。”   影洢怔了一下,干脆的拒绝:“不用。”   莫言燚没有再说话,转过身来,一把将她横抱在怀中,霸气十足。   影洢挣扎了一下,他便抱紧一分。   她不是挣不脱,可是忽然间不想挣脱。脚,本不累,此时,好像忽然就累了,再走不了一步。   她自然的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前。   他的心跳,那般的强劲有力,擂鼓一样。她的心也像受了感染似的,突突的擂动。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进了卧室,莫言燚才把影洢放在沙发上。他蹲在她面前,深深的看着她,影洢迎视着他,抱膝坐在沙发上。   相对无言良久,莫言燚忽然倾身上去吻住影洢的唇。   影洢挣扎了一下就乖乖顺从。他的吻,像有魔力一般能震撼她的心,霸道而热烈,容不得别人一丝一毫的反叛。   和平时乖巧听话的小林子,真是判若两人。   温度在热吻里升高,一路走来的汗水还未完全干透,新的汗又微微的渗出,湿濡了莫言燚的手心。   一路润润的抚摸过她的脖子,肩带已经歪斜在肩膀上,香艳半掩,是让人欲不能罢的诱、惑。   拉链被莫言燚轻轻的滑下,拢过那软软的温柔乡,轻轻的揉捏。他的吻,带着炽烈的温度,烙遍她的唇、腮、耳,脖,最后落到那颤微微的红樱桃上。   影洢气喘不匀,软软的倒在沙发上,她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的亲昵,可是那碰着他坚实身躯的手,怎么也使不上来力道。   一波又一波的悸动迷幻着她的神经,那些拒绝渐渐的退出防守线,演变成迎合。   礼裙被缓缓的褪下,身上的汗水微微的咸湿,却被莫言燚温柔的吻干。而影洢,只有无力的低吟,渴望着他最终的占有。 我想你……(8)   他覆上她的身子,出奇的烫,像烙铁一样,影洢不由住的颤抖,那些被莫言燚吻干的汗水在一瞬间卷土重来。   喉咙像久旱的小泉那般干涸,涩涩的,沉重的呼唤迷离她所有的理智。   “洢洢,我想你……”他的气息像盛夏的风,热辣辣的吹在她的耳边,令身上每个细胞都悸动,血液像喷薄欲出的岩浆。   滚烫着彼此干渴的身子。   影洢双眼湿润,双腿盘上他的腰,给他最主动的迎合。   ……   窄窄的沙发容不下两个人,影洢几乎半压在莫言燚的身上,她将自己滚烫的脸藏在他的怀里。   是谁说最后一次。   当激情来临时,她又那般无可救药的贪恋,无法拒绝。   莫言燚轻轻的吻了一下影洢的额头,扶住她,自己慢慢的起身。   “干嘛?”影洢藏在他的怀中不敢动,没脸动。   他附在她耳边说:“我去给你烧一壶开水烫脚。”   影洢一下子抬起头来,凝视着他温情脉脉的眼睛。他真的可以体贴如此?   莫言燚淡然一笑,套上短裤,走到衣柜边,给影洢找到一套睡裙,意欲给她穿上。   “我自己穿。”影洢说,有点点羞涩。   莫言燚便把睡袍递给她,给她打开电视,尔后温声说:“我去烧水,一会儿就好。”   影洢没有作声,默默将睡袍套在身上。   莫言燚走后,她便将头埋在手心里,心里的感觉万般复杂。她在干什么?在干什么?   她怎么可以对一个失去记忆,一点不了解的男人动心动情?   曾经的冷静、淡定都去了哪里?难道,是贪恋他那一点美色,贪婪那一波又一波从未体验过的快、感?   可是,喜欢上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心里幻想的那个男人,不正是像他这样子的吗?完美的外型,体贴入微的温柔。   偶尔的霸道彰显他男人的刚毅。   难道仅仅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失忆者,便令你胆怯?   是吗,是吗?   影洢,犹豫二字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你的字典里?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谈一场从未谈过的恋爱而已,你不敢吗?   心里,无数个自己在互相掐架。掐来掐去,掐得自己都混乱了。 我想你…(9)   心里,无数个自己在互相掐架。掐来掐去,掐得自己都混乱了。   啊的一声低叫,不管了,爱咋咋的吧。   就算是玩感情游戏,她影洢又不是玩不起。想到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自己的心情。   不一会儿,莫言燚便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进来了。   淡淡的水雾里,他的眼神那般温柔,影洢的心瞬间就融化了。   世上,还会不会有另外一个男人为她热洗脚水?   “来,不是很烫了,但是又刚好适合烫脚。”莫言燚轻声手,拉过她的小脚浸在水里。   影洢吃了一声缩脚,莫言燚赶紧问:“很烫?”   影洢摇摇头说:“只是突然不太适应,刚好。”   她将两只脚慢慢的浸泡进去。莫言燚便起身坐在她的身旁,陪她看电视。   不过,谁也不知道电视里究竟在演些什么。莫言燚轻轻搂过影洢的肩,拥着她。   温暖一波波的从他手掌心里传遍影洢的全身,心里最后的抵触在一点点的瓦解崩塌。   他有什么不好?完美到不太真实的容貌,强壮挺拨的身材、结实有力的臂膀,怀抱温柔而深情,影洢你在犹豫什么?   “泡舒服了吗?”他轻声问。   “呃,好了。”影洢出声,竟然有些嘶哑。   “我给你拿帕子来。”莫言燚起身去浴室。   拿了一张帕子走过来,蹲在影洢的面前,他捉住她一只脚,影洢惊了一下说:“不,我自己来。”   莫言燚淡淡的笑,捞起她的脚,轻轻的给她擦拭。影洢的鼻翼瞬间就酸了,泪意一波一波的侵袭着她的泪腺。   她拼命的压抑,压抑,她讨厌哭,那是弱者的表现。   可是此时,她真的想哭,想窝在他怀里哭。从没有一个人如此的关怀自己,她那颗禁锢已久的心彻底的要被莫言燚征服。   她不想犹豫了。   可是,她忽然看到他胸口上的“宝”字,顿时浑身一个冷颤,一下子缩回了脚。莫言燚失手,擦脚帕掉在了盆里。   莫言燚抬头望着她,有点惊讶。   影洢赤脚站在地上,呼吸沉缓,慢慢的眼神变得冷漠,很无情的说:“你走吧。”   莫言燚微微拧眉,深深的注视她。那目光看得影洢心里发酸,她转过身去。 我想你……(10)   莫言燚一下子扳过她的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低沉的问:“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影洢冷冷的笑,“难道上了两次床,你就要死缠着对我负责?可笑,我影洢不需要。”   莫言燚咬了一下嘴唇,腮帮咬得紧紧的,微微点了点头:“很潇洒。”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影洢淡笑,“杀手是没有感情的。”   莫言燚看着她,没有说话,他忽然心痛的闭了一下眼睛,面色变得冷毅。那一刻,影洢仿佛看到失忆前的他。   他应该也是很冷绝洒脱的人吧。   “洢洢,你只要说一句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我立刻消失,彻底消失,永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他沉沉的说。   影洢张了张嘴,忽然间竟然说不出口。‘是’字,违背她心愿的堵在了喉咙。   “你说不出口。”莫言燚温温的笑了一下,“为什么不顺从自己的心愿。不就是爱一场,为什么要这么犹豫。”   影洢忽然点住他胸口的“宝”字说:“如果有一天你记起了所有,我和她之间,你怎么选?”   莫言燚怔了一下说:“那也许只是一个字,没那么多意义。”   “你不觉得牵强吗?”影洢凄笑,“一个纹在胸口的名字,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字。那是心头至爱,如果有一天她出现了,我怎么办?”   莫言燚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力的说:“你也说过,或许那个宝就是你。”   影洢失笑:“你明知道那不可能。”   莫言燚望着她,想去拉她的手,影洢退后一步,他说:“洢洢,未知的事情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去揣测。”   影洢摇头:“我不想去赌一个没有任何胜算的局。”   莫言燚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冷宁:“你决定放弃?”   “是。”影洢别过头去。   良久,莫言燚沉沉出声:“我会消失。”说罢,抓起沙发上的衣服打开门离开。   影洢一下子就跌坐在了沙发上。   嘴唇咬得生疼!   原来,她玩不起。   她知道一定有那么一个人,根深蒂固的在他心里,却不是她!   她怕输!   ------------------------   晚安吧! 找个地方私奔……1   一辆黑色的宾利有些嚣张的停在别墅门前,光芒炫目。   影洢本站在露台上睡意朦胧的活动四肢,忽然间就完全清醒了。一个优雅迷人的男子,正靠在车门边,淡笑的挑望着她。   慕念卿!   三大家族果真厉害,要找到一个小人物,易如反掌。影洢冷笑了一下,她想,是她的法拉利惹的祸,昨夜,车牌肯定被慕念卿记下。   她早料到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他们能找到她的车子,她一点不奇怪。   只是不解慕念卿为何没有砸了它。   居然还帮她加好了油,开了回来,正停在宾利的车尾。   影洢立刻回屋,心思百转,她要怎样离开?走到窗边,发现屋后面也有几个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在巡逻。   除非有个地道,否则她是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了。   她将衣柜打开,拖出那口黑色皮箱打开,正伸手准备拿手枪,却听到敲门声。影洢将枪持在手中,压下箱盖。   门被慕念卿推开,藏在门后的影洢伸手扼过他的脖子,却被慕念卿巧妙的躲过,几个交手之后,慕念卿抓住影洢的手臂。   却滑脱,影洢跃过一侧举枪对着他,神情冷然。   慕念卿嘴角淡淡然的笑,举举手说:“我们不需要这样火爆的见面吧。”   影洢冷笑:“我也想说,一个钱包不至于要如此赶尽杀绝吧。”   “我只是想请你吃一顿早餐而已。”   “我怕是鸿门宴。”影洢子弹上膛说,“我也不想与你慕家结怨,我只想离开。”   “如果我真的要取你性命,昨夜,你怎么可能安然的离开?”慕念卿顿了顿,目光深深,语气沉沉,“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影洢冷笑:“当然记得,慕家太子爷慕念卿。”   慕念卿淡淡的笑了,垂下了手。他要的不是这种记得。   “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慕念卿妖冶的笑,“影洢小姐。”   影洢怔了一下,居然连她名字都知道了。她缓缓垂下手臂,冷睇着他:“既然不是来苦苦相逼的,为何那么多保镖将我的房子包围。”   慕念卿走近她,温笑:“你身手了得,不多派几个人,怎么困得住你?” 找个地方私奔……(2)   慕念卿走近她,温笑:“你身手了得,不多派几个人,怎么困得住你?”   影洢笑了:“果真是鸿门宴。”   慕念卿对着她伸出手:“不,虽然劳师动众,但很显诚意。”   影洢抄手于胸,冷冷的笑:“我偷了你的钱包,你还要请我吃饭?有这么好的待遇,天下人都改行做贼好了。”   慕念卿挺挺身子,目光充满真诚:“我慕念卿若要人性命,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影小姐,只是想与你聊聊,你与我一个故人长得真的很像,很像。”   最后一个很像,已变成一种感概的语气。   为什么男人泡妞,都喜欢说你好面熟,你与我的哪个朋友很像这样的套词?   影洢看着慕念卿的眸子绽放回忆的光芒,心里的戒备少有松驰,想了想说:“好吧,慕少楼下稍侯。”   慕念卿微微一笑,几分妩媚妖冶,转身出门。影洢慢慢吞吞的收拾好自己已是半个小时之后,慕念卿很有耐心的等着。   一身白衣,风流倜傥。   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浅淡的媚惑人心的笑,他伸手,亲自为影洢打开车门。   影洢正要上车,却忽然听到身后一保镖的厉喝:“什么人?”   她下意识的回头,怔住。   是她面容有些憔悴的小林子,胡碴子青青的围了他嘴唇一圈,有够不修边幅的,但是却别有一番粗犷的性感。   “洢洢。”他低沉的开口,完全忽视那些保镖对他的威胁。   影洢望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心疼,这个样子,是否昨夜一宿未眠?   “言……”慕念卿失声,但极快的噤声。   他的贴身保镖也在瞬间认出了莫言燚,脸色大变,就要恭声请安,却被慕念卿伸手制止。   他惊异的望着莫言燚,而莫言燚却是极冷淡、极陌生的扫了他一眼便对影洢伸出手,他坚声说:“跟我走。”   颇有气势。   影洢没有动。   莫言燚沉冷着表情,不再啰嗦,一下子扣住了影洢的手腕,拉着她就要离开。那些保镖一个不敢去阻拦他。   谁敢拦目中无人的莫言燚?   慕念卿一时回不过来神。 找个地方私奔……(3)   慕念卿一时回不过来神。   影洢却渐渐露出笑容。   那个在旧金山冷霸的男人附体了,强势的男人总是更能擒获女人心。她在一瞬间爱上莫言燚方才的阳刚霸道。   这样温柔时温柔,霸道时霸道的极品男人,上苍不会再塑造第二个。她,决定不再错过。   刹时,刁蛮的影洢小姐顿时一点小女人的说:“我们开车。”   莫言燚温柔的恩了一声,与影洢一起上车,在石化了的众人的目光中,潇洒的离开。   慕念卿久久的盯着法拉利火红的影子,直至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也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他是莫言燚没错,他太熟悉他凌厉的眼神及命令的语气。可是莫言燚为什么不认识他了,不仅这样,更是连影洢也没有认了来。   他叫她洢洢,他怎么了?   他,不是在旧金山吗?   忽然,慕念卿拧紧了眉心。狂狮与烈虎、付康与付健他的四个贴身保镖已经回国,莫言燚没理由会单独留在旧金山。   他忽然想起这些日子,莫家帮的人在A城的那些秘密身影。   莫言燚一定出了事。   一保镖低声说:“老大,刚才好像是莫……”   “我知道。”慕念卿淡冷一笑,几分妖媚,转身上车,对司机说,“去莫家。”   莫家,一点点冷清。   慕念卿坐在花园里,品着佣人送来的卡布其诺。莫言燚最爱喝这种咖啡。   莫祈轩慢慢的朝他走来。   八年过去,他已从懵懂的少年,长成了玉树临风的翩翩佳男子。眉宇之间很有莫言燚的影子,只是神情不如他来得凌厉。   “念卿哥。”他在慕念卿的对面坐下,轻笑,“怎么有空来莫家品咖啡。”   “味道真不错。”慕念卿搁下咖啡杯说,“怪不得言燚爱喝。”   莫祈轩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说:“想我哥了?”   “是呀,好久没在一起练枪了。我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赢过他,心有不甘哪。”慕念卿笑着说。   “等他从旧金山回来,你们再好好切磋切磋。”   慕念卿目光温润,却让莫祈轩心里一怔:“他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莫祈轩平静的回答。 找个地方私奔……(4)   慕念卿没有说话,随意一望,便见到付康与付健在不远处神色匆匆的朝停车库走去。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深沉,直视着莫祈轩说:“祈轩,言燚的四大保镖都回国了,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莫祈轩平静的说:“我哥的心思谁能猜得到?你也知道莫家帮很多事情要处理,他们回来是协助我的。   再说,杰森的黑鹰帮高手如云,就算没有四大保镖在旁,也勿须担忧哥的安危。”   慕念卿垂下目光,看着杯中剩下的咖啡残液,冷哼哼的笑了一声说:“祈轩,你是不把我这个表哥当亲人看待,谎话也说得如此镇定自若。   难道,你就真的不为言燚的失踪心慌着急?”   莫祈轩的脸色这才微微的变了变。   慕念卿接着说:“隐藏这么大的秘密,一个人撑起莫家帮正常的运转,很辛苦吧。”   “你知道了什么?”   “你不愿意告诉我,你认为我们慕家帮不上忙?认为慕家会为言燚的失踪而袖手旁观?”   慕念卿声音节节升高,“祈轩,我们三大家族命悬一脉,哪里断了节脱了轨,都会波及另外两家。共荣共辱,祈轩,你忘了?”   莫祈轩有所动,顿了一下说:“是,哥是出了事,他失踪了。他从旧金山回来,飞机在AB两市交界的上空失事,他的伞包没有打开。   可是他没有死,因为狂狮他们在树林里找到他扔掉的伞包,和一滩血渍。我在猜想,他不是受了重伤就是失忆了,不然不会回到莫家来。”   慕念卿问:“为什么要隐瞒,三大家族一起寻人,不轻而易举。”   莫祈轩摇摇头:“多少人盼着我哥出事,能声张吗?”   慕念卿前思后想一会儿,说:“我想,言燚肯定是失忆了。不然他不会不回莫家。就算是受了重伤,也有办法通知到三大家族任何的人。”   “是的,但任何一家医院都没有哥住院的记录。”莫祈轩忧心忡忡。   慕念卿没有说话,他在想,莫言燚怎么会和影洢在一起了?   这是上天的搓和还是上天的捉弄? 找个地方私奔……(5)   但谁又能肯定影洢就是她?莫言燚失忆,可她,如果影洢真的是她,她应该认得莫言燚。但是他没有看出来,影洢对莫言燚过去的熟知。   难道两个都是失忆?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一点?   但影洢如果不是她,那么又是谁?世上真的有长得如此想像的两个人吗?那双眼睛,真的有第二双吗?   不,影洢一定是她。慕念卿坚定的想。难得妖媚的神色有一丝丝毅然。   慕念卿站了起来,望着远处的山脉,几分踌躇。   他应该告诉莫祈轩莫言燚的下落吗?找回了莫言燚,很有可能就找回了宝儿,然后……他们会在一起。   自己呢?这八年的苦相思,又如何安放?   忽然间犹豫了。   “念卿哥。”莫祈轩在说话,“暂时不要告诉陌宸。你知道,自从八年前宝儿因为周川一事失踪之后,哥哥对安家一直心存芥蒂。   凭着我们莫、慕两家的势力,一定能将哥找出来。”   慕念卿看着莫祈轩此时流露出的焦急,心里涌起一点欠疚。他怎么可以为了一已私欲,而置莫言燚的安危不顾。   纵然他不寻回他,他们不也在一起了吗?   莫言燚苦苦寻找她八年,老天垂怜,他们也应该在一起了。   慕念卿拍拍莫祈轩的肩膀说:“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言燚。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联系鬼谷子先生,准备恢复他的记忆。”   “鬼谷子?”莫祈轩问,“就是传闻中专为死亡谷的杀手洗去记忆的那个英国人?”   “是。”慕念卿吁了一声说,“他能用声波让人的部份记忆沉睡,亦可复苏。你去准备吧,把他请来A城,刻不容缓。”   “好。”莫祈轩点头,脸上露出一点希望的笑容,仿佛下一刻就能见到莫言燚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条僻静的山道,俯望,可见遍野绿绒如毯,点缀各色鲜花,风景万般好。影洢惋惜自己没有带上相机。   莫言燚站在悬崖边,抽烟。今天,他穿着他那日从天而降时的那套黑衣,如此的有型,酷、帅,形容不过来的慑人气魄,从他淡淡然的神色中流露。   -----------------   至此,大家应该知道宝儿的记忆是怎么失去的了吧,是人为! 找个地方私奔……(6)   影洢不禁看得有点呆了,这是她不认识的小林子,却又是风靡万千的。   他将烟头扔下悬崖,慢慢转过身来,一手插在兜里,看向影洢。影洢淡淡的与他对视。   莫言燚走过去,定定的看着她,忽然低下头,吻吻的咬住她的唇。影洢有些疼,轻轻的哼了一声。   他却吻得更热烈了,几乎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突然,一把抱起她,将她扔到副驾上。而他,亲自开车。   一溜烟的下车,车技炫酷。影洢一点不意外,安静的享受飙车带给她的快、感。   莫言燚却是将车停进一酒店的停车库里。这不是一个高档的酒店,三星或者四星,莫言燚拉着她的手按电梯上楼。   他身上仅有的一千块,刚好够开房。影洢咬着嘴唇轻笑,小子是算计过了的。看来,是酒店常客。   两人乘电梯上楼,莫言燚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搂着影洢,面色沉沉的,眸子淡淡的,很拽的模样。   影洢却觉得今天的小林子够酷,够男人,够让她喜欢。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他之上,现在隐隐觉得,他才是真正的霸主。   如果有一天她惹恼了他,他一定会给她好看。   可是强悍霸道又不失温柔的男人,却又是大多数女人的心头爱。   一进房,莫言燚便急不可耐似的将影洢扑倒在床、上,狠狠的吻着她,一点不温柔,一点不疼惜,仿佛是在报复她昨夜的绝情。   他的手大力的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她被他弄得有点痛了,但是却又觉得很舒服。两人拼命的吻着,用尽全身力气。   唇,渐渐的麻木,身体却变得娇媚柔软。衣衫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褪尽,赤呈相见。   他咬着她的耳垂,舌、头轻轻的扫着她的耳廓、耳洞,一下一下的吮吸着,影洢不自持的呻、吟,他的舌、头让她万般销魂。   “换个姿势。”他忽然说。   影洢羞涩的望着他,什么姿势,她一窍不通。每次都是躺在他的身下享受,从未主动取悦过他。   莫言燚抱起她倒下身子,影洢坐在他的腰间,一时讷讷的看着他。 找个地方私奔……(7)   莫言燚抱起她倒下身子,影洢坐在他的腰间,一时讷讷的看着他。   他的手伸进她柔软的长发,轻轻按下来,说:“亲我。”   影洢迟疑着,像个懵懂的小孩:“怎么亲?”   莫言燚扬扬嘴角淡笑,将她的手领引着按在他的胸上,语气几许迷幻:“我怎么亲的你,就怎么亲我。”   影洢想了想低下头,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胸膛,尔后问:“这样?”   莫言燚的双眸被她激情更加旺盛的欲、火,他将的手拉着向下,滑过小腹,放在某处:“不够。”   影洢被烫着似的缩了缩手,莫言燚不松手,拉着她再次碰触:“乖,你会的。”   “我不要。”影洢撅着嘴,像他亲她那个地方一样亲他,打死她也不干。   “那你就摸摸。”莫言燚退而求其次。   影洢向征性的碰了两下,脸上窘得很,就要翻下身子去,莫言燚抱住她的腰:“就这样。”   “哪样?”影洢睁大无知的眼睛。   莫言燚要被打败了,改天,真得好好的调教一下她。   “你上我下。”   影洢羞得趴在他的胸上,埋着脸说:“我不会啦。”   莫言燚爱呢的吻她的额头,轻轻的挺了挺身子。   “啊。”影洢低叫了一声,一股火热瞬间从小腹漫延全身,真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多简单啊,小笨蛋。”莫言燚说完,轻吻着她的唇。   缠缠绵绵,柔柔绻绻。   ……   影洢依偎在莫言燚的胸前,不会再有另一个胸膛给她这样温实的安全感。   “我不想错过。”莫言燚用手抬起影洢的下巴,“我们不要杞人忧天的去担忧明天的事情。今天我们在一起,这是最重要的。洢洢,我丢不开你。”   影洢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他胸上那个‘宝’字上,她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尔后定声说:“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你的生命里真有这个女人,你若弃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莫言燚坐直身子,看着她。   影洢再强调一次:“我真的会杀了你。”   莫言燚淡淡一笑,捧着她的脸,认真的说:“洢洢,我们离开A城,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生活。   让我将过去的记忆彻底的埋藏,不再有记起的机会。你现在在我的身边,我不能对不起你。” 找个地方私奔……(8)   影洢一点感动:“你真的能舍弃?”   “不再记得,便已是失去。上天让我遇到你,我不逃。”   影洢搂过莫言燚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他的唇一口,莫言燚没有叫一声疼。   泪光在影洢的眼中闪烁,她微微笑:“好,我们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逍遥快乐的生活。”   莫言燚“恩”了一声,亲她。   影洢偏偏头说:“我要冲个澡,身上好汗呢。”   “一起。”   “我才不要……”嘴被堵上。   莫言燚抱着她进了浴室。花洒下,两人激情不灭。   莫言燚将淋浴液抹到影洢的身上,惹得她咯咯的笑。但渐渐的,心里的欲、望被丝滑的抚摸给勾起。   滑腻腻的身子,绯恻的缠绵。   莫言燚从背后抱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胸前的傲然。大手可握,不算大,却那般饱满直挺。   温热的水流冲去彼此身上的泡沫,却热腾了血液里的冲动。   纠缠着,亲吻着。   水声哗哗,却淹没不了那让人耳红面赤的沉重喘息。   ……   两人一整天都呆在酒店里,缠绵数度。莫言燚精力太过旺盛,一点不疲惫。影洢却有些恹恹欲睡。她便伏在他的胸前,满足的睡过去。   似乎梦到小时候,是小时候吗?她不知道,四周一片白茫混沌,像天堂,又像苍白的人间。   她躺在一个人的胸前,久违而熟悉的温暖让她贪恋。可是,她却看不清他的脸。   这样的梦境,反反复复那么多次。   “你要等我长大。”   “恩,我等你长大。”   每次,梦总会在这样的对话中结束,可今天,那个模糊的人影渐渐的清晰,竟然是小林子啊!   一阵欣喜,她跑上去扑进他的怀里。   两人拼命的接吻,身体的热度一下子蹿升,他的手指熟练的调、逗着她身上那些敏感源,惹得她一阵阵的颤栗。   小腹有着强烈的刺激感,她抑不住的叫,登时,一股热流直涌脑门,她叫着,动着,醒了过来。   眼神迷迷濛濛,渐渐清晰,莫言燚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他的唇压下来,舔了一下她的唇,柔昵的说:“居然做春、梦。” 找个地方私奔……(9)   他的唇压下来,舔了一下她的唇,柔昵的说:“居然做春、梦。”   啊!影洢从来没有这样过,居然能在梦里也可以有升上云宵的快、感,而且那么般真实。此时,小腹还火火热热的,余情未消。   居然是梦!还是春、梦。   天啊,影洢红了脸,握着粉手羞涩的将脸埋在莫言燚的怀里,太丢人了。刚才缠绵数度,她居然还做这样子的梦,难道真的变欲、女了。   莫言燚的牙齿却轻啃着她的耳垂,气流暖暖,撩得影洢的心波一漾一漾,又有些不能自持了。   “你是不是还想要。”   “没有,没有。”影洢赶紧说。   “乖,你的身体出卖了你。”他的手已经很不老实的去探索秘密了。   恩,影洢低吟出声,半推半就:“你还可以?”   “当然。”莫言燚翻身压下,“我不能让你小看我。”   小看,她从来不敢。   忽然,恩哼一声,影洢的眼神迷离了,那梦中未消的感觉再次像繁花一样在她的身体里盛开,无限漫延。   整个人沦为莫言燚的傀儡。   ……   两人洗了澡,相拥在床、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也不想去知道。   “有没有想好去哪里?”影洢问他。   莫言燚亲昵的说:“妇唱夫随。”   影洢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手,望了一眼正对大床的电视,她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板将电视打开。   旅游频道,正在播放爱琴海优美的风光。碧空如洗,海水湛蓝如宝石。   “去爱琴海。”影洢脱口而出。   “爱琴海?”   影洢来了兴趣:“没去过呢,我们去爱琴海旅游,然后再去夏威夷、巴厘岛,总之世界各地风景优美的地方我们都去。”   莫言燚亲了她一下说:“洢洢,好想带你去这些地方,可惜我是个穷小子。”   影洢不以为然说:“钱,是我最不担心的事情。你跟着我,还怕没吃没喝。”   莫言燚捏着她下巴想了想说:“要游览这么多地方,光靠偷钱包哪得偷多久。”   影洢笑了:“不要说偷那么难听,我才不是小偷。我是杀手,随随便便接一个单子也是几十万美金。” 堵场风波1   莫言燚正了面色说:“不要再过那样的生活。洢洢,我绝不让你冒险。今后一切有我,我绝不会再让你过这种飘摇无依的生活。   不允许你再铤而走险,你必须安安全全的活在我身边。”   影洢深受感动,泪意泛滥,她抱着他,狠狠的亲了他一口:“放心,跟定你一辈子了,想甩都甩不掉。”   “你想都别想甩掉。”   两人情之所至,缠缠绵绵的吻了好一会儿才作罢。   影洢依偎在莫言燚胸前说:“我帐上还有两万块钱,我们就用这两万块去搏一千万。”   莫言燚瞬间明白:“赌?”   “恩哈。”影洢眨了一下眼睛说,“我们可以效仿‘原罪’的男女主角啊……你有看过那电影吗?”   莫言燚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我好像会玩梭哈。”   “是吗?”影洢狠狠的亲了他的脸蛋一下,“太好了。来,我们研究一下战略战策。”   #%#%#%%……¥……   两个小时过去,一对雌雄双侠诞生。   两人退了房,开着车子回别墅,影洢要收拾她的行李。什么都可以扔下不要,有一件东西却是她一定要带走的。   --------------------   堵场风波1   夕阳将天边染得一片血红。   影洢将车停在门前,和莫言燚一起下了车,去卧室收拾行李。   她找出另一个红色的皮箱,将几套衣服装进去,莫言燚看到皮箱里一点金光闪过。   “什么东西?”他问。   影洢用手指勾起一根彩色的带子,带子下坠一块金光闪闪的奖牌,在莫言燚的面前晃荡:“你看到这个吗?”   “金牌。”莫言燚接过去,看金牌上的字,“第十七届实战射击比赛冠军……2004年。”他抬着看着影洢,有点疑惑的问,“那时,你应该才十几岁吧,居然就得到了射击冠军?”   影洢摇摇头,从莫言燚手中拿过奖牌,看着它说:“不是我的。但我也不知道它是谁的。是我出死亡谷的时候,金小姐给我的。   她说,我曾说过,如果我能活着出谷,就把这块金牌还给我。可是当我活着出谷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它对我的意义是什么了。 赌场风波2   但是冥冥之中又觉得它对我很重要,所以丢掉什么,我都不会丢掉它。它总给我一种久违的温暖感。”   莫言燚问:“死亡谷是什么地方?”   影洢将奖牌放进皮箱里说:“培训杀手啊、间谍、神偷等等特殊职业的地方。死亡谷培训出来的杀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因为他们采取淘汰制,互相厮杀,活下的是最后的胜利者。   所以死亡谷培训出来的杀手卖价高得咋舌,像昂贵的商品一样。”   影洢说得一点点自嘲。   “那个地方在哪?”   影洢摇头:“不知道。离谷的时候是蒙着眼睛上直升机的,没有人知道死亡谷在什么地方。那是恐怖的炼狱,每天都有人死去,最终的强者才能活着出谷,所以少之又少。”   说到最后,已是一腔感概,像刚从恶梦中醒来。   莫言燚伸臂抱住了影洢,亲着她的腮,很心疼:“洢洢,今后,我不会再让你过这样的生活。相信我,我一定能给你幸福。”   影洢轻轻的笑,回吻了一下莫言燚。她跟定他,当然相信他。   “你看,我们两个都是没有记忆的人,算是同命相怜。”影洢笑着说。   莫言燚好心疼她,捧着她的脸,温声问:“你怎么没有记忆了的?”   影洢说:“每个被送到死亡谷做杀手的孩子,都会被高科技强行洗去记忆。   没有了记忆便等于初生,了无牵挂。   没有亲情、友情、爱情的牵绊,心境才能够达到最高境界的纯粹与超然。   于是,杀起人来越加心狠心辣,冷绝果断。”   莫言燚一丝不明白:“为何不在出谷前洗去,这样不是将死亡谷的一切也忘得彻底,死亡谷会更加神秘。”   “不。金小姐说,只有记住在死亡谷那段血雨腥风中求生的日子,才能够让杀手明白,心软只会将自己送上绝路。”   莫言燚抱住她,吻她:“好了,一切都过去。我们重新开始。”   影洢暖暖的“恩”。   继续收拾东西。她将皮箱一个暗层打开,再将那个黑皮箱拖出来,装了几支常用的枪械进去。   莫言燚打趣的说:“你这真是百宝箱。” 赌场风波3   影洢盖下箱子说:“的确是,安检都检查不出来我这个箱子里有武器。”   莫言燚不意外。正因为有这些特殊的装备,杀手、特工才能自如的杀人。   影洢忽然捂了一下胃说:“嘿,我们今天竟然忘了吃饭。”   莫言燚笑了一下,一整天忙着作战,粒米未进,他说:“我去泡面。”   “恩。”影洢说,“我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要带走。”   莫言燚便下楼泡方便,忽然在大厅顿了顿足,眉心微微的拢起。他轻轻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丝缝隙。   暮色下,一辆宾利静静的停着。   目光冷了冷,他记得这辆车,今天早上开来接影洢的,当时一下子就激起了他的嫉妒心里,所以强硬的带走影洢。   也是在那时明白,他不能错过她。   这时,莫言燚走到侧门,轻轻打开。慕念卿已经下了车,警觉到侧门处的身影。   还来不及细想,那道身影便飞扑过来,将他按倒在地上。慕念卿也不弱,一个滚身脱离莫言燚的梏桎,迅速的起身。   “言燚。”他叫他,“住手。”   莫言燚拧了拧眉,却没有听他的,继续攻击他。慕念卿连连后退,身后一棵大树挡住他的退路。   他做出制止的动作:“听我说……”   莫言燚沉冷着面色,余光瞧见身旁的吊衣绳上晒着一床被单。他一下子扯下它,大力的撕了一绺下来。   慕念卿怔住了,莫言燚没打算听他说,也没打算要放过他。   而自己,孤身一人,一个保镖未带,就是为了不声张莫言燚失忆的事情,却不想失了胜算。   他打不过莫言燚的,但他却也只有出手还击。   几个回合下来,手臂酸痛发麻,莫言燚没省半分力道。那被莫言燚拿在手中的布条东缠西绕之后绑在了他身上。   “言……”莫念卿还未叫出声来,嘴巴已经被被单一角塞住。   又是一绺布条缠过他的脸,封了个结结实实。   他被莫言燚扔进车子里,他无奈的看着他。   莫言燚冷冷的凑近他说:“我不想知道我是谁,纵然你知道我的过去,我也不想再了解。我只想和洢洢单纯的生活在一起。如果我再见到你,绝不会是被绑住这么简单了。” 赌场风波……(4)   慕念卿惊了一下,他在莫言燚的眼中看到冷沉的杀意。可是,这个威风凛凛的黑老大,竟然不想再做回自己!   言燚,你知道你是谁吗?莫家帮怎么可以少了你。   慕念卿心里着急,可是没办法开口讲话,徒劳的动着身子。   莫言燚不再理会他,砰的将车门关上。慕念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带保镖一起来。可是莫言燚失忆的事情太过重大,他不敢冒险让别人知道。   他也并不比莫言燚弱到这许多,只是因为他是莫言燚,心里不由自主的便有所顾忌。每个人都对这三个字敬畏。   此时,却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心里忽然失笑。莫言燚竟然要过平民生活了!!!   莫言燚上楼帮影洢提箱子,影洢很平静的说:“刚才我听到打斗声了。”   莫言燚故作惊讶的说:“那你还不来帮忙。”   “不想抢你的风头。一个人而已,你如果搞不定,我影洢也枉跟你走。”   莫言燚笑了一下说:“是今天早上来接你的那个男人。”   “慕念卿!”这倒让影洢惊讶了,她没想到是他。她还以为是追踪小林子的落单人士。   莫言燚哼了一声,明显的吃醋了。   影洢推了一下他,然后说:“你把他怎么了?”   “绑起来扔车里了。”莫言燚闷着脸说。   影洢挽上他的胳膊臭他:“一个男人这么小气。”   “你要记得,我就是个小气的男人。”莫言燚冷声警告,“你要是敢红杏出墙的话……”   “你怎样?”影洢昂起头。   莫言燚哼哼:“就把你抢回来。”   影洢笑起来,幸福的依偎在莫言燚的身旁。她瞟了一眼宾利,可以猜想慕念卿可怜的模样,暗暗好笑,与莫言燚开车离去。   两人连夜赶到B城,晚上是堵场生意最火红的时候。   他们选中B城一家赌场,很大,从查来的资料上看,这家赌场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开这么大,因为它的大老板是安凌刟。   影洢对这些不太了解,她只知道要赢一千万就必须进大赌场。如果一切顺利,赢一千万那不是难事。   他们先找了一间餐厅吃饭。 赌场风波……(5)   趁着莫言燚叫餐的时候,影洢躲进洗手间里给宁矇打电话。   “快去救你老板吧。他被小林子绑起来,扔在车里,在海边别墅。”   宁矇愣了几秒钟之后说:“他去找你?”   “不知道,反正被小林子给揍了,你想办法救他吧。先这样,挂了,如果不出意外,我会和小林子离开A城。”   “怎么了?”   “暂时讲不清楚,我会给你电话的。爱你,矇矇。”   “恩,拜拜。”宁矇没有多问挂断电话。   影洢打开洗手间的门,就见到莫言燚倚在门口,佯怒瞪她。   影洢嘿嘿的笑:“我没别的意思,不想你杀了他惹上麻烦。他可是三大家族中慕家的太子爷。”   莫言燚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回到坐位上。   吃着饭,影洢忽然问:“小林子,你紧张吗?”   莫言燚摇头:“为什么要紧张?我们又不出老千。”   影洢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是呀,不出老千。”   莫言燚一本正经的说:“那只是战略战术。”   影洢忍住笑点头:“等下我打扮得艳光四射的,你可不要被迷住了,忘了看暗语。”   “虽然我很痴迷于你,但是办正事时该有的定力我还是有的。”   影洢撇嘴,然后望着窗外暗沉的夜色说:“但愿顺利。”   莫言燚笑笑没有说话。赢一千万走,再顺利都不会怎么顺利的。   吃过饭,两人来到堵场。寻找了一个最边上的停车位将车停下,等下若有意外发生逃出来,可以很顺利的开走车。   影洢已经换上一条黑色的V字领低胸短裙,乳、沟迷死人,短裙紧紧包臀,绝对的让男人喷鼻血。   莫言燚有点后悔让她穿得这么暴露。他自己也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装,打扮得极为绅士,简直是天底下最完美璧合的一对。   只是,他们都戴着人皮面具,遮蔽真实的面容。能少惹点麻烦就少惹一点。莫言燚那个人皮面具,是影洢原来觉得好玩让波恩订做的,偶尔,她也扮扮男人。   今天,倒是发挥了作用。   莫言燚先进场,隔了好一会儿,影洢才进场,两人扮演的是陌路人。 赌场风波……(6)   莫言燚先进场,隔了好一会儿,影洢才进场,两人扮演的是陌路人。   惯例性的搜身,保安们都很规矩,没有乱摸影洢的胸部。   影洢穿着齐膝长靴,既帅气又不失妩媚,一进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莫言燚在玩小牌,面前的筹码已经堆积像小山,应该有二三十万了。   影洢暗惊,小子真的很不错。她越来越坚信他失忆前一定是个赌鬼,不然几十分钟而已,就赢了那么多。   但是距离一千万的目标还有很长一段的距离。前面的小赌只是热身赛,累积资金的。棱哈至少一百万筹码上桌。   影洢身上有几千块零钱,闲得无聊也去小玩一把。输,是不可能的。一会儿,她也赢了二十万。   常人,也就收手了,这么多钱,玩N次爱琴海都够了。但挥霍惯了的影洢,觉得这些都只是小钱。   如果她帐上的几百万美金能动,她也是所谓的千万富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影洢盯着墙上的时针,已经十一点了,等下午夜之后,玩得人会少一些,必须得抓紧时机。   她暗暗的给莫言燚递了一个眼色,转身朝洗手间走。   好一会儿,莫言燚才跟去,她将二十万筹码交给他。加莫言燚赢的八十万,刚好一百万,可以上桌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莫言燚拿着筹码先出去。   影洢从手包里拿出一副水晶框眼镜戴上,尔后嘴角淡笑,万般迷人。这眼镜可不是随便戴的,它能看穿牌。   今夜,就杀遍赌场无敌手。   待影洢出去的时候,莫言燚面前的筹码又增加了一些,大概有两百万了。难道他次次赢?影洢不禁都吃了惊。   但她不动声色的端着一杯红酒游走在桌边,看似漫不经心,镜片后的目光却没有忽略别人手中的牌。   旁人见到是一大美女,好色之心人皆有之,忙着对她挤眉弄眼,自然少了一些防范。   影洢不时的摸耳垂,摸项链,用不同的手指挽耳边垂下的一缕头发,总之那些看似很自然很妩媚的动作都被她做遍了。   旁人还以为她风情万种呢。   ----------------   十五更完毕,明日继续十五更,记得登陆看书哦!晚安! 赌场风波……(7)   旁人还以为她风情万种呢。   而莫言燚次次都赢,一个小时而已,他已赢了八百万,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时,影洢却发现好些赌场的保安已开始注意她。   一人走向她,彬彬有礼的说:“小姐,你要玩牌吗?”   “哦,暂时不需要。”影洢娇美的笑着。   “那请去休闲区坐。”   影洢一笑,跟着那保安走到休闲区坐下。那人深深的盯了她一眼之后离开。然后,她看到几个保安在窃窃私语。   影洢不动声色的拿出手机给莫言燚打电话:“撤。”   莫言燚正在看最后一张牌,他无声的挂断电话,将面前的筹码全推出去:“全跟。”   对方一点不惊慌,反而冷冷的笑,仿佛胜局已定,他摊手:“开牌。”   红桃10、J、Q、K、A的棱哈,已丢牌的几家人发出低呼,都紧张的看着莫言燚,很惋惜,仿佛他输定了。   他一直赢,没想到一朝空。   莫言燚淡淡的笑,将牌一张张翻开。   10、J、Q、K、A,黑桃顺。   啊,众人又是一阵惊呼。这怎么可能?老二遇老大!   莫言燚神情自若,心里却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似乎曾经某个时刻,他也曾这样压过别人的牌。   那人脸色大变,将牌摔掉,拍着桌子叫起来:“你TMD跟牌必赢,你一定有假。”   “那我不玩了。”莫言燚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收拾桌面上的筹码。   不仅完成任务,还是超额完成的,一千六百多万。   但是,他知道不容易带走。有四个保卫已经朝这边走过来,影洢站起了身。   他们看似彬彬有礼,却凶相暗藏:“先生,楼上贵宾厅有请。”   输了钱的人在哼哼的笑,知道莫言燚不会有好果子吃。这是安家的赌场,赢这么多钱,怎能轻易的离开?   “是请我喝咖啡吗?不必了,我赶时间,请换筹码。”莫言燚淡笑着说,神情却早已戒备。   “请先生跟我们走。”最后的礼貌。   莫言燚微微垂下目光,忽然一个扫腿过去,踢翻其一人,接着一个连环踢,眼前四个保安全被他接连踢翻在地。   顿时,大厅混乱了,一些胆小怕事的都躲了起来。 赌场风波……(8)   早在监控室注意到情况的赌场主管安纶微眯了眼睛,带着一群保安气势汹汹的冲出来。   数把手枪将莫言燚指住。莫言燚住了手,淡笑着,将手举起。   影洢悄悄的朝着安纶走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莫言燚的身上,不会注意到一个女人的靠近。   忽然,一个保安惊叫了一声,手腕折断,手枪已落在了影洢的手中。几乎是一瞬间,一道黑影恍过,安纶的脖子已被一条柔美的胳膊给扼住。   冰冷的枪口压在他的太阳穴上。这一切,快如闪电,众人皆未回过神来,安纶脸色大变。   “叫他们放下枪。”影洢冷冷的说。   “放下枪。”安纶赶紧说。   所有指着莫言燚的人都立刻放下了枪。安纶可是安凌刟的亲戚,命自然金贵。   莫言燚一个猱身上前,夺过一个保卫手中的枪,指着四周的人,来到影洢的身边,背靠背的站着,局式完全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兑换筹码,美金。”影洢命令。一千多万人民币太沉了。   “兑换筹码。”安纶赶紧说,“美金。”   影洢押着他不断的后退。   时间静默而窒息,安纶的冷汗顺着面颊流下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箱子美金,莫言燚接过,两人押着安纶退出堵场。   上了车,极快的开走,离开赌场几十米远之后,才将安纶抛下车子。安纶跌滚街边,立刻对着对讲机下令:“追上牌照为XXXXX的红色法拉利,给我往死里轰。”   影洢就知道会有车追来,不一会儿,身后便驶来几辆奔驰,快追上她的法拉利。   莫言燚说:“我来开。”   影洢轻笑说:“小林子,这不是普通的车。”   莫言燚一下子就明白了,笑着说:“我忘记了特工的车子一定不简单。”   “那当然,不然怎么会千里迢迢将它从旧金山偷运过来。”   说话间,两辆奔驰已经分两边追上他们的车,子弹像雨点一样砸在玻璃上,却击不破车窗。   “防弹玻璃。”莫言燚失笑。   影洢挑挑眉说:“看好了。”说罢,按下操控版上一个按钮。 赌场风波……(9)   只见车子的两侧伸出一根金属棒,延伸到奔驰的车身上,立刻将车子分割。奔驰轰一声撞在隔离带上。   另外3辆奔驰依旧紧追不舍,不管有没有用,子弹仍像雨点一般砸来,乒乒乓乓的,很热闹。   子弹不仅击不穿车窗,甚至连车身的漆都不曾刮花过。   那3辆奔驰紧追不舍,但是没有再靠近法拉利的两侧,被人紧追,影洢很不爽。忽然拨过盘子,拐进另一条车道,朝郊外开去。   车流渐少,那3辆奔驰像甩不掉的尾巴。   影洢看着四周荒野,觉得时机成熟。她又按一个按钮,车头忽然支出一把枪状物,她调整了一下方向,那枪口便调转了头,对准车后。   一颗炮弹飞射出去,击中一辆奔驰,立刻爆炸,焰火冲天。后面的奔驰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上,同时爆炸。   而另一辆靠得近的奔驰受到震波的影响,撞到路边的护栏上,车头完全变形。   莫言燚摸摸额头说:“这是在演美国大片吗?”   “过瘾吧。”影洢说,“不过这是在Z国,不方便在大街上随便用轰炮,所以我选择了郊外,以免伤及无辜。”   莫言燚看着她:“你这么善良,怎么可能是杀手?”   “那就是特工吧。”影洢笑起来,尔后说,“你知道吗,我和矇矇最庆幸的就是,在死亡谷的那几年,没有完全泯灭我和她的人性。   其实,有人性在,就不是最合格的杀手。”   莫言燚握住她的右手,说:“我们做回普通人。”   影洢很慰心的笑笑,将车停到路边。她打开后备箱,将两块车牌拿出来,与莫言燚极快的换掉。   一路上有不少的摄像头,车牌早已被记录,现在这车子必须彻头彻尾的改变。   她按下遥控器,只见红色的车身慢慢的变成了白色。   “真是一辆完美的车。”莫言燚些微感叹。   两人扯掉面皮,换装焚烧,再也不会有人认出他们来。   调头往回开,出事地点已拉上了警戒线,大量警、察在场,过往的车辆全都被查。   怀疑对象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所以此时已变成白色的法拉利自然安全过关。 消失在人海……(1)   两人相视一笑,影洢轻松的说:“下个目的地,C城。”   他们的计划,从邻近B城的C城坐飞机去爱琴海。一切,完美得天衣无缝。   机场,影洢给宁矇打电话:“亲爱的,我和小林子去爱琴海了,也许不会再回A市来。我把车子停在了机场的停车库里,有时间,你来开走吧。”   宁矇没有多问,只说:“你的任务呢?”   影洢说:“如果还有任务,我就回来完成,然后与小林子找处安静的地方定居下来。那时候,我希望我能带你一起去。”   宁矇轻轻的笑了笑说:“祝你们旅途愉快,爱在当下。”   “爱在当下,亲爱的,我会想你的。”影洢啵了一声,挂断电话。   -----------------------------   脚下的沙滩柔软而细腻,被阳光照得金光闪闪一片。淡淡白云飘浮在蔚蓝色的晴空,真有碧空如洗的感觉。   蓝得如此的纯粹。而海,就像一块深蓝色的水晶,美得纯净,美到极致。   一对对的情侣在海滩上亲昵相拥、散步、接吻,将爱情的甜蜜诠释得淋漓尽致。   莫言燚牵着影洢的手悠闲的散步在爱琴海的沙滩上,海风轻轻撩动影洢的长发,带着大海特有的咸咸的味道。   莫言燚看着影洢有一瞬间的发怔,不知道是湛蓝的海映衬了她的美丽,或是她为这海景添染了灵动之感。   他忍不住搂她入怀,缠绵的吻着她的唇。这里,不会有人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什么奇怪,这里是情侣的圣地。   吻够了,略微的气喘吁吁。两人傻傻的相视一笑,手牵着手跑向大海。   深爱彼此的感觉就像海水般温情脉脉。   中午,两人回到酒店的露天餐厅用餐。酒店地势稍高,蔚蓝的大海一览无余,几艘白色的游艇就像点缀在晴空的游云。   点了许多的美食,影洢拍拍胃说:“暂时忘记减肥这件事。”   莫言燚淡笑:“再减,小馒头就彻底变旺仔小馒头了。”   影洢瞪了他一眼,舀一勺冰淇淋放嘴里说:“你嫌弃啦。我还嫌你DD不够大呢。”   莫言燚惊愕的睁大眼睛,这小妮子心直口快,又不知道降低分贝,幸好说的是中文,临桌的外国游客都听不懂。   “你有比较过?” 消失在人海……(2)   “你有比较过?”   影洢舔着勺子,目光瞟向身边那些强壮的外国型男,哼哼的笑:“片子里有见过呀,人家随便一个都比亚洲男人……”   “不许说。”莫言燚喝住她,“太伤自尊了。”   影洢笑起来,拍拍他的手安慰他:“其实你还好啦,和他们都差不多了……”   莫言燚脸有点窘了,低声说:“吃你的冰淇淋吧,能不能不要谈这个。”   每当说到这方面,他就会微微的脸红,大男孩气十足,也分外招影洢喜欢。   影洢白他一眼:“是你自己先嫌弃我小的。我本来觉得我的大小刚好。”   莫言燚笑了,伸长手臂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说:“傻瓜,我都是说着玩的。你不见我有多沉溺于你的温柔乡吗?说明它,的确很好。”   影洢咯咯的笑起来:“色、狼。”   牛排送来,飘着黑胡椒的香气,立刻勾起人的食欲。   不远处,一个长相帅气的亚洲男人摘下太阳镜,意味深长的瞧着两人。他身旁一黑衣人低声说:“少爷,那好像是莫少……”   安陌宸,一身白衣,玉树临风,比八年前更见成熟。可是他嘴角的笑,略显轻浮的眸子,改不了他与身俱来的纨绔气。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碧眼金发的外国女孩,她用英文问他:“亲爱的,有什么问题。”   安陌宸的目光依旧落在影洢和莫言燚身上,很深沉。他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杯轻轻喝酒,目光里却充满了思量。   “亲爱的?”金发女郎眸子疑惑,轻轻唤了一句。   安陌宸从沉思中醒过来,嘴角浮现一丝淡邪的笑,看着金发女的眼神没有一丝感情,他对身旁的贴身保镖贺刚说:“送伊斯莉小姐回房。”   伊斯莉很惊讶:“亲爱的,我还没有吃饭。”   安陌宸却不再说话,站起身来朝影洢的方向走去。他看到莫言燚起身离去,方向是洗手间。   伊斯莉还要说什么话,已经被贺刚生硬的拽起了胳膊。她愤愤的抽出来,心有不甘,却也只有乖乖的回房。   安陌宸身边的女人都知道,他没有情,只有‘性’。而这性趣,绝不会在同一个女人身上超过三个月。 消失在人海……(3)   所以,每个女人都必须抓紧三个月的时候得到自己想得到的。那么,就得听话。   伊斯莉踩得高跟鞋叮叮作响,却丝毫引不起安陌宸的注意。   安陌宸已来到影洢的桌边,影洢正舔着勺子上的冰淇淋,看到安陌宸很是诧异。   “小姐,我可以坐下吗?”安陌宸微笑着说。一侧嘴角上扬,笑得很邪帅。   一眼,便让影洢判定他是一个风流大少,于是,些许生硬的说:“sorry,不方便。”   安陌宸的征询仿佛只是一个过程,影洢同意与否,都不能阻止他内心的决定,他拖开一张椅子坐下。   影洢怔了一下,这男人,真自大!   她冷笑了一下,抄手于胸说:“先生,你听不懂中文?”   “当然。”安陌宸依旧笑,“我说的不就是中文。”   影洢笑意深了:“那脸皮还这么厚,我以为你听不懂呢。”   安陌宸丝毫不受影洢攻击性态度的影响,兀自帅邪的笑着,颇有意味的看着她的眼睛,若有所思:“仍然那么有味,像个不羁的小野猫。”   影洢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倾了倾身子说:“先生,看在我们同是黄皮肤黑头发的同胞份上,虽然我极不承认这一点。   我最后一次客气的提醒你,请你离开。你泡妞的手段并不高明,或许旁边那些金发碧眼的洋妞很吃你这一套。”   安陌宸没有动,淡淡然的说:“我安陌宸看中的猎物,从来没有到不了手的。安陌宸,这名字让你涌起一丝亲切感没有?”   影洢冷然的望着他:“狂傲自大,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手已慢慢伸向自己的提包,那里放着小手枪。   安陌宸想要再说什么,突然收敛了一点笑容,目光越过影洢,微微上扬,看向莫言燚,随急,笑容一点点的漾开。   莫言燚陌生且生冷的盯着他,眸子里写着不友善,他站在影洢身后,搭着她的肩说:“洢洢,你朋友?”   “NO,充其量只是一个比较自以为是的同胞。”影洢讥声说。   莫言燚在影洢身旁坐下,直视着安陌宸,冷冷的说:“先生,我们没必要在这里上演同根相煎的戏码。所以,你懂的。” 消失在人海……(4)   安陌宸研究似的看着莫言燚,嘴角露出一丝深沉的笑容,他慢慢站起身来说:“打扰。”   说罢,对着影洢绅士的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我觉得你太招蜂引蝶了,明天考虑给你买个口罩戴上。”莫言燚盯着安陌宸的背影嘀咕。   他觉得安陌宸最后看他那一眼的目光有些叵测。   “小气的男人。”影洢挽上莫言燚的胳膊,“你应该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就会特别的有自豪感。你应该觉得有我这样丰满美丽的女友在身旁,你特别的有面子。”   莫言燚轻轻的摸着鼻翼,漫不经心的说:“刚才上洗手间的时候,我被一洋妞勾搭了。我猜她的胸部应该是E罩杯的……”   “你去呀,我又不会阻止你。”影洢笑,“我只担心怕你满足不了人家,人家可是长期享用欧美男的激情。”   莫言燚裂齿:“你就知道用这个打击我,不过,只要能让你叫……我就充满成就感。”   “你你你……”影洢舀了一勺冰淇淋塞进莫言燚的嘴里。   安陌宸走到一个角落,回头望了影洢与莫言燚一眼。两人正亲昵的你一勺我一勺的吃着冰淇淋,让人眼羡。   他的面色阴沉下来,拿着手机打电话:“爸爸,我在爱琴海,看到言燚了……什么?恩恩,我知道了。”   沉思良久,他拨打另一个电话:“你在哪?”   ……   午后的阳光金黄灿灿,照得人懒懒的不想动。这样恹恹欲睡的时光里,似乎要寻找一些激烈的事情才能抵御周公的邀请。   □□的被单皱得像一朵繁盛的菊花。   衣物七凌八乱的散在地毯上。   冷气正从空调口不断的喷薄出来,而莫言燚的背上却一层细密的汗水。   影洢在他的身下低低的呻、吟,几分压抑。   莫言燚吮吸着她樱红的唇,吁气沉沉的说:“宝贝,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叫。”   影洢娇喃一声,抱紧他的脖子咬他:“不要。”   四周都住着客人,她不想那么嚣张。所以难免有点拘束。   莫言燚的身子用力的挺了挺,影洢终于高分贝的惊叫出口,紧紧的抓住莫言燚的肩胛。那铜色肌肤上立刻显出几道黝红的指印。   他有的是技术让她彻底的放开自己。 消失在人海……(5)   他有的是技术让她彻底的放开自己。   莫言燚忽然将她抱起来,朝浴室走。她攀在他的身上,像只娇小的宠物。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贴在两鬓。   他将她抵在浴室的墙壁上,气喘沉沉,腰部更加用力,终于,一声一声,销迷莫言燚的神经,更加卖力的付出,赐给影洢更多的欢乐。   忽然,莫言燚伸手拧开了花洒,水流倾泄,激、情却丝毫不减,越演越野烈。   像在大雨滂沱的丛林,拼命的挣扎着,不管不顾。   ……   两人相拥而眠,一觉醒来,已是半下午。   莫言燚轻吻着影洢的唇。影洢勾住他的脖子说:“我们堕落在被窝里,算不算暴殓大好时光。”   莫言燚淡淡的笑,有点坏坏的样子,他的手不老实的欺上影洢的胸,轻轻的揉捏着:“谁叫你的小馒头那么好吃。”   影洢也一脸坏笑,将脚伸进他的两腿之间,脚趾轻轻的动:“看吧,你果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莫言燚啃着她的耳朵说:“我只是霸占你的上半身,正在挑逗我下、半、身的是你吧。”   “其实我觉得它软软的时候舒服多了。”影洢说着,脚指轻轻的碾了碾那正在慢慢变得强大的物体,“变大了就不可爱了。”   莫言燚压上她的身子,抓住她使坏的脚说:“那你还催促它长大。”   影洢撇嘴:“谁叫你这么不堪一击。”   “恩,看来我得给你一次深刻的教训,下次才不会轻易的去惹恼它了。”莫言燚的手落她的大腿内侧,一点一点的朝上爬。   影洢笑着躲:“自己没定力还赖别人。”   “我只是让你知道,惹恼了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扣住了她的手,再不能动弹。   乖乖的从了。   一个小时之后,阳光西斜之势越见明显,天际的云被染上了一层红色,分外妖娆。   “我们去海边看夕阳。”影洢说。   莫言燚正在替她胸衣扣上扣子,轻轻的“恩”了一声。   手挽手的下楼,却在酒店大厅遇上了安陌宸。他的手臂被伊斯莉挽着,影洢看着他就像不认识一般,与莫言燚亲昵的出了酒店大门。   安陌宸盯着影洢的背影出神,伊斯莉很不悦,却不敢流露半分。她将怨恨的目光落到影洢的身上,肤浅的女人便是如此。 消失在人海……(6)   两人手牵手一步步的走下堤岸,海风吹得人万般舒服。大大小小的岛屿像宝石一样散落在海岸线上。   本是晴朗的天空,忽然洒起小雨。影洢仰着脸,让雨水轻轻的蒙在脸上,一点要躲的意思都没有。   一些游人纷纷离开,喧闹一时的沙滩变得静谧。两人相拥坐在一块礁石上,望着天边。   雨在温柔的飘,而阳光依旧明媚。   “洢洢,我们永远在一起。”莫言燚触景生情。   影洢靠在莫言燚的怀里,没有说话,美丽的脸庞已被霞光染上一层幸福的光晕。   如丝细雨在不知不觉中停歇,天空更加晴朗,蓝得越加纯净。   莫言燚忽然指着天边惊喜的说:“洢洢快看,彩虹。”   影洢望过去。   一道七色彩虹淡淡的挂在天边,像画家不经意的描下,却是整幅画里最点睛之笔。   影洢笑着说:“竟然看到彩虹,好运会跟随我们的。”   莫言燚将她拥紧一些,柔情无限。   只愿此生,如此时!   暮色渐渐笼罩四周,火红的云霞铺陈天际,渐渐隐没在灰蔼的天幕里。   莫言燚搂着影洢跳下礁石,两人来到街上,找了一处环境雅致,颇有趣味的餐厅吃饭。   餐厅很安静,有轻音乐缓缓如水流潺。   影洢不经意的扫一眼四周,却微微怔住。安陌宸,与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坐在一个角落里。   很隐蔽的角落,可是他那盯着影洢的目光仍被她敏锐的捕捉到。   影洢微微皱起眉头,莫言燚问:“怎么了?”   “没什么。”影洢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果汁。心里多了几分警觉与疑惑。   她毫不怀疑,安陌宸一直跟踪他们。是单纯的想引她注意,还是与莫言燚有关?   可如果与莫言燚有关,为何不见他动手?难道有什么阴谋?   影洢心里冷笑。相安便无事,他若敢伤害莫言燚,她绝不会放过他。想到此,目光冷冷的落到安陌宸的身上。   安陌宸却带着淡淡的笑意,对着影洢举了举杯。   凭心而论,他的长相并不惹人讨厌,相反,他略带邪气的笑容还能讨不少女孩子的欢心。只是有些感觉先入为主,他便讨不好她的好。   仿佛在久远的时光里,她对他便是如此的不感冒。 消失在人海……(7)   莫言燚背对着安陌宸而坐,所以并没有发现角落里的他。以及他偶尔射来的那道意味深长的,淡淡的目光。   影洢不再看安陌宸,不过意识里,却没放松对他的警惕。   安陌宸没有异常的举动,与那个外国妞用完餐就离开了。   影洢与莫言燚随后用完餐,手牵手的去逛街。   霓虹闪烁,外国的夜与中国的夜,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是,今后自己的手会永远搁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中。   影洢暖暖的望着莫言燚笑。   他过去的时光一片空白,可又有什么关系?没有她演出的戏码,她不需要去深究。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一条小街,卖着许多小玩意。一家看起来比较有味道的店,出售许多有趣的小商品,还有DIY的小玩意。   店面比较宽敞,许多情侣相偎在一起,制作纪念爱情、纪念这一刻的小信物。   店主热情的招呼两个人,询问他们是需要购买已经制作好的东西还是自己动手。   影洢兴趣盎然:“自己动手制作。”   店主便把他们带到DIY区,各种特色小玩意应有尽有。价格都不会太贵,无价的是彼此心中那份情意。   影洢挽着莫言燚的胳膊:“你准备送什么给我?”   莫言燚目览橱柜里的小玩意,尔后拿起一枚铂金的天使吊坠。   天使弯着身子,双翅上嵌满了碎钻,光芒璀璨、做工精致。但是天使的发髻上有一个小小的心型凹槽。   店主说:“这里是要镶嵌一颗粉红色的心型钻石,是需要先生你亲自镶嵌上的。那代表你的心,属于你面前这位美丽的天使。”   影洢听着,甜甜的笑了。   莫言燚在店员的指导下将那颗小小的心型粉钻嵌进了天使的发髻里,整个吊坠看上去更精致漂亮了。   他将它戴在了影洢的脖子上,说:“看背面。”   影洢翻过天使的身子,背面刻着520YY1314(我爱你洢洢一生一世)的字样,她吻了他的唇一下。   “我有礼物没呀?”莫言燚笑。   “你看。”影洢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一个星座打火机。亮面壳身用激光雕刻了一只蝎子,那其实就是莫言燚的星座。 消失在人海……(8)   但影洢不知道,她只是随便挑选了一个星座,她觉得莫言燚就该是神秘的蝎子。   蝎尾刻着一个‘燚’字。   图案是影洢方才等候莫言燚的时候她自己用激光刻的,那只蝎子刻得惟妙惟肖。只是,为什么要刻上一个‘燚’字,莫言燚有点不解。   “这代表什么?”他问。   影洢沉默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神情,她笑着说:“不知道,它突然就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打火机象征着点亮爱情,这个字四个火,代表我们的爱情越然越旺,永不熄灭。”   莫言燚不多想,微微笑,拿过打火机说:“你的蝎子画得真不错,不做画家可惜了。”   影洢笑了,依偎在莫言燚的胳膊上说:“今后,你叫林燚好不好。”   莫言燚想了想,然后点头:“恩,你的林燚。”   店主见着两人柔情蜜意的,不禁羡慕的说:“祝你们的爱情永远如此甜蜜。”   两人走出店铺,影洢像个小女人一样依偎在莫言燚的身旁,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话,却无声胜有声。   忽然,手机铃声打碎这份甜蜜的宁静。   影洢拿出手机一看,脸色微微的变了变,她扬扬手机说:“我接个电话。”   莫言燚说:“我去给你买一瓶水,要喝什么?”   “可乐。”影洢说。   莫言燚对着她微微一笑,转身朝前走。那笑,莫明的让影洢心一动。   仿佛曾经,有一幕亦如此。谁对她这样笑过,像隔千山万水……浅浅的暖,却留下永远的遗憾。   手机叫个不停,影洢无暇再去回忆什么,脑袋始终空白。她接通了电话。   “波恩。”   “洢洢,你在哪?”   影洢不想说出自己的所在处,沉默一下问:“是不是任务来了。”   “恩,依旧洲际大厦,77号信箱。”波恩的声音很郑重,“洢洢,成败在此一举。”   影洢低下头,尔后说:“波恩,做完这个任务,我会拿走属于我的那份酬劳,然后……洗手归隐。”   “洢洢,你不与我一起重建罗门组织吗?”波恩几分惊讶的说。 小、姐是谁?……(1)   影洢淡笑:“不了,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希望你理解我。我和矇矇都想做回普通人。”   波恩沉默了一瞬,说:“洢洢,你恋爱了?”只有恋爱,才能让一个曾经随性而生的女人安定下来。   影洢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终究,你没有选择等我。”   影洢笑了一下说:“波恩,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关系的转变。你是老板,我是被雇佣的人,这种关系永远都不会改变。”   “洢洢,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你是否有怪我为什么不现身?”   “不是,波恩,我知道你现在处境困难,我也很担心你的安危,时刻关心着你,但那与爱情无关。”影洢顿了一下说,“就这样吧,我会尽快完成任务。”   “洢洢……”波恩叫了一声,又顿住了,一会儿,才说,“这个任务非比寻常,你要小心。如果有需要,与宁矇合作。   虽然你没有选择我,但我不想失去你。”   “我会小心。你也要当心,我挂了。”   “方便的时候我会再联络你。”   “拜。”影洢挂上电话,朝莫言燚买水的方向望去。   顿时,脑袋一阵轰然的热。   一群黑衣人正将莫言燚劫持上车。   “小林子。”她不假思索的奔跑过去,马路上车来车往,她像飞人一般跳跃,避过密集的车流。   可是,无论如何凯迪拉克的车速都比她更快,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消失在车流之中,消失在她的眼眸。   -----------------------------------------   第三卷   小、姐是谁?   英国,伦敦Heathrow机场,贵宾侯机厅。   一穿着黑色格子衬衫的络腮胡男子正打开手提电脑上网,金边眼镜之后的眼睛露出深沉的目光。   忽然,他抬起头来,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他面前的亚裔男子。他暗暗惊讶,不知道这个男子在他的面前坐了多久,他竟浑然不觉。   男子的身侧站着两个保镖打扮的黑衣人,面色冷酷,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络腮胡男子镇定的用英语说:“请问有什么事?”   男子面无表情,直视着他问:“鬼谷子先生?” 小、姐是谁……(2)   络腮胡男子微微怔了一下,这只是他在道上的名号,但能闻得他此名号而来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鬼谷子微微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目光几分闪烁,意识到来者不善。   男子不急不徐的说:“你是否是去中国A城,为莫家帮的老大莫言燚恢复记忆?”   鬼谷子目光微变,但淡定自若的摇头:“不,不是,我是去中国,不过是去旅游。”   男子冷冷的笑了一下,目光变得冷寒,鬼谷子忽然有一股寒意串上心头。但是行业的规矩是,不得透露雇主的身份。   他微微直了直背,给自己增加几分勇气。   站在男子身旁的两个保镖递了一支电话给鬼谷子,男子说:“先生,请打开视频看看。”   鬼谷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点开了视频。只见一个红发女人与一个小男孩被捆绑在一根柱子上。   嘴巴被胶布粘贴着,两双一大一小的眼睛透出相等惊恐的光芒。   那正是他的妻子与儿子。   “你们……”鬼谷子忽然气喘,一下子站起身来。   男子身边的一个保镖立即拨出腰间的手枪抵着他的腰,鬼谷子身子颤抖了一下,乖乖的坐了下去。   男子冷笑着说:“其实,我们并无意冒犯先生的家人。可是我们如果不这样做,先生就不会答应我们的要求。   我们也很是为难。方法虽然粗鲁了一些,但是一定会奏效。先生及其家人的住房址一直都是一个迷,却被我们轻易的找到。   所以,先生要相信我们的实力,抗拒只能让你从视频里见到他们最后一面。”   鬼谷子额头渗出冷汗,已被唬住,他生硬着声音说:“你们要求我做什么?”   “很小很小的一件事。”男子淡淡的说,“对你鬼谷子先生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说罢,对着鬼谷子招招手,示意他凑近。   男子在他耳边低语一通……   鬼谷子面色一变,目光几分深思,尔后哼笑一声:“莫家帮势力之大,也不容我去怀疑。我若这么做,我必定也落不到好下场。”   男子冷笑了,对着身旁的保镖说:“既然鬼谷子先生不肯合作,我们只好让你的夫人与儿子先去天堂等着你。”   ---------------------------------   晚上还有两章! 小、姐是谁……(3)   保镖拿了电话就要拨打,鬼谷子赶紧说:“等一等。”   男子笑了:“先生是聪明的人,自会衡量轻重缓急。莫家帮势力是很大,可是你的家人此时却是在我们手中。   而且据我了解,恢复记忆并非百分之百的把握。我想,一点点的意外,莫家帮的人是不会怀疑的。”   鬼谷子沉沉的说:“我目前的技术水平,只研究到能将人的某些记忆沉睡,而无法完全清除。   也许有一天,他会记起来。也许,永远也不会再记起。”   “我们不会为难先生,但先生也别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耍花样。”男子冷声警告。   鬼谷子面色凝重,他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无奈的闭了闭眼睛。   男人将一张纸条推到鬼谷子的面前。   ……   飞机像一只雄鹰,从云宵里穿棱而出。   此时,飞机开始下降,即将到达A城国际机场。而接机的莫家人,早已在机场出口等候。   鬼谷子面色自若的坐上了付健与付康两人驾驶来的奔驰。   “对不起鬼谷子先生,按照规矩,我们得蒙上你的眼睛。”付康说。   鬼谷子点点头。   一路急驰,来到莫家帮的总部,林中古堡。   狂狮在门口焦急等候,见到车子到来,松了一口气,立刻迎上去,替鬼谷子打开车门。   身为莫言燚最贴身的保镖,这种待遇除了莫家主人,旁人从来没有享受过。包括慕、安两家的人。   “鬼谷子先生,请。”狂狮很客气的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有人扶着鬼谷子进了古堡,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一间洁白的试验室。   屋内,坐着莫祈轩、杜威,以及被绑在床?上、并用胶布封了口的莫言燚。他的眼中喷出怒火,几乎要把与他对坐的莫祈轩燃烧。   迫不得已,他们也不敢如此对待莫言燚,谁叫他力大如牛,拳脚功夫又了得。烈虎都耐他不得,被他一拳头捶青了眼角。   所以,才不得不用武力侍候他。等待记忆恢复,他必定也理解手下的难处。   莫祈轩坐在莫言燚的面前沉默。   杜威在弄着手提电脑,有点遗憾的说:“只要再给我半年的时间,我肯定能参透如何恢复人记忆的方法,现在就差一点点了。” 小、姐是谁……(4)   莫祈轩笑笑开口:“哥可等不了你半年。”   杜威叹息说:“是呀,不过正好鬼谷子先生到来,我可以向他讨教讨教。”   “你觉得他会指点你一二吗?”莫祈轩说。   杜威摇头,斩钉截铁的说:“不会。”同行冤家。   “那你还做梦。”   杜威笑笑,这时候莫言燚发出不满的呜呜声。两人在旁说说笑笑,他嘴不能言腿不能动的在受罪。   两人无奈的看着他。   莫祈轩说:“哥,暂时先委屈你一下。”   莫言燚瞪着眼睛想说话,可是没人撕掉他嘴上的胶布,也没人理会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这时,狂狮与鬼谷子走进来,他扯掉了鬼谷子脸上的头套。光明乍放,鬼谷子很不适应的用手挡了挡阳光。   莫祈轩热情的迎上去:“鬼谷子先生你好,我是莫祈轩。”   鬼谷子适应过来光线,笑着与莫祈轩握手:“莫少爷,你好。”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莫祈轩一丝急切的说。   鬼谷子一口水都还没喝,可是在人家地盘上,由不得他来摆什么架子。   他看了一眼莫言燚,目光略略闪烁,他打开手提箱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支药剂。   上面写着特殊镇定剂的英文字样。   杜威从他手中接过,拨掉封套,从针尖里推出一滴药液拿去检验。没有毒,他点点头,示意可以用。   屋内保镖若干,必须力保莫言燚的安危。   鬼谷子将镇定剂注射进莫言燚的动脉里。那时,莫言燚使出浑身力气在□□挣扎,却无济于事。   两秒钟之后,他便乖乖的闭上了眼睛,瘫在□□。   鬼谷子将他的手提电脑打开,一条看似很普通的数握线被连接上。线头分丫,末稍一个小白圆片,他将圆片粘在莫言燚的太阳穴处。   这项研究可以说是鬼谷子的专例,收费十分昂贵。   连接之后,一条红色的线开始扫描莫言燚的大脑。片刻之后,屏幕上慢慢呈现出一条条灰色的线。   “这是什么意思?”狂狮看不懂,低声问杜威。   杜威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说:“白色的线是储存在人大脑里的记忆线,越清晰说明那条记忆线对于这个人而言便越重要。   反之,那些灰色的线便是人失去的记忆,需要一条条的激活。” 小、姐是谁……(5)   狂狮吃惊的说:“啊,老大的记忆线一片灰色。”   “当然,他现在失忆啊。”杜威白他一眼,“所以全是灰色。”   鬼谷子趁着两人闲谈之际,心思飞转,手指快速而隐蔽的按下了Delete键,将莫言燚此时仅有的一条清晰的记忆线变成了灰色。   他看到那条记忆线对应的人名是yingyi(影洢)。当然,对应的人名都有特殊的符号表示,只有他能读得懂,旁人是看不懂的。   杜威与狂狮从未料想会有人敢在莫家帮的总部动手脚,所以闲聊着也没有太注意鬼谷子手上动作。   鬼谷子镇定的开始一条条的恢复莫言燚的记忆线。   第一条灰色记忆线便是yebaoer(夜宝儿),由此可见此人在莫言燚的心中的地位无比重要。可是鬼谷子却没有将那条记忆线激活,而是速度的激活其它的记忆线。   让成千上百的记忆线明亮起来,将宝儿与影洢两条灰色的记忆线彻底的淹没。   做贼心虚,鬼谷子的额头渗出了汗水。   狂狮递了一张纸巾给他,鬼谷子竟然没有接稳,掉在了地上。   狂狮看了他一眼,说:“先生别紧张。”   鬼谷子赶紧一笑,迅速的将纸巾捡起来,擦了额头的汗。   像他这样的人,也不是平常人,很快恢复镇定,说:“莫先生会在半个小时之后醒来。”   “已经恢复完了吗?”杜威问。   鬼谷子点头说:“至少恢复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记忆。其它的一些细小记忆,会在现实的刺激下慢慢苏醒。”   杜威不太放心说:“我想看看那些记忆线。”   鬼谷子滑动鼠标,全是白色而清晰的记忆线。关于夜宝儿与影洢的灰色记忆线早已被他隐藏起来,杜威还没有完全参透其中奥秘,所以也没有瞧出破绽来。   他对着狂狮点点头。   狂狮说:“先生休息片刻,待老大醒来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   半个小时,弹指即过。镇定剂的药效消失,莫言燚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绑在他的绳索早已经松了下来。   “哥,你醒了。”莫祈轩首先发现,一阵惊喜,接着一声声的老大几乎要将莫言燚淹没。   声势浩荡,鬼谷子额上的汗,不知不觉的又渗了出来。 小、姐是谁……(6)   所有的人都围在莫言燚身边,他淡淡然的扫了一圈四周,双目微微的眯了眯,很不满意自己像一个展览物一样被人围观。   莫祈轩松了一口气,能有这种淡漠却不失凌厉表情的人不是莫言燚还会是谁?他的哥哥终于回归。   莫言燚起身,脑袋还有稍许的晕沉,他微微按着太阳穴,目光一下子落到鬼谷子的身上,他感觉到陌生的呼吸。   鬼谷子不自觉的紧张了一下,站了起来,对着莫言燚行了礼:“莫少。”   如果他早知道莫言燚是一个不动声色便让人感到骇怕的人物,他怎么也不敢答应那帮神秘的人冻结莫言燚两条记忆线。   现在,后悔已晚。他只有拼命的淡定自己的表情。   莫言燚不说话,视线微微下垂,仿佛在思索前尘往事,忽然胸口起伏一下,他沉沉的开口:“跳伞之后,发生了什么?”   狂狮怔了一下,与杜威对望了一眼。莫言燚能说出跳伞,说明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但是又忆不起跳伞之后的事情,说明记忆仍有缺陷。   狂狮冷厉的目光射向鬼谷子。   鬼谷子赶紧一笑说:“我说过,莫少的记忆已恢复九层以上,其它的细小记忆会在现实的刺激下慢慢复苏的。”   杜威微笑:“那你就留在这里,等到我们老大记忆完全恢复。”   鬼谷子惊了一下,料想不到事情会演变至此,心里的骇意在一圈圈的扩大。如果留下来,不但救不了家人,连自身的性命也难保。   莫言燚却淡声说:“放他走。”   他从他们谈话之中已明白他失去跳伞后的记性,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鬼谷子立刻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求助金小姐,帮他寻找一处别人再不能轻易找到他的地方安家。   杜威心不甘,却也不敢违抗莫言燚的命令。他私心的想留下鬼谷子,不过是想他透露一点恢复记忆的方法,他的研究堵在了瓶颈,想得到鬼谷子的指导。   “谢谢莫少。”鬼谷子十分感激的说。   老大就是老大,风度不是一般人能比拟。   付康与烈虎送鬼谷子去机场。 小、姐是谁……(7)   莫言燚缓缓走到窗边,眺望窗外景色。枝叶繁茂的树林,被阳光投下大片清凉的阴影。   莫祈轩给他端来一杯卡布其诺:“哥,喝杯咖啡吧。”   莫祈轩缓缓转过身来,接过,终于又闻到熟悉的味道。可是心里,为何会有空落落的感觉?   忆不起来坠机之后的任何事情。他不想去探寻无关紧要的过程,结果是他还活着,他便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祈轩。”莫言燚对着莫祈轩淡微微的动了动嘴角,算是笑。   莫祈轩亦微笑一下,神情却在瞬间黯然下去。   莫言燚知道他在悲伤什么。狂狮他们一定已将莫凯森死亡的消息告诉了他。想到此,莫言燚不再有喝咖啡的兴致。   他只是端着它,闻着它的香气,他望向狂狮:“旧金山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狂狮说:“是,仍没有找到波恩。”   莫言燚嘴角冷笑,眉目间透出一股肃厉,是波恩太狡猾厉害,还是杰森的办事效率太慢了?   莫祈轩说:“哥,罗门组织的杀手已全数被杰森的手下剿杀,除了波恩与那两个女杀手。   而飞机上化妆成小安的杀手明显是一个男人,所以我在想,那个人一定是波恩。他的手下任务失败,为了向雇主交待,不得不自己亲自出马。”   莫言燚咬紧了腮帮,事实再一次证明莫凯森是做了他的替死鬼。那个狙击手的目标是他,一场没有悬念的暗杀,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发生了乾坤颠倒的变化。   终于,冷沉沉的喝了一口咖啡。   狂狮说:“老大,A城已布下天罗地网,波恩的相貌我们也已经了解,他一定插翅难逃。”   莫言燚冷冷的笑了一下说:“或许,你们应该堵在整形医院的门口。”   莫祈轩一怔,恍惚:“对,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波恩现在被全世界的通缉,他肯定不能再以真面目示人,也不可能整天戴着人皮面具生活。   所以,他一定会去整容。”   狂狮暗暗的骂了一句说:“老大,我会派人尽快提取波恩的DNA。他就是整得他爹妈都认不出来,但是DNA是不会变的。” 小、姐是谁……(8)   莫言燚没有说话,他忽然微微的皱眉,闻到自己身上一点点异味。他几天没洗澡没换衣服了?   他居然穿着短衣短裤?十分休闲,像在度假一样。   现在,他可没有假期可以度了。   这不是他的着衣风格,任何时候,他都衣冠楚楚。忽然感到不习惯,对他来说,太邋遢。   莫言燚淡声说:“祈轩,让人给我送套衣服来,我去冲个凉。”   “早就为哥准备好了。”莫祈轩笑着说。   莫言燚点点头,走了两步忽然说:“你们找到我之后,我都没有洗过澡?”   狂狮和莫祈轩对望一眼,真是有苦难言。敢说把老大五花大绑了吗?不让他洗澡,也是怕他借机逃脱。   莫祈轩笑,笑得极不自然:“哥,你失忆的时候可能连生活习惯也改变了吧。觉得洗澡浪费水资源……”   莫言燚淡淡然的扫过两人一眼,忽然抬腕,看到手腕处一瘀痕,明显的被绳子勒过。他斜挑着目光,低低的说:“绑我了?”   狂狮赶紧说:“老大,你知道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只有想出这样的下下策。”   莫言燚沉默着。   狂狮很不安,涩涩的笑:“老大,你要处罚就处罚我一个人吧,他们都是被我指使的,方法也是我想的。”   莫言燚问:“你们在哪找到我?”   “爱琴海。”狂狮说。   莫言燚微皱眉头,他怎么会在爱琴海?但他没有问,因为自然有人答。   莫祈轩说:“哥,最初是念卿哥发现你的。后来也是他查到你去了爱琴海,于是狂狮他们立刻去爱琴海将你找回来。   当时,你在大街上买水,完全不认得他们,还反抗,连狂狮都被你打伤,不得已,十几个保镖只好将你绑了。”   莫言燚轻轻的“哦”了一声,一点漠然的朝外走。渐渐的,放缓了脚步,问:“我一个人?”   “是的。”莫祈轩说,“发现你的时候是一个人,至于有没有美女相伴,当时因为急着给你恢复记忆,也没有去追查。现在,要不要……帮你找找陪在你身边的美女是谁?”   莫言燚看了他一眼,莫祈轩捂了捂嘴,他哥什么时候对美女感兴趣过。 小、姐是谁……(9)   狂狮忽然忆起什么似的说:“老大,这段时间为了找到你,所以寻找小灬姐的事情给担搁了一下。我现在立刻就安排下去。”   “小灬姐?”莫言燚忽然露出茫然的神色,顿了一下说,“贝儿?她出了什么事?”   狂狮怔了一下说:“贝儿小灬姐与夫人在旧金山,没出事。”   莫言燚说:“那你口中的小灬姐是谁?”莫家没有别的女孩。   狂狮惊住了,怎么可能,莫言燚会不知道他口中的小灬姐是谁?夜宝儿呀,这三个字,对他来讲,是那般的刻骨铭心。   莫祈轩的面色微微的变化,他哥忘记了夜宝儿!他记起了所有,却独独忘记了他寻找了八年也不曾放弃希望的女孩!   他迟疑的说:“哥,是夜宝儿。”   莫言燚的表情冷漠如冰,这三个字完全激不起他一点情绪波澜。再不会如往常,提起,便是一阵锥心的痛和追悔莫及。   此时,他只是漫然的说:“不记得认识这样一位小灬姐。”   莫祈轩吸了一口冷气说:“她是贝儿的姐姐,失踪八年了。”   “贝儿的姐姐?”莫言燚似乎在回忆,无奈一片空白,脑袋微微的疼,他摆摆手说,“八年都没有找到?不用再浪费时间和人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又是那个对诸事冷然的莫言燚。不相干的人,他从来不会上一点心。   “老大,不找小灬姐了吗?”狂狮惊然的望着莫言燚,虽然他们从没有抱过希望还能再找到夜宝儿。但只要在寻找,心里就有一个寄托。   可是此时放弃希望被莫言燚亲口道出,狂狮的心竟有微微的抽搐的疼。   他的老大知道他在说什么吗?知道他在做怎样的决定吗?如果有一天他醒来,如何面对自己此时的终结令?   那个女孩,每个人都喜欢。她给他们带去欢乐。   如今,眼前这个不再记得他的男人,曾经深深将她铭刻在怀的男人,放弃了她……   莫言燚不回答狂狮的话,只是淡扫了他一眼,走进浴室。   狂狮的眼中忽然罩上一层泪意,莫言燚的决定什么时候重复过两遍。他淡瞄他一眼,他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放弃——夜宝儿! 小、姐是谁……(10)   狂狮靠在墙壁上,压抑下自己的情绪。莫祈轩也面带疑惑,忽然说:“找杜威去。”   两人在实验室找到杜威,将莫言燚方才的失常告诉了他。   杜威惊声说:“如果说老大的记忆恢复了九成以上,那么忘记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细微之事,怎么可能将宝儿忘记。   难道鬼谷子胆敢在我们面前动什么手脚?他根本没有恢复宝儿的那条记忆线。”   “妈的。”狂狮怒骂一句,说,“我立刻让付康将鬼谷子带回来,老子扒了他的皮。”   说罢,给付康打电话。   付康说:“他刚进了候机厅,我立刻去找他。”   十分钟之后,狂狮的手机响起,传来付康低沉的声音:“狮哥,鬼谷子被一架直升机接走。”   狂狮一声怒吼,将手机砸在了地上。现在要想再找到鬼谷子,只怕比登天还难了。他的背景依靠是死亡谷之主——神出鬼没的金小姐。   莫祈轩眯着眼睛说:“难道有人不想哥哥记得宝儿?会是谁?”   没人说话,一个失踪八年的人会造成什么威胁?如此处心积虑的要莫言燚忘记一个女孩,难道与感情有关。   而莫言燚的身边,最亲密的女人除了慕若芳便是——夜贝儿。   三人似乎同时想到这一点,都惊然的对望了一眼。这事,复杂了。   莫祈轩赶紧说:“不可能。”   狂狮说:“我想也不可能,贝儿小姐与夫人根本就不知道老大失忆的事情。而且,贝儿小姐那么温柔善良,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宝儿根本就不可能再找得到,所以对她没有任何的威胁。这件事情……”   “不管怎样,现在,只有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杜威你的身上。”莫祈轩看向杜威说,“你的研究还有多久能成功?”   “半……半年。”杜威嘿嘿的笑,十分不笃定。   莫祈轩唉了一声。伪科学家就是伪科学家,研究什么的,拖泥带水。   杜威说:“老大其它记忆根本没有问题。其实我在想,宝儿如果真的找不到了,失去对她的记忆,与老大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不会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便不会再心痛了。” 天差地远的距离……(1)   大家都没有作声,非常默契的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解脱。   杜威沉声说:“就让宝儿在老大的记忆里沉睡吧。”   “但背后捣鬼的人一定要揪出来,敢在莫家帮里耍花样,看来,莫家善良太久了。”莫祈轩冷冷的说。   “妈的,让我查出来一定把他五马分尸。”狂狮恶狠狠的说。   待莫祈轩离开后,狂狮低声对杜威说:“威哥,等你的研究成功了,我愿意做你第一个实验品。”   “不用你说,我也会找你和烈虎来做试验的。”杜威说,“但是,有时恢复了记忆也许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   狂狮语气沉沉,嘴角扬起一丝温暖的笑:“我想知道我的爹妈是谁。”   杜威被狂狮眼中的伤感感染,拍了一下他的肩说:“我一定会帮你。”   “免费的。”   杜威忽然哈哈大笑说:“半年之后,我便是世上将记忆玩弄于股掌上的第一人。你说,死亡谷大名鼎鼎的金小姐会不会高新聘请我为她的那些杀手洗记忆呀?”   狂狮冷笑,似乎回忆起在死亡谷那段血腥的生活,喃喃的说:“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   天差地远的距离1   洁白的窗纱在微风中轻摆,四周洁白的墙壁,让人恍身于天堂。   莫言燚闭眼躺在飘浮着泡沫的浴缸里,享受按摩浴缸给他带来的惬意。   响起敲门声,他淡淡开口:“什么事?”   “老大,你已经泡了一个小时了,我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睡着了。”狂狮的声音在门外小心的响起,“饭菜已经准备好,我想你饿了吧。”   “你太多我想了。”莫言燚冷冷的说。   “是,老大。”狂狮赶紧下去,知道打扰了莫言燚的休息。   莫言燚起身,性感的身材一览无余,他拿过毛巾将身上的水擦干净。   衣物整齐的摆放在沙发上,他对着穿衣镜,神情冷毅的一件件穿上去。尔后刮了胡茬,整个人立刻神清气爽,俊颜朗朗。   傲视一切,唯我独尊的莫言燚回来了。   一个佣人守候在浴室外,见到莫言燚打开门出来,便微垂着头说:“大少爷,我在你换下的衣服里找到一个打火机。” 天差地远的距离……(2)   莫言燚接过,漫漫然的打量,拇指轻轻摩挲壳身上刻得惟妙惟肖的蝎子,目光淡然的落在那个‘燚’字上。   他对这个打火机没有半分印象,这个打火机也不是牌子货,他从来不用廉价的东西。而且,他习惯划火柴,喜欢闻那一瞬间燃烧的香气。   漠然的弹开盖子,静默几秒钟之后,将它丢回佣人的手中,大步朝外走:“扔到储物盒里。”   忆不起的事情,他不想再花任何的时间去思考。他需要更多的精力去应付那些藏在暗处的阴谋,以及莫凯森的血海深仇。   想到此,腮帮微微的咬紧,面色变得更加冷厉。他不会放过与莫凯森死亡有关的任何人。   偌大的饭厅,只有莫言燚与莫祈轩两个人用餐。   侍候一旁的佣人给莫言燚盛了一碗汤,莫言燚说:“祈轩,我想把莫氏集团的生意都交给你去打理,我将全力以赴莫家帮的事情。”   “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正道的生意打理好。”莫祈轩知道是自己为莫言燚分担一切的时候了。   “恩。”莫言燚淡声应下,用汤勺舀了一口汤说,“莫家需要我们两兄弟同心同德的支撑。绎文我对他从来不抱希望,他不给我惹事,就算是让我省心了。   而绎炜又还年轻,所以,我希望你能真正的成为我的左右臂膀。”   “我会的。”莫祈轩说,“对了,绎文最近与雪晞约会频繁。”   莫言燚淡然的弯了一下嘴角,不甚在意的说:“与莫家帮无关的事情我都不关心。”   莫祈轩也没有再说话,两人静静的吃着饭。   忽然,响起敲门声。莫言燚没有开口,莫祈轩说:“进来。”   是狂狮,拿着一支在叫唤的手机走向莫言燚:“老大,杰森的电话。”   莫言燚接过,淡淡开口:“杰森。”   “言燚,我十分抱歉。”杰森一丝愧疚。   莫言燚平声说:“波恩已不在你的势力范围之内,你无需欠疚。”   “不是这个事。”杰森顿下。   莫言燚面色一厉,淡淡的“恩?”了一声,杰森便接下去说:“昨天,贝儿陪表姨逛街,被人绑架。”   莫言燚忽然起身,声音沉厉:“结果?” 天差地远的距离……(3)   莫言燚忽然起身,声音沉厉:“结果?”   杰森说:“当然是未遂,本有活口,却突然服毒自杀,什么线索也没有了。”   莫言燚抬腕看表说:“我明天傍晚到。”   说罢,挂断了电话。莫祈轩赶紧问:“贝儿和妈妈怎么了?”   “没事。”莫言燚万般淡定,“狂狮,准备去旧金山。祈轩你打点好帮中一切。”   莫言燚说没事就没事,莫祈轩也不再多问,只是悲意沉沉的说:“记得把爸爸的骨灰盒带回来。”   莫言燚面色悲沉,目光寒厉:“我知道。”   说罢,与狂狮一起出了门,他说:“叫上付健,付康和烈虎留在帮里协助祈轩。”   “是。”狂狮立刻致电付健。   付健与付康是两兄弟,都是莫言燚的心复,亦是□□全能手。   两分钟后,付健跑来,他开车,三人一起上车离开古堡。   ……   付康与烈虎往回赶。阳光照在车头,有些刺眼。   忽然,付康的目光厉了厉,烈虎的表情也不轻松,两人同时冷笑一声,付康说:“你也发现了?”   烈虎冷声说:“下了高速路,他就一直跟着。”   “妈的,我把他引到郊外,将它灭了。”付康咬着牙齿说,一踩油门扳方向盘,灵活如蛇游移在车缝之间。   而那辆紧紧咬着他们的白色法拉利车技也不弱,在车流之中穿梭自若。   车子渐渐驶向郊外,道路变得宽敞,车流量也少了起来。那辆法拉利似乎也是在等待这样的机会,忽然加速从右边超上来。   烈虎冷笑:“来啊,宝贝,再接近一些。”   话音刚落,他已经爬到后座,将车窗滑下一丝缝隙,对着绕到车身侧的法拉利就是一棱子弹射去。   却如同击在铜墙铁壁之上,全都无力的滑落在地上。   “C,居然防弹玻璃。”他低咒一句。   付康说:“看来不是常人。”   正说着话,忽然从反光镜里看到法拉利的车身处延伸出一条金属棒飞速旋转。   “靠,特工?”他赶紧打方向盘,避过那金属棒的切割,却将另一侧的一辆身子撞击得飞了起来,轰一声砸在地面上。   后面跟上来的几辆车连惯性的撞在了一起。   --------------------------   其实我想说,这么早在一起了,还有什么故事?难道一定要彼此认出彼此才叫在一起吗?真正的爱是无论如何遗忘都忘不了! 天差地远的距离……(4)   付康加足马力朝向奔驰,法拉利却紧咬着不放,真是旗逢对手。两辆车在马路上上演惊魂的飙车大片。   付康将车开进一条小马路,车速慢了下来,烈虎端起一架冲锋枪打开车门滚下车。几个滚地圈之后站起来,对准法拉利的车头便是一通扫射。   再怎么防弹,挡风玻璃总不会再防弹,果然,玻璃立刻碎裂,却没有渣子四射,只是像龟裂了一般连在一起。   法拉利里的人在烈虎扫射的前一刻就扑向了车门,滚下车子,一条细长的钢丝绳忽然套住了烈虎手中的枪,一用力便甩出老远。   烈虎惊了一下,付康已经停下车,掏出手枪对着那个藏身在法拉利车尾的红色身影射击。   烈虎拨出腰间手枪说:“好像是个女人。”   “女特工,真有味。”付康冷笑。两人遮遮掩掩的接近法拉利的车尾。   忽然,浓烟一股,付康暗叫一声不好,催泪弹。捂了鼻子狂奔,却忽然被一条钢丝绳缠在脖子上。   一拉,耳边刮过一阵冷风,脖子要被勒断般的生疼,急退几步之后,一个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头上。   烈虎从浓烟里跑出来,却忽然定住。他看到付康被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冷艳女人胁持住。   妈的,他两个大男人竟然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中。   戴了面皮的影洢冷冷的看着他,烈虎很懂行规的举起手,丢掉手中枪。如果让老大知道他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中,不知道会不会灭了他。   不过,这个女人的行事作风,颇有些像死亡谷杀手的手段。烈虎担心付康的安危,没有多想。   冷声问:“你想干什么。”   影洢怒意沉沉的看着他,冷喝:“只想换一个人。”   “谁?”   “被你们抓走的那个人。”影洢冷声说。   她之所以如此肯定莫言燚在他们手上,因为她见过烈虎和付康,在那片树林里,他们搜寻过莫言燚。   也曾在大街上,见到他们领队的神秘身影,以及在海边小镇上,他们的身影,全是由烈虎带的队。   他们处处寻找她的小林子,不是被他们劫走还会是谁?而且被她此时当作人质的家伙,貌似还是一个小头目,命值几个钱。 天差地远的距离……(5)   可是烈虎此时却一片茫然,他们抓走了谁?处罚过的人太多,哪可能一一记住。   “先放开他。”烈虎只能先与影洢周旋。   影洢冷笑:“你脑袋被驴踢了,说话不经过大脑?”她放掉他,那她还有什么筹码在手?   烈虎怒了怒表情,被一个娘们骂,还是头一遭。可是付康在她的手上,不仅有手枪抵住太阳穴,还有钢丝绳缠在脖子上,哪一样都是致命。   就算他可以夺走她手中枪,她一用力,钢丝绳勒破付康的脖子,一样玩完。   “好,你说你要找的人叫什么?”   影洢哼声说:“怎么,你们撒网似的寻找他,会不知道他的名字?”其实是她不知道小林子的真名。   烈虎蹙眉,这娘们在与他打哑迷吗?他最讨厌动脑袋想事情,一般动脑筋的事情都是狂狮去做,他只知道用拳头侍候。   而此时,拳头变得很无力。   不得不忍气:“小姐,不是我没有诚意,是你不提供线索,我怎么与你合作?”   “爱琴海。”影洢冷冷的吐出三个字,“你有印象了?”   烈虎眼睛蓦然一睁,爱琴海?奶奶的,他们在爱琴海抓走的人可是他们的老大。这个女人,居然是来要求他们放掉莫言燚的。   看来,不是敌人。烈虎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同时,付康紧绷的身子也为之一懈。影洢没有错过二人细微的变化,如此更加肯定,她的小林子绝对的在他们手上。   于是,勒紧了一下了钢丝绳,付康更加难受,几乎不能呼吸了。   她冷冷的说:“想起了吗?想起了就拿人来交换,否则,他的命我可没兴趣保管很久。”   烈虎举手:“等等,你先放了他。”   影洢拧眉,这人脑袋真的不好使?   烈虎耐心的说:“小姐,你要找的,是我们老大。”   影洢自然而然的惊愕,勒紧钢丝绳的手不自觉的一松。她一直以为,这帮人是她小林子的仇人,不料竟然是他们的老大。   老大……趁着影洢恍惚之时,付康抓过一截露出的钢丝绳,灵巧的将脖子退了出来,并就地一滚,抓起地上的手枪指向了影洢。 天差地远的距离……(6)   影洢静静的看着他们,不将付康的枪放在眼中,那截钢丝绳缩回了她中指上一个戒指里。   她静静的问:“他真是你们老大?”   烈虎示意付康放下枪,问:“你在哪里发现我们老大的?”   “树林,他背着一个未打开的伞包。”   “你救了他。”   影洢咽咽喉,恩了一声。   “谢谢你。”烈虎走向她,感激的说,“我想我们老大很愿意见到你,跟我们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影洢不动,冷视着烈虎问:“他到底是谁?”   烈虎说:“他是莫家帮的老大,莫言燚。你的救命之恩,我们感激不尽,也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们老大。”   “莫言燚。”影洢念着名字,忽然笑了,“莫言燚。”   笑意在她脸上漾开,却那般的凄然,她慢缓缓的走向法拉利,无力的靠边车门上。   在道上混的,谁人不知这个名字,不知道那三个字的厉害。   她有猜想过他是一个有背景的人物。若是平凡的人,怎会那般耀眼如星辰。只是没料到,他的背景会大到可以遮天盖地。   莫言燚呵,举手投足之间,便可颠转大半乾坤的风云人物。   他可不止是亿万富翁,简直就是亿亿万富翁。一千万对他来说,九牛一毛都不算。影洢忽然笑得更甚了。   他那么强悍、出类拨萃,只有这样尊贵的身份才配得上他,她应该为他感到高兴的。可是心中,为何这么空落落的,像飘浮在空中的风筝,没有了着落。   忽然间,自己与他的距离变得天差地远,不可触及。   她宁愿,他是一个欠了一身赌债,可以与她亡命天涯的小混混。宁愿他一身肌肉,是一个打手,勾引了主子的马子遇到她之后决定痛改前非。   可那一切,都只能是假想了。   她不动声色的看向烈虎:“他还好吗?”   “老大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那就好。”影洢打开车门上车,心隐隐的抽痛。她以为她和他能够避开尘世纷扰,寻得一处重生,可是红尘,仍将他缠绕。   他本就是不能生活在平淡里的黑道老大,老天岂会舍得让他归隐? 天差地远的距离……(6)   他恢复了记忆,那么,他也记起他那个“宝”了吗?一定记得了,不然,为何没有收到他一丁点消息。   如果她仍在他的生命里,他醒来的那一刻,不是应该先联系她吗?   可是,却只是她在苦苦的寻找他。一回到A城便向宁矇要回法拉利堵截烈虎,甚至没有先去洲际大厦接任务。   如果他还记得,应是他去寻找她,而不是她像口香糖一样的粘上去。   他是莫言燚!一切都变了。   她不能再去见他,他们之间只是老天爷不经意间谱写的插曲。   影洢将车倒出狭窄的公路,极快的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付康说:“她是不是与老大有一腿?”   烈虎摸摸头说:“难办了。”   “有什么难办的?”付康挑挑眉,色色的笑,“吃干抹净就是。”   “老大心里不是只有宝儿吗?现在多了一个女人,不是很难办?”烈虎忽然叹了一口气,“如果有一天宝儿找到了,三个人该怎么办?”   付康两兄弟是宝儿失踪之后才来到莫家的,虽然知道莫言燚一直在寻找夜贝儿的姐姐,却并不了解那些过往,便说:“左拥右抱就好了,老大又不是没有那个实力,统统纳入后宫。”   烈虎拍了一下付康的头说:“如果老大是风流大少,早就和贝儿在一起了,她与宝儿长得一模一样。”   付康说:“既然一模一样,不就是另一个宝儿,何必要禁锢自己的感情。”   烈虎鄙视他一眼,上车:“你懂个屁!感觉是无法代替的。还有那一双……眼睛。”   “眼睛?”付康更弄不懂了。   “开车,开车。”烈虎心中一点感概,半晌道出一句,“情字,伤不起。”   付康险些撞车:“你有情吗?”   两人回到古堡,莫祈轩还在,他们了解到莫言燚已经去了旧金山。烈虎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莫祈轩。   莫祈轩淡笑:“这段时间果真是有一个美女陪在我哥身边。人呢?”   “走了。”   “走了?”莫祈轩微惊。多少人在得知自己与莫言燚沾染上一点关系之后,不是讨要这样便是讨要那样,力求一些方便,而那个女人却走了。   --------------------------   晚上还有两更,请大家登陆阅读,如果你真的喜欢文文,么么! 天差地远的距离……(7)   “走了?”莫祈轩微惊。多少人在得知自己与莫言燚沾染上一点关系之后,不是讨要这样便是讨要那样,力求一些方便,而那个女人却走了。   莫言燚醒来之后,也没有提起有这样一个女人。但莫言燚的性格就是这样,内心世界从来不会向旁人敞开。   谁也不知道他是遗忘了她,还是藏在了内心深处。   “找到她。”莫祈轩说,“就算哥不记得她了,我也要了解我哥那段时间的状况。她毕竟救了我哥的命,莫家要有恩必报。”   烈虎说:“那女人厉害得很,也不知道这时候隐匿到什么地方去了。”   付康说:“我记下了她的车牌。”   莫祈轩说:“好,给我车牌号。”   ……   影洢将车停在洲际大厦前,她还未有撕掉脸上的面皮。   她打开储物盒,将那副特殊的眼镜拿出来戴上,像个时尚的摩登女郎,打开车门下车。一身红衣,像一团移动的火,惹人注目。   目光冷冷的扫过大厦一角,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冷冷的笑了一下,稳步走到77号信箱前。   箱子里有资料,她按下密码,将箱子里一个牛皮信封取出来。余光里,那个消失的黑色身影又再度出现,正拿出手机,不知道是要打电话还是要照相。   在那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只见一片红云飘过,脖子便被一条细小却有力的胳膊给扼住。几拳狠狠的揍在那人的身上,趴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   影洢高跟鞋踩在他的裆部,那男人吓得赶紧的出声:“误,误会。我是……”   影洢俯下身子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我雇主的狗腿,呵呵。”说罢,冷笑了两声。   狗腿,那男人面色十分不好看,怎么说他也是西装革履的保镖,狗腿多难听。一肚子气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否则他这辈子就要断子绝孙了。   影洢接着说:“滚回去告诉你主子,别自作聪明的拍下我任何面貌来支配我,操控我。任务我接下了,便会给他有所交待。   如果再让我看见有他的狗腿子跟踪我,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天差地远的距离……(8)   男人吸了一口冷气,这女人口气真大。如果让她知道她的雇主是谁,不知道她还是不是这样自大而傲慢。   影洢拍拍他的脸说:“哥哥,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的也不一定是虚。滚。”   她松开脚,男人爬起来,看了影洢一眼,一腐一拐的离开。从下达任务起,他就守在这里,没想到守来一个母夜叉。   不错,他的主子是想知道被雇佣的杀手是何模样。不过如此看来,这女人定是戴有面皮,否则她也不会是罗门组织最神秘的女杀手之一,若被看到真面目,铁定不会放他走的。   影洢回到车上,将资料塞进储物盒,把脸上的面皮揭了下来,用手顺了顺长长的卷发,开着车子离开。   通往海边的柏油马路车流量并不密集,影洢打开敞蓬,吹着风,似乎海边的辛咸已随着风吹送至此。   渐渐的,她的眉心却微微拧了一拧。一辆迈巴、赫,出了市区便跟着她,不远不近的跟着。   是有问题的车,还是平常的跟流而行,影洢一眼便能分析得出。这车在吊着她呢。   嘴角一抹冷笑,一个转弯,车子驶入一条分道,路面变窄。她打开储物盒,拿出一把银色小手枪。   一个急刹之后,反身就朝迈巴、赫射击。迈巴、赫车主的反应也是极快,见到影洢有所动作,立转方向盘,那颗子弹擦过反光镜,却丝毫无损。   影洢一怔,立刻明目,这是一辆经过改装的豪车,防击防震能力丝毫不亚于她的法拉利。   好好,遇上了强敌。   影洢一丝不敢怠慢,弯下身子打开后备箱,那里有更有杀伤力的冲锋枪。她滚下车子,贴着车身想绕到车尾去。   于是,连着朝迈巴、赫开了几枪,以掩护她来到车尾,正要掀开车盖,却忽然发现一丝不对劲。   猛的回身,莫祈轩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她的身后。影洢举枪,不假思索就要开,莫祈轩快速的去抓她的手腕。   影洢自然滑脱,却听到莫祈轩紧急开口:“我不是来伤害你的。”   影洢怔了一下,身子已跳开,离莫祈轩一米开外站立,冷疑的望着他,微微的惊讶。眼前的男子,眉宇间竟有几分像莫言燚。   莫祈轩也打量着影洢,面色突变。   ---------   好吧,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影洢的纹身已经没了,不然这么大个漏洞,我岂会不知道呀。晚安! 天差地远的距离……(9)   莫祈轩也打量着影洢,面色突变。   他张着嘴,几乎脱口而出两个字,但瞬间收住了。宝儿的面容在他脑中无限扩大,慢慢的覆盖在影洢的脸上,眼前的女孩不正是长大后的宝儿吗?   一个模子相印,莫祈轩的心在咚咚的跳个不停。难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可是,不对,付康没有见过宝儿,但烈虎对她自是熟悉,为何不听他提起?   正在疑惑之中,影洢先开了口:“你是谁?”   莫祈轩回过神来,慢慢走向影洢,淡淡一笑:“我叫莫祈轩,莫言燚是我哥。”   在看到莫祈轩与莫言燚相似的面容之后,她便料到了。此时得到证实,她冷笑一下,几分高傲:“他叫你来找我的?”   莫祈轩顿了一下说:“不是。”   影洢脸色一变,胸中顿时涌起一团怒火。莫言燚,很好!很好!你耍酷扮帅,你是一帮老大,我影洢高攀不上,退避三舍总可以。   影洢无声的走向自己的车子,莫祈轩跟着她说:“我哥去了旧金山。”   影洢冷笑:“去月球又如何?”醒来的第一反应不是找她便是对不住她苦苦寻他,几乎为他探入狼窝的那份心意。   想着,觉得自己好傻。   莫祈轩从影洢的语气和神情里,猜出她与莫言燚这段时间相处之后,关系定是非比寻常。便说:“你误会我哥了,他……”   莫祈轩说着又住了口,莫言燚部分记忆未恢复的事情仍需要保密。   “他怎么?”影洢冷声问。   莫祈轩轻轻的笑,慢慢的移动脚步,像是不经意间的走到影洢的右身侧,目光落到她的耳背后,静静的说:“他从旧金山回来之后,一定会来见你的。”   “他只是莫家帮的老大,不是我影洢的。他想见就见,不想见就玩失踪?他把我影洢当什么?”影洢说罢,转身打开车门,看向莫祈轩。   莫祈轩的表情有些呆滞,似乎在深思什么事情。   他记得宝儿的右耳背后有一颗豌豆大小的黑痣,可是影洢的耳背光洁一片,没有痣!   难道她不是宝儿?如果不是,为何又长得这般相像?这世上难道真有没有血缘关系却又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君如陌上尘1   莫祈轩寻思着,目光一移,便落到影洢的后背上。她穿着V字型的露背长裙,背部坦露了一大片。   每个人都知道宝儿为救莫言燚中了一枪,但她将伤疤纹上‘燚’字却没几个人知道。有一次他和宝儿一起游泳,有幸看到。   可是此时记忆中纹有‘燚’字的部位,光滑一片。   痣没有,纹身也没有,宝儿的特征她全没有。莫祈轩的心忽的沉陷一块,颇感失望。   影洢按了按喇叭,示意莫祈轩退开,她要倒车。   莫祈轩淡声问:“你救了我哥的命,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问你哥去。”影洢几分傲慢,一踩油门,车子漂亮的划过一道流光,很快消失在莫祈轩的视线里。   莫祈轩的眸子,灰暗了几分。   她究竟是谁?   -------------------------------------   君如陌上尘1   莫家山庄。   莫祈轩问了付康和烈虎,他们描述下的影洢的相貌,与他见到的人完全是两个样子。他怀疑她戴了人皮面具。   她朝他开枪的身手娴熟冷静,分明不是平常人。人皮面具,小玩意。   莫祈轩并没有将影洢与宝儿相似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宝儿的特征她全没有,他不敢贸然下任何结论。   可是那双眼睛……   莫祈轩在花园里坐了许久,直到夕阳如血,才拿起手机给莫言燚打电话:“哥,到了吗?”   “到了。”莫言燚淡声说,“帮里有事?”   莫祈斩顿了一下说:“没有。”   “那就好。”莫言燚说,“妈妈和贝儿都很好,只是受了一点虚惊,妈妈在医院里,贝儿神情有点恍惚。”   “她们没事我就放心了。”莫祈轩说,“哥,你要小心。敌在暗我在明。”   “恩。”莫言燚应了一声,“没事就挂电话了,贝儿在叫我。”   “哥。”莫祈轩叫住他,“影……洢你认识吗?”   要打探出影洢的名字并不难,这是三大家族的地盘。   莫言燚淡漠的说:“不要和我讨论不相干的人。”   “她和贝儿长得一模一样。”莫祈轩说。   莫言燚说:“那她是贝儿的姐姐。”   莫祈轩顿了一下说:“有可能不是。” 君如陌上尘……(2)   莫祈轩顿了一下说:“有可能不是。”   “在我这里没有可能,只有是与不是。”莫言燚淡声说,却暗含威力。   莫祈轩沉默了一下,看来莫言燚把与他有瓜葛的女人统统都忘记了。可,影洢很有可能是长大后的宝儿。   难道,要错失这个去证明她身份的机会?   但是,宝儿的特征她又全都没有……莫祈轩陷入迷茫之中。   “祈轩,在想什么?”莫言燚低声问。   “哥,妈妈和贝儿为什么会被绑架?”莫祈轩问。   “自然是冲着我来的。”莫言燚淡淡的说,却隐含着杀气,“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带她们回来吗?”   “回来危险更多,至少在杀害爸爸背后的凶手找到之前,不能让她们回来。”   “可是旧金山已经不安全。”   “我会把她们送去别的地方。”   莫祈轩说:“敌人时刻关注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就算把妈和贝儿送到天涯海角,他们也能找到。”   莫言燚沉默了一下说:“你有好方法?”   莫祈轩说:“哥,我刚才不是说有一个叫影洢的人与贝儿长得一模一样吗?”   “恩。”   “让她替代贝儿留在你身边。”   莫言燚静默,莫祈轩接着说:“让别人误以为贝儿已经回来了,就算有人要拿她做文章,也不会对你造成真的威胁,因为真正的贝儿会安然无恙。   敌人的重心会放在假贝儿身上,这样可保贝儿和妈妈的安全。”   莫言燚果断的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去安排。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莫言燚所说的任何人便包括了他的四大心腹,莫祈轩自不必多问。这件事情,便是天知地知他知,莫言燚知。   莫祈轩握着挂断的电话怔了半天。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不知道影洢会不会接受这个貌似被利用的安排。   莫言燚握着手机,夜贝儿拿着一架DV对着他微微的笑,像个乖乖女一般坐到他的身边。   “哥,给你看东西。”夜贝儿将DV打开。   播放的不过是她与莫言燚这八年来在一起的一些片断。   --------------------------------------   死亡谷连人的记忆都要洗去,那么肯定不会留下表明这个人身份的痣和纹身之类的特征!亲们,求登陆阅读啊! 君如陌上尘……(3)   片子里,莫言燚总是不苟言笑,而她却在他的身边,快乐得像个仙子。她娇弱,目光柔情似水,连冰山都能融化,每个人看到她,都会忍不住想去保护她。   说她是林黛玉也不为过。   莫言燚一点感概,轻抚着贝儿一头青丝长发,他忆不起这个女孩因何来到他的身边,只知道这八年来,他一直在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可为什么保护她?没有半点印象可寻。   贝儿特别享受莫言燚对她难得的爱溺,轻靠在他的肩上,温声说:“哥,我好害怕见不到你。”   “不会。”莫言燚简洁的说。   “带我回A城吧,我要留在你身边,那样,才是最安全的。”贝儿轻声说,泫然欲滴。   莫言燚只是浅淡一笑,将她耳边的头发别在了耳后,端详着她说:“我身边有狂波巨澜,不能将你卷进去。”   “可我想呆在哥哥的身边。”贝儿流下泪来,“我不要每天都看着DV去想念你的样子。”   莫言燚从贝儿的眼中看到深情,这么好的女孩,他为何一直都在拒绝她?为什么?一丁点也想不起来原因。   纵然不知道原因,他也明白自己的内心,对贝儿的感情仅限于兄妹。这八年,他把她当作了真正的妹妹来对待。   虽然,她对他的情,他很了解。   他会负责为为她找到一个真爱她的男人,护她一生幸福。   他轻轻搂了搂她说:“你会回到我身边,待这一切风平浪静之后。你乖乖的和妈妈在一起。”   贝儿知道多说无用,眼中虽然含着泪意,嘴角却宛出微笑,轻轻靠在莫言燚的肩头说:“好,我听哥哥的话。但是哥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你自己。”   “恩。”莫言燚扶着她坐正,站起身来说,“我去看一下妈妈。”   贝儿轻轻点头。他从来不会给她过多的温暖,总是刚刚好,却让她很惆怅。   她忽然迷茫,自己与宝儿长得一模一样是幸还是不幸?   ……   海天一色,别墅静伫在海风中,影洢将车子停进停车库里,拿着资料上楼,顺手将它扔在沙发上。 君如陌上尘……(4)   夕阳染红天边,影洢闲情逸致的去厨房为自己做了一份意大利面,再拌了一份水果沙拉,将晚餐摆到露台的餐桌上。   暮色沉沉,影洢打开露台的灯,将那份资料从信封里拿出来,边吃边看。   这也许是她在A城最后的轻松了,接下来的任务一定是史无前例的艰巨。   资料做成了一份报告的形式,翻开无字封面,一张大大的照片旁是目标的简介。   刚被影洢吸进嘴里的面条一下子滑出了口,落在盘子里。她站起身来,沉静的望着不远处黑暗的海面。   海风突然吹来,激得她一颤。从来没有发觉,夏日的海风会这么冷凉。刺得她骨头好痛好痛。   她狠狠咽了一下喉,转身到桌边,再将资料拿起来看。   没错,没错!   莫言燚!   她要刺杀的目标是莫家帮老大——莫家燚,那个只手遮天的神祇般的人物。忽然,她捏着纸张的手微微的颤抖起来,她将纸压在胸口,闭了一下眼睛。   尔后,将资料搁下进屋。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打火机,她将资料点燃烧掉。   一切都化为了灰烬,可是她的使命还在。海风卷走了那些黑色灰烬,却消除不了影洢内心的不安。   一亿美金,一亿美金,雇主置莫言燚于死地的决心何其坚定。指不定,那场伞包打不开的空难,也是人为。   忽然,一股寒意袭遍影洢的全身,她抱着自己的双肩,从没有像此刻这般焦急不安。   身为一帮老大,得罪无数人,仇家自然多,不用大惊小怪。可是用一亿美金作为佣金买莫言燚的命,不禁让人胆颤心寒。   由此可见,雇主绝对是一个富可敌国的权势冲天的人物。会是谁?影洢对A城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一时摸不着头绪。   只是,此时,她是真的担忧他。   当看到资料时的第一反应除了震惊,心底更是坚定的响起一个声音:她做不了这单。   金小姐的敦敦教诲言犹在耳,她说信什么都不要相信男人,杀手永远不要触及感情,它可不像你手中枪那么听话。   她一直是金小姐眼中的骄傲,可是现在,她遵守不了她的教诲了。   -------------------   求登陆阅读啊。。。。。。。 君如陌上尘……(5)   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和他赌气,潇洒的从他身边抽离。此时才发现,自己其实早已沦陷于深渊。   遇上,就注定犯忌。   她怎么可能杀掉他,只要想想这残酷的任务,她的心就紧得窒息。   她无法杀他,可是,此时也绝不可能推掉这个任务。世上杀手何其多,没有了她,雇主也一样会雇佣其它的杀手去完成任务。   现在,她该怎样去阻止这一场杀戮?   拖,拖时间。反正雇主不识她真面目,最多让波恩难做一点。   波恩……影洢的心里涌起一点内疚,只怕她不能帮他以此单来重振罗门组织了。他会怨她吗?   如果他真的要东山再起,她愿意……继续这噬血的杀手生活,一单一单的做下去,直到罗门组织再次组建。   深深的吁了一口气。   忽然,很后悔自己白天没有随雇主的狗腿子去见那个幕后操纵者,至少可以知道是谁要置莫言燚于死地。   现在,没有一点头绪。   影洢心事重重的坐到椅子上,对着美味的水果沙拉和意大利面,忽然间没有了味口。   好讽刺的演变轮回。她像救世主一般拯救他于危息间,现在,却手持屠刀,要收回她曾施舍的一切。   心思纷繁,最多的仍是对他安危的担忧。   隐隐约约感受到一缕灯光正从远处射过来,影洢下意识的起身走到栏杆旁,慢慢的,一辆迈巴、赫穿破黑暗停在了她的楼下。   是莫祈轩乘座的那辆车。莫家要找到她,易如反掌。   她站着未动,看着莫祈轩打开车门下车,目光微微一抬,便看到站在露台上的影洢。   他对着她微笑,影洢先开了口:“上来吧。”   莫祈轩点点头,影洢用遥控打开了大门,莫祈轩只身走进去。   一会儿,他出现在她的身后。他看到桌上的面条说:“对不起,打扰到你的晚餐。”   影洢淡淡的说:“坐吧。”   莫祈轩在椅子上坐下,影洢在他对面坐下,她用牙签叉起一块水果喂进嘴里,眼睛里却写满了心事。   莫祈轩打量着她,也没有说话。在他心中的宝儿在无限扩大,套在了影洢的脸上,毫无迥差。   可,她真的就是她吗? 君如陌上尘……(6)   沉默良久,影洢忽然回过神来,似乎才发现面前坐了一个人。   她看向莫祈轩,看似随意的一问:“你哥他在旧金山?”   莫祈轩“恩”了一声。   “他安全吗?”   “同样的疏忽不会在他身上出现第二次,你大可放心。”莫祈轩信心十足的说。   影洢淡淡的笑了,稍后才问:“你来干什么?”   莫祈轩静说:“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不是我哥他不来找你,而是他有一部分记忆并没有恢复。”   影洢吃惊的望着他,尔后渐渐明白:“他忘了我。”   “很遗憾。”莫祈轩说,“但我想有一天,他一定会记起来你们之间的种种。”   影洢轻笑,很冷。他忘了她!她有杀他的理由了吗?不是说过,他若负她,她便杀了他。   忘记是不是比负心更让人痛彻心扉。   世上最痛心的事情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不知道,我们曾深深爱过!   影洢忽然觉得哽咽。可她不会允许自己落泪,她平静的望向海面。   “我知道了,你走吧。”   “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莫祈轩直说。   影洢拉回视线看向莫祈轩。   莫祈轩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   影洢没有说话,嘴角淡淡的冷笑。她回到他身边的身份,不再是爱人,讽刺的变成一个替身。所有的灾难都将推向她,只是为了保护另外一个女人。   她沉沉的问:“那个夜贝儿,是他的谁?”   “是收养的一个妹妹。”莫祈轩说,“我知道对你提出这样的要求很过份,但是这是你唯一再得到他的方法。你不愿意试一试?”   影洢静默。   她呆在他的身边,他真的就能恢复那部分缺失的记忆?再度忆起她?   恢复了过去,却忘了现在。这世界何曾存在过公平?   此时,这些在她的心里反而不那么重要,有更重要的因素,促使着影洢对莫祈轩轻轻的说了一声:“好。”   几乎没有犹豫一下。   这时轮到莫祈轩暗暗惊讶,他一直以为这是一场艰巨的说服,以着影洢此时的性格,怎么可能愿意做别人的替身?   所以他想到一个绝好的理由,劝说她呆在莫言燚的身边,多几成恢复记忆的可能性。 君如陌上尘……(7)   但以影洢的聪明,绝对能想到他内心真正的动机,那些不过是借口罢。可她却是这般轻易的答应了,甚至没有犹豫一下。   莫祈轩反倒有些不安心了,说:“贝儿性子温柔善良,但平时深居简出,认识她的人虽然很多,但了解她性子的却很少。   所以,就算你性格偶尔强硬一些,也不会引起人的怀疑。那么,任何危险都将袭向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影洢根本就不在乎的一笑。危险,世上什么危险没有遇到过,还怕做一个替身的危险。她不过是想呆在他的身边,护他安全。   或许,他根本就不需要。可她,要这么做。   影洢忽然想到什么,问:“我真的与夜贝儿长得一模一样?”   莫祈轩“恩”了,试着问:“你有没有失散的胞妹?”   影洢平静着面色,站起身来,凭栏吹风。莫祈轩也站起来,走到她右手边,微微偏头,看着海风撩起她的长发,分外迷人。   影洢的声音轻轻响起:“这世上,就我一个人。”   莫祈轩淡淡的笑了一下。或许,她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   莫言燚与贝儿、慕若芳同一天离开杰森家。   贝儿与慕若芳被秘密送往意大利梅西家族,那是杰森一房亲戚,也是黑手党一股分支势力,雄霸一方。   杰森大有‘将功赎过’的意思,派了二十名手下专机护送。这二十名保镖将在意大利连同梅西家族的势力给予贝儿和慕若芳最好的保护。   虽然莫凯森的死讯暂时还不能公开,但莫言燚仍是将他的骨灰盒带回,暂时放在家中的佛堂里。   每当想到莫凯森还不能入土为安,莫言燚的心就紧紧的抽痛,目光变得更加冷厉阴寒。罗门组织还欠他三条命,他通通都要。   莫言燚没有让杰森送机,他亲自送贝儿和慕若芳登机。贝儿抱了他好一会儿,依依不舍。   莫言燚扶着她坐下说:“好好与妈妈在意大利玩,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我亲自来接你们回国。”   贝儿泪眼汪汪,却含笑点头。   莫言燚又抱了抱慕若芳。慕若芳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她什么话都不想说,只叮嘱莫言燚要小心。 君如陌上尘……(8)   莫言燚离开,他身边没有任何人跟着。一下飞机,他便极快闪身进一条通道,走向一间VIP包房。   他轻轻叩了叩,屋内传来一男子的声音:“请进。”   门,被莫言燚轻轻的推开。   风,将窗边的纱帘轻轻的撩动,一股新鲜的空气清朗的迎面扑来。莫言燚的睫毛微微的扇动一下,面色冷然,目光却如炯星,不经意间就落到正对门口落坐的影洢身上。   影洢表情十分的淡定,心却在那一刹间狂跳起来。   这是她的小林子吗?不是了。   眼前这个男人光芒万丈,衣冠楚楚,目光炯厉,却如寒星般清冷。满面漠然,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关心,却又什么都了若指掌。   在古代,也就是雄霸天下的帝王。   她的小林子,如此气度非凡、盛气凌人,绝不会再是那个洗手做羹汤的家庭主男,亦绝不会再是那个弯腰为女孩浣足的好情人。   更不会再深情款款的在耳畔与她倾诉:洢洢,我们在一起。   他是莫言燚,一缕陌上尘。   泪腺在影洢淡宁的神色中翻涌,喉咙一阵阵的发哽。他看着她,却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早知道她与夜贝儿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他脸上甚至连一丝惊讶的神色都没有。   平静如水,却是最凛人的冰水。   影洢的心被冷疼了。忽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足够大的勇气站在他的身边,在痴痴的等候中,要一次次忍受他陌冷的眼神。   爱情如果说最伤人,不是他不爱你,或者,你不爱他。是明明曾相爱,却突然无法再爱。明明还在他的身边,却不可以再同步。   目光明明还能碰触,却不可以再凝望。   用尽了一生的力气,透支了一辈子的幸运,却再无法靠近。   还要面对一天天的淡忘!   ……   -----------------------------------   莫言燚平静的从影洢身上收回目光,不再看她,落到莫祈轩的身上。   “哥。”莫祈轩站起身来。   莫言燚只是淡声说:“都交待好了吗?”   莫祈轩点点头:“恩,她已背下所有的资料。”   无非就是了解一下莫、安、慕三家重要人物的关系,影洢一目了然。   “恩,走吧。”莫言燚转身先离开,影洢石化在沙发上。 我们变成一出戏……(1)   心脏如万箭穿心,捂住了这处,那处又开始泛疼。同一双眼睛,射出不同的目光,原来是这般的伤人。   莫祈轩见到影洢不动,知道她心里肯定很难受,便轻声对她说:“洢……贝儿,走了。”   贝儿!影洢一怔,是呀,她现在是夜贝儿,不再是影洢。   但是,莫言燚对待夜贝儿,是这般冰冷的神情吗?一点点的温柔,他都吝啬。   影洢拖着自己的红色行李箱跟着莫言燚离去。   没有人知道莫祈轩将影洢送来旧金山与莫言燚汇合,他会另坐飞机回国,装着出了一趟小差的样子。   通道尽头,莫言燚对着影洢伸出手。影洢心中莫明一喜,他是要牵她的手吗?难道,他并没有忘记。   可是莫言燚接下来的动作很让她失望,再次证明自己的可笑。他只是拖过她手中旅行箱的拉杆。作为一个有风度的男士,他不会让女士提行李。   何况,她此时的身份是贝儿,弱不禁风的一个小女孩,他对她更要关爱有加。   扮演一个温温柔柔的小女孩对影洢来说并不难,作为杀手,有时候什么角色不去扮演?演技还要十分娴熟到位,才不让人发现破绽。   但这一次,演得自己的心一阵阵的疼。他对她不离身的这个红色旅行箱完全陌生,它部陪着他们一起去过爱琴海。   影洢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登机。付健和狂狮看到她都很惊讶,狂狮说:“贝儿小姐,你怎么……”   莫言燚接口:“她非要闹着跟我回国,没办法,依了她。”   “那夫人一个人在意大利?”狂狮一丝担心的说。他丝毫没有发觉眼前是个被吊了包的影洢。   谁又能怀疑?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夜贝儿依赖莫言燚人人皆知,所以她使点小性子不去意大利也并非不可能。   因为她是宝儿的妹妹,莫言燚便时时迁就她。   莫言燚说:“妈妈暂时不想回国,以免触景伤情。等爸爸举行葬礼的时候,我会去接她回来。这段时间,就让她在意大利好好散散心。   好在,她与梅西夫人也是认识的,不会孤单。”   在狂狮的印象中,莫言燚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还是头一次。 我们变成一出戏……(2)   他没有再问什么,主子的事情也不该他多问。他举着影洢的红色行李箱放进行李舱中,但是愣了一下。   他好像记得贝儿的行李箱是黑色的,怎么变成了红色?而且,好沉,仿佛装着千斤铁一般。   点点疑惑只是一闪而过。莫言燚亲自带回来的夜贝儿,难道还有假?   莫言燚忽然拉过影洢的手,引得她的心脏一阵狂跳。他拉着她在他身边坐下,脸上一点温柔神情:“还有十几个小时才到家,你好好睡一觉。”   影洢呆呆的“恩”了一声。   两手相牵的温暖一股股的激荡着她的心潮。她似乎又看到曾经那个对她体贴入微的莫言燚,眼中竟然浮上一层泪意。   莫言燚看着她的眼眸泪光闪动,淡淡疑惑扫过。他不知道她在悸动什么。   待狂狮和付健离开之后,他便即刻松开了影洢的手,面色瞬间就冰冷了。冷热瞬间交替,影洢傻傻的盯着莫言燚。   原来,他只是在演戏!   她忘了,她本就是请来演戏的。最终的打赏便是,也许会激醒他的记忆,再续前缘。   她为着这渺茫的希望努力着,也保护着他。   莫言燚对影洢失神的目光微微蹙眉,淡声问:“怎么?”   影洢失色一笑,偏过头去,低落的说:“没什么。”   “我睡觉的时候,不希望被人打扰。”莫言燚冷声说,微微偏头便闭上了眼睛。   影洢的心抑不住的一痛。他何曾用这样生硬冷漠的语气同她说过话。原以为自己承受力够强,原来,那并不包括爱情。   他明明就在她的身边,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却如天涯海角,望尘莫及。   十几个小时,莫言燚除了喝水、吃饭,几乎就没有睁过眼。如果吃饭的时候碰上狂狮或者付健进来,他便会温声和影洢说几句话。   走后,面色立刻如冰冷漠。   影洢一阵阵的失神,原来他的演技会比她更出色。原来,同一双眼眸,流露不出的目光,竟是那般伤彻心扉。   十几个小时,她就几乎没合眼。莫言燚睡着的时候,她就静静的凝望着他。脑中一遍遍回想那不过数天前的甜蜜,眼泪就慢慢的流了下来。 我们变成一出戏……(3)   受伤都不曾哭,可是在爱情面前,她软弱得像只无助的小猫。告诫自己要坚强独立,却又在眼眸深处,渴望别人的爱抚。   机舱的灯都已熄灭,只留有暗暗照明灯。身侧的莫言燚背对着她,微微轻酣,似乎睡得很香。   曾经,他坚实的臂膀是她依偎的港湾,如今,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冰冷的背影。如果她不是扮演着贝儿的角色,只怕这样的近距离偷凝,也会成为奢望。   莫言燚的被子滑到了半腰,影洢忍不住轻轻的伸出手去握住被子一角缓缓往上提。   但哪怕是这最轻柔的动作,也一下子惊醒了莫言燚。她的手腕立刻被他大力的扣住,但随急,那股紧张便松缓下来。   他忆起,他身边是有一个人的。   她的手被他一点点的松开,影洢的心也在一点点的沉痛。   “不要再碰我。”莫言燚冷声说。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原来独角戏,真的,真的,很伤人。   可是,燚,我不怪你。我愿意等你醒来,在你身边,护你周全。   ……   飞机滑翔在跑道上,慢慢的停了下来。美丽的空中小姐站在机舱旁,恭候莫言燚等人下机。   这是另一队专为莫家服务的机组人员。出了上次的事情,飞机的检查,人员的配备,便更加警慎了。   一辆凯迪拉克、一辆迈巴、赫停在楼梯口,车门早已被烈虎打开,恭候在侧,见到莫言燚,立刻恭行一礼:“老大、贝儿小姐。”   莫言燚微微点头,坐进车内,付康开车,他立刻说:“老大,二少爷去北京出差,飞机一小时后到。”   “恩。”淡淡的应了一声。   莫言燚与影洢同乘一辆车,她和他坐在后座,却感觉不到他身上有一丝温度。他一上车便闭眼休憩,与影洢一句交谈也没有。   付康播放了一点轻音乐,莫言燚却突然微微拧眉,低声说:“今后,不要在车上放音乐。”   付康一脸惊讶,赶紧关掉CD,与烈虎对望一眼。   烈虎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莫言燚不仅忘了宝儿,甚至连宝儿影响他的那些习惯也一并遗忘。   他本是不喜欢听音乐的,可是宝儿喜欢听,他便被她默化。这八年来,他习惯了在车上听着轻缓的音乐想她。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忘了。 我们变成一出戏……(4)   一路沉闷的奔驰在通往市区的高速公路上,再穿过繁华的市区街道,驶向郊外山上的莫家山庄。   严森森像一座不可侵犯的古堡伫立在一小山巅上。白墙红瓦,被一片绿色围绕,很有点异国风情的味道。   车子缓缓驶进铁花大门,影洢见到四处巡逻的保镖。让人不自觉的就紧张了神经,不敢任意妄为。   烈虎下车替莫言燚打开车门,付康去另一边为影洢打开车门。   莫言燚对影洢伸出了手,他们之间又需要演戏了。   她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中。   手还是那双手,依旧那般厚实强大。但是,觉得温暖的,却只有她一人。莫言燚牵着她,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   身旁,无数的保镖家佣给他们请安。   大门近在眼前,烈虎为他推开大门,冷空气迎面扑来,影洢不自觉的就打了一个冷颤。   空高十几米的大厅,宽敞如一个蓝球场,让人觉得无限的森冷与拘紧。   至此,他松开了她的手,戏幕暂告一段落。想必每次,他都是这样牵着贝儿的手进的家门。   温暖乍逝,影洢呆呆的站在原地。   大厅里站着四个人。影洢背了资料,知道那对中年夫妇是莫凯林与秦娜,另两个男子是莫绎文与莫绎炜。   他们谁都没有怀疑她不是夜贝儿,所以见到她的表情很自然。   莫凯林夫妻很热情的迎上莫言燚,问长问短。   哥哥和嫂子怎么不回来?   莫言燚淡声答:周游世界。   其余的问题,一概的听而不答,对他叔叔婶婶的态度,并不很热烈。莫绎文与莫绎炜似乎也不敢和他多说话。   莫言燚失忆的事情只有莫祈轩及四个亲信保镖知道,连莫凯林一家这样的至亲都瞒得死死的。此刻,他们还真以为莫言燚是才从旧金山回来。   心中虽纳闷莫言燚这次的假期挺长的,却半句不敢多问。   莫言燚朝电梯走去。   狂狮经过影洢的身边,提醒失神的她:“贝儿小姐?”   影洢回神便朝电梯走去,秦娜在对她打招呼,她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话。或许这是她正常的表情,秦娜没有一丝怀疑。 我们变成一出戏……(5)   秦娜对着他们说:“言燚,我已经叫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莫言燚说:“恩,谢谢婶婶,等下你们就在这边用晚餐。”   影洢和提行李的家佣跨进电梯,三楼停下,家佣和影洢走出去。   她转过身,电梯门缓缓遮掩莫言燚冷漠的神情。影洢的腿如同灌铅一样变得沉缓,家佣已经拖着旅行箱推开了夜贝儿的房门。   影洢缓缓走过去,一缕甜腻腻的香味迎面扑来。房间主体色调是粉色,沙发上、□□、飘窗上到处都是漂亮的毛绒玩具。   还是一个爱做梦的小姑娘。   家佣将旅行箱搁下,恭声说:“贝儿小姐,我给你整理一下行李吧。”   影洢说:“不用,我自己来。”   家佣弯弯腰说:“那我先下去了。”   影洢淡淡的恩了一声,家佣离去时掩上了房门。这时,影洢像被人即刻抽筋般的瘫软了一下脚,沉沉的走到床边,倒了下去。   呆呆的望着开花板,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可是她不在他的身边,她又怎么能放心那些暗处的危险。   失忆,不是他能左右。影洢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不然心会太难受。她爬起身来,目光落到床头柜一个水晶框上。   她伸手拿过。   贝儿双臂从后面圈过莫言燚的脖子,一脸幸福甜蜜的笑,水水盈盈一双秋水眸。莫言燚一惯的没有什么表情。   影洢伸手轻轻抚着贝儿的脸,那眉那眼,分明就是自己。   这世上,真有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影洢的思绪陷入了迷茫之中,凝视着贝儿良久。   最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眼神却稍稍变厉,将相框放回原处。   影洢,记住,这世上,只有你一人。   她下床,打开旅行箱,将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都取出来挂进贝儿的衣柜里。贝儿的衣物简直是琳琅满目,都是属于可爱型的。   她将自己的衣物挂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不过,一个过客而已!   吃晚饭的时候,莫祈轩才到家。他见到莫言燚很激动,好像是他真的是才从旧金山回来一样。   尔后,再轻轻的拥抱了一下影洢,温声说:“贝儿,你终于回来了,旧金山好玩吗?”   “还不错。”影洢平声说,态度不冷不热。   莫祈轩笑:“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我们变成一出戏……(6)   莫祈轩笑:“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回来的时候太匆忙,忘记了,下次吧。”影洢笑着说。   莫言燚坐在餐桌上一言不发。   她忽然觉得演戏真TM的可笑,明明都是假的,却演得像真的一样。   骗人骗已。   莫祈轩不动声色的在她耳边低语:“你都习惯坐哥的右手边,你说,方便你给他挟菜。”   一句话,道出两层意思。贝儿的就坐习惯,以及她给莫言燚挟菜的习惯。影洢走到莫言燚的右手边坐下。   平时,莫凯林一家都不在这边用餐的。今天只是因为莫言燚回来,小聚一下。   莫言燚不爱说话,一顿饭便免不得吃得很沉闷。   影洢给他挟了好几次菜,莫言燚嘴角微微笑,也给她挟了两次菜。一切都表演得那般自然,仿佛在重复昨天的故事。   莫绎炜坐在影洢的对面,不时的看她,那目光里透出一丝丝疑惑。   而莫绎文几乎都没有看她,偶尔接触的目光里也是一片淡漠。种种迹象,影洢已能猜测几分,贝儿平日与谁交好,与谁生疏。   ……   月色当空,清凉如水。影洢端着一小杯红酒慢慢的踱步到到露台上,夜风微凉。花园里的夜来香散发出迷醉人心的香气。   忽然,就有了想去花园里走走的念头。   将杯中红酒饮进,退回房间里。她不喜欢坐电梯,总是走楼梯。一步一步,像是在时间的流逝里烙印自己的痕迹。   主人都已各自回房,空旷富华却显得冰冷的大厅只有几个佣人在收拾整理。   她悄悄穿过大厅,不想惊动她们。穿着长长的裙子,夜风一紧,便紧贴在她的身子上。   夜来香的香气越见浓郁,她站在花架上仰望四楼。   莫祈轩对她说过,四楼是禁地,是莫言燚一个人的天堂。此时,那间有着最大露台的房子里透出温暖的光芒。   他在做什么?   是有心有灵犀还是上天可怜她那一点点凄凉的心思,莫言燚慢慢的走到露台边缘,眺望着远方。   他将一支烟含在嘴里,一簇小小的蓝色火苗腾的燃起,她仿佛闻到火柴燃烧时那短暂的香气。   他优雅的拢火,将烟点燃。 我们变成一出戏……(7)   他优雅的拢火,将烟点燃。   忽然,影洢鼻子微微泛酸。原来他是用火柴的,根本不用打火机。她伸手抚摸着自己挂在脖子上的天使吊坠。   那日的亲密相拥似乎还在近在眼前。   爱情海的细雨微朦中,他在她耳边低喃:洢洢,我们永远在一起。   一道彩虹,横挂在天际。据说,能在爱情海看到彩虹的人都很幸运。可是如今,他们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卑微仰望。   十几米而已,却是无法超越的距离。   那道彩虹,只是幸运女神洒泼的七彩颜料,戏弄戏弄那两个在雨中深情相拥的傻子而已!   泪腺一阵阵的翻涌,影洢努力的压抑着。她不想哭!   烟头的星子忽明忽暗,他始终望着远处暗暗的天空,他又在沉思什么?是不是也在疑惑自己缺失的记忆,努力的想忆起?   脖子望得有些疼了,而那烟头的星子被莫言燚轻轻掐灭在烟缸里。这时,他的目光微微下垂,看到站在花架下的影洢。   露台上的水晶灯清晰的照着他的绝色俊颜,却像是黑暗的海面上那泛着寒气的冰山。他惯有的淡然,像一把尖刀轻轻的划过影洢的心脏。   不撕心裂肺的疼,却依然可以鲜血淋淋。   莫言燚微微的眨动着眼睛,尔后,面无表情的转身进屋。她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路人!   影洢默然转身,却吓了一跳。莫绎炜正站在路灯下,抱着双肩,微笑的望着她。   “吓人很好玩?”影洢没好气的说。   莫绎炜笑意更盛,走近她,也不说话。   影洢瞪着他:“你不会是哑巴吧。”   莫绎炜微微拧眉,说:“贝儿,你心情不好吗?”   影洢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夜贝儿,那个温柔得可以掐出水的女孩。她应该不会有这样一副凶巴巴的神情。   于是,赶紧的露齿一笑:“没有啊,就只是被你刚才吓了一跳而已。”   莫绎炜似乎松了一口气说:“哦,对不起。”   影洢想豪爽的挥挥手,又赶紧打住,低眉一笑:“没事,我回房了。”   “贝儿。”莫绎炜叫住她,“你不去看看卡迪吗?” 我们变成一出戏……(8)   “卡迪……”影洢脑袋飞转,本想在‘卡迪’之后打个问号,忽然觉得不对,莫绎炜这样问,定然是他与贝儿对这个叫‘卡迪’的……东西很熟悉,于是,话音一转,“卡迪还好吗?”   这样的问话,丝毫不会出错。   莫绎炜果真没怀疑,笑着说:“它很好,你见到它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哦。”影洢了解似的点点头,“谢谢你把它照顾得这么好。”她大概猜测到这个卡迪不是人类。   “贝儿,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客气了?”莫绎炜似乎对于影洢的生疏言词很不满意,“你让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心的。”   影洢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这小子,肯定喜欢夜贝儿。   可是,她不知道夜贝儿对这个小子的感觉又是怎样,平日说话又是什么语气。莫祈轩能交待大概情况,这些小细节或许他都不太了解。   一切,只能靠随机应变了。   正想着,一只温暖的手拉起她的手,莫绎炜温声说:“贝儿,去看看卡迪。”   影洢觉得很别扭,想抽手,却又变了心思。谁知道那个卡迪在什么地方,正好莫绎炜牵着她去,也不露马脚。   莫绎炜带着她穿过一片菜地,来到一间小屋子,这里在莫家山庄一个隐蔽的角落,路灯远远的照着,显得几分阴暗。   想必这里,鲜有人来。莫绎炜推开门,果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屋子。灰尘的味道很浓。   他打开灯,一只小狗突然从窝里站起来,对着他们摇头摆尾,很是欢喜的样子。   果然不是人类——一只雪白的狐狸犬。浑身的毛发蓬蓬松松的,像一个球一样。小嘴尖尖,小眼圆圆,十分机灵,很招人爱。   影洢见到它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了。   “卡迪。”她试着唤它。   卡迪立刻小跑过来,前爪不住的刨她腿,要她抱。影洢弯腰抱起来,它趁机舔她的脸。   莫绎炜笑着说:“救命恩人就是不一样,隔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它对你还是那么亲热。”   这句话,立刻让影洢明白,这小狗是她救的。只是,如此萌人的小可爱,为什么会住在这样破旧的杂物间里?   不用问,这小子傻傻的,日后肯定会主动告诉她。 演好你的角色……(1)   她看到卡迪的后腿上绑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发笑,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心灵手巧的。但是绝不会无缘无故绑一个蝴蝶结,一定有原因。   她很快明白,问:“卡迪的伤好了吗?”   莫绎炜说:“已经好了,但我仍是不放心,所以多用了一贴药,给它拴了一个蝴蝶结做装饰。   我来给它拆开。”   说罢,动手抽松蝴蝶结,撕掉膏药,伤口早愈合。只是腿上那一点白色的毛,被药汁染得黄黄的。   莫绎炜说:“今天太晚了,明天我给它洗一个澡。”   影洢举着卡迪,软软乎乎的,像捧着一团棉花,让人备感舒服。   心情总算是好了起来。   ----------------------   演好你的角色1   两人将卡迪放回窝里,对它挥手告别。此时,那虚掩着的木板,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两人同时惊讶回望,居然是莫绎文。   他低视着两人,目光有些阴沉和寒冷。不知道为什么,影洢对他印象并不好。莫家的男人一个个都赛潘安,胜宋玉,在相貌上一点不差。   可是莫绎文,总是一副阴沉,心机深重的样子,不招人好感。   此时见到他,倒很意外。   莫绎炜赶紧叫了一声:“哥,你怎么来了?”   莫绎文弯了弯嘴角,冷冷的笑了一下,目光扫了影洢一眼,然后说:“阿炜,你多大了,居然在这里盘弄小猫小狗?”   莫绎炜抿了抿嘴,没有作声。   莫绎文训斥的语气十分生硬凌厉,好像莫绎炜并不是他的弟弟,而是他的儿子。   “你都二十三了,是个男人了。难道你以为你像某些人那样长不大?别人有大树可以依靠,你呢,你有什么?”   那腔调阴阳怪气的,影洢的面色慢慢的冷下去。她很听得出来,莫绎文口中的某些人指的是夜贝儿。   而那大树,当然是指的莫言燚。   怪不得莫言燚对他不待见,原来在他的心里,早已将莫家一分为二。心里有梗结,又怎么会对莫言燚忠心耿耿。   莫言燚那样聪明的人,怎么瞧不出一二?不待见,自然而然的事情。 演好你的角色……(2)   “哥。”莫绎炜低喊了一声,脸微微的红。感觉在‘夜贝儿’的面前被训,挺没有面子。   “不要叫我。”莫绎文一丝愠怒,“真是让人失望,你继续这样天真活泼下去吧。”   说罢,就要离开。影洢却叫住了他。   “等一等。”   莫绎文冷着脸看着她。   影洢淡笑着问:“绎文哥哥,绎炜他哪里让人失望了?”   一声哥哥,叫得几分讽刺的意味。   莫绎文冷哼:“夜贝儿,你倒挺关心他。”   影洢注意到,所有人都叫她贝儿,以示亲切,只有莫绎文连名带姓的叫她。想必平日里,夜贝儿与他的交谈廖廖可数。   若不是她替莫绎炜叫屈,也是不想和这种人说话。   “一个人只要有心,当然懂得去关心别人。如果没有心,那就另当别论了。”   莫绎文怔了一下,似乎很意外‘夜贝儿’变得伶牙俐齿。   影洢继续说:“一个人如果连单纯的小动物都不肯施舍一分爱心,何谈去对贪权夺利的人类有爱心?   绎炜很好啊,他至少会爱小动物。对了,你听过一句话吗?爱动物的人,才是真正有爱心的人。   我想绎文哥哥也是有爱心的,不会是那些表面虚善,内心丑恶的伪君子的。”   这次,换作莫绎文与莫绎炜两兄弟齐望着影洢发呆。眼前的女孩,去了一趟旧金山之后就性情大变?   但是,却说得莫绎炜心里暗自窃喜。贝儿竟然帮着他说话,贝儿说他好。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丝笑。   莫绎文的脸色却暗了下来,他忽然走近影洢,大有逼迫的感觉。影洢却一丝不动,在一拳之隔时,莫绎文停了下来。   他平时根本就不会搭理这个病怏怏的女孩,今日倒真还是让他刮目相看,似乎……他紧盯着她的眼睛,低沉的说:“夜贝儿,你病好了?倒越长越像你姐了。”   影洢怔了一下。夜贝儿的姐!   莫绎文的嘴角扬起冷笑,却显得那般不可测,深深的看了影洢一眼,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停下,对着莫绎炜低喝:“还不走?”   莫绎炜赶紧对影洢挥手道晚安,并悄声说:“明天把卡迪转移地方。” 演好你的角色……(3)   为什么要转移地方?难道这若大的庄园,还没有一条小狗的容身之地?这狗狗的品种很纯正,想必也是有钱人家的宠物,不小心受伤丢失。   也许原主人家根本无法与莫家相比,但绝不会让心爱的小宠物睡在这样一间满是灰尘的杂物间里。   影洢想了想,将卡迪抱起来离开。   她可等不到明天给它转移地方了,想到莫绎文那冷沉沉的脸,她便觉得今夜卡迪的小命不保。   她带着它回到莫家山庄主楼。悬空的大水晶吊灯已经熄灭,唯留了几盏小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佣人们都已经下去休息,若没有召唤,也不会无聊的在大厅里转悠。影洢抱着卡迪悄悄的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决定给它洗一个澡,于是把它放在浴缸里,抹上香喷喷的淋浴液,细心而温柔的搓着它的身子。   卡迪水眼汪汪的望着影洢,不时的舔她的手。在她轻柔的搓洗下,偶尔微闭一下眼睛,显得特别的享受。   洗净,擦干,影洢将卡迪抱出浴缸,对它说:“卡迪乖乖,别动,恩……姐姐给你找吹风吹干小毛毛好睡觉觉。”   卡迪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果真没有动,望着她在浴室里东翻西找,终于找到吹风,插上电。   打开,风便呼呼的吹来。突然响起的声音,却吓了卡迪一跳。圆圆的眼睛里全是紧张和害怕,影洢举着吹风,无疑是一个带着发出奇怪声响的怪物在靠近它。   它害怕了,身子瑟缩着,在影洢蹲下身子准备捉住它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撒腿就跑,冲出了浴室。   影洢关掉吹风赶紧追出去。她没有想到它会怕吹风的声音,难道它原主人都不给它洗澡的?   容得不多想,因为卡迪已经从虚掩的门缝里跑出去了。   这层楼住本住着莫祈轩、慕若芳夫妇和夜贝儿。此时,只剩下莫祈轩与她,但她不想惊动他,只好悄悄的追卡迪,也不敢呼唤它。   卡迪跑到过道尽头,在那里犹豫了一下,便撒腿往楼上跑。   楼上,可是莫家皇帝的寝宫。小祖宗,你不要命啦。   --------------------------   求盆友们继续登陆阅读!!!爱你们!! 演好你的角色……(4)   楼上,可是莫家皇帝的寝宫。小祖宗,你不要命啦。   “卡迪。”影洢赶紧轻唤一声,可这个小祖宗一点不听她的召唤,自顾自的往上蹿,很快便不见了。   她忽然有些丧失勇气,去面对眼神冷漠的莫言燚。但她没办法再踌躇了,提了一口气便追上楼去。   卡迪在过道里舔自己湿湿的毛,小眼警觉的看着影洢慢慢走向它。   祖宗哎,你正蹲在皇帝寝宫门前,赶紧的,过来,撤。   卡迪却悠闲的抬起前爪搔了搔自己耳畔,眼见着影洢就要捉到它,这时,莫言燚房间的门却开了。   她赶紧站起身来。   莫言燚穿着白色的睡袍,平视着站在他门口的影洢,一点点惊讶。   他显然刚洗了澡,身上还有着浴精的香气,那般好闻,那般的撩人心弦。   影洢此时却无心沉醉泛花痴,只想扒个地洞遁形。她深夜站在一个男人门口算什么?是在向他召告,她在这里当了门卫多时吗?   天啊,该死的卡迪!   “HI。”影洢不得不涩涩的笑,对着他挥挥手。   莫言燚恢复了常色,淡声问:“有事?”   “没……哦,有。”影洢苦着脸,说,“我是来抱它的。”   莫言燚还不知道他脚下另有文章,赶紧低下头,卡迪忽然浑身一抖,毛上的水便溅到他的小腿上。   莫言燚神色大变,目光一下子就凌厉了。卡迪却浑然不知,从他双脚间的缝隙里挤身进屋。   晕!影洢凌乱。   莫言燚转身进屋,影洢只好跟着进去,在他身后大呼:“卡迪,卡迪,快出来,乖乖,出来。”   乖乖!莫言燚呼吸沉沉的转身厉望着影洢,仿佛她犯了天大的错误。   影洢看着他的眼神,一时,脑中一片空白。呼吸似乎都在刹那间停止了。   她需要依靠,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却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是沙发。她抓住沙发的扶手,忽然听到咕咕的声音。   像莫言燚的眼神那般不友善。   偏头一看,惊见卡迪……哦,是一只像卡迪的狐狸蜷在沙发上,睡眼朦胧,却深透厉光,显然的,她打扰到它的休息。   跟在魔君身旁的小动物脾气也如此不好。 演好你的角色……(5)   可是,冰狐在看到影洢之后,咕咕之声却忽然小了下去。它一下子站起了身子,柔柔的尾毛一扫一扫,望着影洢,有些局促似的辗着它的脚。   声音变成了呜呜呜,几分哀凄,又几分像喜悦。它的眼神里,透出一种影洢难以理解的……欣喜?   冰狐那水盈盈的眼睛似要滴下泪来,仿佛很想让她抱一抱。影洢很疑惑,这狐狸真有灵性。   她不知道莫言燚比她更疑惑。冰狐除了对他露出过这种久别重逢的神色之外,他从来没有见它对任何人如此友善过。   包括他的四大保镖、莫家其它人都只能小心意义的抱一下它,还要看它心情好不好。   它是能分辨出友善的。   此时,它却对着根本是陌生人的影洢如此亲切,仿佛久别相聚。   难道它把她当作了真正的夜贝儿。可是,它也从不曾对贝儿这么亲热过。贝儿能抱它,它却……从来不舔她。   是的,这时,冰狐呜呜的趴在椅子扶手上,舔着影洢的手。很温柔很温柔的舔她,呜呜声更浓了。   影洢忽然想掉泪。仿佛,冰狐是她失散多年的亲人。   一种温情感顿时在心间漫延,她禁不住将它抱起来。冰狐的呜呜声这才停止了,很亲密的窝在影洢的怀里,用脸蹭她的下颌。   莫言燚静静的看着,忽然,他打了一下喷嚏,接着一个又一个。他深吸几口气,退到露台上。   影洢抚摸了冰狐几下,将它放回沙发上。冰狐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乖乖的蜷成一团继续睡觉。   她朝露台外走去,扶着门轻声问:“你怎么了?”   莫言燚背对着她说:“还不快将那狗抱走。”   “哦。”影洢若有所思的说,“你对狗过敏?”   她忽然间明白莫绎炜为何把狗偷偷的养在杂物间里了。   莫言燚语气沉沉:“你想它消失?”   影洢不再说话,转身去寻找卡迪,四下呼唤,可它就是不现身。她望望内室的门,终于迈腿进去。   这是莫言燚的睡卧,黑白两色的简洁色调,像他的人一样透出一股刚毅。   心潮一起一伏,每走一步,心尖便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她正闯进一个她暗恋的男生的天地,不小心就会探索到一些他的秘密。 演好你的角色……(6)   房间很整洁,原来他天生就爱整洁,所以才做男佣的时候那么爱打扫屋子。   但是也能得出来,他很讲究,屋内陈设的物品都价值不菲。   想想他是小林子的时候,穿什么吃什么都好,甚至会觉得方便面是天下第一美味。   现在想想,他这样雍贵高华的人,怎么可能吃过方便面。所以有新鲜的味道。   影洢呆呆的站在屋子中央,忘了迈步。   她终于了解到他的过去,却不知道还能不能涉足他的现在,他的未来。   啊嚔,莫言燚在她身后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将影洢的沉思阻断。   她可以想像身后的他,面色如何的冰冷,眼神如何的沉厉。她不敢回头,只说:“马上、立刻。”   赶紧东寻西找,终于看到卡迪……蜷在莫言燚华贵的□□,悠闲的舔自己身上的湿毛。   影洢石化了,想必门口的莫言燚也一同石化了。   一个喷嚏之后,莫言燚的声音像从魔狱里传来:“它已经放弃它的生命了。”   说罢,他再顾不得过敏,大步走向他的床,将卡迪从□□抓了起来,卡迪疼得叫了几声。   “放下它。”影洢急叫。卡迪在他手中显得那么渺小可怜。   莫言燚根本不理会影洢,拿起床头柜上的无线电话就拨打:“狂狮,来我房间。”   “你要干什么?”影洢望着他,预感不好。   莫言燚将卡迪拧在手中,冷冷的看着影洢:“我原谅你第一次,因为你不知道莫家不允许养任何小动物。”   不允许养任何小动物,那冰狐算什么?   影洢走向他:“把它给我吧,我不会再让它出现在你的面前。”她从莫言燚的眼中看到杀意,心里忽然有点冷。   莫言燚却坚起手,制止她的靠近。影洢在他的手掌前停下,呆呆的望着他。   他竟然拒绝她靠近!眼眸里一下子就充满了泪意,她哽咽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硬是将泪水全逼了回去。   她灵动的双眸令莫言燚微微一怔,皱头轻轻拧了一下,仿佛在遥远的记忆深渊里,有着这样熟悉的一幕。   一双美丽的大眼,有着渴切的光芒,让他心不自觉的软化。 演好你的角色……(7)   一双美丽的大眼,有着渴切的光芒,让他心不自觉的软化。   却不敢再多想,头微微的疼。他的面色瞬间又冷了,却收回了自己的手,捂着鼻子打了几个喷嚏。   影洢趁机伸出手想夺过他手中的卡迪,可怜的小狗浑身颤抖。   手腕,却被莫言燚大力的扣住,没能得逞:“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   影洢淡淡的笑:“你忍耐的底线是什么?是会连同我和卡迪一起杀掉吗?”   莫言燚冷视着她,嘴角扬起一丝冷嘲的笑:“如果你觉得你的命同一条狗的命等值……”   咚咚,响起了敲门声,莫言燚摔开她的手,走向外屋:“进来。”   房门被狂狮拧开,他站在门口叫了一声:“老大。”   莫言燚将狗抛给狂狮,冷声说:“处理掉它。”   狂狮很惊讶的看着他怀中的小狗,谁这么大胆,明知道莫言燚对狗呀猫的过敏,竟然敢在莫宅里饲料,真是活腻了。   狂狮抱着卡迪正准备离开,影洢已走了出来,冷冷的说:“把它给我。”   狂狮怔了一下,他没想到‘贝儿’深夜还会在莫言燚的房间里。脸色很不好看,仿佛是刚与莫言燚大吵了一架似的。   不过,在他的记忆里,贝儿温柔平和,永远不会和别人吵架,更别说和莫言燚了。偶尔的使点小性子,也是撒娇居多。   “贝儿小姐。”狂狮对着她微笑,“你知道老大对狗过敏,怎么还养一条狗。”   影洢已经走了过来,从狂狮的怀中将卡迪抱了过来,冷而坚的说:“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它。”   说罢,准备离开。   狂狮又一惊,眼前的人是温柔的贝儿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个性了?难道刚才为了这条小狗,莫言燚态度很恶劣,于是激起了她潜藏在骨子里的倔强?   莫言燚沉声说:“狂狮,你出去。”   “是,老大。”狂狮虽然疑惑满腹,但知道没自己的事了,也不能多问,离开时将房门一并关上。   影洢抱着卡迪就准备走。   却响起莫言燚凌厉的声音:“你以为你是谁?莫家人?” 演好你的角色……(8)   影洢转身,对着莫言燚灿然一下,眸子却莹光流动,她想她再没有任何的力气在这里呆下去。   她宁愿那个大大咧咧,无权无势却乐观的小林子在她记忆里死去,也不愿意见他改头换面的复活。   她爱的人,怎么可以没有爱心。怎么可以狠下心来对一条无辜的小生命痛下杀手?   你以为你是谁?   呵呵,从他消失在她眼中的那一刻起,她就不会再是他的谁。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一方记得,另一方却忘了。一方不犯贱了,另一方还继续犯。一方醒了,另一方还继续2B的努力。   她就是那个奢望奇迹的2B。   莫言燚淡淡的望着一声不响的影洢,没人能看穿他的心里。   一滴泪,滑落影洢的眼眶,她说:“对不起,我辞职,夜贝儿这个角色不太适合我。”   莫言燚凝视她良久,淡声说:“你认为一个知道了莫家秘密的人,能安然离开?”   “你要杀我?”影洢嘴角凄凄的笑。   莫言燚没有作声,他忽然偏过头去,又打了一个喷嚏。   这时,冰狐趴在扶手上,一双眸子充满了悲伤与着急,望望影洢又望望莫言燚,仿佛体会到空气里的剑拔弩张。   忽然,它跳下地,与此同时,影洢怀中的卡迪也跳下去。一狗一狐突然亲热的互相嗅嗅,互相舔舔。   狐狸犬与狐狸,嘴脸几分相似,指不定它们之间真有血缘关系,见面亲。   莫言燚垂下目光,沉默的看着两只动物的互相示好。   影洢蹲下身子,将卡迪抱起来,说:“如果你不杀我,我明天就离开,也希望我可以带走卡迪。   这样,对你就没有半分影响了。虽然你是一个黑老大,做事心狠手辣,在你眼中,人命等同狗命,但也请你稍许发发善心,不必与一只动物计较。   想必堂堂莫老大能撑船的心胸,不会连一条狗都容不下吧。”   莫言燚霍然抬头,望着影洢,目光微微一厉:“真不要命?”   这小妞,很有胆色,他心里有丝意外。   影洢冷笑:“如果你要杀我,就算我对你摇尾乞怜,你也不会心软。所以,我有必要讨好你吗?” 你要的公主抱1   莫言燚淡淡的笑了一下,看向影洢的目光变得深遂。他站起身来,走向她,很近,她能感觉到他吹在她头顶的气息。   影洢的心,顿时就融化了。   她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忽然,一下子睁开。她的下巴被莫言燚抬了起来,但是他的目光依旧淡漠。   他看着她,低缓的说:“演好你的角色。”   影洢昂着头,泪光盈盈,她多想唤一声‘燚’,可是却只能说:“我在你面前是最真实的……因为你了解一切。”   她的话,满含深意,像她凝望他的目光,深藏着丝丝缕缕的无奈与心痛。   他们本该是陌生的,为什么,她的目光充满了熟悉感?   莫言燚下意识的抵触去研究影洢的种种,他从不揣测女人的心思。   此时,他凑近她,声音低缓:“不要再尖牙利齿,不要再泼辣,不要再小刁蛮。   否则,泄露了你是替身的秘密,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像此刻这样,怜香惜玉的软了一下心。”   影洢一点点欣喜:“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养卡迪了……”   莫言燚缓缓的松开她的下巴,用手捂了捂鼻子,似乎在极力忍受打喷嚏,他背过身去说:“今后,三米之内,若再见它,杀无赦。”   “好,我保证。”影洢开心的说,“我知道,你是有爱心的……”   “一、二……”   3字还未出口,影洢已经打开门,一阵风似的刮离。   莫言燚坐到沙发上,轻缓的抚摸着冰狐,眼神一点点沉寂。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女孩狠不下来心。   竟然……害怕看到她伤心的目光!   ----------------------------   你要的公主抱1   影洢抱回卡迪,将吹风开到最小,让卡迪渐渐的适应。   温热的风缓缓的吹着卡迪小小的身子,慢慢的,它安静了,适应了吹风。   吹干之后,影洢抱着它坐在沙发上,一点点失神。   “卡迪,我能让他想起我的,是不是?”影洢抚摸着它自言自语,“你瞧,他有改变了。我一定会坚持下去。   我呆在他身边,不仅仅是让他想起我。他的生命,比起爱,更重要是不是?”   说着,一点点的泪浸进卡迪头上的毛里。 你要的公主抱……(2)   夜已经深了,影洢走到露台上,零散的几个保镖在巡逻,对于她来讲,很轻易的就能避过。   她折身进屋,从皮箱里拿出一只枪,调了调,尔后打开门下楼。   职业的素养,让她在进入莫家山庄的时候便习惯的观察了一下,很多摄像头。此时,她静悄悄的行走在大厅里,用手中的枪射出红外线扫描。   一个很隐蔽的摄像头被她查出来,一扣扳机,一团粘粘的东西立刻沾到摄像头上,瞬时晕开,将它包围了。   这种特殊的液体不会让监控的人看到有什么变化,而摄像头却在半个小时之内摄不到外面的情况,一切保持在它被蒙住的那一瞬间。   所以,监控的人会以为一切平静如常。   一路上,探测出好几个,影洢都一一的给它们射上粘液,一直到车库,依旧将摄像头蒙住。   她走到莫言燚乘座的迈巴、赫旁边,用一根极细的钢丝几下就打开了车锁,打开门坐进去。   尔后,在一个极隐蔽的角落里,粘上一个米粒大小的热源探测器。她下了车,将门锁好,一切都完好如初。   她拂上衣袖,露出手腕一只表,轻轻按下一个小按钮。表面立刻呈现一片黑暗,唯有一颗小小的红点在闪烁。   影洢将一个监听器塞进耳朵里,低声说:“报位置。”   “中国A城XX山。”机械的电子女声。   影洢满意的笑了,正是此车现在的位置。   这样,今后她不用跟在莫言燚的身边,也能探测出他在哪里。纵然有什么意外,她也能找到他,只要他坐上这辆车。   ……   山间的早晨,空气清新,仿佛带着朝露蒸腾的丝丝香气,清涤着人的五脏六肺,浑身充满了活力。   影洢高扎着马尾,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装,颈上搭着一条毛巾,轻快如燕的在林间跑步。   前方,一个一身黑衣的高大身影。   影洢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那是莫言燚。他有晨炼的习惯,她知道。当初住在海边的别墅里,他每天早上都要去海滩边跑步。   有一天,跑去镇上,得到那份送快餐的工作。 你要的公主抱……(3)   忽然,点点失笑,想起莫言燚穿着快店工作服的模样。那衣服是墨绿色的,其实更像是送快递的。   堂堂一帮老大送快餐,真难为他。那些被他服务过的对象,三生修来的福气吧。   心思婉转,脚下却没有迟缓,紧跑几步,她追上了他。   莫言燚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根本没有理会。感觉不到杀气,他只顾朝前跑。   影洢追上与他平行,这时,他才偏头,淡淡然的瞄了影洢一眼,脚步,蓦的就停缓了下来。   “早啊。”影洢对他招招手,活力四射,正是这个年龄女孩的青春飞扬。   莫言燚彻底停住脚步,看着她。影洢也不再跑,她看到他的眼神不那么友善,仿佛打扰他的清修一般。   当然,他从没有对她友善过。影洢努力接受,努力去习惯。   她不会被他的冷漠所击倒,她从来不是在困难面前就低头的人。   感情在他的生死面前,显得无可重要。   莫言燚眉头微拢,低声说:“你在跑步?”   影洢怔了一下,自然的拿下毛巾擦额头的汗,说:“你难道认为我是在跳舞?”   莫言燚四下瞧看一番,一下子拉过影洢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影洢的心顿时就超速跳动了。   莫言燚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音的说:“贝儿她体弱多病,从来不跑步。”   说罢,松开了她。   温暖乍逝。影洢微微吸气,耸耸肩说:“人的习惯是会改变的。”   莫言燚低视着她,深深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是在觉得这个女孩怎么这样不可理喻。   亦或是,胆子真的挺大,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   他莫言燚说过的话,从没有人复问一遍,或者试图去改变他的决定。   “你是真不怕死,还是……想在我面前装得与众不同?”   “这两者是密不可分的。”影洢轻快的说,“想在你面前与众不同,就得不怕死。不过莫言燚,这次你倒是估计错误了。   我只是不想太深陷角色,在知情人士面前,我何必伪装?”   莫言燚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她直呼他的名字! 你要的公主抱……(4)   莫言燚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她直呼他的名字!   而且,呼得那么理所当然,随随意意,好似老熟人一样。可他的老熟人们,也不敢直呼他的名字。   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触犯他的原则,换作别人,早死几百次了。可是为何,他心里很想怒,却怒不起来。   “别太自以为是。”莫言燚冷冷的说。   他直了直背,不再理会她,继续朝前跑。   影洢跟在他身后,跑了一会儿,莫言燚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她。   突然的动作,影洢撞进他的怀里,却像撞在墙壁上,很痛。   影洢摸摸鼻子,慢慢的退后一步,天知道,她有多想依偎在他的胸前。可她知道,此时,不能。   莫言燚淡声说:“等下快进山庄的时候,装得气喘吁吁一点。”   影洢轻笑:“我一定会很娇弱的让你掺着我进去。当然,公主抱,我也不介意。”   莫言燚微微的怔了一下,嘴角扬起一点点诡秘的淡笑。影洢忽然有一种即将掉进陷阱的感觉。   绕过这道弯,山庄大门近在眼前。影洢停下来,慢慢的走,呼吸沉重,她开始演戏:“哥,哥,我不行了,你停下来。”   莫言燚果真停下来,等着她慢慢的走近他。   影洢走到他身边,凑近他耳畔,低声说:“装得可以吧。”   莫言燚没有说话,忽然,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朝山庄走。   影洢一怔,疑惑的望着他。   莫言燚神色依旧很冷:“你想要的公主抱。”   他是在满足她还是在戏谑她?   影洢很自然的勾住她的脖子,心里不自由主的漾开一圈甜蜜。她终于,又亲密的窝在他怀里。   虽然,他的脸色看上去那么的臭。   他抱着她很自然的穿过花径走向主楼,影洢看不到那些保镖和家佣的表情。想必,他们之间这样的亲昵不少,自然会见惯不怪。   心里,酸酸的。   “你经常抱她?”忽然问。   莫言燚没有作声,他怎么会回答这样无聊的问题。   他的怀里,怎么可以躺过别的女人。忽然就有点与自己过不去,在大门口的时候就一下子跳到地上。 你要的公主抱……(5)   莫言燚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变得嘲谑,似乎在嘲笑她的心慌气乱。他朝电梯走去。   莫祈轩正在大厅里,自然的见到刚才这一幕,他与莫言燚打过招呼之后便朝傻站着的影洢走来。   他对刚才的情况,似乎有点意外的样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受伤了?”   影洢回过神来摇摇头:“我很好啊。”   “那我哥他……怎么抱你?”莫祈轩说得极低声,有佣人经过。   影洢睁睁眼睛,像无辜的纯真小女孩:“他不是经常这样抱……贝儿吗?”贝儿两个字说得很模糊。   莫祈轩淡笑一下,凑在她耳畔说:“哥从来没这样抱过她,顶多只是搂搂她的腰。”   影洢怔住了。那莫言燚的方才是什么意思?   忽然,她忆起他那一抹嘲弄的笑。很快明白过来,他只是在捉弄她罢。   莫祈轩忽然将一串钥匙递给她,说:“你的车钥匙。”当然是贝儿平时的座驾。   影洢想到昨夜看到一辆红色法拉利,接过钥匙,低声说:“那辆破鞋?”   莫祈轩轻笑,默认。   她那辆法拉利也是破鞋,可是贝儿这辆普通的车子,岂是能与她那辆相比较的?   影洢掂掂钥匙说:“我回房冲澡。”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莫祈轩说。   影洢应了一声。   冲完澡下楼吃早餐,莫言燚一个人坐在餐桌上,佣人在一旁侍候着。有外人在,影洢就装得特别的温柔乖巧。   “哥。”她甜甜的叫了一声,在莫言燚的身旁坐下。   若是第一次听到这甜糯糯的声音,一定会觉得这个女孩子好文静,好娇柔。   可是,这两天的接触下来,莫言燚已经见识到她各种固执,自我、野蛮(这个还没有完全发挥),根本与文静甜美挂不上半点钩。   于是,只淡淡的瞄了她一眼,不回答她。   影洢咳嗽了两声,莫言燚微怔,会意过来,温和着语气说:“早上跑了步,精神好些没有?”   “哇,好轻松,浑身充满了无穷无尽,用也用不完的活力也。”   佣人正给影洢倒牛奶,不自觉的就抖了一下手,还好没有洒在桌上。   莫言燚不动声色的喝牛奶。 你要的公主抱……(6)   她料准有人在场,他不能对她怎么地,所以有多夸张就表演多夸张。   那发嗲的声音,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就好,每天早上都小跑一圈,你的身体会慢慢好起来。”莫言燚这句话当然是说给旁人听的。   影洢看着他。他是在为她每天早上晨练寻找一个很合情的理由。这可以当作是在他在迁就她吗?心里,忽然就暖了。   她温温的笑。   莫言燚却是不理会,站起身来说:“贝儿,慢慢吃。”   他叫了一声贝儿,莫不是在提醒她,一切,都是为着她这个角色着想,不是对她。   是这样吗?顿时,影洢咀得面包没有一丝味道。   她偏头对佣人说:“有方便面吗,很辣的那种。”   佣人怔在了原地。倒不是因为影洢要吃方便面,而是她要吃很辣的东西。   方便面没有,厨子给影洢下了一碗很辣的面条,吃得她大呼过瘾。佣人在旁看得是大跌眼镜。   这旧金山的辣椒一定很让他们贝儿小姐怀念,所以连口味都变重了。   吃完早餐,影洢回房稍做打扮,不过也是普普通通的装束。她抬腕看表,将它调成搜索热源模式。   报告的位置,却依然是在莫家山庄。莫言燚明明都已走了好一会儿,怎么还在山庄里?   影洢暗生疑惑,便赶紧下楼朝车库走去。   莫言燚及他的四大保镖果真还在。   只见付康正拿着手电筒大小的检测仪器,对着迈巴、赫扫描。   忽然,那东西嘟嘟的叫了起来,发现了异物。莫言燚的脸色立刻就沉了。   四个保镖也顿时色变,齐齐打开车门上车寻找。   影洢心里暗暗一惊,慢慢的走到莫言燚身边,假装无知的问:“怎么了?”   莫言燚没有回答她,脸色沉得可以压死人。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付康便将影洢昨夜偷偷粘上的那粒热源跟踪仪给找到。他下车,交到莫言燚的手中。   那种东西其实很脆弱,轻轻一捏就烂了。   莫言燚一松指,那东西便掉在地上,就像一粒灰尘一样毫不惹眼。   影洢悄悄抬腕,表面上的红点消失了。   -------------------------------------   记得继续登陆阅读噢,么么们!昨天少更了几章,今天补上!十八更! 你要的公主抱……(7)   她心里暗暗吁气。她小瞧了老大们的小心意义。想必每天上车前,莫言燚要乘座的车都要经过一番检查。   不然,谁安放颗炸弹什么的,不是轻而易举就取了他性命。   付康再检查了一遍车子,什么危险也没有,说:“老大,安全了。”   莫言燚神情依旧冷沉,他似乎这时候才发现影洢在身旁,他看着她说:“要下山吗?”   影洢怔了一下,只好说:“是。”不然,解释不清她来车库做什么。   “我送你。”说罢,像往常那样,自然的牵起她的手,一起坐上车子。   在关门的时候,莫言燚对狂狮说:“你留下,查监控。”   “是,老大。”   车子开走,后座就只有影洢和莫言燚两个人。莫言燚的脸色很冷很沉,影洢觉得气份不同寻常。   忽然,莫言燚将隔离板升上来,将车子隔离成两个空间。这样,他们之间的谈话,付康和烈虎就听不到了。   “最好不是你做的。”莫言燚冷沉沉的开口。   影洢淡淡的扬了扬嘴角,将目光调向车外:“当然不是。”   “恩。”莫言燚淡应了一声,然后将降下隔离板对付康说,“小姐下车。”   付康即刻停车。   莫言燚温声对影洢嘱咐:“贝儿,早去早回。”   影洢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心,不痛,但是很难受,像被一块巨石压着。   拐过街角,回望,车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影洢仰面望天,深深的吸气,告诉自己,坚持坚持。他失忆了,他对你有所怀疑,实属正常。   影洢,爱他,就要包容他。   这一切,都不怪他,不怪他。什么都不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平了平情绪,心里好受了许多。她沿着街道漫无目的散步,看来,想以追踪器来了解莫言燚的行踪,去保护他的方法不行了。   瞎逛一通之后,影洢心事重重的回到山庄,正好碰到狂狮要出去。   他打了一声招呼:“贝儿小姐回来了。”   影洢浅浅一笑,就要与狂狮擦肩而过,忽然想起什么问:“狂狮,有查到什么吗?” 你要的公主抱……(8)   狂狮把她当作真正的夜贝儿,便什么都不隐瞒,说:“小姐放心,没有什么。昨夜有半个小时,摄像没有发生变化,守夜的人都不知道。”   “那他要受到惩罚了哦。”   狂狮淡笑:“玩忽职守,当然会受罚。”   影洢顿了顿问:“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狂狮怔了一下说:“贝儿小姐,这些你不要去担心。我先走了。”说罢,朝车库走去。   影洢百分之百的确定,失职的手下已经被处决。心里,不禁冒出一丝寒气。   罪过,她不是故意的!   ……   空寂寂的别墅,一时有点无聊。影洢和卡迪在草地上玩了一会儿,目光忽然落到四楼的露台上。   一个小小的白白的影子在露台上晃来晃去,是冰狐。莫言燚出门的时候忘了带走它。   它瞧见了影洢与卡迪,玩心大动,内心正焦急呢。   影洢挺喜欢那小家伙,便让佣人看着卡迪,她准备去将冰狐抱下来。她知道别的佣人根本接近不了它。   坐了电梯上四楼。不知道为什么,这层楼,莫明的就给人以一种森严的感觉。   莫言燚房间旁的一间房间正透出一丝光亮,有人在。   本来,佣人收拾一下空房间本不为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是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将影洢的脚步吸引了过去。   站在半敞的门前,她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道光,微微的让她心跳。她轻轻推开了房门,果然是有一个佣人在打扫房间。   但是让影洢意外的是,这间房子并不是没有人住,铺着干净的被褥,角落里放着大娃娃。特别是一个一米六的泰迪熊格外引人注目。   环顾四周,陈设这些都是粉粉的小女孩喜爱的颜色。   不说这层楼只有莫言燚居住吗?怎么会有一间像儿童房的屋子。   影洢正在疑惑,佣人已经看到她,赶紧说:“贝儿小姐。”   影洢浅浅一笑,她说:“又来打扫。”这语气,像是很了解这间屋子。   佣人说:“是的,贝儿小姐。”   影洢就要朝里走,佣人却像受惊一样说:“小姐,你……大少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你想要的公主抱……(9)   影洢心里一拧,难道这个房间不允人进?她不动声色的说:“哥哥不在家。”   佣人很为难,说:“可是大少爷不允许任何人进间屋子呀。”   影洢不想为难佣人,退身出去,将门掩上。   只是奇怪一间屋子为何这样神秘?不过,这不是她最关心要了解的。如果这间屋子关系着莫言燚的过去,关系着另一个女孩,她若深追到底,反而会让自己更加心痛。   转身便是莫言燚的房间,她拧了拧门把锁,拧不动。想也想得到,他的房间肯定会上锁,不然谁都可以进。   可这难不到她,她取下头上一个小发夹,将铁丝扳直,几下就将门打开。而隔壁做清洁的佣人丝毫不觉。   影洢抱着冰狐悄悄离开,并从里面将门反锁了关上。   冰狐和卡迪在花园里玩作一团,很快,两个白白的家伙便沾上了泥,灰不溜秋的了,却还玩得不亦乐乎。   佣人们对这幅情景都大跌眼镜,冰狐从来都是一尘不染的洁白,像只仙兽一样,没想到骨子里还是很思凡的。   影洢玩了一会儿,便在一旁喝咖啡用手提上网。   正在浏览网页,忽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见到一个穿着华丽花裙子的漂亮女孩,正神情冷漠的看着她。   背过资料,这个女人是安雪晞,安家的公主。   影洢与她对视几秒,便判断出贝儿与安雪晞一点不交好。而且,安雪晞的眸子里一股骄纵,盛气凌人,想必在文文弱弱的贝儿面前很是倨傲。   “夜贝儿,你回来了?”安雪晞走到影洢面前,漫漫然的笑了一下。   影洢只是浅浅的弯了一下嘴角,算是回应。   安雪晞被她这个傲然的表情给怔了一下,仿佛是才认识贝儿一般,她打量她。   影洢移开目光,继续上网打字,任由她打量。   “去了一趟旧金山,就变得拽了。”安雪晞冷哼哼的说。   影洢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打字。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她不屑与她搭腔。   安雪晞可是羞愤了,她从没受过这样的冷遇。她是安家二小姐,走哪不是前呼后拥,听进谄媚的言词。 你想要的公主抱……(10)   安雪晞可是羞愤了,她从没受过这样的冷遇。她是安家二小姐,走哪不是前呼后拥,听进谄媚的言词。   曾经,贝儿柔柔弱弱的只知道躲在莫言燚身边,也不敢招惹她,很让她心里满足。她不会忘记被宝儿扇了一次耳光,自取其辱的那一次。   这么多年,一次没有忘记过。所以对贝儿,也是天生的敌意。   这时,她怒了,一下子压下笔记本的盖子,若不是影洢的手闪得快,早被夹住了。   安雪晞冷厉的笑:“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托你那早已变鬼的姐姐的福,才能够留在莫家,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影洢站起了身来,冷视着安雪晞。   安雪晞被那目光骇到,心里一阵惊颤,仿佛她看到小小的宝儿,心里莫明的就慌了。   可是,骄纵的大小姐又岂可认输,弱了气势,于是强撑着低喝:“看什么,别以为会瞪人了,谁就怕你。”   “说完了没有?”影洢冷冷的出声,很低,却很让人身上发冷。   安雪晞胸口起伏,目光闪烁不定,一时找不到言语。   影洢重新将笔记本打开,看也不看她一眼说:“说完了就——滚。”   “你……”安雪晞扬起手掌。   “我怎么?”影洢冷漫漫的看着她。   安雪晞的手不自觉的变缩了下去。依着贝儿的性格,被人欺负了也不会给人告状。可是今天,她就是没有将耳光扇下去的那股勇气。   忽然,安雪晞眼睛一亮,像见到救星一般,目光越过影洢的身子,娇嗔的一跺脚,就要哭出来:“绎文,你来得正好。夜贝儿她欺负我。”   原来是莫绎文,影洢冷冷的低笑,只顾上网,不再理会两人。   莫绎文从影洢的身后走来,安雪晞挽着他的胳膊,万般撒娇:“绎文,你一定要给我出这口气。”   莫绎文没有作声,只是深深的看着埋头上网的影洢。   影洢只顾打字,用她的冷淡将安雪晞的骄傲挫败成抓狂。   “你什么态度,跟你说话。”安雪晞气不打一处来,说着便去揪影洢的胳膊。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到安雪晞的脸上,安雪晞捂着脸,嘴巴张得大大的,像见到怪物一般的惊恐。 试衣间的深吻……(1)   “夜贝儿?”莫绎文冷视着影洢。   “管好你的马子,别到处咬人。”影洢毫不理会他的阴冷,抱起笔记本就朝大楼走。   “夜贝儿,你……我不会放过你。”安雪晞尖叫起来。   影洢只顾朝前走。   安雪晞撒不了气,把目标瞄准莫绎文,一阵粉拳相加:“你为什么都不说话,你是男人吗?”   莫绎文一把捉住她的手,淡然的看了她一眼,不说话松开她便离开。   安雪晞脸上红白交错,肺都快气炸了。   影洢将一狗一狐洗干净之后,各归各位,保证莫言燚回家之后,查觉不到他的房门被她“偷”开过。   开着贝儿的法拉利离开山庄。   郊外一林荫道,影洢戴着人皮面具下车。一辆奥迪缓缓停下来,走下来一个英挺的男人,正是黑运她法拉利的安东。   “霍小姐?”他对着影洢微笑。   影洢点头,对他伸出手:“货。”   安东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大小的金属盒子,弹开盖子,红丝绒上一个小小凹槽,里面装着一粒铅笔芯大小的晶体东西。   影洢验过货,打开后备箱,将一个皮箱子递给安东。安东打开,满满一箱子红红的人民币,足有一百万。   是的,这么一个小小的热源追踪器就是一百万。不过这个东西是植进人体的,付康的红外线扫描也检测不出来。   ------------------------   试衣间的深吻   影洢抱着卡迪坐在花园里,若有所思。这个人体热源追踪器她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植入到莫言燚的身体里?   天边一片夕阳红,像打泼的红酒。   莫祈轩缓缓朝影洢走去,待近,影洢才察觉到轻微的脚步声,她想得太入神了。   “祈轩,回来这么早。”   莫祈轩淡笑,伸手去摸卡迪:“真难以相信,哥哥会允许你养狗。”   难道,就算失忆,也会对自己爱过的人会产生不一样的感觉?莫言燚第一次这么纵容一个人。   他记得曾经,贝儿想养一条小狗,苦苦求莫言燚都没有用。   可是影洢,才来家里几天,已经破了莫言燚的禁忌。难道那被潜藏在心里的情丝,在冥冥之中,始终相连?   影洢轻笑:“我想,他内心深处应该很有爱心。” 试衣间的热吻……(2)   莫祈轩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影洢敛了笑,微垂了目光,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莫祈轩以为她伤心,便赶紧说:“对不起。”   “就一个小混混的样子。”影洢说。   莫祈轩怔了一下,他实是很难想像莫言燚卸下一身冷霸之后,怎么像一个小混混。他所见过的莫言燚永远都是冷的、睿智的,沉静的。   只有在凝望宝儿的时候,才露出他温柔的神。   莫祈轩不禁深深的看了一眼影洢。   影洢没有察觉,只抚摸着卡迪说:“狗狗的毛有点长了,要修剪一下。”   莫祈轩说:“去XX路的宠物美容中心吧。哥的冰狐就是在那里做的美容。他们都认识你,签哥的单就可以。”   “好。”影洢点头。   都是狐狸,她的卡迪自然要享受与冰狐一样的待遇。   “我回房一下。”莫祈轩离开。   刚走没一会儿,莫绎炜便回来了,他经过花园,见到影洢和卡迪都在,显得很兴奋。   老远就叫着:“贝儿。”   那样子,真的和他二十三岁的年龄不太相符。或许,他是这个家里最心思单纯的男孩子,所以,和贝儿才那么亲近。   又要装单纯,影洢觉得好累,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绎炜,你下班了。”   “恩恩。”莫绎炜已来到影洢面前,兴冲冲的说,“一整天上班都想着卡迪……”   说罢,又看看影洢,那未说完的话,影洢已经能猜出七八分了。   ……   吃过晚饭之后,莫言燚才从外面回来。   影洢在露台上看着他的身影被路灯拉得斜长。他走得不急不徐,却永不失王者的风度。   他没有看到隐在角落里的影洢,直接走进了大门。   早有家佣赶紧去将房门为他打开,并细心的问:“大少爷,要喝咖啡吗?”   “好。”莫言燚淡淡应声,慢慢朝沙发走。   冰狐早迫不及待的蹿到他身上,又亲又舔的。   “明日带你出去。”莫言燚难得一丝温柔的神情,抚摸着冰狐,“在家里闷坏了吧。”   它跟了他十年,早已生情。   忽然,莫言燚微微皱起眉头,发觉冰狐身上的味道不太对劲。神情一下子就冷厉了下来,他将冰狐放在沙发上,锐利的目光在房中一圈扫视。   ----------------------------   请大家为影洢想个方法吧,怎么把那个追踪仪放进莫言燚身体里……坏笑ing!请大家继续阅读登陆,么么! 试衣间的热吻……(3)   忽然,莫言燚微微皱起眉头,发觉冰狐身上的味道不太对劲。神情一下子就冷厉了下来,他将冰狐放在沙发上,锐利的目光在房中一圈扫视。   缓缓的低下身子,在洁白的地毯上拾起一根长长的头发,目光变得深遂而沉敛。他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板,将电视打开。   调出今日的监控。莫言燚房中的摄像头何其隐蔽,连影洢都没有发现。   画面一跳。   只见影洢打开门走进屋里,冰狐从露台上跑进来,跳到她怀里,像迎接莫言燚那般迎接她。   她和冰狐亲热了一番,正要抱着它离开,却忽然停下脚步。她将冰狐放在了地上,环视着房间。   慢慢的行走在房间里各个角落,仿佛是在探索,又像是在留恋、感怀曾经属于她的一切。   最终,她在一个镂空雕花柜子前停下,拿起柜子上一个水晶相框深深的凝视。   莫言燚忽然将画面放大,能更清晰的看到影洢面上的表情。   她凝视着他的相片,目光那样的深情、却又那样的无奈、那样的伤痛。可她的嘴角,却扬着一丝丝甜甜的笑。   一滴滴的泪像断线的珠子打在相框上,渐渐泅成一片湖。   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良久,她似乎平静了心情,用手擦干净相框上的眼泪,深深的,深深的吻了一下,尔后放回原处。   ……   莫言燚面色沉宁的看着画面继续往下播放,直到影洢离开,画面定格,他才关掉。   为什么,她注视着他相片的目光像在凝望久违的情人。那么深情,却又那样伤感?   莫言燚垂下目光,神色冷冷清清。似乎根本就不为影洢暗藏于心的深情而有所触动。   直到响起敲门声,他才动了一下,低语:“进来。”   是送咖啡的佣人。   他接过咖啡,轻轻搅着那精致的金边白瓷小勺子,像是极漫不经心的说话:“去告诉小姐,后天晚上参加慕家晚宴,明天记得去XX店试礼裙。”   “是,少爷。”   佣人下到三楼,敲开了影洢的房门,将莫言燚的话传达了一遍。   莫言燚带她去参加宴会,心里小小的激动。 试衣间的热吻……(4)   影洢盘坐在沙发上,忽然想起自己好些日子没有与宁矇联系了。这提到慕家,才想起她。看来,她真的有些重色轻友。   很不应该,于是赶紧的给宁矇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这自讨苦吃的小女佣。   “你总算是想起我了。”宁矇接通电话便批她,“开走法拉利之后就像人间蒸发,原来的手机也停用了。你怎么回事,还在A城没有?”   “在。”影洢抱歉的亲了亲宁矇说,“对不起矇矇,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心里有点乱。”   “怎么?任务不顺利?”宁矇关切的问,“要不要我帮忙。”   “那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影洢说着喟叹一声。   尔后将这些天的事情都讲给了宁矇听,听得宁矇好一阵沉默。   良久,才说:“这不是剧本吧。小林子居然是莫言燚,风云国际国道的龙头人物?然后他还是你任务的目标?而你又是他曾经的女友,现在,他忘了你。   你又做了另一个女人的替身留在他身边,想保护他……我说得对吗?”   影洢打了一个响指说:“说得对极了。”   宁矇一丝担忧的说:“洢洢,事情很不乐观呀。你压着任务不做,波恩他……”   “我知道。”影洢淡定的说,“我若久不下手,波恩一定会找你来做。现在他就只有我和你两个手下了。”   宁矇正声说:“洢洢,你放心,我已经金盆洗手。”   影洢眼睛一润,深厚姐妹情自不必言说,她已明白宁矇心意:“我知道矇矇,你必定和我一条心。”   “那是当然,你考都不用考虑我。”宁矇低声说,“我只是担心,就算我们都不做这票,雇主一定会再找其它杀手的。”   影洢眼神厉了厉:“来一杀单,来二斩双。”   宁矇一笑:“洢洢,你的心意,他能体会到吗?女人真的好傻,一旦爱上了就义无返故,也不去考虑值不值得。”   影洢顿了一下说:“他的生命重于一切,我不会忘记小林子对我的好。我不求真的能够守得日出见云开,只求他平安。   如果他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劫,纵然不复,也值得。” 试衣间的热吻……(5)   “傻妞啊。”宁矇心疼的叹了一口气,略有感叹的说,“不管多么冷情的人,最终都过不了一个情字。”   “或许我们真的不够绝情。”影洢懒懒的说,靠在沙发背上,望着天花板。   宁矇说:“后天晚宴,你给我带一支枪来,我现在什么武器都没有。”   “你要枪做什么,你有什么危险?”影洢急问。   “我没危险,我是想有机会就帮你查查想杀害你小林子的雇主是谁。你保护他只是治标,揪出幕后主谋才是治本。”   影洢感动着:“矇矇,我不想把你牵连进来。”   “废什么话。你男人就是我男人,我是在拯救我男人,不干你的事。”   影洢笑了:“好吧,我们有夫同享。对了,你还对小女佣这个角色感兴趣?”   “还行。”   “不如来莫家做女佣,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谁要和你在一起。”宁矇哼哼,“你去莫家做小姐,我就做女佣,被你呼来喝去的,我才没那么傻。”   影洢一丝怀疑的说:“你在慕家做女佣,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得,打住。”宁矇说,“我可不是你,会轻易坠爱河的……好了,我还没下班呢,不像小姐你这样好命,可以美美的睡觉了。   对了,宝贝,生日快乐。”   影洢心里暖暖,说:“明天才是生日呢。”   “提早祝福你啊。”   “爱你。”   “肉麻,后天见。”   “后天见。”影洢挂上了电话。   心里觉得特别的温馨。有宁矇,真好!   ……   影洢抱着卡迪出门,她准备将狗狗放在美容中心做美容的时候便去专卖店试礼裙。   宠物美容中心门前,嚣张的停着莫言燚的迈巴、赫。影洢一丝意外,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她抱着卡迪下车,正准备悄悄的溜进美容中心里,却忽然发现安雪晞竟然也在。车门正打开,莫言燚万般光耀的下了车。   正要对安雪晞说什么,却敏锐的觉察到影洢的影子。   影洢可没有忘记他的警告,三米之内不许见到卡迪的影子。现在……大约五米,可是她仍是忍不住将卡迪抱得紧紧的,唯恐让这个狗狗刽子手看到。 试衣间的热吻……(6)   影洢赶紧的指指美容中心,意思是自己去那儿,不是跟踪他。   莫言燚神情淡淡的,没有说话。安雪晞顺着他的目光,也瞧见了影洢,脸色顿时一变。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不自禁的就脱声而出:“夜贝儿。”   为示礼貌,影洢对着安雪晞:“hi。”了一声。   这一声,却让安雪晞如见给鸡拜年的黄鼠狼,下意识的退了退身子。   “什么事?”莫言燚已经开口对安雪晞说话。   影洢闪进宠物中心里,可是目光却不时瞟向门外,看着那里的情况。安雪晞一脸热切的笑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莫言燚怎么回答了她,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减少,眼神一股子失望。   影洢拧眉。明明看到她对莫绎文像情人一样撒娇,现在又缠着莫言燚,难道想脚踏两只船?   当然了,是个女人都知道在莫言燚和莫绎文之间该选择谁。   “贝儿小姐。”烈虎的声音。   影洢寻声侧头,见到烈虎抱着做了美容的冰狐正准备离开。冰狐见到影洢很激动,在烈虎怀里不安份起来。   影洢将狗狗交给工作人员,然后抱过冰狐,与烈虎一起出去。   影洢朝莫言燚走去,冰狐蹿到她肩头上趴着,冷眯着眼睛觑着安雪晞。   此时,她是夜贝儿,便温温柔柔的唤了一声:“哥。”说罢,还非常亲昵的挽上了莫言燚的胳膊。   她很高兴的看到安雪晞神情大变。那张漂亮的脸蛋全是沮丧而又不甘的神色。   莫言燚淡声说:“就这样吧,雪晞,我要和贝儿一起去吃午饭。”   “燚哥哥。”安雪晞不甘的唤了一声。   莫言燚已不打算理会她,牵着影洢的手上了车,付康驾车离开,留下安雪晞呆呆的站在原地,很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一上车,他便松开了影洢的手,离她一人远坐着,目光落到街道上。   神情冷得像冰山。   他开口说:“阿康就去最近的XX韩国料理店。”   影洢一听,侧了身子就盯着莫言燚看。那家店是他们第一次去吃饭的地方,两人吃了跑堂。   那天,命运真正的将他推到她的身边。   一丝丝感怀涌上心头,目光多了几分深意。 试衣间的热吻……(7)   莫言燚却只是淡淡的避开她的目光,一句话不再说。   很快就到了那家料理店。影洢抱着冰狐下车。   往日的一切更加清晰的在心头。那张他们曾经坐过的位置空着,莫言燚正在侍者热情恭敬的带领下,朝包房走。   影洢却说:“我要坐那里。”她指指那张桌子。   莫言燚看着她,无声的朝着那张桌子走去。   付康和烈虎在离他们两张桌子远的空位坐下用餐。   冰狐乘乘的趴在影洢的身边,它虽是肉食动物,却对这些油腻腻的人类食物没有什么兴趣。   它偏爱干净的生肉和水果。   一个侍者将菜单递到两位手中,静候他们点菜。影洢不等莫言燚开口,便抢着说:“我来点。”   莫言燚又看了她一眼,有人在旁,他只得朝她温温一笑,搁下菜单,全全尊重她的意见。   她点的,全是那天他们吃过的菜,能够铺满一桌子。   侍者拿着菜单,行行礼离开。他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之后,快速走向大堂经理。   在他耳边嘀咕:“经理,那次莫少和这位小姐吃了一次跑堂。今天……要不要一起结帐。”   经理一听怔了一下,却是一丝生气的瞪着侍者低喝:“你不要命了吗?人家莫少偶尔调皮一次,寻求一点刺激,你就那么不懂事?   等下他们要是再吃跑堂,你就假装追追,配合一下。”   侍者摸摸后脑勺,有些木讷的“哦”了一声。   如果莫少每天都来吃跑堂……这损失千万不要算在他工资里。倒扣都不够!   影洢轻轻说:“你对这里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莫言燚正在看手机,抬头瞄了她一眼,说:“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影洢顿了一下说:“我的意思是说,你有没有想起你在这里发生过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吃饭没给钱就走了。”   莫言燚抬起头,像看外星人一样深究着她。   影洢笑:“你努力想想。”   “想什么?”莫言燚淡淡的说,“想你是不是经常干那种事情?”   影洢望着他:“其实就干过一次,感觉还挺好。”   莫言燚看着她不说话,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仿佛那种事情落到影洢身上最自然不过。   “其实,你也干过。”影洢望着他说。 试衣间的热吻……(8)   “其实,你也干过。”影洢望着他说。   莫言燚的目光微微一变,影洢看着他轻轻提了一口气,仿佛在拒绝某些事情的苏醒。   他冷冷的说:“不可能。”   影洢轻轻的一笑,没有再说话。这样,怎么可能刺激起他的记性?她天真了一下下。   菜一一送上来,莫言燚浅尝则止,满桌子的菜,根本就吃不完。   吃着,影洢忽然举杯,轻晃,莫言燚不动,疑望着她。   “今天我生日。”影洢忽然笑,却有一点轻凄凄的味道。   其实这也不能算她真正的生日,真正的生日已不知是在哪天。金小姐把每个孩子入谷的那一天算作了他们的生日。   当然是生日,那一天之后,他们便不再记得以前任何一件事情。   莫言燚这才举起杯,与她碰了碰说:“生日快乐。”   声音,没有什么温度。   影洢轻轻的啜酒,盯着莫言燚看:“我想问一件事情。”   莫言燚以沉默应允。   影洢说:“怎么感觉这两天,你很抵触我?”   莫言燚忽然冷哼了一声说:“有必要吗?”   “没有吗?”   “别太自我感觉良好。”莫言燚定声回答。   “那好,今天我生日,你能送我一件礼物吗?”   莫言燚冷清清的笑了一下,仿佛在嘲笑影洢浅淡的心思:“我很不喜欢别人给我下套。”   “那算了吧。”影洢抿抿嘴,目光一下子水盈盈的,像蒙了一层泪。   莫言燚忽然怔了怔,脑海里蓦然就浮现影洢看着他照片落泪的情景,不由得脱口而出:“你要什么?”   音落,便有些后悔,怎么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嘴。为什么,又在一刹那心软?   影洢却笑了:“吃完饭后,陪我去试礼裙,然后看一场电影。”   她和小林子,还没有看过一场电影。她想圆一个梦。   莫言燚没有及时回答她,稍后说:“试礼裙可以,但我从不去电影院。”   是呀,像他这样高贵的人,怎么可能像普通人一样忍受影厅的狭窄和嘈杂?   莫家山庄的投影间,比电影院最大的影厅都还要大一倍,音响效果更是影院无法比拟。   “那好吧,不勉强你。”影洢一丝失落的说。 试衣间的热吻……(9)   莫言燚起了身,说:“去试礼裙。”说罢,先行离开,去收银台签单。   影洢盯着他万般潇洒英挺的身影,不明白他是答应了她还是没有答应。   她抱起冰狐,吸吸气离开。影洢,纵然他拒绝你,你也不要气馁。记得,他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   像这样富华而服务周到、热情到让人有些畏惧的女装店,果真是富人消费的天堂。随随便便一条不咋样的礼裙,价格都是数十万元。   当然,像影洢这样曾经就挥霍无度的孩子,并不觉得这个价格咋舌。她只是没有花钱买过礼裙,一时有点新鲜。   已经试了不下二十套裙子,每一套穿在她身上都像订做的那般合身。曲线毕露,定能惊艳全场。   店员简直的处理了她的头发一下,立显细白脖子的高贵优雅,像天鹅一样。   莫言燚坐在沙发上翻看财经杂志,似乎就没有正眼瞧过影洢试装。   付康和烈虎却是看呆了,特别是烈虎。一次,他不禁脱口而出:“我像是看到了宝儿。”   付康说:“这是贝儿。我怀疑你是不是一直暗恋她姐。”   烈虎不与他计较,低声说:“真的,如果说贝儿是一涧潺潺流淌的清泉,宝儿就是山野上迎风微簇的鲜花。   一动一静,两相宜。”   付康惊讶的看着他,大跌眼镜:“你……什么时候去上学了?”   烈虎嘿嘿的笑,然后笑:“不过,贝儿真的有点变化,比原来活泼了,而且对老大也不那么畏惧了。”   “活泼点好啊,指不定老大就对她另眼相待了。原来你有见过老大这么有耐心的陪她来试过衣服?   如果老大变了心思娶了贝儿,也不错。”   烈虎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怕只怕,有一天突然忆起宝儿,而又娶了贝儿,老大会懊悔。   影洢穿了一套湖蓝色的鱼尾礼裙,更加凹凸有致,娉婷玉立。她对这件裙子最为满意,轻迈脚步到莫言燚面前。   优雅叉腰:“哥,你不发表发表意见吗?”   那声音糥糥的,就像真的贝儿在说话。可是莫言燚早已了解她的本性,所以,这让人酥酥的声音一点不让他觉得甜。 试衣间的热吻……(10)   他抬起头,随意扫了一眼,恩了一声,算是回答。   影洢很不满意他的敷衍:“你就这么吝啬一句赞美?”   莫言燚搁下杂志,站起身来,对店员说:“包起来,送莫家山庄。”   影洢有点气结,她让他赞美,不是擅作主张。   店员走过来热情的让影洢去试衣间将礼裙换下。   小小试衣间足有三十多平米,装饰得像皇宫一样华丽。店员正要褪下影洢背上的拉链,影洢忽然说:“叫莫少进来。”   店员怔了一下,但也只得从命。   一会儿,莫言燚推门而入,慢慢的走向她,淡声问:“怎么了?”   影洢转过身去,柔声说:“拉链卡住了,你帮我拉下去。”   莫言燚根本就不动,面色几分清冷,声音生硬:“你想玩什么?”   影洢慢慢的转过身去,看着双目没有半分感情的莫言燚,心,一阵刺痛!   她朝前一步,几乎贴着他的身子。   莫言燚依旧纹丝不动。   忽然,影洢踮起脚尖,勾过莫言燚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莫言燚下意识的想推开她,影洢却紧攀着他的脖子,深深的吻着,探索着。莫言燚像木头一样任影洢吻着,似乎不会回应。   他的冰冷伤害了她。   泪水,滑落影洢的眼眶,冰冰凉凉的淌在莫言燚的脸上。   此时的她,心墙崩塌,只想得到他久违的温存,只想回忆他热吻的滋味。别的什么都不想再去顾忌,再去周全。   她只是一个渴爱的女人,偶尔也会软弱一下的女人。   可是,莫言燚是这样的冰冷,连嘴唇也不舍不得张开,根本就不回应她。像一个傀儡一样任由她摆布。   影洢忽然觉得受不了了。她是在干什么?她是世上最可怜的女人,爱人明明在眼前,却碰不得,抱不得。   她慢慢的松开了莫言燚,嘴唇慢慢的离开他的唇。泪眼朦朦的望着他的眼睛,看不清,她宁愿看不清。   这样,不必让他冰冷的目光刺穿自己的心。   这炫然欲滴的双眸,分外明亮动人,莫言燚的理智仿佛被一道无法抗拒的盅诱惑着,他无法抗拒那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 不够信任1   就在她要彻底松开莫言燚的时候,一掌温暖却揾在了她的冰冷的背上。   她望着他,莫言燚的头就低了下来,狠狠的吻着她的唇,紧紧的抱住了她,热情仿佛是压抑了很久。   此时如火山喷发,排山倒海。影洢意外莫言燚突然的火热,一时,有点招架不住。那个激情似火的小林子回来了吗?   唇上、口中全是那熟悉而又令她贪婪迷醉的味道。她偏爱的味道,这辈子,除了他,谁也不能给予的味道。   她小林子的味道。   连带着那抚摸着她光洁细腻的背的手也变得火热,像烙铁一样滚烫。   影洢激动得哭了。   泪水一汪汪滑下,被彼此吮进嘴里。可是谁都没有停下,越吻越激烈。不知不觉中,莫言燚已经将影洢抵在墙上。   他的手有些把持不住的要碰触她的胸。可是这是试衣间,理智终于回归,他停下了手。   呼吸略略沉重,他松开了她。   手却轻轻的拭着她脸上的泪,眸子深遂如夜穹,声音很轻很轻:“你到底想要什么?”   影洢凝望着他,低喃:“陪我看电影吗?”   莫言燚眸子里的热度在慢慢的消退,他温热的身子离开了影洢,退后一步,神情慢慢的恢复一惯的淡漠。   “我在车上等你。”说罢,直径走向门口,打开门出去。   影洢傻傻的笑了。早知道主动能够唤醒他的激情,她早就该有所行动了。他对她,是感觉的,那隐忍而又忍不住的热情,败露他的心。   -------------------------   不够信任1   换好衣服上车,见到莫言燚时,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仿佛是一对初恋的小情侣,刚确定了关系,略有羞涩。   怯喜喜甜蜜的只有影洢,莫言燚冰冷如常,他淡声说:“阿康,华谊电影院。”   付康和烈虎对视了一眼,虽然疑惑却都不敢说话,只得驱车前往。   莫言燚真的转性了?居然会陪贝儿看电影?   影洢看着他,微微的笑了,显得特别的甜蜜与幸福。   莫言燚却将目光调向窗外,似乎是在逃避,与方才的火热真是判若两人。   车子驶进影院停车库。 不够信任2   烈虎下车来替莫言燚打开车门。莫言燚说:“你们四下逛逛。”   烈虎说:“老大,我和阿康在影厅外守着吧。”   “不用。”莫言燚淡声说。   烈虎便不再说什么话,再说就是费力不讨好了。   影洢和莫言燚走向电梯。   烈虎对付康说:“我们还是守在影院门口吧。”   付康搔搔头:“我完全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了。”   烈虎耸肩:“我也蒙了。”   影洢选了一部爱情片。这根本就在莫言燚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一点没干涉。   他付了款,影洢叫他去买爆米花。他一脸茫然的望着她,显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影洢抽走他手中还没有放进皮包里的零钞,朝售票台一旁的柜台走去。一个机器里筚拨的响,金灿灿的一堆爆米花。   影洢指着它说:“这就是爆米花。它没有长胖之前其实是玉米粒。”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四周买爆米花的人听得清清楚楚。顿时,齐唰唰几道目光落到莫言燚的身上。   有惊魂也有惊讶。惊魂是对他的堂堂相貌,惊讶是指一个地球人居然不知爆米花为何物。   莫言燚微微的咳嗽了一声。不知道爆米花为何物又不是他的错。   影洢对工作人员说:“一个情侣套餐。”   莫言燚站在她的身后,淡漠着表情,微微的转了转身子。情侣?   影洢买好套餐,辛苦的抱着一桶爆米花,两杯可乐。   莫言燚见状,纵然尊贵,却也该发挥绅士风度,伸手接过那一大桶爆米花,奶香直扑鼻。   他淡声说:“我答应你看电影,只是生日礼物。不要多想。”   影洢怔了怔,但随急笑了一下说:“想得太多的是你。”   “那就好。”莫言燚抱着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爆米花,气宇轩昂的就朝影厅内走。   却,一个长得甜甜的女性工作人员冲到他的面前,双目晶莹的望着他,温柔至极的说:“先生,验票。”   莫言燚没有动,这女孩面上全是花痴的表情。就盼着这一声工作性质的语言来一个私人上的接触。   ---------------   昨天晚上睡着了,欠两更,今天补天。谢谢大家支持,别忘记登陆阅读哦!么么! 不够信任……(3)   女孩说:“如果没有票……我也能网开一面,让先生你进去的。不过,我要呆在先生的身边,因为影厅那里还会验一张票,到时我对我同事说一声就可以了。   先生,我帮你抱爆米花吧……”   女孩噼里拍啦一通之后,就要伸手抱莫言燚怀里的爆米花,却见两指夹着两张电影票伸到她的面前。   女孩颇有些失望的看了影洢一眼,撅着嘴将电影票检查一遍之后放行。尔后恋恋不舍的望着莫言燚万般尊崇的身影黯然神伤。   即时开场的电影,并没有等候,直接入场。   暗暗的环境,立刻就让莫言燚很不习惯。   这是一个百来座的影厅,四分之三的上座率。莫言燚看到这么多人就皱眉头,他没有与人共用某事物的习惯,还是这么多人。   前后左右都是人,他沉默的望着大屏幕,电影才开场,他就想退场了。   而影洢却在旁边抱着那大桶爆米花吃得很起劲,仿佛是天下第一美味。她将爆米花桶递到莫言燚面前,他赶紧用手挡开。   他怎么会吃这样刹气势的东西。   影洢呶呶嘴,在爆米花里唰唰的拨了几下,选出一颗咖啡色的递给他说:“这种裹糖的很脆,最好吃了。”   莫言燚厌恶似的躲开。   影洢的手臂紧追不舍:“你尝尝,又没有毒。人间烟火不比瑶池美食差。”   旁人已经开始注视他们,莫言燚只好张开嘴含住。他不愿意成为别人观望的中心,感觉像是耍戏的一样。   看着他咽下喉,影洢这才满意的笑了,凑到他耳旁问:“要不要再来一颗。”   莫言燚盯着屏幕,低厉着声音:“闭嘴。”   影洢无声的张了一下嘴,将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莫言燚艰难的闭了一下眼睛,他不认识她。   电影渐入□□,男女主人翁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开始嫌观众的眼泪。一些女观众已经在轻轻抽泣,影洢也不例外,不时的吸鼻子。   莫言燚紧绷着脸,觉得时间极其难熬。他不明白,这样庸俗肤浅的情节,怎么可以惹人落泪?   更要命的是,他另一边的女观众还极不雅观的擤了一把鼻涕。那声音在安静的影厅里,特别的响。莫言燚突然翻胃。 不够信任……(4)   捂着嘴深吸一口气,继续隐忍不耐,一脸冷线的看老掉牙的情情爱爱。   这时,过道上,一个拿着‘雪碧’塑料瓶子的男人慢腾腾的朝大门走去。饮料瓶口似乎没有旋上盖子,他又倾斜的拿着瓶子,里面的饮料便一路滴洒。   “什么味。”有人在嘀咕。   莫言燚将视线落到那男人的身上,眉心微微的蹙起。灯光太暗,他看不到那男人的表情,但是一种本能的感觉让他意识到,那男人定是有问题。   在影厅门口,那饮料哗哗的倒泄出来,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莫言燚目光微闭,忽然一下子抓起影洢的手,暗道一声不好。   影洢也突觉不妙,两人对视一眼便朝外走。无奈坐在影厅中间,不得不一路踩着人的脚步匆匆离场。   人心一下子受影响。   刚到过道上,那男人突然划燃一根火柴扔在地上,顿时,一条火龙窜起,瞬间就燃烧了整条过道。   其实,这一切不过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   莫言燚赶紧将影洢拥在怀里,退身避开一下。   空气里充满了浓浓的气油味道,原来饮料瓶里装的根本就不是水,是汽油。   影厅里顿时惊慌一片,男人点燃火之后迅速的打开门逃跑。也不知道他刚才坐的哪个位置,中间一排位置也燃起了火,与他同排的观众立刻被火海包围,哀叫声一片。   莫言燚快速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巾,顺手将身旁一观众手中的矿泉水夺过来倒在手巾上,捂了影洢的嘴便冲过火海,逃出去。   因为他刚才有警觉,所以已经在过道边缘,离门已经不远了,能很顺利的逃生。可是其它的观众却被围困在火海之中,惊慌失措。   警铃声大作。   那个纵火的男人还在影院里惊慌逃窜。莫言燚松开影洢的手,冲入人群之中,矫健的身子□□西闯,很快将那个即将逃出影院的男人抓住。   一拳揍上,男人噢了一声倒在地上。不等他有所反应,一直守候在影院外的烈虎与付康便冲了过来,将他压制在地上。   莫言燚冷着表情,从容的扣了扣衬衫上的小金扣,整了整衣领,气质万般优雅,气势震慑在场每一个人。 不够信任……(5)   影厅保安即刻赶来,将男子押到保安室,并打了110。   “你留下。”莫言燚对烈虎说。   “是。”烈虎跟着去保安室。   人群中,影洢慢慢的走向莫言燚。他淡淡然的看着她,目光深厉。   刚才还在感动于他把她当弱女保护,第一时间护着她冲出火海,心中暖意洋洋。此时,他的目光便如钉刺心,让她难受。   他还是不够信任她,那目光深处分明一丝怀疑。可是现在,在付康的面前,她是贝儿,他不能对她太冷。   莫言燚拉起她的手,朝电梯走去。   上车,静静的坐着等烈虎的消息。莫言燚一直冷沉着面色不说话,直到烈虎回来。   打开副驾的车门上车,烈虎说:“那个男人说他被女友甩掉,想不开就想烧死她。而那个女人正和新的男友看电影,就在老大与小姐看电影的那个影厅。   所以他在那里纵火。我想,应该没有其它的阴谋,是一桩巧合的意外。”   “恩。”莫言燚微微点头,对付康说,“送小姐去宠物中心。”   影洢闷声不语。   莫言燚面色稍有缓和,他缓缓的偏头看她。其实,就在刚才的深思之中,他已经排除了对影洢的怀疑。   因为电影院是他自己选择的,而影洢一直与他在一起,根本没有机会以任何方式通知任何人。   影洢的表情很不开心,那下垂的目光,一点点哀伤,眸子失去了灵动的光华,让人疼惜。   不知为什么,心就又毫无防备的软了一下。   他将手覆在了影洢的手上,影洢受惊似的瑟缩了一下,望着他。   莫言燚淡淡的扬了扬嘴角,一丝温和的不着痕迹的笑,他微微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便松开。   这一握是什么意思?影洢迷惑。   是疼惜,还是今后对她充满信任?谁能猜透莫言燚的心,她只能猜透小林子的心。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沉闷,莫言燚接起电话:“狂狮,什么事……恩,我马上来总部。”   一看莫言燚的脸色就十分的凝重,影洢想关切的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事关莫家帮机密,她太过关注,必定又引起他的怀疑,只好噤声不语。 不够信任……(6)   美容中心已在望,付康靠边停车。   “88。”影洢对莫言燚轻轻挥手,便打开车门下车。   “小心开车。”莫言燚平声说。   他是在关心夜贝儿还是影洢?她有些失神的目标送着车子离开。她的法拉利还停在原位,她慢慢的走过去。   她必须尽快想到办法,将人体热源追踪器植入莫言燚的身体里。   莫家帮总部。   莫言燚推开大门,狂狮立刻迎上去,脸色很凝重:“老大。”   莫言燚从容的走到沙边坐下,淡声问:“怎么回事?”   “Y国那边给我电话,说不要这批军火了。也不说明原因,就将电话挂掉,态度十分张狂。”狂狮恨恨的说,“简直就是不把我们莫家帮放在眼里。”   莫言燚淡冷一笑,不急不除的说:“我莫家还从未被人放过鸽子。”   烈虎说:“Y国那帮人脑袋进水了?违约不仅要付给我们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更是连五亿美元的定金也不会退回,他们疯了?   两党相争,国家内战激烈分分粒粒的钱都关系着他们国家的命运,他们国防部长吃屎了?”   莫言燚说:“给我冲一杯卡布基诺。”   立刻有人吩咐下去。   狂狮看到莫言燚一丝不着急,便说:“妈的,他们不要这批货,定金加上违约金我们也不亏。”   “不亏?”莫言燚冷哼哼的说,“我莫言燚要的是不亏?”   “当然,是莫家帮的威严。”   莫言燚靠在沙发上,十分优雅说:“接通他们国防部长的电话。”   狂狮即刻拨打电话,很快接通。   莫言燚用□□语说:“你好阿里部长,我是莫言燚。”   “莫少,最近可好。”阿里的声音倒十分热情   莫言燚不想与他套什么近乎,直言道:“听说阿里部长想毁约,不要我们这批军火?是我们质量有问题,还是贵国货款不够,以此推脱?”   阿里在电话里头沉默了一下,尔后惊讶的说:“有这等事?莫少,我国一直购买莫家的军火,质量上怎么会有问题?   这件事情是副部长在全全负责,我一点不知情。不过莫少放心,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请给我一点时间。” 不够信任……(7)   莫言燚冷淡的笑了一声说:“阿里部长还有时间考虑?政敌的炮火都快攻进Y国首都,想必阿里部长所谓调查之词也不过是敷衍我莫家的借口。   贵国时间宝贵,我莫言燚的时间也不比金子便宜。这件事情,我莫家也不打算追究了,改日,希望能收到贵国打到帐户上的违约金。”   “莫少,这,这怎么好……”阿里部长声音上十分欠怀,心里却不知道如何乐开了花。   但莫言燚又岂会给如他心意,淡淡然的说:“反正我莫家的军火也不愁没有销路。我准备即刻致电艾哈迈德,想必他对我的军火很有兴趣。”   阿里部长立刻失声说:“莫少,使不得……”   这艾哈迈德便是另一个政党,Y国内乱纷争,两党正在夺权,军火必然成为决定胜败的重要因素之一。   莫言燚淡语:“我亲自致电阿里部长你,也是看在我们合作过几次的份上。   既然贵国放弃莫家军火,我是个生意人,总要找另外的买家。我想这点不过份吧,阿里部长?”   “莫少,你听我说。”阿里部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并非不是我们不想再购买莫家军火,实是有苦难言。   国库吃紧,无法支付余下的货款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一个原因是有一个军火商愿意低价出售他们的军火给我们。   不仅如此,他还愿意出资十亿美金资助我党夺政。莫少,这样优厚的条件,我们没有办法不被其诱惑。”   “谁?”莫言燚一丝冷厉。   阿里部长一丝迟疑之后说:“一个自称迈德的英国人,什么帮派不清楚,很神秘。”   “阿里部长有意替他们隐瞒,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再谈下去。就这样,艾哈迈德很快会收到我莫家的军火。”   “等等,莫少,这事可以商量……”阿里急切的说。   莫言燚一丝冰冷:“再见,阿里部长。”   说罢,冷然的挂上了电话,并说:“即刻联系艾哈迈德,将军火低价出售。没人能够对莫家出尔反尔,哪怕是一个国家。”   “是,老大,就该给这些孙子一些教训。”烈虎恶狠狠的说,“就算他一国士兵开来,莫家也不虚火。” 哥哥疼你……(1)   “再查卖军火给他们的人。”莫言燚隐隐忧心的是这个。   “谁都知道Y国一直进购我莫家的军火,却还有人敢来横插一脚,向我莫家挑衅。必定有阴谋,没人会无缘无故资助二十亿战资。”狂狮说。   莫言燚平静望着窗外:“这个商人很有钱……与莫家也很有仇。”   -------------------------   哥哥疼你1   深夜,莫言燚才从古堡回家。   大厅,微弱的灯光,万般清净。一点轻微的脚步声从厨房传来,莫言燚淡淡的望过去。   一个白色的丽影走出厨房,手中端着一杯牛奶。   影洢看到莫言燚,浅浅一笑:“回来了。”   “恩。”莫言燚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朝电梯走去,影洢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该坐电梯还是一惯的走楼梯。   莫言燚似乎并没有打算理会她,没有外人在,也不用再演什么戏。   他一下子就关上了电梯门。   牛奶奶温温的,可身上却凉凉的。影洢改变了主意,穿过大厅走向花园。坐在花架下,可以看到莫言燚房间的灯光。   炽盛一片。   良久的炽盛着,表明着主人不曾入睡。   他在担忧什么?白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对莫言燚的关切战胜了一切的委屈。   影洢喝下最后一口凉凉的牛奶,起身回屋。   她来到厨房,用微波炉打热一杯牛奶,坐着电梯上四楼。脚步轻微的走到莫言燚的房门前,轻轻叩响。   半天没有动静。   难道他已睡了,只是忘了关灯?正准备离开,房门却一下子打开了。   莫言燚淡淡然的看着影洢。   影洢将手中牛奶一递说:“给你热了一杯牛奶,有助睡眠。”   莫言燚没有接,盯着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睡?”   “直觉。”影洢浅笑。她当然不会说我一直在花园里观察你,那会给他一直被监视的感觉。虽然他也许能猜到。   莫言燚接过牛奶,客气的说了一句:“谢谢。”   说罢,就要关门,却又停住了,靠在门边,目光一丝淡漫,语气也是那般的漫不经心:“今天试衣间的那个吻,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影洢心微微抽紧,面上镇定的笑:“我当然知道。” 哥哥疼你……(2)   影洢心微微抽紧,面上镇定的笑:“我当然知道。”   “所以,今后送牛奶之类的事情,交给佣人做。”莫言燚举举牛奶杯说,“花太多时间在我身上,对你没有好处。”   影洢含笑点头,目光晶晶莹莹。   “晚安。”莫言燚冷冷的关上门。   影洢呆立了好一会儿,环抱着自己的双肩,慢慢的踱步下楼。她不会知道,莫言燚靠在门后,缓缓的喝完了那杯牛奶。   盯着牛奶杯失神好一会儿,他走到茶几旁,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打开,调出那日的监控。   画面定格在影洢凝视他照片的那一瞬间,一滴泪悬空,像粒透明的钻石。钻石,都是分外珍贵的。   莫言燚望着画面好一会儿,他站起身来,走到电视面前,一伸手,便触碰到那滴泪。   仿佛能感受到它的热度,湿度。   他微微吁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打电话。   “哥,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莫祈轩朦胧的声音。   “恩。”莫言燚淡淡出声,“祈轩,你在哪里找到影洢。”   “大街上,偶遇。”   莫言燚冷清清的笑,他不是笨蛋。   莫祈轩便说:“哥,你想知道关于她的事吗?”   忽然,莫言燚改变心意,伸手关掉电视,目光冷冷,声音更冷:“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说罢,挂断了电话。   ……   慕家山庄,几分古香古色,很有古代帝王宫殿的味道。这与慕家白道上的生意相关。慕家从事书籍的营运生意,慕霆又儒雅,所以居所古典一些,也在意料之中。   今日的宴会,是向各界宣告,他将正式退居二线,慕念卿正式接管慕家所有生意。成为慕家掌门人。   其实,慕家在黑道上的生意并不如莫、安两家火红。因为他与莫、安两家都有姻亲关系,所以在黑道上,多少人都得给他一些面子。   一辆辆的豪车停在慕家偌大的草坪上,像车展一样让人目不暇接。   一辆保时捷炫然停下,立刻有着规矩西装的保镖小跑而去,四扇门同时打开。恭身请安:“二少爷,夜小姐。”   正是莫祈轩与影洢。莫言燚早早到了慕家,吩咐了莫祈轩去接影洢来慕家。 哥哥疼你……(3)   影洢穿着那条湖蓝色的礼裙,优雅高贵,明艳动人。灵动得像一尾出海的美人鱼。   她挽上莫祈轩的胳膊,正要朝露天宴会场走去,这时另一辆玛莎拉蒂开来停下。莫祈轩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那四个保镖依旧恭身相请,盛气下车的是嘴角带着邪邪微笑的安陌宸与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礼裙的女人。   那女人有高挺的鼻子、脸部轮廓分明,眸子虽是黑色,却像外国人眼睛一样深遂迷人,一看便是一个混血儿。   她挽着安陌宸的胳膊,缓缓的朝莫祈轩与影洢走来。   影洢背过资料,知道这个女人叫文茜,英文名字cici,是安陌宸的情人。她母凭子贵,稳立在安陌宸身边已经三年。   每每有上流社会的聚会,安陌宸必定是带她出席。这令那些不能长久留在安陌宸身边的女人嫉妒,都巴不得为安陌宸生下一个儿子,牢牢的抓住他。   但是相同的错误,安陌宸岂会犯第二次?就算有女人为她怀了孕,他也会想办法让她们自然流产。   当时让文茜生下儿子,实是那时候为她着迷。混血儿都是美丽不可方物的,这是文茜与众不同的优势。   但是,她除了能以情人的身份站在安陌宸身边之外,并没有多少令人羡慕的地方。安陌宸根本没有打算娶她进门,否则儿子都两岁了,怎么会没有动静?   带她出席各种高雅场合,只是一种需要。其父是个商业大享,身份匹配,人又很漂亮,所以带得出去,不丢安家脸。   安陌宸给莫祈轩打招呼:“祈轩。”   “陌宸哥。”莫祈轩点点头,又对文茜打招呼,“cici越来越漂亮了。”   文茜优雅的笑,很迷人。   安陌宸的目光过渡到影洢的身上,笑意浓了一些,他忽然拉起影洢的手,影洢怔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安陌宸亲亲的吻了她的手背:“贝儿永远都是宴会上最耀眼的一个。这套礼裙很衬你。”   “谢谢。”影洢急急的缩回手。   安陌宸微笑,挽着文茜先行离开。   -------------------------   小小通告:明日可能入V,谢谢大家一路陪着走过,呓呓万分感谢! 哥哥疼你……(4)   凭心而论,安陌宸的笑虽然邪乎,但是不能否定有一股特殊的魅力,掳获人心。但是,在爱琴海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影洢很难对他产生好感。   好在,他没有认出她来。   莫言燚与慕念卿正谈笑风声,见到影洢挽着莫祈轩的胳膊走来,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继续与慕念卿说话。   安陌宸低声对文茜说了些什么,文茜松开了他手臂,宛尔一笑,到一旁和别的女宾客们聊天去了。   想要呆在安陌宸身边,听话,很重要。   安陌宸随手拿起一杯香槟,与莫言燚、慕念卿碰了碰杯,莫言燚脸上的表情并不热切。   影洢松开了莫祈轩的手说:“我是不是也应该像文茜那样乖乖的站到一边去,不打扰你们男人之间的谈话。”   莫祈轩轻笑,低声说:“贝儿从来都是安静的呆在哥的身边,哪也不去,不爱和人交谈。”   影洢又再度挽上莫祈轩的胳膊,走到三个帅男的面前。   “哥。”她对着莫言燚温柔的笑。   莫言燚对她伸出手,嘴角浅笑:“来了,贝儿。”   影洢挽过他的胳膊,可怜的小鸟一般依偎在他的身边,羞羞怯怯的对着慕念卿打招呼:“念卿哥哥。”   “贝儿今夜真漂亮。”慕念卿看着她,没有一丝怀疑。   看来她的表演很到位。骗过了两位都与她有接触过的男人。   影洢低羞的笑,不再说话。微微靠后的依偎着莫言燚,害怕谁把她掳走似的。   忽然间觉得,这样娇娇弱弱的小女孩,莫言燚会喜欢吗?或许会疼,但绝不会有爱。   莫言燚从经过身旁的侍者的托盘里拿下一杯果汁,递给影洢。   男人们开始谈天论地,都是一些女人不感兴趣的话题。   影洢很觉无聊,便四下寻找宁矇的影子,终于见到她在布置点心。她轻声对莫言燚说:“哥,我去一下洗手间。”   “恩,小心。”真是关怀备至。   影洢对着各位羞怯怯的一笑,便朝宁矇所在的位置走去。莫言燚不动声色的望着她,那不是去洗手间的方向。   影洢站到宁矇身后,轻声问:“小姐,请问洗手间在哪?” 哥哥疼你……(5)   宁矇泰然自若的指给她,影洢点点头,便朝洗手间走去。   莫言燚这才收回目光,继续谈话。   家佣忽然走过来低语,慕念卿抱歉的说:“有事,失陪一下。”   场上便只剩下莫言燚、莫祈轩、安陌宸。莫言燚与安陌宸谈话的兴趣并不很浓,淡淡的说:“陌宸,我也失陪。”   安陌宸耸肩一笑,端着酒杯离开。这种场合,有很多感情需要去联络。   洗手间有几个名媛在那里补妆,见到影洢都热情的打呼:“夜小姐。”   影洢不认识她们,只好礼貌的浅笑。   宁矇出现在洗手间门口,见到有人,不方便谈话,便暗中指了指,随急离去。影洢洗洗手,朝宁矇离开的方向走。   一间颇不引人注意的小屋,影洢闪身进去。   屋里没有开灯,但有路灯的光芒从窗口射进来,屋子并不暗,宁矇正靠在墙壁上,抄手望着影洢。   哼笑着说:“夜小姐,真漂亮。”   “累死了。”影洢低声说,“夜贝儿太娇弱了,装得我好辛苦。”   “你和小林子有什么进展?”   影洢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如果说一个吻算有进展的话,那么他让我不要花太多心思在他身上,算不算一个冷厉的打击?”   “他在抵触、在犹豫,这很好啊。”宁矇说,“如果对你没有一点感觉,他对你只是冷漠,不可能忽冷忽热。”   “可他为什么要抵触?难道,他不需要恋爱?”   宁矇笑:“你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你的男人,你还不了解?”   影洢没有作声,有点低落。   宁矇拍拍她的肩说:“洢洢,别气馁。相信我,他对你是有感觉的。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动心的最初,都有抵触的。   因为他们都自命不凡,以为自己铁心无情,岂会被凡人轻轻就破了戒?越抵触,陷得就越快。”   影洢轻笑:“我该相信你这个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的,伪恋爱专家的话吗?”   “你要相信你自己。”   “恩。”事不宜迟,影洢打开提包,将一把小手枪递给宁矇说,“你要小心。” 哥哥疼你……(6)   宁矇将手枪藏好,点点头。她打开门,左右看看,见没有异常之后,先离开。   好一会儿,影洢才打开门离开。   舞会已经开场,莫祈轩正四下寻找她,见到她出现,松了一口气说:“你别瞎跑。”   “我又不会迷路。”影洢笑。   “人多,装得像一点。”莫祈轩低声说。   “好吧。”影洢立刻换上一副娇弱的神情,依偎在莫祈轩的身旁,像一朵随时需要加倍呵护的温室小花。   莫祈轩把影洢带到莫言燚的身边,影洢挽上莫言燚的胳膊。   莫言燚对她轻轻一笑,对着面前的上流社会人士说:“失陪。”   说罢,便牵过贝儿的手走进舞池。   他居然跳这种老套的舞。他的手掌上她的腰,低视着她说:“规矩一点。”   影洢说:“不就是去洗手间的时间长了一些,难道你限制了贝儿上洗的间的时间?”   莫言燚冷视着她说:“不要玩什么花样。”   影洢心一痛,她忽然驻足不动,正声说:“你可以对我冷漠,但不可以怀疑我。”   “那就别做出那些让人怀疑的行径。”莫言燚松开她,拉着她便走出舞池。   影洢即刻撒开他的手,心脏刺痛刺痛的。她招呼过一个侍者,取下香槟,一饮而尽。   莫言燚咬了咬腮帮,凑近她说:“不要喝酒。”   影洢倔脾气上来,哼笑一声,走到餐桌旁,取走一杯红酒,又是一饮而尽,还对着莫言燚亮亮空空的酒杯。   莫言燚冷冷的瞧着她:“不要挑战我。”   冷彻全身的寒意。   泪意翻涌,影洢作对的一杯一杯的喝,莫言燚全脸黑线。   莫祈轩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小跑上去,争下她手中的酒杯,低声问:“你怎么了?你不喝酒的。”   他在暗示她。   影洢冷哼哼的笑:“我和我哥吵架,难道不可以耍耍性子,喝点酒。”   莫祈轩忽然低低的吁了一口气,他轻轻搂过她,掩饰着在她耳边说:“知道你很难受。可是,这里耳目众多。”   影洢冷静下来,可是已喝了不少酒,头有点晕晕的,她微微靠在莫祈轩的肩头,吁了一口气。 哥哥疼你……(7)   莫祈轩看向莫言燚,他早已不在那里。仿佛根本就不关心影洢的失落。   莫祈轩轻轻拍了拍影洢的背,温柔的说:“没事了。”   影洢抬起头来,离开莫祈轩的怀抱,淡淡一笑:“我好了。谢谢你。”   莫祈轩微微的笑。   这时,慕念卿正朝他们走过来。影洢赶紧恢复温情如水的眼神,依偎在莫祈轩的身旁。   “下支舞,贝儿小姐能赏脸吗?”慕念卿礼貌彬彬的说。眼神像女子那般秋眸含情,勾魂慑魄。   这三个男人还真是各具风格,但都致命的让女人不能拒绝。   “贝儿心情不太好,正好,念卿你陪陪她。”莫祈轩趁机说。   慕念卿牵起影洢的手说:“言燚那家伙又不怜香惜玉了。贝儿乖,念卿哥哥很疼你。”   那语气,完全的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影洢乖乖的跟着慕念卿进舞池,莫祈轩四下寻找莫言燚去了。   慕念卿可真是比莫言燚温柔,从他搂着影洢的力度便可感觉出来。莫言燚是小林子的时候,也很温柔的。   他还为她洗脚。想起这些,影洢心里酸了酸。几分失意的与慕念卿跳着舞。   “小脸这么不快乐。”慕念卿温声说。   影洢淡淡一笑说:“没有,念卿哥哥。”   “你叫我哥哥叫得真好听,可比叫我慕念卿好听多了。”慕念卿含笑的看着影洢。   影洢一怔,立刻知道慕念卿话中有话,那眼神,像洞穿了一切。   她望着他微笑不语,实是静观其变。   慕念卿依旧微笑,很风轻云淡,却扣人心弦:“这段日子过得好吗?”   影洢不动声色:“念卿哥哥是在问我在旧金山那段日子吗?”   慕念卿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目光几许研究的望着她,尔后,低头凑近她耳畔,热气如流,十分低缓的说:“是你扮作贝儿的这段日子,影洢小姐。”   影洢的身子蓦然一僵,慕念卿却带着她继续跳舞:“不要叫人看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影洢即刻恢复了镇定。   “贝儿小姐与我家的小女佣似乎很交好。”慕念卿淡淡的说。   -----------------   晚安! 哥哥疼你……(8)   “贝儿小姐与我家的小女佣似乎很交好。”慕念卿淡淡的说。   影洢立刻明白了一切,秀眉微蹙,目光一点点的冷:“堂堂慕少居然做出偷听别人谈话这样没品的事情。”   “嘘。”慕念卿示意她小声一些,带着她舞到少人的角落,低声说,“既然是没品的事情,我怎么会做。   只是不巧看到你与我家小女佣一前一后离开小屋。”   影洢警觉的望着他:“那又能说明什么?”   慕念卿浅笑,注视她的眼睛说:“贝儿不会有你离开小屋,巡望四周时的那种锐利眼神。我想影洢小姐倒是有。”   曲终,影洢松开慕念卿朝前走。慕念卿随急挽过她的手腕,叮嘱:“贝儿也不会这样急急的走路。”   影洢看了他一眼,放缓脚步朝前走:“你想怎样?”   说罢,一侍者端着托盘过路,她取下一杯香槟。慕念卿也拿过一杯,与她轻轻碰了碰,意味深长的说:“你喝酒了。”   影洢怔了怔,她真是急糊涂了,这一切不都是这个一直微笑的家伙逼她露出马脚。   她缓缓的喝酒。   “你不说,我就去审审我家那小女佣。”慕念卿眺望其它地方,仿佛在寻找宁矇的影子,“早就觉得她那样有气质的女孩怎么可能是平平凡凡的女佣。”   “不关她的事。”影洢赶紧说,“她是真的在做女佣。”   慕念卿笑而不语,取下影洢手中的酒杯,搁下,牵着她又走进舞池。   他低言:“边跳边说,别人才会少怀疑。”   影洢哼笑,凑近他说:“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你也别想动矇矇任何一根毫发。”   两人相隔得十分近,远远看去,影洢就像伏在慕念卿的肩上,在娇娇怯怯的倾诉些什么,而慕念卿的脸上永远是优雅的温柔的微笑。   勾人心魄。   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支舞!莫言燚端着酒杯,沉声不语。   莫祈轩在一旁,低语:“哥,别生气。”   莫言燚像听到笑话一般挑起眉头,冷笑:“生气?”   “晚上回家,我再做做贝儿的工作。”   “不必再为自掘坟墓的人操心。”莫言燚冷冷的说,可是他一直平持的酒杯里,酒液微微的荡了荡。 哥哥疼你……(9)   是自己的哥哥,莫祈轩很了解。他哥哥在生气,而且很生气。   这边,两人继续相拥跳舞,一曲又一曲,已引人侧目,意味深长。   或许,莫慕两家将有好事。   慕念卿丝毫不在意那些种种猜测的目光,影洢迫于有把柄被他抓住,只得一曲一曲的和他跳。   “我没有兴趣知道任何事情。”慕念卿说,“我只知道你是影洢就好。”   影洢望着他,他的目光柔情似水,她笑了:“我是否可以认为念卿哥哥是想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不是浪费,是投入。”他纠正她。   “对你没好处。”她警告他。   “你不是一件事情的最终目的,所以没有好处与否的说法。”慕念卿悠缓的说,“只有愿不愿意。”   “无聊。”影洢松开他,一曲又终。   “不要这么看轻自己,你怎会让人觉得无聊。”他贫舌,却一点招人爱。   影洢瞪了他一眼,取过一杯酒正要喝,莫祈轩却走了过来,对着慕念卿说:“念卿哥,贝儿连跳这么多支舞,想必很累了。”   “是呀,都是我的错,忘了贝儿妹妹身体不好。”慕念卿轻笑,“请贝儿妹妹原谅我的粗心。”   影洢不理会他,跟着莫祈轩离开。   “跟哥回山庄。”莫祈轩说。   影洢放远目光,见到莫言燚一行人正朝停车场走去。   “你呢。”影洢问。   “我还要等下才能回去。”莫祈轩说,“还有宾客要应酬。”当然,这些事情绝不会是莫言燚去做。   能与莫言燚交谈几句的人,必定十分长脸。   “你要小心。”莫祈轩叮嘱,“哥不太高兴。”   “为什么?”影洢自然一问。   莫祈轩轻笑,他不知道他的感觉对不对,他哥在吃醋。在吃影洢一曲又一曲与慕念卿跳舞的醋。   跳就跳吧,两人还贴得那样近,谈笑甚欢。   可旁人,怎了解内幕。两人那不叫相谈甚欢,那叫暗地里过招。   莫祈轩已经将影洢送到迈巴、赫旁,从来都是莫言燚离开,贝儿铁定跟着离开。所以今天,也不能例外。   狂狮为影洢打开车门,她喝了不少酒,带着淡淡的酒香上了车。莫言燚偏着头,冷着面色,一句话也不与她说。 酒后迷情……(1)   一路沉默,酒意渐渐袭来。莫言燚始终冷面冷色,影洢擅自将隔离板升上去。   莫言燚这才微微动了动,却是带着一丝生气的神色。没有他的允许,她敢这么做。   影洢朝他身边靠了靠,去握他的手。莫言燚手腕一硬,将影洢推开。   “不要碰我。”他生硬的说。   借着酒意,影洢并不被他的冷漠给气馁,她紧抓着他的手,将头埋到他的胸前,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她就是觉得受不了两人这样冷漠。不管怎样,昨天在试衣间,他们吻得那样火热动情。   此时,他怎么可以冰冷如山?   莫言燚却推开她,神情依旧冷峻,他略略深重的呼吸,逼视着她:“不要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影洢的眼中立刻蒙上一层泪意,那要命的泪意,令她的眸子分外鲜活。   莫言燚的手在一点点的松驰,他毅然的偏过头去,避开影洢的目光。   影洢柔柔的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怀中,眼泪一颗颗流下:“不要这样对我。燚,我很辛苦。”   莫言燚的目光变了变。他微微咬了下颌,垂下目光,落到影洢的头顶上。他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些什么瓜葛,在他缺失的那段记忆里。   可是,他现在不想去了解。他莫言燚现在要的不是儿女情长,是莫凯森死亡的真相。   她现在扮演的是贝儿的角色,他不能与她纠缠不清。不能!   那准备抚摸影洢头发的手,硬生生的缩了回去,任由影洢自作多情的依偎在他的胸口,面无表情。   影洢靠在他的胸口,像只听话的乖猫咪,安安静静的,一直回到莫家山庄。   莫言燚说:“下车了。”   影洢才像回过神来,离开莫言燚的怀抱。这时,狂狮很有意思的敲了敲门。影洢自己打开了门下车,也不等莫言燚默默的朝前走。   狂狮与付康对视一眼,待两人走远之后,他才问:“小姐和老大吵架了?”   付康耸肩:“你不知道,他们老早就不对劲了。晚上与烈虎同床共枕的时候吹吹枕边风,他比较有见解。”   狂狮与烈虎住同间屋子,付康便如此开玩笑。 酒后迷情……(2)   莫言燚坐电梯回房,影洢一步步的踩着楼梯上楼。家里安静得很,就像没有人居住一样。影洢摸摸自己的脸,还很烫。   莫言燚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感觉是那般的虚无飘渺,抓住了,又像什么都没有抓住。   倒在床、上,失神的望着天花板。忽然,想起了什么,影洢坐起来,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那个小盒子静静的搁在里面。   人体热源追踪器。   是时候植入他身体了。今夜,家里什么人都没有,不正是一个好时机。可是要植入它,不但要靠近他,更要神不知鬼不觉。   因为刺进肌肤里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的刺痛。   要怎样让莫言燚不察觉那丝痛?   影洢下床走到穿衣镜前,镜子里的她身着昂贵而美丽的湖蓝色晚礼裙,衬得肌肤一片雪白。   乳、沟若隐若现,影洢轻轻的抚摸自己的脖子。   如此散发着女性幽香的曼妙身子,他真的能狠心拒绝?   影洢,对自己信心一点。昨天在试衣间,他狠烈的吻,表明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凡人。   影洢走到浴室,打开花洒,慢慢的褪衣。   身上一股淡淡的乳精的香气,奶奶的香,根本不用喷什么香水,就已经很诱人。她找出一件黑色的蕾丝睡衣穿上,手中攥着内裤,最终一咬牙,丢掉,空荡荡的就打开了门。   点点风吹来,柔滑的真丝面料便摩擦着她的身子。   心,咚咚的跳了起来。   右手食指侧,粘着那粒小小的热源追踪器。   安静得要命,她一步步登梯上楼,过道的水晶璀璨无比,拉长她亭亭玉立的身子。   门前,终还是有一丝犹豫。   深深的吸气,轻轻的拧开了门把,缓缓的推开。应景似的,房间里大灯未开,只亮着暗然的灯带,份围顿时陷入一种迷离的暧昧。   莫言燚刚冲过澡,穿着睡袍,随意的拴了腰带,露出大片性感的胸膛,坐在沙发上抽烟。   对于影洢的到来,没有一点惊讶。他只是淡淡的望着她,一步步朝他走来。   纵然灯光暗淡,但是他仍能瞧见,那薄薄一层纱衣笼罩之下的胴、体,正散发着一阵阵女性特有的幽香。   ---------------------   这两天有点生病,更新在十二章左右,见谅! 酒后迷情……(3)   影洢已来到他的面前,慢慢的坐到他的腰间,深深的凝视他。   他的眸子依旧那样冰冷,她要给他温暖。   她俯下身去,轻轻的吻着他的胸膛,吻着他的脖子,耳垂,呵气如兰。没有男人不被她的主动诱惑,除非性、无能。   莫言燚看似无动于衷的坐着。   她继续吻他,这座冰山,她要给它融化了。   渐渐的,热吻延伸至他的唇旁。她闻到淡淡的烟草香,像男性特有的气味,一下子勾起影洢内心深处未完全释放的欲、望。   那些莫言燚曾经爱抚她的感觉全都破壳而出,令她妖媚。   她覆他的唇,她看到他的眸子还是那般沉定,可是他的身子很烫,很烫。   “为什么,要与你自己作争斗。”影洢娇媚的轻笑,擦过莫言燚的唇,几许媚骨,“你有反应。”   她正坐在他的腰上,有没有反应,很明显就能感觉得出。   他某些亲密的伙伴已经迫不及待的出卖了他隐忍的镇定。   影洢的手抚过他热热的胸膛,落到他腰间的带子上,正要抽解,莫言燚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声音低沉:“这是你想要的?”   影洢扭了扭腰,莫言燚面色微微一变,这样的动作,让男人如何再隐忍。偏偏他还在坐怀不乱。   好吧,再添上一个香吻,咬着他的耳垂,气语搔心:“来吃掉我。”   音落,莫言燚一个翻身便将影洢压在了身下,目光如火:“你要白天做我妹妹,晚上做我情、妇,这是你想要的?”   这话,几分伤人。可是影洢碰到手指上那枚追踪器,努力的媚笑,风情万种:“是,我迫不及待的想你吃掉我。”   莫言燚目光一点深沉:“好,我满足你。”   吻,在一瞬间霸占了影洢干涸的唇。他狠狠的吸着,吮着,侵略着,一丝不怜惜,他只是想要攻侵对手的堡垒。   手,伸进了睡衣里,大力的揉着那些柔软,影洢有些吃疼的叫了一声,但更多的快乐却传遍她的全身。   身子在莫言燚的爱抚下,越发的柔软了,媚态纵生。   彼此的睡衣在‘战争’中自然的成为累赘,早早的脱掉,散乱在地上。 酒后迷情……(4)   火热对抗火热,只能让火焰更加旺盛的燃烧,渐渐淹没那些自律的理智。只想在对方的身体里,深深的烙上自己的痕迹。   吻,烙遍了影洢的全身。他的手渐渐的变得温柔,热辣辣的吻让影洢迷离心智,紧紧的搂着他,渴望更多。   单调的吻再已满足不了越燃越旺的火焰,血液就快要沸腾殆尽。   影洢的双腿紧紧扣住莫言燚的腰,渴望原始的洪流,丰润那内心的干涸。   此时的她,真像一个不折不扣的妖精、一个被欲、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dang妇。可是这个时候的女人,遍身催放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每个男人都为之倾倒折服的美丽。   雄性荷尔蒙在此刻爆发,终于,他猛烈的进攻,征服身下妖艳的猎物。   ……   莫言燚低吼一声,引得影洢浑身颤抖,叫声都化作了一抽一抽的吸气,低吟。   可是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首要任务,在莫言燚最销魂的一刻,她挺起身子,一口咬在莫言燚的肩上,而那枚热源追踪器则在肩头的疼痛之中刺进他手腕的肌肤里。   “我恨你。”她幽怨的低语,为那一口狠咬找到一个借口。   莫言燚不为肩头那一痛所动,他趴在她的身上,还在云宵徘徊。   暴风雨终于停歇,一切都平静下来。   一切理智,也慢慢的穿过迷雾,越来越清晰。莫言燚撑起身子,淡淡的扫了一眼目光还有几分迷离的影洢,弯要拾起睡衣扔在她的身上。   这样的动作,让影洢惊痛。   她将睡衣按在自己的胸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定定的看着莫言燚淡定自若的将睡袍穿上。   他扭头,看着丝毫未动的她,轻轻拧眉,似乎极不耐烦:“回你的房间。”   语气极尽冷漠。   影洢喉咙滑动,她慢慢坐起来,将睡衣穿上。   一切都结束了,任务完成了,却羞辱了自己。她这是在干什么?她不是在为他着想吗?可是为何换来这样刺骨的侮辱。   她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刚一迈步,却趄趔了一下,赶紧扶住沙发扶手。   莫言燚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酒后迷情……(5)   到门边的距离不过数步,她却走得好艰难,地上像撒满了尖钉,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   在她打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莫言燚冰绝的声音:“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再来敲我的房门。”   她一下子转身,惊愕望着莫言燚满脸冰脸。他是吃了葡萄之后嫌葡萄酸,是在厌恶她吗?   莫言燚没有理会她,转身朝内室走。   待他冲完澡出来,影洢早已不在。他坐到沙发上,目光柔柔的落到影洢刚才躺过的地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   仿佛,影洢仍躺在那里。他的手指,还能感受她肌肤的柔滑。   忽然,缓缓移动的手一下子握成了拳头,莫言燚咬紧腮帮,艰涩的闭了一下眼睛。   有个声音在警告他:莫言燚,不可以!   影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冲了澡,换上一件保守的睡衣,坐在梳妆镜前发呆。   忽然看到一截链子露在首饰盒外,神情一怔,她伸手将那链子拉了出来。   链端,坠着一个美丽的天使。天使的发髻上,镶了一颗心型粉钻。   背部,刻着:520YY1314。   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她日日不离身配戴的项链。那个亲手为她镶钻的人,亲手刻下这永恒誓言的人,却视而不见。   她做这一切,真的都值得吗?   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影洢胡乱的抹干脸上的泪水,走去打开门,是莫祈轩。   “你回来了。”影洢淡淡的说。   “见你房间还有灯光,所以就敲了门。”莫祈轩说罢,看着影洢的眼睛。   影洢赶紧转过身去,莫祈轩跟着进屋,关切的问:“你哭过了。”   “没有啊。”影洢答,不过很无力。   “哥……他说了你什么吗?”   影洢在沙发上抱膝坐下,不问还好,一问心中暂时平复的伤痛又汹涌起来。她已经很努力的不想让自己哭了,可是她撑得好辛苦。   莫祈轩在她身旁坐下,目光里写满心疼:“对不起,洢洢,是我将你带到痛苦的边缘。其实……如果不做贝儿的替身,你伤心一段时间就能将哥忘记了。   现在,反而……见到、碰到还是一种痛。” 酒后迷情……(6)   影洢的手中还握着那枚天使坠子,此时她缓缓松开手,嘴角凄凄的笑,晃了晃说:“漂亮吗?”   莫祈轩说:“我哥送的?”   “是啊,在爱琴海,我送了他一只打火机。不过,我想已经被他扔掉了吧。”影洢说着,泪水兀自往下流,“你知道吗,那时候的他,有多可爱。   他宁愿不要原来的记忆,也要与我一起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全新的生活。   那时候,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我,更不会不理我。他疼我,宠我,为我洗衣,做家务,为我洗脚……”   说着,影洢哽咽得说不下去。   莫祈轩下意识的拥过她:“对不起,洢洢。”   她靠在莫祈轩的肩上,继续说:“我还记得他说,洢洢,我们永远在一起。可是永远是什么?是一瞬间的幸福泡影吗?   祈轩,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我呆在他的身边,是对是错。   他可以热情似火的吻我,也可以冰冷绝情的把我推进深渊。哪个才是他?”   说罢,疑惑的望着莫祈轩。   莫祈轩微微低头,哀淡的说:“清醒的莫言燚,是不那么可爱。”   “我觉得自己完全是在自取其辱,是在犯……”那个字还未出口,莫祈轩便用手指压住了影洢的唇。   “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洢洢,如果你放弃了希望,明天你就可以离开,我送你离开。如果没有,黎明前的黑暗,你一定要挺过去。”   影洢缓缓吸气,抹着脸上的泪:“疲惫的时候就会觉得万念俱灰。原来,我也很弱。”   “睡一觉就没事了。”   “是呀,睡一觉就没事了。”影洢微微的笑,站起身来说,“放心吧,我不是这么容易退缩的。只是偶尔,发发牢骚。”   莫祈轩也站起来,看着她,淡淡的笑:“人心始终是肉做的。冰山也终有融化的一天。”   想想宝儿,是怎么走进莫言燚的世界,无法替代。影洢,你也可以。   “晚安。”   “晚安。”莫祈轩轻轻抱抱影洢,给她一点安慰离开。   影洢吸吸气将项链重新戴上。既然决定了,就要走下去。不放弃,就有希望! 你是什么东西……(1)   影洢坐在花园里闲情逸致的喝咖啡。手表上的小红点一直闪烁着,莫言燚在去往莫家帮总部的路上。   冰狐被他带走,卡迪孤单的趴在一旁小睡。   莫祈轩走向车库的时候看到影洢,便朝她走去。影洢正翻看杂志。   “心情好了?”他轻声问她。   影洢抬起头来,轻轻的笑:“还不错。”   “那就好。”莫祈轩点点头,顿了顿说,“如果在家里呆得无聊,你可以去上插花课。”   “插花课?”   莫祈轩低声说:“贝儿在去旧金山之前有在插花班上课。在XX大道华怡大厦三楼。如果没事做,可以去打发打发时间。”   影洢合上杂志,站起身来说:“好。”   “我送你去。”   影洢做了一个OK的手势:“等我回房拿包。”   她搭了莫祈轩的顺风车去上插花课。她对摆弄花花草草根本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呆在家里更无聊。   莫祈轩在大厦前放下她,道拜拜。   影洢望着他的车子混入车流之中,暗叹,莫祈轩其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   坐电梯上楼,正好赶上十点钟这堂课。她不知道贝儿在这里人缘怎么样,于是找了一个靠门边的不显眼的角落坐下。   老师平淡的扫了她一眼,她赶紧拿起一只马蹄莲做掩饰,老师便去指导身旁的学生。   由此可以,夜贝儿平日在这里极为低调,没几个人认识她。   影洢拿着剪刀,这支花剪剪,那只花弄弄,一瓶花插得七凌八乱。老师一一检查作业,怕挨批,留下杰作悄悄的溜了。   楼下,一辆宾利分外炫耀夺目,流光溢彩。影洢迟疑的看着那辆车。   车门一下子打开,一个万般迷魂的男人优雅的跨步下来,比女人还美的慕念卿。   他的嘴角永远的扬着微笑,酒窝淡淡,目光柔柔的落到影洢身上。   “贝儿。”他也一并演戏了,叫着她的角色名。   影洢抿嘴微笑,缓缓走向他。她一点也不惊讶他能轻易的就了解她的行踪。这些人,总是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办法。   慕念卿温声说:“真巧。”   “是呀,很巧。”影洢讪讪的说。 你是什么东西……(2)   “是呀,很巧。”影洢讪讪的说。   慕念卿优雅的说:“那就一起共进午餐,贝儿妹妹不会不赏脸吧。”   十一点多,是该吃午饭了。   大街人来人往,影洢也不好驳了慕念卿的颜面,轻松一答:“好啊。”   慕念卿绅士的为影洢开门,车子缓缓离开。   当然,是很高档很高档的西餐厅。大包房足有百来坪,空荡荡的尽显奢侈与豪华。一条长长的餐桌,静享从窗外射进来的明媚阳光。   将金色的烛台照得闪闪发亮。   两人一头一尾的坐着。这样的环境只能说是奢华,影洢再没有半分其它的感受。   她觉得做情侣的最好不要隔这么远吃饭,一点亲昵感都没有。不过,她和慕念卿又不是情侣,所以无所谓吧。   慕念卿这样受过良好教育的,用餐时尽显仪态优雅,他没有与影洢交谈些什么,有什么都吩咐身旁的侍者传达。   他的嘴角永远挂着微笑,让人迷醉,觉得与他相处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   很沉闷的吃完一顿价格不菲的午餐,慕念卿绅士的对着影洢伸出手,她挽着他的胳膊离开。   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恹恹倦倦。   影洢抬腕看手表,标明莫言燚位置的红点在不断的闪烁前进。说明他在路途之中,只要那红点在闪烁就说明他很安全。   影洢垂下手腕,慕念卿已经为她打开了车门。   影洢扶着车门说:“谢谢你送我回山庄。”   “山庄?”慕念卿轻笑,“这么美好的时光,你要宅在家里?多浪费。不如,和我一起去个地方。”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影洢没有拒绝,慕念卿吩咐司机驱车去什么万豪赌场。   影洢怔了一下说:“你所说的地方就是赌场?”   慕念卿淡笑:“怎么,不愿意做我的女伴?”   早知道她就戴上那副特殊的眼镜,自己也可小玩一下,赢点生活费。她笑笑,很势利的说:“怎么分成?”   “五五分。”   影洢OK:“恩,若输钱算你的,赢的五五分。”   慕念卿笑意浓了一些,情不自禁的拉起影洢的手说:“你如此精明,有多少男人对你又爱又恨。”   影洢抽手,挑笑,不说话。 你是什么东西……(3)   慕念卿说:“这家赌场是安家开的,规模不如B市那家赌场大。不过是我们几个人偶尔聚在一起小玩一下。”   影洢想起大闹B市堵场那一次,惊心动魄。她低声问:“我哥会去吗?”   慕念卿含笑的望着她,别有意味:“在我面前还叫他哥?”   影洢瞅着他说:“说过别想从我口中探知到些什么。”   “这需要探知吗?”慕念卿凑近她的耳畔,用只有她一人听到的声音说,“我百分百肯定,言燚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   而且,那部份记忆里包括了你。”   影洢平着脸色说:“太聪明了,不会招人喜欢。”   慕念卿优雅的笑出了声,眸如秋水泛波的望着影洢,低声说:“放心,你哥他不会去。昨晚就拒绝了陌宸的邀请,他那么忙,怎么会有空。”   影洢的心一下子安了,但是,又隐隐的有一丝失落。表面上的红点还在行走,他这是要去哪里。   慕念卿在旁,她也不好有什么别的举动。   车子驶进万豪赌场停车库。这栋楼除了赌场还有其它高档娱乐场所,都是安家的产业。   慕念卿拖着影洢的手坐电梯直上三楼的赌场。   白日里生意也很火红,这里当然不是那些小混混能来的地下赌场。这是挂牌正式营业的高级赌场,出入的都是商业巨子或者黑道大享。   挥手掷千金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那种。   “慕少。”门童恭敬的给慕念卿行礼。   “安少来了吗?”慕念卿问。   “他们已经在包房等候着了。”门童小心意义的说,另有人引领着两人朝包房走。   那间包房自然时刻为三大家族的当家人们留着,是最豪华最宽敞的。   侍者将镶金边的门朝里推开,慕念卿拖着影洢的手走进去。   安陌宸正端着酒杯在侃侃而谈什么,一开门就听到他的笑声。沙发上坐着一些人,影洢都不认识。   安陌宸见到慕念卿到来,立刻张开双臂迎上:“念卿,快来开局。”   说着,见到影洢,一丝意外。夜贝儿怎么会和慕念卿在一起呢?   “贝儿。”安陌宸很快扫去意外的表情,露出邪乎的笑容,不过打量她的目光很有深意。   -----------------   晚安,谢谢大家关心,呓呓会很快好起来的! 你是什么东西……(4)   “贝儿。”安陌宸很快扫去意外的表情,露出邪乎的笑容,不过打量她的目光很有深意。   影洢点点头,算是给安陌宸打了招呼。   安陌宸突然呵呵的笑出了声,忽然朝着屋内说了一句:“言燚,贝儿来了。”   影洢怔了一下。慕念卿不说莫言燚不在吗?   慕念卿也一丝意外。   有一座沙发是背对着门口的,所以他们都看不到坐在沙发上的人。而且,莫言燚的四大保镖都不在。   想必肯定是在赌场里小玩去了。   这时,一个挺拔的身影慢慢的站了起来,一身王者气息,顿时震慑所有人的气场,白净的衬衣,领口的小金扣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一点点金光映衬在他的腮旁,更添他神色的冷峻和神情的高贵。他缓缓转过身来,淡淡然的看着两人。   继尔,嘴角扬起一丝丝笑,对着影洢说:“贝儿。”温柔的唤了一声,对她伸出手。   影洢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依着贝儿的性子,绝对的是急急的奔过去牵莫言燚的手。   可是她现在她的手正被慕念卿握着,他并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   慕念卿自若的笑,轻缓有度的牵着影洢朝莫言燚走去,说:“言燚,你不说不来吗?我正感失望,没想到你给了我惊喜。”   莫言燚望着他淡笑,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他们的两手相牵。   慕念卿说:“遇到贝儿一个人逛街,就带了她过来。”   但是如此说,仍是没有松开影洢的手。而莫言燚伸在空中的手,让四周的气份略为的尴尬和紧张。   影洢左右不是,如果将手交到莫言燚手中,必定让慕念卿下不了台。若是不理会莫言燚,他的威严又受到挑衅。   她不相信他会给她好日子过。   灵机一动,影洢甚至挽上了慕念卿的胳膊,一脸温柔的笑,对着莫言燚说:“哥,今天我就不给你助威了。   念卿哥哥他答应我赢了与我五五分呢。”   如此轻快的调侃,立刻缓和了气份。   莫言燚没有说话,嘴角的笑意还是那么淡冷,他垂下手,对安陌宸说:“开局吧,陌宸。” 你是什么东西……(5)   安陌宸一直看好戏似的在一旁静默着,此时,哈哈一笑,招呼过大家坐到牌桌旁说:“玩梭哈可是言燚你的强项。   我看念卿今天想与贝儿五五分成的美梦怕是不能实现了。”   说罢,目光深深的落到影洢的身上。影洢敏锐的觉察出安陌宸的目光不同于以往,他似乎在怀疑什么。   影洢尽量让自己显得文文弱弱,坐在慕念卿身侧一句话不说。   只是目光,忍不住落到坐在她对面,一直沉静的莫言燚身上。他几乎都不说话,神情淡漠,几乎每把都跟倒底,可就是能赢钱。   她想起他们那次赢走的一千多万,现在全在她的帐户上。目光,多了一层回忆,一时落在莫言燚身上的目光,忘了收回。   安陌宸嘴角的笑意漾开,仿佛识穿某个阴谋,他丢掉手中的牌说:“输完了,我再去拿一点筹码。”   有人说:“这种事情,安少还要自己动手,叫手下送进来就是。”   安陌宸拍拍那人的肩膀,目光扫过影洢朝门外走。   包房外的大厅,各张赌桌都聚满了人。   他推开一扇房门。里面各种设施齐全,应该是他的休息室。他踱到窗边打电话。   “给我查查影洢的入境资料。”   说罢,挂断电话开门出去。走到柜台要了筹码便重回包房。   邪帅的笑容一直挂在他的唇边。   莫言燚几乎风卷残云,除了慕念卿少有盈余之外,其余的人都多多少少的输给了他。   看着眼前一堆塑料牌子,应有一千万以上。他玩耍着一块筹码,已没有了半分兴趣。   目光淡淡的落到影洢身上。四目相碰,他的冰冷足以冻结影洢眼中的热度。   影洢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落到慕念卿的牌面上。心,却在痛。   慕念卿拿到一手好牌,大赢了一次。莫言燚随意的将面前的筹码牌削掉一角,站起身来说:“失陪。”   “怎么,莫少不玩了?”有人惊讶的说。   虽然说他们老是输钱的配角,可是能与莫言燚这样的大人物同桌玩牌,是他们天大的荣幸。输点钱不算什么,只要能在莫言燚眼中挂个脸。 你是什么东西……(6)   安陌宸淡邪的笑:“怎么,言燚有事?”   莫言燚不答,对影洢说:“贝儿,回家吗?”   慕念卿轻笑,拍拍影洢的手说:“回去吧。我会把你的那一份送给你的。”   影洢柔柔一笑,起身对各位点头告辞,将手交到莫言燚的手中,随他离开。   那晚在慕家,两人翩翩起舞数曲,已是令人侧目,今日又一同相携出现在赌场,已让在场的好事者感了兴趣。   待莫言燚离开之后,有人打趣的说:“慕少,与贝儿小姐可是好事将近?”   这么多年,贝儿虽然一直伴在莫言燚身边,可是外界的人都知道他只把她当妹妹。此时与慕念卿走得近,三大家族再度联姻也不足为怪。   慕念卿微微的笑,也不澄清什么。   安陌宸用手指弹走一块筹码,嘴角低邪的笑,让人捉摸不透。   ……   莫言燚牵着影洢的手离开赌场,随行的四大保镖见到影洢居然在赌场出现,一时都有些惊愕。   四个人互视,挤眉弄眼的无声的跟在莫言燚身后。   太了解主子了,莫言燚此时万般的不高兴,一切都得小心谨慎着。   来到车库,狂狮替莫言燚打开门,他看到莫言燚几乎是将影洢给提进车里去的。   这气,看来还真的不小。   忽然,不敢与主子同乘一辆车了。可是他看到,烈虎与付健比他还躲得快,早已经坐上另一辆奔驰,把伴君如伴虎的任务交给了他。   狂狮刚坐上车,便见到莫言燚将隔离板给升了上去。   他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怒火是给隔断了。只是他们的贝儿小姐,又怎么的招惹了主子?   他们之间,真的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付康只管开走车,很平稳的开走。   莫言燚一直拉着影洢的手,力道很大,连影洢这样有承受力的人,都有些吃疼了。   她微微蹙眉,想抽出自己的手,莫言燚动也不动,她就是抽不出来。   “我哪又惹你了?”她停下来,看着他。   莫言燚面无表情,声音却冷得浸骨:“怎么,在我身下承欢之后,又去招惹慕念卿,过两日,是不是就该出现在安陌宸身边?”   -------------------------   请大家继续登陆阅读,谢谢啊!爱你们! 你是什么东西……(7)   说罢,目光恶毒的逼视着影洢。   他面色永远的淡漠沉宁,可是目光里的冷厉,却比表情上的愤怒更让人害怕。   影洢紧吸了一口气,忽然淡淡的笑了:“你在吃醋?”   莫言燚微微眯了眼睛,大力一掼,将影洢撞到车门上,转头说:“你要是不安份,谁也救不了你。”   手臂撞得有点疼,影洢忍住心痛,拂开乱在脸上的头发,扬了扬脸说:“原来贝儿是你的禁娈,是不能和别人交朋友的。”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贝儿相提并论?”莫言燚忽然提高声音,极端讽刺。   影洢忽然按住胸口,心脏疼得要溢出血来。按住,还是那么痛,一下一下,无数的针在扎。   她伤绝的望着莫言燚,她不再认识他。所有的努力似乎在这一刻即将分崩离析。她一次次的坚定自己的意志,说服自己留在他身边,却换来一次比一次更深恶的轻鄙。   眼眸禁不住泪意的侵袭,变得分外的明亮,声音极端的失望:“莫言燚,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   这样的话,怎么可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一滴泪终于像珍珠般的滚落,坠在她的腮边。   莫言燚低垂着视线,腮边的轮廓非常的冷毅:“不是你主动选择的白天做妹妹,晚上做情人吗?怎么,后悔了。”   影洢擦掉泪,心真的空了,累了,坚持不下去了:“把真正的贝儿接回来吧,我想离开。”   说完这句话,心又是陡然一痛。那止住的泪水又再次决堤。   忽然,只觉得眼前一黑,莫言燚的热吻就毫无防备的落到她的唇上。狠狠的肆掠,吻得她好疼。   他捧着她的脸,表情没有一丝温柔,只有霸道,王者的霸道。   他一字一句的说:“没有哪个女人在我莫言燚开口之前,敢擅自离开。”   影洢冷冷的笑,泪水一汪汪的流:“可以理解为你舍不得我吗?”   莫言燚没有说话,深深的看着影洢的眼睛,慢慢的,神情柔软下来,那捧着影洢脸庞的手变得有了温度。   这双眼睛,这双眼睛,像盅一样一次次击碎他的防备。 只能是我的女人……(1)   拇指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低低的柔:“做了我的女人,就不要再去招惹其它男人。”   我的女人!眼泪浸在影洢的惊意的眸子里,像水晶一样散发着一股晶莹剔透的光芒。   “我有听错吗?你的女人?”影洢的心慢慢的软了下来。   女人要求的多简单啊,不过是心爱的男人稍稍的哄、稍稍的宠,便心花怒放。   莫言燚咽了一下喉,神情稍有变化,他似乎意识到自己不经意流露的温柔,一点点的抵触。   声音又淡了几分:“不过是晚上暖、床的情人,你不用开心。”   “哦。”失望再度蒙上影洢泪意朦朦的眸子,嘴角凄笑如花,已不知道在说什么。   微微垂下视线,那徘徊在眼眶里的眼泪便簌簌的掉落。   莫言燚闭下眼睛,勾过影洢的脖子,吻她,吻她。影洢睁着眼睛,没有任何的回应,可是她明显的感觉到莫言燚嘴唇的颤抖。   心墙,又在摇摇欲坠。他为什么颤抖?   他吻着她脸上的泪水,轻轻缓缓的游移到她的耳边,轻轻的啃着她的耳垂,霸道的低喃:“没有我的允许,休想离开。”   影洢闭上眼睛,手臂温柔的圈过莫言燚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怎么怎么舍得真正的离开他!   哪怕他的喜怒哀乐阴晴不定,哪怕他在伤害她之后再用温柔疗她伤口,她怎么能舍得硬下心肠真的离开他不管不顾。   她爱他呵,那么那么深的爱,她认命了。   ------------------------------   只能是我的女人1   影洢抱着冰狐蜷坐在沙发上,房间里的灯光开得很暗,像这流离在空间的气份那么暧昧。   莫言燚在内室的书房里通电话,这个房间完全就是一个套间。   影洢坐在外面看电视,可是电视上演着些什么,她完全没有看进去。   冰狐不时的舔她的手,目光柔柔的望着她。   这时,书房的门被打开了,莫言燚手插裤兜,极端潇洒利落的朝她走过来。不急不徐,优雅有度。   目光依旧淡淡的,影洢却有些心慌的不敢正视他,微微垂着头,感受着他越来越逼近的气息,浅浅的香。 只能是我的女人……(2)   莫言燚在她面前站了一下,尔后在她身边坐下,缓缓的搂过影洢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这一刻,他万般温柔,像最体贴的情人。   影洢一时错觉,微微转头望着他的下巴,以为小林子回来了。   他的手指轻轻的绕着她耳边的头发,随意的,柔柔的,不时碰到她的耳垂,酥酥的。影洢禁不住朝他怀里靠了靠。   他的手指捻住她一缕头发,忽然定住,他的下巴在她的头顶微微的摩擦了一下,低声说:“今后上楼来,不要让别人看到。”   呵呵,原来她是这样见不得光。   影洢没有说话。   他松开她,手指轻轻滑过她光滑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烟草香:“去洗澡。”   “呃。”影洢喉咙里发出一个单调的声音。   他们之间的亲昵早已不是第一次,可是此时,影洢竟然有些微微的羞郝。   他牵起她的手,与她的手五指相交,拉着她朝内室走。冰狐很知趣的从影洢的身上跳下来,窝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看着两个人。   像在笑。   莫言燚拉着影洢的手走向浴室,影洢忽然定下脚步。   他转身望着她,低下头凑在她耳边说:“不要告诉我,你还害羞。”   影洢目光水盈盈的望着他,咬着嘴唇。莫言燚嘴角轻轻勾起一丝淡淡的笑,伸手推开了浴室的门。   偌大的全自动按摩浴缸暧昧的呈放在一角。可是莫言燚并没有选择浴缸,他拉着她推开一扇玻璃门,他选择了淋浴。   影洢低着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浑身不自在,又不是没有共浴过。   可那时是与小林子,现在是与恢复了本性的莫言燚,便莫明的羞怯。   忽然,她急步倒退,被莫言燚一点粗鲁的抵到墙壁上,他的手一丝不犹豫的穿进她衣衫里,一路高攀。   影洢不自觉的哼了一声,身子立刻就柔了下来。   他的手抚过那软软的温柔,延伸至她的背后,轻轻的解开了胸衣的小扣。一颗,两颗,三颗,束缚即刻弹脱。   他缠绵的吻着她的耳垂,继续手上的动作,一颗颗解开影洢衬衣的钮扣。   很快,上身的束缚便被他如数除去,丢在了地上。 只能是我的女人……(3)   他拧开花洒,蓬蓬的水雾温柔的泄下,影洢叫了一声。   莫言燚啃着她的耳朵说:“为我脱衣。”   影洢干涩的应了一声,双手从莫言燚的颈子上滑下,去解他衬衣上的小金扣。有点笨拙,好半天才解开两颗。   好在,此时的莫言燚很有耐的等。但在他熟悉的动作之下,影洢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除去,将最原始的美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吻落到她的脖子上,两人浑身都湿透了。   好不容易,影洢解开完他衬衣的小金扣,莫言燚嫌她笨,只好配合着脱掉。他将她的手拉到腰间,按到皮带上。   影洢咽了咽喉,生涩的解开他的皮带,将裤子褪到半臀上,不小心碰到他的小‘兄弟’,引得莫言燚一阵颤抖和一声低吟。   他的手掌住她的柔软说:“你迫不及待了吗?勾引我?”   影洢一点点退缩:“没有。”   莫言燚呼吸沉沉的,拉她的手继续褪下他的裤子。   忽然,他扳过她的身子,将淋浴液倒在手心之中,轻轻的抹到她的身子上。肌肤,更加滑腻了,仿佛丝绸滑过美玉,根本就覆不住。   一点一点的抹遍她的全身,影洢身子都软了,只得靠在他的胸上。   他在她耳畔气语:“像我这样侍候我。”   影洢吸了吸气,慢慢的转过身去,面对他的性感,他的健硕,面红心跳。她倒了一点淋浴液在手心里,正要抹。   却见莫言燚一手掌住了她的腰,将她紧贴在自己的身上。   影洢叫了一声,某些地方亲密的契合,太让她心慌气短。她依旧被他抵在墙壁上,无法退避的感受身、下的火热。   耳鬓厮磨,让莫言燚的气息变得沉重,他忽然捏起影洢的下巴,看着她迷离而充满诱、惑的眼睛,低喃:“真想现在就要了你。”   影洢看着他眼中旺然的浴、火,只觉得是燃烧在她的身上,肌肤都已干渴。   莫言燚却没有那么做,仿佛是觉得调情调得还不够,仿佛是觉得还没有完全释放彼此身上的欲魔,一切都还不能够尽兴。   他的手顺着手流抚弄她的全身,沿着嫩滑的肌肤一点点向深处探索…… 只能是我的女人……(4)   终于洗完这个漫长的澡,他温柔的擦干她的身子,横抱着头发湿漉漉的小娇人走向他的大床。   他的床、上,全是他身上的味道,诱得影洢的身子更加干涩,不自觉的扭动着,像一条极尽美丽的蛇。   莫言燚吻上她的唇,一寸一寸的细细品尝。缠缠的,绵绵的一路向下,影洢扭动着身子,手紧紧的抓过被子,她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抵制着自己要尖叫的疯狂。   她隐忍的哼着,莫言燚的吻落到她小腹之下……   “不。”她终于叫起来。   莫言燚却继续挑逗着她,影洢身子痉挛起来,不可抑止的尖叫,那攥着被子的手变成了拽着莫言燚的胳膊,像在哀求宽恕,又像在请求更多的赐予。   莫言燚的眸子变得一丝妖冶,他的手臂圈过她的腰,轻轻的吻,轻轻的嗫喃:“求我。”   影洢几乎是痛苦的扭动着,可是说不出那两个字。   “求我给你。”他邪恶的深深一吮。   “啊。”影洢终于一抽搐,叫起来,“求你,给你,求你。”   莫言燚的淡淡的笑了,几缕邪气,他轻轻覆上她的身子,将他的手指伸进影洢的唇里,温柔的说:“我会让你永远离不开。”   ……   手臂传来一点点的麻木感,正要动,忽然觉得手臂上有重量压着。莫言燚的意识渐渐的清醒,忆起影洢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夜。   而自己另一条手臂,正搂着她的腰。   莫言燚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影洢一头秀发。一点凌乱,却是另一种暖昧的美。   他竟然以这样亲昵无复、溺爱的姿势,让一个女人在他怀中安静的睡了一夜。   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有过这样的特例,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在高、潮之后还能窝在他的怀里享受宠溺。   她是第一个吗?   莫言燚的心忽然动了动。影洢背对着他,微微的驼着背,像个可怜的小猫咪一样蜷在主人的怀里。   又像是一个胎儿的姿势。此时她,就是一个初生的婴儿,不着寸缕的婴儿。   光滑洁白的肌肤上一点瑕疵都没有,真是好到完美。 只能是我的女人……(5)   莫言燚的手指下意识的动了动,沿着她的手臂逆向朝上移。影洢的睫毛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来。   莫言燚的手指停在了她的腮边,若有似无的碰触着,影洢的睫毛动得厉害了一些。   他的手想要伸出她密浓的头发里,却忽然冷了冷面色,将那微微卷曲着的手指生硬的离开了影洢的腮。   他不能,不能宠一个女人!   硬生生的缩回手,就在这时,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了,趁机连带着那条手臂也抽了出来,一丝麻木。   影洢没有动,继续装睡。但他知道,她肯定醒着。   莫言燚拿起手机,来电的是杜威,肯定是关于帮中的事情。他看了一眼安静的影洢,没有打算避她,接通了电话。   “喂。”   “老大,阿里部长致电来说要亲自登门道歉。”   莫言燚冷冷的扬起一丝笑,很是尊傲:“告诉他,战事吃紧,就不必花费时间了。”   杜威说:“老大,真要与一国为敌?”   莫言燚说:“他也不过是看到那个叫迈德的英国人倒台,心里慌乱。军火没了,十亿美金的资助没了,才想到屈尊降贵。”   “迈德的老窝虽然被端了,但是老大,他肯定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他没有那个实力资助十亿美金。”   “我知道。”莫言燚沉默了一下说,“提高百分之十的价格将军火卖给阿里,他若不要发,就低价卖给艾哈迈德。   一点点教训总是要给的。”   “是,老大。”杜威挂上了电话。   莫言燚将手机丢在床头柜上,时间尚早,正要拿过烟盒准备抽烟。他不爱抽雪茄,嫌老气。当然他抽的香烟,也是极品。   根本没有什么烟草味,只有淡淡的香气。   他的身边动了动,是影洢。薄被半搭在她的腰间,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背,晶晶莹莹的,堪比初生婴儿肌肤的娇嫩。   心底,一蓬小火焰忽然被触发了,莫言燚轻滑喉,松掉手中的烟盒,躺了下去。   手臂穿过影洢的脖子,将她朝自己怀里搂了搂。   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毫无缝隙。   ------------------------   啰嗦一句,登陆阅读啊,亲爱的们! 只能是我的女人……(6)   影洢低低的哼了一声。一团火热在她最美的地方燃烧,让她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身子。   莫言燚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背,引得她更多的颤栗。吻,慢慢缓缓的游移在她的背上。   心脏狂跳,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漫延至全身,他的唇只需轻轻碰触她背上的肌肤,她便颤动。   他的手伸进她的两腿间,柔柔缓缓的前进。舒缓的前奏,正曲也必定温柔,一扫昨夜的粗鲁,温温柔柔,绻绻潺潺的律动着,给影洢带去万般美妙的舒逸……   一直保持着这种亲密的姿势,缓缓柔柔的享受了一个美妙的清晨。   忽然,莫言燚加快了速度,万般曼妙的感觉将两人送入云端。他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低低的喘气。   两人身上都微微的发汗,湿漉着空气。   莫言燚的吻温温的落在影洢的颈窝旁,久久的吻着她。影洢不禁流下眼泪来。   如果,他一直这样温柔该多好。   但是她知道,当一切结束之后,他必定恢复清冷。   身上的热度在慢慢的褪下,莫言燚离开了她。背后立刻一片冰冷,至始至终,影洢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莫言燚提上被子盖住她裸、着的肌肤,稍后,她听到哗哗的水声。   一点点疲惫,影洢在哗哗的水声里浅浅的睡了过去。   忽然,一股暖暖的气流吹拂在她的耳畔,她下意识的惊醒,转过身去,是莫言燚已穿戴整齐,正靠在床头柜上,俯身看她,两人脸庞距离不过十公分。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还有些迷蒙的眼睛,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唇说:“起来了,佣人要来打扫,会被看到。”   影洢按着被子在胸口,坐了起来。   这时的他,真的好温柔,目光深处,对她,分明有留恋。   可是这随时会一闪而过的留恋,能保持多久?   影洢掀被下床,昨夜穿来的衣物早在淋浴的时候被水给打湿了,此时都被莫言燚扔进了垃圾桶里。   赤着身子,她怎么回自己房间啊!   莫言燚看出她的窘迫,站起身来走到衣柜旁将柜门打开,取下一件自己的衬衣走回她身边递给她。   --------   晚上还有两更! 只能是我的女人……(7)   那衬衣上留着他淡淡的香味,万般熟悉温心。   影洢将衬衣穿上,刚好包臀。   穿着男人衬衣的女人有说不出的妩媚感,莫言燚的眼神一点点变化。影洢正对着镜子拢头发,莫言燚已来到她身后。   从后面圈过了她的腰,她下意识的按住他的手。莫言燚的头搁在她的肩上,镜中的两人,郎才女貌。   他轻轻的啃着她的耳垂,软软的,小小的,十分舒服。   影洢微微缩着脖子。太亲昵了,她好害怕等下他温柔褪尽之后的冷漠。可是此时的他,又那般的让她心动。   她反手勾过他的脖子,深情的吻他。   一个吻,绵绵的交缠,吮着、摩擦着,不知道又亲昵了多久,直到呼吸变得急促,莫言燚才离开她那已经红樱樱的唇。   如果不是等下有事要办,他一定会一遍又一遍的要她,要她,要她。   他略略自持的挺直了自己的腰,神情慢慢的从迷离状态恢复清冷。他松开了她的腰,低声说:“不要再单独和念卿在一起。”   声音淡淡的,却十足的霸道。   影洢看着他。   莫言燚挺直背,一手插在兜里,一手勾过影洢的脖子,凑近她说:“纵然只是暖、床的,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影洢一句话不说,偏过头去,朝门外走。   她早就知道,清醒后的莫言燚不会再懂得温柔是什么。   影洢回到自己房间冲了一个澡,收拾好之后下楼,见到莫凯林与莫译文在大厅里,坐在沙发上正与莫言燚谈论着什么。   莫译文阴冷冷的目光直直的落到影洢的身上。没有不怀好意,但也绝非友善,总之奇奇怪怪的。   影洢朝饭厅走,听到莫凯林低声说:“雪晞她怀孕了,不能再拖了。”   影洢下意识的停下脚步,莫言燚淡淡的说:“那就准备婚礼。”   “好,只要言燚你同意就好。”莫凯林说。   莫言燚冷哼了一声:“我为什么不同意?”   莫凯林支支唔唔的说:“八年前不是因为宝儿……”   莫言燚打断了他的话:“我还有事,你们筹备好就发请帖。”   莫凯林口中的宝儿二字,丝毫没有引起莫言燚的半分兴趣。   他站起身来,看着立身在饭厅门口的影洢,淡淡的扫过,漠然的朝大门走去。   原来莫、安两家又要联姻了。 对M国妞,不感兴趣……(1)   莫绎文与安雪晞的婚事自然成了三大家族的大事。   其间,安雪晞来过莫家山庄一次,碰巧遇到莫言燚,那眼神中的哀哀怨怨悲悲切切,让影洢见到都不忍侧目。   想必,莫绎文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莫言燚端着一杯红酒在露台上,夜色笼罩着四周。   影洢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英挺的背影说:“安小姐其实心里爱的是你吧。”   莫言燚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来,有些奇怪似的看了影洢一眼,尔后将酒喝尽,走到她面前,清冷着声音。   “你最好不要是那种八封的女人,我不喜欢。”   影洢淡淡的笑了一下,他从她身边擦过,留下体香,酒香。   “纵然我不是,你也不会喜欢。”   莫言燚走到吧台,将酒杯搁下,随意的坐在高凳子上,斜挑着影洢,万般俊逸。他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淡淡的响。   “如果你想要与我谈爱,就真的太傻。”   影洢转身朝他走:嘴角的笑,淡淡的,暗藏着悲哀与浅浅的忧伤。   与他谈恋爱,真的是奢侈吗?   目光变得深遂,她凝视着他。   莫言燚似乎有所触动,他扬起一丝淡然的笑,手指触碰到影洢的唇上,轻轻的摩擦,像在撩拨她内心的欲、渴。   他的目光慢慢的变得温柔。   她爱这时候的莫言燚,虽然这种附在加‘性’上面的温柔极其短暂。可是,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能看到曾经的小林子。   影洢微微张嘴,将他的手指含住,舌、头轻轻的动,莫言燚就一把搂过了她。   他习惯性的啃着她的耳垂:“乖乖的,或许我不会那么快对你失去兴趣。”   “哦,我万分感激。”影洢凄笑一下。   他将手穿进她的头发里,轻轻的吻她,分明就是个激情四射的好情人。   他横抱了她走向大床,轻轻的压着她,好像在珍视一个宝。   一切又是重复,一切又是高、潮之后的空寂。她已睡在他身边数晚,每晚都几次翻云覆雨,感叹他体力真的太好。   他身体隐匿的渴望原本比他表面的冷清更强烈,闷骚的男人。   ---------------   晚安! 对M国妞,不感兴趣……(2)   她窝在他怀里微微气喘。晚上,他都是很温柔的,他会圈抱着她睡觉,一夜不改变姿势都可以。   他会想着想着就亲她、咬她、舔她,抚摸她,像离开不开她。   他的柔情,只属于夜晚、只属于床、上,只属于‘性’。   莫言燚伸手关灯,屋子一片黑暗。他的呼吸迫在她耳边,痒酥酥的,他抱着她低喃:“明天我要去B城,后天回来。”   “恩。”影洢淡淡应声。   他没有邀请她同往。   “在家要乖,不要私会男人。”他警告她。   影洢没有说话。慕念卿约了她两次,她都没有再出去,她不想挑战莫言燚的底线。   做情人就做情人吧,至少,有时候,他对她很温柔。虽然知道自己很可怜,只能贪恋那床、第之欢时的温存。   可是,她爱他!   ……   花架下的阳光并不毒辣,被绿荫过滤,只剩清凉。影洢戴着耳塞听歌,不时瞄一眼手表,那个红点一直在闪烁,在前进。   莫言燚在去往B城的路上。   手机在汉白玉桌子上震动欢叫,她懒懒的拿起来,神色忽然就凝重了起来。她摘掉耳塞,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在附近。   这才,低沉着声音接通电话:“喂。”   “洢洢,你还好吗?”是波恩。   “恩,你呢。”   波恩说:“我没事。”他顿了顿问,“怎么还不动手,是不是遇到困难?”   影洢就知道他打电话来一定与任务有关,她用英文低低回答:“这单,我不做。”   “为什么?”波恩很意外。   “做不了。”影洢警觉的巡视着四周,“矇矇也做不了。对不起,恩。我愿意接无数的单子助你东山再起,但是这单,我真的做不了。”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良久,波恩才说:“洢洢,这单不能不做,就算你不做,雇主也会派其它人做。”   “我会保护他。”   波恩终于明白:“他就是你爱上的男人。”   “对不起,恩。”   波恩淡淡的笑了:“好,我不难为你,洢洢。”   “恩,你还会找别人做吗?”影洢急切的说,“可不可以不要接这个单。”   “我不会找别人,放心吧。”波恩淡声说。 对M国妞,不感兴趣……(3)   影洢松了一口气,波恩不找别人她就放心了。她不想与波恩为敌。如果波恩一意找别人,她与他必定反目。   如此,甚好,她笑着说:“恩,那能告诉我雇主是谁?”   “洢洢,你知道行业规矩,纵然是对你,我也不得透露雇主的资料。”   影洢有一丝失望,但是她也不想让波恩难做,不接这单已是对不起他:“好,我自己会查出来。   你不找别人,我已万分感激,恩,欠你的情,我一定会还上。”   波恩低沉的说:“洢洢……我多希望你不要欠我什么情。你在我身边三年,终还是被别人夺走。”   对此,影洢更为抱歉,只得说:“会有别的女孩更适合你。”   波恩没有再说其它,只淡淡的说:“你要小心。”便挂上了电话。   影洢怔了怔,她不是听不出波恩淡淡的语气之下,重重的失落。但是,她只感恩他对她和宁矇的照顾,感激永远也不可能变成爱情。   影洢思绪飘悠了好一会儿,忽然微微的蹙了眉头。她抬腕看表,红点闪烁却停在了一个地方。   电子女音报告地点,B城某大厦。   不知道为什么,影洢突然间觉得不安。波恩的这个电话一下子让她不安起来,AB两城相邻,可是她就是不安起来。   她表明态度不再做这一单,虽然波恩承诺不再找其它人,可是雇主可没说就此罢手。   那么,莫言燚在B城会不会有危险?   一想到这里,影洢就更加局促。虽然他的四大保镖全全在护,是天底下最坚固的铜墙铁壁,可是他不在她的视线之内,她便安不下来心。   思此,匆匆回房,换上休闲裤装,背上一个大背包,包里有枪支,她像个游客一般出门。   她开着贝儿的法拉利,很想开着它回到海边别墅换开她自己的车。可是这一去又要担搁一个小时,心中有了担忧,便觉得一分钟都是煎熬。   罢了,就开着贝儿的法拉利去B城。   两个小时之后,影洢到达B市。莫言燚仍停留在那栋大厦里,红灯依旧闪烁着,他很安全。 对M国妞,不感兴趣……(4)   影洢将车子开到停车库,找了一个极为不显眼的地方停下。尔后坐上电梯,在电子女声的引领下,距离莫言燚便只有数米之隔了。   电梯门滑开,影洢正准备跨出电梯,却见到两个穿黑衣的家伙,有些凶相的守卫在门两侧。见到影洢,似乎一丝意外,尔后极快的露出冷厉怀疑的目光。   “干什么。”其中一人低喝。   影洢脑袋飞转,立刻装出很惊讶的神色,很抱歉的点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我坐错楼层了。”   说罢,就要收回已跨出电梯的一只腿,她这番一听便知道是假话的说词怎么能够令两位保镖大哥相信,一手极快的擒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出来。   影洢装着很娇弱的模样,即刻吓得缩着身子,让人不忍欺负她。   希望两个男人感觉出她没有危险,放她走。   可是,在这般森严的环境下,人人都不得掉以轻心。纵然影洢美丽,此时又楚楚可怜,两个男人也不敢半分的怜香惜玉,手下留情。   “带去见老大。”男人低声说。   拽着影洢的胳膊就要拖走。   影洢暗叫不好,如果带她去见什么老大,一定会见到莫言燚,如果让他知道她跟踪他,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   通道两边笔直的站着许多黑衣男人,有些还不小心露出别在腰间的手枪。   影洢表面跟着他们乖乖的走,目光却在四下游移。她见到安全出口的字样。   两个男人也是稍有大意,被影洢弱弱的表情骗到,防御比较松懈。   影洢趁着两人不注意,一个高抬腿踢向其中一个男人的胯间,而半分不犹豫,一个擒拿动作,将拽着他胳膊的男人反手就摔在了地上。   而自己像一阵风般冲出安全出口。   身后立刻引来数人的追踪,她听到有人在用对讲枪讲话,很快,便有更多的人峰拥而来。   往下跑,肯定是死路。影洢像猴一样攀着楼梯的扶手,很快来到天台,将门拴上,暂时可以阻止这些人一两分钟。   她迅速的观察四周,跑到相邻的两栋楼前,将戒指里的钢丝绳射到对面楼上,套在一个石桩上。   一个助跑之后,像飞仙一般撞向对面的大楼。而这时,天台的门被那群人撞开,子弹在影洢的身后追命般的响起来。   十分密集。 对M国妞,不感兴趣……(5)   她一下子撞开一扇玻璃滚了进去,即刻收掉钢丝绳,在众人惊恐的面色之中快速的离开。   该死,没有面具可以戴。影洢低低咒骂。   这栋楼的大门,她肯定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铁定有那群人围堵。   坐电梯下到三楼,来到大厦群楼的花园上,望着底下川流不息的车海。瞅准,跃下,落在一辆公交车上。   对讲机的通知速度那般快,立刻有正冲进这栋大厦的人将枪对准了她所在的公交车。影洢像飞人一般跳跃,矫健的躲开。   这样不是办法,她必须找一个人流量较大的地方消失。忽然看见一熟悉的大楼,不正是安家那个偌大的赌场吗?   灵机一动,瞅准一空档跳下,极快的冲进了大厦。   洗手间,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在补妆。影洢低垂着脸,一把小刀突然横过她的脖子,冷笑着说:“小妞,借你的衣服穿穿。”   ……   厚厚的窗帘将阳光隔绝,这是一间装修得堪比欧洲宫殿般豪华的屋子。   成套的家俱,暗红色的软包,镶金边的扶手,无不彰显尊贵。   莫言燚几许慵漫的靠在沙发椅背上,表情一惯的淡漠。他的四大保镖,威严冷酷的站在他的身后。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性感的外国美女。低得不能再低的V字领紧身衣裙,包裹着她呼之欲出的胸部。   她优雅的高翘着腿,超短裙太短,以致于她微微动一动,便能露出她黑色的小蕾丝内裤。   这绝对是一个极品美女,能让男人欲仙、欲死的尤物。   可是莫言燚看向她的目光万般冷淡。   “莫先生,我不远千里来到贵国与您协商此事,难道诚意还不够?”女人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说话。   看着莫言燚的目光水波流转。她实在没有想到莫家帮的老大这样的英俊,这样的年轻,这样的让她心里暗生不自持的冲动。   在他的身下承欢,定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   莫言燚淡若无痕的笑:“珍妮小姐,你想怎样?”   珍妮放下腿,斜斜的靠在沙发椅上,那蕾丝小内裤便若隐若现,她斜挑着半眯的眸子,浅浅的蓝眸,万般迷人。 对M国妞,不感兴趣……(6)   她动了动身子,让自己的姿态看上去更完美,更诱人。   声音不自觉的发了嗲:“莫先生,这样互惠互利的事情,作为一个生意人,你不会有钱不赚的是吧。”   “可你要毁掉的是一个村子。”莫言燚冷声说,对她暗含的挑逗性动作根本不予理会。   珍妮轻轻的笑了:“我知道K国的那个小村庄,在战乱之后,是莫先生你出资重建的。所以当地政府都视莫先生为再生父母般尊重。   此次拆散事宜,他们定要得到莫先生的首肯,才愿劝说村民们搬离。为此,我才特从M国飞来中国,会见莫先生。”   莫言燚一点点漫然:“恐怕会让珍妮小姐失望,我不想再让村民们流离失所。”   珍妮嘴角的笑容淡下一些,她站了起来,高挑的身子,有让男人血脉贲张的曼妙身材。在她的身后,同样站着四个强壮的保镖。   “莫先生会有钱不赚?”珍妮一步步的走向他。   狂狮立刻动了动,示意珍妮不要靠近。莫言燚却伸手制止,淡冷的说:“莫家不缺钱。”   哈哈,珍妮笑起来,万般妩媚:“的确是,莫家富可敌国。可是莫先生,这条油道我是一定要建造的。   可我又不想与莫家为敌,如此诚心的来到中国与莫先生会面,可不想空手而归。”   “不可能穿过村子。”莫言燚坚声说。   珍妮笑着,忽然弯下,深深的乳、沟一览无余。莫言燚的目光却淡淡然的落在那两座山峰上,没有半分的意乱情迷。   珍妮大胆的坐到莫言燚身边,手肘撑在他的肩上,一只手去抚摸他的手腕。一点一点的抚摸着。   “莫先生,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外加我……还不成交吗?”   莫言燚忽然拧了眉,手腕处传来一点痛感。他半眯了眼睛,一下子扣住珍妮的手腕,迫使她摊开了手。   她的手上什么都没有。而那丝并不明显的痛感,只一瞬就消失了。   珍妮的四大保镖立刻色变,正要伸手掏枪,莫言燚的四大保镖已经快一步动手。   狂狮用枪指着珍妮的头,冷笑:“在莫家帮的地盘,你们想怎样?” 对M国妞,不感兴趣……(7)   狂狮用枪指着珍妮的头,冷笑:“在莫家帮的地盘,你们想怎样?”   “住手。”珍妮被莫言燚扣得生疼,面色冷了下来,低低的喝住自己的手下。   “狂狮,不懂礼貌。”莫言燚低喝。   狂狮这才收了枪。珍妮脸都白了。   莫言燚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他缓缓松开珍妮的手,站起身来,拂了拂自己的衣衫说:“不如把珍妮小姐变作百分之十的股份。”   珍妮如见到一丝希望,眼睛蓦然一亮:“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莫先生就答应劝说村民们搬迁?”   莫言燚哼笑:“只是答应你绕过村子建造管道。”   珍妮吸了一气,抱了双臂冷声说:“莫先生,绕过村子,可得投入上亿的资金。如此,我何必来中国向莫先生你求助。”   “是吗?珍妮小姐觉得是白来了一趟。我不妨告诉你,没有我的首肯,你连绕过村子这条方案都不可实施。”莫言燚漫漫的说。   珍妮知道莫言燚说得一点不夸张。整个K国都视莫言燚为救世主,只要他一句话,她的这条石油管道就休息从K国的彊土上通过。   如果绕过K国,那投入的资金可不仅仅是用亿来计算了。   珍妮心中恼怒,这莫言燚究竟是怎样的人?人总是有弱点的,不是金钱便是美女。可是,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是多大一笔天文数字,可他却是如此的不稀罕。   美女,她是不折不扣的美女,一个眼波便可以让男人马首是瞻,到他这儿,偏偏就成了残花败柳一败不受待见。   她不相信世上有不爱钱又不爱美女的男人。可偏偏,莫言燚似乎就是这样的人。   “这是莫先生的最终决定?”珍妮平下气来说。   虽然她家在世界上也是顶顶有名的大家族,但是还没有强大到能与一个国家作对。何况这国家还牵扯到莫家。   莫言燚没有回答她,挺了挺身子,意欲离开的模样。   “莫先生……”珍妮赶紧叫住他。   狂狮回答了她:“珍妮小姐,我们老大从不将决定重复两次。他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然后绕过村子挖通道。   珍妮小姐接受这个条件就合作,不接受我们会礼貌的送珍妮小姐去机场。” 对M国妞,不感兴趣……(8)   绕过村子开道,得增加好几个亿的建设费。这笔费用且还得她自己掏腰包,莫言燚坐享其成。   但是,不这样又能如何?罢,看在源源不绝的财富上,多投几个亿就多投几个亿。   “好,合作愉快。”珍妮露出笑靥。   莫言燚浅浅一笑。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狂狮无声的走过去,将房门打开,一男子对着狂狮点点头,尔后对莫言燚说:“老大,那个女人逃进了安家的赌场。”   这是B城的莫家帮分支,所以这些小小手下认不出来影洢不足为怪。   莫言燚目光淡淡:“安家赌场?就不能进?”   那人立刻明白是何意,点头下去:“是,老大,我明白了。”   莫言燚对付健说:“送珍妮小说回酒店,千万不要怠慢。然后留在这里,将那个女人弄清楚。”   珍妮挑望着莫言燚,风情万种的笑:“莫先生,你就真的没兴趣和我共进晚餐?”   莫言燚冷扬了一下嘴角,他凑近珍妮的耳畔,浅浅低语:“对M国妞,不感兴趣。”   珍妮脸上红白交错,却也只能保持优雅高贵的笑容。   “请,珍妮小姐。”付健说。   珍妮只得一丝留恋的看了莫言燚一眼,踩着十寸的高跟鞋,扭着性、感的小臀离去。说实话,那水蛇般的腰枝,真的很迷人。   可是……莫言燚忽然想起了影洢,眸子一点点沉溺。   “回A城。”他说。   提前完事,他不想再逗留。   他想起抱着她睡觉的舒服与安心,让他有些急切的想回去。也许,还能给她惊喜。   狂狮说:“可是酒店已经订好。”   莫言燚冷了他一眼,狂狮赶紧答:“是。”   三人坐电梯下楼。   忽然,付康脸色微变的说:“老大,内急。”   莫言燚冷睃了他一眼,事多。   付康赶紧朝停车库的洗手间跑去。   几分钟后,解决完生理问题,肚子也不痛了,哼着小调洗手,顺便把头发捊了捊,忽然,他定住了目光。   转身,看着那映在镜子里的法拉利。   那车牌……不是贝儿的车吗?怎么会在这里?   -------------   怯生生的说,亲,记得登陆阅读! 又勾搭上安陌宸……(1)   这个角落靠近厕所,若不是没有车位,是不会有人愿意停来这里。她停得如此隐蔽,是要干什么?   难道被人偷了?   付康一刻不担搁,赶紧跑回去,对莫言燚说:“老大,贝儿小姐的车子居然停在车库里。”   他指指厕所的方向。   莫言燚听后,一秒沉默,便冷着面色朝洗手间方向急步走。   贝儿的车子,岂会认错。   影洢,她来B城做什么?   莫言燚将手机拿出来,很快拨通了影洢的电话:“在哪呢?”   手机里传来喧闹的声音。   影洢气息几分气喘,尽管她努力控制,仍是让莫言燚敏感的察觉到。   “家里,准备洗澡,等下打给你。”   说罢,便赶紧的挂断了电话。她很好的解释了四周的嘈杂。   可是,那不是水流声,是人声。   莫言燚的脸色更冷了,即刻拨打家里的电话。   “你好,莫家山庄。”   “小姐在不在?”   “大少爷,小姐一早就出去了。”   莫言燚冷沉沉的挂上了电话,面色阴暗得厉害。   他忽然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来时,满是凌厉:“去安家赌场。”   ----------------------   又勾搭上安陌宸1   影洢化着浓浓的烟薰妆,穿着那女孩身上扒下来的裙子,慢慢的穿行在赌场的人群之中。   这副妆容,已让人不好辨认。应该是能混过那些人的耳目,她去柜台刷卡兑换了几万块的筹码,找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来。   这里的人在玩‘豹子’。   大家见到一个美女突然加入,纷纷将目光落到影洢的身上,有人甚至吹响了口哨。   好在都是有头有脸,所谓有素质的人,除了赞叹似的口哨之外,再没有其它的动作。   做庄的男人笑望着影洢说:“小姐,请下注。”   几个人已经闯进赌场进行搜索,有保安围上去质问他们。但是交谈一番之后,保安的气焰明显的弱了下来,对他们说了几句话便朝楼上走。   影洢观察着那群人的动静,随意的扔出几个筹码。   那男人笑:“小姐,不够。”   影洢怔了一下,目光冷了冷,一丝桀骜不逊,很符合她这个烟薰妆的效果。手一拨,便是一半的筹码。 又勾搭上安陌宸……(2)   “豪气。”男人伸出大拇指,工作人员开始发牌。   第一圈下来,影洢就拿到一对‘豹子’,男人面前的筹码少了一半,全都堆到影洢的面前去了。   影洢却对胜利显得漫不经心。她盼望着这群该死的男人快些离开,她好脱身。   楼上,保安敲开监控的门,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将门打开,相貌很英俊,他用半生不熟的中文问:“那群人干什么?”   他们在监控上自然看到,只是还没有打算动手,先了解情况。   保安说:“是莫家帮的人,在追一个穿蓝色休闲套装的女人。”   “莫家帮?”男人的目光深了深,尔后说,“先封锁各个出口。”   说罢,便朝室内走,安纶正指着监控上的影洢说:“这小妞,真他妈的有味。”   “安哥。”那人俯下身子低语,“莫家帮的人来搜人,找一个穿蓝色休闲装的女人。”   安纶的面色立刻正了正,站起来说:“你稳住他们,我去告诉少爷。”   男人应了一声是,却没有即刻离开。他的目光落在影洢的身上,淡蓝的眸子变得深遂。   安陌宸恰好在,安纶来到他的休息室。   “进来。”安陌宸的声音一点点不对劲。   安纶拧开门。一个光着上半身的女人正骑坐在安陌宸的腰间,尽情的卖弄风、骚。   安纶不敢走进去,只得站在门口,低下头当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说:“少爷,莫家帮的人来寻人。”   “莫家帮?”安陌宸一下子揎开女人,一点怜香惜玉的温柔都没有。   他扣好皮带,整了整装跟着安纶来到赌场大厅。   他淡冷的看着莫家帮领队的人说:“出什么事了?”   那人几分尊重,毕竟是安少:“安少,老大在XX在厦谈事,突然闯进来一个可疑的女人。穿蓝色休闲套装,她躲进了堵场。”   “哦?”安陌宸淡淡扬眉说,“请吧,把所有穿蓝衣服的女人都带走。不过,既然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女人,又岂会不换装,等着你们来抓。”   说到最后,已经一丝讽刺。   领队的人脸色变了变,涩涩的笑着:“安少,那我们就搜了。” 又勾搭上安陌宸……(3)   “随便,但是别吓着我的客人。”安陌宸冷冷的说。   招呼过一个侍者,从托盘里拿起烟盒,抽出一只烟,正要点火,一点吵闹之声引起他的注意。   他轻轻的划燃火柴,冷然的看向那个角落。   一个男人忽然拍桌子,大叫:“有没有搞错,MD,你几乎次次拿豹子。”   正是影洢那一桌。   她很无奈的摊摊手说:“哥,输不起就不要来这里玩。发牌的是赌场的工作人员,难道你是在怀疑安家赌场的人玩老千?”   男人一下子噤声了。安家赌场,谁也得罪不起。   很不甘心的坐下,面前的筹码所剩无已,几乎都堆到了影洢的面前。   这次,轮到影洢坐庄,却忽然抬头,看着一脸淡邪笑容的安陌宸,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她没想到他在!   此时,她不知道自己是恢复本身,还是继续装夜贝儿。可是,很明显的装夜贝儿很不合适,贝儿怎么会画她这样浓的妆。   但,她又只能装夜贝儿。   就在这思忖的瞬间,安陌宸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一手撑了桌子将她半圈在怀中,俯身她耳畔,轻声说:“手气不错。”   “还行。”影洢镇定着说,她微微躲避安陌宸的亲昵。   安陌宸笑望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说:“贝儿,没想到你私底下这样火辣。这浓妆,让你很不一样。”   他叫她贝儿?影洢并没有感到轻松。   一声贝儿,并不能说明他没有怀疑其它。相反,他的目光,别有意味,像在爱琴海。   但事已至此,影洢也只好继续演戏:“陌宸哥,你可不要告诉我哥,他一定会骂我的。”   “你还怕他?”安陌宸忽然笑起来,直了直身子说,“贝儿,你这个样子我喜欢。”   说罢,在一旁坐下说:“我陪你玩玩。”   影洢淡淡的笑,有人给安陌宸送来筹码。影洢本是漫不经心的扫了那男人一眼,却忽然怔了怔,这个外国男人有一张陌生的脸,可是她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男人看了影洢一眼,就将目光移开,规矩的站在安陌宸的身旁,显然是他的保镖。   莫莫和洢洢的感情要出现转折了,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真的非常感谢。明天可能是真的要入V了,也许会让很多读者失望,但是没办法,呓呓是食人间烟火的凡人。这是我的工作,我靠它为生!见谅! 又勾搭上安陌宸……(4)   影洢心上总觉一丝奇怪,可又说不出来,对着安陌宸一笑:“陌宸哥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外国保镖。”   安陌宸轻轻的笑,很邪:“看上人家了?”   影洢笑了一下,不说话。   安陌宸忽然搂过影洢的肩膀说:“外国男不适合你,我比较适合你。”   影洢侧了侧身子,避开他的狼爪子。若是换作她的本性,早一耳光扇到他脸上。   别的女人喜欢他这一套,她讨厌。   莫家帮那群人慢慢的搜索到这一桌,他们环视一圈,将目光锁在影洢的身上。影洢漫漫然的看牌。   妆化得再好,总有原来的轮廓,比不得人皮面具,完全的改头换面。   安陌宸注意到他们怀疑的目光,嘴角扬起冷冷的笑:“怎么,连你家老大的心肝宝贝都要怀疑?”   “安少,这是……”那人一丝不明白。   安陌宸冷哼哼的笑:“她是夜贝儿小姐,你们没有见过她,名字总有听说过吧。难道她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女人。”   众人一听,更是惊了一下。他们都知道夜贝儿的存在,现在又是安陌宸作证,一定不会有假。   可是,可是……轮廓那般的相像。   几个人尊敬的唤了一声:“小姐”之后便立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找不到人,无法向莫言燚交差。可是更不能将夜贝儿带回去交差吧。   “贝儿,我是豹子。”安陌宸摊开牌,一对五,浅笑,“对不起。”   影洢淡淡的笑,不慌不忙的亮出手中的牌,说:“不好意思,陌宸哥哥,一对六,只比你大一点。”   哈哈,安陌宸笑了起来,对着影洢竖起拇指说:“贝儿,你太让哥哥我刮目相看。若是早看到你另一面,安家少奶奶的位置就非你莫属了。”   影洢收拾筹码,站起身来说:“陌宸哥哥别说笑,小心我哥哥生气。他不准备把我嫁给慕、安任何一家呢。”   安陌宸只是笑。   影洢下庄,说:“对不起,陌宸哥哥,我要走了,不介意我小赢了一点吧。”   “可能,走不了了。”安陌宸说着话,目光却看向别处。 又勾搭上安陌宸……(5)   影洢顺着目光望过去,见到一群人左右分开,像给至尊的王让开一条锦光大道。   莫言燚,一脸冷色的朝这边走来。   “莫少。”众人纷纷尊崇的唤。   安陌宸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嘴角一惯的扬起轻邪的笑:“言燚。”   莫言燚什么话都没有说,对着安陌宸似笑非笑,尔后就将目光落到影洢的身上。   那目光让影洢暗叫不好。太锐利。   搜索的人立刻对莫言燚说:“老大,没有……”   还没有说完,莫言燚就淡吐一字:“滚。”   那群人赶紧灰溜溜的退下,唯恐莫言燚改变主意受罚。   “哥。”影洢轻轻的唤了一声。   今天这戏,复杂了。   莫言燚一点表情都没有,声音沉沉的,让人觉得压抑:“你来这里干什么?”   影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和他之间,不是在演戏,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对峙。她说什么,都已无用。   在旁人眼中,她是贝儿,来赌场,是出格之举。可是在他眼中,他认定她是在跟踪他。   这时,安陌宸揽了揽影洢的腰说:“是我带贝儿过来的。”   “你带她来的,又如何?”莫言燚目光锐利的落到安陌宸的身上。   他竟然揽她的腰!   表意上他是在帮影洢,可是怎么感觉像在搅浑水。   莫言燚的目光暗藏着怒火,安陌宸这是在挑衅他吗?   “陌宸……”他深长的叫了一声。   安陌宸很明白莫言燚的意思,纵然都身为太子爷,可他与慕念卿谁不是在这个表哥的压制之下生活的。   他是最优秀的,无论他和慕念卿多么努力,都赶不上他。   只需一个眼神,一句话,任何人都不敢违抗他。   莫言燚,他就是王!   安陌宸心里万般不服气又如何,在莫言燚满含警告的这一声中,也只能露出解嘲的笑,松开了影洢的腰。   “贝儿,我们回去。”莫言燚温声对影洢说话。   他又在演戏了,演他对贝儿多么的好。   其实,影洢很明白,他心中的怒火有多漫延。她走向他,莫言燚搂过她的腰高贵的离开。   他的手,没有温度。 又勾搭上安陌宸……(6)   安陌宸静立了几分钟,忽然一下子扫掉面前的筹码,吓得旁人往后一缩。他面色冷厉,嘴角却扬着淡邪的笑。   那一刻,让他看上去万般城俯。   这时,安纶急步走过来,将一支电话递给他:“少爷,电话。”   安陌宸恢复了面色,接听电话:“喂。”   “老大,出大事了,英国的窝让莫家帮给端了。”   安陌宸紧握着电话的手一丝颤抖,面色在那一瞬间变得阴邪,嘴角的笑更添几分诡谲:“我明天就过来。”   已是傍晚时分,暮色笼罩,华灯初上。   “老大,还回A城吗?”付康问。   “住一晚。”莫言燚冷声说。   影洢在他身边,什么话都不敢说。他也不看她一眼,想必她浓浓的烟薰妆,很不讨他的欢心。   这些都不重要了,他认定了她在跟踪他。   上车,莫言燚也没有与影洢说一句话。气份相当的紧张,狂狮与付康也只有噤声不语。   只到停好车,走到酒店大堂,狂狮才小心意义的问:“老大,订两间总统套房吗?”   莫言燚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你没有脑子了?”   狂狮赶紧涩涩的笑,抹抹额头的汗,去前台订了两间总统套房和两个豪华套房。   他是秀逗了嘛,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贝儿小姐还要与老大同床共枕不成?   不过也说不定了,他们之间早就怪怪的了。   但是这些情商低下,只剩忠心的保镖也不知道那怪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订好房间,莫言燚并没有急着回房,而是去酒店西餐厅用餐。   他一句话也不说,影洢也不敢随便开口,真觉得跟在他的身边是一种煎熬。她宁愿先回到房间里,他质问她一通,凶她几句完事。   偏偏这样闷罐子一个,让人难受。   让人万般揣测他的心思,却觉得这样不对,那样也不对。他对付人,可真是有一套。   四大保镖离莫言燚与影洢远远的坐着,但又在视线之内。   这个决定,是他们四人心照不宣的同时朝一个目标桌子走去订下的。他们都怕被误伤。   莫言燚背对着他们坐着,看不到是什么表情,总之,肯定很臭。 又勾搭上安陌宸……(7)   贝儿小姐什么时候浓妆艳抹过了?不明白她今天怎么了,偏和安陌宸绞在一起。而且,明明过了叛逆的年纪,还化这样前卫的妆。   老大不气才怪。   他们看到影洢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似乎是在讨好老大。可是那笑很快隐没,想必是被老大的冰冷给冻没了。   四个人互视一眼,还是乖乖吃饭的好。   牛排呈上来,很正宗的牛小排,飘着诱人的香味。   莫言燚切着牛排,慢缓缓的说:“你果真是厉害,又勾搭上安陌宸。”说罢,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   “你误会了。”影洢只得这样说,很无力的解释。   她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怒火,不是一般的强烈。   他不是一般的在忍。   莫言燚不再说话,优雅的吃着牛排,甚至都不再看她一眼。   哎!   只有等下在床、上,好好的安抚他。然后在他耳边软软莺莺一通,什么气都给消了。   只是她为何在B城,解释起来有点麻烦。   她不能告诉他有人要杀他。那么,他必定会问,她怎么知道?难道她要说她就是那个要杀他的杀手?   只会越描越黑。   决定了,就咬定是与安陌宸一起过来玩。这样,顶多被他警告而已。   影洢的心安了一些,切着牛排,正准备放进嘴里,手机却响了起来。   波恩!影洢的面色微微的变了变,几乎不易察觉,可是莫言燚的眼是如何的犀利,一切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   他看示面无表情,内心其实早有计较。   影洢站起身来,说:“我去接个电话。”   她不可能在他面前接这个电话。可是波恩为何会在一天之内给她两次电话?必定有急事,她又不能不接听。   莫言燚没有作声,只是眸子沉得厉害。   影洢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接通电话:“喂。”   “洢洢,下楼来。”波恩的声音很急切。   “什么?”影洢不太明白。   波恩提高一点声音:“赶快下楼,我在楼下等你。”   “你在B城?”影洢万般惊讶。   波恩应了一声说:“是的,我有急事找你,快。我在对街的音响店。”   影洢听出他的急切,应了一声好。 又勾搭上安陌宸……(8)   她看到莫言燚在安静的吃牛排,她没有走过去,选择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莫言燚接通电话不作声,微微偏头就看到她,淡淡的注视着她。   “我离开一会儿。”   莫言燚什么都没有说便挂断了电话。   这误会,又深了一些。哎,等下,床、上解释。还有什么事是在床、上不能解决的呢。   影洢转身坐电梯下楼。   上了天桥来到对街的音响店,她扫了一眼,没有发现波恩的影子。因为波恩牛高马大,十分醒目。   而此时,店里没有一个人称一米八以上。影洢走进店,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依旧没有见到波恩。   眉心不禁微微拧了拧。她拿起手机,叹了一口气。   波恩的电话是不能回拨的,回拨过去只是盲音。   她站在门口,打算等一会儿。   目光,自自然然的落到对面的豪华五星级酒店上。三楼的西餐厅一个窗格旁,是她和莫言燚用餐的位置。   霓虹闪烁,影洢涌起一点疑惑。怎么没有见到莫言燚的影子,那个位置空了?   他居然不等她。   正要郁闷,却忽然见到一团火焰自餐厅冲击出来,像一条火龙一般瞬间漫延了整个餐厅。   玻璃碎屑在惊天的爆炸声中朝四方溅射开去。   大街的人立刻惊叫起来,那些本循序在街上行驶着的车子,忽然就撞在了一起。   影洢赶紧退回音响店里,一些玻璃渣子已贱到店门口。甚至,气浪震碎了音响店窗户上薄薄的玻璃。   一时,大乱。   浓烟冲天,火焰仍然嚣张的在餐厅里燃烧,哀声四起。   莫言燚,影洢心中一紧,即刻冲出音响店。   忽然间就明白波恩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了。他调走她,是不想她受到伤害。那炸弹是波恩爆破的。   他所谓的不再去找别人,原来是指他亲自出马。一亿美金啊,他怎么舍得不做这一单。   波恩,你置我于何地,影洢心一痛。可是比不上对莫言燚的担心。   他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可是那爆炸如此的突然,他能躲得过吗?   影洢觉得自己腿都软了,迈不动半分。越想越心乱如麻,越想越不敢想下去。可是她必须镇定自己。 她就在你身旁,你却不要…(1)   言燚,言燚,影洢直接横穿马路,从辆辆车顶跳跃过去,正欲冲进酒店,却忽然胳膊被拽住。   回头,惊见莫言燚。   泪水,一下子滑落她的眼眶。可是她还来不及唤一声燚,却见到莫言燚面色冷沉如雷公,他拖着她朝前走。   没有一点温柔,反而是满腔的暴戾。   两辆车子从车库里开出来,狂狮打开车门急唤:“老大。”   莫言燚打开车门,将影洢扔进去,是的,大力的扔进去。   他冷声说:“烈虎和付健留下,我们即刻回古堡。”   一辆车离开,坐着烈虎和付健。   马路上是凌乱的撞在一起的车子,付康一咬牙,硬生生的撞开一条道,飞驰着离开。   在这里担搁一分,危险便多一分。   -------------------   她就在你身旁,你却不要1   影洢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冷沉到让人不敢出声的莫言燚。   仿佛整个世界,都即将在他的手中被捏碎。   他是一头已经发怒,却仍在潜伏静侯时机的猛兽。一旦出击,必定横尸遍野。   一路上,他都没有与影洢说过一句话。   只有一次,他忽然偏头看着影洢,冷厉的研究的目光,像要刺穿她的心脏。影洢细心的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指。   他怒极了!   影洢知道这个时候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便没有开口,她也在等一个时机,等他略消怒气。   只是心里,已将波恩划为了敌人。   心一阵阵的痛。做杀手的本就没有几个朋友,此时,更是少了一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   各自心思,两个小时之后,林中古堡。   莫言燚不等狂狮来替他开门,便径直打开门离开,根本就不理会影洢。狂狮也没有说话,只是候着影洢下车,与她一同进入古堡。   守卫森严,让人不自觉的就感到紧张和害怕。   “送小姐去休息室。”莫言燚低沉的对狂狮说。   影洢看了他一眼,莫言燚坐进了电梯,直下地下室。狂狮将影洢送到休息室,在一旁陪着。   监视她吗?影洢望着窗外,忽然凄恻的笑了一下。心里破了一个窟窿,微微的疼。 她就在你身旁,你却不要…(2)   地下研究室,莫言燚推开门,杜威正坐在计算机前摆弄。   正打了一个响指说:“不出一月,我对人脑记忆的研究就要完成了。”   他的几个助理还没来得及为他高兴,便见到莫言燚冷沉沉的走了进来。这间研究室,只有两个人能刷指纹开启。   一个是杜威,一个便是莫言燚。   “老大。”杜威立刻迎上去,但发现莫言燚脸色很不对劲。   莫言燚抬腕说:“这里,有隐隐作痛。”   杜威怔了一下,脸色变得郑重:“立刻准备扫描。”   莫言燚跨进一个玻璃罩子,一条淡蓝色的光线从莫言燚的头部开始缓缓下移,当移动到手腕的时候,警报器叫了。   杜威面前的电脑上,显示一个红色的亮点在不断的闪烁。   听到警报声,莫言燚闭上了眼睛,面色冷得不能再冷。蓝光继续下移,没有再发现其它异样。   ……   一杯咖啡的时间,卡布基诺真的很好喝。影洢将杯子搁下。   房门便被推开了,莫言燚裹着一股冷风袭了进来。炎炎夏日,影洢不自觉的就打了一个冷颤。   “出去。”他冷沉的对狂狮说。   狂狮一点多余的表情都不敢有,乖乖的离开,并将房门带上。   影洢静望着他,他的表情静静的,实则暗波汹涌。   他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影洢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心一阵阵的痛:“燚,听我说。”   莫言燚的嘴角居然扬起一丝笑,只是好冷、好刺人,他的手缓缓的揾上影洢的脸,轻轻的抚摸,他的眼神变得好复杂。   忽然,蓦然一厉,他的大手迅速的掐住了影洢的脖子。   影洢仰着头,微微张口,她没有躲,任由他掐着。要躲对她来说多么简单啊,可她没有。   一缕头发斜搭在莫言燚的额前,让他那张俊美的脸立生几分邪怒,他逼视着她,冷寒的目光像冰棱子一样冷着她的心。   她的心,在碎裂。为什么,不信任我?   “爆炸前,你为什么会离开?”他一字一句的说,声音低沉而平稳。   可是他的心,在痛,在痛。不要是你,不要是你。 她就在你身旁,你却不要…(3)   可是他的心,在痛,在痛。不要是你,不要是你。   如果是你,我真的会杀了你。   影洢无从解释,没办法解释,敢说她和杀他的人有关系吗?   “为什么不信任我?”影洢只是平声说。   “信任?”莫言燚冷笑了,却仍掐着她的脖子,“信任睡在我身边的毒蝎吗?”   “我不是。”   莫言燚的眸子微微泛红,看着影洢那一双美目,浸上了泪意,他忽然恼怒,大力一掼,影洢便跌倒在沙发上。   他的手在颤抖:“就是你这双眼睛,一次又一次的迷惑我。我莫言燚居然也会被美色所诱惑?”   他讽刺的笑了一下自己:“我莫言燚最不屑的就是美人计,却偏偏栽在你一双无辜的眼睛里。”   他大跨一步,将影洢提了起来,气喘不定,“说,谁派你来的。”   “没有人。”影洢依旧平静的说,只是泪水已缓缓流下,“我只求你,信任我。”   “我怎么信任。”莫言燚低沉的怒吼,扬起手,那小得如眼屎的人体热源追踪器被他捏在指间,“这是什么?”   影洢微微色变。付康随身携带的小型扫描仪扫描不出来它,可是在更为先进完善的扫描仪之下,它还是会原形毕露的。   “这种东西,只有与我十分亲近的人才能刺进我的肌肤里。”莫言燚冷笑了,看着影洢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原来你为了完成任务,可以出卖你的肉体。   哈?你真的够贱。”   影洢睁大眼睛望着莫言燚。贱?   她贱?   呵呵,是的,她真的有够贱!   “我只对你说一句,我没有想害你。”她怀着最后的希望说。   “闭嘴。”莫言燚推开她,将那粒热源追踪器捏碎。   “滚。”莫言燚偏过头去,咬着腮帮,轮廓万般冷毅,让人骇然,“我不杀你,滚吧。立刻,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   滚!   影洢忍着万般心痛,用手抹着脸上的泪水说:“不管怎样,我都是为你好……你相信我好不好。”   莫言燚咬紧腮帮,闭上了眼睛,眉头蹙在了一起。他决定了的事情,不会再听任何的解释。   影洢看着他冷绝的模样,心脏一下一下的抽痛,痛得她不得不去捂住,眼泪一汪汪的流下。 她就在你身旁,你却不要…(4)   影洢看着他冷绝的模样,心脏一下一下的抽痛,痛得她不得不去捂住,眼泪一汪汪的流下。   为什么,到最后,还是失了信任?   “燚,相信我。”她不想这样结束,不想、不舍得、不肯。   她那么那么的爱他。小心意义的呆在他身边,只为得到破镜重圆的美好,而不是在这样误会重重间离开。   无法解释的误会……   莫言燚忽然睁开眼来,一把揪过影洢的胳膊,将她拉向自己。影洢那双清澈的眼睛写满了伤心,却也充满了渴求他信任她的目光。   这双眼睛!他恨这双眼睛。   莫言燚微闭了眼睛,狠下心肠说:“好,我信任你。但是,不想再见到你……再说一次,如果再出现在我面前……   绝不,怜—香—惜——玉。”   他咬牙切齿的说话,万般绝裂。   这是完结吗?是彻底的完结吗?这是她一直努力,一直想着如何保护他最终的结果吗?   这就是呆在他身边,换来的最终的打赏吗?   女人果真的是有够傻的。   金小姐说得有够对的,男人这种盅碰不得,道行不深,必定粉身碎骨。   男人,男人……   影洢凄笑着,泪眼里,他有些厌恶的转过了身去。   小林子,她这辈子跟定了的小林子,死了!   影洢扯下挂在脖子上的天使项链,走到他的面前,挂着满脸的泪望着他。   最后一眼,最后一眼。   她想记住的是小林子,不是莫言燚。小林子才舍不得这样和她说话,小林子才不会骂她贱,才不会叫她滚。   小林子才不会舍得让她离开,一辈子舍不得。   小林子会万般的呵护她,害怕她一点点的不高兴。   她可以在小林子里怀里尽情撒娇,刁蛮,却不敢在莫言燚的怀里有半分的逾越。   他的脸在她的眼中变成了双影,瞧不清了。就如同真实的他,从来就没有让她瞧清楚过。   是不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彻底的走进他心里去过?   他的那个‘宝’,有吗?   影洢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伸出手,将天使项链放进他的裤兜里。   莫言燚淡漠的偏过脸去。不想,再看那双让他心软的眼睛。 她就在你身旁,你却不要…(5)   影洢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伸出手,将天使项链放进他的裤兜里。   莫言燚淡漠的偏过脸去。不想,再看那双让他心软的眼睛。   他抵抗不了,那么,总可以视而不见。他不会再上当了,不会再让危险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一个女人。女人,在他生命里从来都不重要。   影洢从他裤兜里缓缓抽出手,悬在空中,她多想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拥她入怀,深切的说:“洢洢,我相信你。”   可是他没有,他冷着面色,如此的不近人情,将她狠狠的弃离。   “今后,你要小心。”最后的关怀。   影洢轻声说,嘴唇已微微的颤抖,毅然转过身去,朝门口走。   别了,她最爱的男人!   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不能再暗地里护你周全。相信,没有我,你一样过得很好。没有我,那些潜伏的危险也不能把你奈何!   燚。别了。还你天使项链,因为你不能再爱我一生一世了。   砰,关门的声音。   莫言燚冷毅的面色忽然松驰下来,仿佛是强撑着一口气坚持着。   他伸进裤兜里,摸出天使吊坠,静静的瞧着。   这是什么意思?   避开众人的眼,徒步走出树林。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小姐,去哪?”司机哥哥万般心疼的瞧着这个梨花带雨的小美妹。   影洢吸了吸鼻子,忽然间笑了,她该去哪?   她没有地方去。   “先转着吧。”她淡淡的说。   影洢拿出电话,这个时候,除了宁矇,没有任何人再是她的安慰。   可是电话接通之后,刚开口唤了一声:“矇矇。”她便伤心的哭了起来。   影洢哭了。   这是一件多么吓人的事情,宁矇万般紧张的说:“怎么了洢洢,赶紧告诉我。”   做杀手的人,怎么可能软弱到哭泣,还哭得这么伤心。   “我在海边别墅。”良久,影洢说。   出租车在海边别墅停下,影洢一点失魂落魄的下车。   司机哥哥很不放心这样一个漂亮妹妹独自呆着,可是他也爱莫能助呀,叹息之中开走车,自言自语:“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可人的媳妇,肯定捧在手心里疼。咋会叫她哭呢。” 她就在你身旁,你却不要…(6)   皮包没有带,什么都没有带,影洢在大门前怔了一会儿,忽然一脚踢去,硬是将厚厚的木门踢了一个大窟窿。   尔后伸臂从窟窿里打开里面的锁。   屋子充满了灰尘的味道。   她环望四周,忽然目光定住。仿佛看到小林子拿着抹布,调皮的对她行了一个礼:“Yes,madam。”   “洢洢,我给你做糖醋排骨。”   “就算我恢复了记忆,有机会,我仍会做鱼香肉丝给你吃。会记得,不放那么多醋。”   想着,影洢一下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的小林子,不见了。   哭累了,她就干脆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傻兮兮的坐着,眼泪在脸上干涸掉了。   直到宁矇到来,她都还是这样一个姿势。和她一起来的,还有慕念卿。   宁矇一见影洢这失了魂魄的模样,心疼的要死,她搂住她急急的问:“你要气死我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这样心灰意冷。   影洢,你给我站起来。”   “矇矇,我没有力气。”影洢无力的说。   “让我扶你。”慕念卿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她不禁朝他一望。   他的眸子好温暖,像小小的火苗在人的心里燃烧。他那么关切的望着她,好像她是他的宝。   他将她扶起来,轻轻搂了搂:“傻丫头,天还没塌下来呢。”   宁矇稍稍退后两步,静静的看着慕念卿对影洢的深情流露。   影洢推开他,一步步的朝沙发走,有点呆滞。   别人怎么会明白,她对莫言燚有多爱。   影洢抱着双肩,屈腿坐在沙发上,可可怜怜的,那模样实在让人心疼。   慕念卿温柔的望着她,心里微微叹口气。   言燚,你知道你丢失的是什么吗?   是你的心头至爱。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其实是宝儿,偏偏就你不知道。   因为,多少人偷偷的喜欢着她。多少人想把她据为已有。所以,没人告诉你真相。   是,这一点,他很自私。可是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自私。   莫祈轩一样自私。他没认出她是宝儿吗?可他一样选择对你缄默。   因为你已经将宝儿忘记。你苦苦寻觅八年,她就在你身边,可你却不要她了。   不要说我不顾兄弟情谊。同样爱着她八年的,不仅仅是你。 宝贝,别哭……(2)   慕念卿在影洢的面前蹲下,轻轻的拉起她的手,拂开她脸上的乱发,温柔至极的说:“洢洢,有我呢,我会让你开心。”   宁矇静静的站在一旁,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我,我去给洢洢倒杯水。”她有点逃避似的离开。   影洢静静的不说话,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兴趣再说话。   慕念卿坐到她身边去,轻轻的搂过她的肩。影洢似乎已没有了思维,这里到处都是关于小林子的回忆。   她恍惚的觉得,这样温柔搂着她的,只能是小林子。她下意识的就是将头靠在了慕念卿的肩上。   宁矇端着一杯水,怔怔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被阳光笼罩着的两个人,面色一点点沉静。   自己真的有点多余,是吧!   她淡淡的笑了!   --------------------------   宝贝,别哭……   被暮色笼罩的远山,显得那么的凄凉。   山庄的路灯,散发着华丽的光芒,可是莫言燚的心却莫明其妙的空落。   他站在露台上,手里攥着影洢留下的天使项链。   他最害怕的眼睛,一遍遍的在他脑海里回放。那些泪滴滴哒哒,落在他的心里,渐渐洇成河。   他抬起手,摊开,看着那躺在手心里的吊坠,正好是背面。   520YY1314。   这是一句誓言,是谁给她的誓言。为什么,她将这句誓言留给他?   今后,你要小心。他那样的羞辱她,为何在最后,她还说出这样恋恋不放的关切语言。   她真的只是替身那么简单吗?   心,忽然被刺痛了一下。莫言燚退回屋子里,慢慢走向大床。他坐在床沿,望着影洢常用睡的一侧出神。   他缓缓的抚摸柔软的被子,仿佛是触碰到她的如脂肌肤。   想起,搂着她睡觉的安心感觉。   很奇怪,抱着她睡觉,会莫明的安心,一觉到天亮。他在她身上,嗅不出危险的味道。可是到最后,他却怀疑她。   如果她真的要杀他,有好多好多的机会。怎么会如此大费周折?   是他傻了吗?还是在自己心里,下意识的就在抗拒一个女人的靠近。他最不屑的就是女色,如果说安陌宸偶尔还承认承认绯闻。 宝贝,别哭……(2)   如果说安陌宸偶尔还承认承认绯闻。   那么他莫言燚绝不会承认任何一个女人。女人这两个字眼,在他的人生里,等同于发泄。   可是此时,缓缓抚摸着她睡过的地方,为何心会痛,为何会有抑不住的怀念涌上心头。   任他拼命的控制也压抑不住。只要静下心来,她的影子便会蹿入脑海,霸占他所有的思绪。   其实,她早就驻进他的心房了吧。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一直回避。   因为,莫凯森死因未明,他不想花过多的精力在儿女私情上。   但是现在,他觉得好无力。   冰狐趴在外间的沙发上,突然呜呜的叫唤。莫言燚站起身来,走到沙发边将冰狐抱在怀里。   忽然,心里一点点酸,微微吁了一口气:“你想她是不是?为什么,你会喜欢她?她没有危险,恩?”   冰狐趴在他怀里,低低的呜咽。不会说人话。好着急。   “媚儿,你不知道,当取出那粒热源追踪器的时候,我的心……我竟然在颤抖,我害怕与她有关。可她没有否认。   媚儿,其实,我是害怕……”   说罢,深深的吁了一口气。他抱着冰狐坐了良久,时间似乎都静止了。   忽然,他想起什么,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将那日的监控又调了出来。快进到影洢落泪的画面给定格住。   那滴泪,晶晶莹莹的悬在空中。   莫言燚觉得自己的心疼了,彻底的疼了。   因为她扮演着贝儿的角色,一直抵触对她的感觉,不想她成为影响调查莫凯森死因的因素。可是现在,他再也不能忽略自己真实的感受。   早在她要求养卡迪的时候,他那一刹那的心软,便已让她乘虚而入。   影洢……   啪,关掉电视,莫言燚站起身来,看一眼亮晶晶的吊坠,那粒心型粉钻分外亮眼。   他的人生里,一定有过她。   打开门,却见到莫祈轩正好走出电梯,见到他叫了一声:“哥,贝儿呢?”   一提,莫言燚的心便痛了一下,他没有说话,退回房间里。   ------------------   有事外出,更新晚了,见谅,晚上还有两更! 宝贝,别哭……(3)   莫祈轩进了屋,莫言燚看着那枚吊坠。莫祈轩惊了一下,急问:“影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莫言燚慢慢抬眸,看着他,低声说:“你一定知道某些事情对不对。在我坠机失忆的那段日子,是不是影洢陪在我身边?”   “哥,你想起什么了?”莫祈轩脸上一阵惊喜。   莫言燚缓缓摇头:“什么都没想起,只是……影洢离开了。”   “离开?”莫祈轩怔了一下,她一直不断的给自己打气,怎么会轻易离开,还是留下坠子离开,那么……   “看来,她的心伤透了,否则不会留下这个东西给你。”   莫言燚微微拧眉看着他。   莫祈轩伸手碰了碰坠子说:“这是你送给她的,她送了一个打火机给你。”   “打火机?”莫言燚思忖一下,忽然拨开莫祈轩就往外冲。   他记得,他醒来时,有叫一个佣人把一个打火机丢进储物盒子里。不知道还在不在。   如果不在……不,一定还在。他没叫扔,别人就不敢扔。   心无端端的急切,连电梯也不坐,风般的刮下楼,找到那个佣人。   还好,在。   天蝎,他的星座。蝎尾,一个‘燚’字,那么的温暖。   莫言燚抚摸着那个字,看向莫祈轩:“你了解多少,统统告诉我。”   “哥,是她救了你,所以绝不会害你。”莫祈轩说。   他看着一惯冷静的莫言燚,面上出现了焦急的神色,心里,却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她,从来都是属于他哥的。   “她现在应该在这个地方,如果你想找她……”   “立刻。”莫言燚握着打火机,快步朝门走。   莫祈轩略有迟疑,看着莫言燚的背影,露出一点点笑意。   影洢是宝儿,或者是别人都不再重要。只要是对的那个人,不管时间如何改变,时空怎么转变,他们都会一遍又一遍的爱上对方。   门外,似乎有光感,以及汽车碾在碎石地上的声音。   大厅光芒璀璨。   影洢依旧蜷在沙发上,但是情绪已经好了很多。慕念卿静静的陪在她的身旁。   影洢自然也闻到她熟悉的气息,心忽然就狂跳了。她屈着膝,双手抱着,半掩着脸。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大门。 宝贝,别哭……(4)   他,来干什么?赶尽杀绝?   可他又怎么会知道她呆在这里。呵呵,忽然失笑,这个问题太过愚蠢。在A城,还有莫言燚不能办到的事情吗?   门,终于被推开。   海风呼拉拉的灌进来。影洢尝到一股咸咸的味道,原来是她不经意间就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用手指轻轻的擦着,看着莫言燚冷漠漠的朝她走来。   他没有看慕念卿一眼。宁矇端着一碗面,愣在了厨房门口。她被莫言燚的气场所慑住。   他像一个尊贵的帝王,每走一步,都步起尘扬,气势雄雄。没人敢阻断他的步伐,没有敢打扰他与生俱来的威严。   他在影洢的面前站住。影洢只是微仰着脸看他,像是在对着梦境痴凝。   “洢洢。”莫言燚温柔的唤了一声。   慕念卿此时才站起身来,低言:“言燚,你还不放……”   “念卿,回家去,我可以不追究。”莫言燚不看他,目光温柔的落在影洢的身上,语气却又那般沉厉。   慕念卿沉默一瞬,终于鼓起一股对抗莫言燚的勇气,他浅笑着,优雅生芳:“言燚,我可以回去,但是不会放弃影洢。”   莫言燚嘴角淡淡的笑了,依旧不看慕念卿,他慢慢的蹲下身子,伸手去抹影洢脸上未干的泪。   影洢这才惊魂般的颤抖了一下,沙哑着嗓子“啊”了一声。   “别怕,是我。”莫言燚对着她微笑。   四周的一切全都成了衬景,再呆下去无疑于自讨没趣。他们彼此望着彼此,世界,只剩下这一个中心。   慕念卿一点黯然,慢慢的转身离开。   宁矇将面条轻轻的放在餐桌上,随慕念卿一同离开。她知道,任何人都没有机会了。   大门外,莫祈轩对着慕念卿淡淡然的笑:“走吧,我们都已无关紧要。”   慕念卿淡笑朝车子走,打开车门的时候,忽然对莫祈轩说:“祈轩,为什么到最后,你将她让了。”   莫祈轩微笑:“她从来不属于别人。”   影洢的意识完全的清醒,她忽然挡开莫言燚的手,神情变得冷漠视,站起了身子说:“你来干什么?我会消失的,你放心。”   ------------   晚安,谢谢大家支持,明天依旧记得登陆看书哦!么个晚安吻! 宝贝,别哭……(5)   “我知道,对不起三个字,不能愈合我给你的伤害。”莫言燚低柔的说,“但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洢洢,对不起。”   “没关系了。”泪意又浓浓,影洢仰着头压抑,“我们已经两清。”   莫言燚淡淡的笑,微微俯了身子,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一点点冰凉袭上影洢的脖子。她惊了一下,下意识的用手去摸,竟然摸到天使吊坠。   他在帮她戴项链。   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暖暖的传进她的耳朵里:“怎么两清?我有一件东西丢了,找不回来了。”   那暖酥酥的语气好让影洢着迷,温柔时的莫言燚真是让人无法反抗。可是想起白日里他的厉言厉语,心又一阵阵的痛。   如此纠缠着,更加的让她心难受,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你丢了什么?”   莫言燚已经给她戴好了项链,双臂缓缓的搂过她的腰,一只手慢慢的攀上她的胸部,轻轻的划了一圈:“心。”   影洢“呃”了一声,想要挣脱他让人心悸的温柔,可是挣脱的力气太小,大可看作是欲拒还迎。   “我没偷。”她很无力的说。   他吻她的耳垂,那绵绵软软的感觉让女人真的不能自持,影洢觉得身子都软了。所有的伤害在此刻立马化为乌有。   他就是有那样一种魅力,神一样的魅力。只稍微的亲昵,稍微的温柔,便可以让女人臣服。   “是呀,你没偷,是我自愿交给你保管。”他低喃,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轻轻的揉着她的胸部。   温暖一波一波的□□,影洢简直无招架之力:“不要这样。”   软弱无力的语气,这完全就是在告诉男人,你可以这样。   “对不起洢洢,我不想再逃避对你的感情。”莫言燚犹如一个深情的爱人,“其实早就陷落了,只是我一直在抵触。   因为你扮演着贝儿的角色,我不能和你产生感情,怕影响我查明爸爸的死因。因为人人都知道我虽然疼爱贝儿,可是不爱她。   所以,我故意冷落你,对你若即若离。可是,我每当看到你对我有所要求,一双眼无辜的明亮着时,我就无法控制的心软,想要去宠溺你。 宝贝,别哭……(6)   我此生没有什么事情不能控制,唯独对你。我害怕对一个女人产生感情,我害怕这种无力操控的感觉,可是下意识的里,那种感觉又在我心里疯长。   就像前世,已经纠缠。洢洢,别哭,我爱你。我不再逃避了,我要光明正大的爱你。”   影洢一个劲的哭,她反过身子来,勾住莫言燚的脖子,伏在他胸前抽泣,说不出来话。   这才是她最终的打赏,她想要的打赏。   是的,他们前世就已经纠缠,所以注定,一遍又遍的爱上对方。所以,初见时,她就在他的心里烙下痕迹。   莫言燚紧紧抱住她,微微红眼:“宝贝,别哭……你给我什么惩罚都可以,但是不可以离开我。永不可以。”   她怎么会再离开他?怎么舍得再离开他?   那些无心的伤害,是他看清他心的奠基石。没有她离开时的撕心裂肺,他要什么时候才肯真正面对他的心呢?   温柔的莫言燚,真正的小林子。   他回来了。   影洢哭得更凶了,却是一种寻找到久违的,最终的安慰时的喜悦。   莫言燚吻她的泪:“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让你默默的守在我身边,等我苏醒。”   影洢这才抬起泪眼望着他,有点疑惑。   莫言燚吻上她的眼,低喃:“祈轩已经告诉我大致的情况。虽然对我的记忆没有一点帮助,虽然我还是忆不起我失忆那段时间,与你有过怎样的欢乐和纠缠。   但是,我知道,你早早的就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上天让我再一次爱上你,我不能辜负你的等候,更不能再去怀疑任何一丝一毫。   你爱我,怎么会伤害我。”   影洢吻住了他的唇。好了,好了,再说甜言蜜语会让她幸福甜蜜的死掉。   两人深情的拥吻。知道自己心意的莫言燚,连吻着她的感觉都不一样了,那是用了心用了情在吻,像他们在爱琴海的缠绵。   他的手隔衣揉着她的娇软,他的吻变得滚烫,还有另一种滚烫在他小腹之下抵触着,引得影洢低低的吟哼。   彼此的呼吸已经变得沉重。   可是忽然,影洢的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莫言燚忽然就松开了她。   真该死!这时候来刹什么风景。 宝贝,别哭……(7)   影洢皱着眉头撅起嘴,莫言燚眼中虽然写满了想要她的渴望,但是关心仍占了上峰,他啄她的唇。   “还没吃饭?”   影洢转过身去,走到桌边,拿起筷子挑了挑宁矇为她下的面。早已经糊成一团了。   莫言燚看着那面,忽然说:“我再给你煮一碗。”   影洢惊喜的望着他:“你还记得怎么煮面?”   莫言燚牵着她的手朝厨房走:“我有会做过?”   “虽然煮得不咋的,但是还勉强可以吃。恩,煎蛋比矇矇这个稍好。”   莫言燚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影洢,想了想又摇头,感叹:“原来我曾经有过一段家庭主男的日子。”   影洢抿笑不语。她可不敢说她整盅了他一段日子,是为了报复他在旧金山时对她的拒绝。   莫言燚忽然温柔的说:“不过,我只为你一人洗手做羹汤。”   影洢心里暖暖的,觉得这就是人世间最大的幸福。不禁,一下子拥住莫言燚,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他。   莫言燚狠狠的吮吸了一下她,松开她说:“别挑逗我,知道我某些地方怒气还未消。”   是还没消哦,刚才贴着他的身子,还能感觉那里的强势呢。   影洢不敢乱动了。   “先喂饱你的小胃胃,再喂你的小妹妹。”   “哎呀。”影洢忽然不好意思了,撒娇似的摇了一下他的胳膊。   这个样子,真是让莫言燚恨不得立刻就扛着她上楼,剥光她的衣服。可是,她的身体更重要。   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鸡蛋出锅。影洢深深的嗅了嗅,尝了一口说:“一点没退步哦。”   “喂我。”莫言燚像个孩子一样张开嘴。   这样的他,现在是很难看见的了。这样的他,是遗落在人间的小林子,不是高高在上的莫言燚。   影洢喂了他一小撮面条,莫言燚微微皱眉:“这么咸?”   “可我喜欢吃。”影洢呼呼的吃了好大一口面。   这其实是莫言燚吃过的最难吃的面条了。他一把搂过影洢,深受感动。   “宝贝,一辈子对你好。”他深情的说。   眼泪一下子滑出影洢的眼眶,滴在面碗里。她娇嗔的说:“哎呀,把人家弄哭,现在更咸了。” 故地重游1   吃完了面,影洢再舍不得让莫言燚去洗碗。他哪是洗碗的人啊,他是强者。   影洢拴上围裙收拾厨房。   莫言燚就从身后抱住她,不让她顺顺利利的收拾,他将头搁在她的肩上,喃喃的问:“吃饱了?”   “恩啊。”影洢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男人啊,就算很爱你,多数时候也是用下半身来思考事情的。   “可是我饿了。”他嘲她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尔后就轻轻的咬住了她的耳垂。   她的耳朵虽然很小,可是耳垂很有肉感,他最爱的就是咬她的耳垂。而这个动作,却又让影洢十分敏感。   欲、望很快就会被挑起。   “我给你热一杯牛奶。”影洢稳声说,可是心早已咚咚的跳,那是悸动的跳。   “牛奶哪有人奶好啊。”莫言燚的声音撩拨着影洢的心,手中的碗变得好无力,水龙头的水哗哗的流。   他温柔的舌、头舔着她的脖子。   影洢低低的吟哼了一声,那湿漉漉的手勾过莫言燚的脖子,就热烈的吻起来到。她也很想他了呢。   他给她的那些感觉,真的美妙到无法言喻。   想起,就一波又一波的悸动。   莫言燚横抱了她上楼。有一段日子无人居住了,房间里飘浮着淡淡的灰尘味道。可此时,被烈火焚身的两个身,哪里还管得这些旁枝末节。   影洢被莫言燚轻轻的压在身下,裙子的拉链被他熟练的拉下来,一只手迅速的霸占了一座山峰。   他看着她的眼神万般的温柔,软软的唇一点点的摩擦着她的脸庞:“宝贝,你想我温柔一些还是热烈一些。”   影洢一丝娇嗔,大胆的拿着莫言燚手沿着她平坦的小腹向下:“刚柔并济。”   莫言燚的手指一点点的探进去,影洢的神情瞬间就迷离了……   ------------------------------   故地重游1   幸福,莫过于相拥而眠。幸福,莫过于睁开眼来,能看见心爱的人睡在自己的身旁。   两看无厌。   盛夏的天亮得特别的早,俩人早早的就醒了。   影洢睡在莫言燚的臂弯里,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良久,嘴角是掩也掩不住的笑。 故地重游……(2)   莫言燚伸出手指,轻轻的搔着影洢的鼻子,影洢微微的皱了皱,伸出舌头,扫过他的手指。   指头慢慢下滑,搁在影洢红嘟嘟的唇上。粉粉的,水盈盈的,诱人得很。莫言燚看着她的唇微微的张开,含住了他的手指。   柔缓的吮吸着,暖暖的,湿湿的。莫言燚内心的欲、望一下子就冲壳而出,苏醒得彻彻底底。身子瞬间就热了,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喉。   影洢在继续吮着他的手指,眼神明亮而又纯真。其实,她明知这样舔一个男人的手指,分明就是一种勾引。   她故意的。   莫言燚低喃一句:“小妖精。”说罢,一手揽了影洢的腰,把她收紧在自己的怀中。   一夜缠绵,两人都寸缕未着。这时肌肤紧贴,只感觉到两团火焰在燃烧。   尤其是莫言燚身下的那团焰火,越燃越旺,质感越来越坚硬,强势的抵在影洢的两腿之间。男人强烈的欲、望,对女人又何尝不是一种反引诱。   影洢的手缓缓的下移,擒住了那一方灼热,引得莫言燚低吟一下,身子都颤抖了一下。再也按捺不住,一个翻身将影洢压在身下,激吻着她。   而影洢的手温柔的取悦着他的小兄弟,让莫言燚变得前所未有的兴奋。   因为她从来没有这样抚摸过他,莫言燚呼吸更加沉重了。吻着影洢的力道也越来越重,渐渐的,火热的吻就铺满了全身。   一晚上就缠绵数度,是常人根本吃不消。可是莫言燚的体力,影洢从来不怀疑。反倒是担心自己是不是贪婪太多,等会儿下不了床。   可是停在小腹的那团火焰是如此的急切的想要漫延至全身。   双腿缠上了莫言燚的腰,影洢扭动着腰,意图十分明显,她要。莫言燚比她更想要,可是他故意隐忍自己逗她:“不给。”   “恨你。”影洢撒娇,自己动手准备将那团火热请进去。   可是莫言燚扭着身子不让,影洢眉头皱,忽然挺身而起,将莫言燚压在身下。   坐在他的腰间,那团火顺势就沿着‘导火索’在彼此的身体里燃烧。   莫言燚舒逸的低吟了一声。   某些时候的女人,真是猛如虎啊! 故地重游……(3)   缠缠绵绵又是一个多小时,待两人收拾好下楼来,已是日上三竿。   四大保镖在别墅前的草地上无聊的互相搏击,桌上,有他们从镇上买回来的早餐。   至此,他们特别的肯定,老大与贝儿小姐的关系突飞猛进了。   昨夜,影洢忍也忍不住的叫声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四个人住在楼下的客房里,心猿意马的没怎么睡好。   都得出一个结论:老大……太强了,不愧是老大!   影洢倒了两杯牛奶拿去微波炉里打热,莫言燚看着她守候在微波炉前的小小身影,忽然觉得暖心。   像个小妻子一样。   他走过去,揽她入怀,吻着她的腮,温柔的说:“等我把爸爸的死因调查清楚,贝儿和妈妈从意大利回来之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结婚!影洢惊讶的转过身望着莫言燚,心漏跳好多拍。   这两个字,她哪里敢奢望。可是它却被莫言燚深情的说出口。   结婚,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美最郑重的承诺。   眼泪在眸子里纵生,影洢依偎在莫言燚的胸前,只觉得,此生已足矣,别无它求了。   “你要做好准备。”莫言燚轻笑,“贝儿真是与你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性格反差太多。对了,贝儿有一个姐姐……”   “牛奶热了。”影洢打断他的话,转身打开微波炉取牛奶取出。   莫言燚没有再说下去,影洢似乎很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有些感觉是很微妙的。他以为她心有芥蒂。   于是,立表忠心:“洢洢,你不要担心,我只把贝儿当妹妹。”   影洢对着他笑,端着牛奶走到桌边,莫言燚只好不再说,走过去与她共进早餐。   她说了好些这里发生的事情。   听得莫言燚咬牙切齿,啃了她几口:“原来你就是这么虐待我的。”   “你自己愿意的。”影洢缩着身子躲他的攻击,“还说就算记起所有,也还会做鱼香肉丝给我吃。”   莫言燚的目光柔了柔,揽过影洢的腰,说:“我回去就让厨子教我做,然后找一个没人的天,做给你吃。”   “干嘛还要没人的那天才做啊。”影洢不满的翻白眼。 故地重游……(4)   莫言燚嘿嘿的笑:“不能失了老大的威严啊。”   “哼。”影洢撅嘴,却是觉得幸福。   如果让他的四大保镖看到他拴着围裙做饭的模样,一定会笑喷的吧。   不,肯定不敢笑,绝对是憋得脸通红赛关公,说不定得内伤。   莫言燚忽然露出有些暧昧的表情,啃着影洢的耳朵说:“我想知道我们的第一次是在哪。”   不知为什么,他看到影洢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影洢咬着嘴唇不说话。   一看她那窘兮兮的表情就知道有内幕,肯定是个不同寻常的地方,莫言燚赶紧追问:“在哪,快告诉我。”   “不告诉你。”影洢端着牛奶喝。   莫言燚狡黠了一下目光说:“肯定是在厨房。”   “才不是。”   “那……肯定是……玩的车震。”   “哈!你思想不要这么邪恶。”影洢瞪他,却在欢乐的笑。   “要不就是傍晚在露台上,海风撩起你透明的裙摆,于是我就被你招安了。”   影洢捂着嘴笑:“海边。”   “海边?”莫言燚愣了一下,“白天?”   “恩哼。”   “我肯定是被你勾引的。”莫言燚笑起来,“我没这么大胆。”   “你……居然敢做不敢当。”影洢拍他,“明明是你勾引我的。”   莫言燚捉住她的手说:“那我要再证明一次,看是你勾引我的,还是我勾引你的,或者是我们互相勾引。”   “我才不要了。”影洢站起身来。   莫言燚把她拖回怀里,紧紧抱着她:“那么值得留恋的地方,我一定要知道是在哪段海滩。”   “羞死人了。”影洢咬着嘴唇。   “做都做过了,还怕羞,太晚了。”莫言燚拖着她往外走,“快带我去。”   “他们会跟着。”影洢对着四个电灯泡呶呶嘴。   “那就不让他们去。”莫言燚甜蜜的说,“我们做自己的观众。”   影洢脸更红了:“那么多次了,你不累呀。”   莫言燚说:“我说是你勾引我的吧。我只是说去见识一下我们初次作战的地方,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怎么的,你自作多情干嘛呀。”   “莫言燚。”影洢叫起来。 故地重游……(5)   “莫言燚。”影洢叫起来。   “呃,老公知错了。”莫言燚赶紧拥着她上车。   四大保镖见状,立刻围了过来。   莫言燚说:“我们出去一小会儿,你们就守在这里。”   狂狮不放心的说:“老大,我们不能离开你左右。”   莫言燚瞪了他一眼。   狂狮噤声。   烈虎将一把枪递给莫言燚说:“老大带上枪吧,快去快回。”   莫言燚接过手枪,一溜烟的开走车。   付康忽然低低的笑。   “笑什么?”付健不解的问。   付康仍在笑:“我敢肯定,老大和贝儿是去打野战了。”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   狂狮忽然一拍脑门说:“脑袋秀逗了一下,不然,打死我……也要偷偷的跟着去。”   “去干嘛,去看着那火辣辣的场景,让自己欲火焚身哪。”烈虎无精打采的说,“昨天晚上的煎熬还不够吗?”   付健说:“我绝对的、强烈的、要求老大今天晚上放我们的假……再憋下去,要爆炸了。”   狂狮立刻附和:“是呀,老大不能只顾自己快活,而不顾及我们的感受。我要是憋得急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三人一听,赶紧的紧衣跳到一旁去。   ……   海浪,依旧有些汹涌的扑打着礁石。   莫言燚站在他们曾经绻爱的那块礁石上,对着影洢伸手,将她拉上去。   他打量着那块礁石说:“我想,我那时候一定饥不择食了。”   “什么啊?”影洢叫起来,“和我就叫饥不择食?”   “不,我说错了。”莫言燚笑一下说,“应该是说你一定魅力十足,像我这样有定性的人都没能抵抗得住,于是就地阵法了。”   影洢低低的笑,蹲身坐在礁石上。   海风阵阵,吹紧了衣衫,紧贴着她的肌肤。让她的胸脯很高傲的挺立着。   莫言燚的欲望似乎又一下子给点燃了,他坐在她的身边,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影洢捉住他的手:“你不说你什么都不做的吗?”   “是没有做啊。”莫言燚低头吻她的脖子,“你脖子上有汗,我给你擦擦。”   “你是在擦吗?”影洢躺,却被莫言燚放倒在礁石上。 故地重游……(6)   他侧躺在她的身边,撩起她的小吊带衫,露出挺立的胸:“又没说不可以用嘴擦。”   那吻一路漫延至她的小深沟,莫言燚轻轻的拨开影洢的胸衣,一团雪白在阳光下分外的诱人。   莫言燚情不自禁的就含住了那一颗小樱桃。   却不知道,在三百米远的树林里,一架狙击枪正瞄准着他。那准备扣下扳机的手,却在看到影洢那一团雪白之后停下。   一身黑衣,又蒙面的男人滑动了一下喉咙,气息变得沉缓,仿佛是他正含着影洢的小蓓蕾。   仿佛影洢正在他的爱抚之下,扭动着娇媚的身躯,让人欲望昂扬。   紧身衣裤暴露他此时的心猿意马,下面支起了小帐蓬。他看着莫言燚的手探进了影洢的底、裤里,影洢的身子扭动得更加妩媚了。   他似乎听到让男人血脉贲张的呻吟声……   手,不自觉的搁到自己的小帐蓬上,莫言燚正在褪掉影洢的底裤,小花园即将被揭开神秘的面纱。   但忽然,影洢捉住了莫言燚的手。   她似乎说了什么,莫言燚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冷厉,半眯了眸子朝四周游移目光,就要锁定这里。   男人一下子惊醒,他竟然被一幕春色扰乱了心智,忘了他要做的事情。   一夜跟踪,此时没有四大保镖在旁,是最佳的动手时机。   他瞄准莫言燚便扣下扳机。瞬间的雷殛,本是对准莫言燚的心脏。谁知莫言燚的目光扫过这片小树林之后,立马圈过影洢一滚。   加上海风的略强的风速,子弹偏了,擦着莫言燚的手臂飞过去。   顿时,鲜血四溅。   男人低低的咒骂一声,丢下狙击枪便逃跑。   若不是影洢美丽的胴体干扰了他正常的思维,若不是莫言燚即将发现他,他有绝对把握平衡好各种因素,将子弹送入莫言燚的身体。   可是,那俱妖娆的身子,是他在梦里渴求无数次的美丽,他怎么会不怦然心动。   他极快的逃走!算莫言燚命大,三番五次都杀不了他。   不过,机会有的是。   很快,他便逃出树林,骑上一辆摩托离开。   -------------------------   依旧在看文的盆朋友们,谢谢你们支持。登陆看书的亲,会中一千万!!!!! 故地重游……(7)   莫言燚捂着胳膊,鲜血染红衣衫。影洢怒目一沉,取下莫言燚腰间的手枪,便对准了树林。   波恩,她知道绝对是波恩干的。   难得她在意乱情迷之际,还能保持一份警觉,嗅出波恩熟悉的味道,提醒了莫言燚。   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不让保镖跟随,真是太大意,明知道此间危险重重。   影洢见莫言燚无大碍,一时急切的朝着树林飞奔,但她知道根本没用,波恩肯定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果是这样,只剩一架狙击枪。   莫言燚随后赶来,厉目怒火。影洢毫不犹豫的撕碎长裙,将莫言燚受伤的手臂包扎了一下。   还好子弹只是擦着臂膀的肌肤而过,小伤。   莫言燚冷沉着面色,在影洢为他包扎的时候,给狂狮打电话:“过来,捡枪。”   报告了地理位置之后,与影洢离开。   影洢看着他流血的手臂,万般的心疼,可是对波恩的恨又不能流露出来半分。她不想再因为她与波恩的关系来影响她和莫言燚之间的感情。   她一定会找到波恩,把他干掉。想到这里,心就隐隐泛痛。他曾是她的兄长、是亲密的朋友、是关爱她的人。   却在瞬间,变成了敌人。   要杀莫言燚的人,就是她的敌人,毫不置疑。   莫言燚看着她焦急的面色,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傻丫头,我没事。不过要你开车,我们回古堡,杜威有良药。”   那个伪科学家除了在研究如何恢复记忆这个项目上有点吃力以外,其它药品军火啦,都不在话下。   影洢驾着车子离开,很快到达古堡。   杜威看到莫言燚受伤,很是吃了一惊,赶紧给他消毒,上药。这个过程,莫言燚一直拉着影洢的手,眼神温温柔柔的。   虽然说她还需要扮演贝儿的角色一段时间,但是这并不能阻止莫言燚正大光明的爱她。反正,贝儿又不是他亲妹妹。   莫言燚的目光,对她充满了信任,这让影洢万般欣慰。苦尽甘来,所受的一切委屈都值得。只要能和他信任而深情的相爱下去。   杜威看着莫言燚与影洢的深情凝望,心中暗惊,却什么都不敢问。 故地重游……(8)   上完药之后,影洢说:“这里有没有你的衣服,我去找一套来换上。”   身上这件衣服沾满了鲜血,看着触目惊心。   “我休息室里有衬衣。”莫言燚温柔的说,“帮我取来。”   他的休息室,除了打扫的佣人,谁也不能进入。现在多了一个拥有特权的人,那个人连他的心都可以随意进出,何况一间屋子。   影洢点点头,这时四大保镖已回来,带着那架狙击枪。   “我在大客厅等你。”莫言燚说。   影洢便去给他找衣服。   几个人一路去大客厅,紧闭门窗。   狂狮说:“老大,这枪和旧金山暗杀老爷的那枪是一个型号,用的子弹都是一模一样的。”   莫言燚冷沉着面色,你只觉得他冷,感觉不到怒意。可是你不能与他的眼睛对视,绝对让你胆寒。   “肯定是同一个杀手干的。”烈虎说。   狂狮继续说:“当然,不是波恩便是那两个女杀手其中之一。TMD,居然敢在A城胡作非为。   老大,要大开杀戒吗?”   莫言燚静静的看着那把枪,说:“难道那三个人就这样神秘?一张面皮就让全世界的人对他们束手无策?”   个个噤声,很是惭愧。莫家帮办什么事都很效率,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黑鹰帮、意大利黑手掌等等大小势力,居然找不到这三个人。莫言燚都怒了好几次。   付康突然说:“其实,我们并不是一定要捉到波恩,才知道那两个女人长什么样。”   莫言燚看着他。   付康继续说:“她们不是从死亡谷出来的杀手吗?死亡谷之主,金小姐一定见过她们的模样。找到金小姐,一样可以打开突破口。”   狂狮皱着眉头说:“寻找金小姐,比寻找波恩更难。”   烈虎接口过去说:“狂狮说得对。死亡谷神秘得让人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金小姐更是神秘得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是影洢。她缓缓走来,她听到烈虎的这句话,没人知道金小姐长什么模样。   她平静着面色,捧着一套衣服走向莫言燚。 杀手是没有亲人的……(1)   莫言燚看向她的目光一下子就温柔了,这态度变化之快,让四个人感叹。   “你们出去。”莫言燚温柔着眼神,可是对他们说话的语气就好生硬。   四个人鱼贯而出。   影洢小心的替莫言燚脱下衬衣,再给他换上。   然后帮他解掉皮带,脱下牛仔裤。那个地方将底裤撑得胀鼓鼓的,真是让人心慌气乱。影洢吸气,没有任何反应,已是很壮观。   “你还害羞?”莫言燚看到影洢微红的脸。   “哪有。”影洢娇嗔的说,帮他褪下裤子。   莫言燚搂过她,让她贴着自己,她明显能感觉到他下、身的变化,一点点的膨胀着。   他吻她:“我伤好之前,你每天都要负责给我换衣服,洗澡。”   “哈?”影洢推开他,受不了他身上的热度,感觉自己都快被燃烧了,“你一只手臂受伤,又不是两只,哪要人这么侍候。”   “那好吧,我叫女佣帮我换。我想她看到我的小弟弟,也肯定会是你这种脸色,红红的,羞羞的,让男人无法把持。”   “敢。”影洢抓一下他的小肉肉,引得莫言燚低呼了一声。   影洢咯咯的笑,替他穿上裤子,拴上皮带。有公事要谈,所以两人也只是色色的打情骂俏一番,不能真正做什么。   “帮我叫狂狮进来。”莫言燚说。   影洢打开门叫狂狮,然后对莫言燚说:“我去给你冲一杯咖啡。”   莫言燚点点头,影洢慢慢离去,她听到莫言燚低声对狂狮说:“找到金小姐,重赏。”   ----------------------   杀手是没有亲人的1   影洢端着一片树叶图案的卡布基诺慢慢的朝大客厅走去。   过道静静的,只有她轻微的脚步声。   她不知道莫言燚他们在商讨什么事情,但是她听到金小姐,听到死亡谷。难道,这事还牵扯上了金小姐?   完全有可能,波恩想东山再起,不排除再去死亡谷买杀手的可能性。   可是,他们怎么找到金小姐?死亡谷里的人,没有一个见过她的真面目,除了她的那个两米高的男保镖霍东,其实也是她的情夫。   影洢慢慢的走着,回想起她离谷之前,金小姐单独见她,还她奖牌的那个晚上。 杀手是没有亲人的……(2)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金小姐没有戴面皮,整个人美得惊心动魄,披着一头金色卷发,穿着飘逸的丝质睡袍,用手指甩玩着那块金牌,很洒脱。   一直以为金小姐戴面皮是因为长得丑,却没想到是个大美人。   她是一个混血儿,西方血统多一些,于是金发碧眼,美丽不可方物。   她将金牌交还给影洢说:“洢洢,你是第一个敢用手枪指着我的小女孩,所以我一直看好你,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影洢已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用手枪指着过她,想必是在她失去记忆之前,胆子真是挺大。   金小姐说:“你也是第一个见到我真面目的杀手。我喜欢你,洢洢,所以愿意与你坦陈相见一次。   明天,你与宁矇将离开死亡谷去旧金山,从此就与死亡谷没有任何瓜葛了。我金盛雅,也不再认识你们。”   影洢轻轻的“恩”了一声。在她印象之中,金小姐是十分厉害的,一个女人掌控着全世界最为神秘的地方,得有多大的魄力。   她记得死亡谷有海、有悬崖、有树林,他们所有人大多数时间会在那里训练。到一定程度之后,会被蒙上眼睛坐上直升机送到沙漠、原始森林里进行更为高级刻苦的训练。   每一次,都有同伴死去。最初,她很惊栗,渐渐的也就麻木了。   那时候,只有一个欲望,活着回去。于是,在残酷的生存条件下,冷漠了心,杀人的手段也越加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生机与反抗的机会给对方。   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慢慢的,她和宁矇脱颖而出,两人又偏偏交好。   最后一次甄选绝对优秀杀手的厮杀对决,两人都很害怕被选到同一组。因为杀到最后,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她们都想对方活下来。   很庆幸,没有被安排在一组。最后,两人都活了下来,又被波恩同时买走,着实令人高兴。   也是在离谷前的这一晚,影洢从金小姐口中得知,那次对决,是她授意不让她和宁矇分在一组的。   因为两个女杀手,她都很喜欢,都很欣赏,心生了一点爱才之心,仁慈之念,才留得她们的性命。 杀手是没有亲人的……(3)   如果真的要对决,是她活还是宁矇活?后来她们也有问过彼此这个问题,两人的答案都是把生机留给对方。   这一路走来,她和宁矇的姐妹情是无比的坚固。她们都不会忘记在死亡谷训练时的那些相携相持。   这样在生死之间产生的友情,珍贵无比。   不知不觉中,影洢已来到大客厅的门口,敲了门。   烈虎来开了门,她将咖啡送进去。   狂狮和付康已不在,肯定是去安排寻找金小姐的事宜了。   死亡谷如此神秘,这么多年来都不被外人知道,想要寻找到金小姐,无疑比寻找波恩更难。   但只要有她的画像,莫家帮寻起人来便事半功倍。   而这件事情,只有她能帮上忙。   影洢看着莫言燚轻轻的啜着咖啡,阳光照在他的侧面,优雅得如同帝王。他是主宰她情感的帝王。   她想起他对她说,结婚!   影洢的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了,他们会结婚。多温馨的字眼,莫言燚要娶她,她是唯一可以真正伴在他身边的女人。   她是他的女人。   他是她的男人。   影洢无声的退出了客厅,慢慢的走过这长长的通道,嘴角的笑容慢慢的就淡了下去。   她不能让她爱的男人受到一丝伤害。   虽然她感恩金小姐将生机留给了她和宁矇。但这一次,她只能对金小姐说一句抱歉。   莫言燚的手机收到一个陌生号码传来的彩信,一张照片,一个漂亮万分的混血女人。   照片的主题是:死亡谷金小姐。   当然是影洢传给他的,只是他不知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关系着莫凯森死亡的真相,莫言燚略略思考之后便将照片传给了狂狮,让他安排下去。   ……   莫家山庄,一片灯火辉煌。   莫言燚与影洢像往常那般表现得自自然然,但是偶尔对望的眼神,已经变得很微妙。   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不再老是影洢给莫言燚挟菜,已换作莫言燚对她爱关体贴。餐桌上就三个人,除了他们俩便是莫祈轩,所以也没有很避讳。   用完晚餐,影洢习惯性的走楼梯,莫言燚跟在她的身后。转角无人处,赶紧的抱住她亲了一口,深情毕露。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在床、上等你。”   ----------------------   晚安! 杀手是没有亲人的……(4)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在床、上等你。”   影洢笑而不语。两人在三楼分手,影洢回房换睡衣。却看到莫祈轩打开了房门走出来。   她对他轻笑了一下。   “洢洢。”莫祈轩唤了一下她的本名。   “有话要说?”影洢说。   莫祈轩就笑了一下,影洢打开房门示意他进去。莫祈轩坐在沙发上,说:“你和哥重修旧好了。”   影洢靠在柜子旁,浅笑:“我要谢谢你祈轩,我和言燚能和好,你功不可没。”   莫祈轩依旧淡淡的笑,望着影洢说:“恭喜你。”   影洢对莫祈轩的印象很好,彬彬有礼又很体贴的一个男孩,她已把他当作朋友。顿了一下说:“言燚说,等伯父的死因查明之后,他会……和我结婚。”   说完,脸上尽是甜蜜的表情。   莫祈轩怔了一下,但随急笑得更开一些:“看来莫家好事连连。过几天绎文与雪晞成亲,过不了多久就是你和哥哥了。   洢洢,把握好自己的幸福。”   “恩。”影洢点点头,“我绝不对会让任何事,任何人破坏我和言燚的感情。失去过,才能更加深刻的体会到曾经拥有的珍贵。”   莫祈轩微微点头,目光缓缓扫过房间,最后落到一张贝儿的相片上,大大的挂在墙上。他凝视着说:“洢洢,你不觉得贝儿就是另外一个你吗?”   影洢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静静的看着说:“我想我和她应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莫祈轩说:“的确是。”   影洢没有及时说话。   莫祈轩忽然看向她,一点点沉声的说:“八年前,贝儿的姐姐失踪了……”   “哦,有找回来吗?”不等莫祈轩说完,影洢便打断了他的话。   莫祈轩没有表态,他只是看着影洢,目光充满了深意。   影洢轻扬一丝笑。   莫祈轩说:“洢洢,世上真的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却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吗?”   他这样的问话,含着弦外之音。   影洢用手拂了拂耳旁的头发,神色自若的说:“肯定有呀,比如说我和贝儿。”   莫祈轩站起了身来,走近影洢说:“我不相信你就没有怀疑过。洢洢,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和贝儿做做DNA检测可以吗?” 杀手是没有亲人的……(5)   影洢的目光变了变,随急失笑一下说:“祈轩你在说什么?我自己有没有妹妹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做这样一个毫无意义的DNA检测呢?”   莫祈轩微微叹了一口气:“洢洢,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影洢斩钉截铁的说,“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我是一个孤儿,无亲无故。不过,我很快就会有你和言燚两个亲人了。”   说到这里,影洢的脸上绽开了一丝幸福的微笑。那模样,让人觉得无比的温馨,令莫祈轩再不能开口说些什么。   他微微一笑,拍拍影洢的肩膀说:“恩,嫂子。”   影洢一下子变得不好意思,转过身去:“祈轩,贫嘴。”   “迟早的事情。”莫祈轩的笑容消失了一些,可惜影洢看不见,“哥哥爱上一个人,是会死心蹋地的。”   影洢点头说:“我和他都是这样的人。”   “真羡慕这样的感情。”   “你赶紧寻找你的真命天女,来一段海枯石烂的感情,就用不着羡慕别人了。”影洢笑着说。   莫祈轩淡淡的笑了一下,道了一声“晚安”就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问:“洢洢,你想知道贝儿姐姐叫什么名字吗?”   影洢微笑摇头:“我不会是她,所以,不要告诉她的一切。我是一个冷漠的人,只爱我身边的人。”   莫祈轩没有再说话,打开门出去。   至此,影洢是不是宝儿还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她和莫言燚会永远的在一起了。   纵然有一天莫言燚恢复了记忆,有一个与宝儿长得一模一样而他又深爱着的女孩陪在他身边,也不失一件幸福的事情。   所以,他释然了。影洢与宝儿,告一段落吧。   她会和莫言燚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影洢在莫祈轩走后,慢慢走到贝儿的照片前凝望,嘴角扬起淡淡的暖暖的笑。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眉眼,眸子慢慢变得晶莹透亮,她深深的吸气,忍住某些情绪翻涌。   她沉沉的说:“杀手是没有亲人的。”   泪意在眼中瞬间冷却,影洢变得冷静无比,转身进了浴室。 杀手是没有亲人的……(6)   把自己收拾得香喷喷的,送到莫言燚的大床、上,这是她最乐此不疲的事情。   哈哈,是两人都乐此不疲的事。   莫言燚在床、上已等待多时,影洢一步步的朝他走去,慢慢的爬上他的身子,坐在他的腰间。   轻轻的,解开他睡袍的腰带。一点一点的拉扯,眼神妩媚无比,看得莫言燚心神荡漾。   坦露他大片结实而性感的胸膛,影洢弯下腰,一点一点的吻着他温热的肌肤。调、情的技术还有一点点的生硬,不过已经很令莫言燚兴奋了。   相爱的两个人,就是不脱、光衣服,没有前奏,也能撩拨彼此内心的欲、望。   影洢的吻轻轻浅浅,沿着脖子向上,学着莫言燚平日的样子,轻轻的咬了他的耳垂。   莫言燚再也不能‘坐以待毙’,翻身将影洢压在了身下,大手立刻开始肆意掠夺领地,到处都标上非他莫属的印记。   “我还是比较喜欢主动出击。”他喃声说。   影洢圈住他的脖子,和他热切的激吻,唇齿交缠,说话不清:“我也是比较喜欢享受。”   “所以,我们是绝配。”莫言燚挺了挺身子。   影洢低幽的呻、吟了一声,再说不出来话。   ……   一夜温暖的相拥,莫言燚圈过影洢的身子,她在他怀里懒懒的动了动,像只很不高兴被人打扰的猫咪。   这就是女人,恃宠而骄型的。   想往日,只要他醒了,她肯定得醒过来,然后谨慎的离开。现在呢,抱抱她还发出不满意的声音呢。   可是谁让自己给她这样的特权。没有男人的宠,女人拿什么骄?   但是,他愿意看着她这样的骄。因为她是他的女人,他一辈子的女人,他失而复得的女人。   他愿意给她唯一的宠。   见她还有睡意,莫言燚便小心的抽出自己的手臂,轻轻掀被准备起床。   谁知影洢却翻了一个身,抱住了莫言燚的腰,懒懒的问:“你去哪?”   一头秀发凌乱在她的脸上,却有几分娇媚的感觉,很能引起男人的欲、望。莫言燚忍下想亲近她的冲动。   晚上要了她太多次,所以她早上才这么累,想着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万般克制自己。 杀手是没有亲人的……(7)   他只是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耳朵,气流暖暖的吹拂在她耳畔:“去晨泳。你睡吧,等你吃早餐。”   “唔。”也许是太疲惫了,或者是有了正大光明懒惰在他□□的资本,影洢松开了手,放他起床。   渐渐的就睡了过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影洢突然就醒了。   伸了伸懒腰,想起了莫言燚去晨泳的事情,她打着呵欠穿上拖鞋走向露台。   他的露台,可以望见山庄一大半的风景,是最好的房间。   一个偌大的游泳池就在露台斜下方几百米处,影洢揉了揉眼睛,发现一个女人站在游泳池旁,仿佛是在等着莫言燚从泳池里起来。   好像是安雪晞。   她在那里已经站了好一会儿,莫言燚视她为透明似的,只顾自的游,待他游够了才起身,缓慢而优雅的用毛巾擦了擦头发。   他这样几近全、裸的模样,安雪晞自然见过,所以他也没有避讳她。   “言燚。”安雪晞走向他,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恩。”莫言燚神情淡淡,“这么早,雪晞。来找绎文?”   她昨晚就留宿在莫绎文的房间里。两个月的身孕,肚子还看不出来一点起伏,但她仍穿着高跟鞋。   莫言燚看到,便说:“你该穿平底鞋了。”   “你是在关心我吗?”安雪晞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莫言燚淡扬笑:“你怀的是莫家的孩子。”   “仅是这样?”安雪晞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   莫言燚没有再接下她的话,已经将头发上的水擦得差不多,他朝主楼走:“去吃早餐吧。”   安雪晞见他要走,心上一丝痛楚,她下意识的抓住莫言燚的胳膊,脱口而出:“言燚,我很痛苦。”   莫言燚抽掉手,静静的说:“不要让绎文生气。”   “你明知道我这辈子想嫁的人只有你。”安雪晞忽然变得一丝激动,“就算我要嫁给莫绎文,也只是因为我可以住在这座山庄里,见到你的机会会多一些。”   “别自寻烦恼。”莫言燚冷声说,“也不想再听到你说这样的傻话。” 杀手是没有亲人的……(8)   “言燚,我究竟哪里不让你喜欢了。”安雪晞哭了起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甘心。”   “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走。”莫言燚说完便转身离开。   “言燚。”安雪晞在他身后叫,“你真的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我嫁给别人?”   莫言燚停了一下脚步,但是立马以更快的速度离开。不想再与她多说话,他想他说得已经够明白。   很多年前,他似乎就拒绝着她。   泪水一汪汪的滚出安雪晞的脸宠,簌簌的落下,她起伏着胸线,喃声自语:“言燚,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她呆立在泳池里哭泣了好一会儿,情绪渐渐平复,她才转身朝附楼走,却发现莫绎文静静的站在几米开外注视着她,阴沉沉的。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安雪晞稍怔,便神情自若的朝他走去,想要擦肩而过,莫绎文揪住了她的胳膊。   面色暗沉,声音自然也很冷:“还没结婚就想出墙。”   安雪晞甩开他的手,冷视着他说:“我知道你和我结婚是为了什么,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莫绎文阴阴的笑了:“那又如何?你总不会出卖你安家。”   “你根本就不爱我,只是把我当棋子。”安雪晞愤愤的说。   莫绎文哼笑:“你又爱我吗?你爱的是那个根本就不要你的男人。我不介意你昨晚承欢我身下,今天一早就来私会他。   你瞧,我是多么的大度。”   “大度?你也说得出口。”安雪晞冷笑。   莫绎文并不怒,只是阴侧侧的笑:“我小人也罢,宽厚也罢,后天,你都将成为我莫绎文的妻子。   所以,你最好给我安份守已一点。就算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有戏,你也要给我把戏份演足了。”   “你终于承认这是一场戏了?”安雪晞的目光中一点点悲凄,“追我那段日子,不说爱我的吗?   呵呵,我真傻,居然会相信你这样的人会有爱?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莫绎文低视着她,目光明显的变了变,像充满了一种回忆,但是瞬间即逝,依旧冷然然的说:“一个人不要贪婪那么多。   就冲着安家,我莫绎文的老婆也只会有你安雪晞一个。” 重温旧梦1   “冲着安家……”安雪晞嘴角的笑变得无比凄婉,她失神的转身朝前走,“是呀,我若不是安家公主,你怎么会娶我呢。”   走着走着,却趄趔了一下。   莫绎文赶紧抓住她的胳膊,沉着脸说:“你真应该穿双平跟鞋了。孩子,可是我的。”   安雪晞冷冷的笑:“你就这么肯定。”   莫绎文的脸色一下就暗了下来,安雪晞却笑得更甚了,趾高气扬的离开。   -------------------------------------------   重温旧梦1   莫绎文和安雪晞的婚礼场地就定在了莫家山庄。明日,就是大婚之期,山庄显得特别的忙碌。   莫言燚却并没有多少喜悦的心情。他本来不想将山庄弄得这样热闹,毕竟莫凯森的骨灰盒还放在佛堂里,未有入土为安。   后来,想着莫家很久没有喜气了,便也转念让婚事来冲冲晦气。   这两天,影洢都跟在莫言燚的身旁出入古堡,各种场合。反正她呆在家里也很无聊,不如陪在他身边,让他少一些危险。   莫言燚接到安凌刟一个电话:“言燚,绎文大婚这样的大喜事,凯森和若芳都不回国来吗?”   从他的语气里,可以猜想他一惯笑咪咪的样子。   莫言燚淡淡的说:“多谢姑父挂怀。不过也很抱歉,爸爸妈妈现在远在埃及,可能是被木乃伊迷住了,一时也不想回来。   不过,他们会补上礼物。”   安凌刟呵呵的笑了一通之后说:“真是羡慕他们的伉俪情深。你姑姑去世得早,不然现在我也可以和她环游世界了。”   莫言燚说:“姑父和夫人的感情也很不错。”   他一直唤安凌刟的续弦,也就是雪晞的母亲为夫人,客气而有些生疏。   俩人再客喧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莫言燚站在窗前,握着电话望着窗外,仿佛在想什么事情。他一个人在这里接电话,影洢在他接电话时出去了。   并不是他不让她听,是影洢自己不愿意过多的涉足他的私事。两个人要长久的相处下去,私人空间很重要。   更何况,她现在还没有嫁给他。很多莫家帮的事情,她也不便于打听。 重温旧梦……(2)   莫言燚站了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是狂狮,他面色有些低沉的走向莫言燚。他看到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一定有事。   莫言燚静等狂狮说话。   狂狮压低声音说:“老大,安家有情况。”   莫言燚没有作声,慢慢的走了几步,仿佛是在思量。   狂狮跟在他身后,继续说:“安小姐大婚,安陌宸却身在英国,不回来。”   “英国?”莫言燚说,“他去分部做什么?”   “暂时不知道,应该是那边出了什么大事情。”   莫言燚朝门口走:“叫英国那边的人盯紧一点。安家最近异常。”   “老大是怕他们又贩毒。”   莫言燚顿了顿,没有发表意见,但眉心微拢,狂狮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   莫言燚打开门,低声说:“金小姐有下落了没有。”   “在意大利查到她的行踪。梅西家族在全力追踪她,应该就这几日了。”狂狮说。   “恩。”莫言燚没有再说话,他看到影洢安静的坐在林中一石桌旁看书。   非常娴静的模样,安静得像一朵春花。   心里,忽然就暖暖的,他朝她走去。   听到脚步声,影洢抬起头来,对着他笑。   莫言燚在她身旁坐下说:“今后我接电话,你不必避讳。”   影洢一丝调皮:“在没有结婚之前,你都有权处理你和你那些莺莺燕燕的情情爱爱。婚后,我可就要查你的通话记录了。”   莫言燚淡淡的笑了,轻抚了一下影洢的脸说:“随时恭候。有了你,就不会再有别人了。”   眼神,无比的笃定。   影洢拉过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手心,目光里也一片柔情。   这样两两相望,就已经很好,很好。   晚上莫言燚有应酬,不方便带着影洢,于是让付康送了她回山庄去。   明日就是莫绎文大婚,今夜的山庄已经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像过年一样。   影洢在房间里看了一会儿书,又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没什么劲。她在等莫言燚回家,没有他的怀抱,发现睡不踏实了。   夜风一阵阵吹撩着纱窗。初秋的风,已有些见凉,却让人觉得很舒服。她很喜欢那种风吹裙纱,贴在身子上的酥软的感觉。 重温旧梦……(3)   夜风一阵阵吹撩着纱窗。初秋的风,已有些见凉,却让人觉得很舒服。她很喜欢那种风吹裙纱,贴在身子上的酥软的感觉。   于是,信步来到花园。彩灯四下闪烁,唯独花园这一块黑暗暗的一片。影洢一丝奇怪,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却没有发现任何佣人。   现在快十一点,佣人都收拾完毕回房休息了。没有主人的叫铃,他们不会在这里瞎转悠的。   随时在山庄瞎转悠的,只能是保镖。   远处,若隐若现两个人影,正是巡逻的人。但他们只是望了望这边,黑暗的花园没有引起他们重视,便折身走向其它地方。   不过来正好,影洢才不想被他们打扰,独自坐在秋千上,一下没下的荡着。   这里,可以望到莫言燚的露台。想着一个月前,她才来莫家,便这样痴痴凝望他在露台上抽烟,那般的遥不可及。   不敢奢望,他能再回到她身边。可如今,梦想已成真了。影洢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   他和她,一定会小心的爱下去。   忽然,她听到一点声响。很轻微很轻微的,常人的耳朵根本就听不到,可她是经过训练的杀手,各种感觉分外敏锐。   秋千这里比其它地方更暗,影洢停止了晃动,不动声色的探向声响处。   只见一个人推开底楼一扇窗户跳出来,左右瞧看一番之后猫腰躲进花丛里。影洢跳下秋千,蹑手蹑脚走过去。   那人蹲在花丛里,似乎是在观察四周的保镖巡逻,发现无人之后,正要直起腰,却背上一吃痛。   影洢一个肘击将他撞击在地上。正要将他抓起来,瞧个究竟,这个人却灵活的侧过身子赶紧的爬起来,朝花园外冲。   身手很不弱,影洢赶紧追上去。   两人的声响,惊动了四周的保镖,一时有数人围了过来,传来喝声:“谁?”   那人蒙着脸,装备做得很充足,举起一把手枪便朝紧追他的影洢射击。影洢只得趴身躲避,只这么一会儿,那人便已跑出好远。   几下攀出了莫家山庄的围墙,那些电网对他来说形同虚设一般。 重温旧梦……(4)   影洢爬起来,与几个保镖追过去查看。只听到远远的传来摩托车的声音,那人已经跑远了。   尽管如此,保镖仍是用对讲机通话,派了人去追。   影洢仔细检查电网,发现那人翻墙的那一段已经被夹断,怪不得电不到他了。   “贝儿小姐,你在什么地方发现他。”保镖赶紧问。   影洢带着他们来到那扇微敞的窗户前说:“就是这里。”她不知道这间房子是干什么的,也许原来的贝儿知道,所以她不能多说话。   保镖却自己给出了答案:“佛堂?”   “进去看看丢了什么东西。”影洢说。   保镖一点犹豫:“从旧金山回来之后,大少爷便不准人进这间屋子,连打扫清洁这样的事情都是狂狮他们在做。”   影洢立刻觉得事情非同小可,赶紧说:“赶快给大少爷打电话。”   莫言燚很快赶回来,影洢在大厅等着他。他面色很平静,可是目光很冷厉,只是匆匆的对着影洢微微一笑,便隐去,与狂狮他们一起朝佛堂走。   影洢没有跟过去。   什么都没有丢失。莫凯森的骨灰盒仍旧在放在佛龛上,甚至一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付健用红外线检测,也没有发现指纹。   其它的地方也一样,就像没有人进来过一样,只是窗户微敞,表明这室内的平静曾被打破过。   “妈的,这人跑来佛堂做什么?”烈虎不解的骂咧。   莫言燚伸手抚摸莫凯森的骨灰盒说:“很快就有真相了。狂狮,叫追踪的人回来。”   “老大?”狂狮一丝不解。   莫言燚嘴角一丝不着痕迹的冷笑:“有人沉不住气了。”   说罢,打开门出去。   影洢迎上去问:“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莫言燚微微摇头,牵过影洢的手走楼梯。他的习惯在慢慢的被影洢影响。   进了房间莫言燚才说:“佛堂里放着我爸爸的骨灰盒。”   影洢怔了一下,她以为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   “如果我没预料错,很快就有人知道我爸爸已经去世的消息了。”莫言燚松开了影洢,缓缓走了几步,说,“马上就不平静了。” 重温旧梦……(5)   “我会陪在你身边。”影洢跟上去,从身后抱住莫言燚。   莫言燚暖暖的笑,转过身来,捧着影洢的脸,深情的看着她:“洢洢,有你真好。”   影洢抿着嘴笑:“是呀,有你真好。”   莫言燚火热的吻落下,暂时将这些烦忧之事搁下。   莫绎文与安雪晞的婚礼自然盛大,宾客如云。其中不乏很多人都盼着这次机会与莫言燚打个照面,攀谈两句,留下点印象,今后生意场上行个方便。   莫言燚是主婚人,上台对这对伉俪祝福了几句。   台下,人群之中,一个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身影正一步步接近影洢。她今天穿了一条碎花长裙,更显身材的高挑玉立,飘逸迷人。   慕念卿走到她身旁,拉过她的手,把她带出人群,来到外围的餐桌旁。   影洢抽出手:“怎么?”   目光忍不住朝莫言燚的方向看去,他看到慕念卿拉她的手一定会生气。   慕念卿嘴角轻扬着笑。一身白衣,他才像个新郎,他看向影洢的目光几分深情。影洢微微躲避。   “看着我。”慕念卿有些霸道的扳过影洢的肩膀。   “不要这样,慕少爷,他会生气的。”影洢说,“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我也不打算瞒你,我和他和好了。”   “恭喜你。”慕念卿轻轻的笑,仪态十足,但是对影洢说话的语气又分外的笃定,“但是那关我什么事呢?   洢,我不会放弃你的。”   影洢退开一点,失笑:“我和他会结婚的,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你很好,很完美,应该将目光放开一些,我不是你的佳人。”   “是不是,我心里很清楚。”慕念卿从容的说,“我很想你幸福,可是与他结婚,会那么容易吗?”   “什么意思?”影洢神情微变。   慕念卿缓缓摇头:“不知道,一种感觉,我不想你期望过高,失望来临时,会摔得很疼。”   影洢脸色一下子变了,冷视着慕念卿:“你在诅咒我吗?我不想再和你说下去。”   说完,转过身,却见到莫言燚正朝这边走来。   慕念卿不慌不忙的看着他。莫言燚拉过影洢的手,对慕念卿说:“念卿,太过执着会变成顽固不化,我不希望你如此不听话。” 重温旧梦……(6)   慕念卿淡笑,一手插在兜里说:“言燚,从小,我们什么都听你的。至此,也什么都不敢与你反抗,因为你实在比我们成熟优秀很多。   可是这一次,我不会轻易放手。你可以伤害她一次,也可以伤害第二次。”   莫言燚冷冷的扬笑:“今天绎文大婚,我不想生气,也最后一次警告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罢,拉着影洢转身便离开。   慕念卿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那丝笑,变得云淡风清,却一点点小轻伤。他只是不想再看到她因为伤害而哭泣。   八年,心痛如焚。   莫言燚拉着影洢的手朝停车库而去,一路上,好些人意欲和莫言燚打上一声招呼,可是看到他冷冰冰的神色,都退避三舍了。   “生气了?”影洢低声问。   已到车库门口,莫言燚轻扬笑,搂过影洢温柔的说:“永远不会再生你的气。”   影洢微微笑,说:“要去哪?”   “这里太热闹,我不喜欢,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莫言燚说。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他没有心思在人前假意欢笑,一切留给莫祈轩去应付。   影洢想了想说:“去海边吧。”   “好。”莫言燚为影洢打开了车门。   四大保镖很快跟来,坐上另一辆车跟随着。波涛暗涌,他们一步也不能离开莫言燚左右。   四周安安静静的,海风又那么微凉让人舒惬意,烦恼都一扫而光了。   影洢为莫言燚送快餐买的那辆单车还搁放在停车库里。莫言燚推着它,拍拍它的后座说:“来,老公带着你去海边踏浪。”   夕阳正染红天边,晚霞绚丽无比。此时在海边光着脚丫与心爱的人散步,一定非常的浪漫美好。   影洢坐了上去,环抱了莫言燚的腰,两人慢慢骑着朝海边而去。四大保镖隔了十来米远跟着。   影洢穿着长长的雪纺裙子,在海风的吹拂下,犹如仙女一般衣袂飘飘。   她将脸贴在莫言燚的背上,幸福的想要哭泣。这个强大而优秀的男人,是她的!只如此想着,内心便有小小的骄傲感。   她感恩上苍,让他回到她身边。她必定,付出一切的去珍惜。 重温旧梦……(7)   她想起慕念卿说的话,说他们结婚不那么容易,心情一下子陷下去一块,一点点不安。   “燚。”她忽然唤了一声。   “恩。”莫言燚暖暖的应。   “我爱你。”影洢说着,流下泪来。   莫言燚停下了车跳下,扶着车子,让影洢仍能坐在上面。他单臂搂过她,在她耳边温声说:“我也爱你。”   影洢吸着鼻子,梨花带雨的笑:“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燚,我怕这些幸福都是梦。”   “傻瓜,我在你身边。”莫言燚温柔的望着她,用手擦着她脸上的泪,“真真实实的在你身边。如果你不相信,让我咬咬你,你看你疼不疼。”   影洢一下子破泣而笑:“哪有你这样的,都是咬别人,哪有让咬自己的。”   莫言燚笑着,亲了她一下说:“宝贝,不要看到你哭,我会心疼。洢洢,相信我,我也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不会等太久,就会有一场属于我们的婚礼。你想要豪华奢侈或者低调温馨的婚礼都可以。”   “怎样都好。”影洢幸福的说,“只要是和你。”   莫言燚拍拍她的脸,夕阳将她的脸染红,分外美丽。他推着车子朝前走,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很长。   相融在一起,不可分离。   来到沙滩,两人都脱了鞋子在沙滩上嬉笑。海浪一波一波□□,打湿了影洢的长裙,也打湿了莫言燚的裤子,但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就是平常的踏浪而已,仿佛就其乐无穷。   四盏电灯泡远远的坐在沙滩上,羡慕的看着那一对情深的情侣,一个个的撑了脑袋,没精打采得很。   “好想谈恋爱。”烈虎失神的说。   “好想和一个人谈恋爱。”付康说。   “好想一心一意和一个人谈恋爱。”付健说。   “好想一心一意和一个人谈一辈子的恋爱。”狂狮说。   三人将目光齐刷刷的落到狂狮的身上,不约而同的竖起大拇指,异口同声的说:“高,实再是高。”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影洢捂了捂肚子说:“饿了,我们回山庄去吧。”   “今晚不回去。”莫言燚搂着她说,“我们在这里重温旧梦。” 重温旧梦……(8)   影洢笑了,忽然说:“你还欠我一顿鱼香肉丝呢。今天不就是一个好机会。”   莫言燚来兴牵着她的手朝四个电灯泡跑去:“恩,晚上我做给你吃。”   见到莫言燚过来,四个人赶紧站起来到。   狂狮说:“老大,是回去了吗?”   “你和……付康去镇上的超市买一点菜。”莫言燚说。   狂狮流汗,早知道是这种抹杀男子汉气概的差事,他就不该习惯性的先开口说话,他不要做家庭主男。   于是搔搔头对着影洢说:“贝儿小姐要做晚饭吗?”   影洢轻轻的笑。   莫言燚十分淡定的说:“我做。”   四个人目瞪口呆。半晌狂狮拉着付康说:“走,去买菜。”   莫言燚都能洗手做羹汤了,他去买个菜算什么鸟事。   很快,狂狮和付康就买了一大堆菜回来。莫言燚把他们统统赶出别墅,拴上围裙与影洢在厨房里忙和。   他家庭主男的样子,才不能给他们看到。面子思想很严重。   那本做菜的书还在,莫言燚认认真真的看了几道菜的做法说:“很简单呀,难道我原来做得很不及格。”   “也不啊,很有进步的。”影洢捧他,“你的做糖醋排骨一流哦。”   莫言燚一点小得意,去翻看狂狮买回来的菜,发现没有排骨,就要叫狂狮去买,影洢拉住他。   “不用了,恩……有鳝鱼,你给我做一个泡椒鳝鱼吧。”   莫言燚点点头,将书翻到泡椒鳝鱼那一页,仔细的看起来。然后把书放在一边,像模像样的操作起来。   影洢就在一旁打打杂,理理菜。温暖的灯光下,两人就像最为平常,却很温馨的小夫妻。   莫言燚是天才,可是并不是说天才就很会厨房的事。看着简单,做起来就手忙脚乱,灶台上盐呀、味精呀、酱油呀洒得到处都是。   但是两人却手忙脚乱得快乐。   虽然厨房被弄得一蹋糊涂,但莫言燚的鱼香肉丝做得色香味俱全。看来,是真有请教山庄的厨子哦。影洢心里特窝心。   在莫言燚忙着做其它菜的时候,偷着吃了好多。 一定与你无关……(1)   这一顿饭在两个三流厨师的捣腾之下,做到快九点钟才开饭,四个灯泡饿得灯丝都快不亮了。   老大亲自做饭给他们吃,三生修来的福份哪。   无论哪种菜,四个人都吃得狼吞虎咽,一个劲的说好吃好吃,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给莫言燚把帽子戴得高高的,面子给得足足的。   但莫言燚并不领情:“你们吃慢点,菜都给抢完了,洢……贝儿都还没吃到。”他打掉他们的筷子。   四个人嘿嘿的笑,忙说对不起。   人家这顿饭主要是做给贝儿的爱心餐,他们只是沾点口福。   “吃完饭,你们洗碗。”莫言燚说。   四个人正扒了一口饭在嘴里,一听这话,全都愣住了,张了嘴半天,尔后默默的闭嘴咀饭。   其实早该想到这样悲惨的命运。老大屈尊降贵的为他们做晚饭,难道还要一并洗碗不成?贝儿小姐十指纤纤,更不是洗碗的人。   狂狮说:“先吃完不管,后吃完洗碗。”   莫言燚之外,他就是保镖中的老大了,其余三人都要听他的。一听这话,其余三人再次饕餮而食,像在打仗一样争分夺秒。   莫言燚看他们那模样,真是一点食欲也没有了,他从来没有这么不文雅的吃过饭。不就是洗碗吗?他当初做人家男佣的时候,洗得可不少。   “吃饱了。”影洢轻声说。   莫言燚看不下去了,拉着影洢的手上楼,留下四个人在那里‘掐饭’。   我先吃完。   明明就是我先吃完。   你们不要再说了,是我最先吃完。我快你们一秒,你们三人同时。狂狮一锤定音。   苦命的三个手下的手下,只好去洗碗。   最后据影洢统计,打碎两个碗,一个盘子,两把汤勺。灶台上还有没抹干净的味精,地板油腻腻的也没有拖干净。   有了对比,影洢立刻觉得小林子做家务的能力超强。   ---------------------   一定与你无关   暖暖的气息吹在影洢的耳畔,她转过身子,勾住莫言燚的脖子。   莫言燚正睁着眼睛看她,就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几许暧昧的说:“小甜心,要吃早餐吗?”   影洢眉眼皆笑:“我们是不是纵、欲过度?” 一定与你无关……(2)   影洢眉眼皆笑:“我们是不是纵、欲过度?”   莫言燚的吻落在她的唇角:“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娇躯空对床。”影洢接过去。   “好色的对句。”莫言燚的说话已含糊不清。   两人缠缠绵绵,轻轻柔柔的吻着,意味绵长。这时,却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这温绻的暧昧。   莫言燚的神色微变,伸手去抓床头柜上的电话。每个人都知道他的习惯,大清早和半夜不喜欢被扰,除非有急事。   此时天色刚露鱼肚白,便接到电话,想来事情非同小可。他不得不停下缠绵。   果然是杜威打来的电话,一般的事情,他不会亲自致电莫言燚,只会通过狂狮转告。   接通,莫言燚低低的:“恩。”了一声。   “老大,梅西家族传来一封密码邮件,他们请你亲自致电梅西,他会告诉你密码。”杜威郑重的说。   “恩,我知道了。”莫言燚挂上了电话。   他抱歉的看着撑着脑袋的影洢,温柔的吻了一下她说:“对不起亲爱的,早餐吃不成了。”   “正事要紧。”影洢笑着说。   “真乖。”莫言燚拍拍她的脸下床,他边穿睡衣边打电话给梅西。   “梅西你好,我是莫言燚。”   “燚,你有收到邮件了。”梅西一口英文,直入正题。   “恩,告诉我密码吧。”   “好,我发到你手机上。”梅西说,“这封邮件是由金小姐亲自编写加密,事关莫家帮机密,我们都不知道内容。”   “谢谢你梅西。”   “客气,燚,金小姐身份不一般,她编写了邮件之后我们就把她放了。”   “恩,我知道。事不关她。”   死亡谷不容人小屑,莫家帮这次出动全世界的势力在短短几天内将金小姐找到,并危胁其供出两个杀手的容貌,已是令她花颜大怒。   若不再礼节性的放走,只怕一场黑势力大战即将爆发。莫言燚暂时还不想与全世界为敌。   他冲了一个澡出来穿衣,影洢还躺在床头,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   他收拾好自己,走到床边,摸着她光洁的脸蛋说:“洢洢,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古堡处理一点事情,很快会回来。”   影洢这才睁开眼来说:“你去办正事,不用管我。” 一定与你无关……(3)   影洢这才睁开眼来说:“你去办正事,不用管我。”   莫言燚俯身吻了一下她的唇,本只想蜻蜓点水一下。谁知在碰触到影洢那娇嫩嫩,柔软软,水粉粉的嘴唇时,便有些欲罢不能。   于是,又缠绵的吻了两分钟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注定这辈子,她会是他的软胁。   古堡,莫言燚一行人推开门。   杜威正坐在电脑前,见到莫言燚来,赶紧起身:“老大。”   莫言燚沉默的走到电脑前,杜威已经把那封加密邮件打开,就等他输入密码。其实对于杜威、对于电脑高手的付康来说,破译小小密码根本不是问题,但是谁也不敢。   莫言燚的手摸到鼠标上,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围在他身边的人。   大家立刻会意,都退到一边去。   莫言燚顿了一会儿,面色变得更加冷峻,输入密码,手指在enter键上停顿了一下,终于敲下。   所有的秘密即将揭晓。不知道为何,在邮件打开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突然紧了一下,像突然被人一把揪住。   不过一瞬的时间,痛楚明显的刺着他的心,邮件已经打开。   标明有附件,不用猜也知道是那两个女杀手的照片。   莫言燚下载附件,很快下完,他移动鼠标点开。   有三张照片。只是那摸着鼠标的手一下子缩了回来,仿佛鼠标突然变成烙铁。   失态只是一瞬间,他知道其余的人都退在一边看着他。他必须镇定。   可是,他要如何镇定?心在瞬间再次被人揪紧,一种莫明其妙的惊痛、骇然。   影洢,代号七七。   宁矇,代号九九。   正是罗门组织缺失的两名杀手的资料。   另一张照片是波恩的。高鼻梁蓝眼,标准的美国人像。   不,不可能。影洢怎么可能是罗门组织的杀手,永不可能。   莫言燚冷沉着脸,深深的吸气,那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手。不是在隐忍怒气,而是在阻止自己的手发抖。   他第一次,在面对一件事情的时候发抖。   影洢,他的影洢,他决定了一辈子爱护的宝贝,怎么可能是罗门组织的杀手,怎么可能与他父亲的死有关? 一定与你无关……(4)   忽然,莫言燚觉得好冷,脑袋一片空白。从来没有这样迷茫过,突然间失去所有决断,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背对着那些人站着,不想让他们看到他控制不住的不知所措的表情。他是莫言燚,不可能有这种迷茫害怕的表情。   可是,她是影洢,她是他要娶的女人。   他说过,罗门组织所有人的命,他都要。   如果她真的杀死他父亲……难道,连她的命,他也要?   但真的是她杀死的吗?杀一个人至少知道对方的名字,如果真是她所为,她怎么能在杀死他父亲之后再泰然自若的与他相爱?   她像完全不了解这件事情。   不是她,一定不是她。只要不是她,就算她曾是罗门组织的女杀手,他也不会介意,他仍然会把当她宝一样的爱着。   谁也不愿意靠杀人为生,她一定有苦衷。   莫言燚静静的思考着,他想起最近一次的狙杀。在海边,他和影洢正准备缠绵,是她提醒他有杀气。   而那时,她在他身边,根本就不可能是她所为。   那么,他父亲的死,一定与她没有关系,一定没有。   想到这里,莫言燚莫明的就觉得全身都轻松了,心也不那么痛了。仿佛是在拥塞不堪、空气稀薄、呼吸困难的房间里找到一个出口,光明乍现。   他的面部表情顿时松懈下来。   那么,如此,杀他父亲的肯定是波恩和宁矇。   不与影洢有关,真好,真好。   莫言燚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沉默太久,狂狮不得不开口轻声提醒:“老大,有什么问题?”   莫言燚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手放在鼠标上果断的删去了影洢的照片。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有过她的存在。   “过来。”这时,他才冷静的开口说话。   所有人都围过去盯着屏幕看。   “怎么只有一个女杀手的资料,那个七七呢?”狂狮问。   莫言燚说:“那个女杀手可能与我父亲的死没有关系,金小姐没有提供。”   狂狮一点疑惑。莫言燚说过谁的命都不放过,为何此时,说得这般轻描淡写。但是他不敢问。   莫言燚继续说:“波恩的头像已经没有用了,全世界都找不到他,他肯定已经整容。剩下这个叫宁矇的……” 一定与你无关……(5)   他顿住了,他想起那日慕家宴会,影洢与一个小女佣说话,正是邮件上这个女孩。   他可以包容影洢的一切,只要她没有杀他父亲。但是他绝不会放过宁矇,他没有办法去原谅一个杀害他父亲的凶手。   对不起洢洢。如果你足够爱我,一定会理解我。   莫言燚继续说:“她应该在慕家做女佣。”   “慕家?”狂狮惊了一下,“难道这事与慕家有关?”   莫言燚缓缓摇头:“应该没有,不然,念卿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收留一个杀手。不过,去调查调查慕家最近的活动为妥。”   “是。”狂狮应道。   莫言燚朝门口走:“烈虎你们去慕家,将这个女人带回古堡,等我回来。”   “是,老大。”   狂狮说:“老大,你去哪?”   “去海边。”莫言燚走了两步说,“不用跟着我。”   “老大,现在太危险,我不能不跟着你。”狂狮绝对忠心的说。   莫言燚看了他一眼,难得有第二次重复说话:“不用。”   狂狮便什么都不再说了。   莫言燚开着车去海边,好几次,他发现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   影洢,影洢,一定与你无关,是不是?一定无关。   他镇定下自己。   已是半上午,影洢早起床。她去海边跑了一圈步回来,正冲了澡,刚换上衣服,便听到脚步声。   她笑了,她对他的脚步声已经很熟悉。   房门被拧开,影洢刚梳理了一下头发,便搁下梳子,朝莫言燚小跑而去,跳了一下,吻了他的唇。   “这么快就处理好了?”她笑着说。   那笑,像朝阳一般明媚,迷炫人的眼睛。莫言燚看着她天使一般的面孔,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怎么能把她与冷狠的杀手联系起来。   她是如此美好,如此的深爱着他,怎么会是他的杀父仇人?   一定不是的。   “怎么了?”影洢扑闪着大眼睛。他盯着她看太久了。   “宝贝。”莫言燚开口,竟然有一丝许久不开口说话的沙哑,他轻轻的咳了一声。   “嗓子不舒服吗?我给你冲杯咖啡,不过只有速溶的。”影洢说,就要离开。   莫言燚一把拉住她的手,一带,便扑进他的怀里。 一定与你无关……(6)   莫言燚一把拉住她的手,一带,便扑进他的怀里。   双臂,紧紧的将影洢匝住,影洢觉得胳膊被匝得有些疼,可她没有叫出声,她只是觉得莫言燚很奇怪。   他的吻变得有些侵略性,仿佛是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   “怎么了,燚。”终于寻到一丝空隙,影洢开口说话。   莫言燚没有说话,他只是又低下头吻她,吻她。这次,影洢感觉到他的嘴唇微微的颤抖,连带着匝着她身子的手臂也在微微的发抖。   仿佛是圈着自己最爱的宝贝,害怕失去。   她的言燚是怎么了?   良久,莫言燚吻够了便将头搁在影洢的肩头上,却依旧紧紧的抱着她。   “我们会好好的,是不是洢洢。”莫言燚在她耳畔轻声说话。   影洢一怔。莫言燚怎么用这样没有自信的口吻说话?他总是肯定一切,他若要说这句话,也只是会说,我们一定会好好在一起。   而不会加上‘是不是’三个字。   影洢稍稍推开莫言燚一点,望着他看上去很平静的脸问:“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的没有。”莫言燚轻笑,“只是突然间很想你。”   影洢不相信他的话,可是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不强迫他。   “我送你回山庄。”莫言燚牵着她下楼。   半途接到烈虎打来的电话:“老大,人带到了。”   “恩。”莫言燚平静的挂上电话,极少说话,稍许沉闷的将影洢送回了山庄。   他在山庄门口将影洢放下,影洢下车前,他吻了她,目光很留恋:“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恩。”影洢乖巧的点头。   莫言燚看了她几秒,嘴角温柔的笑,尔后开车离开。   影洢看着那消失的车子,心上觉得沉压压的。他一定有事的,而且是大事。这事指不定还关系着她,但是他不想将她牵连进去,所以什么都不说。   他在选择相信她。   到底,是什么事?影洢一时想不出来,慢慢的朝花园走。静静的喝过一杯咖啡之后,手机叫起来。   慕念卿来电。   影洢微叹一口气,礼貌性的接通了电话:“念卿……” 一定与你无关……(7)   她话音刚落,慕念卿便急切的说:“洢洢,宁矇被莫家的人抓走了。”   “什么?”影洢惊得一下子站起来,撞翻了未喝完的咖啡,泼在了杂志上。   “烈虎来带走宁矇。四大保镖亲自抓人,看来她凶多吉少,连我也无法阻止。”慕名念卿急声说,“洢洢,只有你能救她。至少,你可以拖缓一些时间,让我去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言燚,总要给你面子。”   “我知道了。”影洢将电话挂上,一阵风似的刮到停车库开走车。   她终于明白莫言燚方才的异样为何。原来事关宁矇,他是怀着一丝欠疚而深深的吻她吗?   可为什么抓宁矇,难道……与莫凯森的死有关?宁矇有接过这个单子吗?如果有,在她得知莫言燚身份之后,她一定会告诉自己。   而且,她不会傻到出现在莫家势力最强的A市。   这绝对是一个误会。心上慌忙,脚下将油门一踩到底,超越无数车辆,闯过数个红灯一路朝郊外隐蔽的莫家帮古堡奔驰而去。   手指微颤的拨打电话,莫言燚接通:“恩。”   “不要动宁矇。”她郑重的开口。   莫言燚沉默。   影洢也不再多说话,挂断了电话。如果他足够爱她,他一定会尊重她的请求。   宁矇的重要性,与莫言燚是同划等号的。   车子一个急刹停下,干净利落,影洢冲进古堡。几个保镖拦下她:“贝儿小姐什么事?”   “莫言燚在哪?”影洢急切的问。   保镖沉默,莫言燚在机密审讯室,要告诉她吗?这时,却见到狂狮走了过来说:“贝儿小姐跟我来。”   看来莫言燚是在等她来。   下梯到一个地下通道,狂狮刷过指纹开启一道坚固的合金门,冷气便迎面扑来。   偌大一间地下室,几丝阴暗,空空荡荡,但她却见到宁矇坐在一张椅子上,烈虎与付健守候在侧。   “矇矇。”影洢冲进去,一把抱住宁矇,几乎要哭出来。   莫言燚的声音从一个角落里淡淡响起:“你们都出去。”   每个人心上都有疑惑,却都只有退下,将门合上。 一定与你无关……(8)   每个人心上都有疑惑,却都只有退下,将门合上。   “傻瓜,你来干什么?”宁矇没有影洢那样煽情,很平静的说。   “没事的。”影洢松开宁矇,站起身来,看向阴暗角落里的莫言燚。   他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影洢。   “放了她吧,言燚,你父亲一定不是她杀的。”影洢一步步走向他。   “我也希望是这样。”莫言燚爱昵的看着影洢,他真不想让她心碎,“可是我很抱歉,洢洢,我没办法放过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矇矇没有。”影洢蹲在莫言燚的身边,流着泪说,“她是我最好最好的姐妹,她是和你一样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她一定没有杀你父亲。因为她不会傻到来A城自投罗网,一定另有其人。”   莫言燚看着影洢,他的心万般难受,他用手去擦掉影洢脸上的泪水说:“我们查过罗门组织里每个杀手所接任务的资料,不是其它人干的。   只有……你和她的资料不全,所以……”   忽然,影洢抓住莫言燚的手,怔望着他说:“为什么,你不怀疑是我呢?”   莫言燚轻轻的笑了:“不会是你。”   “你只是害怕是我……可也不是矇矇,言燚你查清楚,你查清楚,求你了。”   “影洢,闭嘴。”身后传来宁矇沉沉的喝声,“莫凯森就是我杀的。”   影洢一下子哽咽住,她转过身去,看向宁矇,万般不相信。   “就是我杀的。”宁矇非常镇定的看着影洢,声音坚定得不容任何人置疑。   莫言燚站起了身子来,低沉的说:“洢洢,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我们的感情。”   影洢缓缓的摇头,她仿佛是没有听到莫言燚的话,她只是朝宁矇走去,忽然笑了:“宁矇,你骗人。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怎么会不了解你。根本不是你杀的人。你谎话说得再淡定,我也知道不是你杀的。”   “就是我杀的。”宁矇吼起来,目光中闪过一丝心痛,“莫言燚说得对,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洢洢,幸福来得不容易,你要珍惜。” 一定与你无关……(9)   说罢,宁矇的眼中蒙上一层泪意,她看向莫言燚说:“对不起,我只是一个杀手,接到任务就杀人。我也知道我最终的命运,只希望你一如既往的待洢洢好。”   “我会。”莫言燚笃定的说。   宁矇慰心的笑了。   “不。”影洢忽然叫起来,她抓住宁矇的肩膀说,“你说是你杀的人,那么你告诉我,那是哪年哪月的任务,在什么地方执行的。”   宁矇沉顿一下说:“任务那么多,我怎么记得清楚。总之,记得有杀过一个叫莫凯森的人。因为是中国人,所以特别有印象。”   “你就编。”   影洢转过身,对莫言燚说:“言燚,告诉我你父亲在哪里被狙杀,给我确切时间让我去查,我一定要还宁矇一个清白。”   莫言燚看到影洢与宁矇姐妹情深,忽然也不那么想是宁矇所为。如果她失去宁矇,他和她肯定不能再回到从前。   也许她还会留在他身边,但心里终是有了梗结。   也许,真的是其它杀手所为,最好是那样。莫言燚便说:“5月13日,旧金山XX街口。”   “5月13……”影洢复念,忽然她怔住了,踉跄一步,目光惊惶了一下。   那天,她要狙杀一个小毒犯头目,接着罗门组织被毁,那是她最后一个任务,也是她第一次杀人用了两次,所以她将那个日子记得特别的清楚。   这一丝变化没有逃过莫言燚的眼,忽然,他握紧了拳头,直直的盯着影洢。   这时,宁矇气喘急伏,她大叫着:“还查什么,就是我杀的。莫言燚,动手吧,是我杀的。”   她多明白啊。莫言燚查过资料,既然不是其它杀手所为,便肯定只能是她和影洢。而影洢对她提起过她第一次失手误杀旁人,第一次杀人用了两次。   紧接着罗门组织便被黑鹰帮摧毁,而莫家与黑鹰帮关系匪浅。她被带到莫家帮之后,聪慧的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得出结论,那个被影洢误杀了的人,就是莫凯森。   宁矇顿时就吸了一口冷气。不是任务,只是误杀,是上天的捉弄。影洢好不容易得到幸福,不能因为一个失手而断送她和莫言燚分的感。 一定与你无关……(10)   一个杀手,要寻找到一份真挚的爱情多么的不容易。她羡慕影洢,她爱影洢,她想她像所有平常的女人那样窝在丈夫的怀里安静入眠。   所以,她毅然决定承担下所有的罪,她只想还影洢和莫言燚平静的幸福生活。   可是影洢这个傻女人,偏偏也放不下她,查什么查。她嘶声力竭的阻止,就是不想让真相浮出水面。   影洢,你把自己的一切都毁了,你知道吗?有了杀父仇恨,怎么还在一起。   这个傻女人,宁矇心疼得想哭。   她们都想极力的保护对方,却很有可能,两败俱伤。   “洢洢,你不要犯傻。”宁矇高叫着。   影洢没有理会她,对着莫言燚颤颤出声:“你父亲是不是坐在一辆林肯车里。”   莫言燚忽然咬紧了腮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他只是看着她。   泪水一下子滑出影洢的眼眶,但是反而,变得平静了:“是我杀的。”   “不。”莫言燚急声而应,“你只是在承担她的罪责。”   “当时,我在五百米外的天台上,准备狙杀一个小毒犯头子。他就站在那个街口,一切都计算得毫无分差,却不料一辆宝马上突然追尾撞上前面一辆林肯车。   车子向前蹿出,我的目标突然转身,子弹擦过他的身旁击穿了他身后一辆林肯车的车窗。”   莫言燚忽然大步蹿上,按着影洢的双肩,低沉的说:“你在说谎。”   影洢悲伤的望着他:“可你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宁矇闭着眼睛,落泪。傻瓜,有她顶罪就好,为什么要亲手扼断自己的幸福。   傻瓜!   莫言燚的手慢慢的离开影洢的身子。她仿佛看到他离她越来越远,眼前的幸福与美好渐渐的化成了泡影。   一个个那么容易就幻灭的泡……   “是我误杀,但终究是我杀,与矇矇无关。”   --------------------------   谁敢动她1   洢洢,你让我怎么办?   杀父深仇,不共戴天,你让我怎么办?莫言燚心痛万分的看着影洢,忽然说不了一句话。   他已决定包容她所有,包容她是罗门组织女杀手的过去,因为他爱她啊!   可是,他如何包容这杀父之仇?误杀,误杀……那也是杀啊! 谁敢动她……(1)   影洢望着他,望着他的痛楚,望着他艰涩的表情,望着他们之间慢慢破碎的一切。那些画面像突然被击中中心的玻璃,朝着四面八方龟裂开去,再也无法弥合。   “燚。”她沙哑的唤出声,“放了矇矇。”   如果影洢才是杀他父亲的凶手,那么,他放不放掉宁矇还有什么关系。   莫言燚无法再面对她的眼、她满身悲伤,他转过身去,一句话也不说。   他想迈步去沙发边,不过几步的路程,双腿却像罐铅一般,竟然迈动不了。他莫言燚是怎么了,怎么了?   他紧紧的咬着腮帮,眼泪还是滑落他的眼眶。虽然只有一滴,便被他强硬的逼了回去。但他,终是落泪了。   为着,他和她渐渐湿残的幸福落泪。   他还能爱她吗?还能吗?   忽然响起敲门声,莫言燚立刻恢复了万般冷厉与冷静,淡声开口:“进来。”   自然是狂狮,他急步到莫言燚的身边,低声说:“老大,数十个小帮派的当家人全聚集在古堡前,说是要了解老爷的死。”   该来的终于来了。   莫言燚冷冷的笑了,他对狂狮说:“送她们去休息室。”   他不想把影洢像囚犯一样关在阴冷冷的地下室里。   至此,狂狮相信影洢不再是贝儿,只是详细内幕如何,他猜不透,也不敢问,只是对着两个女孩伸臂一请。   休息室,几个保镖守着。   莫言燚目光落向别处说:“等我处理了事情,会回来。”   他是说给影洢听的,却已不能再面对她。   他和狂狮朝外走,影洢忽然叫住他:“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情。”   莫言燚顿下脚步,却没有看向她,以沉默示意她说话。   “一定要放矇矇离开。”   莫言燚闭了一下眼睛,什么话都没说,步出,关门。   有保镖守着的房间变得压抑,影洢走去将宁矇抱住。宁矇一直在哭。   “为什么你要这么傻,让我顶罪就好了,为什么要刨根问底,现在断掉了自己的幸福,好了吧。”宁矇佯责的说。   “我想要我和他的幸福,但是我也想要你的平安。矇矇,你在我心里,和他一样重要,你们,我谁都不能失去。”影洢哭着说。 谁敢动她……(2)   “你真傻,真傻。”宁矇推开她,“你要和男人生活一辈子,不是和我这个女人。你以为救了我吗?如果莫言燚他要杀你,我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   “你不要伤害他。”影洢赶紧说,她太了解她。   “你真是个傻女人。”宁矇哭得更凶了,“他都要杀你了,你还为他着想。”   “是我杀他父亲在先。”影洢凄笑,“原来悲剧早说铸成。我还以为上苍真的对我眷念,让他回到我身边。   最终却只是让我在触碰到幸福的边缘时遗憾的死掉。”   宁矇叹了一口气:“洢洢,如果我们注定没有男人相伴。那么,就让我们相依为伴吧。无论生死。”   “不要,矇矇。”影洢知道她的决定,“我不许你这么做。”   “你死了,我又怎么能心安的活。我怕我总有一天会忍不住杀掉莫言燚。”   影洢紧紧抱住宁矇,泣不成声:“至少还有你,矇矇,我觉得世界终终是留给我一丝美好。”   古堡外树林里,黑压压数十人。以红门会为首的数十个小帮派,气势雄雄的讨要莫凯森的死因。   莫言燚出现在大门口,至此真相大白。那夜闯入莫家佛堂的人,不过是确定莫凯森到底死没有死。   看到他的骨灰盒,便有了笃定。那时,莫言燚便料到莫凯森的死再瞒不住。只是,谁在暗中搞鬼?   是带头闹事的红门会?他冷厉的扫过众人,刚才还闹哄哄的,此时全都噤了声。   莫凯森死了,无异于是太上皇驾崩,惊天动地,这些小帮会的头儿声讨他的死因,明着是在为莫凯森的死悲痛,义愤填膺。   真正的内幕呢?这群人当中,有几人是真正为莫凯森的死悲伤的?   莫言燚冷沉沉的不说话,气份一时凝重。   狂狮厉喝:“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莫家古堡也是你们能堂而皇之困围的地方?莫不是一个个的都活得不耐烦了。”   红门会的当家人赵琪站了出来,摊摊手说:“狂狮兄弟不必动怒,莫少也不必生气。我们只是无意得知莫老当家突然离世的消息,一时惊愕悲痛。 谁敢动她……(3)   所以行为上不免有些失妥,还请莫少见谅。我们内心万分伤痛,一定要严惩杀害莫老当家的凶手。   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不自量力。灭他九族都有理。”   说得,慷慨激昂。   “是呀,是呀,杀他全家。”一时,全部起哄。   莫言燚冷冷的瞧着他们。看来当初瞒住莫凯森的死讯是明智之举,瞧瞧这一君乌合之众。   此时闹嚷嚷的,莫言燚很烦心的闭上了眼睛。   赵琪见状赶紧说:“大家不要闹,不要再让莫少心烦。莫老当家离世,莫少一定悲痛万分。他一定会查出凶手,向天下示众。”   莫言燚咬紧了腮帮,想到影洢,心脏刺痛。   他沉声的说:“给你们五分钟时间,离开莫家古堡。”   一语冷厉,大多数人都有些想撤退的举动。赵琪见状,赶紧说:“莫少,我们只是来吊唁莫老当家的,绝不是来闹事的。”   莫言燚冷冷的看着他,赵琪身子缩了缩。   狂狮掏出腰间枪,一下子对准备赵琪,闷声说:“要吊唁老爷,自有灵堂。敢把莫少话当耳边风的……”说罢,枪头一转,打碎一个石头雕像。   众人皆惊。知道莫言燚的话绝不是开玩笑。   本来,莫家古堡岂是他们想来就来的,不过是受地赵琪的鼓动。红门会也算一个小帮派中的大帮派,大家觉得有他撑腰,胆子才大了一点。   此时,不赶紧溜,只怕下个被灭的帮会就是自己。   一时,鸟散状。   却在这时,一辆林肯房车却远远的驶来。那车牌,众人自是熟悉,是安凌刟的座驾。   赵琪见到安凌刟的车子停下,眼睛滴转,立刻说:“安老大来了,大家稍安勿燥。”   那些准备离去的小门小派当家人见状,都纷纷停下来,静等安凌刟下车。   散乱的人渐渐的又聚合在一起,仿佛看到了主心骨。   莫言燚的脸色变得一丝冷沉。   两个保镖打开车门,安凌刟气势十足的下车,脸上带着招牌性的微笑,仿佛十分的和蔼可亲。   “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一点规矩也没有。”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训斥。   赵琪拨开左右的人说:“大家排队站好,我们虽然为莫老当家的死悲痛,但是也不要失了风范,站好站好。   安老大,你请。” 谁敢动她……(5)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安凌刟看向莫言燚,面色一下子变得沉痛,他急步走过去:“言燚,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追查凶手,我们人人有责,你实在不必独自承担这么多。”   “这是我莫家的事。”莫言燚冷沉沉的说。   安凌刟已来到莫言燚面前,双眼浸红:“言燚,你这话可就有错了。三大家族共荣共辱,凯森的事,就是我们三大家族的事。   而这些小帮小派虽然使不上什么力,但终是我们三大家族门下统管的帮会,都是大树下的根须,一家亲哪。”   莫言燚微微抬了抬胸,并不受安凌刟此番话所动,面色依旧淡冷:“那姑父这时候来莫家古堡是干什么?   难道是与他们一样来讨要我爸爸的死因?”   “得到凯森突然去世的消息,我这儿,痛得如锤击。”安凌刟捶捶自己的胸口,悲厉的说,“我安家绝不会放过杀死凯森的凶手,我想各门各帮都是不会放过的,对吧。”   最后一句话十分有煽动性,音落,以赵琪为首的小当家们立刻吼声震天:“对,绝不放过杀害莫老当家的凶手。”   “我不需要你们来教我莫言燚怎么做。”莫言燚声音一丝提高,大家立刻噤下声来。   安凌刟说:“当然,言燚你怎么会放过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呢?听说,今早烈虎已经从慕家找到凶手带回了古堡,所以姑父我才急急的赶来,我倒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敢杀害凯森。”   莫言燚没有说话。这消息传得可真是坏。   “莫少,把凶手押出来,让我们千刀万剐了,以泄心头悲愤。”赵琪高喊。   “对,把凶手押出来,千刀万剐。”   莫言燚的脸色变得沉厉,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架举着,难上难下。他们为着莫凯森的死要求严惩凶手无可厚非,可是,他要交出影洢吗?   后果完全无法想像,这群人,谁不是心狠手辣的狠角色。别看小门小帮的,做事可比大帮派更阴毒。   狂狮瞧着莫言燚的脸色不对,立刻厉吼一声:“全他妈的闭嘴,再说话的,老子一枪毙了。”   说罢,嘲空中开枪示警。   一时,倒安静了。 谁敢动她……(6)   “大家起什么哄,虽然你们的心情我也理解,但是言燚心里更悲痛,轮到你们在这里叽叽喳喳?”安凌刟厉声说,“难道言燚还会偏袒杀父仇人不成吗?”   “那倒是。”有人在小声嘀咕,“但是我们想亲眼看到凶手被阵法。”   砰,狂狮毫不客气开了一枪,青烟从枪口冒出来,说话的人哀叫了一声。   大家神情一凛,惊讶看着倒下的人。   几个人去将他扶起来,狂狮并没有要他的命,只是打中他的腿,以示警告。   赵琪鼓了鼓勇气说:“狂狮,这就不对了吧,我们要求严惩杀害莫老当家的凶手也有错。”   莫言燚忽然拂过狂狮手中的枪,指向赵琪,一步步走向他,吐出一个字:“滚。”   赵琪面露骇色。莫言燚亲自动手,说明他心中何其愤怒,双腿忽然打颤。   忽然间似乎看到红门会分崩离析的惨状。   他狠狠咽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说:“莫少,息怒,息怒。”说罢,却悄悄的看向安凌刟。   安凌刟一声厉喝:“还不快滚,难道不想要命了。”   “是,是。”赵琪转身就跑,屁滚尿流。   安凌刟说:“言燚,小门小派的不懂规矩,你别介怀。不过,姑父我是很支持他们的意见,希望能够亲眼见到处决凶手。   听说是从慕家找到的人,一个小女佣。此事与慕家有没有关系暂且不论,先将凶手解决之后再从长计议。”   “姑父,这是在逼我?”莫言燚冷沉沉的看着安凌刟。   “言燚,我想你太过悲伤了。”安凌刟语气几分坚决,神色也不像往常那样委诺,嘴角的笑几分阴。   莫言燚忽然哼哼的冷笑了。这所有的一切,他都明白过来了。   小门小派哪有胆子来要胁他莫言燚,不过是有了安家做后台。准备以莫凯森的死掀起一翻波浪。   安家,安家,是准备要翻天了吗?   休息室内,影洢伫立在窗前。这里可以看到古堡前一角,外面闹声喧天,所有的话,她都有听到。   莫言燚,被各个帮派联合起来逼迫!纵然他身为老大,可是在他们持着正当理由的时候,也显得很无助。   就像那个人说的,难道他们为莫凯森的死要求严惩凶手有错? 谁敢动她……(7)   如果杀死莫凯森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想必不用各帮各派要求,莫言燚早已下令枪杀。只是因为是自己,所以他才被逼到这尴尬的地步。   她满足了,至少,在他心里,对她有不舍。在如海深沉的杀父之仇面前,他对她有犹豫,有偏袒。   够了。知足了。   影洢忽然笑了,可是眼泪却流下来。她转过身来,走向宁矇抱她:“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的。”   宁矇抓住她,惊然的说:“影洢,我不许你出去。”   果真是好姐妹,她准备做什么,宁矇都了解。   “我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我不想看到他被小人逼迫。”   “洢洢啊,你干嘛那么傻。”宁矇心痛的说。   影洢凄美的笑:“活下去,矇矇,你会看到爱情的美好,那么,你就能理解我今天的举动。”   “我绝不许你一个人出去。”宁矇抓住她不动,“我知道你也不会让我出去,所以我们一起出去。就说是我们两个人杀的。阴曹地府我宁矇也陪你影洢去。”   如此坚定,没有白白交好一场。   影洢笑了说:“我舍不得你去死,好吧,我们都不出去,让莫言燚见鬼去吧。”   宁矇疑望着她:“真的?”   “当然真的,有你拉着我,我能去哪。”影洢耸肩。   宁矇这才笑了,松开了影洢说:“坐下,会想到办法的。”   说罢,她转身朝沙发走。影洢的眼神却一下子悲伤,嘴角带笑,她一拳击下,宁矇便昏倒在地上。   几个保镖一怔,立刻举枪对准影洢。   影洢淡笑:“把我交出去。”   古堡外,莫言燚与安凌刟冷沉沉的对决。大家看到安凌刟撑着气势,一时又开始蠢蠢欲动,一点骚乱起来。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划破窒息的静默:“我来了。”   所有的人目光一齐落到慢慢走出来的影洢身上。她的面色万般安宁,淡定,嘴角还有淡淡的笑意。   她不是在赴刑场,只是在走红地毯。   莫言燚心痛的看着她。笨蛋,她出来干什么。露了脸,就算他网开一面放她一条生路,都不能了。   ——————————————————————————   昨日临时出门未更,更新延迟了,望大家见谅!么么!晚上还有两更! 谁敢动她……(8)   这些帮派当中,不乏对莫凯森感恩的。他们绝对天涯海角的追杀她。   莫言燚心都拧紧了。   “是我杀死莫凯森。”影洢镇定的说。   一时,众人像见到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激动。有认识贝儿的,都惊声出口:“不是夜小姐吗?”   安凌刟冷笑:“只是长得像罢了。”   说得很有深意。   “杀了她,杀了她,我们要亲眼见到她死。”   “妈的,先奸后杀,让她生不如死……”   莫言燚在听到这些话之后,脸色完全冷下来,愤怒终于在此刻爆发,他不是易怒的人。一个旋风腿扫过,他身边几个人被踢飞。   “谁敢动她试试。”无比的沉冷,像地狱修罗,踏着血腥而来,谁也不敢靠近。   安凌刟却一点沉静,平声说:“言燚,她可是你的杀父仇人,怎么,你不准备替父报仇?”   “我说过,这是我莫家的事。”莫言燚退到影洢的身边,挡在她的身前,他怕这些人失控朝她冲去。   “言燚,你应该知道,就算你此刻□□住所有人内心的愤怒,但是日后,这位小姐的命也留不住,没人会放过她。我不相信,你会护着一个杀父仇人一辈子。   你不是这样没理智的人?难道你想失了你在帮派中的威信?或者,言燚,冷静如你,也没逃得过温柔乡?”   “莫少,杀了她,为你父亲报仇。”一个年老的帮派当家人老泪纵横的说,“我不会忘记当年莫老当家对我的恩情。   所以,我也绝不会对他的死坐视不管。莫少,你若不杀她就是不孝。你若要做不孝子,我可不做忘恩负义之人。”   那老人说得义正言辞,平时为人也刚正不阿,又是前辈,莫言燚对他几分尊敬,所以对他有些不敬的言语并没有过多的动怒。   安凌刟冷清清的说,“我不管别人要怎么做。但是我安家,是绝不会放过杀害凯森的杀手的。”   莫言燚一下子握住影洢的手,冷视一圈之后,盛气凌人的说:“我不管你们说什么,不管你们怎么看我莫言燚。总之,谁敢动她,就是与我莫言燚为敌。我抄他满门。” 谁敢动她……(9)   众人噤声,不乏其中对他流露失望目光的人。原来,莫言燚也难过美人关。一直,他都威信凌盛。   莫言燚管不了这些,他绝不对让影洢落入他们手中,绝不能。   他拉着影洢退回古堡里。   莫家帮的人立刻将门口挡住,连安凌刟都只有与其它人一样,静候古堡门口。   保镖们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他们。各处高塔上的保镖也严阵以待,如有骚乱,乱枪扫射。   莫言燚的在古堡的卧室,他松开影洢的手,退身到窗边。   一个老大,从来没有被逼迫到这种地步。如果说,他们是单纯的闹事,他一把枪可以将他们扫成马蜂窝,灭了所有帮派也在所不惜。   可是,他们有正当的理由,他们为莫凯森的死而来。   虽然少数有跟着闹事的嫌疑,可是大多数的小帮派都受过莫凯森的恩惠,是真心实意的为他的死悲痛。   所以他才会忍受他们的逼迫。可是影洢也绝不能落入他们的手中,只怕比凌迟更惨。   莫凯森,私里是他的爸爸。   公众里,他是黑帮老当家。他的死,不单纯关乎一个家,更关乎整个黑道。   “你为什么要出去?”莫言燚背对着她说。   “我不想看到你被那么多人逼迫。”影洢轻声说。他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像帝王。   可是古代的帝王只手遮天下,也有被群臣逼得没有办法的时候。他现在就是如此。   莫言燚嘴角淡淡的笑,很哀伤:“此时此刻,你还为我想?”   “是我对不起你莫家。”影洢哽咽,“你要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怪你。”   何况刚才,他还这般的护着自己,让影洢内心更加无憾,她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哪怕是性命。   莫言燚的心痛了一下,眼睛突然就红了,无法再开口说话。   他以为找到了真爱,原来只是老天开的玩笑。一个残忍无比的玩笑。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谁?”   “哥,是我。”莫祈轩的声音,“还有绎文。”   “在会客室等我。”莫言燚低声说。   有离开的脚步声。好一会儿,莫言燚才慢慢的转过身来,走到影洢的面前,他看着她,满眼悲伤。 一辈子对她好……(1)   泪水从影洢的眼中滴落下来。她杀了他父亲,他们不可能在一起,这是一个无争的事实。   就算他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不杀她,但他们之间永不可能再有一场婚礼。   莫言燚伸出手抹去影洢脸上抹也抹不干净的泪水,弄湿了他的手心。那些泪,全落在了他的心里。   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他垂下手,深深的看了影洢一眼,毅然的转身离开。   影洢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放声哭泣。   重拾他的爱,她以为老天是公平的。却早在他们相爱时就失了公平。   ----------------------   莫言燚没想到莫绎文会来,至少,他从不曾像此刻这般堂堂然的与他对视。仿佛是找到了最为正当的理由。   莫绎文一惯的阴沉:“哥,只要姓影的走出古堡,他的命我就要了。”   莫言燚冷视着他,淡淡的说:“莫家,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莫绎文脸色微变:“我不相信哥,会袒护凶手。”   莫言燚不想与自家人太过决裂,偏过头去说:“你出去,我和祈轩有话要说。”   莫绎文起身离开。   莫祈轩看着莫言燚,目光深沉,表情也很凝重:“我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在自己的亲兄弟面前,莫言燚强撑的那口气此时才放心的泄掉,他靠在沙发上,心竭的闭上了眼睛。   嘴角微微的抽搐,莫祈轩可以体会他心中的痛。   父亲死亡的痛,影洢是凶手的痛。   他从来没有这样疲惫纠结过。一边是父亲,一边是爱人,哪个他都放不下。   莫祈轩轻声说:“绎文说得没有错,只要影洢走出古堡,她的命便是天下人的。没有人会放过她。   不管那些人是怀着何种目的,都会要了她的命。”   “不要再说了,祈轩。”莫言燚疲惫的说。   莫祈轩第一次没有听莫言燚的话,只顾自的低语:“此刻,我们两个大男人,却无法护一个女人的周全。”   莫言燚忽然睁开眼来看着莫祈轩,冷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莫祈轩沉静着,目光一丝默然,莫言燚看着他,忽然说:“你喜欢她。”   ------------------   仔细看文的亲们,就会知道其实不是影洢杀死的莫凯森,是另一枚子弹。晚安! 一辈子对她好……(2)   莫祈轩沉静着,目光一丝默然,莫言燚看着他,忽然说:“你喜欢她。”   莫祈轩如梦初醒,眼神几分闪烁,但随急就镇定了下来,淡淡的笑:“她一直都哥哥你的。”   他永远都是一个躲在爱情身后的人。   八年前,初见夜宝儿,那般美丽的眼睛,立刻捕获了他的心。那时候,慕若芳一心想他和宝儿小小的恋爱。   心里不是没有窃喜。可是他就是这样一个不善于表露自己的人,心里欢喜得很,表面却做出各种不耐烦。   不耐烦慕若芳让他给宝儿挟菜,不耐烦陪着宝儿看肥皂剧,不耐烦抱宝儿回房,不耐烦陪她吃饭。   其实,他心里有多喜欢,只有他知道。   见到影洢,那些埋藏在心里的初恋情感翻涌了。可是他依然只能躲在爱情的背后,搓和她与莫言燚。   因为他知道,无论是宝儿还是影洢永远都不会属于他。   他宁愿躲在爱情的背后,看着心爱的女孩子幸福。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无力而讽刺。他哥护不了的,他亦护不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要多深的爱才能去掩盖?   莫言燚点燃一只烟,淡声说:“祈轩,我想静一静。”   莫祈轩起身离开。   袅袅烟雾里,莫言燚的表情悲哀而迷茫。直到烟头烫到他的手,才猛然一惊,松指,烟头掉落在地毯上。   小小的冒烟,将昂贵的地毯烧掉一个洞。   爱情就像这烟头,不小心,就会烫手。   他起身走向窗边,将窗帘拉开,那些人还没有离开。有安家撑腰,他们不见到杀死影洢势不甘心。   忽然,垂落了手。原来有很多事情,他也没办法掌握。比如说,苍天的捉弄。   他重新坐到沙发上,一支一支的抽烟。很快,这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就充满了烟味,几分呛人。   他却毫不在意。从来不是这样不讲究的人。   天色渐渐暗沉,那些人仍守在古堡外,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赤裸裸的逼迫,为着他不处决自己的杀父仇人而逼迫他。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烟盒空了,再没有什么来解他忧烦。   莫言燚拿起手机,一丝痛楚闪过眼眸,最终拨出一个号码。 一辈子对她好……(3)   莫言燚拿起手机,一丝痛楚闪过眼眸,最终拨出一个号码。   “念卿,为我做件事情。”   “言燚……”   “答应我,一辈子对她好。”莫言燚闭着眼睛说。   慕念卿在那端沉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是在慕家搜出的凶手,慕家哪敢再来古堡给小帮小派助威,讨要莫凯森死亡的真相。此时,只能低调的退避。   打完电话,莫言燚久久的握着手机,手背上青筋突起。终于,一滴滴的泪落在手机屏幕上,心痛如焚。   卧室里,影洢呆呆的坐了一整天。   门被推开,莫言燚神情平静的走了进来。两人静静的对视了几秒。   影洢站了起来,她仿佛看进莫言燚的内心,抿了抿嘴,控制住泪腺的泛涌。   “等下,面对我你不要动。”莫言燚沉沉的说,“我会亲自动手,不会让别人玷污你。”   影洢吸了吸气,心脏万般绞痛。最终的决定,是他要杀她。   可是,她不怪他。她也知道自己再走不出这座古堡,就算莫言燚不再追究,世界各地的势力也必定不放过她。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死在他的手下,觉得安心一点。   “好。”影洢静静的说。   莫言燚伸出手,轻轻的揾在她的脸上,忍也忍不住的泪水浸上他的眼眸,他任由它滚落。   “原谅我……如果有来世,请一定记得再选我。不要再有这么多的波折,我们要顺顺利利的在一起。”   影洢咬着牙齿,泪流满面的笑:“我会记得选你。你也不要再失忆,要第一时间认出我。”   “恩。”莫言燚悲沉沉的应声,“你真的不怪我。”   “不怪你。”   “好。我们出去。”莫言燚收手转身。   “等一下。”影洢叫住她,“放过矇矇,不关她的事。如果她有事,我才不会原谅你。”   “我会。”莫言燚吸气开门。   影洢擦干脸上的泪,无比平静的跟着莫言燚出去。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路灯将一切照得暗影重重。   莫言燚慢慢走到古堡大门前,大家都看着他,谁都没有说话。   安凌刟坐在一旁,也没有吱声。   接着,影洢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一下子,众人的情绪变得激动高涨。   不约而同的吼起来:“杀了她。” 一辈子对她好……(4)   莫言燚对着狂狮伸手,狂狮神色沉沉的将手枪放在他的手里。忽然别过脸去,深深的吸气。   他不忍看到这样的局面,更别谈莫言燚此时万般煎熬的内心。   可是,除了如此做,再没有其它的方法。   只有他亲手杀了她。否则影洢离开这里,会被这其它的人五马分尸。那些受过莫凯森恩惠的老顽固,可以说命都不要,都会替莫凯森报仇。   在恩义面前,莫言燚警告不了那些感恩戴德的人。   莫言燚缓缓抬起枪,静走几步,大家一下子噤声,以为下一秒他的枪又要打中谁。   却,在几米开外他停下了脚步转身将枪口对准了影洢。   影洢的心一紧,但随急的就平静了,嘴角淡淡的笑。   莫言燚淡冷的看着她说:“你们听好了,今天我就在你们的面前了结此事。我会亲自动手杀掉她。   从今以后,我父亲的死就告一段落。如果谁敢再拿此大做文章,我莫言燚绝不放过他。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着我杀死她。”   大家突然不说一句话,被莫言燚的气势震慑。   “只要她死了,大家肯定不会再闹事。”安凌刟说。   莫言燚将子弹上膛,手指微微的扣着扳机,一秒之后,人间地狱。   洢洢,原谅我,原谅我。至此,我才彻底明白我只是一个凡人。   只盼来生,我们能顺顺利利的在一起,享受平平常常的凡人快乐。   洢洢,我亲自开这一枪,是因为我爱你!绝对不,让别人动手。洢洢,我爱你……   可是我们,却只能期盼来世,在茫茫人海再度相遇。   影洢静静的淡淡的笑,心情一丝波澜也没有。   燚,爱你,便懂你,不怪你。我一定会在来生等待,我们一定会相遇,我们一定会平凡而快乐的在一起。   燚,动手吧。不想再看到你为难的样子,我影洢没有爱错。   只是三生石上,没有我们的名字。   静静的对望着,仿佛万世轮回,千山万水。   莫言燚的手指微动,一点点的收紧扳机:“这枪下去,都他妈给我滚蛋。”   众人吸气。   莫言燚仿佛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随时会噬血疯狂。 一辈子对她好……(5)   莫言燚仿佛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随时会噬血疯狂。   终于,果断的扣下扳机,一声枪响,影洢的胸前绽开一朵血红血红的花,那样的触目惊心。   她像断线的风筝嘎然而坠,血腥味顿时漫延在空气里。   莫言燚的枪法极好,那一枪射进了影洢的心脏里,必死无疑。   四大保镖默默的垂下头,咬紧了腮帮,压抑内心的伤痛。   而方才还理直气壮要求严惩凶手的众人,在事情的绝境处,反而都静默了,一些人悄悄的退身离开。   戏曲似乎落幕。   却,一个人掏出手中枪对准了已经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影洢。   莫言燚眼明手快,枪口顿转,一颗子弹射进那人持枪的手臂里,一声惊叫,手枪掉在了地上。   莫言燚火红着双眼,骇人的扫视着面露惊色的众人,无比沉冷的说:“谁还要置疑我莫言燚的枪法?”   没人敢再说话,纷纷后退。   “滚,一分钟之内我还看见谁的影子,格杀勿论。”莫言燚怒吼。   身后的血腥气重重的传来,影洢的胸口不断的溢出鲜血。   他的心拧紧,拧紧。   音落,所有的人拨腿便跑。   安凌刟在看到莫言燚魔王般的表情之后,也没有勇气再说什么话,只是他没有像那些小喽喽一样张慌逃走,依旧保持着老大的风度。   莫言燚在他身后冷沉沉的说:“今后,我不会再叫你姑父。”   安凌刟吸了一口冷气,想转身看一眼莫言燚,无奈被他的冷气逼得紧,只得快步离开。   ……   安家。华丽的水晶灯璀璨的照耀着一切。   长长的餐桌上,坐着四个人。安凌刟及其夫人、莫绎文与雪晞。   大家静静的吃饭,都没有开口说话,无比的沉闷。   安凌刟的样子一点点阴暗。   吃完,搁碗,他看向莫绎文,终于开口说话:“绎文,你是安家女婿,也是莫家人,你做好选择了吗?”   莫绎文低阴的笑:“我开口叫你一声爸爸,自然就做好了选择。只是爸爸,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安凌刟淡笑,目光落到神情冷淡的雪晞身上说:“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但是,我只有雪晞一个女儿,她是我的宝。   我的宝,是绝不会允许别人欺负的。” 一辈子对她好……(6)   莫绎文立刻搂过安雪晞,安雪晞有点躲闪,脸上很不欢悦。莫绎文笑着说:“爸爸放心,这辈子,我只会有雪晞一个老婆。”   “记住你今天的承诺,否则……”安凌刟目光厉了厉,不再说其它的话,莫绎文如此聪明,自然领会。   “明天,你先送雪晞离开。”安凌刟说。   “恩。”莫绎文点点头。   “你们慢慢吃。”安夫人对着两人微笑,与安凌刟一起离开。   偌大的饭厅便只剩下两个貌不合,神也离的夫妻。   莫绎文松开了手,安雪晞立刻挪动身子离他一人远坐着。   莫绎文淡漫的说:“别动不动就生气,影响胎气。再说,雪晞,我对你也不错,女人不要太贪心,否则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女人贪心?”安雪晞冷笑,“女人贪的只是男人爱自己的那颗心,你有心让我贪吗?”   莫绎文目光冷了,压低声音说:“安雪晞,你的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的影子,却来对我这些话,真是太可笑。”   “无论你们多少阴谋,他都比你们优秀。”安雪晞有点失控了。   莫绎文一下子揪住她的胳膊,厉声警告:“别忘了你姓安,现在我们都在一条船上。事情败露,对你也没有好处。   他今天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可以亲手杀掉,何况是你。别以为你傻不拉叽的去告密,他就会饶了你。他莫言燚永远不是那样的人。”   安雪晞推开他,站起身来说:“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我只诅咒你下地狱。”   莫绎文淡笑了:“最毒不过妇人心果是如此。孩子还没出世,你就想他爹见阎王。”   “若不是这孩子,我才不会和你结婚。”安雪晞叫起来。   莫绎文不慌不忙,脸上一点嘲弄的笑:“你被我压在身下的时候,叫得也像现在这样兴奋。”   “你……”安雪晞气白了脸,转身离开。   莫绎文静静的坐在餐桌前,表情慢慢的黯然了下来,眼神里像藏着一种怀念,一种淡淡的哀伤。   那双眼睛,这世上不会再有了。   他不是没有心,只是他的心,像大多数人那样,都给了一个人。可是,他的那颗心终是给得浅,浅过一切利益权衡。 一辈子对她好……(7)   她,对他来讲没有一点用处。不能给他的人生染上浓墨重彩,反而,会成为拖累。   所以,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如此的简单罢。   得不得到她,讨不讨她欢心,无所谓。也许,他其实是真的没有心的,他的心,只有他自己。   只是她今日的离去,依旧让他的心微微的泛疼。不过,只是轻轻的而已,明早她会从他心里彻底抹去。   正在沉思里,听到脚步声。莫绎文转过头去,竟然见到安陌宸,他有稍微的气喘,像急急赶路之后的风尘仆仆。   安陌宸淡淡然的看着莫绎文,沉声问:“爸爸他们吃完饭了?”   “是的。”莫绎文站起身来问,“怎么从英国回来了?”   安陌宸没有说话,转身就走,登登的上楼,急促的敲着安凌刟的房门。   看到安陌宸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刹那安凌如刟震惊了:“陌宸?你怎么回来了?”   安陌宸走进去,将房门关上,急切的问:“我想知道,莫言燚是不是真的将影洢杀了?”   “影洢?”安凌刟怔了怔,“那个女杀手?”   “是。”   “杀了,亲自开的枪。我目测了一下,应正中心脏,回天乏术。”安凌刟淡淡然的说,“他杀她也是为她好了。落到别人手里,可不是一颗子弹那么简单。”   安陌宸没有说话。   安凌刟察觉到一丝异样,他老练的打量着安陌宸,冷了面色,说:“你回来,单单是为了确定这件事情?”   “不是。”安陌宸低哑着声音说,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只是下机的时候,听到旁人议论。”   安凌刟瞧着他眼眸里意欲掩藏的悲伤,忽然勃然大怒:“原来,你也有动情的时候?”   安陌宸转过身去,避开安凌刟的审视。   安凌刟一把抓过他的肩,厉声说:“陌宸,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我们安家也算是和莫家绝裂了。现在事态严峻,容不得你来半点儿女私情。   平时,你玩世不恭,我多有心慰。女人嘛,就是拿来玩玩的,投入感情就要坏事。可是现在,我发现我看错了,你竟然也会为一个女人伤心?   而这个女人,你才认识她几天?” 一辈子对她好……(9)   安陌宸拂掉安凌刟的手,他不可能辩白影洢很有可能就是失踪的夜宝儿,那样会更被安凌刟训斥。   吸了吸气,安陌宸恢复了平静说:“我知道该做什么,爸爸。”   “那就好。”安凌刟终于看到阴冷冷的儿子,才稍有放心,“明天,你带着康儿和绎文、雪晞先离开。”   “好。”安陌宸说。   “文茜你不带吗?”安凌刟说,“她毕竟是康儿的母亲。”   安陌宸的目光一片冰冷:“不了,爸爸说得对,女人不过玩物。”   安凌刟冷笑:“是呀,有康儿就够了,他才是安家的根。”   “我先去休息了,爸爸。凌晨我们就走,不然会被莫家发现。”   “恩。”安凌刟点点头。   安陌宸打开门出去,走了几步,却慢慢缓下来,最终靠在墙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眼中的悲意是如此的真切。那只小野猫,真的已不在人世了吗?   他这辈子对女人从没有真感情,可是却在初见那只小野猫时,就像嗅到了对口的猎物。那些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是如此的无味,只有她那双偶尔叛逆眼睛充满了一种潜藏的诱惑。   虽然没有去证实影洢就是宝儿,可是她撩起他年少时的心动,让他再次涌起闻到对味猎物的蠢动。   他百分之百的肯定,她就是宝儿。   可是,她却死了。他还想着等从英国回来,就挑穿她的身份,正大光明的追她。   安家少奶奶的少奶,只有她配坐。   莫言燚!你比我更狠心!   安陌宸的目光变得冷厉而深不可测。   ……   房间里暗暗的,却依稀看得见一个人影静坐在床沿边。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微微照进一点昏暗的光线。   莫言燚,像石化了一般。   这是贝儿的房间,可是这间屋子已经留下影洢太多的味道。每呼吸一口,他的心就痛一下。   昨天晚上,她还在他的身下承欢,此时却已人各天涯……   事情转变得让人措手不及,却又真真切切的发生了,让他逃避的时间都没有。   他缓缓的向后倒下身子,侧躺在□□。   脸上,一点点晶莹。   泪水滑落,洇进了被褥里。   别了,洢洢。我会记得在来世,向你索取被你偷走的那颗心。 最好的红颜知已……(1)   影洢缓缓的睁开眼睛,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像天堂一般圣洁。   她抽了抽嘴角,想笑。她噬血无数,没想到死后还能上天堂,是不是上帝没有认真调查过她的前世。   影洢微微动了动,胸口处却传来一点痛感。拧眉,死了,还会觉得痛?   正在疑惑间,却听到一个熟悉而又那么亲切的声音:“洢洢,你醒了?”   这声音……影洢的心徒然一凛,宁矇微笑而又心疼她的模样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的身上染着太阳的光晕,像天使一样俯身看着她。   见到她是真的醒来,宁矇的笑意漾开一些,眼睛却湿润了:“傻丫头,你终于醒了。”   “矇矇,是你吗?”影洢伸手去摸她。   “当然是呀,如假包换。”宁矇捉住她的手。   影洢的心有点凉幽幽的:“他,他杀了你?”   宁矇微蹙眉头,拍着影洢的手说:“我好好的,别咒我死啊。”   “好好的?”影洢失神了,好好的,怎么会和她一样在天堂?   不对,宁矇的手是暖和的。那么,自己没有死?   影洢一下子坐起来,动作太猛,胸口锥心的痛传来,她忍不住低嘤了一声,捂住了胸口,隔衣都能感觉到胸口处缠有绷带。   她急急的说:“矇矇,我没有死?”   宁矇还没有开口说话,另一个声音已温温润润的响起来:“你怎么会死?上帝不会舍得带走你。”   影洢怔了一下,缓缓偏移视线,见到慕念卿依旧优雅而几分妩媚的含笑凝望她。   “念卿?”她迷惑了。   宁矇给她垫了一个枕头在身下,让她靠着床头舒服一点。   “很荣幸,你还记得我。”慕念卿在她的身旁坐下,拉起她的手背轻轻的吻了一下。   影洢瑟缩了一下。   见状,宁矇有些逃避,说:“洢洢,要吃点东西吗?我去给你熬点粥吧。”   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是饿了。   她点点头,宁矇便悄然离开,轻轻的掩上门。   慕念卿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眸子水水润润的,声音格外的温柔:“洢洢,没有什么比你醒来更让我心情激动。” 最好的红颜知已……(2)   “我为什么没有死?”影洢没有阻止他的亲昵,因为重点不在这里。而是莫言燚枪法那么准,怎么可能射不中她的心脏。   慕念卿轻轻然的笑,伸手抚摸她的额头一下说:“只有0.5毫米的偏差,也只有言燚那样的神枪手才能精确如此。   再偏过来5毫米就是你的心脏,神仙也无法再救活你。”   5毫米,一丝生望。影洢吸了吸气,鼻子有些发酸。   慕念卿接着说:“每个人的心脏位置略有偏差,也只有极端亲昵的人才能感受出你心跳的位置。   纵然是5毫米,也绝不会偏差。”   泪意在影洢的眼眶里纵生,她慢慢调转视线,望向窗上,阴沉沉的,灰蒙蒙的。   他,终是放过了她,终是舍不得取她性命。   她如何不明白,他是在做戏给别人看。从此,别人都认为她已经死了,不再追究此事。而她,也获得了重生。   他是在救她。用精准的枪术,换得她一条性命。   他爱她,放弃了杀父之仇。可是,没有办法跨过心中那道坎,没有办法抹去那个事实。   所以,注定天涯。   泪水缓缓的流下,冰凉着脸,影洢惊了一下,赶紧用手去擦干净。   慕念卿心疼的看着她说:“洢洢,今后有我陪在你身边。”   影洢看着他。   慕念卿微微的笑,拍拍她的手松开说:“现在你好好养伤。伤好之后,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陪着你。”   “这是哪里?”影洢忽然问。   “香港。”慕念卿说,“你在直升机上动的手术。杜威的止血粉很有效。否则,就算言燚精准的枪术,可是流血过多,你也没有办法醒过来。”   影洢微微的笑了一下,忽然眼神变得无限迷茫,她自言:“影洢已经死了,我现在是谁呢?”   “洢洢,我会保护你。”慕念卿深情的说,“无论天涯海角。”   影洢缓缓摇头,她现在没有任何的心思去谈论其它,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说:“今后,叫我七七吧。”   慕念卿看着她。   她浅笑:“影洢从此刻真正的死了。”   “不管你叫什么,你都是你。”慕念卿蹲身在床边,凝望着她,温声说,“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是我慕念卿这辈子要呵护守候的人。” 最好的红颜知己……(3)   “谢谢你的陪伴,念卿。”影洢力弱的说,“可我现在实在没有任何的力气去谈论这些。”   “我会等。”   已经等待八年,不在乎多等待几年。接到莫言燚的电话,他只是匆匆的留下一封信给慕霆便等待时机将影洢带走。   他抱着影洢上直升机的时候,他看着莫言燚被眼泪逼红的双眼。   他说:“你要是让她受半分委屈,我不会放过你。”   他知道莫言燚没有开半分玩笑。   他笑着说:“言燚,我爱她很久,很久了。”   莫言燚一丝疑望着他,最终拍拍他的肩膀离去。   门外,端着一碗粥的宁矇又悄悄退下,忽然发现眼睛有点不舒服。是进沙子了吗?竟然流泪了。   她怔怔的站在窗旁。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打开了,宁矇惊然回神,转过身去。阳光正打在慕念卿的身上,浅浅的一层金黄色。   优雅得如同王子,正缓步朝她走来。   她看着他。   慕念卿对着宁矇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托盘说:“给我吧。”   “凉了。”宁矇哑声说,“我再去盛碗热的。”   说罢就要转身,慕念卿却拉住了她的胳膊说:“你哭过?”   “没有。”宁矇镇定一笑,“只是刚才眼睛落砂子了,我在这里弄了一下,所以把眼睛弄红了。”   慕念卿浅笑。她端着托盘,两手不空,怎么弄眼中的砂子?那未干透的泪痕,还弯延在她的脸颊上。   笑容渐渐隐去,他的手慢慢松开,低声说:“抱歉,矇矇。”   “你在说什么?”宁矇好笑的望着他,“你有什么事情要对我抱歉的?”   慕念卿看着她的目光深了一些,喉咙滑动就要再说话,宁矇抢先阻止他:“你也饿了吧,我给你也盛一碗来。”   说罢,急步离开。   慕念卿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忽然,悠悠的吁了一口气。   站了一会儿,折身回房。影洢微闭着眼睛,似乎睡了过去,但她的睫毛在微微的动,他知道她没有睡。   慕念卿在床边坐下,静静的望着影洢。   这个他默默的喜欢了八年的女孩,他终于可以留在她身边,他不能放弃。不仅仅是因为答应了莫言燚,更是因为这八年的朝思暮想。 最好的红颜知己……(4)   其实他何尝不也寻找过宝儿,只是秘密进行中,不敢像莫家那要遍天下撒网。   夜宝儿,三个字,是莫言燚镌刻的,是非他莫属的,别人岂敢沾染。   可是现在,他离她近了。   她的脸上也有未干涸的泪痕,慕念卿的心里涌起一丝丝心疼。他爱她,他要陪着她一生一世,温暖她满是疮痍的心。   门轻敲两声之后被推开。   鸡肉粥的香气飘然而进,引发人的食欲。影洢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对端着粥进来的宁矇暖暖一笑说:“难为宁矇大小姐,十指沾了洋葱水。”   “吃就吃吧,还贫嘴。”宁矇将托盘搁放在桌子上,端了一碗粥给慕念卿。   慕念卿接过说:“你吃那碗吧,我喂洢洢。”   宁矇怔了一下,影洢也怔了一下,赶紧说:“我不是手受伤,哪用得着喂。再说,要喂也是矇矇喂我,哪要你这尊贵慕少亲自动手。”   “乖。”慕念卿轻声说。   宁矇端起托盘,打趣的说:“别太亲热了,我这个电灯泡会无地自容的。我还是别招人厌的杵在这里了。”   说罢,端着托盘赶紧退出屋子去。   影洢见到慕念卿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她问:“烫呀?”   “不烫。”慕念卿微笑,舀了一勺子粥喂到影洢嘴边,温柔的说,“来,张嘴。”   影洢推开他的手说:“别这样,念卿,太别扭了。我自己吃。”   慕念卿便没有再坚持,把碗放到影洢的手中,盯着她看。   影洢皱眉:“慕少,你看着人家吃东西,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好吧,吃完你休息一下。”说着,站起身来离开。   楼下饭厅,宁矇手里拿着勺子微微的出神,慕念卿轻敲了一下房门,她才怆然回神,赶紧将勺子里的粥喂进嘴里。   凉了。   慕念卿走到餐桌边,在宁矇的身边坐下,宁矇低着头,只顾吃粥。   一勺又一勺,吃得有些小慌小乱,慕念卿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宁矇咽下最后一口粥,她正要站起身将碗拿去洗,慕念卿才开了口:“矇矇,我要和你谈谈。”   “你要说的,我都明白。”宁矇拧开水龙头洗碗,开得太大,水都溅到她的身上脸上。 最好的红颜知己……(5)   慕念卿来到她的身边,将水龙头给关掉,靠着灶台望着她。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宁矇用擦碗布将碗擦净,搁放在碗架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要这样逃避,矇矇,越是这样,你让我心里越加不安,感觉自己特别的无耻。”   宁矇抬眸,淡笑:“我这样说,是在宽你慕少的心。现在上个床什么的,是很平常的事情。何况,还是在醉酒的情况下。”   “你不是那样随便与人上床的女孩子,所以我心里才亏疚万分。”慕念卿满含欠意。   “我真的没事。你也看到了,我不是第一次,所以你不必那么亏疚。”宁矇转过身去。   慕念卿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仿佛说什么都是对她的伤害。虽然她一再的说没关系没关系,可是他看得出来,她只是在强装大度。   该死的酒后乱性!   他轻咬着嘴唇,第一次觉得一夜情会伤害一个女孩子。而他,竟有些负担不起对她的伤害。   但是他爱影洢啊,爱了八年,他不能放弃。   或许,因为宁矇是影洢最好的姐妹,所以他才如此亏疚的吧。蓦然,他为自己的亏疚找一个正大光明的且很好的理由。   心里似乎好受了一些。   他的手伸到宁矇的肩上按下,贴近她的背。那渐渐逼近的温暖让宁矇微微的垂下了头。   他的声音就在耳畔,却又显得那么遥远:“让我们共同照顾洢洢。矇矇,你会是我最好的红颜知已。”   红颜知已!宁矇抬起了头,望着窗外的灰灰的天,淡淡然的笑了,轻轻的说:“你放心,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洢洢,我和她是不可分割的。”   恩。慕念卿轻轻的应了一声,松开了手。   温暖逝去,宁矇的心慢慢的冷,慢慢的冷。   良久,她转过身去,自然已没有慕念卿的身影。泪水蒙在她的眼睛里,分外明亮动人。其实,她也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只是她不如影洢感性爱哭。所以,就不那么招男孩子喜欢吧。男人都喜欢娇弱的女孩。   影洢将强势与娇弱相融相合,诠释得很好。而她,不行,她太过隐藏自己的心思。 最好的红颜知己……(5)   影洢将强势与娇弱相融相合,诠释得很好。而她,不行,她太过隐藏自己的心思。   但并不表示,她的内质就不小女人,并不表示她真的强大到可以承受自己喜欢的男人带来的伤害。   可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喜欢的是自己最好的姐妹。再多的伤害,她都可以消化。   只要,影洢幸福,她便幸福。   那夜的迷情,她会忘记。   绝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断了姐妹情。   这里是慕念卿在香港的一处私人房产,独幢豪华别墅。四周全住着非富则贵的上流人士。在香港这样寸金寸土的地方,别看是别墅区里的一幢别墅,却也价值不菲。   阴霾了几日,天空终于放晴。   天蓝得像海一样,深深幽幽,天高地阔,秋高气爽。影洢下床,站在露台上,眺望四周的风景。   凉风一阵阵的□□,几日的阴郁似乎都被扫光了。   她的手下意识的抚摸着胸口处。临走时,杜威自是备了许多良药给慕念卿,让她能尽快的康复。   她没有真正死去的秘密,只有莫言燚的四大保镖及杜威知道。   他们绝对忠心于莫言燚。   那些良药让影洢的伤口好得很快。还有一剂疤痕贴,只需贴上几日,她胸口的枪疤便会除去,肌肤新生,再看不出一点瑕玭。   可是,影洢没有用那剂药。   她对宁矇说:“矇矇,那是他留给我最后的纪念,不可以抹去。”   那是他爱过她的证明。   她知道这辈子,再不可能与他相见。他的温柔,他的深情,他们的爱,只能封存在她的脑海里。   偶尔,翻出来晒晒。   蓦然醒悟。哦,曾经有个男人深深的看过自己。曾经有个男人准备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幸福殿门,只一步之遥,却崩蹋了。   影洢吸了吸鼻子,忍回泪,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莫言燚,不要再去想关于他的一点一滴。因为想起,她只会哭,只会觉得这世界对她来说任何事情都不再具有意义。   她不要这样子。   他将0.5毫米的生的希望留给她,一定不想看到她过着黯然神伤的日子。   他一定想她快乐。   只是快乐丢在了他身边,忘了带走,还如何快乐?   ---------------   晚安!谢谢支持! 最好的红颜知己……(6)   她太过出神了,宁矇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她都不知道。   影洢惊了一下,尔后就拍了一下宁矇说:“你想吓死我。”   “是你自己太沉溺。”宁矇心疼的看着她,“洢洢,如果爱情不是自己想像中那样,是不是要伤很久。”   影洢淡笑:“是,伤很久,也许一辈子。”   宁矇扬了扬嘴角,没有说话。   影洢忽然问:“慕念卿呢?”   “有事出去了。”宁矇眺望着远方说,“洢洢,他对你很好。将就一下,把莫言燚忘了,从了慕念卿吧。”   “你在说什么,矇矇。”影洢惊讶的说,“不许你胡说。”   宁矇微笑:“他为了你,连慕家当家人都不做了。慕老爷子气得吐血。但是他都没有选择回去,他坚定的陪你浪迹天涯。   这样固守的爱,你不要吗?他可比莫言燚坚定多了。”   影洢说:“不是言燚的爱不够坚定,而是我和他之间隔着一条命的深渊。如果慕念卿的父亲也是被我所杀,他还会这样义无返顾的陪在我身边吗?”   “不能这样去比较。”宁矇说,“抓住自己身边的幸福才是明智之举。洢洢,你和莫言燚是不可能了。”   影洢偏过头去,她要流泪了:“我知道,从真相被扒开的那一瞬间,我便看到我和他之间的一切在眼前一截截的断掉,碎成了粉沫。   可是一段感情的转移,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对慕念卿不公平,我也会瞧不起我自己。   至少现在,我宁愿守着我和言燚虚空的回忆过一辈子。   但是,不是伤一辈子,而是它们温暖了我一辈子。我不后悔爱上他,也不怪他做的一切。爱一个人就是要去理解对方。   我懂他,我理解他,便不怪他。所以,我还会继续爱他。虽然,和他不再可能了。”   宁矇望着她,忽然眼睛红了,她拍了拍影洢的脸说:“我受教了。很喜欢你那句话,不是伤了一辈子,是温暖了自己一辈子。   爱一个人是用心的去包容,而不是用心的去抱怨。”   影洢点点头说:“矇矇,等你投入全部的感情去恋爱了一场之后,你就会明白一切。” 恨你什么都不记得了……(1)   宁矇轻轻的笑,没有说话。   两人凝视着远方良久,各自心思,各自己伤,各自幸福。   最美的爱情,并不是两两相守,而是两两相望。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值得怀念的!   ----------------------------------   恨你什么都不记得了1   在香港住了半个月,日子平平淡淡。影洢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别墅,顶多在自家花园里散散步,游游泳,保侍身材。   其它的事情,真的还没有多少兴趣去做。   身心的修复,还需要时间。   闲下来,她就和宁矇商量去哪里定居。现在户头里的钱又可以动用了,她们都是小小的富婆。虽然这些钱在真正的富人眼里,只是推推赌桌上筹码的豪气干云。   但对知足者来说,却也可以富足的过完一生。   天空放晴。   影洢坐在花园里喝牛奶吃早餐饼干,翻看报纸。宁矇在花园里修剪花枝,准备摘几枝新鲜的花插在影洢房间里。   她还将她当病人对待呢。不过,影洢心里暖得很。   幸好,这世上,还有宁矇。   慕念卿在晨泳。身材自是没话说。   各自做事,时间安静的向前流逝。影洢翻开报纸,先看了看八卦新闻,不过明星们的那些刻意炒作令她有点倒胃口。   有些事情一眼便能洞穿是真是假,媒体却偏偏大肆炒作,把大众都当傻瓜来愚弄。   没趣,翻过,目光忽然落在一醒目大红字上。   A城局势紧张,莫安两家已成水火不容之势,慕家中立未有表态。   影洢的心突然颤抖起来,她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勇气读下去。莫、安两家大动干戈,不就是半个乾坤震动。   怎么会这样?几十年共荣共辱的基业,难道要在莫凯森的死亡里烟消云散。   她见过那日安凌刟给那些小帮派们撑腰,如何的逼迫莫言燚杀掉自己。如果没有他的鼓动,那些小帮小派成不了什么事。   可是,难道仅仅因为这个安莫两家就要反目成仇?还是别有隐情。   影洢兀自猜测一会儿,最终将报纸掩上,静静的喝牛奶,目光落到泳池里,慕念卿还在游泳,安自在。   报纸也如同她一样凭着自己的观点在揣测表面的状态,而实质,或许这个慕家人会了解得更为清楚。 恨你什么都不记得了……(2)   她静静的等着慕念卿‘出浴’。目光一时落在泳池处,忘了收回。   而宁矇剪下几枝花,自然的朝她一望,顺着影洢的目光牵引过去,发现她在看慕念卿游泳,而且很出神。   嘴角,淡淡的笑了笑。   影洢和慕念卿在一起,时间问题罢。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又对影洢关怀备注。陪着她渡过最为难熬的日子,慢慢的影洢的心也就被融化了吧。   宁矇无声的转身进屋。   慕念卿终于游完泳披着浴巾回来。他见到影洢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模样,便走了过去,在她面前坐下。   很风雅的用浴巾遮住自己性感的身躯,笑问:“是不是在对我的身材流口水。”   影洢单刀直入:“念卿,A城是不是出大事了。”   慕念卿怔了一下,目光瞄了一眼报纸,立刻明白过来,也不打算隐瞒说:“莫安两家是发生了一点事情,但是你不用担心,言燚他肯定没事。”   “我知道。”影洢说。她虽然担心他,但是也很坚信,他命大福大,必能逢凶化吉。   再说,莫家始终是三大家族之首,安家与之对抗,实力上依然有悬殊。   “我只是想了解得更清楚一些。”她说。   慕念卿说:“我们三大家族各有各的生意,互不侵犯对方的利益。但是安家在暗地里研究军火,那可是莫家的生意。   并且以低价到处出售,抑止莫家的生意。言燚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于是端了安家在英国的一个军火制造点。   当时,莫家并不知道那个窝点是安家的,只是觉得怀疑便追究下去,事情的真相才浮出了水面。”   影洢哼笑一声说:“想必这一切,早在数年前就有所计划。研究军火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说得对,所以言燚才下令动安家。但是安家早知道有这一天,早就布署好一切。安陌宸躲在英国,与当地一势力颇大的黑帮联手对抗莫家在英国的分支势力。   而安凌刟携着妻子以旅游全世界为名潜逃。A城的安家帮,只是一个空壳子了。”   ----------------------------   莫少很快回来,请大家继续支持哦,么么! 恨你什么都不记得了……(3)   影洢沉默着,暗暗思忖,忽然打了一个冷颤。一亿美金买莫言燚命的单子,会是安家的阴谋吗?   “洢洢,我瞒着这些,只是不想你担心。”慕念卿说。   影洢轻轻的笑,尔后说:“会不会牵扯到慕家,念卿,你爸爸此时肯定需要你,你回A城去吧,我已经康复,不会有事了。”   慕念卿轻扬笑:“慕家不用我担心。慕家在三大家族当中就是两面讨好的角色,呵呵,可能是与咱家的生意有关吧。   贩书的,都比较斯文,不会打打杀杀。洢洢,别担心慕家。怎么说,我妈妈也是安凌刟的亲妹妹,他一向很疼这个唯一的妹妹,不会对付安家的。   至于莫家更不会,言燚母亲可是我姑姑。只是慕家要将中立保持到底真的很难。”   “所以我说慕家现在需要你回去指挥大局。”   慕念卿笑:“别小看我弟弟,明珏他很有头脑。”   影洢微微叹气:“念卿,真的没有必要陪在我身边。你知道我的心里,全是他,虽然今生再无可能。”   慕念卿伸手按住影洢搁在桌上的手,一眸子坚定:“洢洢,我什么都不奢望,只是想留在你身边。   我已经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更改。慕家的事业,我相信明珏会打理得很好。而你一生的幸福,是我慕念卿新的事业。”   都是固执的人,影洢不想再劝说他。只是抽出了自己的手,站起身来说:“快回屋冲澡吧,小心着凉。”   慕念卿浅浅的笑,万般妩媚。   莫言燚是烈阳,他便是明月。   宁矇做好了早餐,三人静静的吃过。她倒是做女佣做上了瘾,厨房的事情被她包下。影洢偶尔帮着她擦擦家俱。   这里不是长期逗留之地,所以也没有请一个佣人。   影洢陪着宁矇洗碗。   “再过几日,就离开香港,矇矇,我们去哪。”影洢低声说。   宁矇笑着说:“环游世界啊。”   “对,环游世界。”影洢说着,一点暗然,“现在有钱了,心里反而空空的。”   宁矇轻笑:“我会陪在你身边,慕少也会陪在你身边,你男女通杀,多大的魅力啊,知足吧你。” 恨你什么都不记得了……(4)   影洢朝门口看看,附在宁矇耳边说:“我们偷偷跑吧。”   宁矇看着她。   影洢说:“不想担搁慕念卿一生。”   “这辈子不会再遇上比他更好的男人。”宁矇却忽然正了脸色说,“洢洢,等你不那么想念莫言燚了,你就接受慕念卿吧。”   “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替他说好话。”影洢好奇的望着她。   宁矇推着影洢说:“为你好,不听劝就算了。站在旁边也不帮着洗碗,还碍我事。快出去。”   宁矇赶她走。   “你知道我懒嘛。”影洢笑嘻嘻的出去了。   正巧,看到慕念卿下楼来,收拾得光芒万丈的。   他走向她:“洢洢,今天天色不错,要不要出去购物。”   影洢看看窗外的阳光,没有作声。慕念卿已拉起她的手:“你不能再困在家里了,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影洢看着慕念卿脸上的关切,一点点感概。与这个几近完美的男人也相处了不少日子,想着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想着自己策划的偷跑的计划,心里涌上一点点的欠意。   便笑着说:“好吧,今天就败它几十万上百万的,不过,统统要你慕少签单。”   慕念卿见到影洢答应,很是高兴,说:“上千万都可以。”   影洢开着玩笑:“那我要考虑一下在香港添置一处房产了。你等一下,我叫上矇矇。”   慕念卿微微顿了一下,便‘恩’了一声。想着,也是不可能将宁矇一个人丢在家里的。   影洢还来不及抽出自己的手朝厨房走,便见到宁矇已经走出来了。她看到他们两手相牵,淡淡的笑了一下。   影洢很自然的抽出手,说:“矇矇,念卿兄邀请我们消费,赶快去换衣服,上街shopping。”   宁矇却淡声说:“你们去吧,我有一点私事要办。”   影洢怀疑的看着她:“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么私事。一起啦,别影响我调动起来的好心情。”   “我真的有私事。”宁矇宽影洢的心,“最近几天在小区逛的时候,见到一个帅哥,他请我吃午饭。”   宁矇说得惟妙惟肖,嘴角还羞怯的笑了笑,情窦初开的样子。   慕念卿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恨你什么都不记得了……(5)   影洢却信以为真了,上前拥抱了宁矇一下说:“好好把握机会,亲爱的,晚上回来给我汇报情况。”   “肯定与你分享。”宁矇笑着说。   “那我先去逛街了,顺便给你败几件衣服,好约会。”影洢作拜拜,“反正你与我的尺寸一样。”   “玩好。”宁矇挥手。   影洢作了一个飞吻她:“亲爱的,加油。”   宁矇轻轻的笑,目送着他们离开。   坐上车,影洢仍很开心:“矇矇要恋爱了,我心情一下子就开朗了。”   慕念卿轻轻的笑了一下,发动车子离开。   但是一路上,他都没有怎么说话,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   影洢沉浸在这个喜讯里,也没有过多的说话。   到了中环这个购物天堂,影洢变得很有活力,拉着慕念卿一店一店的逛,但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个适合矇矇,这个矇矇穿着好看。”   于是,买了一大堆衣服,但全都是替宁矇买的。她要约会了,自然要打扮得光鲜靓丽才行。   真想见识一下是怎样富有魅力的男人将宁矇这样高挑眼光的女孩征服。   喝下午茶的时候,影洢就此事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起初,慕念卿都淡淡的笑,随了她怎么高兴怎么说。   后来,终于忍不住说:“洢洢,你真的相信矇矇她有约会?”   影洢愣了一下,说:“她没有理由骗我。”   “恩。”慕念卿又轻笑了,点点头。   影洢却涌上一点疑惑:“念卿,你洞察出了什么?”   慕念卿摇头:“没有,喝茶吧。你还要吃点什么东西,逛街可是费力活。”   影洢摸摸胃说:“已经很撑了。今天败了你几十万了,不心疼吧。”   慕念卿笑而语,优雅得很,旁边许多女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惊艳万分。   身为一个男人,美貌却让四周的女人黯然失色。   影洢想了想说:“光买衣服来了,等下再去替矇矇买几双鞋子……恩,最好再买几套性感的内衣。   她呀,对内衣最没有什么讲究了。穿得性感一点才对男孩子有吸引力嘛。”   影洢自顾自的说,没有发觉慕念卿的目光微微的变化,仿佛因她这句话而想起了某些事。 恨你什么都不记得……(6)   喝完下午茶,肚子饱饱,体力得到补充,影洢继续购物,很疯狂。   待到散场,已是傍晚时分,霓虹闪烁,繁华一片。   影洢给宁矇打电话,可是没有接。难道……第一次吃饭就有好事发生?   宁矇可不是那样没理智的人啊!但是她也是有过性、经验的人,也许干柴触烈火,一味相投,顿时火焰高涨也指不定。   影洢没有再给她打电话,便对慕念卿说:“我们吃了晚饭再回去吧,矇矇她铁定没有做晚饭。”   慕念卿轻声问:“她没有在家吗?”   “不知道。没接电话。”影洢耸耸肩,将手中的袋放进车子的后备箱里。   已经满得塞不下去了。   两人吃完西餐回家,别墅果然黑漆漆一片,宁矇没有在家。   两人将一大堆袋子搬进去,影洢捶捶腿,脚有些疼了。   “我帮你捏捏。”慕念卿说。   影洢忽然就想起莫言燚曾经帮她洗脚的场景,一下子缩回自己的腿说:“不,我不是很累。   念卿,我想冲个澡。”   下意识的逃避。有些亲昵一辈子只属于一个人,只能有一次。   “恩。有事叫我。”慕念卿退身而出。   空荡荡的大厅,顿感寂廖。   难道,她真的是约会去了。在他的眼皮底下,她竟然会有艳遇。果真是不够注意她吗?   慕念卿慢慢踱步在花园里,心思一点点的不平静。莫明其妙的就觉得有些心慌,别墅小区里光芒璀璨,灿灿然一片星海。   夜风微微□□,凉在人的心上,更添几分凄婉孤寂的感觉。   慕念卿给影洢打电话:“洢洢,在干什么?”   “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哦,要不要我来陪你。”   “不用了,我看着看着就会睡着的。”影洢笑嘻嘻的说。   “好,别着凉了。”   “刚才矇矇来电话了,她在弥敦道酒吧里,准是和那个帅哥在一起,还不许我去呢。”影洢无意间的说。   慕念卿沉顿了一下说:“你看电视吧,我在花园坐坐。”   挂上电话,慕念卿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夜越见深沉,宁矇仍没有回来,慕念卿突然回过神来,他竟然在大厅里干坐了几个小时。电视里演的些什么,他一概不知道。   抬腕看表,十一点整。 恨你什么都不记得……(7)   抬腕看表,十一点整。   酒吧里,正是疯狂时刻,正是一夜情勾兑时刻。   不知怎的,心一下子就烦躁起来。这两个字,从来与他无关的。   慕念卿轻轻的握了握拳头,毅然的打开门来到车库,开着车离开。   暗夜迷醉,弥敦道酒吧的激情像镭射灯一样四射,忽明忽暗的照着少男少女沉迷的脸。   慕念卿穿梭在人群里,短短一截路已被好几个漂亮的小MM搭讪。画着浓浓的妆,假睫毛快有半截手指长。   慕念卿礼貌的拒绝着她们,在昏暗的光线里寻找着宁矇的身影。   走完了舞池,也没有见到宁矇的身影。而他已被不少大胆的美妹吃了不少豆腐,走到舞池外围,身上已有些发汗。   心里,莫明的有些烦乱。于是坐到吧台旁,要了一杯酒。   立刻,就有三个美女过来搭讪,慕念卿一失往日的优雅,冷冷的不答理她们。几个女孩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俊美非凡的男人,岂可就此罢手。   于是,就有人搭上了慕念卿的肩,极度诱惑的在他耳畔气语,一只纤手握住他的酒杯说:“哥哥,一个人喝闷酒伤心伤肺的可不好,要不要我们姐妹们陪陪。”   正要取下他松松动动握着的酒杯,却不料被慕念卿一下子扣住了手腕,低低的喝了一声:“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几个女孩好生诧异,她们长得那样漂亮,举止也不算轻浮,在男人眼中看来,顶多算一种暗示性的诱惑,这个男人却不受用。   忽然,一个女孩盯着慕念卿的脸说:“撤吧,姐妹们,瞧他一副伪娘样,就知道是一个基。”   慕念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漫漫的,却透着无声的威仪。   那一刻,几个女人感受到一股来自男人的雄性冷厉,噤了声乖乖的离开。   慕念卿一推酒杯,站起身子扫视了一圈阴糜之气流桓的酒吧,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当时一个灯光扫过,正好打在宁矇的脸上。   她正窝在沙发一角,身旁有些亲昵的坐着一个男人。正与她说着什么,宁矇的眼神已经几分涣散了。   那男人握住她的手,却忽然惊痛了一声。慕念卿揪住他的胳膊一下子将他提起来,掼在地上:“滚。” 恨你什么都不记得……(8)   那男人见到慕名念卿一脸阴沉,眼睛闪烁之下之后,爬起来一声不吭的灰溜溜离开。   宁矇几分媚眼如丝的看着慕念卿在她身边坐下,嘴角淡淡的扬起笑:“你来做什么?”   她还没有醉到不认识他。   慕念卿深沉沉的看着她,拉起她的手:“太晚了,回家吧。”   “别管我。”宁矇一使劲就抽回了自己的手,端起面前一杯酒就要喝。   慕念卿即刻夺下她的酒杯,低声说:“听话。”   “凭什么听话。”宁矇眼神一下子凌厉了几分,哼哼的笑,“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你要对洢洢好,就一心一意对她好。   别三心二意的来牵挂我过得快不快乐。”   说罢,从慕念卿手中夺过酒就一饮而尽。又招呼过侍者,再要来几杯酒。   宁矇瘫靠在沙发上,打了一个酒嗝,半眯着眼神望向别处。   慕念卿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才缓缓出口:“矇矇,别这样,我心里很难受。”   宁矇端起酒喝,冷冷然的笑:“不知道慕少在难受什么?你放眼望去,酒吧里买醉的人,有几个不是像我这种要死不活神情的?   难道他们个个都是在为情所困?笑话,你别太自作多情,认为我宁矇买买醉就是为了你。真是自大,不可理……”   话还没有说完,嘴已经被堵上。慕名念卿吻上了她,那熟悉的缠绵的感觉令她心跳不已。   可是她却木然的忘了闭上眼睛,忽然,一把推开慕念卿,厉声说:“你在干什么?”   慕念卿淡淡的笑,执起酒杯举了举说:“陪你喝酒。”   宁矇盯着他把一杯酒灌下去,她点的可是烈酒。   “喝呀。”慕念卿对着她笑,真好看。像夜里妖媚的狐狸。   “喝就喝。”宁矇上来性子,也一口将酒饮尽。   两个人像在赌气,又像在比赛一般一口一杯,很快桌上的杯子便放不下了。侍者赶紧来收拾,又送来十多杯酒。   宁矇的脸罩上了红晕,却依旧还在强撑气势一杯一杯的饮,那端着酒杯的手已经不稳,泼泼洒洒,慕念卿视而不见。   直到宁矇终于将酒杯脱手,勾过慕念卿的脖子,将自己的嘴唇送上去与他的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恨你什么都不记得……(9)   主动的,热烈的吻他,泪水在慕念卿微启红唇的那一刹那滚落下来。   “我恨你。”她喃喃不清的说,“恨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慕念卿已几多醉意,只顾搂抱着她热吻,似乎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两人缠绵悱恻的吻着,引得四周的人几声尖叫,浑身火燎般的搔首弄姿的勾、引着身边的男伴或女伴。   慕念卿一把抱过宁矇的腰,搂着她离开酒吧。   酒吧的对街,一家豪华的五星级酒店的霓虹灯闪烁得分外妖娆。   -------------------   到了酒店,宁矇几乎走不动路,是慕念卿抱着她坐上电梯。她乖乖的窝在他怀里,眼神迷离的望着慕念卿的红潮满腮。   他越发的像女人了,唇红齿白,眸子清明却又暗藏几分挑、逗的娇媚。这是男人吗?分明是一个眉眼如画的女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相貌像女人,身子却完完全全充满男人刚毅的男子,偷走了她的心。   那么久,那么久了……久到宁矇以为自己已忘记,上苍却偏在不经意间让她将那些过往记起。   她伸出手轻轻的碰触他的脸庞,温温热热,细腻光滑,比女人的肌肤都还娇嫩。手指轻轻沿着他脸颊的弧度滑下,就像一片羽毛擦过一片纱。   是他皮肤太好,还是她的手指太软弱无力。   慕念卿眼神一点沉溺,看着怀中的宁矇,微微的笑。   是她看错了吧,他看着她的目光那么温温润润,柔情满眸。他看着她,就像看着影洢一样的目光,那么疼惜,那么深情。   他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可是她勾着他的脖子,撑不起来身子,只能微微的撑着手肘轻压着她。   宁矇爱惜的抚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用手指去感受他的轮廓。那深久的刻在她心上的轮廓。   她没有真正的恋爱过。可是影洢对爱情的那些感受,她全都懂。   她和影洢之间没有秘密,除了这件事情,与慕念卿有关的事情。她怕与她分享,怕被阳光一照,便灰飞烟灭了自我迷醉。   念卿,你不懂的,你不懂的。   那久远的以前,你不懂的…… 虚幻的迷、情……(1)   泪水滑落她的眼角,浸进了秀发里。她宁矇在死亡谷训练的时候都没有哭过一次,无论在多么残酷的生存条件下,她都坚强着自己的意志,眼泪无法感化要杀掉你的人。   所以,她只能强硬自己。   她第一次流泪,是为男人,为眼前这个心里没有她的男人。她平时总骂影洢傻,可她何尝不是更傻。   影洢与莫言燚至少两情相悦,傻得理所当然。可是她呢,傻得自作多情。   他现在这般含情脉脉的看着你,只是因为酒醉。   她也醉,可是心里明白。但是他如此深情而温柔的圈着她,贴合着自己,她舍不得推开这难得的温柔,这只有酒醉之后才有的虚幻温情。   她念恋!第一次不小心吸了他这缕盅之后,就恋上了。   可他,都不知道,他都忘记。   眼泪越流越多,恩,她想哭个痛快。醒来之后,他会变的。此刻,就让她好好的享受他的怀抱,因为……当光明驱走暗夜的迷情之后,一切都会幻化成灰。   她会与这些虚幻的迷情一起成灰。   慕念卿温柔的手指轻轻的沿着她的泪迹滑过,目光一点深沉,像在研究她为什么会哭。   他是不是又伤害了她?   “对不起。”他压下一点身子,凑在她的耳边,温温绻绻的说。   对不起。来来去去,他们之间,就只有这三个字。   宁矇一点凄艾的笑了,她伸手捧起他的脸,吻上他的唇。她不要再听了,同样的三个字有很多,我爱你,喜欢你,留下来,不要走,在一起……   很多很多,都好过‘对不起’三个字。   这个三个字锥痛心扉,她不要再听了。虚幻的迷情里,他的身子,他的温度,总是真实的。   她不是抱着一缕魂,她真正的抱着一个人。   一个她朝思暮想,却无法对他敞开心扉的人,一个天涯陌人。   越吻越深,彼此的身子也越见火热,气息沉喘。慕念卿的手指念着宁矇裙子的侧拉链,轻轻的往下滑。   轻轻的咝咝的声音,与彼此沉喘的呼吸一起暧昧着空气。   他的手穿过她的背,温柔的解开她胸、衣的扣子,那两团柔软急不可耐的弹跳出来。像珍宝一般,捧在了他手心里,慢慢的、绵绵的爱抚着。 虚幻的迷情……(2)   宁矇的声音不自觉的变得柔柔糯糯。她也可以是很柔情的女人,她需要爱人的手去催化那些深藏在她身体里的娇媚。   只为他而盛放的娇媚。   念卿,你有认真的体会过吗?你有感觉过吗?在你身下承欢的我,与白日里那般的不同。你可有曾想过,女人只有在真正爱着的男人怀里,才会变得如此温柔如水。   你不会的,你不过是酒醉。像每一次酒醉一样,温柔深情的让自己误以为会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   可是,不是的,只是一个你酒醉后的发泄口。   念卿呵,念卿。你知道你抚摸着,你吻着的是宁矇吗?   泪水源源不绝,宁矇的手指伸进了慕念卿浓密的头发里,身子一点点的颤抖,因为激情,因为心痛。   因为今夜之后的灰飞烟灭。   她的泪眼晶晶莹莹,让慕念卿几分凝视。他的手徘徊在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上,慢慢的向下游移。   “不要哭。”慕念卿舔着她的耳垂,气语如流灌进她的耳朵里,“我喜欢你。”   宁矇眼神一怔。喜欢!   是他在说吗?   “念卿……”她忍不住唤了一声。   慕念卿却“嘘”了一声,淡淡的笑了:“不要说话。”   宁矇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承受他的手指带给她的欢愉。呵呵,他怎么会喜欢她?他只是把她当作了另外一个人。   他们都要保护着的一个人。   忽然宁矇一下子推开慕念卿,翻身就坐在他的身上,动作几分激烈的解开他的皮带,褪下他的长裤。   慕念卿迷离的望着她,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终于,完美的贴合。   彼此长长的舒逸了一声,宁矇缓缓的动着腰,手指慢缓的解开他衬衣的小金扣,一颗一颗的剥开,慢慢的露出他健硕而性感的胸膛。   她的手指轻轻的揉着那一点小樱红。慢慢的俯下身子,含住,轻啃着,舔着,慕念卿的手穿进宁矇的短发里,沉迷、沉迷。   ……   慕念卿睁开眼来,看到一头乌黑发亮的短发。   当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感叹她的头发色泽太好,曾笑言:“矇矇,为什么不留长发。一定是秀发如云。” 虚幻的迷情……(3)   宁矇只是浅浅的笑。她在他家里呆了几个月,她的齐耳短发已经长到颈窝处。   她是在为他一句不经意的赞美而留长发吗?那么,她对他,是不是真的有情?   那夜的酒醉,他糊涂不清,可她总是清醒。但她为什么没有阻止他?   他看着背对着自己侧躺着的宁矇发呆。昨夜的事情朦朦胧胧的涌上脑海,一点点的清晰回放。   细节虽然忆不清楚,但是他做了什么,他自己知道。   他再一次犯了酒后乱性的错。   他从来不犯这样的错,可是为何在一个女人身上连犯两次?特别是这一次,千不该万不该的这次。   他已对影洢许下承诺,怎么还能去沾染宁矇?她们是那样交好的姐妹,他算是个什么男人?他是不是真的很无耻。   他怎么回去面对影洢。   等下宁矇醒来之后,他又要怎样对她解释,难道又是一句‘对不起’完事?他慕念卿不是这样没品的男人。   一次且可以原谅,无心之错。可是第二次,还是意外?   忽然,慕念卿坐起身子来,狠狠的刮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一声响,惊得宁矇一下子侧过身来,见到他的手垂下。脸颊上醒目的五指印。   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舍不得扰醒熟睡中的他,舍不得他怀里最后的温柔。于是装睡,留恋这最后的温情。   此时,见到他抽自己耳光,宁矇讶然的望着他。   慕念卿很内疚的看着她,动了动嘴,却最终无力说些什么。   “你根本无须自责任。”宁矇轻声说。   慕念卿别开目光,逃避似的掀被下床,朝浴室急步走去。   宁矇咽咽喉,好哽涩。她起床,慢慢的穿回自己的衣服。尔后静坐在沙发上。   一会儿,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慕念卿穿着浴袍走出浴室,看了宁矇一眼,怔了怔,然后朝她走来。   她看着他,看着他单膝跪在她的面前,脸上写满了激情清醒之后的歉意。   慕念卿握住了宁矇的手:“矇矇,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我无半句怨言。”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宁矇静静的看着他。   ------------------------   耐心等候,配角感情只是过渡,莫少很快会回来滴!晚安! 虚幻的迷情……(4)   她的平静,让慕念卿的歉意更深:“矇矇,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该说什么?可是我知道说对不起三个字就是罪该万死。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不知道。”   说罢,慕念卿叹气摇头,满满的负罪感。   宁矇轻轻的笑:“我一个女人都觉得无所谓,你在叹息什么?我不会是你第一个女人吧,所以你这样自责?”   慕念卿看着宁矇嘴角自谑的笑,心上没有半分轻松。他不是不负责的男人,纵然曾经有和别的女人上床,可也是事先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知道为什么,对宁矇,他就是满心负罪感,解释不清楚的内疚。   “矇矇,也许在你此刻的心里很鄙视我慕念卿,觉得我不过一个不负责的花花公子。在喜欢着影洢的时候,却又与你纠缠不清。   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知道怎么了?”慕念卿痛苦的说,将脸埋在了宁矇的手心里,“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洢洢。”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也没有对不起洢洢。你们还没有真正的在一起,如果你们在一起之后,你还与别的女孩发生一夜情什么的,我绝不会绕恕你。”宁矇笑着说。   她动动手,让慕念卿抬起头来,继续说:“慕念卿,你听好了。昨夜,我们都醉了,就当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今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你也不必再这样为难,这样愧疚。因为我宁矇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当成一回事来对待,你听清楚了吗?”   “可是发生了,还不只发生一次,怎么当作没发生?”慕念卿失笑,“矇矇,我不是玩弄感情的男人。”   “我们都没有情,何来玩弄。”宁矇静静的说,“你的负罪感是你强加给你自己的。”   慕念卿深深的看着她,像从来没有看透过她。   难道她对自己,真的没有半分感觉?可是那已快长到肩膀的头发,如何解释?难道是她本来就已准备留长发?   宁矇在他的注视里静静的笑,很洒脱的模样。   慕念卿的心,却突然一下子难受起来。他慢慢的站起身来,退步到床边坐下。   两人隔了一段距离望着。 虚幻的迷情……(5)   宁矇说:“今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从今后,我会监督你对洢洢好不好。半点不好,我都不会饶你。”   慕念卿浅浅的笑:“我会对她好。我爱她,为了她放弃了慕家的一切,陪她到天涯海角,怎么可能会对她不好。   她一直是莫言燚的。上苍突然将她送给了我,我必定视如珍宝。”   宁矇轻笑点头:“这就对了,不要让我失望。”   她站起身来:“我们分开回去吧,免得洢洢奇怪。”   慕念卿轻轻的应了一声。宁矇便朝门口走,她的手按在门把上的时候,慕念卿突然叫住了她。   “矇矇,如果没有影洢,我一定会对你负责。”   如果没有影洢,可这世上有影洢!   宁矇按在门把上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想笑着对慕念卿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按了下去,将门打开一丝门缝。   冷风,一下子迎面扑来。   忽然,她一下子转过身看向慕念卿,他正看着她,目光有些深深的,看不透是什么意思。   他却只是注视着她,没有打算说话。   当然,她也只是看着他,几秒钟忽然很漫长。最终,淡淡然一笑,说出两个字:“再见。”   再见!慕念卿的心莫明的紧了紧。门却在一刹间合上。   留在慕念卿脑海里的,只是宁矇几分留恋,几分洒脱的微笑,以及那句意义莫明的‘再见’。   宁矇坐了车回别墅。影洢刚晨泳了回来,身上围着一条白浴巾,头发湿答答的滴着水,很妩媚。   阳光笼了她一身,像个安琪儿一般。   这样的女孩子,才会让男人心生爱恋之感。宁矇看着影洢面色红润润的,慰心的笑了。   经过半个月的修复,她终于暂时走出了伤痛时期。   “矇矇,你现在才回来?”影洢看着她惊讶的说。   宁矇想解释,可是看着自己穿着昨日的衣服,脸上一点妆容也没有,解释就是掩饰,于是干干脆脆的“恩”了一声说:“我已经成年了,影洢奶妈,你不会干涉我的隐私吧。”   影洢神秘的笑,走到宁矇身边说:“从实招来,是不是和新勾、搭上的帅哥欢乐去了。” 虚幻的迷情……(6)   宁矇哼了一声说:“什么叫勾搭,我们是互相吸引。”   “那速度也太快了吧,第一次见面就……”影洢碰了碰拇指。   “你这么老土,现在是快餐时代。不先检验一下男方的性、能力如何,到了洞房花烛夜才来后悔?”宁矇极为开放的说。   影洢微微张嘴,讶然的看着宁矇。这妮子恋爱没谈过,说话倒是能噎死人。   两人朝屋里走。影洢突然说:“一大早就不见慕念卿的影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她昨晚看着看着电视就看着了,所以慕念卿离开了她也不知道。   宁矇自若的说:“你还没吃早餐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还能做什么,不就简单的三明冶。”影洢臭臭脸,尔后又亲昵的搂着宁矇说,“不过我爱吃。   但是,我建议你去冲一个澡之后再做。因为你身上好一股男人的味道呀。”   “你……”宁矇作势要打她,影洢早跑掉了。   宁矇回房冲澡。   待她下楼来时,仍没有见到慕念卿有回来过的痕迹。他是在躲她吧。   她淡淡然的笑了。   影洢拍拍胃说:“你这个澡洗得可真是慢呢,都快一个小时了,我都饿扁了。”   宁矇朝厨房走说:“要是没有了我,难道你要饿死。”   “是呀,奶妈。”影洢笑嘻嘻的说,“所以今后你若要走亲访友的,记得烙一个大饼挂在我脖子上,不然我会饿死的。”   宁矇白她一眼:“就算是烙一个饼给你,你也只会咬你能咬到的那一块,同样会被饿死。”   “所以喽,为了我的生命着想,你要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影洢抱上宁矇的腰。   宁矇本想像往日那样叫肉麻,推开她,却忽然按住影洢的手鼻子泛了酸,什么玩笑话都说不出来。   忽然间就感伤了。   影洢察觉到她情感上的变化,偏头看她:“你怎么了?不会是感动得要哭吧。”   “切,我才不像你那样爱哭。”宁矇拍开她的手。   影洢靠在桌边说:“是哦,就没见你哭过。不过,你很快会哭了,因为你恋爱了。”   宁矇淡淡的笑,没有说话,给影洢做早餐。   两人吃完早餐,也不见慕念卿回来。 虚幻的迷情……(7)   宁矇收拾着洗碗,影洢抹着餐桌说:“矇矇,想好去哪里了吗?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你说去哪就去哪。”   “你态度很不端正哪。”   宁矇停下手中动作,一点深思的模样:“其实,我挺想念旧金山。”   “为什么?”影洢很意外,她对那个地方是没多大感情的,没想到宁矇会留恋。   因为……宁矇淡然的笑了。因为什么已经不再重要。那只是她一个人的回忆,就让她独自占有吧。   “我们去新加坡吧,那个美丽的国家。”影洢突然说,“长得又和中国人差不多,不会有被排外的感觉。”   宁矇转过身来,对着影洢轻笑,几秒之后说:“洢洢,帮我做一件事情。”   “有事请吩咐。”影洢调皮的说,“只不要是帮你谈恋爱。”   宁矇佯瞪她一眼说:“是不是有一种72小时紧急避、孕的药。”   影洢一听,眼睛睁大数倍:“你……他昨晚上没有做措施?”   “及时行乐,哪有什么措施。洢洢,你帮我去买吧。”   “你买那个药都害羞?又不是叫你买TT。”影洢笑着说。   “你不害羞,你就帮我去买啊。”   “好吧,好吧,体量你昨晚累了一夜,我就给你跑一趟啰,小区的药房应该有吧。”影洢说。   宁矇赶紧说:“没有的,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去看过了,缺货。”   “哇,这么多人不喜欢用TT,喜欢事后弥补?”   宁矇轻笑:“所以劳烦你到山下的药房去买。”   “哎。”影洢耸耸肩朝外走,“真是苦命,你享乐了,却让我来擦屁股。”   宁矇看着影洢的身影走到门口,赶紧叫了她一声:“洢洢。”   “恩?”影洢回头看她。   宁矇微笑一下说:“和慕念卿在一起吧,他真的爱你。”   “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我就一个人去新加坡。”影洢凶神恶刹的叉腰。   宁矇没有再说话,只挥手:“快去吧。”   “买假药让你生个宝宝。”影洢窃窃的笑,转身离开。   宁矇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浸上了泪水。   洢洢,保重!   原谅我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他真的很好,很好。我不想横在你们中间,不想再面对他的自责与内疚。   你是我一辈子的好姐妹。一辈子也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裂变的姐妹!   爱你,洢洢,你一定要安好! 你爱了两个人……(1)   影洢哼着歌,玩着手中的小药盒推开门,宁矇谈恋爱了,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她高唤着:“宁矇同学,宁矇同学,你的小药药买回来了。”   她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却没有得到宁矇的回音。她跑着上楼,敲了敲宁矇的房门,依旧没有人应声。   “小矇矇,你害羞了吗?”影洢调侃的说着,推开宁矇房间的门。   房间里没有她的人,上哪去了?难道在花园里?正要退身出来,却忽然顿住,她看到梳妆台上空荡荡的。   宁矇虽然极少化彩妆,但是女人必不可少的护肤品这些总是有的,她疑惑的走进她的房间。   环视一圈,发现衣柜门微微的敞开一丝缝,影洢慢步过去,脸色凝重的打开。   衣柜里不再挂有一件衣服。她昨天为宁矇买的那些衣服还全都堆放在她的房间里,还没来得及拿给她。   影洢看着空空的衣柜几分惊诧,恍然之间,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赶紧跑到门口,看看空空荡荡的回廊,再数数门,没错呀,就是宁矇的房间。   可是,为什么一样东西都没有了。   影洢的心狂跳起来,她跑起来,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她好想自己真的是走错了房间。可是那些房间都空空的,除了她和慕念卿的房间。   宁矇房间里的东西,像从世界上蒸发掉,连带她这个人一起,消失了。   影洢气喘不定,忽然忆起握在手里的手机,赶紧的拨打宁矇的电话,关机,关机。   搞什么,宁矇你搞什么?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你就算要私奔,也不用不告而别吧!影洢退到墙壁上靠着,想不出有什么事由,让宁矇一声不吭的离开。   她忽然想起宁矇最后和她说过的话,她让她和慕念卿在一起。为什么,当时就没有觉得她的模样是诀别前的叮嘱?   宁矇,你敢抛下我独自离开,我一定天涯海角追杀你。   影洢吸吸气,跑着下楼,却在大门口撞上正回家来的慕念卿。   “洢洢,你怎么了?”他扶住她的肩膀。   影洢看清慕念卿之后说:“宁矇房间里的东西不见了。” 你爱了两个人……(2)   慕念卿脸色微变,他忽然松开影洢,朝楼梯急步走去。   他看着空空的房间,一阵失神。直到此刻,他终于领会她站在门边的那一笑,终于意会她的‘再见’是什么意思。   再也不见!   影洢来到他的身后,说:“去机场,应该还来得及。”   慕念卿蓦然回神,转身就跑,跑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跟来的影洢。   急切之中,他竟然忘记了牵影洢的手。怎么会?她是他爱着的女孩,怎么会忘记牵她的手。   怎么会,他的心此时慌张如火燎,却是为着另一个女孩的不告而别!   他慕念卿是怎么了?怎么了?   影洢已走近他的身旁,看着他的眼神一丝研究。他刚才那一转身而跑,万般焦急,不经意就泄露内心一点小秘密。   但是现在不是探究慕念卿秘密的时候,追回宁矇问明原因是为首要。   慕念卿对着影洢勉强一笑,牵过她的手便跑着下楼。   驾着车离开,一路狂飙到机场。   茫茫人海,人流如潮,怎么去寻找一个刻意离开的身影?两人在人群里穿梭寻找,可是一无所获。   看着一个个人进安检,就是不见宁矇的身影。   其实她要离开,并非只有坐飞机。任何一样交通工具都可以让她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可是,她为什么要消失?   影洢心里好难受。宁矇离开的原因里,有她的因素存在吗?   她的目光不禁飘向失神站在一个角落里的慕念卿。他失去了一惯的优雅,从容淡定。   虽然他在极力的隐藏内心的焦躁,可是他不断扭头巡望,不断原地踱步的模样,出卖了他强装的淡定。   她的离开,与他有关吗?   影洢慢慢走向慕念卿。   慕念卿挤出一丝淡然的笑:“天黑了。”   是呀,天黑了。他们不吃不喝的在安检处守了一天,傻傻的守株待兔,却一无所获。   “吃饭去吧。”影洢轻笑。   慕念卿似乎有一丝犹豫,但最终望了一眼茫茫人潮,微微低头朝前走。   他又忘了牵影洢的手。   这一次,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他都没有想起。他的身影流露一股浅浅的失落,让他看上去那般的忧郁,让人心疼。 你爱了两个人……(3)   大家都没有什么胃口,随便的吃了一点东西便驱车回别墅。   进门,慕念卿便说:“我有点累,先回房去。”   影洢轻轻的点头,各自回房。   影洢冲了一个澡,徒劳的再拨打了一次宁矇的电话,自然是关机。她坐在沙发上,撑头冥想。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屋子里住的三个人中,有两个人是有问题的。   慕念卿一整天的焦急与失落一遍遍的回放在影洢的脑海里。   这个口口声声说要守候她一辈子的男人,难道没有看清楚过自己内心真正牵挂的人?   是吗?影洢失笑,难道有这样糊涂的男人。   影洢起身开门,走到慕念卿的房门口轻轻敲门,没有应声,想必不在房间,亦或是想独处,所以不应声。   但是不在房间居多,因为他不是不应声那般不绅士的人。   影洢缓步下楼,看到小酒吧间的门缝里透出一丝淡黄色的光芒,她走过去。   推开门,果见慕念卿,正举着一杯酒,要饮下。见到影洢到来,便缓缓的搁下了。   “洢洢。”慕念卿一惯的淡笑。   影洢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拿起他面前的波尔多红酒给自己斟了一杯,碰了碰慕念卿的酒杯准备喝。   慕念卿却欲夺她的酒杯:“洢洢,你伤口才愈合,不要喝酒。”   “如果喝酒能忘记伤痛,有何不可?”影洢淡笑,缓缓啜饮了一口。   慕念卿便也喝了一口。   影洢却说:“其实借酒消愁愁更愁,这是自欺欺人的做法。”   慕念卿笑了,搂过影洢的肩说:“你是怂恿我喝洒,还是要嘲笑我喝。”   “你明白你为什么而喝吗?”影洢望着他。   慕念卿避开她的目光说:“喝酒需要原因吗?”   “是呀,喝酒不需要原因,就像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一个人,也没有任何原因一样。”影洢别有深意的说。   慕念卿看她一眼,不说话。   影洢撑着头,看着他问:“念卿,你爱过人吗?”   慕念卿怔了一下,目光变深沉:“我爱你。”   影洢笑:“你也许爱的只是你一个梦想。”   “我真的爱你。”慕念卿握她的手,“如果不爱你,怎么会为你放弃慕家一切。”   影洢抽手,端起酒杯说:“在没有遇见我之前呢?难道就没有一个女孩让你有心动的感觉。” 你爱了两个人……(4)   慕念卿的目光变得深幽,似乎有一张脸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盯着酒杯中殷红的酒液,低低的说:“有。”   “谁?”   “不认识的人。”慕念卿浅笑,“应该是两年前的事了,我和言燚一起去旧金山杰森家里玩耍,然后参加一个面具舞会,与一个戴蝴蝶面具的女孩跳了一整晚的舞。”   “然后呢?”影洢饶有兴趣的问。   “然后……”慕念卿忽然有点尴尬面红,摊摊手,挑挑眉,不好意思往下说。   “然后一夜情了?”影洢接下去。   慕念卿不置可否的笑,只说:“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很可惜,她从一开始到结束都戴着面具,我只记得她的唇……”   慕念卿忽然住口不说话。   那唇,像宁矇的。怪不得一见到她,目光就落到她的红唇上,像一种熟悉的诱惑。   “那是她的第一次,但是在我看到床单上那一抹红时,她已经离开了。”   “美好而又惋惜的一段艳遇。”影洢笑着说,“但这样的结果也许是最好的。得不到的才是最让人怀念。   如果你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指不定已经分手了。现实比回忆残忍。”   慕念卿静静的喝酒,没有说话。   “去找她吧。”影洢说。   “谁?”慕念卿疑问。   “矇矇啊,还能有谁。别再为她喝闷酒了。”影洢说。   慕念卿怔住了,目光变得几分闪烁,微微低下头说:“洢洢,别开玩笑,我怎么会为了她喝闷酒?   她走了,自有她的原因。我们不需为她担心。洢洢,我会陪在你身边,我爱你。”   “一遍遍的强调你爱我,只是因为你的内心已经不笃定。”影洢笑着说。   慕念卿看着她:“别这样洢洢,我是一个成年人,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我爱的是谁。”   影洢不再逼他,下凳,拍了一下他的肩说:“好吧,给你时间看清你的内心。只是担搁的时间越久,矇矇离开的距离就会越远。”   慕念卿捉住她的手:“洢洢,请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影洢微笑不说话,抽手离开。   门,关上。孤寂立刻包围着慕念卿,他是在为宁矇喝闷酒吗?他悠悠的吁了一口气,饮尽杯中酒。 你爱了两个人……(5)   大清早起床,两人一起晨泳。   影洢看到慕念卿的眼睑有一点青色,显然是没有睡好的证明。但她什么都没有说,慕念卿也很少开口说话。   两人锻炼完回到大厅,忽然就觉得整栋房子空落落的。   慕念卿的脚步下意识的慢了,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影洢没有打扰他,静静的上楼冲澡。   他不知不觉的走到厨房门口,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厨房,不会再有那个为他们的早餐而忙碌的身影。   慕念卿一下子靠在了门边,一点点的心痛涌了上来。   他竟然是如此的想念着她。想念到和影洢聊天的兴趣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了,怎么了?   他明明爱的是影洢,爱了八年呵!难道真如影洢所说,他只是爱着他的梦想。   不,不可能。他为影洢毫不犹豫就放下了慕家所有,不顾慕霆的暴跳如雷,也执意带她远走高飞,怎么会不是爱。   静静的靠在门边良久,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自然是影洢。   她浅笑望着他:“我下面条给你吃吧,委屈你慕少的胃。”   慕念卿笑了,却忽然将影洢拥在怀里,紧紧的拥了一下:“洢洢……”下意识的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我突然离开,你会不会这般失魂落魄?”影洢任由他抱着,静声说。   慕念卿松开了她,坚定的说:“当然会。”   影洢淡笑,离开他的怀抱进厨房做早餐。   两碗鸡蛋面,这是她仅会做的早餐。慕念卿有口没口的吃着,影洢冷不防一句:“没有矇矇做的三明冶好吃吧。   虽然简单,但是比我的面条好吃。”   慕念卿挑着面条,却从筷子上滑落:“洢洢,不要再提她好吗?”   “你若没有什么,怎么会害怕我提她?”   慕念卿搁下筷子,提了一口气说:“好吧,洢洢,我承认,我对矇矇可能有一些特殊的感觉,那也许叫喜欢,但绝不会是爱。   一个喜欢的人离开了,心里多少会有些失落。但是我相信,我很快会平静下来的。因为我很明确的知道、明白、笃定我的心里,爱的人是你。”   影洢点住他的心:“你爱了两个人。”   慕念卿怔住,仿佛被人点中穴道。 你爱了两个人……(6)   慕念卿怔住,仿佛被人点中穴道。   影洢站起身来说:“你还需要时间理清自己的感情,但是时间不要太长。”   说罢离开饭厅,留下慕念卿一个人怔坐在那里。   她的一句话,如软绵掌一样击在他的身上。不痛,却击得很准。   如此过了几天,平淡而有些无味。若不是在等慕念卿看清自己的心,影洢会被这样平淡如水的生活给弄得抓狂的。   没有了爱情和友情的生活,原来真的很无趣。   一个人在你身边久了,你对她的存在会觉得理所当然。可是只有突然离开之后,你才知道他的重要性。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融入在你的生命里。   而很多自己一直自以为是很重要的东西,却原来无足轻重。它像一层雾一样,遮住了真正的风景。   夜,微微的凉,秋季到来。   一切都变得有些萧索的味道,最是这样的冷凄凄的凉夜里,思念会像岩浆一样的翻涌。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慕念卿穿着睡袍站在露台上,他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个这样的夜,会突然从梦中醒来,宁矇的身影会第一时间蹿入他的脑海,再也无法睡去。   寂坐天明。   他不抽烟,最近却抽上了瘾。   为什么,他第一个想起的不是影洢。   他微微的呵气。   是不是,在第一次看到宁矇来到慕家山庄的时候,就已经对她上了心。   只是后来,立刻见到了影洢,于是对宝儿八年来的牵绊迷住了他的眼睛,迷住了内心对宁矇已悄然升起的感情。   是这样吗?他真正爱着的居然不是思念了八年的人?   或者是潜意识的就认为影洢始终是莫言燚的,而宁矇才是属于自己的。   自己不是醉酒乱性的人,却在宁矇服侍自己的时候,将她压在了身下。他吻着她唇的感觉,万般美好,让他沉迷无法自拨。   他不是不清醒的,不是没有理智的,只是无法抵抗她身上那一股迷幻他的熟悉感。   为什么会对她熟悉?   难道那就是爱?像两个前世的情侣,纵然隔着万千人海,也能从对方的身上寻找到上一世彼此遗留的气息,于是穿越千难万阻的相遇。   那是一种寻找到彼此的誓言。   是这样吗?慕念卿失了决断。 你爱了两个人……(7)   他很明白的,自己是爱着影洢的,却也无法逃避宁矇带给他的重重的失落。   这么多天过去,没有减轻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在内心深处鼓动着他的沉静,让他变得一丝焦躁。   只有想着她的吻,才会有片刻的宁心。   她是伤到彻底,才选择离开的吗?   原来,他真的在一遍遍的伤害她。她强装的大度,只是想把幸福留给自己最好的姐妹。   矇矇、矇矇……   天不知不觉中就亮了,晨曦划破夜的暗沉,在天边拉开一线光明,仿佛是乍然一现的真相。   慕念卿看着那缕略带金色的曙光,忽然轻轻的笑了。   黎明,总是给人明确方向。   他不能再犹豫不决,不能再徘徊不定。没有一个人可以拥有两份感情,他爱影洢,因为她是他八年来的梦想,每个人总想实现梦想。   而宁矇,是那一缕让他霍然开朗的曙光。   再也淡定不了,他折身进屋,打开门出去,敲开了影洢的门。   影洢的头发有些凌乱,捂着嘴打着呵欠开了门:“失眠了呀。”   她说得真不错。不过今后,他不会再这样庸人自扰的失眠了。   慕念卿执着影洢的肩,几分兴奋的说:“洢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想知道矇矇在哪,我要去找她。”   影洢一下子清醒了,渐渐露出笑容:“你不用说对不起,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承诺。你找矇矇,是正确的。”   慕念卿说:“我爱你,洢洢,这点不容你否认。但是,我也爱上了矇矇。或许你会认为我是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但是我会找到矇矇,证明给她看,我会全心全意的去爱她。   有人说,在睡梦中突然醒来,第一个窜入你脑海里的人,才是你真正爱的人。我想的是她。”   影洢笑着说:“我肯定相信你会把对我的爱全部转移到矇矇的身上。我也相信,你找到矇矇的时候,她会喜极而泣。”   慕念卿恩笑点头:“能提供给我她的线索吗?”   “我只知道她说过,她怀念旧金山。不如我们去旧金山找找她。”影洢说。   “好。”慕念卿即刻点头。   “容我收拾。”影洢笑着说。   慕念卿轻笑一下,却突然说:“等等,洢洢。”   “恩?”   ------------------   晚上还有两更! 和我跳一支舞……(1)   “你知道吗,是言燚让我好好照顾你一辈子。我一直以为我足够爱你,但是我现在明白了,只有他才是世上最爱你的人。”   影洢的眸子涌上一层幸福的伤感:“也不会再有人比我更爱他。”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慕念卿说,“其实,你应该是贝儿失踪的姐姐。”   影洢失笑:“是吗?”   “那个女孩叫宝儿,她从小就被烙上非莫言燚莫属的印记。谁都知道莫言燚疼她,爱她,在等着她长大,等着娶她。   但是有一天,苍天捉弄,在巴黎,他们失散了。这一去就是八年,莫言燚花了八年的时间去寻找她,也没有找到。   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是莫言燚找不到的?只有那个神秘的死亡谷。而你在那里生活了五年。”   泪水已浸上了影洢的双目:“我宁愿我不是宝儿,不是那个被莫言燚纹字在胸口上的宝。因为宝儿不会杀掉他爸爸。   他和宝儿应该像童话一样幸福安宁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被杀父之仇分隔天涯。所以我是影洢,不,现在连影洢也不是了。   只是杀手七七。”   慕念卿望着她,似乎明白了她的话。   提醒她与莫言燚曾经温馨的过往,只会给他们无法重来的爱情再狠狠的划上残酷的一刀。   “是的,你是七七。”慕念卿拥抱了她一下,“脱胎换骨的七七。”   影洢哭了,无声的流着泪。   她不是他纹在胸口的宝,不是,绝不是!无论是她还是他,都不能去接受这个残忍。   ----------------------   和我跳一支舞1   M国,旧金山。   出租车在一座公寓前停下,慕念卿和影洢下了车。   睽违几月,一切都还是那样的熟悉。可是人的心境,却已大不一样。   坐了电梯上楼。   屋子里一切依旧,与她们离开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只是多了灰尘。宁矇没有回来过这里。   慕念卿伫立在房中,脸上忍不住的浮上失望的神色。   影洢望望灰蒙蒙的屋子,叹了一口气。   慕念卿却淡淡的笑了:“其实,我的心里预料到这个结果。她那么坚决的离开,肯定不会回到一个你能找得到她的地方。” 和我跳一支舞……(2)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影洢望着他说,“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一定会找得到她。八个月,八年,你都能坚持下去。   因为这世上,除了死亡谷,再没有其它地方是三大家族找不到的。”   “恩。”慕念卿念头,“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那你回慕家去吧。”影洢说。   慕念卿微微叹了一口气,望着影洢:“你怎么办?和我一起回A城吗?”   “那个地方我怎么可能再回去?”影洢眼中浮上一点失意的光芒,“那是我的禁地。再说了,我也没有理由和你一起回去。   和你一起回去的,应该是矇矇。”   慕念卿微微笑。   “收回对我最后的牵挂,全部投注到矇矇的身上吧。”   慕念卿顿了一下说:“我会。”   影洢和慕念卿一起将屋子收拾干净。慕念卿呆在宁矇的房间,渗入她的过去。   他没有通知慕家的人来接他,只是买了明天的机票回A城。   他因为影洢离家,却为了宁矇回归。因为只有回到慕家,他才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去寻找宁矇的下落。   只是,从此只剩影洢一个人在旧金山,他仍有些不放心。   忍不住说:“洢洢,你一个人过下去吗?”   “不要再为我担心,我会很好。这里有我很多朋友,明天送了你去机场我就找帅哥出来约会。”   慕念卿浅浅的笑:“无论怎样,我都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别再说那三个字,你对我没有任何的歉意。”影洢说,“留着对矇矇说吧。”   “我想她一定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我会送她另外三个字。”   “也是。”影洢笑。   慕念卿悠悠的吁气说:“不知道回去之后,言燚会不会放过我。”   影洢黯淡了一下眼眸:“明天开始,我要试着遗忘这三个字。”   “洢洢,真心期望你快乐。”   “我会的。”   次日一早,影洢便开车送了慕念卿去机场,看着他过安检,挥手道再见。   希望,他找到宁矇的时间,不要再是一个八年。   影洢慢慢步出机场稍许拥挤的人流,忽然觉得一阵莫明的孤寂□□。是的,旧金山有许多的朋友,可是都无法同她与宁矇的感情相比较。   --------------------------   莫少明天回来,晚安! 和我跳一支舞……(3)   宁矇对慕念卿的感情一定很深很深,所以才选择了龟避。她想成全自己与慕念卿,平日总骂她傻,其实她才是最傻的。   感情,岂是可以让来让去的。   宁矇,希望你在某个角落里安好。希望真爱降临时,你一定要抓住。   影洢走出机场,对着蔚蓝的天深深吸气,将阴霾扫去。拿起手机翻看联系人,终于看到琳达的名字。   嘴角露出一点笑意,她的突然回归一定会给她惊喜。   电话接通,琳达还未开口说话,影洢便用挑逗的语气说:“小妞,猜猜我是谁?”   “影洢是你吗?”琳达的声音却一丝紧张,手机里的声音有些喧闹。   “是我啊,怎么了?”她紧张的语气,让影洢也不由自主的警觉起来。   “晕,我要晕了。”琳达在大口大口的吸气,“你知道吗,刚才我看到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   若不是她身边围着几个保镖,我差点就跑上去与她搭讪了。”   与她长一模一样的女孩?难道是夜贝儿?影洢的心狂跳了一下,试着问:“你在哪里?”   “你不知道吧,今天是轰动全城的杰森与碧姬的婚礼呀。我们杂志社在这里跟拍,所以我才有幸参加了上流社会的豪华婚礼。   本来,以为这样豪华的婚礼是最让我惊讶的,结果是看到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女孩才是最让我震惊的。”   琳达一口说了好多话,以示她的惊讶。   莫凯森的死水落石出,系影洢误杀,所以杰森也终于可以安心的举行婚礼了。   影洢久久的不说话。   他也在旧金山吗?以为和他远隔了重洋,不料竟然仍是离得这么近?   鼻子忍不住泛酸,琳达在电话那端疑问:“洢洢?你有在听吗?”   “在。”影洢镇定的说,“我很无聊,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通行证,让我感受一下世纪豪华婚礼是奢华到何种程度。”   “当然没问题,我去酒店签到处接你就是。”琳达说,“是喜事,那些保镖也不会多加阻拦的。”   “到时候,我会有一点点的伪装,我穿着绿色的裙子。”   “伪装?你不会戴面具来参加婚礼吧。”琳达笑起来。 和我跳一支舞……(4)   影洢笑:“差不多,不过我戴的是面皮。”   “啊?”琳达惊讶住了。   “就这样,我到了给你电话。”   她其实只是想去看看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如果能顺道看见他,远远一眼也满足。   影洢先回家戴了面皮,挎上相机,装着记者的模样去XX酒店,琳达在签到处等她。见到她果真戴了面皮来参加婚礼,惊讶得说不出来话。   她说:“这是恶作剧。里面那个才是真的影洢,你只是来捉弄我的。”   影洢只好来到无人处,将面皮揭下展示真面目给琳达看,琳达才定下惊魂。   影洢将面皮重新贴合在面上。   琳达不解的说:“干嘛把自己弄得像特工?”   “秘密。”影洢挽着她的胳膊进了婚礼现场。   这是旧金山最大最豪华的濒海五星级酒店。柔软的沙滩上,衣香鬓影,宾客如云。处处皆是绅士与名媛,奢华程度空前。   影洢四下张望,终于在新郎与新娘即将行礼的红地毯旁定下了脚步。   这时,琳达的同事在呼叫她。琳达说:“我离开一会儿。”   影洢点头,目光直直的落在那个娇弱的倩影身上。   她穿着粉色的礼裙,像她的房间一样,粉粉的,可可爱爱的。她文文弱弱的表情让她看上去备加令人怜惜。   每个男人看到她,都会心生护花之情。   她真是一朵娇弱的温室花。她长得与自己真是一模一样,若不是性格上的差异,外人是绝不会分辨得出来真假。   贝儿,贝儿。   影洢忽然吸了吸鼻子,她忽然想到一个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止的情绪。   妹妹!   她真的是她的妹妹吗?   多么亲切的词语,可她却只能离她远远的站着,对她观望。   她忆不起自己与贝儿的过往,可是她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血浓于水的亲切。哪怕,她离她这么的远,这么的远。   贝儿的身边伴着烈虎和付康,她是真正的幸福小公主。不必像她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着。   如果她真的是她的妹妹,她只需要远远的看着她快乐就好,不必靠近。   宝儿也好、影洢也罢,都已经死去。   她只是杀手七七。而杀手,是不允许有亲人,有亲情的。 和我跳一支舞……(5)   她不能去破坏她宁静的生活,也没有任何资格去破坏。远远的看看就满足了。知道世上真的有另外一个自己安好的生活着,她就心安了。   影洢用手擦掉眼角滚落的几滴泪,正要退身离开,却发现贝儿朝她这边走来。   烈虎和付康似乎要跟着她,被她阻止了。两人也许是见到是目及之内,便任由她一个人朝这边走来。   影洢却忽然有些慌乱的退后一小步,腰痛了一下,原来撞到身后的桌子。   她站在取食处,于是,赶紧的取过一个盘子,四下寻找夹子夹食物。   她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什么,她戴了面皮的,没人能认出她来。   她不知道贝儿走到了什么地方,但她听到一声低低的尖叫,就在她的身边。影洢眼疾手快的扶住险些被裙子绊倒的贝儿。   她好瘦啊,小小的胳膊,一点肉也没有。   影洢的心疼了一下,爱怜的看着对着她微笑的贝儿。   “谢谢你。”贝儿温温柔柔的说,“这裙子太长了。”   影洢松开了她的手,轻轻的笑了一下。她看到烈虎和付康紧张的望着这边,就要准备过来,发现贝儿平安之后便驻了脚步。   “保镖老跟着,很没趣。”贝儿低低的笑。她单纯得像一汪清水,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防备。   她认为扶了她一下的影洢就一定是一个好人。   影洢的喉咙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贝儿取过一个盘子,夹了一小块蛋糕,轻轻的嗅了一下说:“好香。婚礼还有一个小时才举行,可是我饿了。”   说罢,窃窃的笑了一下,像得到珍宝一样那般高兴。   她们一般大的年纪,可是影洢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大很多的长姐。而贝儿,是童心未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需要人保护的孩子。   贝儿见到影洢都不开口说话,有些奇怪:“你怎么不说话呢?”   影洢的喉咙这才咕噜一声,像咽下许多的痰,她低声说:“嗓子不太舒服。”   “哦,那就要少说话。”贝儿一点点的吃着蛋糕,甜甜的笑,像蛋糕上那层奶油。   影洢忍不住情绪翻涌,背过身去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却无从下手。   忽然,她听到贝儿动情的叫了一声:“哥哥。”   影洢刹时僵化,心脏漏跳一拍。 和我跳一支舞……(6)   “你饿了?”他的声音依旧,原来他对贝儿说话是这样的轻柔,像是怕惊扰熟睡中的美人。   “唔,是哦,吃一小块蛋糕,不要紧的吧。”贝儿甜滋滋的说。   “吃一大块都可以。”他的声音好有温度,影洢似乎觉得他就是在对她说话,“你太瘦了。”   贝儿轻轻的笑说:“我们过去吧。”   “姐姐,刚才谢谢你。”贝儿又对影洢说。   “不用谢。”影洢哑着嗓子说话,却不敢回头去看一眼那个她朝思暮想,思念到骨子里的男人。   她本以为有缘的话,她能远远的看他一眼。看到他安好,她就安心。不敢奢望能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他就在离她不到一步的距离,她能呼吸到他身上那熟悉而令她心悸的味道。可是,这简单一回头的动作,她却做不了,做不了。   身后静默了一瞬,她听到贝儿在小声说话:“哥,你别这样看着人家。我刚才差点摔倒,姐姐扶了我一把,她不是坏人啦。”   他在怀疑她是坏人?影洢的心刺得疼。   忽然,肩上感觉到一股温热。是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肩上。轻轻的一用力,她便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去,面对那张会让她流泪的脸。   莫言燚呵!他就在站在她的面前,深深的注视着她。   那目光让影洢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好暖的目光,就像曾经,他望着她,宠着她的时候。   他静静的,她却能感觉到他的悸动。   他的手一点点的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滑,往下滑,终于落在了影洢的手腕处停下,握住。   纵然蒙着一层面皮又怎样,他依然能认出她。   她能嗅出他的味道,他何尝又不能。   只是,只是……   莫言燚的双眸微红,凝望了影洢的眼睛几秒钟之后,缓缓的松了手。   他抬起手,轻轻的拭掉影洢眼角一滴泪,那样的柔情绻绻,令一旁的贝儿动容。   她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莫言燚。她总以为,牵就她时的莫言燚就已经是最温柔的了。没想到,他有更温柔的时候。   就是此刻,他的温柔里揉和进了一味深情,却也让人体会出一味无奈。 和我跳一支舞……(7)   他只是抹掉她眼角一滴泪罢,便垂下了手。   确定是她就好了。确定她活生生的在这个世上,就够了。   嘴角,淡淡的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像慰藉。他退步,慢慢的退步,牵上了贝儿的手,渐渐拉远与她的距离。   泪水迷蒙了影洢的眼睛,再也看不清毅然转身离开的莫言燚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影洢擦干眼泪,见到了贝儿,也见到了他,是时候离开了。   她的嘴角露出知足的微笑,拍拍脸正准备转身。却忽然,天空传来直升机的嗡鸣声,紧接着,一嗖嗖子弹朝着人群射击。   重点的目标自然是莫言燚,只见他将贝儿护在怀中朝狂狮身上一推,便毫不犹豫的转过身来望向影洢。   婚礼现场已经大乱,不少人中弹倒在地上,鲜血四溅。   敢在杰森的婚礼上动手,来头肯定不小。一些保镖举了冲锋枪便朝着直升机射击。   影洢焦急的望向莫言燚,两人的目光相碰一秒之后,都毫不迟疑的朝着对方跑去。   躲过密集的子弹,终于,莫言燚拉住了影洢的手,顺手就拖过一保镖手中的枪朝直升机射去,狙击手被击毙,跌落下来。   直升机立刻高飞逃走。   莫言燚一把将影洢拥在怀里,附在她耳边低沉的说:“有没有事。”   “没有。”   莫言燚安心的笑了,影洢望着他亦轻轻的笑。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凝固了,只有彼此的对望。   这一切不过几秒的时间,容不得人过多的喘息,一嗖嗖子弹又密集的射来,非要置莫言燚于死地不可。   他面色一变,拉过影洢就冲出人群外,几个躺避之后已来到海边。   一艘快艇泊在岸边,影洢说:“上去。”   莫言燚疑望着她,海面上再无一点障碍物,枪手的命中率不是更高?但是他选择相信影洢,拉着她的手跳上快艇,飞快的发动。   像剪子一般剪开一道浪花,瞬间已驶离岸边数里外。直升机紧追不舍,子弹在海里溅起无数的浪花。   影洢举起相机,朝着直升机轻点按钮。   一枚小型炮弹朝着直升机射去,顿时,焰火滚滚,浓烟冲天。直升机爆炸成碎片坠落入海。 和我跳一支舞……(8)   她之所以选择入海,是不想直升机的爆炸伤害到更多的人。   渐渐的,一切都平静了。   而岸边已经离他们很远,莫言燚停下了快艇,将影洢紧紧的搂在怀里。   他们又共同经历了一场生死。   只是紧紧的抱着,已经觉得十分欣慰。   海水轻漾着快艇,世界已经安宁。莫言燚微微松开影洢,轻轻的伸手揭下她的面皮。   一点点的剥离,仿佛是新婚之夜,揭开那神秘的红头盖。   影洢的脸一点点的露出来,泪水也一点点的浸上了眼眸。没想过这辈子还能依偎在他的怀中。   没想过这辈子还能感受他不曾有半分改变的温情浓浓的目光。   只是,此刻,彼此这样深情的凝望着,却已多了几分无奈,几分酸涩。   “真的是你。”莫言燚轻声说。   影洢淡淡然的笑,微微垂下目光,将自己的脸庞在莫言燚的手心里轻轻的摩擦,感觉那久违的温暖。   其实,分开未足一月,却已是备受思念煎熬的情侣间的数十个秋。   “为什么回来旧金山?”莫言燚低声问。   “找矇矇。”影洢轻声答。   “哦,念卿呢?”   “回A城了。”   莫言燚拧了眉。   影洢说:“今天一早的飞机。他爱的是矇矇,你怎么能把照顾我一辈子的责任强加到他的身上。   害得他把矇矇都给弄丢了。”   “是吗?”莫言燚一点点笑,“我一直以为他爱的是你。”   “很多表质上的东西都不是最真实的。”   莫言燚看着她没有说话。他的手动了动,目光变得更加心疼。   她的脸颊都瘦了,莫言燚微微的呵了一口气。   此时,手机却响了。   狂狮打来。   莫言燚接通说:“我在海上,没事。”   “是安家的人。”   莫言燚一点不意外,淡声说:“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说罢挂了电话。杰森这颇为曲折的婚礼,又得推延下去了。   影洢准备将面皮重新戴上:“送我回岸吧。”   莫言燚却握住了她的手,微微拢她入怀,温情的吻了她的额头:“陪陪我。”   一艘豪华的游轮漫漫然的飘荡在碧蓝的海面上,白白的颜色,仿佛浩瀚晴空里一朵小小的游云。   船上只有莫言燚与影洢两个人。 和我跳一支舞……(9)   阳光洒下来,海面波光粼粼一片,像许多细碎的金子。   难得的万般静好的时光。有的事物美到极致之后,总是让人伤感疼痛。   影洢坐在太阳伞底下,端着一杯酒浅浅的喝。莫言燚穿着休闲的短衣短裤坐在她的对面,像个轻松一身的度假小资。   他们之间很少说话的,各想各的,或者各自眺望着茫茫海面,偶尔一个眼神的交汇,便会心的淡淡然一笑。   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再说更多的话。   他只是单纯的想她陪他一会儿。最近,真的很累,很累。事情一波接一波,狂风巨澜。   “放点音乐吗?”影洢开口说。   她记得他不喜欢听音乐的。   莫言燚浅笑点头,恩了一声。   影洢便起身去放音乐,很缓慢的乐曲,歌手低哑缓慢的歌声让人陷入一种思念怀想的意境里。   挺适合在暗夜里,与心爱的人轻轻拥偎共舞。   海风拂来,影洢正准备用手拢自己被腮边发,却被莫言燚抢先一步,将她的头发别在了耳后。   发丝轻绕着他的手指,那么轻滑柔软,撩漾着他的心房。那手指划过她的耳廓变成了手掌揾在她的腮边。   浅浅的笑,淡淡的暖,深深的爱恋。   “来,和我跳一支舞。”莫言燚说。   记忆里,他们真还没有好好的共舞过一曲。那次在慕家的晚宴上,跳得也是堵气舞,完全没有配合可言。   “好。”影洢轻笑,像阳光一样明媚。   莫言燚牵上她的手来到甲板上宽敞一点的地方,轻轻的搂了她的腰,影洢勾住了他的脖子。微微贴着对方,慢慢的随着音乐移动脚步。   影洢微微低下头,莫言燚的下颌便搁在她的头顶上,轻轻的摩擦着,眼眸慢慢的变红。   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影洢暗暗的咽喉。这样的暖,这样的温情脉脉是最后一次了吧。   最后一次的饮鸠止渴。   她依然在他的心里。她要笑着跳完与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舞,留住盛放到极致的美好。   下一刻凋落。   可是,泪水仍是不争气的滚落影洢的眼眶,她恨,恨自己在他的怀里变得软弱,变得像个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 和我跳一支舞……(10)   泪珠坠下她的腮,滴在了莫言燚的颈口上。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脚步顿了一下,但随急又从容的继续带着她移动。   他温暖的大手掌在她的头上,轻轻一按,她便靠在他的肩上。眼泪一汪汪的淌在他脖子上,顺着锁骨,划过他的胸口。   音乐停了,什么终是有停歇的时候。可是他们的舞步却并没有停下,仍旧慢慢的有节奏的移动着。   没有了音乐声,影洢的低泣是那样的明显,像寂静的夜里,怆然一叹,令相思的人惊痛了心扉。   终于,莫言燚停下了脚步。他的颈窝成了一片泪海。   “不哭。”他的声音无比的沙哑,他把她搂得紧紧的,吻着她的耳垂。她感觉到他脸上的冰凉,那是他的泪。   “不哭,好不好。”自己这么说着,声音却已经颤抖,“乖。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   影洢却哭得更厉害了,整个身子都一抖一抖的。   她紧紧的勾住他的脖子,十分的哽噎。她感觉到他在深深的吸气,在抑止他泪腺的冲涌,毕竟是男人,眼泪比女人的珍贵。   良久,莫言燚平静了下来,捧起了影洢的脸。她看到他泛红的双眼,以及鼻翼旁那未干的泪痕。   他看着她温温的笑,影洢却觉得他的笑容那般的心酸,那般的无助。   她的心疼啊疼。原来不是只有她在忍受着分离的痛苦,他承受的比她更多。想起她便会忆起自己父亲的死亡,双重痛苦折磨着他的心。   尽管如此,他仍旧舍不得去遗忘她,去恨她。所以,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离开她。可这却是比捅他一刀子更痛的事情。   一刀的痛,是短暂的。断情的痛,却是分分秒秒,一辈子。   燚呵。影洢的手指落在他鼻翼旁那道泪痕上,忽然止住,不忍拭去,她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下去。   轻缓的吮吸着,却吻不尽那咸涩的滋味。因为她的泪,早已绝堤,如数的落入自己的唇齿间。   真的好咸涩,像他们之间斩不断却不得不离别的爱情。   忽然,莫言燚拥紧影洢一点,移动嘴唇吻住了她的唇,一同将那些咸涩没入口中。 和我跳一支舞……(11)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拥躺在甲板上,湿湿的吻变得缠绵缱绻。   他的吻依旧温柔中带着火热,能够撩起她身上一触即燃的激、情,也只有他的手能够在她细滑的肌肤上留带一串串的电流,引得一阵阵的悸动。   那些动作依旧那样的充满了熟悉感,依旧让她低吟不止,快乐不止。   此时,他们都忘记了伤痛,忘记了笼罩在现实上的无奈。他们只是想好好的爱一场,好好的吻一场,好好的珍惜对方一场。   哪怕下一秒,魂飞魄散,也不能阻止这一支美妙的欢爱曲。   滚、烫的身躯坦、陈相对。他熟悉她身上每一个地方,她亦了解他每一个动作,可是这样的熟悉却一点不让人厌倦,只让他们深深的怀念。   她的身体,对他永远的充满难以言喻的诱、惑。因为爱,所以无论抚、摸过多少遍,吻过多少次,都如馔甘饴。   温温热热的唇印烙遍了对方的身体,他们节奏缓慢的取悦着对方。艳阳高照,将他们缠绵的身子映在了船上,生动而美丽的影子,像一副灵动的图画。   莫言燚的吻深深锁住影洢胸口上那小小的枪疤。   “为什么,不用去疤的药。”   “这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去掉的印记。”影洢轻声说,“怎么舍得去掉。那是你爱过我的证明。”   莫言燚闭上了眼睛,一点点的心酸。   影洢微微笑,用手指轻轻抚摸莫言燚胸口的那个‘宝’字。这次,她是带了感情在抚摸,那是她吗?是她吗?   原来在那么久远的时候,命运就把他们相连在一起。原来在那么久远的时刻,她已渗入他的生命里,抹不去忘不掉。   他早已把她镌刻,于是,会一遍遍的爱上她。冥冥之中深爱着的人,又怎么会因为记忆的空白而遗忘对方身上那熟悉的感觉。   当她再次出现在人海里。无论隔着多少人,都会找准有她的方向。   可是……抚摸着字的手指无力的垂了下来,她没有资格再做那个宝。   她是他的杀父仇人。想必小时候,他父亲也必定疼她,那是一段怎样的幸福岁月?一定像贝儿这般处处得宠吧。   如果没有那一颗子弹,她和他一定是童话里最美好的结局。 和我跳一支舞……(12)   影洢的泪腺又开始泛酸,但她忍住了。她一定要笑着承欢在他的身下,他们身上都有了彼此的记号,人在不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心,是永远在一起的。   这次,莫言燚万般的温柔与缓慢,却同样给影洢带去一波又一波的快乐和悸动。   他们享受着最曼妙的时光,不忍它的流逝,只有慢、再慢、再慢,留在对方身体里久一点,再久一点。   可是,终要结束不是吗?   莫言燚抱住影洢久久不起来。欢潮之后的空寂立刻袭、来,席卷了方才所有的绻美。   暖日已西斜,一天就要结束。很多事情也终要结束。   回航,海岸在望。   莫言燚拥着影洢坐在躺椅上,一动不动,直直的望着那越来越近的海岸。   影洢终是动了动说:“安家的人找到了吗?”   莫言燚没有及时回答她,稍后才说:“无论多隐蔽的地方,都能找到。”   “你要保重你自己。”影洢望着他。   “我会。”莫言燚握住她的手,深情凝望,“今后一个人,要记得快乐,好好照顾自己。”   影洢抿着嘴不说话,只能恩一声。她怕她一开口说话,眼泪就要流下来。   而她,只想把最美的笑脸留在他的记忆里。可是此刻,简单的笑一笑,却是如此的艰难。   莫言燚紧紧的握住她几根手指,放在唇边,她感受到他嘴唇的温热与颤抖。   他微微张开唇,轻轻的啃着她的手指,又柔柔的吮吻,仿佛是有艰涩的话难以说出口。   影洢含笑的望着他。   “洢洢……如果还有机会相见,我不会再抱你,吻你,不会了。”莫言燚含着泪说,“我会像陌生人一样远远的看着你,只要确定你平安。”   “我知道,我知道。”影洢喃声说,泪水一颗颗滴下。   “最后一次这样的抱着你。”   “恩。”影洢偏过头去,轻轻擦掉眼角的泪。   “但是。”莫言燚拉着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处,“你会永远在我心里。”   “我知足。”影洢转过头来,对着他灿然一笑。   “让我再吻吻你。”莫言燚温情的说。   影洢送上自己的唇。 冥冥之中早注定……(1)   “不许再让我看到你哭。”   “我会记得,绝不再流泪。”   莫言燚松开她,低沉的说:“下船吧。”   “你先走。让我看着你离开。”   “不,让我看着你离开。”   影洢摇头:“我不要你看着我离开。”   莫言燚说:“看着爱人离开的那一方,是最伤痛的。而我,不要你是最伤痛的。让我去承受,乖,宝贝,你先离开。”   影洢哽咽:“数3声,一起转身,不许回头。”   莫言燚淡笑:“也好。”   两人下了船,踩着软软的沙子朝前走,谁都没有开口说‘就是这里吧’。   但无论走多远的路,这句话终要一个人说出口。   她知道他在等她说。   好,她说:“就这里吧。”   莫言燚松开了她的手,慢慢的数到3。   她的手指慢慢的滑过他的手掌,3声时,手指离开他的指间。毅然的,同时转身。夕阳将两人的身影各自拉长。   数步开外,两人同时顿下了脚步,最终毅然继续朝前。   两串脚步,不同的方向,连相向的平行线都不是。   是背道而驰的哀伤!不平行,不相交,两个时空,两个世界。   ----------------------------   冥冥之中早注定1   杰森婚礼上的枪战在旧金山引起了轰动,却也彻底的激怒了黑鹰帮。于是,世界各地的分支势力都汇同莫家帮势力一起,剿杀安家帮的势力。   婚事被拖宕下去。   秋季的萧瑟寂寥着人的心情。大街上人来人往,仿佛都怀着重重心事,并不快乐。   与莫言燚的分离过去数日,影洢漫步在街头,百无了赖。想着,他一定离开旧金山了吧。   坐在露天咖啡厅里喝咖啡,翻看杂志。曾经过着杀手生活时,万般羡慕这样闲适的生活。   现在亲身体会,才知道其中透中淡淡的哀寂。因为,没有爱情。如同花朵没有清水,终不那么鲜活。   影洢端着相机调焦,准备街拍几张相片。如今,这是她唯一可做的事情。打算过几日就周游全世界,在赏阅风光时,顺便挣点小稿费。   琳达对莫言燚强硕的身材还恋恋不忘。她没有在婚礼上见到莫言燚,真是可惜了。 冥冥之中早注定……(2)   影洢正要按下快门,却突然一怔,一个外国男人出现在她的镜头里。这满大街都是外国男人,本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只是这个男人,她见过。   在B城的赌场,他站在安陌宸的身旁,她从他的身上嗅到一股熟悉感。   安陌宸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旧金山?难道……莫言燚还没有离开?安陌宸的手下紧咬其不放?   心思不过一瞬间,影洢放下相机,凌厉的审视着离她不过数步远的男人。而那男人,也在看着她。   她从他复杂中的眼神中,立刻接受到某种熟悉的信号,猜出某种端倪。   不!她心里暗暗一惊。三年,不算短的时间,他们曾经也十分了解。纵然改头换面,眼神却一下子勾起她内心对某个熟悉的人的感知。   影洢站起身来,正要朝那男人走去。那男人却急急的转过身,冲入人潮里。   “站住。”影洢一声厉喝,跳过花栏,朝男人追去。   那男人身手矫健,在人群里穿棱自如,很快就拉开与影洢的距离。   那男人突然骑上一辆停在路边的摩托车,朝一条小巷子驶去。   影洢毫不犹豫的也骑上另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摩托,紧追不舍。   两人的车技自是不弱,但是男人占了先机,始终领先影洢那么一截距离。   由此,影洢百分之百的肯定了男人的身份。   他是波恩,整过容之后的波恩。波恩的车技炫酷,讲来他还是影洢的师傅。所以,领先影洢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没想到他真的与安陌宸勾结在一起,对付莫家帮。或者他也是身不由已,为了一亿美金,不得不帮着安陌宸,不得不取莫言燚性命。   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的信念,可以为之付出一切。他的信念就是让罗门组织东山再起。所以他不得不做这一单。   更何况罗门组织还是黑鹰帮与莫家帮共同摧毁的。在他心里,对莫言燚自然恨之入骨。   可是他要杀的是莫言燚,她影洢与他便势同水火。   刚才他的目光里,是对她的思念。影洢才在那一刹那,仿佛是觉得见到了波恩。   一条条的小巷子驶过,波恩暂时没有找到摆脱影洢的方法。   ------------   晚安哦! 冥冥之中早注定……(3)   一条条的小巷子驶过,波恩暂时没有找到摆脱影洢的方法。   影洢却突然想到自己脖子上的相机,里面还有几枚小型炮弹,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波恩的摩托。   心,忽然颤痛了。她恨他要杀莫言燚,可是当要自己亲手杀掉曾是自己兄长般亲切的人时,她仍有些余心不忍。   可是,不杀他,莫言燚便有危险。立刻,影洢比较出谁轻谁重。   她突然停下摩托,冷厉着面色将相机架起,调出导弹模样,却忽然见到波恩一个转弯,消失。   影洢低骂一句,骑上摩托追过去,她没想到前面会有一个转角。   波恩的摩托倒在了地上,而他的人已经爬上层层阳台,消失在了影洢的视线里。   捉住他岂是那般容易。   影洢深吸一气,她摸出手机,有几分踌躇,最终仍是拔通了那个她曾经十分熟悉而温馨的号码。   “喂。”莫言燚低低的声音。   “我。”影洢沙哑了一声,即刻咳嗽一下恢复了嗓子的清朗说,“你还在旧金山吗?”   莫言燚顿了一下,影洢赶紧说:“我不是要打扰你,我看到安陌宸的保镖,提醒一下你。”   “恩。”莫言燚轻轻应声,声音淡淡的,“我马上登机回A城,不需担心我。”   “好。”影洢松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心却一阵阵的抽痛,她知道,她再也不能拨打这个电话了。她也知道,电话那端的他,也一定很伤感。   所以,断了一切吧,各自安好!   但是……影洢暗下了面色,她想到波恩。他完不成任务,一定会追杀到A城去。他这般的亡命,已深陷在一亿美金里,非杀掉莫言燚不可。   她该怎么办?   影洢望望天,仿佛看到莫言燚的专机穿入云宵。   燚,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杀掉波恩,还你平安。   A城,她回来了。影洢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踏入这方土地的一刻。戴着大大的墨镜,几多伪装。   对这座城市而言,她是个死人。所以,尽量不让别人认出来。   但她仍是通知了慕念卿来接她,走出机场,便看到慕念卿靠车门边,他一个人来的,很细心的没让保镖跟来。 冥冥之中早注定……(4)   他的目光扫过影洢,淡淡然的,他竟然没有认出她来。看来伪装得很好。但是漂亮的女孩总是打眼,慕念卿恍过一眼之后再度回望。仔细一瞧,便认出了她,对着她挥手。   影洢笑笑,朝他走过去。   两人都没有说话,慕念卿替她打开车门。   奔驰在机场高速路上,慕念卿才说话:“怎么想着回A城来。”   影洢依旧戴着墨镜,淡声说:“完成一个任务。”   慕念卿神情一怔,关切的问:“你又做杀手了?”   影洢摇头:“放心,我不会再过那种生活。只是,我的确是来杀人。”   慕念卿没有过多的惊讶,顿一下说:“威胁到言燚的生命了吗?”   聪明的男人,影洢微笑,默认。   “你还是那么爱他。”慕念卿笑着说,“做什么都是为着他。”   影洢瞅他一眼说:“就如同你爱着矇矇一样。怎么样,有她的下落了吗?”   说到这里,慕念卿的脸色黯淡了几分,但仍挂着浅浅的笑:“还没有,但我不会放弃。我想,不会是一个八年的。”   “加油。”影洢拍拍她的手。   “你住哪里?”慕念卿问。   “送我回海边别墅吧,租期还没到呢。”影洢笑着说。她的法拉利也还在,指不定会派上用途。   波恩并不是那么好对付,他可是杀手的首领。   慕念卿陪着影洢吃了晚饭,便送她去海边别墅。虽然选择了矇矇,但他对她的关爱之情依旧。   “矇矇,告诉言燚就好,不必你亲自动手。”   影洢无所谓的说:“让他烦心的事情已经够多,我能为他分担一点就是一点。放心,我不会有危险的。”   她虽然要置波恩于死地,但波恩于她,并不一定会动手。   慕念卿沉默了一下说:“慕家的立场真的很尴尬,两边都是姻亲,而且是至亲,都不希望对方有事。   我妈妈整日以泪洗面,担心她哥哥的安危。而我爸爸又担心姑姑的安危。哎!”   慕念卿深叹了一口气,想必莫、安两家反目成仇的事情也令他十分的困扰。   “只要做到中立,就很不容易了。”影洢说。 冥冥之中早注定……(5)   “陌宸有用陌生号码联系过我,希望慕家站到安家一边去。我没有表态,言燚从未让我做出过选择。”   “所以,他是黑帮的老大,自有风范。知道你为难,所以提都不提。”   慕念卿轻笑,说:“一个人住这里,晚上会不会有事?”   “我吗?”影洢笑,“我是什么人,怎么会有事。你回去吧,念卿,我还有事要做。”   两人再聊了几句,慕念卿驾车离开。   影洢回到自己的房间,用了抹布将家俱粗粗的抹了一下,收拾了一下床铺之后便打电话。   “我要的资料查到了吗?”   “查到了,他叫迪安。于今日上午坐飞机前往A,明日下午会到。”   “好,钱立刻到你帐上。”影洢挂上电话,打开手提电脑,将钱转到对方名下。   波恩一定想不到她会用他曾经提供给她的卖情报的人来对付他。   人潮攒动的机场大场。影洢一身色调暗哑的衣服,低调的站在一个角落,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出机口。   戴了大墨镜,纱巾微微的笼着她的下巴,再难辩认出她的面目。   终于,一身黑衣高大强壮的波恩拖着一口皮箱走出来,在人群里分外引人注目。他的神情那般的冰冷,像死神一样。   影洢的心一下子拧紧了。她盯着那口皮箱,特殊的,安检都检查不出来的特殊皮箱。里面装着枪支。   轮子发出轱轱的声音,像碾在了影洢的心上。   她默默的跟在波恩的身后。就在快走出机场大厅的时候,波恩忽然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的回头,朝着影洢的方向望来。   影洢镇定着自己,从从容容的走过他的身旁。波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秒钟之后收回,大步朝前走。   影洢嘴角冷冷的笑。她知道,他对她身上的味道自是熟悉,所以特地洒了香水掩盖。他有察觉,但最终释疑。   一辆黑色的奥迪来接走波恩。影洢招了一辆出租车,跟上了那辆奥迪。   “师傅,不要跟太近,也不要跟丢。”影洢说。   出租车司机瞄一眼影洢的打扮,自作聪明的说:“放心,我的跟踪技术绝对过关的。曾经我可是在私家侦探社里做过,绝对让你老公察觉不出来有人在跟踪他。”   ----------------------   接下来宝儿的身份将回归,大家猜猜是怎么认出宝儿的呢?联系她小时的想想哦! 冥冥之中早注定……(6)   敢情把她当作了追查老公情史的幽怨小妇人。也罢,当什么都好,影洢没有否认。   司机的技术果真过关,让那辆奥迪车没有丝毫的怀疑。   一直驶向郊外,来到一个射击俱乐部。波恩下车,奥迪极快的开走。   影洢在一棵大树旁下车,掩身在树身旁,看着波恩。他已经多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身材更加的魁梧。   她却知道,风衣只是掩饰他身上的枪支。   波恩进了俱乐部。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安陌宸在?不,不可能,安陌宸现在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再出现在A城。   那么,只能是莫言燚要来。杀手的目的性都很强,目标在什么地方,他们就出现在什么地方。   高级射击俱乐部里面一定有真枪,简直就是助了波恩一臂之力。她一定要赶在波恩动手之前解决掉他。   影洢的眸子冷了冷,朝俱乐部门口走去。却发现一排排的检测仪,旁边一行小字,请刷指纹。   她早该想到,这些真枪实弹的地方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进去的。   一个工作人员走向她,礼貌的说:“小姐,你是射击爱好者吗?”   “是呀。”影洢轻轻的笑,“但第一次来,不怎么清楚规矩。”   工作人员指着旁边一VIP贵宾室说:“小姐如果还不是会员,请带上相关证件去贵宾室录入指纹,便可以进入场地了。   里面会有工作人员给你指导一切。”   “谢谢。”影洢转身便朝贵宾室走去。正好,她带着身份证。想必这种地方会费也高得咋舌,钱对她来说,更不是问题。   豪华的贵宾厅,工作人员热情的带着她来到办理入会的柜台前。   影洢交出自己的身份证与银行卡说:“请快一点。”   工作人员礼貌的一笑:“好的。”   但是却并没有因为影洢的话而加快工作速度,他们仔细的检验身份证的真假。随便检查,那是她办的新身份证,影七七。   虽然是黑道办的,但是绝对辩不出是假的。   果然通过检查,工作人员开始刷卡缴纳会费。   影洢输入了密码之后,用手指轻敲着桌面,心里十分焦急。她害怕莫言燚已经到来,害怕波恩已经动手。 冥冥之中早注定……(7)   她环顾四周,发现一个警报器装置,心顿时安宁了一些。   警报器没有响,说明场内情况正常。   工作人员将证件交还给影洢说:“影小姐,请在仪器上录入右手食指的指纹。”   说着,将一个指纹器往影洢面前轻轻的推了推。   影洢将自己的食指放上荧光屏,一道蓝光扫过,却听到一个电子女声:“指纹已存在。”   影洢惊了一下,工作人员也神情一变,说:“影小姐,稍等。”   说罢,赶紧翻查资料,立刻调出一个页面——夜宝儿,监护人:莫言燚。   影洢看着那个页面,慢慢的摘下了墨镜,泪水在一刹那涌上了她的眼眶。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   她是他的那个宝。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却真的是他那个宝,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女人。   监护人莫言燚,多么温馨的字眼。   影洢微微掩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工作人员神情惊讶的看着影洢说:“影小姐,你八年前已经入过会。当时叫……夜宝儿,是我们的钻石级贵宾莫先生带你来入会的。   啊……莫先生,您好。”忽然,那位工作人员偏头,对着一个人尊崇的弯腰点头。   莫言燚,他来了,世界好小。影洢却突然将手伸向电脑屏幕,意欲将显示屏关掉,却被一双熟悉的大手扣住了手腕。   是他。他在看那一个页面,时间似乎至此凝固。   他的身旁自然跟着那四大保镖。付康和付健不知情,可是狂狮与烈虎已变得万分激动。   “宝儿。”两人几乎同时出声,目光直直的落到影洢的身上。   可是唤过之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宝儿是影洢,是杀死莫凯森的凶手。事情变得如此残忍。   “跟我走。”莫言燚低沉的说,他拉着影洢的手就朝贵宾室外走。   影洢没有与他在这里纠缠,来到他的专用停车库之后,她才摔开他的手,冷然然的说:“是你自己说过,再见我,只会像陌生人一样远远的望着。你现在拉着我走,算什么?”   莫言燚深深的凝视着她:“八年前,你就出现在我生命里。我要弄清楚,我胸前这个‘宝’字,对我而言究竟有怎样重大的意义。”   “只是一个字而已。”影洢退步。 一辈子不容错过的女人1   莫言燚捉住她:“你也说过,纹在胸口的字,那个人会有多重要。我要知道,为什么你那么小的时候就会被我铭刻在了胸口。上车。”   最后两个字已是不容人抗拒的命令。   影洢知道自己逃不掉,便乖乖的上了车。也好,离开这个危险的俱乐部,让波恩的计划落空。   莫言燚给杜威打电话:“准备好一切,给我恢复记忆。”   “老大,你不是不愿意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杜威纳闷的说。   莫言燚无声的挂断了电话,多管闲事。   就在几天前,杜威对人脑记忆的研究终于大功靠成。狂狮做了他的第一个顾客,很成功。但是这并没有给狂狮带来多大的快乐,原来他是一个孤儿。   杜威劝说莫言燚也恢复那部份失去的记忆,莫言燚不愿意。他不想再忆起任何人,任何事,他不想那些被他遗忘的过往里,有重要过影洢的人和事。   他只要她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   他并非不对他胸口上的宝字疑惑过,只是他不想去深究。他害怕有那么一个人重要过身边这个女人。   现在,他愿意了,因为她就是他的那个宝。一个失散了八年的宝,原来就在身边,他要记起所有。   一路上,莫言燚都没有与影洢说话,沉默的来到莫家古堡。   影洢下了车,望着古堡前一处发怔。仿佛在回放着那日,她缓缓的倒在血泊之中的情景。   “来。”莫言燚终于开口对影洢说话,对她伸出手。   他们之间,注意纠缠不清吗?   影洢迟迟疑疑,终是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突然,就觉得心安了。   -------------------------   一辈子不容错过的女人1   洁尘不染的试验室,杜威已经做好一切准备。   每个人都暗藏着激动,唯有影洢平静出奇。莫言燚牵着她的手来到床边,对杜威说:“ 先给她做。”   影洢这才惊了一下。她一直以为是莫言燚要恢复记忆,没想到连同她的也要一起恢复。   “我不要。”影洢脱口而出。   “为什么?”莫言燚静静的瞧着她。   她早就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宝儿,可她一点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既然注定无法在一起,干嘛还要记起过去,更添痛苦。   影洢却说不出口,只是摇头。 一辈子不容错过的女人……(2)   影洢却说不出口,只是摇头。   忽然,身后传来一点痛感,惊然回头,看到拿着针头的杜威一脸欠意的笑:“对不起,老大的命令不敢违抗。”   影洢来不及说话,便眼前一黑,晕倒在莫言燚的臂弯里,他把她抱上床。   ……   前尘往事像一列火车驶过隧道,光明在车头乍现,什么都变得清晰了。   “已经半个小时了,她怎么还没有醒过来?”是莫言燚担忧的声音。   杜威支唔几声说:“有可能是我突袭的时候,没有掌握好量。”   想必莫言燚的目光杀得死人,周围静静的,没有人说话。   这时,影洢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莫言燚守候在床前。见到她醒来,立刻淡淡一笑:“想起了吗?”   影洢亦只是浅淡的笑了一下,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牵上了她的手下床。   “想起了吗?”莫言燚追问。   影洢静静的看着莫言燚,说:“想起了。”   莫言燚松了一口气一般,松开了她的手躺上床,说:“等我半个小时。”   影洢浅笑,不置可否。莫言燚望着她,觉得她有些奇怪,太过安静了。但是容不得他多想,杜威已经将特殊镇定剂注射进他的体内,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每个人都将目光落在莫言燚的身上,影洢趁人不备,悄悄的溜出了房间。   她来到莫言燚的休息室,泪水一下子滚出眼眶。   半个小时之后,莫言燚醒来,第一时间就跳下床,抓住狂狮问:“宝儿呢。”   这三个字让每个人都欢欣雀跃。   “老大,你终于什么都记得了。”   “我问宝儿在哪。”莫言燚厉声说。   “去你的休息室了吧。”太过关注莫言燚,大家倒把影洢忽略了。   莫言燚用目光责备了他们的疏忽之后,便打开门跑向他的休息室。按住门把的那一刹那,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声。   什么都记起了。记起了宝儿,记起了她的可爱,记起了他们之间的誓言。   记起了胸前的宝字,是一种铭心的思念。   颠沛八年之后,命运之神终于安排他们相遇。一遍又一遍的爱她上瘾。   宝儿,这两个字,足以击溃一切阻碍。 一辈子不容错过的女人……(3)   莫言燚缓缓的拧开了门把,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微微的晃眼。房间空荡荡的,明亮得刺眼,没有影洢的身影。   莫言燚的目光锐利的落到茶几上,一小撮光芒十分耀眼,像金属物上的反光。他急步走上去,面色微变。   那是影洢时刻不离身的天使吊坠,是他在爱琴海送给她的一生一世的承诺。什么都记得了,点点滴滴,温馨无比。   坠子下压着一张小纸条。   我记起了,我不是你要的宝儿。   莫言燚将纸条紧紧捏在手心里,急促的呼吸,眉心拧紧。她怎么可能不是宝儿,她在逃避什么?   苏醒的刹那,宝儿这两个字击溃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芥蒂——杀父之仇。   她是宝儿,是他这辈子永永远远不能错过的女人。他要她,他要她,他要她!   再不放手,永不放手。   爸爸,原谅我不能错过宝儿。对她的爱,无法用言语去表达,深过一切所谓的仇恨,深过一切所谓的世俗愤懑。   爸爸,原谅她的错杀。八年,她过着怎样的生活,我绝不能再让我一辈子唯一爱着的女人再受半分委屈与痛苦。   当知道影洢和宝儿是同一个人时,没有人能体会我内心的惊喜。   此生,绝不再弃离。   可是,这个女人却逃了。难道她没有想起那些过往,如果有忆起,为什么还会逃跑。   等我长大,等我长大。   他一直在等,一直在等。   莫言燚冲出房间,来到实验室,揪住了杜威的衣领说:“有没有恢复宝儿的记忆。”   “老大,有呀。我亲手激活的你名字的记忆线,怎么会没有呢。”杜威骇然的说。   莫言燚松开了他。   狂狮赶紧问:“老大,发生什么事情了。”   “立刻全城封锁出城的各条线路,必须把她给我抓回来。”莫言燚松开手,天使吊坠折射着太阳的光芒。   晶光一片。他的心都镶嵌在了她的发髻上,小女人,想逃,没那么容易。   A城,莫家的总巢,寻找一个人是如此的简单。当影洢被狂狮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时,她正从一个纹身店里走出来。   太阳镜还没有来得及戴上。不过半天的时间,她本想着晚上就离开A城。却忘了,莫家帮人做事的神速。   也许她应该去给莫言燚道个别。影洢很顺从的坐上车子,前往莫家山庄。 一辈子不容错过的女人……(4)   熟悉的一切,影洢打量四周的目光却暗藏了许多深切的怀念。这里有她的童年时光。   忽然,她驻下脚步。花园里,一身白裙的小姑娘像翩然起舞的蝴蝶轻快的穿行在花间,映衬这无忧无虑的好时光。   是贝儿。   影洢的怔仲只有一瞬间,眼神很快的恢复淡漠朝着主楼走去。   莫言燚的房间,他站在露台上,慕若芳站在他的身后。身子已经康复,但是精神方面始终大不如从前。   “她真的要回来吗?”慕若芳低声沉沉的说。   “是,应该很快就到了。”莫言燚说。   慕若芳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可她杀死了你父亲。”   莫言燚回头,心疼的看着妈妈:“但她是宝儿,是宝儿,妈妈。”   慕若芳缓缓的摇头:“儿子,我好矛盾,不知道该拿怎样的态度去待她。我爱宝儿,可是我也恨杀死凯森的凶手。   从前我是多快乐,多无忧无虑。突然之间,就从幸福的顶峰跌落痛苦的深渊,只因为她一个误杀。”   “妈妈。”莫言燚拥抱住慕若芳说,“死亡的也是我父亲,可是当我得知她是宝儿之后,我知道,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任何一种仇恨,任何一种力量能够阻止她回到我身边。   她是宝儿,这四个字就已经足够了。她是我莫言燚这辈子不许也不能错过的女人。   妈妈,你能想像爸爸拥抱别的女人的情景吗?”   慕若芳轻摇头。   “那么,我同样不能忍受她这辈子还会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绝对不。”莫言燚坚声说,他按住自己的胸口,“她早就烙在我的胸口,生生世世。”   慕若芳被莫言燚的坚定所感染,眼中浸上泪水:“是呀,她是宝儿就够了。我会像你一样去遗忘一切。遗忘被上苍捉弄的一切。放心吧,儿子,我不会为难她。   因为,她是宝儿。”   “谢谢你妈妈。”莫言燚吻了一下慕若芳的额头。   “她该来了。”慕若芳轻笑,拍拍莫言燚的脸说,“终于不用再看到你因为她的失踪而黯然神伤了。好好在一起,别再把她弄丢了。”   “绝不会。”莫言燚轻笑。   慕若芳走到门边打开门,微微怔了一下,随急微笑,宽容的唤了一声:“宝宝。” 一辈子不容错过的女人……(5)   影洢怔望着慕若芳,一时有点失神。八年前那个年轻而略显天真的妈妈,怎么一下子苍老了这么多。   不是容颜上的衰老,而是精神状态上的落差如此之大。那些天真,那些乐观怎么都不见了?   对啊,她的丈夫死了,被自己杀死了,她还怎么开朗乐观?他们是如此的相爱,慕若芳是被莫凯森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宝。   突然间,那双大手消失了。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再也没有那双温暖的手隔绝人间的冰冷,慕若芳怎么不精神萎顿。   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影洢心思瞬间,表情很淡定,只是轻轻的对着慕若芳点了点头,就像不认识她一般。   慕若芳诧异的再唤了一声:“宝宝,我是妈妈。”   “对不起,莫夫人,我不是宝儿。”影洢抱歉的说。她只希望这一切赶快过去,她快承受不住了,心脏正裂成了一道道的伤口。   “让我帮助她回忆。”莫言燚已走过来,牵过了影洢的手把她拖入房间里。   其它的人都知趣的退下了,替他们关上房门。   莫言燚将她抱在怀里,附在她耳边温声说:“有什么说出来,让我替你承担,说出来,我是你的男人。”   我是你的男人!   泪水刹那决堤,影洢不可抑止的哭了起来。世上还有什么比这几个字更温暖,更让女人不自觉就绽放了所有的温柔。   可是,她不能绽放,不能。影洢缓缓摇头说:“没有。言燚,很让你失望,我真的不是宝儿。”   莫言燚一下子推开她,深深的看着她:“宝,不要再让我生不如死好不好。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你生生世世都是我莫言燚的女人。我不再介意你是否误杀了我父亲,我没有办法再介意。我爱你影洢,我更爱你是宝儿。我庆幸你们是一体,可以让我毫无顾忌的释放心中所有的爱。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在逃避什么?宝、洢洢,我们不用在等到下一世相聚,这辈子就能相爱在一起,不好吗?”   “你爱洢洢,我很高兴,你爱宝儿,我也替她高兴。只是,我真的不是她,我不想让你失望,可我不得不让你失望。” 一辈子不容错过的女人……(6)   莫言燚看着她,略略松手:“你在怀疑我?”   “没有。”   “你就是在怀疑我莫言燚没有能力去替你承担一切。”莫言燚几乎吼了起来。   影洢的心都快痛死了,她不想看到莫言燚这样焦躁的模样。可是……   影洢紧了紧心,硬着表情说:“对不起,我只是杀死你父亲的杀手影洢,不是你的至爱夜宝儿……”   音刚落,莫言燚便霸道的吻上了她的唇,狠狠的掠吻着,吮着,啃着。影洢浑身的骨头都被他匝得疼痛了。   “好,你不是宝儿,你不是影洢,但你是我莫言燚这辈子要定了的女人。”莫言燚松开她,一点点邪笑,“我决定不放手了,我要禁锢你一生在我身边。”   影洢望着他不说话,任流眼泪一汪汪的流。他要她了,他对她的爱终于战胜了一切,她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心,为什么在喜悦的深处,透着一股无奈的悲哀。   “让我心疼你一辈子。”莫言燚拥过她,抹着她脸上的泪,“我们都不要再忍受折磨了,安安心心在一起,多好是不是。”   影洢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真是能安定人心。   当然好,能在他怀里一辈子,做他唯一的女人,当然好,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心,几乎在刹那间就要软下来。可是她想到……那些还未完成的事情,便不得不暂时封闭了自己的心房。   静静的靠在莫言燚怀里一会儿,影洢才轻声说:“我想回一趟旧金山。”   “我陪你。”莫言燚毫不犹豫的说。   “不。”影洢坚声说,“如果你要陪我回去,我就不答应你和你在一起。”   “学会威胁我了?”莫言燚含笑望着她,很是宠溺。   影洢低首一笑:“不敢。只是现在你去旧金山会比较危险,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的行踪。我不想你为了我而涉险。”   “可是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莫言燚说。   “我不是一个弱女子。”影洢说,“相信我。”   莫言燚看着她清明的双眸。这双眼睛,这个人终于回到他身边,那么不可企及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   他一次次爱的女人,是一个人,多么玄妙而又美好的事情。 一辈子不容错过的女人……(7)   “恩。”莫言燚点点头,“但是烈虎和付健一定要陪着你去旧金山。”   影洢知道多说无用,便点了点头。   “明天一早走好不好。”莫言燚抱着她啃她的脖子,意图再明显不过。男人呐,下半身的激素总是过旺。   影洢乖乖的答应。   他啃着她的耳垂,呢喃:“好害怕这一切是场梦。”   怕。还有莫言燚怕的事情。他的怕,是因为她这个女人,害怕欢喜落空。影洢的心又痛了。   她转过头,主动的吻上了莫言燚的唇。这个她深爱、深爱的男人,她比他更怕,更害怕失去。   如果甜到极致之后注定是无边无际的哀伤。她愿意在他的怀里尽情的释放美丽。   她的手主动的解着莫言燚衬衣上的扣子,小小的圆圆的分外精致的一颗,两指拧住,轻轻一扭就散了。   他的体香一点点的飘溢出来,让她沉迷。她难得主动的吻着他的腮、他的耳垂、他的脖子。   衬衣褪下,她吻上他的胸口,那个属于她的宝字。   今生今世,彼此无可替代。   “你的技术越来越娴熟了。”莫言燚微微吁气低声说。   她的小舌、头粉粉嫩嫩的,吮着他的胸膛,让他很不能再自持下去。这世上,也只有她一个人女人能让他意乱情迷、欲罢不能。   唯有她,能让他臣服在石榴裙之下。她的每一个细胞都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吸引力,让他深深的着迷。   他横抱了她走向大床,轻轻的,将她放在了□□,压下,由被动变为主动,轻轻的解着影洢衣裳的扣子。   影洢却有些抵触,想起什么似的按住了他的手。   “有什么秘密藏在衣服里。”莫言燚捉住她的手,轻轻吮着她的耳垂,她的抵抗立刻就松懈了。   莫言燚的手趁虚而入,占领了山峰,衣衫褪去。他的眼神却一下子怔住。他的眸子含上了一层泪意,手指轻轻的抚摸影洢胸口那一小丁点枪疤。   一个‘燚’字,醒目的纹在了上面。   八年前,她替他挡了那一枪,纹上一个燚字,他还她一个宝字。可是在死亡谷里,身上的一切都被洗去,包括那么重要的一个字。   于是今时今日,她再暗暗的还他一个燚字。 一辈子不容错过的女人……(8)   莫言燚狠狠的吻了那个字一下,想说什么,最终都没有说出口。说什么都不如他真真切切的一辈子疼她、宠她来得实际。   不可能再有另外一个女人闯入他生命里,就如同再没有一个男人能闯入她的生命。   他们注定美妙的结合。   莫言燚轻轻的动着,深情的凝望着影洢红潮满洇的脸庞,分外的娇媚迷人。他像宝一样的呵护着她,就像是在对待她的第一次,缓缓的前进着,唯恐她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这方面,他可是最有自信的。此时,却是那般的小心意义。这可是得知她是宝儿之后的第一次,激情满满,心跳也微微的快。   他的小女孩终于长成了女人,他的女人!他心甘情愿的软肋,为她可以放弃所有的软肋。   “我爱你。”他在她耳边低声诉说,“不管你是谁。”   影洢无法回答他的深情,唯有使劲的搂紧他,双腿高攀着他的腰,给他最最主动的迎合。   □□像鲜花一样在她的小腹处盛开,急速的混入血液,传遍了全身……   ……   影洢站在露台上望着有些萧条的副楼,说:“你叔叔一家呢?”   “他们?哼。”莫言燚冷哼了一声,目光变得几分凌厉,“莫绎文竟然忘记自己姓莫,背叛了莫家,拉着他那一部份势力,与莫家为敌。   至于我叔父和婶婶,我虽然相信他们没有参与其中,但是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有什么自由。”   影洢说:“绎炜是个好孩子。”   “可是没搭上一个好哥哥。”莫言燚淡声说。   “他怎么样?”影洢关切的问。她没忘记那个男孩对‘贝儿’的情义。   “和他父母软禁在一起。”   影洢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燚,你现在是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把绎炜放出来吧,他对你是忠心的。”   “我软禁他是为他好。如果放出来,难保莫绎文不拿他做文章。”   影洢明白了莫言燚的心思,笑了一下说:“其实,他很喜欢贝儿。”   莫言燚低“噢”了一声说:“瞧我,只顾着和你亲热,忘了带你去见你妹妹。”   他拉上她的手。   影洢没有反驳,由着莫言燚拉着她下楼来到贝儿的房门前。 等我归来做你的宝……(1)   影洢没有反驳,由着莫言燚拉着她下楼来到贝儿的房门前。   她听到房间里有小狗轻轻的叫唤声,是卡迪,心里顿时暖了暖。不知道,冰狐是不是也在。   莫言燚轻轻敲了敲门,很快,门被打开,贝儿抱着卡迪站在门口。   “哥……”贝儿甜甜的叫了一声,当她的目光落到影洢身上时,顿时就讶异了。   ---------------------------   等我归来做你的宝   冰狐跳到影洢的身上对她又亲又舔,很是亲热。   它已经十多岁了,身姿已不如八年前矫健。所以莫言燚也没有经常把它带在身边了。它几乎处于养尊处优,安享晚年的时光。   虽然它的爪子仍是那么锋利,但莫言燚对它已有深厚的感情,不忍再把它带在身边涉险。   屋子里,只剩下影洢和贝儿。   贝儿望着她,有惊喜也有些羞怯,像个欢喜得紧,又不愿特别表现出来的小女孩。   “姐姐。”终是唤了一声。   影洢望着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抚摸着冰狐说:“我很愿意做你的姐姐,可是我要遗憾的告诉你,我真的不是你姐姐宝儿。”   “不可能。”贝儿摇头,很焦急的说,“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你怎么可能不是宝儿。你的右耳背后有一颗痣,那是我们俩的区别。”   贝儿说着,就要去看影洢的耳背。影洢主动的拂开头发让她看。   没有!身上那些标志性的痣、胎记、纹身早在死亡谷的时候便被去除掉。杀手是不可能给别人留下能查其身份的明显标识的。   贝儿好生失望,那模样让人心疼。影洢转过身去,暗暗咬了一下嘴唇。   她记得小时候贝儿老爱生病,所以才长得这么娇弱。贝儿一生病,她就给她买慕斯蛋糕讨她欢心。   她现在活得这么好,影洢心里很开心,其它的一切,都让她这个姐姐一个人去承受去完成。   她只比她早出生了几分钟,她便有了保护她一切的使命。   “我有东西给你看,你一定能记起来的。”贝儿忽然说,眼睛亮了一下,像忆起至关重要的东西。   她小跑到一个柜子旁,打开了一个抽屉,拿出一个红色的皮纹笔记本。 等我归来做你的宝……(2)   影洢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可是她赶紧忍住,用漠然的目光注视着那本子,暗暗咬唇,害怕表情出卖了自己。   “这是什么?”她平静的问。   贝儿把本子递到她面前说:“姐姐,我不相信你会忘记它是什么。你看看吧,看过之后,如果你还忍心不承认你是宝儿,我就不再逼你。”   影洢没有动。   “你不敢看。”贝儿竟然也会小小的胁迫。   “好吧。”影洢放下冰狐,接过本子轻轻的翻开。   那是她的日记本,记录着曾经全家的欢乐,记录着她对贝儿的疼爱,更记录着她和莫言燚之间的点点滴滴。   每一页都是回忆的复苏,每一页都是情感的翻涌。   她不是无心的人,更不是无情的人。看着自己曾经记录的字字句句,体会当时天真纯洁的心思,忍不住轻笑,忍不住落泪。   影洢没有看完便合上了日记。那些曾经温馨的场面只能提醒和更加坚定她要做的事。   “你哭了,你就是宝儿,你还要骗我吗?姐姐,这八年来我多么的想你。”贝儿蹲在影洢的身边,将手搭在她的膝上,泪眼汪汪的说。   影洢忍住泪,轻轻抚摸了一下贝儿柔软的头发说:“对不起,贝儿。你有一个好姐姐,我也多想自己是你那个好姐姐,可是我不是。”   “为什么你不承认?”贝儿伤心的望着她,“你在担心什么呢?”   影洢缓缓摇头。   贝儿一下子站了起来,抹了一下泪说:“我知道了,姐姐。我知道你在顾忌着什么,你是在顾忌我对哥哥的感情吗?”   影洢轻笑摇头。   贝儿拉起她的手说:“是,八年来我也喜欢着哥哥。因为他是如此的优秀,每个女孩子都会对他心动。   可是我偷看了姐姐你的日记,才知道你和哥哥之间那无法替代的感情,我羡慕但从来没有嫉妒过。我也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替代姐姐你进入哥哥的心房。   我也幻想过有一天他把我当作你的替身娶我做妻子,可我知道一切都是空想。姐姐你放心,我若是一个坏女孩,在那么多的机会里我早就可以将自己献给哥哥。可我不能那么做。   因为哥哥是姐姐你的。我只想有姐姐和哥哥像以往那样疼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 将完将完。。。。。 等我归来做你的宝……(3)   贝儿一席动情的话,让影洢再忍不住泪水,她将贝儿搂在怀里,她好想告诉她自己就是宝儿,是那个一辈子疼她的姐姐。   可是,正因为如此疼她,所以她暂时不能承认自己是宝儿,她还有一些没有去做。而那些事情,她不想让单纯的贝儿知道。   她一个人去默默的完成就好。   “对不起。”她松开贝儿,一点残忍的说。   “为什么?”贝儿哭着,“我不相信你不是我姐姐,哪有这么想像的陌生人。”   影洢拍拍贝儿的脸说:“你只要记住你姐姐曾经疼过你,就足够温暖你一辈子了。好了,贝儿我要出去一下。   不要再哭啰,不要让你哥哥看到,他会很心疼的。”   贝儿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有在泪眼里望着影洢打开门出去。   怎么可能不是?她到底在逃避什么?   影洢化好妆驱车郊外,再次购买了一颗人体热源追踪仪。   一夜,与莫言燚缠绵无数,爱不够要不够。清晨,趁莫言燚洗澡的时候将热源仪相对应的检测芯片装在了盒子里,放在莫言燚一个抽屉里。   收拾好一切,莫言燚驱车送她去机场坐专机回旧金山。   “早去早回,我牵挂着你。”莫言燚深情的说。   “恩,我也是。”影洢幸福的笑着。有他爱着,就是幸福的。   他送她进入机舱,然后对烈虎和付健交待了一番,不过就是些务必保护影洢周全的话。   “燚。”影洢叫住要离开的他。   莫言燚转身,走到她身边,说:“舍不得我了?那让我陪你去。”   “你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忙,我不能拖你的后腿。”影洢松开手,天使吊坠哗一声坠下,粉红心钻分外璀璨。   “帮我戴上。”她说。   莫言燚微微一笑,圈过她的脖子,轻轻的扣上。影洢却一下子紧紧的匝住了他的腰抱住他。在莫言燚眼中看来,她就是十分的舍不得他。   “宝,这么舍不得我,就让我陪你去。”莫言燚心满满的软,也抱着她不放。   仿佛即将分开一个世纪。   影洢却轻轻的推开了他,微微摇头的笑,她明显的哭过:“好了,你走吧。”   莫言燚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一点奇怪:“怎么觉得你像是要永远的离开我了。” 等我归来做你的宝……(4)   “怎么可能。”影洢的眼睛突然又红了红,“这辈子离开谁也不会离开你。我回来之后,我们就永远的在一起,永远的。”   “当然。”莫言燚坚定的说,吻了一下她的唇,“你要小心一些。”   “你也是。”影洢恋恋不舍的望着他。   莫言燚一步三回头的才走出机舱。心上总有一种莫明的压抑感。   不禁站在机场,目送着飞机起飞。   飞机越飞越高,渐渐的离开A城。烈虎和付健在一旁谈笑,空中小姐推着餐车走过来,影洢拦下她说:“我给他们送过去。”   空中小姐自然不敢有违抗,于是影洢推着餐车走到烈虎和付健身边,给他们俩倒上两杯咖啡。   烈虎受宠若惊:“洢洢小姐,怎么敢劳你大驾。”   “举手之劳,何来大驾。”影洢浅笑,自己也端了一杯喝着。   烈虎和付健道谢之后各自喝了一口,影洢静静的瞧着他们。一分钟之后,烈虎和付健不约而同的叫着头晕,即刻便晕了过去。   “对不起。”影洢低声说,尔后立刻从座椅下将伞包找出来背上。   打开了应急舱门,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万米高空之下,正是AB两市交界的那片树林。   那里,有很多她和莫言燚温馨的回忆。   她知道她走不出莫言燚的监护之下,他绝对不会让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于是只能面上假装答应和他在一起,让他放松警惕。   尔后假装回旧金山,计划跳机,这是她唯一获得自由,去完成计划的方法。   伞包打开,像一朵美丽的云。   安全着落,影洢快速的穿过树林,淌过那条小河,坐了出租车,极快的回到A市。   当然,面皮这样的伪装自不可少。她知道莫言燚肯定已知道她跳机的事情,所以她必须抓紧一分一秒去实施计划。   昏暗的夜,一幢不起眼的民居,亮着昏暗的光芒。   这里离莫家山庄一千米来远,四周是一个小村庄。如果是个狙击高手中的高手,把一切计算得毫无分差,也并不是不能取莫言燚的性命。   影洢吸了一口气在门边站定,轻轻的敲了敲门。 是听不到的。 等我归来做你的宝……(5)   影洢吸了一口气在门边站定,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生硬的,且低沉的男子声音,充满了警觉。   影洢不说话,继续敲门。她听到迟疑之后的一阵脚步声,很轻微,不经过特殊训练是听不到的。   门被打开,没有人。影洢冷笑,一个杀手绝不会将自己的正身示人。她却在门被打开的时候,迅速的撕掉了自己的面皮。   这张神情冷漠的美丽面庞,足以将那个藏在暗处的男人吸引出来。   果不然,只一瞬,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出现,一把将影洢拉进屋关门。极快的将影洢圈在了怀里。   “洢洢。”波恩紧抱着她,深情的呼吸。   影洢嘴角淡淡的笑,她要的就是这样的亲昵。波恩的表情忽然变了变,微微松开影洢,低下头。   他的腰上抵着一把手机,但他淡定的笑了。   “唯你有这样的机会胁迫我的生命。”波恩说。   “带我去找安陌宸。”影洢冷冷的说。   “为什么要去找他?”   “你不用知道答案。”   波恩沉默了一下说:“你为了莫言燚而去涉险?”   “不,我为我自己。”影洢依旧冷淡,“我和莫言燚已经没有任何的瓜葛。难道你不知道,他亲手杀了我。   若不是我心脏长得偏一点,早死在他的枪下了。”   说得没有一丝感情,好像她真的很恨莫言燚。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亲手杀了他为你报仇。”波恩变得一点激动,动了动身子,却被影洢的手枪抵得生疼了一下。   “我现在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的花言巧语。”影洢神色冷厉,“我来找你也不是与你叙旧,只是想你带我去见安陌宸。   安莫两家反目成仇,我想安陌宸一定会欢迎我加入安家对付莫家的阵容。”   “洢洢,有你在我身边要杀掉莫言燚轻而易举的事情。虽然这里离莫家山庄有一千米左右,狙击难度非常大。   但是有你在旁协助,报告参数,莫言燚的命留不了多久。所以,你没有必要去投靠安家。”   影洢暗暗咬牙,却不得不冷然然的说:“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她扣动扳机,“带我去见安陌宸。   我不会让莫言燚这么轻松的死去,我要颠覆的是整个莫家。” 等我归来做你的宝……(6)   波恩举手,一丝陌生的看着影洢,渐渐扬笑:“OK,我带你去。洢洢,你越来越像一个杀手了。”   影洢冷冷的笑说:“刚才你的腰有觉得疼吗?”   波恩怔了一下。   影洢收枪,退出弹匣,里面空空如也,她静笑:“没有子弹,我只是将一颗小型炸弹送入你的身体里。   如果你敢和我耍花样,不带我去见安陌宸。那么我随时可以引爆它。”   “洢洢你……”波恩惊骇了神色,下意识的去摸腰,“你竟然不信任我。”   影洢背过身说:“我说过,我不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波恩却并没有愤怒于她对他的暗算,反而满眼的心疼:“洢洢,你受到的伤害真是太大了。但是,请你相信我。”   说着,意欲接近她。   影洢退后,冷视着他说:“我想你应该立刻联系一架直升机。A城各处全是莫家帮的人在监控着,除了直升机,我们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波恩研究似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最终点头:“好。”   即刻便拨打电话,用英文交谈了一番之后对影洢说:“三个小时之后会有直升机来接我们。   现在下山去红崖。这里离莫家山庄近,很有可能会被引起怀疑。”   影洢点头。莫家山庄里停放着随时备用的直升机,如果在他们的附近突然出现直升机,肯定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到时候追着他们就不好办了,影洢此刻不想莫言燚找到她。   趁着夜色,两人骑着摩托车沿着崎岖的山道下山,半个小时后来到红崖。不过郊外一小山崖,旁有大片空地,适合直升机降落。   波恩在一旁抽烟,影洢静静的吹着夜风。他站在崖边,对身后的影洢似乎没有任何的防备。   这时,应是一个杀死波恩的绝佳机会。影洢有那么一刻的冲动,可是她保持着冷静。   想法只是忽闪而过罢,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要利用波恩。   安陌宸,这只狡猾的兔子,莫家势力范围这么广都找不到她,她倒要看看他藏在什么地方。   但波恩的命,她也不会留。   影洢静静出声:“安凌刟和安陌宸在一起吗?”   “恩。”波恩点头。 等我归来做你的宝……(7)   “他为什么那么信任你,让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波恩淡笑,几分阴气:“因为我们都想置同一个人于死地。”   影洢眸子里的恨意在夜色下一闪而过,她自若轻笑:“果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波恩朝她走去:“洢洢,我很高兴你能回到我边。你受了太多的伤害,但我会给你时间去愈合。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深深喜欢的影洢。”   影洢偏过头,夜风撩起她的长发,眸子深遂沉谧:“安家在什么地方?”   波恩没有说话。   影洢看向他,波恩这才笑着说:“对不起洢洢,等上了直升机,我再告诉你。”   影洢冷冷的笑了:“你让我相信你,你却不相信我?”   波恩赶紧解释:“不,洢洢你误会我。我只是怕你知道结果之后不再和我一起,我只是想和你一起。”   “好吧。”影洢不想和他多说下去。   她有过一点心思,在波恩告诉他安陌宸的下落之后就杀了他。没想到他在面对自己深深喜欢的女人时,也清醒的保持着杀手惯有的警觉。   男女有别。女人在面对爱情时总是一无返故,而男人总是留有余地。   她在旧金山追踪过他,他对她又怎么坐完全放下心来?   好一会儿沉默,时间渐渐逼近。波恩忽然说:“那里检查严格,不能有武器带入。”   影洢默不作声,好一会儿说:“我过去一下。”   波恩自然懂得,没有说什么。   影洢朝黑暗处走,隐在一棵大树后蹲下身子,装作小解。   波恩一句话提醒了她。检查严格,想必她的这颗热源追踪器根本就不能带到安陌宸的身边。   这种东西只有植入人体之后才不易被检测出来。这次的这颗,比上次植入莫言燚身体的那一颗更高级。   非精密的仪式不能检测出。这本是影洢准备植入安陌宸身体里,现在想来,是行不通了。   犹豫一秒,影洢便将追踪仪植进自己的脚踝。这里,是人工检测最为忽略的地方。   直升机的嗡鸣声在夜里格外轰响,她和波恩一起登上飞机。   “现在可以告诉我安陌宸究竟藏在什么地方了吧。”影洢说。 死亡谷1   波恩看着她,一点深沉:“那个地方你非常熟悉。”他停顿几秒之后,一字一句的说,“死——亡——谷。”   影洢立刻惊讶。心里却暗暗的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莫家找不到安家的下落,原来在世上最为神秘的地方。   影洢的心顿时就揪紧了,她平着声音说:“安家与金小姐联合在一起了吗?”   波恩哼笑:“意大利黑手掌受莫家指使绑架金小姐一事,她又怎么会释怀?”   影洢一点失笑。是呀,金小姐岂是随便说绑就绑说放就放的。莫言燚仁慈了一点,失策的放虎归山。   危机四伏,言燚你一定要小心。不过很快,我就会为你清扫障碍,亦是清扫阻止我成为你的宝儿的障碍。   是的,我记起了所有,记起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也更记起了我的杀父杀母深仇。   我不会忘记八年前,小小的我在父母的坟前立下的誓言。   我要为他们报仇。现在的我,已经足够强大到可以取安凌刟的性命。   贝儿,就托你好好的照顾。她是一朵娇弱的鲜花,这些狂风巨澜就让我这个姐姐一人去承受。   她安好,便是我安好。静等我平安归来,正大光明的做你的宝。   漆黑的夜空,轰响的机鸣声。影洢将头偏向窗外,忍住泪腺的蠢动!   死亡谷,我回来了!   -------------------------------   死亡谷1   影洢一直以为终于可以知道死亡谷在什么地方,谁知直升机停在一处森林的外缘。   她与波恩一起下了直升机,飞机立刻开走。   波恩说:“我刚刚联系了安家人,他们会另派直升机来接我们入谷。”   影洢立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环顾一下四周说:“这是哪?”   波恩摇头:“不知道。”   死亡谷依旧神秘。影洢神情自若的说:“难道检测仪在这里测不出经纬度?”   波恩不觉有异,说:“当然能。只是什么仪器在死亡谷都会被没收,所以它会永远保持它的神秘。”   影洢淡淡的笑了一下。她暗暗祈祷脚踝处的追踪仪不要被检测出来,死亡谷的一切设备都没很先进,她是知道的。 死亡谷……(2)   如果植在手腕处,绝对会被检测出来。所以她选择了不被人注意的脚踝。   一个小时之后,一辆直升机降落。机上走下来两个人,一个端着火力强劲的冲锋枪,一个手中拿着两条黑色的面巾。   死亡谷的人依旧长得那么凶神恶刹,不苟言笑。   只是影洢没想到,她仍然会被蒙上面巾送入谷中。一直以为投靠安家,便会格外优待一些,不料依旧一视同仁。   金小姐谨慎如旧。波恩也被蒙上了面巾,两人被指引着上了直升机。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影洢感觉到飞机在降落。她已经闻到死亡谷熟悉的味道,这里的海水不仅咸,而且还充满了腥味,血腥味。   她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啊,这生不如死的炼狱,那五年她是怎么挺过来的?一时内心感概,情绪一点点的激动。   面巾被人摘下,光线乍来,但很快适应,她和波恩下机,四周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死亡谷的打手们规矩列阵在旁,荷枪实弹,神情冷酷。   她看到好几个熟悉的人,曾经在一旁监督过她们的训练。稍有不对,便是鞭子棍棒侍候,男人女人同等对待。   她和宁矇算是吃鞭子吃得最少的,但从没人幸免过被惩罚。   空中一股冷气盘桓,旁人看到这森冷的架式,只怕早吓软了腿再迈不动。而她和波恩走得泰然自若。   路的尽快头一个关口,那是死亡谷真正的入口,森严得插翅难逃。训练之中,也不是没有受不了苦想逃跑的人,却全部拖回来打死。   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又怎知道该往哪里逃?四处都严密监逻着,唯有大海是一条敞道,可是茫茫无际,你又能游得了几时,游向哪里?   最终会成为鲨鱼的美食。   关口处,一个高大的身影令人注意,正是金小姐的保镖兼情人霍东。长得很英俊,身高足有两米,像座小泰山。波恩已算强壮的外国型男,在他面前硬生生的小了一个号。   这么多年,金小姐对他青睐有加,想必并非全是身手了得的原因。□□、功夫无人能及才是金小姐真正喜欢他的原因。   而他也对金小姐忠心不二。死亡谷被送来训练的小女娃清纯美丽的多不胜数,却从没见他拈花惹草。   小女孩怎抵金小姐成熟妩媚的风情万种。 死亡谷……(3)   想着这些,影洢已来到霍东的面前,他看着影洢微微惊讶但没有过多的表露,神情依旧冰冷。   “影洢,没想到你会回来。”   “很高兴再见到你。金小姐还好吗?”影洢淡扬笑。   霍东点点头,尔后说:“欢迎你回来影洢,但是死亡谷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我会配合检查的。”影洢微微一笑。   霍东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波恩此时已化名称叫迪安,他虽然从死亡谷出去,但归来时同样会做检测。   小型检测仪在影洢的身上拂来拂来,果然是扫到小腿处就不再往下扫描。人的动作有个局限性。   通过检测,影洢的心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现在身上连一枚大头针都没有。   她和通过检测的波恩一起进入了死亡谷,走向一片小丛林,一座尖顶白房子在丛林的深处露出红色的头。   那里是金小姐在死亡谷的寝宫,想必如今自也成了安家落角的地方。   房子四周的守卫更加森严,她看到了中国人的面孔,想来是安家的人。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巡逻着。   受了死亡谷那些死神打手的影响,个个的脸上都冰冷绝决。   影洢沉静的迈着步伐,一步步接近这座神秘的死亡里又最为神秘的堡垒。离大门十来远,她和波恩便被拦下。   波恩与他交谈了数句,那人吩咐了旁人去通知安陌宸。   影洢望望楼,不知道金小姐在不在。这里没人能随便进出,唯有她有一次进去的机会,唯有她见过金小姐的绝世美貌。   从前,她一直感激金小姐对她的栽培。此时忆起往事,她对金小姐涌上一丝恨意。   八年前的巴黎郊外,她用枪指着的那一男一女正是金小姐与霍东。他们顺理成章的让她上了车,霍东轻巧的就夺下了她的手枪,把她带往了死亡谷。   很多时候,金小姐与霍东都会在世界各地寻找有资质的孤儿或落单的小孩带回死亡谷来训练为杀手。   多数是非洲那边的难民,中国的小孩很少。而她和宁矇就这么有缘的相识在了这里。   影洢垂下眼帘,平视着古堡大门,渐渐的听到脚步声。是安陌宸吗? 死亡谷……(4)   意外的竟然是安凌刟。影洢心里的仇恨立刻如火浇油的窜烧,但她表现得很平静。   安凌刟对着波恩微微点头,看向影洢的目光却不那么友善,深沉的老练的目光打量着她,冷沉沉的说:“你没有死?”   “影洢死了,我是七七。”影洢冰冷着面色说。   安凌刟冷森森的笑:“莫言燚那么精准的枪法,居然会给你留生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怀疑总是比年轻人多。   “很凑巧我的心脏比旁人偏一公分。”影洢依旧淡定的说,“我想加入安家,不知道安老先生会不会欢迎。”   “我会欢迎盟军,但绝不会放过间谍。”安凌刟眼神一厉,“搜她身。”   影洢不动声色的说:“刚才入谷就已经搜过,难道安老先生在怀疑死亡谷检测仪器的精准,还是在怀疑死亡谷号称死亡使者杀手的忠心?   他们会放一个间谍进谷?如果安老先生在我身上搜不出来什么东西,我想金小姐定然不会高兴的。”   影洢一席话说得安凌刟暂时出不了声。   “她的身不用再搜。”影洢的身后响起一个男声。   她回头,嘴角轻扬笑,是安陌宸。一身白衣,风流倜傥,却也更显花心大少的邪气。   “你还活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影洢,暗藏不住欢喜,一步步的接近她。   影洢望着他静静的笑,美目流转。安陌宸的嘴角扬起一缕淡邪的笑,很开心的笑:“欢迎你来到死亡谷。”   影洢妩媚的笑着:“你说得对,你更适合我。”   安陌宸笑着,就要伸臂搂过影洢的肩膀,却被安凌刟一声喝下:“陌宸,你在干什么?”   他的面上全是生气的表情,怒声道:“难道你想对一朵罂粟花示爱?”   “爸爸,她不是。”安陌宸终是搂过了影洢,坚定的望着安凌刟说,“至此,也不妨告诉爸爸你,她是我这辈子想要的女人。   你对我说女人是玩物,我相信、我赞同。但是那只是对其它的女人,对她我绝不是玩玩。爸爸你不会知道,遇上一个对味自己的女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安凌刟几步走到安陌宸的面前,气得浑身颤抖,他好不容易忍下要扇安陌宸一耳光的冲动。他一直以安陌宸的清醒为傲,却不想他最终也落入世俗,被女人的温柔乡掳获。 死亡谷……(5)   爱上一个女人本无可厚非,偏偏就爱上这个疑点重重,让事态不得安宁的红颜祸水。   是的,祸水,她绝对是祸水。他不会忘记莫言燚杀她时的于心不忍。这个女人会坏事,此时的安家如履薄冰,他绝不能让一个祸害留在身边。   想罢,安凌刟一下子拨出腰间的枪对准影洢说:“我今天就杀了她以绝后患。”   安陌宸一下子将影洢拥入怀中,自己用身体挡住那黑洞洞的枪口,第一次对他的父亲请求,为一个女人请求。   “爸爸,你不能杀她。我保证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如果容不下她,就是容不下你的儿子。”   影洢禁不住看一眼安陌宸。难道在花心大少的内心深情,仍然有真爱二字?   安凌刟震惊了。这是他玩世不恭的儿子吗?此时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要与他背道而驰,安凌刟惊得无力的垂下了手臂。   但是内心要除掉影洢的决定更坚定了。   安陌宸依旧圈护着影洢,好像她真的很弱小。影洢不喜欢他的怀抱,可是此刻她只有忍耐下一切,装着对他的喜欢。   “对不起爸爸。”第一次,安陌宸没有与安凌刟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护着影洢走进古堡里。   安凌刟气得浑身颤抖,却也无可奈何。   他然唤过呆立在一边的波恩说:“这个女人留不得。”   波恩惊了一下,弦外之意他自然明白。   安凌刟怎知波恩早已是影洢的裙下之臣,低沉的命令着,目光如鹰阴厉:“明天早上我不想再见到活着的她。”   说罢,进了古堡,他忽略了波恩沉默的表情。   回到房间,安陌宸便要迫不及待的亲吻影洢。影洢做着制止的手势说:“如果我是那样随便的女人,我想你也不会对我恋恋不忘的吧。”   安陌宸停下了动作,浅浅的笑,温柔的说:“你说得很正确。我对你绝对不会像对待其它女人那样。   好,我给你时间来适应我,我会等。”   既然她选择来到死亡谷,他就不怕她会长了翅膀飞掉。   安凌刟会怀疑她的突然出现,可是被感情蒙蔽了一些理智的安陌宸不愿意去深究影洢来此的原因。 死亡谷……(6)   当你爱极一个人,你便会害怕探知与她有关的事情真相。害怕自己的感情在真相面前不堪一击。   这里严防森密,凭影洢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具破坏力的,这也是安陌宸心安的原因。   “饿了没有,要不要吃点东西。”安陌宸关切的说。   一天一夜只草草的在飞机上吃了一点东西,影洢点点头。安陌宸正要吩咐下去,却有人来敲门。   来人说:“少爷,金小姐要见影洢小姐。”   原来金小姐在,影洢随了那人离开。依旧是金小姐皇宫般的寝室,她穿着火红色的长裙,勾勒出她依旧紧致而苗条的身材。   她像不曾老去,岁月拿她没辙。   她举着一杯红酒,与她的裙子相应得彰,她对着影洢浅浅的笑,万般优雅:“影洢欢迎你回来。”   “金小姐你还是那么漂亮。”影洢点头微笑,心里却已是另一番态度。   如果不是她把她带走,她和莫言燚之间也不会经历这许多,而她亦不会在炼狱里生活了五年。   虽然这五年,她对自己关注有加,可是怎么也抵不过她和莫言燚分离的痛。   “谢谢。”金小姐高贵的拖着长裙来到酒柜旁说,“要一杯红酒吗?”   “不,谢谢。”影洢说。   金小姐轻笑:“很好,不信任任何人。但是影洢你没有听我的话,你依旧去招惹了男人这种盅。”   影洢面色宁静的说:“金小姐,我已经醒悟了。”   “是吗?”金小姐目光冷了冷说,“如果你彻底醒悟了就不会再次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得不到才是让男人永远怀念的,你主动投怀送抱,男人不过是对你疼爱一时,终会成为弃屐。”   影洢心里冷笑,她还当真以为她爱上了安陌宸吗?真爱也罢,弃屐也罢,她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你是一个优秀的杀手,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你还有人性,这是你的弱点。”金小姐严肃的说。   “对不起金小姐辜负你的期望。”   金小姐笑了,饮着酒:“无所谓,如今你已经不必再做杀手。我只是与你叙叙旧罢。这么多年再没有遇上像你与宁矇那样优秀的小女孩。   我偏爱女杀手,你们知道的。” 死亡谷……(7)   影洢轻轻的笑。两人再随便的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影洢便退出了金小姐的房间。   她走在寂静的过道里,感受自己轻微的脚步声,每踏一步都万般的小心意义,每踏一步都不知道下一刻会遇上怎样的危险。   转角处,碰上了波恩。他拉过她的手,极快的推开旁边一扇门将她拖了进去。   “我不该答应带你来。”波恩压低声音说。   “我感谢你带我来。”   波恩深深的望着她说:“安凌刟不会放过你。他让我明日清晨之前必须取你性命。”   “哦是吗?”影洢一丝不慌乱的笑了一下,“你会吗?”   “洢洢我只希望你是真的为杀莫言燚而来,而不是怀着其它目的。你知道的,凭你一个人的力量,难以颠覆死亡谷。只是无谓的牺牲,洢洢我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   影洢笑着说:“我早告诉过你,我是来对付莫家的。”   “那样最好。”波恩说。   影洢看着他眼中真正的关切,忽然走到他面前紧紧的抱住了他说:“恩,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   “当然,我怎么舍得下手。”波恩拥着她说,“虽然我知道你绝不会属于我。”   “谢谢你波恩,我会永远记得你。”影洢松开了他就要朝门外走。   波恩拉住她的手说:“洢洢,现在可以把我身体里的炸弹给取出来了吧。”   影洢抽出手,走到门边按着把手说:“哪有什么炸弹,只是用针头刺了一下你而已。原来你这么轻易的就上当了。”   波恩怔在那里。   影洢菀尔一笑,打开门出去。   波恩有疑惑,也有不安,下意识的朝自己的腰部摸去,没有一丝异样。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笑,不管怎样,他对她都下不了手。   或者,他也是一个不合格的杀手。   影洢避过巡逻的人,闪身进一间屋子。这里像是一间小小的会客室,她四下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这才拿出一个小型的手机。她刚才抱波恩那下并非白白投怀送抱,任何动作都有其目的性。其它的手机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信号,无法联系到外界。   只有用卫星定位的特殊手机才能打得出去电话。而这个手机是波恩的。他身为安陌宸身边的高级保镖,自然会拥有一切高科技的通信工具。 完结篇……(1)   她施展一点小盗术,加上柔情攻略便得了手。   她拨通了莫言燚的电话,心却咚咚的跳了起来。   “喂,哪位?”是狂狮的声音。   手机里存储有名字的电话,莫言燚才亲自接听,其它的一概由狂狮接听然后再转过去。   “我是影洢,让他听电话。”影洢低低的急切的说话。   狂狮一句废不啰嗦便将电话转给了莫言燚,几秒钟之后响起莫言燚沉冷的声音:“你在哪?”   他压抑着内心的焦急、关切和生气。是的生气,非常生气!从得知她跳机之后,他就立刻明白过来,她要有所行动。   她傻傻的将一切往自己身上揽。   “我在死亡谷。”影洢说。   莫言燚沉顿一秒说:“如果你受到一丝伤害,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那里夷为平地。”   她从不怀疑他的深情,但是此刻,时间紧迫,她静静的说:“在你房间床头柜下第三个抽屉里,有一个黑盒子,里面有一块热能追踪仪的芯片。   装在表上或者电脑上便可以通过卫星探得我的所在,测出经纬度,找到死亡谷,也就找到了安家。”   不用多说莫言燚便明白了一切,他只沉声说:“夜宝儿、影洢,我的女人,你听好了,你要是敢不好好的,我会下地狱去找你算帐。”   “我会好好的。”   一分不能担搁,莫言燚说了一句:“等我。”便挂断了电话。   她还来不及关切他几句。每分每秒都关系着她的安危,他岂能再担搁。   --------------   影洢将手机摧毁得面目全非的扔进垃圾篓里,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那间屋子。   她回到安陌宸的房间,他似乎对她离开的这一会儿倍感煎熬。   “怎么这么久?”他看似平淡淡的问。   影洢轻笑:“我与金小姐几年未见,多聊了几句。”   “我的印象里,她不苟言笑。”安陌宸望着她。   他是在怀疑什么吗?影洢目光微转,立刻使出一副撒娇的模样,略略生气:“如果你对我不放心,大可以把我交给你的爸爸。反正他也不希望我活着。”   “怎么会。”安陌宸见影洢生气了,立刻起身相哄。 完结篇……(2)   男人在意你时,最怕的就是你生气。有些感觉有些情绪不再受自己控制,想忽略对方的感受都不可能。   还唯恐哄得不够周到。影洢转身不理会他。   这时,安陌宸接到电话:“恩?好,我马上来。”   挂上电话,他去拉起影洢的手。影洢刚想要抽出来,却最终没动。她不能对他太拒绝。   “为了给你赔不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安陌宸说。好难得,他会去讨好一个女人。   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哪里?”影洢装着很感兴趣的样子,一扫生气的模样。她要拿捏得好,再生气就会事得其反。   “地下实验室。”安陌宸神秘的说。   影洢果真惊了一下。死亡谷的实验室可是绝对的禁地。   “能去吗?”她不由自主的怀疑。   安陌宸牵着她往外走:“我说能去就能去。”   刷了指纹坐着电梯到地下室,这里全是铝合金打造的封闭空间。铜墙铁壁来形容一点不为过,普通的炮弹根本就轰不进来。   这是影洢第一次走进实验室。自也是死亡谷里培训的杀手进来的第一人。   几个穿着银色防毒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各种玻璃试验管道里流淌着各种颜色的液体。   影洢的目光落到一个瓷盘里。盘子里是几只小玻璃管,针头那么长,圆珠笔笔身一般粗,前端尖利,想必是自带针头。   管子里是黄色的液体,像金子一样闪闪发亮,所以才吸引了影洢的目光,她驻下足,拿起一支来看。   “小心。”安陌宸从她手中取下小药管,轻轻的放回盘子里,说,“这是大黄蜂毒,沾上一点便会在三分钟内毙命,如果没有血清的话。”   影洢说:“早有耳闻,今日才见其真身。”   安陌宸指指前方说:“更精彩的在那里。”   影洢望去,一个玻璃罩下子是一针管红色的液体,十分眩目,也让人觉得十分恶毒。她随了安陌宸走过去,谁也没有发觉大黄蜂毒少了一支。   偷一剂小小的药,对于影洢来说太简单。   安陌宸走过去,一个博士模样的男人便将玻璃罩子开启,两人像看着珍宝一样看着那不断旋转着的针管。 完结篇……(3)   博士说:“安少,C毒素已经制造成功,只待试验结束,便可报告给金小姐知晓。”   “几天之后出结果?”安陌宸看着双眼放光。   影洢暂时不知道这种毒素有什么作用,只好不作声。   “两天。”博士的笑容有些自傲,“到时候,安少便可以拥首批所向无敌的精兵,称霸天下指日可待。”   影洢心里暗惊。称霸天下?这不是个好东西。至少对于莫言燚的威胁肯定会很大。   “好,两天之后我会亲自来迎接他们出舱。”安陌宸说,“我暂时就不打扰博士继续完善C毒素。”   说罢,牵着影洢的手离开。   离开了实验室,影洢才问:“C毒素是什么?”   “C,是copy的简称,拷贝复制,意为源源不绝。这种毒素是在千万年前撞击地球上的陨石中提炼出的C矿石研制而成。   注射进人体之后进行血液融合,相融之后,便能源源不绝的给人的身体提供能量,刀枪不入。”   影洢静静的听着,心中却暗暗着急。如果真有一批刀枪不入的怪人出来,莫家该怎么对付?   面上却淡淡然的说:“不就是同生化毒素一样,将普能人变成了生化人。”   “是。”安陌宸冷冷的笑,“到时,别说一个莫言燚,就是成千上百万个莫言燚,被生化人轻轻一捏就会断了脖子。   到时候,莫家还算什么?不过是被轻轻一踩就踏在了脚下,这世界都将唯我独尊。”   几句话说得万般狂傲。   影洢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一切要怎么去阻止,只有两天的时间。从A城飞到这里都需要一天一夜,且还不知道莫言燚检测出她的位置了没有。   如果等着那批实验的人出舱,莫家就真的不再算什么了。子弹都击不穿的身体,莫家的军火再厉害也无半点用武之地。   “佩服我的研究吗?洢洢。”安陌宸看着她。   影洢只得淡宁的笑。   安陌宸圈住她的腰说:“到时候,我就是世界之王,你就是我的王后。我们一同统冶改选这个世界。”   影洢暗暗吸气。真是好大的口气。   面上不得不附和的笑着:“我是不是要提前恭喜你。” 完结篇……(4)   安陌宸很开心的笑着,他去抚摸影洢的脸,影洢下意识的躲避着,他淡声说:“洢洢,什么时候才对我不躲避?”   “等你做王的时候。”影洢随口一说。   “好。莫言燚丧命之时,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安陌宸猖狂的笑了起来。   影洢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他。无奈四周保镖森严,她冲动行事只会打草惊蛇。   有一个人比安陌宸更该先死。   黑夜笼罩着四周,这样沉静的夜,浓墨般浓泼下的沉重,影洢再熟悉不过。她和宁矇很多时候都会躺在草地上,仰望深远的天空,数着一颗颗明亮的星星,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醒来之后,衣衫上有青草香,更有露珠润衫的湿气。   为此,没有少受罚。罪条自然是擅自离开寝室。杀手们的训练场地和寝室离这里有几公里远,在一处山崖后。   安陌宸果真是尊重她的意思,单独的给她安排了一房间,没有强势的动她。   不过,这样的耐心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屋外传来啪啪的一声音,一下又一下。影洢怀着好奇打开了门,见到一个小男孩正在拍皮球。   他的稚嫩,他的天真纯洁完全不应该属于死亡谷这样杀气浓浓的地方。   这是安陌宸与文茜的儿子安康,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其实,把他留在文茜的身边也比带来死亡谷更强。   但他是安家的根,安凌刟岂肯把他让给他母亲。   安康对着影洢天真的一笑,很不认生:“姐姐好。”   竟然叫姐姐,真是嘴甜的小家伙。影洢蹲下身子,搂过他说:“你迷路了吗?”   安康摇头:“不是,我是来捡皮球的。我要去我爷爷那里。”   爷爷,安凌刟!影洢心中窃喜,她正在冥思苦想接近安凌刟的方法,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出现得真是时候。   “姐姐带你去。”影洢抱起他说。   “谢谢姐姐。”很有礼貌。   影洢心里涌上一点侧隐之情。不管怎样,孩子总是无罪,只希望即将到来的战火不要伤害到这个可爱的孩子身上。   楼上,便是安凌刟的卧室,自有保镖把守着。他们只允许安康进入安凌刟的房间,将影洢阻挡在外。   影洢乖乖的退下。她已经知道安凌刟住在哪个房间,门口不允许她进,自有地方进。   -------------------   明日大结局! 完结篇……(5)   夜黑风高,避开众人的耳目攀入安凌刟的房间,对于一个出色的杀手来说,不过是最基本的身手。   安凌刟已经睡下,留了一盏照明的台灯,昏暗的照着房间。影洢悄无声息的接近他的大床,安凌刟这样警觉的黑老大,睡眠极浅。   纵然没有一点声响,却也将他惊醒。一个翻身而起,就要掏出枕头下的手枪,影洢更快的长腿劈去,安凌刟吃疼,手枪摔落在地毯上,没有一点声响。   对付一个老头子,她的实力绰绰有余。   安凌刟在影洢灼亮的眸子里看到深深的杀意,像极一朵复仇的罂栗花,心中惊骇就要大叫提醒屋外的保镖。   影洢岂会给他这个机会,撒过一条纱帐,像飞仙一般绕到安凌刟的身后,布条缠在了他的嘴。   另一只手,极快的将大黄蜂毒刺进了安凌刟的身体里。   安凌刟一怔,影洢拉过纱布一头在床柱上缠绕几圈之后将他绑住。这一切,快如闪电。   而安凌刟的面色在一点点的退去人色,大汗淋漓。   影洢这才拍拍手慢步到他面前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安凌刟的瞳孔在逐渐放大,他还有两分半钟的活命机会。   影洢不慌不忙的说:“我是夜宝儿,这三个字,对你来说既陌生又熟悉。因为她消失了八年。”   安凌刟的眸子徒然睁大,无奈嘴巴被捂得严实,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不是想在天亮前看到我的尸体吗?那么我就只有自保的先下手为强了。你不必再挣扎或抱着任何的幻想,刺进你身体里的是大黄蜂毒,三分钟没有血清解毒必死无疑。   最后一分钟,你会因巨痛却叫不出声来窒息而死。很残忍是不是?”   影洢凑近他,低冷的笑,目光徒然一厉说:“但是比起你八年前让我父母吸毒过量而死,这又算得了什么?   我在父母的坟前发过誓,总有一天要替他们报仇。今天,我做到了。不仅如此,我还会替言燚清扫所有的障碍,包括你的儿子。”   安凌刟已呼吸困难,想大口大口喘气,却张不开口,汗水一汪汪的流下,脸色惨白如纸,眼睛大睁,眼神却已涣散。 完结篇……(6)   “或许我会考虑留他一条性命,毕竟他对我还算尊重。不过,我想言燚肯定不会答应的。”影洢阴冷的笑,“你们一心想置他于死地,他对你儿子又怎么会心软?就像你当初用手枪指着我,即将扣到扳机的那一刻。   你知道,你留下的即将是一个隐患。我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孩子,可你并不打算放过我……所以,言燚绝不会留下安陌宸这个隐患。   不过,你临死之前告诉你一点喜讯,我会说服言燚留下小康康的命。   我对你们安家够仁慈了吧,总算给你们留下血脉。不过,他肯定不会在他母亲身旁长大,他不会再机会去知道莫安两家的恩仇。   他那么小,到了一个新环境里,很快就会将之前的事情遗忘。   他会有一个全新的人生,不必替你和你儿子还清血债。”   最后一分钟,安凌刟身体充满了巨痛,他扭曲着被绑着的身子,叫不出来声来的难受让他又涨红了脸,青筋暴突,双目大睁。   最终身子一硬,死得干脆。   影洢望着他呵了一口气,家仇终报。   ……   异常安静的清晨,静得让人觉得一种诡异。   没有人来打扰影洢的睡眠,她睁开眼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十分明媚了。她的记忆里,似乎从来没有在死亡谷见到过如此明媚的阳光。   她慢慢的起床梳装,收拾一切。她还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她也不知道这些化妆品从哪里来的,她随便用用。   照镜,她觉得自己像今天的朝阳一样明媚,嘴角淡淡的笑了。   身后的门,突然一下子被打开,涌进一股冷风,刺得影洢背部生疼。   她慢慢转身,看到安陌宸心痛而阴沉的脸。几个保镖立在门边,唯有他慢慢的朝她走来。   眼神冷沉得厉害。影洢静静的望着他,她早知道有此刻。安凌刟的死讯瞒不过多时,他此时才找上门来,影洢倒觉得他们的办事效率太慢了。   从踏入死亡谷的那一刹那,她就下定了死的决心。就没有想过能活着离开死亡谷。只希望莫言燚测出了死亡谷所在,灭了安家,她生与死都不再重要。   家仇已报,她死也瞑目。 完结篇……(7)   她望着他,反而笑了,淡淡的妆容让她看上去美丽无比。安陌宸在这罂粟花般的笑容里,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他一下子抓住了影洢的肩膀,摇晃着她:“告诉我,不是你干的。”   “你都已经从监控里看到我攀上你爸爸房间的阳台,你还怀着侥幸心理做什么?”影洢一点点讽刺的笑,“难不成你还认为我是去救他的?”   “为什么?”安陌宸双眼血红,死盯着影洢,又痛又怒。   “为什么?你早就知道我是夜宝儿,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被你爸爸下令害死的吗?”影洢冷笑,“我不过是做了早该做的事情。”   “你来死亡谷就是为了报仇?”安陌宸阴冷的说。   “我肯定不是来与你男欢女爱。”影洢淡淡然的说,“动手吧,我就没想过会离开这里。”   “夜宝儿。”安陌宸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大口的喘息着,心痛难当。   影洢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笑。这笑让安陌宸发狂。她为何还能这样镇定。   “啪。”安陌宸一耳光扇到影洢脸上,渗出一丝血来,手下并未有留情。   爱之深,恨之切。   “夜宝儿,我安陌宸从来不对一个女人上心,甚至说一点喜欢都没有。唯独对你八年来恋恋不忘,为你心痛,为你反驳我爸爸。   你很好,你很厉害,你让我安陌宸彻底对女人死心……”   影洢一字不语的听着,漫漫然的将目光调向窗外。   安陌宸却痛苦的要抓狂,他大力的拽过影洢将她拖入自己怀中,怒吼着:“我第一次他妈的尊重女性,没有对你强来。   因为我喜欢你,我他妈的真的喜欢你……夜宝儿,你好残忍。”   “当你爸爸杀害我父母的时候就不残忍?”影洢冷厉的说,“我爸爸身为缉毒警长,打击毒犯是他份内的事情,他有什么错?”   安陌宸咬牙切齿,双眼血红,气息沉喘,他一下子将影洢扔向门口。影洢退到墙边停下。   “残忍,残忍,我就残忍给你看。你们是不是很久没有近女色了,现在我把她赏给你们了,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你们把她给我变成比猖、妇都不如的贱、女人。” 完结篇……(8)   安陌宸已经失去理智的咆哮起来:“每天强、奸她一百次。”   影洢望着他,无所谓的笑。   这让安陌宸的暴怒显得无比的幼稚。那些保镖在死亡谷禁、欲多时,哪听得安陌宸这话,几乎没有犹豫的拖了影洢就朝外走。   士可杀不可辱。影洢与几个保镖打斗在一起,踢趴了几个,可是最终被擒住。   一人难以众敌,何况个个是精壮的男人。   安陌宸涨着青筋,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浑身颤抖。他真真切切喜欢的女人,原来是一只毒蝎,趁他不注意就咬他一口的毒蝎。   他的心真的痛了。   很快,十几个男人将影洢拖到走廊一边,性急的就要就地解决。   影洢拼了最后的力量踢着,捶着,叫着。安陌宸在房间里静静的听着,红着双眼,压抑泪意。   忽然,没有了影洢的叫声,心中徒的一冷,他冲出房间大叫着:“住手,他妈的住手,给我滚,滚。”   力弱的影洢已经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任由了几个抢先的男人撕扯她的衣服,已经不憋体,头发凌乱的缩在角落里。   安陌宸抱起她,摇着神情漠然的影洢说:“宝儿,你求我饶了你,只要你一句话,你说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原谅你杀了我父亲。   听到没有,我可以原谅你。因为我真的他妈的太喜欢你了,从小就喜欢了。这辈子,再没有一个女人像你一样如小野猫般的挠我的心。   我不想失去你。只要你开口,我就原谅你。”   “好。”影洢不动,力弱的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赏我一颗子弹。”   安陌宸松开了手,失望的看着她:“你宁愿死也不和我在一起?”   “我生是莫言燚的人,死是莫言燚的鬼。”影洢幸福的笑了。   安陌宸被彻底的激怒了,心在瞬间冷却,所有的情情爱爱都冷却了。   “很好,很好。”他的笑容又是那般邪毒了,他站起身来说,“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想做莫言燚的鬼,我偏不成全你。   她是你们的了,记得悠着呢,别把她给弄死了。不然,你们明天玩什么。” 完结篇……(9)   安陌宸恶毒无比的说着,他擦掉脸上的泪水,果毅的转身退回房间。那群保镖蜂拥而上。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怒吼:“我要杀了你们。”   紧接着传来啪啪的子弹声,是波恩端着冲锋枪对趴在影洢身上的保镖进行扫射。立刻死去几个人,但那些还没有围得上去的人立刻惊觉,端了枪就朝波恩射去。   顿时,身体被射成了马蜂窝倒在了离影洢一米远的地方。   “波恩。”影洢叫起来,她没想到生死关头,他会冒死来救她。   波恩还在动,努力的朝着影洢爬去,含糊不清的问着:“你有没有事?”   影洢摇头,动了动身子,抓住了波恩的手。波恩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   “没想到,最后能握着你的手死去。洢洢,我对不起你。”   影洢不说话,要流泪。她一心想取他性命,他却不顾一切的救她。   “因为莫凯森是我杀的,不是你。你的子弹击不穿防弹车窗,对不起,让你替我承担罪责,因为我不想你和莫言燚在一起。”   波恩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已经十分虚弱,鲜血从口中一汩汩的喷出。   影洢呆呆的,像是没有听到。真相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还能活着,莫凯森的死已经不能阻止她和莫言燚在一起。   可是,她活不了了。   突突突,忽然一通子弹射来,波恩身子本能的弹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开枪的是安陌宸,他将枪口对准了影洢,满面心痛的漠然。   如此甚好,不必忍受侮辱痛快的死去。影洢等待死亡的来临。   安陌宸正要扣下扳机,却听见身后的急呼:“少爷不好了,来了四、四架F-35战斗机在扫射。”   安陌宸一惊,那可是最先进的战斗机,忽然他冷笑了,继尔哈哈大笑:“莫言燚,你终于来了。”   言燚。影洢慰心的笑了。他是怎样赶天赶地的才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来到死亡谷营救她。   她的言燚!纵然此刻死去,她也无憾。   说罢,深深的看了影洢一眼,一下子抓起她的胳膊拖着朝外走。   路上再碰到一个人来通报,惊骇得很:“少爷,是一、一群战斗机……”   安陌宸咬紧了腮帮,不置一词,拉着影洢走进了电梯,坐着下实验室。 完结篇……(10)   实验室的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依然在有条不紊的摆弄瓶瓶罐罐。安陌宸抓着那博士急切的问:“可以出舱了吗?”   “明天早上。”博士说。   “现在出舱有什么后果?”   “那要看他们的血液已经与毒素融合到几成,没有十成的融合,效果不是很理想,也就比常人强悍一点点的,不能刀枪不入。”   “开舱。”安陌宸果绝的说。   博士讶异的看着他。   安陌宸粗鲁的推着他:“我叫你开舱。”   博士骇了一跳,拿着遥控器正要开启一扇门。只见影洢快速的抢过安陌宸手中的冲锋枪,对准门上的智能面板一阵扫射。   程序被破坏,门已打不开。   影洢抱着枪滚地而过,对准那只像展览品一样被展陈的C毒素针管一阵射击,毒素四溅。安陌宸大骂一句,朝着影洢的侧面扑去,与她纠缠在一起。   寡不敌众,方才拼了全力破坏一切的影洢已经没有多少能力反抗,她被安陌宸揪住了头发,被迫仰望着头。   “你不愧是我安陌宸喜欢的女人。”说罢,嘴角一丝阴笑,随急恶毒,“可惜你不属于我,不属于我的东西我都会摧毁。”   影洢冷笑:“我早就求一死。”   “我现在不会杀你,你还有用。”安陌宸拽着她朝一通道走去。   那一群战斗机的威力不容他轻视。虽然这实验室极难攻进来,可是如果入口被轰炸封死,他不也得活活憋死在里面。   莫家军火的威力能颠转乾坤。   他拽着影洢离开的那条通道,通向另一个秘密出口。出去时是一片小树林,可以遮掩他的行踪。   七拐八弯之后,登上一幅梯子,安陌宸打开一扇门。   密林之中,阳光星星点点。   远处密集的子弹声惊天骇地。安陌宸抓着影洢朝前走,不远处有一个隐蔽的平台,停放着备用直升机。   金小姐和他的情夫在这样密集的火力之下,想到达这里乘直升机离开不太可能。   而且金小姐要逃,早就该来到实验室了。此刻都不见她从秘密出口现身,想必已成为莫家军火下的牺牲品。 完结篇……(11)   这处地方十分隐蔽,安陌宸根本就不担心莫言燚能在短时间内找到。   子弹的声音越来越远了,他有足够的时间逃走。   平台在望,安陌宸笑了:“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影洢亦笑:“你逃不了。”   安陌宸恨着她,恶毒的说:“你男人救不了你。”   说罢,继续拖着她朝前走。   几根树枝掩饰之下的直升机若隐,安陌宸暗暗的兴奋,离他不过百步之遥。   忽然,空中却传来嗡鸣声,一架战斗机在他们头顶盘旋着,忽然平台上轰一声响,那辆逃命的直升机被轰炸成了碎片。   安陌宸的脸色刹时就惨白一片。莫言燚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个地方。   他永远不会知道是影洢脚踝里那一颗热能追踪仪的功劳,指引着莫言燚的方向。   他的失败就是他没有狠下心来杀掉影洢。如果她死了,那么追踪仪也就停止了工作。可他最终没有狠下心来。   但是此刻,被逼到绝境的他本能的一把扼过了影洢的脖子,对着空中的战斗机叫嚷:“莫言燚,你有种就开枪扫射。   不过你要看清了,挡在我身前的是谁。”   战斗机在他头顶盘旋着,最终下降,几米高时,一个人便迫不及待的跳了下来。   自然是她的男人!   一身黑衣,帅到酷毙的莫言燚。他冷静无比的走向他们。安陌宸已经几分慌乱,用枪指着影洢的脑袋,威胁着:“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到了最后,什么情爱都抵不过自己的性命。   莫言燚果真不动了,举起手示意自己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平声说:“放掉她,我就放你走。”   “你会那么好心?”安陌宸大笑一阵止住,说,“把你的战斗机降下来,等我离开到达安全距离之后,我会让她跳伞。”   “你想利用她逃走?”莫言燚淡淡的笑,“你不如利用我。莫家帮的人是绝不会开炮轰炸有我在的飞机。”   安陌宸不说话,这仿佛是一个胜算更大的交易。   “用我交换她。”莫言燚试着迈步。   “不要。”影洢说。   莫言燚不理她,只对安陌宸说:“你是聪明人,你考虑一下。” 完结篇……(12)   “好,你先让你的人从飞机上下来,□□衣服,远离武器,你再慢慢走过来交换她。”   “好。”莫言燚答应下来   他招手示意狂狮停下飞机下机,然后脱掉外衣,只着了背心与内裤,什么武器都不再有。   “你也要脱衣服。”安陌宸说。   影洢怔住了,让莫言燚赤身裸、体,这不是对他的侮辱吗?   “好。”   莫言燚一分没犹豫的开始动手脱自己的外衣,一颗钮扣一颗钮扣的解开。   影洢紧张的注意着安陌宸的一举一动,她必须提防他突然改变主意将枪口对准莫言燚。   但此刻的安陌宸已是惊弓之鸟,只想着如何逃命,哪还能再想到其它的。他倒提防着莫言燚变戏法一样杀了他。   莫言燚边解扣子边与安陌宸说话:“陌宸,在你离开之前,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安家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呵呵,问得好。”安陌宸冷笑一声,盯着莫言燚的一举一动说,“你们莫家作威作虎几十年也该让位了。   本来有一个机会三大家族会再和平共处下去,那就是雪晞嫁给你。可是你在八年前就表明了你的态度,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你八年前种下的恶果,那一刻开始,我们安家就决定不再受你莫家的侮辱和统冶。   我们要贩毒,我们要走私,我们要挣大钱。”   安陌宸说到最后,有点得意忘形了,抵着影洢太阳穴的枪有一点松动。   莫言燚淡笑,脱掉了外衣,露出洁白的衬衫,就算与敌人交锋,他也永远穿得这样衣冠楚楚,风度优雅。   他开始解袖口的小金扣。   安陌宸继续说:“你简直是众叛亲离,莫绎文为了坐上莫家老大的位置都背叛了你,你还有什么人心可言。”   莫言燚轻轻的笑,他离开他们已经三步的距离。他能清楚的看到影洢的凌乱,看到她的衣不蔽体。   看得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恨不得用安陌宸手中枪将他扫成马蜂窝。如果她真的有事,他会要安家整个家族陪葬。   “交换。”莫言燚表面平静的说。 完结篇……(13)   安陌宸松枪,准备用它抵住影洢的背。这个动作不过是瞬间的事情,莫言燚忽然蹲身从鞋底抽取一把刀果利的刺向安陌宸持枪的手碗,另一只手一下子将影洢拽到自己的身后。   安陌宸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响起了子弹声。   十几颗子弹连续性的射在他的背上,他还没有任何的反应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影洢诧异的看向安陌宸的身后。   却是宁矇端着步枪在扫射。她早就出现,就在等着这一时刻,与莫言燚配合。她的身后陪着慕念卿。   他终于找到她,影洢欣慰的流下泪,身子被莫言燚一把扯入怀中。   他拾起地上的外衣,裹在影洢的身上,满眸内疚:“对不起,我差一点来晚了,对不起。”   说罢,心疼的吻她的唇,紧紧的抱着她。   影洢享受他给的甜蜜。良久,他松开她,一脸正色:“下次,如果你再敢擅自承担这一切,你看我怎么惩罚你。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要你强悍,你只需要在我怀里撒娇。知道吗?其它的事情让我这个男人去做。   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我会义无返故的去地狱陪你。所以为了我的性命,你也要好好的给我活着。”   “我知道,我知道。”影洢幸福的流泪。她真的以为再见不到他,谁知道他那么神速的赶来。   “不过,我相信我们的生活今后都是晴天,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莫言燚笑:“你说得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说罢,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慕念卿感概的抱过宁矇,几分羡慕的说:“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像他们那样来一个激情的碰撞啊?   刚找到你,你就马不停蹄的跟着来救洢洢,我都还没好好看看你。”   “就知道学别人。”宁矇不满的说。   “那我们是要更猛烈一点,来现场表演?”   宁矇一点小撒娇的捶着他的胸口说:“他们是男人主动,我们就换女人主动咯。”   说罢,踮起脚尖,咬住了慕念卿的唇。   光天化日之下,淫、乱一片,刺激人呀。苦、逼的狂狮唉声叹息的在一旁穿衣服,他决定了要向莫言燚告假一段时间。   他要一心一意找一个人谈一辈子的恋爱! 大结局——多喜临门1   待产的雪晞和莫绎文很快被莫家人找到,莫言燚不想自相残杀,将他们囚禁了起来。   安雪晞内心伤痛流了产,她和莫绎文的感情也几近绝裂。   莫绎文一家,只有莫绎炜在影洢和贝儿的说情之下被放了出来,他依旧在莫氏集团工作。他心思单纯,可是对贝儿极好。   影洢很高兴他们在一起,平淡的幸福才最真实。   而她和莫言燚大婚在即。   误会解除,慕若芳像八年前那样疼她。一声一声的宝宝,让影洢看到自己幸福而美满的未来。   全城欢庆,莫言燚和影洢盛大的婚礼。   伴娘是宁矇,伴郎自然是慕念卿。本来影洢想宁矇和自己一起举办婚礼,好事成双。   慕念卿拿着鸽子蛋大的钻戒,当着众人的面跪下求婚都没有打动宁矇。   “我还没有好好享受恋爱的感觉,还没有被人疼过宠过就嫁人,不划算。”宁矇终于小女人一把,拒绝了慕念卿的求婚。   好吧,乖乖的谈恋爱。暗地里,慕念卿没少请求影洢做做宁矇的思想工作。   就得让他好好的追追你。影洢说。   苦命的慕念卿怎么会知道姐妹同心,岂会与他站在同一立场。   所以,当莫言燚即将从男朋友身份扶正为老公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准男友的身份呢。   宾客如云,恢复了宁静的A城晴空万里。虽是深秋,气温并不低,影洢还来得及臭美秀婚纱。   新娘子总是最漂亮的。   长长的婚车队伍几乎令A城的交通瘫痪,莫家婚车一直不断的向路边的洒喜糖,洒红包。   连指挥交通的交警都忙着去抢红包了,你说,能不堵车吗?莫家的红包可不是只包几块几十块的,那是以千来计算的大红包。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抢、抢、抢。   教堂,神圣而令人悸动的婚礼曲悠扬而起。影洢挽着莫言燚的胳膊缓缓的踏着红地毯走向神父。   一点点感概,分别八年,历经苦难,终于在一起,影洢微微低头,想要哭,幸福的哭。   莫言燚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这温柔的呵护,立刻让影洢轻轻的笑了,与他贴得更紧。   背公式一样的仪式陈词。   “影洢,你是否愿意你左侧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 大结局——多喜临门2   “影洢,你是否愿意你左侧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   无论疾病还是健,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影洢正开口,忽然捂嘴呕吐了一下。   那个我字也在旁人听来成了“呕”。第一次遇到问愿不愿意就呕吐的。   莫言燚关切的扶住影洢:“怎么了?”   影洢微微摇头。   神父继续重复刚才的问话,影洢再次张嘴,却又呕吐了一下,全教堂静默。   难道她对这句话很反感吗?毫无经验的莫言燚微微皱眉,正要叫神父跳过这句话,直接礼成,却见坐在首排的慕若芳目光喜悦的起身而起。   她走到影洢身边,轻轻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影洢眼睛微微怔大,尔后说:“是好像很久没来了。”   说罢,脸就红了。   莫言燚疑惑的望着她们问:“什么很久没来了。”   “粗心的儿子,你就要做爸爸了。”慕若芳佯责的看着他,“做什么事都细心,唯独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放心上。”   “啊……”莫言燚还没回过神来。   影洢娇嗔的看了他一眼,莫言燚终明白怎么回事,立刻欣喜若狂的一把横抱了影洢朝教堂外走。   “莫先生,婚礼……”神父傻了眼。   “直接礼成。”莫言燚命令道。   “哦,礼,礼成,宣布他们结为夫妻。”神父纳纳的说。   慕若芳小跑的跟在莫言燚身后,紧张的叫着:“儿子,小心点哎,别吓到我的孙孙。”   孙孙,宁矇欢喜的叫了一声,禁不住搂住身旁的慕念卿,泪水涟涟,替影洢高兴。她可是轻易不会哭的哦。   慕念卿的目光却忽然狡黠了一下,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词语:奉子成婚!   怀孕的影洢更加的被莫言燚视若珍宝,。   正道上的生意被莫祈轩打得理井井有条,黑道上的生意有狂狮帮衬着,莫言燚自然的就闲了下来。几乎天天都陪在她身边,影洢看他都看烦了。   当然是打情骂俏的烦,怎么会看烦呢,看生生世世都不够的。   但是莫祈轩的爱情迟迟不来,影洢这个嫂嫂自也是很着急,怀了孕无事可做,就整天做红娘,若得莫祈轩相亲都相烦了,看见她就躲了。 大结局——多喜临门(3)   慕家。   准少奶奶宁矇留宿,慕念卿欣喜万分,就想要实施他那邪恶的计划。试了一个月,宁矇肚子毫无反应,他准备再接再厉。   谁知道这次宁矇偏不配合,称自己好事在身,不能侍寝,慕念卿几分失望,只好等待下次机会。   “好吧,抱着你规矩的睡觉也很满足。”他说。   “NO。”宁矇高傲的拒绝,慕念卿垂头丧气的回自己房间。   孤枕难眠,宁矇安慰的电话打来。   “宝贝,想你了,过来陪我吧。”慕念卿略略撒娇。   宁矇说:“你是想我还是想你在旧金山遇到的那个戴面具的一夜情女主呀。”   慕念卿一下子从□□爬起来,支唔一通:“你,你怎么知道。”心里,很后悔告诉影洢这件事情。   现在终于明白,她们两个女人是绝对的穿的连档裤,互相通气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哼。”宁矇很不高兴的挂上了电话。   慕念卿怔了一下,看样子得好好的哄哄,于是赶紧的补一个电话过去,却关机了。   正要下床亲自上门道歉,却听到敲门声。   开门,慕念卿便惊住了。   一个戴着蝴蝶面具的红唇女子,穿着凸显曼妙身材的黑色长衬,轻轻的点住他的胸膛,妩媚无比的双眼,勾魂摄魄。   慕念卿不由自主的随着她手指的力道一步步后退。   眼前的女人,不正是他在旧金山邂逅的那个一夜情女孩子吗?蝴蝶面具,红唇,性感黑衣裙,风情万种。   “矇矇。”慕念卿沙哑的说话,喉咙哽咽。   宁矇不说话,直到慕念卿退到床边,她才倾身而下,慕念卿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是你。”慕念卿伸手摘掉宁矇的蝴蝶面具。初见她时,嘴唇那般相似,他早该想到是她。   只是平日里冷冰冰一点不娇媚的宁矇,怎能让他想到她就是那晚热情似火的蝴蝶面具女郎。   惊喜,来得太震撼人心。原来每件事情的初始都是有着一定的规律,没有无缘无故的开始,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心动。   只因为在心里,有些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自自然然的油生,是因为前尘之中早已纠缠在一起。   宁矇微微的笑。 大结局——多喜临门4   宁矇微微的笑。   “我没有戴面具,你早应该认出我,你来慕家做女佣是因为我?”慕念卿抚摸着她的眉眼说,目光充满了感动与疼惜。   她早来到他身边,他还傻傻的不知道,“还好他没有错过。   “当在我看到你的身份证时,就决定了来到你身边。”宁矇轻声说,“可是你却对我视而不见……”   “不不,都过去了,矇矇我会用心去珍惜我们的缘份。”慕念卿捧着她的脸,弓起身子去吻她。   刚要碰到她嘴唇的时候,宁矇忽然偏头,干呕了一声。   慕念卿拧眉,他的吻有那么让人作呕吗?   “胃不舒服吗?”慕念卿坐起来,抚着她的背。   宁矇微微垂下头,低骂一句:“笨蛋。”   笨……慕念卿忽然恍悟,他是够笨的。莫言燚笨了一次,他还接着笨。   “宝贝,我爱你死了。”慕念卿欣喜的狠吻着她的嘴唇。   心里却偷偷的窃喜,现在看你还怎么逃。   奉子成婚,他终于成功了!   ————————全剧终————————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最爱小说网 www.bookben.cn - 鎵嬫満璁块棶 m.bookben.cn 在线阅读:www.biqi.me